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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获 长篇小说「小说第二章意外收获」

是啊,我穿着爹妈买的新衣服,新裤子和绣花鞋闪着一双,智慧的大眼睛,再也没有人欺负我了,在珠宝屯养父养母家生活的日子是我父亲去世以后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

在二叔二婶家居住近3个月时间。二婶抱养了一个刚出生不久,吃一口吐一口有病的弟弟。二婶说小姑娘太聪明太懂事,命独会把生病的弟弟方死。要把我送走,但是又有些不舍,二叔是坚决不同意把我送走,后来他们商量把我送到外省辽宁省二婶家的一个亲戚家里去,等把弟弟的病治好了再接我回来。我不想去,因为我觉得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担心我饿死了都没有人认识我,我跟姐姐说了这件事。我问姐姐知不知道还有什么亲戚能收留我?姐说,还有一个舅舅是小时候讨饭的时候,妈妈收留的一个弟弟,在舅舅16岁时,咱爹妈给他取了一个19岁的媳妇。又生了一个哥哥,哥哥在三岁时舅妈病死了,咱爹又帮着老舅把哥哥拉扯大。现在哥哥在鸡西市上班,咱爹活着的时候有书信往来,我跟姐姐商量,我写信看他们能不能收留我,如果能收留我二年,我就六年级毕业了,能找个工作上班就能独立生活。那时候找工作是需要六年毕业证书。我给舅舅和哥哥写了信,向他们求助,舅舅回信了说我也挺困难,没有正式工作是临时工,你哥在高职校上班是厨师,工资很低,你嫂子有病没工作,你要来?需要带生活费。我跟姐说,咱爹病危的时候跟我说,还给我留了一匹马入到队里啦,做价二百元钱。咱爹说,队上就是共产党,相信共产党一定会帮助我。我和姐姐向队里求助。生产队开恩,给了九十元钱。我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珠宝屯,二叔二婶家。

姐姐是一个毫无修饰,再朴实不过的乡婆,我还能清楚地记得在去舅舅家那天临走时,姐姐流着泪拉着我的手说老妹儿,到了鸡西一定要吃饭。咱爹临死前跟我说,别让你妹妹饿死,要让你妹妹好好的活着,你妹妹一定会有出息。姐等着你能够活着回来。我说安娜姐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努力地活着,我们姐妹一定还会再见面的。老妹儿请姐姐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天在临走时天气很寒冷,姐姐一直在他家大门口站着,我不知道姐姐在那里站立了多久,疑望了多久?我往火车站走已经走出很远,回头看时姐还在那里挥着袖子擦着眼泪。我的心都酸酸的留在我的记忆中。离开姐姐家和我爱的姐姐,无论走多远我的心都和姐姐的心紧紧相连。我坐在火车上有那么多人,我还是感到了几分孤独几分心酸。之后我开始品味着姐姐话语中充满了父母般的关爱和爱抚。

到了鸡西市,我找到了舅舅家把钱交给了舅舅。他把钱交给了我嫂子,然后把我安排在兄嫂家居住。舅舅在离家一个很远的地方,烧锅炉,大约一个月左右回来一次,哥哥在高职校上班是厨师,白天上班不回家吃饭,晚上回家睡觉,舅舅每次回来都嘱咐我说,你嫂子身体不好做什么菜你都不要吃留给妳嫂子吃,我说恩那,老舅我记住了。嫂子不上班早晨有晚起的习惯,我每天早晨都是轻手轻脚的起来清扫炉灰,点上炉子 烧好开水灌在暖瓶里,擦洗干净室内卫生。然后蹑手蹑脚上学去。早晨我从来没吃过一顿饭。碗厨是放在兄嫂的卧室里。我在那里居住大约有近三个月时间没吃过一口菜,我知道菜不是我应该吃的。为了减轻一点家庭负担,我每天放学后都会去捡煤核。在鸡西那段时间经常吃不上饭,是我肚子里最艰难的日子。有时候我看见路边的榆树叶和榆树銭我高兴极了,我抬起手来想去摘着吃,但是想到那是路边绿化的树是需要爱护的,我马上把手放下,野菜在城里更是很难找到的,我饿急了就赶紧找点水喝,或者是一口一口的将吐味往肚子里面咽。有时候我呆呆地坐在地上,想着爹爹给我做的香喷喷热乎乎的美餐。都说画梅解渴,画饼充饥。可是我还是觉得越来越饿。

