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发光的除了夜空中最亮的星还有你的名字。我想这是每一个怀揣爱情的女孩公认的事实。那些微小的,不堪的,我们不屑的事物或者物件,一旦粘连上我们所在乎的那个人一星半点儿的关系,它们就会身价倍增嗖嗖地长成我们心中眼中闪闪发光的事物,同时我们会用卑微的侍奉心态去对待。而在这种情况里我们又一致承认,我们高兴我们愿意并乐此不疲。
夏夜是美好的,当然不包括狂风暴雨。美好的夏夜只局限于凉风习习,星光闪烁,近处有蚊虫在身边徘徊,远处有蛙声和无从探知的生命之声。这样的美好在童年有过,在老家的屋顶上有过,而今在蒋辰阳第二次给我发来微信时我感觉到了。
我没有去想这跟他第一次说的那句“文笔不错”间隔了多少天,但是我抬一下眼就能看到了上面显赫的日期。距今天将近七个月!那是从寒假直接跳到了暑假,我盯着那个日期盯着两次说话间的空白,竟想不出我这个学期都做了些什么。突然一种比空白还要辽阔的空白袭击了我,那一刻我第一次对自己有了一个新评价——我完了!
没有蒋辰阳的几个月,我竟对过过的日子没有一点儿记忆。那种空白仿佛在提醒我没有蒋辰阳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不存在的物件。
七个月和七百里这两种距离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关系?假如有冥冥之中的注定,我该怎样去畅想之后和未来?整整一个学期我到底有没有活过?有没有想过他?我第一次生出一种恐慌,那是一种带着诡异感的恐慌,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可是心里就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问:你有没有想蒋辰阳?你没想他你都做什么了?为什么你这一个学期的记忆是空白的?
我使劲摇摇头,看到他发过来的是一个链接,后面紧跟着一句:这是我们学校的论坛,七夕诗舞游戏的版面,你去玩吧。
我从没有接触过他所说的诗舞游戏,但是光那句那是他们学校的论坛就足以俘获我的身心,我觉得我们的距离更近了,中学时期一直谋划的那个进同一所学校似乎即将实现了,尽管它不是以常规形式实现,但是在某一点上它确实具备了实现这两个字的意义。
我点开链接,看了一下游戏规则,说实话甚是喜欢甚是心动。我怎么也想不到就这样一次简单的邀请,从此我和文字有了不解之缘。一直到现在很多时候从我笔尖或者指尖跳出来的文字是和蒋辰阳等同的,准确一点儿说是那些文字和蒋辰阳混淆了捆绑了。
诗就是他,他就是诗。这是我自定义新人生的开端,同时也是终极意义。
我喜欢文字,但是从没有真正的认真的去写,最多的就是每天记几行手账,写下那些琐碎的过后连自己都不知所云的词句,来表示日子曾经来过。可怕的是这半年日子并不曾来过!
“在吗?”他又送过来两个字,感谢这两个字击退了我又将生出来的恐慌。
“在的。看着挺好玩,你们学校的人都参加吗?”我快速打出了这一句。
“那倒不是,在上面玩的都是爱好文学喜欢写字的,我记得你写过诗很不错就推荐给你了。”
“行吧,我先看看怎么玩。”难得他记得。记得,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儿啊!
“先给自己取一个名字,男马甲前缀郎,女马甲前缀女,论坛审核通过后就能发亮相帖子了,亮相帖子有固定题目也可以自拟题目,其余的细节你去游戏规则里慢慢看吧,总之能写就行。”我刚看完他发过来的这段字,随后他又发来了一段,“你想一个你准备一直用的笔名,等脱马甲时用。我先忙了,拜拜”
就这样拜拜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在不在,不过我想他应该是在里面的,不然他怎么会告诉我!
这个游戏从开始亮相到脱马甲谢幕一共分了五场,每场时间是三天,最后好的帖子会被推荐到纸刊。看到这里我的心是前所未有的雀跃,果真有玩和学两不误的游戏啊!没准我还能发表一两篇文章,没准还能挣到稿费,重点大学的自身系统就是不一样!
