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强子等一行十一人在深山巧遇抗联,被接去抗联驻地,修整训练暂且不说。单说瞎毕毕引领鬼子进了黑瞎子沟,如狼似虎地把老百姓才收获的小麦全部抢了,装上汽车拉走了。之后他们把凡是在村里的青壮男子全部抓走,用麻绳拴成一串串的,用刺刀赶着上了东卡子门,据说赶到东卡子门之后,就用汽车拉到南村宪兵队去了。村里的年轻妇女也被抓走了一些。那些把自己打扮成丑婆娘的倒是暂时安全了。八百多口人的村子,只剩下了三百多老幼病残的人。还有几个被鬼子和瞎毕毕糟蹋了的妇女,忍受不了万般屈辱,喝卤水,上吊自杀了。(这就是解放后我闯关东那时听脱口秀老柴唱的曲子说的:“在早先大姑娘都涂黑了脸,现如今大姑娘都时兴扎大辫哎”)
瞎毕毕其实根本不是什么老洞狗子,他是中央胡子里的一个小头目,因为他调戏他的一个团长的小老婆的事情败露,那团长发着号号要杀他的头,他才从牡丹江一带逃到这里,怕露馅。才伪装一只眼。他来到黑瞎沟听说有老虎,本想凭借他的枪法好,打只老虎献给日本宪兵驻南屯的大佐,但是几次都没跟上老虎踪影,打了几个大野猪送去,也没封着官。这次因为他带领鬼子抢到了一大批小麦,才得到了一个管辖南屯以南这一片的保安队大队长的汉奸官。有了鬼子做靠山,他再也不用怕那个中央胡的团长了,于是就睁开了他那只闭闭着的眼,每天腰里挎着盒子炮,洋刀,手了提着他的洋炮,带着几个贴身随从,耀武扬威地在他管辖的几个村子遛。
日本鬼子对抓去的青壮年百般折磨,“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热烙铁烫”什么刑法都上,折磨死了就拖到狗圈喂狼狗,没死的就赶到北山去修汽车路。就是现在北山那个公路线。那些劳工更是受尽折磨。白天鬼子没死拉活地用皮鞭赶着干活,晚间就睡在临时搭建的工棚子里。吃的是橡子面窝窝和稀的能照出人影的稀粥。那橡子面人吃了,干燥堵结,拉不出屎,没几天就病得无力干活。凡是不能干活的,都活生生扔到狗圈里喂狼狗。转眼冬天到了,刚被抓来时的单衣服被鬼子皮鞭打成了绺,鬼子就每人发一条破麻袋,叫劳工们披着。晚上破麻袋就直接当被子盖。(那时老百姓有个歇后语说:“双铺双盖,两条麻袋”)
村里没被抓的老幼,就被驱赶着修围墙,他们被赶到南大甸子把塔头草墩子用洋镐刨下来,背回村子,垒砌高墙。(那些塔头墩子磊的围墙,直到大跃进那个时候,才拆了,把草根墩子摞成窑,烧成灰做肥料。那时我上学,还参加那个大造粪肥的劳动呢)
围墙只留出东西南北四个入口,叫四门。还在围墙外挖了很深的壕沟,放上水,说是防备抗联。围墙修好后,白天黑夜都由黑狗子站岗。出入村子要查良民证。村里还成立了民团,能动弹的就要被征去站岗。村里还设了村公所,由通鬼子的汉奸当村长······而瞎毕毕时不时就会出现在大街上,翻着那叫人看了恶心的红牙花子,瞪着两个吓人的红眼珠子遛来遛去的,他见谁不顺眼就打谁。村里叫他糟蹋死的妇女数不清有多少······
村里的粮食被鬼子抢光了,玉米被野猪黑瞎子糟蹋光了,人们饿得连树皮椴树叶子都弄来充饥······真是到了度日如年的境地。
几个上了年纪的人私下里说:“这苦日子没个头啊······听说抗联打鬼子,也不知抗联能不能来打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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