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日,小五独自在洞前的石头上倚着看书,突然有人叫她:这位小童,你家老夫人可在洞里?
小五闻声,眼睛移开书里,小脑袋从书后探了出来,定睛一看,一个看似中年的男子带着一位长得有些好看的夫人,那夫人身后还跟着两小公子,看起来比她大一些,那两个小公子看起来比较紧张,小手紧紧地拉着那夫人的拂袖,小五上下大量着这几位陌生人,心里直嘀咕:这是谁,难道是来找奶奶麻烦的?还是她亲生爹娘找来了?胡思乱想一通,那男子的声音又传来:小童?你快去禀告一下你家老夫人,君临来找。看样子,君临是把她当做幽居洞的守门神了。
君临?小五一惊,从石头上跳下来,上下打量一番他,眉眼之间是有一些像爹爹和二伯三伯,大声道:原来你就是我那奶奶的不孝子老四啊?
你是老夫人的孙女?君临也定睛打量她,生得倒是好看,怎么如此没有礼貌,我是你四伯,他又指着旁边的夫人:这是你四娘,名叫芳菊,那夫人嫣然一笑,不知家里有个侄女妹妹,没给你准备礼物,等晚点给你补上,他又指着后面的两个孩童:这是你两个哥哥。小五也看着他们,这个夫人倒是很和蔼,声音也温柔,正要喊,老夫人从洞里走了出来:你个不孝子还能回来?老夫人气冲冲的走出来,虽然是责骂的语气,但眼中还是含着泪,走近又哽咽道:不孝子,这几万年你一去不回,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
娘,怎么会,这不带夫人和儿子一起归家了。君临快步走过去扶着老夫人的双手,缓缓的说着;肉眼可见娘亲的变化,已不在年轻了,犹记得当年年少青衫时,娘亲还是妇人模样,现在已是两鬓斑白了。
一行人回到洞里,君禅也回来了,也是责备君临这些年来不回来看看娘,又说:大哥离家行医了晚些回来,三弟出去修行了,我一会儿去信让他回来,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小五坐在一旁陪着四娘,老夫人将君临拉到了一边,君临说自己是入赘到芳家的,芳菊是合离过的,两个孩子也不是自己的,老夫人这才明白,就说怎么会这两孩子都比小五大了,老夫人有些生气,好好的为何入赘,还是……;君临解释说,他爱芳菊,而芳菊更是救过他的命,若不是芳菊,今日君家就见不到君临了,是他苦苦追来的芳菊,芳爹说除非入赘才让芳菊和他在一起,君临想都未想直接答应了;芳菊由于身体原因,往后不能再生子了,老夫人差些背过气去,好好一个儿,想着终于成亲了,最后却…
傍晚时候君澜和君佑回到洞中,君澜看着自己那有些不理事的幺弟,数落了一通后,还是好好的聚在一起了,木已成舟,再说过多已无益;天近黑的时候,君澜君佑姗姗来迟,老夫人已做好一桌好酒菜;君澜还是替四弟高兴的,嘱咐了许多,说你这娘子贤惠温柔,要好生对待,兄弟四人喝着酒聊了一大夜,君家许久没有这样子聚在一起热闹过了,老夫人虽心有遗憾,但也是许久未见这么高兴的面容了;
君临一行四人住了一个月,就要回南羽山,晚些过岁时再回;君老夫人不舍的很,千叮咛万嘱咐,小五也不舍这位温柔的四娘,这些日子,四娘给她卖了好多些吃的,烤鸡烤鸭烤猪蹄,还教她做南羽山的特色烤鱼,她爱死了那个烤鱼的味道了,四娘用的酱料这边也没有,只有南羽山才有,还好留了些,也不知小五是不舍四娘还是不舍四娘的厨艺;两位哥哥调皮一些,但对这位妹妹也是小心翼翼的守护着,娘亲告诉他们,五妹妹没有娘亲,不能欺负妹妹,三兄妹外出游玩时,好吃好喝全给五妹妹,有其他人欺负妹妹时两个哥哥一下子站出来,小五心想,哥哥们不用怕,还没人能欺负到我呢;一行人最后离开时,小五特地和四娘说:四娘,我长大了要去南羽山吃烤鱼。殊不知,这将是君临最后一次和君老夫人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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