那晚我无比庆幸,我能走进他们的学校,我感觉这是一种荣誉,而且是佩戴勋章的荣誉,当然那勋章也是我在心里自己给自己发的,意义很笼统却无比重要。
感觉和现实之间存在的落差,完全取决于自我想象。
两周的游戏结束后,我收获了一个诗歌群,和好几位诗友,同时我也知道了他并没有去玩。还有这个游戏根本不局限他们学校,反而是四面八方的同学和社会上的人都有,当然明德学校的人还是多一点儿的,所谓的他们学校的论坛只不过是站长是从他们学校毕业的人,这应该也是他们学校如此积极的原因之一。我想有好多应该是跟我一样被同学邀请来的,还有好多是看朋友圈自己跟进来的,总之或多或少都有着一定的关联。就像有句话说的,你认识六个人就能认识全世界。那句话具体怎么说的我不记得了,大概意思是对的,现在我开始相信这句话了。
在玩游戏的这些天里,我一直想着笔名的事情。自己的名字是父母赐的,很难再改,那么笔名当然要取自认为好听的高大上的了。
我想取一个特别的不会有重名的而且也不会有衰老迹象的同时又适合几年十几年后的我能用的名字,我觉得笔名不能轻易改,那样会影响出名,万一哪一天我出名了呢,所以我要想一个一辈子都会用的笔名来好好经营。至于那会儿我为什么会冒出经营这个词儿我并没有多少感知,就是顺口说了出来,后来接触关于文字和写文章方面的事情多了,我更加感觉最初随口说出的那个经营是恰到好处的是一针见血的!
但不是你想到的名字就可行,我想的前两个都被论坛提醒该名字已被注册,最后我注册了微澜,并用微澜脱了马甲。从那一刻起微澜成了我正式的不准备再改的笔名,我期待有一天它能跳进所有读者的眼眶里。至此我的生命仿佛有了另一个寄托,尽管它是依附在蒋辰阳的名字上的,但是至少所有的想和所有的无从想起都有了归属。
心若起微澜,只因你来过。
我在个人资料里写了这样一句,从此我满满的少女情怀有了安放处,那份一直飘摇在风中的情感仿佛也有了栖身之地。
那几天我脑海中反复重复着一个画面:玻璃瓶中的风信子的根在一点一点地繁盛强大,仿佛它使劲抓住的不是水而是沃土,同时我的身心也有了一种如鱼得水的快活感。
这个暑假变得真实而具体。我每天都会上论坛,同时还因为另一起游戏注册了另两家论坛,加入了好几个诗歌群,虽然我跟蒋辰阳只共同拥有一个群,但是那种有他就在身边的感觉奇异而美好!
每一天都值得记载,每一次的记载都适合用诗歌来表达。我对这分行的抒情表达方式爱不释手,我觉得诗歌应该和蒋辰阳一样作为事业存在我的生命中。
整个假期我再没有等来他的第三次信息。偶尔我会觉得我应该主动联系他一次,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就作罢了。等待,如此默默的等待是我最擅长的事情,具体我在等什么,等多久我说不上来也从没想过。现在有了诗歌,人生便有了记忆,所有的苍白和空白都有迹可循,甚至包括爱情。
八月下旬是收拾行李的季节。不同于往年的是我感觉每一件衣服,每一本书都有了生命的迹象,它们沉默地表达着它们存在的意义,这是我之前从不曾发现的。之前的我除去蒋辰阳就是个行走的木偶人,心中未曾有过期待,现在的我对每一天都充满了期待,我感觉明日可期,未来可期,爱情可期,微澜亦可期。
“微澜,你什么时候回学校?”这是一个叫胡不归的诗友发来的信息。他是我在第二次游戏中相互圈的情侣搭档,我只知道他也是一个大学生,其余的一概不知。
关于诗歌群,我发现那些看上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私底下并不会有多少交流,甚而有的还不是好友,换而言之随便嗨的只是在群里,私下聊天应该就比较正经了。而且我觉得群里还有一个大家都不说明但是都遵循的规矩:从不打问年龄工作或者什么关于私人一点儿的信息,因为即便是有人问起,不是被搪塞就是被调侃,根本没人正经回答。这应该也是网络朋友比较潇洒的原因之一,错说谎说,只要有道德底线就没责任可言。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是绝对经典。诗歌群里应该也有尔虞我诈,也有暗流汹涌,只是看各人在意的程度了。大度的想得开的人,觉得说来说去还是陌生人,一切没必要太认真;但是也有脾气毛糙的,针尖对上麦芒的,还真的会在群里干仗,一句一句的怼,怼到刷屏,最后要么有人退群要么结下私怨,最终还是一个不了了之。这是我对群的理解,毕竟这样的群不同于同学群,这群里的人可能一生都不会相见,更不会有实质性的关系,真的没必要太较真。
