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12日,梅雨时节,夜。
南方的四月到处都透着湿漉漉的发霉了的气息,从内到外,都感觉被湿气笼罩。夜晚路旁的路灯都让人提不起精神,大马路上当然不缺靓男少女的酒后情怀与恩爱。朱岳伊低着头开着车,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目视前方,打湿了的头发像柳絮垂了下来,遮住了半边脸,透过那头发的间隙,可以看到他那似乎要目眦尽裂的眼。头发上还时不时的有水珠滑落过他的雨衣,渗透到座椅上。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路上也见不到行人,然而他的车速并未降低,相反,一直在加油门往前开直到马路的尽头。这是一片老城区,某些个房地产老板日夜惦记着的地方,听小道消息说这里已经定了要在明年开春进行拆除,为城市发展让步。
朱岳伊下了车,雨珠啪啪的打在那件发涩的雨衣上,夹着进水的套鞋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尤为刺耳。他停车的地方是一条小巷,能同时容纳三个人并排走着,里面车是肯定进不去的。
朱岳伊径直的往里走,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并没有前去敲门,而是在那徘徊了些许时刻。这家人的门前贴着的并不是什么护院的门神,而是一些说不上道的不知何方鬼魅的图案,这要是大半夜,一个不留神,瞅一眼都觉得慎得慌。
终于过了会,朱岳伊还是一个跨步上千敲了敲这户人家的门。
“咚咚咚,咚咚”。
敲了好一会,门被打开一条缝。从缝隙里可以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凹凸不平,当时可把朱岳伊吓了一大跳,长得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和他做对的那种,一无是处。
“你找谁!”那男的并未打开门,而是透过夹缝问了道,语气有些强势。
朱岳伊勾了勾背,说道:“这是邱宇家?我是市刑侦队的。”
话音未落,只见那门后的男人脸一沉,往下一拉,思绪了半晌,原本着梅雨季节的天不应该有的雷鸣和闪电,夸嚓的一下就打了下来,朱岳伊彻底的看清了那张丑陋无比的脸,眉毛往上挑,左眼上眼皮几乎覆盖住整个眼球,右眼则是狰狞着不带一毫眼睑。朱岳心里一震,,自然的往后挪了两步。
“进来吧!”那个男人低声的说着,然后放开手走了进去。
朱岳伊推开门,然后礼貌性的合上,就跟随那男人进去,从后背看就像个六十岁的老人,弓着背,穿着件白色马褂,只不过,这头发可不是一般的长,都搭过了颈,头上散发着一股头油味,怕是得有好一阵子没打理,或者说几个月没出过门了。
进门是一条道,上面搭了棚子,雨珠跳跃的咚咚声让原本心里没什么底的朱岳伊找回了些神志。
进门前脱了身上的雨衣,往身上拍了拍,就进去了。
那男人叫朱岳伊坐着,然后说去倒杯水去了。
朱岳伊借着昏暗的灯光四处瞅了瞅,这哪里是客厅,不如说是个弄堂,农村里老房子的那种感觉。对着大门口摆着几个神像,神像前面还有小半截未烧尽的几根香。然后左边摆放的是几张还白相片,明眼一看就知道是遗像。
朱岳伊四处打量着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的时候,一只手正按无声息的拍了过来。
“你找我有事?”朱岳伊转过身来,那个男的正盯着他看,手上还端着一杯冒着气的茶。这时的朱岳伊可吓得不轻,心扑通扑通的跳的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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