我是一株野草,无人心疼,忧愁缠满身心,为了能活下去,我必须坚强地克服困难努力成长。生活的艰辛在我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生活中所有的曾经都已经变淡,可是在鸡西读书时,我那可爱的同学李月兰对我的一件事是那么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她是个细心体贴的姑娘,她随着和我相处时间变长慢慢发现,虽然我每天都起得很早,但从来没看见过我吃过早饭,她每次问我吃饭了吗?我都回答说吃过了。

有一天,她从她家里拿来了一块煮熟了的肉,逼着我当着她的面吃下去,女孩子家的内心都很细腻,我意识到她是在为了维护我的尊严默默的帮助我,我们谁都没有主动戳开这层窗户纸,至今我还能清楚的记得那时她温和亲切的笑脸和难以忘怀的肉香。

和李月兰同学分手时,我们还都没有长大,但是,我们对未来都充满了向往和希望,在鸡西时我有无数个要追逐的梦,因为舅舅和哥哥家困难无力抚养我,更谈不上供我上学读书,大约三个月后就急急忙忙把我送到姐姐家。

我怀着对李月兰同学永恒的感激。怀着对陈老师说的,好好读书,等六年级毕业了拿着毕业证来找我,我会帮助你找一份工作的感激无奈地回到了我姐姐家。

为了能继续活下去。我只好厚着脸皮向我姐姐的公爹求助,因为他是主持姐家财务和全面大权的人,这时候我已经十二岁了,我请求他收留我,能够在姐家住下,我向他承诺并以我个人的性命担保:每天在生产队干活挣的工分、上山采摘野菜野果卖的钱、冬闲时割苇子编炕席等付业生产卖的钱全交给他。冬天还和他一起捡粪,捡烧柴,家里推磨,采猪食菜等闲杂活我一个人全包揽,我所做的一切都作为我的生活费用。他终于松了口:他说,“行吧,你留下吧。”

我恭恭敬敬的给他敬了一个大礼,说了一声谢谢六叔,便悄悄的离开了屋子。

之后我开始和农村强壮劳动力干的是一样的活。超出常人的强体力劳动,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给全家人倒尿罐,帮姐姐烧火做饭,端倒洗脸水;吃完早饭,太阳刚一露头就下地干活,晚上太阳落山才收工回家,无论刮风下雨,中午或晚间别人早已经回家吃饭休息,我需要采回来一些喂猪的猪食菜。

开始生产队让我放猪,我当上了小猪官。我跟着一个成年男子收赶着各家各户的猪,我大声的喊着:“放猪了!放猪了!”各家各户把他们自己家里的猪都放了出来,谁知这几十上百头猪乱了套 ,他们往东跑的,往西跑的,往南跑的,往北跑的,必须要把它们集合起来赶到草地里去放牧。

开始猪特别不听话,不合群,还老是往庄稼地里跑。为了不让猪吃着庄稼我努力地看管着牠们,反复奔波累得我上气不接下气,过了一段时间,我把他们训练听话了,我高喊一声:“猪,快来呀!”它们立刻争先恐后的往我面前跑,一个一个的趴在我面前的地上,等着我给他们挠痒痒。我用一把柳条棍给这个猪挠几下,再给那个猪挠几下,一次能给五或六头猪一起挠痒痒,猪听话了我也就不那么累了,而这时候生产队不让我放猪,另换人安排了…

