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宗与韦皇后「唐中宗是谁」

建造于唐中宗神龙年间的《大唐皇帝供养图》，是唐中宗唯一留给世人的形象

根据《资治通鉴·卷二百零七·唐纪二十三·则天顺圣皇后下·长安元年辛丑》的记载，大足元年九月丙申日，也就是公元701年11月5日，之前已经被任命为太子右卫率的李旦，在这一天被武则天提拔为左右羽林卫大将军：“九月……丙申，以相王知左、右羽林卫大将军事。”为什么说武则天这一次对李旦的任命是提拔呢？因为太子右卫率统领的只是护卫东宫的太子右卫，而左、右羽林卫大将军统领的可是护卫皇宫和宰相衙门的左羽林卫和右羽林卫。也就是说，李旦在升职之后，护卫的对象级别有所提升，护卫的区域范围有所扩大，手中的兵权也变得更大了。这也就意味着，这个时候的李旦已经获得了武则天空前绝后的信任。

可是，在李旦还是皇嗣的时候，武则天对他就只有防备而没有信任，否则也不会在一天之内杀掉他的四个妻妾作为警告他的手段，武承嗣也不会利用这一点，屡次和来俊臣一起构陷他谋反，企图置他于死地。这才几年的时间，武则天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如此重大的转折，很显然是因为他已经不再是皇位继承人，对武则天来说再也不算是政治上的竞争对手，威胁性已经大大减弱，甚至化为虚无。但是，如果仅仅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武则天把整个皇宫和宰相衙门的军权交给他。武则天之所以会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因为他通过某种途径得到了武则天全身心的信任。而这种途径是什么呢？这就要从李重润、武延基、永泰郡主的死因说起了。

如前所述，不论是李显全家还是武氏诸王，他们都不敢让武则天知道李重润和武延基之间的争执，否则，一个会被怀疑全家对武氏诸王曾经抢夺皇位继承权的行为有所不满而影响了李重润，一个会被怀疑全族对武则天立子不立侄的做法有所不满而影响了武延基，最终的结果都是触怒武则天，由此引发的后果会有多大，是他们不敢想象的，也是他们不敢承担的。更何况，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争执，或多或少还牵扯到了武则天跟前的红人，也就是张易之、张昌宗，情况就相对复杂得多。因此，拼命瞒下这件事情，便是他们唯一会做的选择。就连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张易之、张昌宗，在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冒着得罪李显的风险而向武则天告发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我们便可以把怀疑的目光，投向看起来一直置身事外的李旦和太平公主了，而且，太平公主显得更有动机一些，毕竟她是武家的媳妇，不会容忍仇视武家的李重润有机会在将来继承皇位。但是，这个时候的李重润距离继承皇位的时间还早着呢，一时半会他也不能拿武氏诸王怎么样，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有可能看在三个姐妹都嫁到武家的份上，就会改变对武氏诸王的态度。因此，即使知道李重润对武氏诸王可能有所不满，太平公主和武氏诸王也不需要马上对李重润采取行动，反而还要避免在这个时候，触怒依然执掌生杀大权的武则天。而李旦就不一样了，他早就因为皇位继承权的事情和武氏诸王结下了血海深仇，并且他和他的子女没有一个人和武家的人缔结婚姻，再加上李显本身在政治上也是他的竞争对手，这也就意味着他和李显全家、武氏诸王无法形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联结。要是他把这件事情捅到武则天跟前，即使会因此触怒武则天，倒霉的也只会是李显全家和武氏诸王，并不会让他受到牵连，还可以借此出一口恶气。

问题就这样来了，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就是李旦干的，那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呢？为什么大家不仅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反而还认为这是张易之、张昌宗或者李重福干的呢？这是因为，在这件事情当中，李旦极有可能很好地利用了信息差。真实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李重润和武延基发生争执的时候，李旦的儿子或者李旦安排的眼线就在旁边，所以李旦很快就知道了他们这番争执的全部内容。随后，他找了个机会，对张易之、张昌宗透露了李重润和武延基发生争执的事情，只是隐瞒了这两个年轻人曾经提到张易之、张昌宗的细节。接着，他就劝张易之、张昌宗把这件事情上报给武则天，让武则天再次出面为李武两家皇族当和事佬。张易之、张昌宗本来就想讨好李显，也想讨好武则天，便按照李旦的提点去做了。没想到，武则天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勃然大怒，然后处死了李重润，逼令武延基自杀，吓死了永泰郡主。这个结果或许也超过了李旦的意料之外，只不过，同样是看到事情闹大了，只有张易之、张昌宗才会非常害怕，而李旦却不会有任何恐惧的心理，甚至有可能会因此暗暗高兴。

