午后的阳光暖人心肺,晒得人懒洋洋地,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
东江宗上别院之中,紫竹别苑外,紫竹林旁的石桌上,东紫竹与霍润生太上长老相对而坐。两人在喝茶,时不时说一句话,都是霍太上在问,东紫竹在回答。
“紫竹,宗主离开多久了?”霍润声似乎不经意地随口问道,浅浅地饮了一口茶。
“霍太上,家父离宗,小女是不知情了,更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离宗,何谈离开多久时间?”东紫竹略作惊讶地回答,“您老是听谁说的,我确实还不知道家父离宗。”
“没事,随便问问!”霍润生连饮一大口茶水以作掩饰,故作沉吟地道,“我近日无事就瞎转转。今日有幸再来到上别院紫竹林看景,想当年你父亲最喜欢现在紫竹林旁看奔腾不息的梦帝江。不想却未遇见他到来,故有此猜测才一问究竟。你既然不知道,不打紧!不过,我近期听到一个消息,是关于徐小子的。东丫头,有没有兴趣听听我唠叨?”
“霍太上最近越发是耳聪目明,真是老当益壮了!我倒要听听,太上长老听说了什么好消息?”东紫竹一边轻轻地为霍润生添满茶水,一边装作慢悠悠地说道,自己心底已经揪了起来。
“也没什么,只是听说火氒国有人准备派人追杀徐壹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霍润生一边喝着茶水,一边随意地说道。
东紫竹听得手中一紧,让被握在手中的茶杯之水荡漾了一下,深吸一口气,义愤填膺地说道:“什么时候俗世之人也敢追杀修界之人了,莫不是有人指使?霍太上,不知您老是否知道谁指使的不?”
“我也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就更不知道是谁指使的。”霍润生浅笑一声,瞄了一眼东紫竹的脸色,不动声色地说,“不过,我倒是知道肖太上是来自火氒国,好像肖家还是该国大族。也不知道,此刻下院弟子肖克还在宗门之内没?”
东紫竹瞬间如同气炸了肺,双目怒睁,气冲冲地叫骂道:“长了一副人脸,生了一颗贼子之心,整天披着一张人皮,却干着吃里扒外的事,不如养了一条狗,借着宗门之力壮大自己的势力,现在还倒过来追杀宗门之人,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无耻小人之辈。霍太上,您说像这样的人该不该骂?该不该让他记载进宗门史策,尤其要说明这种背宗离德之事,让后人牢记于心唾骂之?”
“没那么严重吧?”霍润生一边干咳着,一边说道,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手捂着嘴以作掩饰。
“怎么可能没有?”东紫竹有点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霍润生,一本正经地说道,“霍太上,您老应该清楚当年东江宗之危机四伏之实,稍有不慎便会有倾覆之祸,若非我师爷以一己之力强行挽回,恐怕此处早已不是东江宗,而是一堆乱石堆。这么多年以来,我爹始终以宗门发展为首,但总有宵小之徒从中作梗,倘若他们都能一心向着宗门,何谈不能早日光大宗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失去宗门这个大树,某些人还会是外界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还会有人去巴结他的家族势力?等到那时,树倒猢狲散,各奔前程溜的溜,难道没有秋后算账的去打击他的家族势力?有些人,不知道一个道理,有宗门在,他是太上长老;没有宗门,何来他的太上之位?难道给别人当狗,就没有自己挺直腰杆做人来得痛快?您说是不是这个理,霍太上?”
“是!”霍润生十分尴尬地喝了一口茶,嘴里和心里同是一片苦涩地回道,“这些人就该骂。”
“那霍老您的意思是?”东紫竹跃跃欲试地问道,“要不要召开弟子大会,将这些吃里扒外的畜牲行径公布于众?”
“啊?没有必要。”霍润生紧张地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语气勉强地说,“既然知道这些人的不良行径,就…让弟子们…知道有这么回事……丫头,我想起来了,还有一点事,我要先离开。等宗主归来,我再来拜访一次。”说着,他就立马起身,向着后山崖顶而去。
“霍太上,你别着急走啊,我这还有好多事情要向你请教,要不再坐几天?”看着霍润生太上快速离去的背影,东紫竹大声喊道,直至看不见背影之时,不由得莞尔一笑,但想到被肖家追杀的徐壹平,又不由得露出担忧之色。
霍润生怒气冲冲地回到崖顶回风谷茅草屋之外,大声叫喊道:“肖潜夜,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
肖潜夜坐在茅草屋内,先是一惊,随后似乎想到什么,缓缓点头之后才起身,慢悠悠地来到外面,轻轻地说道:“霍兄,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恼羞成怒了?难道被东方铭挡了回来,以你之功法境界,宗门之内也无第二人,怎么会无功而返?”
霍润生听得是心花怒放,高兴极了,抚须点头称道:“还是肖兄知我!此番前去倒没有遇见东方铭,不过看着东紫竹那丫头胸有成竹的样子,我没敢轻举妄动。”
“霍兄,你被那丫头外表迷惑了。她定是知你心善,好言好语好茶相候,顾左右而言其他,让你无暇顾及,以致于你被迷惑无暇查看具体实情了!”肖潜夜信心十足地分析道。
“肖!潜!夜!”霍润生一字一顿地大声对其叫道,“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三岁小孩,被你的好言好语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