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发展的很快,一切都让人感到眼花缭乱……
昆阳之战以后,新军主力损耗殆尽,各地烽烟四起,纷纷举旗响应宛城政权。八月,从昆阳败逃到汝南郡的新军大将严尤、陈茂拥立原汉宗室、钟武侯刘望为皇帝。此外,陇西郡成纪县人隗嚣、隗崔、隗义等起兵于平襄,先后攻破陇西、武都、金城、武威、张掖、酒泉、敦煌诸地……
由于主力尽失,新朝已经失去对局面的控制能力了。但生性倔犟的大新皇帝王莽并不甘心,他决心拼死一搏。
更始元年七月,王莽在粉碎了国师公刘歆、大司马董忠、道士西门君惠的未遂政变之后,为了全力维持局面,他决定将大司空王邑调至长安担任大司马,令太师王匡、国将哀章两人共同镇守洛阳。
消息传到宛城,刘玄认为时机已到,决定兵分两路北伐!刘玄的部署如下:东路军由定国上公王匡率领,取道颍川,夺取中原重镇、大新王朝的东都洛阳。西路军则由西屏大将军申屠建、丞相司直李松取道武关,直取新朝京师长安!
西路军出师之后势如破竹,他们在邓晔、于匡两路义军的配合下,进展神速,干净利落地拿下了武关,打开了进军长安的大门。紧接着西路军又接连拿下了湖县(在今河南灵宝黄河边上)、渭河口的京师仓库左冯翊(今陕西大荔)、频阳(今陕西富平县美原镇古城村一带),声威大震。随后李松、邓晔引军到华阴(今陕西华阴),对于新莽王朝的首都——长安形成四面合围的之势。
九月一日,汉军攻破长安,绿林军将领公宾就砍下了王莽的脑袋,新莽王朝覆灭。
几日后,申屠建、李松派人飞马将首级送到宛城。刘玄正在宛城之中的黄堂(注:原太守的官邸)里和宠姬韩夫人闲话,闻讯惊喜不已。刘玄盯着王莽的首级,喜不自禁地说:“要是此人不是那样昏聩,也许会成为另外一个霍光啊!真可惜!”
韩夫人笑道:“倘若他不像这样胡闹,岂有陛下之日!”
刘玄大悦,令人将其首级悬竿示众。有人把王莽的头取下来用击打,有人甚至把他的舌头切下来拿回去吃掉!
不久,东路汉军也传来了捷报。定国上公王匡率所部汉军于九月中旬攻克了洛阳,生擒新军守将太师王匡、国将哀章,并将二人就地正法。汉将王匡擒杀与自己同名同姓的新莽大员,一时被人传为美谈。
这年十月,刘玄诏令奋威大将军刘信北上收取汝南郡,刘信一战擒杀刘望,同时俘杀严尤、陈茂,夺取了汝南全郡。至此,以洛阳为中心的中原地区都被刘玄控制住了。
刘玄要想号令天下,威临四海,就必须占据中原。由于宛城的位置有些偏僻,长安残破,刘玄打算迁都洛阳。
刘玄与李轶、朱鲔、刘赐等人一合计,迁都洛阳的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可洛阳久历兵燹,如今早已残破不堪,宫殿、衙门需要修缮。派谁去合适呢?有人建议,刘秀在长安留过学,对于官府旧章制度很熟悉,是个适当的人选。刘玄沉吟良久,勉强同意了。
几日后,刘玄传诏,委任刘秀为代理司隶校尉,先行北上洛阳,负责主持修缮事务。
春水浩浩,杨柳依依。南阳城的北门外,邓晨带着随从们早已整装待发。刘秀默默矗立柳树下,旁边站着夫人阴丽华与妹妹刘伯姬,姑嫂二人是为刘秀送行的。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伯姬问。
“不知道。也许十天半月,也许更久。”
“嗯……,……”。伯姬嘤嘤地啜泣起来。
“别哭了,好好照顾你嫂子,别淘气。”刘秀叹了口气,叮嘱着妹妹。
刘秀转过脸,久久凝视着阴丽华的清秀的面庞,轻声说:“丽华,要是我一时半会回不来,可回新野老家暂避一时。”
“嗯,夫君请多保重。”她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文叔,时候不早了。”站在一边的邓晨提醒道。
刘秀扶鞍上马,扬鞭笑道:“等那边收拾好了,我就回来接你们!驾!”
一道烟尘卷起,滚滚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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