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捂着手臂,只是用一种非常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她,那里面似乎还闪过了一抹伤痛。
苏蔺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夜曜扬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眼神呢?不可能的。
这时,苏海昇也循着动静找了过来,当他看到夜曜扬的手臂在流血,立刻就皱紧了眉头:用责备的语气对苏蔺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小心呢!曜扬啊,伤到没有?”
苏蔺原本就不是故意的,已经被夜曜扬身上的血迹给吓到了,再被苏海昇这么一吼,更是呆呆站在原地,小脸上苍白无比。
莫名的,夜曜扬的心疼了一下,竟为她开口说话:“一点小伤不碍事的,爸,你别凶蔺蔺。”
苏海昇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了,不再绷着一张脸,叹口气道:“你呀,还和以前一样,就是太疼她了。”
夜曜扬不以为意地笑笑:“女孩子嘛,就是要宠一点。”
苏蔺听得冷笑连连,他说得那么情深意切,她几乎都快当真了。
可她知道,这不过是夜曜扬制造出来的假象罢了。
她定了定心神,转头问苏海昇:“爸,你怎么下来了?”
“我想起来我的行李还在门口。”
“我去给你拿。”
“你没看到你哥的手臂在流血?”苏海昇将她拽了回来,略带不满地说,“还愣着干嘛?赶快拿药箱给他包扎一下,快去啊。”
夜曜扬手臂上的伤并不重,苏蔺也及时给他消了毒包扎了起来,可是男人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苏蔺,我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啊,你还想杀了我?嗯?”他语带寒意,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眸子紧盯着苏蔺,大力攫着她的下巴让她很痛很痛。
可苏蔺的眼中毫无半点惧意,只微微蹙着眉头:“我没想杀你,杀人是犯法的,我还不至于因为你把自己搭进去,这都是你逼我的,是你咎由自取。”
如果不是他刚才在厨房对她动手动脚,她也不会一时冲动拿刀子割伤他。
“死到临头还嘴硬,就不怕我现在去找苏海昇?”夜曜扬发出不屑的嘲笑声,兴味的表情像极了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苏蔺果然愤愤地抬目瞪住他,捏紧了拳头:“你别总是拿爸爸威胁我,不管你对我们苏家有多大的仇恨,过去这些年爸爸是怎么对你的你心知肚明,你现在分明是恩将仇报。”
夜曜扬危险地眯起眼睛,声音里明显夹杂了怒气:“别跟我提什么恩,你们苏家对于我除了仇恨,就只有仇恨!”
“……”苏蔺抿紧了唇瓣看着他,眸中难掩伤心和深深的失望。
夜曜扬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一心只想着要报复苏家,她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了。
眼下她能做的,就是尽快给苏海昇找一处僻静的房子,让他安安心心地在那里养老。
看着苏蔺一言不发的样子,夜曜扬的心头就窜起一股烦躁,她漆黑的眼神那么冷淡,充满了批判。
明明做错事情的是他们苏家父女,却搞得他真的像是忘恩负义的混蛋一样。
他伸手盖住她的眼睛,将她推倒在床上,语气阴测测地道:“不想说话是吗,没关系,我会有办法让你开口的。”
她双瞳猛地一缩,推搡着他的身体:“你要干什么?”
夜曜扬邪笑。
“不可以!”
苏蔺还以为他的手受伤了,自己就能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是太天真了。
“你没有说不的权利。”
苏海昇就睡在隔壁,整个过程,苏蔺都紧紧闭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夜曜扬抬起手臂,上面的纱布早已被血液染红。
他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手上的纱布,随手一扔,竟低低笑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有几分渗人。
“苏蔺,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往后,你让我流一次血,我不光要你流血陪我,还会让苏海昇也一起陪我,你爸最宝贝的就是你这个女儿,你也不会舍得让他受苦的对吗?”
苏蔺听言如坠冰窟一般,恶寒地打了一个冷颤。
原来他都算计到了,他知道她会拼尽全力不让隔壁的苏海昇听到动静,才故意发了狠地折腾她,为的只是让她陪他一起流血,多么变态啊。
苏蔺很想哭,眼眶却干干的,什么都流不出来。
也许伤心到了极致,就连眼泪都会干涸吧。
……
此后的一个星期,苏蔺得到了短暂的解脱,原因是夜曜扬陪着姚梦雪到世界各地进行婚纱旅拍。
他们甜蜜的合影一次次被媒体公布出来,刺痛苏蔺的眼睛。
尽管她很不想承认,可在她心里,始终是忘不了夜曜扬。
她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小心翼翼地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带着对夜曜扬那份复杂的感情,直到她生老病死的那一天。
可不曾想,姚梦雪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这女人冒充了房产中介,将苏蔺从家里骗了出去,直接带她上了本市一处新楼盘的顶层。
百米的高楼顶层,风很大,仿佛一个不留神,就能把人吹下楼去。
“姚梦雪,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没功夫再陪你演戏了。”已经被她算计了太多次,苏蔺本能得神经紧绷。
姚梦雪踩着高跟鞋姿态高傲地踱步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封面精美的本子,苏蔺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你别急着走啊,难道你不想要回你的日记本了?”姚梦雪晃了晃手中的东西。
郑重声明:本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文章仅为传播更多信息之目的,如有侵权行为,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修改或删除,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