正好在这个时候，张易之、张昌宗又得到了李重润和武延基在发生争执之前，曾经议论过他们的细节，便大呼上当，于是抓紧时间跟武则天交代，是李旦让他们把这件事情透露给她的，请求武则天就此事公开奖赏李旦，实则希望借此对外撇清自己在这件事情当中所起到的作用。然而，武则天知道之后，却勒令张易之、张昌宗不许对其他人透露半个字，反而默许、纵容相关的传言愈演愈烈，最终让张易之、张昌宗背上了黑锅。而她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有两个，第一，是为了离间张易之、张昌宗和李、武两家皇族的关系，彻底堵死这三方势力在政治上达成合作的可能性，从而避免他们里应外合，然后架空自己；第二就是，在确保自己对权力的掌控不会被削弱的前提下，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不会希望李显、李旦反目成仇。不过，这也不妨碍她为了掣肘李显身为皇太子的权力，就让李旦获得更大的兵权。很显然，这个时候的李旦因为貌似好心撮合李武和解的举动，获得了武则天的信任。

那么，李旦把李重润和武延基私下里的冲突，通过张易之、张昌宗透露给武则天，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目的呢？从表面上看，他的目的可能是想让张易之、张昌宗劝说武则天出面当个和事佬，实际上的目的却是为了败坏武则天对李显的好感。如前所述，武则天在确立皇位继承人的时候，之所以会放弃李旦而选择李显，就是因为她担心李旦将来登基之后会清算武氏诸王。如果她知道由她钦定的皇位第二顺序继承人居然也有反武的倾向，那就会很怀疑这是不是受了李显的影响，从而对李显乃至李显全家产生负面的看法，就会认为还不如当初不让他回到洛阳，还不如当初继续让李旦做这个皇位继承人。说到这里，也许有的人会觉得很奇怪，李旦先是把皇位让给武则天，后来又把皇位继承权让给李显，这样看来，他就是一个歉让友爱、看淡权位的圣人君子，怎么可能会为了皇位继承权，便对自己的母亲和哥哥耍这样的心眼呢？会这么想的人，无一例外，都被李旦超高的演技给欺骗了。

我们要知道一个最基本的政治常识，那就是，一个接受兵权甚至没有放弃过兵权的人，是不可能真的对权位心如止水的，因为兵权就是权位的根本。而武则天先后任命李旦为太子右卫率和左右羽林卫大将军的时候，李旦就没有推让过。值得一提的是，根据《旧唐书·卷六·本纪第六·则天皇后本纪》的记载，李旦就曾经上表请求辞去同样是武则天授予他的职务，也就是和兵权没有任何关系的司徒，而武则天也准许了他的请求：“冬十月，幸京师，大赦天下，改元为长安……三年……夏四月庚子，相王旦表让司徒，许之。”如果说，李旦没有推让涉及兵权的职务，还可以用“父母赐，不敢辞”作为解释，那么，他推让并没有涉及兵权的职务又应该怎么解释呢？如果他这么做不是因为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也很贪恋权位，那又会是什么原因呢？由此可见，他只是不会接受徒有其名的名分而已，做一个没有权力甚至还要被掌权者猜忌的皇帝、皇位继承人，那还不如做一个手握兵权的武将。他推让皇帝、皇位继承人、司徒之类的身份，是因为他需要武则天认为他对权位无欲无求，以此换来自身的安全，并且他还知道，放弃这些徒有其名的名分，就能给自己博得谦让友爱、看淡权位的美名，将来便可以利用这个美名作为政治资本，何乐而不为呢？此外，当时的人就算活腻了，也不会更不敢去质疑他为什么不放弃兵权，因此，他更加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当着太子右卫率。

更为可疑的是，根据《资治通鉴·卷二百零七·唐纪二十三·则天顺圣皇后下·长安元年辛丑》的记载，李重润、武延基是在大足元年九月壬申日，也就是公元701年10月12日被杀的，而永泰郡主则在第二天的大足元年九月癸酉日，也就是公元701年10月13日去世：“太后春秋高，政事多委张易之兄弟；邵王重润与其妹永泰郡主、主婿魏王武延基窃议其事。易之诉于太后，九月，壬申，太后皆逼令自杀。延基，承嗣之子也。”这也就意味着，这三个年轻人去世还不到二十五天，李旦的兵权便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大，成为足以控制整个皇宫和宰相衙门的左右羽林卫大将军，这难道仅仅是个巧合而已吗？如果说这不是巧合，那就说明这两件事情其实大有关联性。如果说这仅仅是个巧合而已，可是，苏安恒上过一道的奏疏却又可以推翻这样的判断。