生产队让我看孩子,农村没有训练过的孩子,比放猪还难,猪不听话能用鞭子棍子吓唬,孩子不听话不能打骂,也不能吓唬只能哄。一会儿这个哭了,一会儿那个跑了,一会儿这个说老师我拉屎,一会儿那个说老师我撒尿,一会儿这个说姐姐我饿了,一会那个说姐姐我要找我妈吃奶,一会这个说老师他骂我了,一会那个说老师他打我了,一会儿这个说姐姐抱抱我,一会那个说别抱他抱我......我哄了这个哄那个,抱了这个抱那个,累得我口干舌燥嗓子说不出话来全身都是汗。长时间下来我想这也不是办法,慢慢的摸清了孩子的门道,幼童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只是缺乏正确的引导教育,我先和打人骂人的孩子交朋友,夸他好的地方让他向懂事的孩子学习,再通过鼓励式的教学,寓教于乐来引导孩子学习算数,唱歌。我很快成了他们的好老师,好姐姐,好朋友,调皮的孩子对我说:“姐姐我再也不打你也不骂你了,也不打小朋友也不骂小朋友了!”我握着那孩子的手高兴的对他表达着我最真挚的感谢,我说谢谢你,所有的小朋友全都围了上来,说谢谢你,谢谢你,我由衷地感受到了付出得到回报的快乐,看着孩子们天真稚嫩的面庞,我一边羡慕一边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回忆和那些孩子在一起的日子,非常开心快乐。可是孩子听话了,生产队又换人了,又让我到田地里去干活去了。

我和强壮男劳动力一样往地里挑粪,扬粪,施肥,刨喳子,种地,产地,栽种水稻苗,给水稻苗除草,打场,打稻子。在田地里我和那些身强力壮的农民无异,别人干的活,我全跟着一样干,别人不干的活我也干过。比如像炒炸药,有危险,别人都不干,生产队让我干。在室外搭建的锅台上按放着一口大鉄锅,锅里面放进去几种配料放在一起,下面烧上火炒,炒到一定火候时停火。大家都害怕,离我远远的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我炒炸药,我也很害怕,但是每一次炒炸药我都十分小心,没有出现过事故。在田地里干活时,别人都有草帽雨衣,我什么都没有,从姐家门口出来时穿着鞋走出大门口外,赶紧把鞋脱下来,裤腿挽在膝盖上面,把提前准备好的草绳拴在腰上,把鞋往腰上一别,光着脚丫去田地里干活。有时大雨磅礴,特别是秋天,大雨过后就是刺骨的寒风,太阳偶尔露头,我高兴极了,感觉浑身都充满着暖意;可是有时候,太阳马上又让云层吞咽的无影无踪,顿时倾盆似的大雨又下了起来,我经常是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风里来,雨里去,衣服湿了就用身体烫干;饿了就采点野菜,树叶,野果充饥;渴了就喝点河沟里的水。

记得和大人们一起刨喳子的时候大人们一搞下去,轻松地把喳子刨了下来。而我就像是弹脑瓜崩似的,要刨五六下才能把喳子刨下来,别人刨到地头就躺在那休息了。我还在地中间一下,一下,又一下不停的刨着,当我刨到地头时我太想休息了,可是不行啊,因为别人又起来刨另一根拢了。我虽然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但是也不能休息,我必须咬紧牙关使尽全身力气撵上大人们,跟大人们干的一样多的活。可是没有人知道每一次坚强的背后都掩藏着无法忍受的饥饿和劳累。那时候我瘦的脖子上只剩下三根筋,挑着一个小脑袋,像个没长开的小芥菜疙瘩,夸张点说,狼见了都得哭,嫌没有肉吃。每天干的是超出常人干的活,累得我直不起腰喘不上气儿,秋天我和成年人一起抬麻袋称粮食,更累,累得我直吐血。每天短暂的睡眠完全不足以养精蓄锐恢复好白日的疲惫,好不容易完全恢复后清晨又不得不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劳累。

