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琳娜》第105章:列文拜访安娜
人物:契青斯基公爵,老公爵,列文,奥勃朗斯基,安娜
句子:
契青斯基公爵可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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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列文和老公爵)还走进被老公爵称为“智囊室”的房间里,有三位先生正在那里起劲地谈论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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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坐下来听了一会儿,可是一想到今天早晨的全部谈话,感到无聊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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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他(奥勃朗斯基)既喝了酒,又有点动感情。“列文,不要走!”他说着一把抓住他的臂肘,说什么也不肯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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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列文一面说,一面握着伏伦斯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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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奥勃朗斯基抱着希望,他们两人也抱着希望,他们却无话可谈,而且两人都感觉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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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他不认识安娜?”奥勃朗斯基对伏伦斯基说,“我一定要带他去见见她。我们去吧,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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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消除了精神上的疲劳,感到心旷神怡。结束同伏伦斯基的敌对关系,他感到高兴。他心里一直充满安宁、体面和满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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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过来,奥勃朗斯基和列文上了车。(他俩计划去看安娜;安娜是奥勃朗斯基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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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同她认识,我真是太高兴了!”他说。“你要知道,陶丽早就有这个心愿了。李伏夫也常去她家。她虽是我的妹妹,”奥勃朗斯基说下去,“但我敢说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你会看到的。她的处境十分痛苦,特别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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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正在同她丈夫交涉离婚的事。他也同意了,可是在儿子问题上卡住了。这件事早该解决,却拖了三个月。只要一离婚,她就同伏伦斯基结婚。那种古老的结婚规矩实在无聊,其实谁也不相信,却妨碍人家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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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离婚,他们的处境就同我们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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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里也不去,除了陶丽,不接见任何女客,因为她不要人家怜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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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呢,你可以看到,她多么会安排生活,多么沉着,多么自重……向左拐弯,就在教堂对面的巷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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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好热呀!”他说,虽然气温才零下十二度,他却把解开纽扣的皮大衣敞得更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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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概把所有的女人都看成抱窝的母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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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首先在忙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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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原稿交给伏尔古耶夫了……就是那个出版商……他自己大概也是个作家。他很内行,据他说这部作品写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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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她是位女作家吗?根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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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首先是个感情丰富的女人,你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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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养了一个英国小姑娘,老实说,整个家庭都需要她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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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自替两个男孩补习俄语,好让他们进中学,又把女孩接到身边。回头你会看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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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勃朗斯基就问安娜有什么客人,那仆人回答就是伏尔古耶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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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勃朗斯基走到屏风后面,正在说话的那个男人住了口。这当儿,列文正凝视着这个在灯光照耀下仿佛要从画框里走出来的人,怎么也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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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画像,是一个活生生的迷人的女人,披着一头乌黑的鬈发,光着肩膀和胳膊,长有柔软毫毛的嘴唇上挂着若有所思的微微笑意,并且用那双使人销魂的眼睛扬扬得意而又脉脉含情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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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她不是活的,那只是因为任何活着的女人都不可能有她那么美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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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人不像画里那样光彩夺目,却有画里所没有的另一种使人心醉的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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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站起来迎接他,并不掩饰看到他的喜悦。她伸出强健有力的小手同他握,给他介绍伏尔古耶夫,又指指那个坐着做针线的漂亮红发小姑娘,说是她的养女。她这些举动具有列文所熟悉和喜爱的上流社会妇女的气派:稳重端庄,落落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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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的视线从画像移到安娜本人身上。当安娜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她脸上焕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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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问她是不是好久没见到陶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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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现在不像早晨那样光说说客套话了。同她说话一字一句都有特殊意义。同她说话很愉快,听她说话就更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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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说话不仅毫不做作,而且聪明直爽;她不坚持自己的意见,却很尊重对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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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转到新艺术流派和一位法国画家新近给《圣经》作的插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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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您的话一针见血,道破今天法国艺术的特点,包括绘画,甚至包括文学:左拉也好,都德也好。但也许通常就是这样的:先从千篇一律的虚构形象中产生概念,然后进行综合,等虚构的形象用腻了,这时就会想出一些比较自然、比较合理的形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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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列文一面想,一面出神地盯住她那表情丰富的美丽脸蛋,发现它一下子就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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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你会比亲生孩子更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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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们男人说的。爱是不能分多少的。我爱女儿和爱她是两种不同的爱。”
小结:
本章,列文在奥勃朗斯基的极力推荐和陪同下去拜访安娜。安娜对列文的到来十分开心和欢迎。列文也很喜欢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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