就在李重润、武延基、永泰郡主去世之前的大足元年八月丙寅日，也就是公元701年10月6日，苏安恒就向武则天上了一道奏疏：“八月……丙寅，武邑人苏安恒上疏曰……”这道奏疏当中阐述了三项内容：

第一项内容就是：“陛下钦先圣之顾托，受嗣子之推让，敬天顺人，二十年矣。岂不闻帝舜褰裳，周公复辟！舜之于禹，事只族亲；旦与成王，不离叔父。族亲何如子之爱，叔父何如母之恩？今太子孝敬是崇，春秋既壮，若使统临宸极，何异陛下之身！陛下年德既尊，宝位将倦，机务繁重，浩荡心神，何不禅位东宫，自怡圣体！”这项内容的本意是在劝说武则天马上把皇位传给李显：“陛下既接受先帝的委托，又接受儿皇帝的禅让，成为上敬天意，下顺民心的皇帝，到如今也有二十年了。可是，陛下难道就没有听说过帝舜把帝位传给大禹，周公归政给成王的故事吗？要知道，帝舜和大禹仅仅是同族亲属的关系；周公旦与周成王也只不过是叔侄关系。可是，同族亲属之间的情分哪里比得过亲生儿子对母亲的情分，叔父对于侄子的情分又哪里比得上母亲对儿子的情分呢？现在，皇太子推崇孝顺父母、尊敬君王的道理，并且身体力行。如今的他已经是个壮年人，如果让他现在就继承皇位，教他治理国家，那就跟陛下当皇帝又有什么区别呢？而且，陛下的年纪就跟陛下的声望一样高了，总是呆在皇位上面也会感到疲倦的，因为作为一个皇帝，每天需要处理的国家事务都十分繁重，这会让陛下耗费心神的！既然如此，那陛下为什么还不把皇位传给皇太子，然后追求身心上的安康愉悦呢！”

第二项内容就是：“自昔理天下者，不见二姓而俱王也，当今梁、定、河内、建昌诸王，承陛下之廕覆，并得封王。臣谓千秋万岁之后，于事非便。臣请黜为公侯，任以闲简。”这项内容的本意是在劝说武则天废黜武氏家族的皇室地位：“此外，自古以来治理天下，不曾见过两个不同姓氏的家族成员同时封王的，而现在的梁王武三思、定王武攸暨、河内王武懿宗、建昌王武攸宁等人都依靠陛下的庇护成了王爷。可是我认为，在陛下百年之后，这样的情况将会对朝政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因此，我请求陛下将他们降为公侯，只需要让他们担任清闲的职务就行了。”

第三项内容就是：“臣又闻陛下有二十馀孙，今无尺寸之封，此非长久之计也。臣请分土而王之，择立师傅，教其孝敬之道，以夹辅周室，屏籓皇家，斯为美矣。”这项内容的本意是在劝说武则天重视李唐皇族，赶紧增加被封爵的李唐皇族的人数：“此外，我还听说陛下有二十多个孙子和孙女，至今仍然没有得到任何封号，这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请求陛下把他们分封为王，为他们选择师傅，以教导他们孝亲敬上之道，使他们能辅佐大周皇室，成为国家的屏障，这就完美无缺了。”

随后，武则天召见了苏安恒，并让他在宫里享受了一顿饭，末了，就用好话宽慰他，又让人把他送出了宫，当然，她也没有按照苏安恒的话去做：“疏奏，太后召见，赐食，慰谕而遣之。”从这里的记载来看，武则天的反应好像非常淡定，似乎没有把苏安恒的这道奏疏放在心上。可是，事实果真如此吗？要知道，苏安恒在奏疏当中提到的内容，光是让武则天退位和让武则天废黜武氏诸王的皇室地位这两项，就已经触犯到武则天的忌讳了。而且，自古以来，在正常的情况下，老皇帝死了才轮得到新皇帝上位，哪有人劝说老皇帝退位让贤的？但凡被劝说退位让贤的皇帝，基本只是个傀儡了，他的退位让贤往往就是一种身不由己的仪式而已。那么，苏安恒这样的做法，其实就是不把武则天放在眼里，更何况，当时的武则天年事已高，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驾崩，她自己也不是一个傀儡皇帝，又何必急着催促她退位呢？为什么就不能按照正常的父死子继一样，等到她驾崩之后再由李显继承皇位呢？因此，换做任何人坐在武则天的位置上，都会对这道奏疏非常不高兴，甚至有可能会勃然大怒。所以，苏安恒上这道奏疏其实就等于摸老虎的胡须，是一种非常冒险的行为，很有可能会为他招来杀身之祸，难道他就不怕死吗？