傍晚太阳的余晖,跳跃着疲倦而忧伤的幽光,从田里地里,背着沉重猪食菜回来的我,写在脸上的还是疲惫。看得出来姐姐对我的劳累有着深深的同情,我在姐姐面前从来不说累也不说饿。如何摆脱苦难,来平复这颗被酸苦辣涩滋味浸泡过的饱经沧桑的童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只知道我必须用辛勤的汗水才能在姐姐家继续的生存下去。

经过春,夏,秋,冬,的艰苦努力,我手上的血泡变成了老茧。我战胜了劳动强度强的困难,适应并胜任了农村所有的农活,一年到头挣的工分和农村强壮劳动力挣的工分一样多。我六叔看见我挣这么多工分,比我六叔和我姐夫两个人挣的工分都多,既惊讶又高兴。

由于长年累月干活,风吹日晒雨淋又是常年穿的那一套衣服,身上的裤子已经破烂不堪。有一天下雨没有上地干活留在家里推磨,休息的时候姐拉着我的手心疼的抚摸着我手上的老茧,年轻姑娘家的双手应是白白嫩嫩的啊....我笑着握住姐姐的手,虽然也不光滑细嫩,但相比我的屹然是好很多,姐问我疼吗?我说“姐,不疼,长老茧好,干活不累。”姐姐又蹲下看着我破烂不堪的裤子,我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只听见姐声音闷闷的对我说:“姐给你补一补吧,这破破烂烂的多冷啊!”我问姐有布吗?姐姐不加思索的说有,是给鸭蛋和小成子做衣服剩下的布头布角。我立刻紧张起来摆了摆手,“姐不行我不能用你家的布,姐夫看见会生气的!”

姐姐苦涩的笑了笑,“你整天干活下雨天也不闲着,这一家九口人吃饭的粮食全靠你一个人推磨,冬天割苇子骗炕席,秋天采摘野果卖的钱全交给你六叔,你六叔和你姐夫都知道你能挣来这几块补丁钱,他们谁都不能生气!”我想了想,姐说的对呀。人心都是肉长的,不能生气,补上这几块布我也能更好的干活,他们不能生气。接着我才放心的冲姐姐点了点头。姐把我裤子屁股上补上一块补丁,两个胳膊盖上各补一块补丁,共计三块补丁,看着裤子虽然补丁怪多的,可比起之前那破洞烂尺的模样整洁多了。

可我还是想错了。姐夫从外面回来看见了我裤子上的补丁,立马音调高昂的质问我姐姐,你妹妹补裤子的布那来的?我感觉气氛很古怪,大气也不敢喘,姐姐咬了咬牙抬眼看着姐夫,声音明显没有姐夫那么咄咄逼人:“是咱家的,是给弟弟妹妹做衣服剩的布头布角。”可谁知,姐姐的话音刚落,姐夫像疯了一样,一下子把姐姐摔倒在地,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姐姐来不及反抗,当时就被打的鼻青脸肿,他边打边骂:“我打死你不如小鸡命,我娶了你姐一个,又没娶你姐俩个,把你家的东西都拿到你叔家去了,上我家来吃饭!不要脸,还用我家的布补衣服。”我也像疯了一样飞快地趴在姐姐身上保护着姐,我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头,任凭姐夫的一顿臭骂和毒打。我和姐夫说:“姐夫你放心,我以后赚了钱一定会加倍还你的补丁钱!快停手吧,别打姐姐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暴躁,连自己的妻子都舍得下如此重手?姐夫打骂累了,气哼哼的走了。姐夫没文化素质差,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对待姐姐张口就骂,举手就打我,我自责自己我对不起姐姐,我不能帮助姐姐,还给姐姐添了大麻烦。看着姐姐在一旁一声不吭,眼里却噙满了泪水....

收获幸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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