此外，这是李显第二次成为皇太子之后，第一次有人打着为他着想的名义，劝说武则天把皇位传给他。可是，武则天不是不想把皇位传给儿子，她只是想舒舒服服地把皇位传下去，而苏安恒的做法无疑会让她对李显心生不满：“我把你接回来，就是为了让你继承皇位的，这也是迟早的事情，可是，你居然等不及了吗？而且，你竟然还想废掉武家的皇室地位，难道你把明堂盟誓都忘记了吗？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接回来的！”她不会认为这是苏安恒自发的举动，她只会认为李显跟这件事情大有关系。如果她因此产生废黜李显的念头并付诸实践，那就会让李旦成为最大的受益人。

只不过，武则天出于不为人知的政治考量，最终没有处死直接给自己添堵的苏安恒，也没有再次废黜李显。可是，这不代表武则天的心里没有生出一团怒火，并且，这团怒火迟早要爆发的。仅仅过了六天，李重润和武延基之间的争执，就成了这团怒火得以爆发的导火索，进而导致了他们和永泰郡主的相继死亡。又仅仅过了二十多天，武则天就提拔了李旦为左右羽林卫大将军。这些事情看似没有关联，却发生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又和李显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并且，它们预期的受益人和最终的受益人都是李旦。根据这几点来看，就很难让人认为，它们之间完全没有联系，也很难让人认为，李旦或者李旦的自己人在这个过程当中毫无瓜葛。

说到这里，也许有的人会问，会不会是李显一时间脑子短路，暗中指使苏安恒上了这道足以触怒武则天的奏疏呢？答案是否定的。根据《资治通鉴·卷二百零七·唐纪二十三·则天顺圣皇后下·长安二年壬寅》的记载，就在李重润、武延基、永泰郡主去世之后的第二年，苏安恒就再次上了一道奏疏：“五月，壬申，苏安恒复上疏曰：‘臣闻天下者，神尧、文武之天下也。陛下虽居正统，实因唐氏旧基。当今太子追回，年德俱盛，陛下贪其宝位而忘母子深恩，将何圣颜以见唐家宗庙，将何诰命以谒大帝坟陵？陛下何故日夜积忧，不知钟鸣漏尽！臣愚以为天意人事，还归李家。陛下虽安天位，殊不知物极则反，器满则倾。臣何惜一朝之命，而不安万乘之国哉！’太后亦不之罪。”这道奏疏的内容和他之前上过的那道奏疏差不多，都是为了劝说武则天退位：“我听说这天下是高祖神尧皇帝和太宗文武皇帝打拼出来的天下，陛下虽然是皇帝，实际所依靠的却是大唐旧有的基业。现在皇太子重新得立，正当壮年，品德高尚，陛下如果因为贪恋皇位而不顾母子之情，将来要以什么样的面目去见供奉在宗庙当中的大唐列祖列宗呢？又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谒见大唐高宗皇帝的陵寝呢？陛下为什么还要日夜忧虑国事，而不明白自己已经到了晨钟已响、夜漏将尽的暮年呢？我虽然是个愚昧的人，却也知道天意人心都希望陛下赶快把皇位还给李家。陛下虽然是个皇帝，却好像非常不明白物极必反、器满则倾的道理！为了江山社稷的长治久安，我又怎么会顾惜个人的短暂生命，所以冒死再次劝说陛下退位！”这一次，武则天同样没有加罪于他。从这里就能看出来，这道奏疏再次触犯到了武则天的忌讳。如果上一道奏疏就是李显指使苏安恒向武则天递交的，那么，在失去了李重润、永泰郡主这一双儿女之后，李显就会知道武则天对上一道奏疏的态度，那就不会指使苏安恒再次递交差不多内容的第二道奏疏。而且，李显也不会蠢得去干触怒武则天的事情，还每年干一次。

值得一提的是，在李旦还是皇嗣的时候，苏安恒并没有递交过催促武则天退位的奏疏，偏偏在李显被接到洛阳之后，他便开始这么做了，这显然是不正常的。而这样的不正常只可能是因为，苏安恒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挑拨武则天和李显的关系，让武则天对李显心生猜忌。由此可见，如此操心李显能否早点继承皇位的苏安恒，并不是李显的自己人，他所效忠的对象，只可能是李旦，那他劝说武则天早点退位的举动，便有很大的可能性来自于李旦的指使。而且，苏安恒也不会担心因此触怒武则天而招来杀身之祸，因为他知道李旦会安排其他大臣去营救他的。只要能激怒武则天，并让武则天把怒火转移到李显的身上，促使武则天做出不利于李显的动作，那他就算完成了任务。换句话说，李重润、武延基、永泰郡主的死亡，表面上是“寿夭多因毁谤生”，实际上却是杀人不沾血的“祸起萧墙不忍看”，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