我在群里几乎没说过话,一个是我刚加入没有几个认识的人,所谓的认识就是在游戏里有过交集;再一个就是这样的群的生存模式法则我还搞不懂,不敢轻易去说话。在游戏里共舞的还有对彼此的文字比较有眼缘的那几个诗友我们都相互加了好友,但是私下并没有说过话。
网海那么大,终归还算陌生人,保护个人信息还是很重要的。
我在诗歌群里还窥得了一些消息:游戏里的好多情侣都是私下约好的,他们的真身有的是异性有的是同性,不管哪样我觉得他们私下交情是有的,不然就不会玩的那么游刃有余了。我对他们是仰慕加羡慕的,只是初来乍到,多看少说这个道理要死守。
当然游戏中也有像我和胡不归这样彼此因为文字而互圈,而发展成情侣。但是我觉得,诗行里的钟情都是说给现实生活中某一个人的,都是借着游戏抒发心中那些无法言说的情愫,脱了马甲后便互不相干,这点大家应该都心知肚明,应该也有自我遵守和约束的那条线。而且我还觉得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权衡轻重的秤,毕竟这是成年人的游戏,或许责任少了但是文德应该都在的。
我还发现好多诗友都是游戏过后加上的,美其名曰相互学习,其实也就是想找一个无聊时可以唠叨的对象罢了。我加的那几个诗友里我们都没有说过话,或许他们跟我一样认为出了游戏还是陌生人没话可说,或许是他们都有可聊的对象,当然也有可能是没时间,总之像我一样碌碌无为很闲却并不喜欢聊天的应该少之又少吧。
我觉得没必要把自己的心情说给不熟悉的人,同样太熟悉的人不说也都懂。
突然发现我没有闺蜜,更没有不说也懂的朋友,第一次觉得这样的人生是悲催的。初中三年打打闹闹的过来了,没有太好的朋友也没有可以惦记的人,而整个高中我都习惯了窝在自己的世界里想蒋辰阳,加上学习节奏快,所以三年下来同宿舍的八个人我都没有一个混熟的,我第一次觉得这样的人生是悲催的。
“24号。”我实在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就这样简短地回答了他。
“你在哪个城市上学?”
这个有必要说吗?之前跟他寒暄过几次,都是针对诗歌的一些看法,来来回回每次超不过十句,但是我们从没有问过说过有实质性的话题,现在他怎么问我在哪里上学,难道我认为的都默默遵守的规则是不存在的?还是我的初来乍到妄加评论了?或者是因为交流太少还没来得及问?
“论坛上开了个点评版块,把帖子放那个版块里就会有人点评。”或许是我的犹豫让他变得知趣,也或许他本来就是个知趣的人。
“把你的诗放进去,让大神们砍几刀,对自己很有帮助。”
“那样太好了!我刚接触诗歌需要这样的人指点,谢谢你啊!”混论坛这一个月,我知道了一些称呼,比如比自己厉害的或者在论坛上有个一官半职的都会被叫做老师,或者大神,我打心里是期待并希望自己遇见一个真正的老师或者大神,并能得到他们的指点,然后更上一层楼。突然发现我竟是这般的爱着文字,突然对蒋辰阳多了一层感恩戴德的情感。
“客气了,你写得真不错,就是分行和断句不自然”。他发过来这句话,紧接着就发来了下一句:“我个人的意思,说错了别介意。”
“怎么会,我巴不得听这种声音。”
“那好吧,我们互相进步。”
“记得多指点我。”
“都说了互相进步,我去论坛了,你去吗?”
“我在忙别的,空了再去。”我加了一个挥手的表情,他同样一个挥手外加一枝玫瑰。
我知道在论坛和群里送玫瑰送拥抱送亲亲都是家常便饭,都是礼尚往来,毫无意义的。但是我偶尔会想,这些真的都是毫无意义的吗?那些在嬉笑打俏的字里行间穿插的各种表情,真的没有一个是带着心声带着情感的吗?微笑掩盖着悲伤,悲伤又在微笑中竖起事不关己的旗帜,可是线下的那颗心那张脸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景呢?无人得知,也无从知晓。
我舍不得,也绝不会轻易地送谁一朵玫瑰,尽管那只是一个表情。但是我触及它时,它就是爱情,就是蒋辰阳,就是我生命里最最灿烂的花朵,唯一的芬芳。
假如我是一朵花,我必将只为蒋辰阳绽放,芬芳,枯萎。我想我的这份坚定是大自然也无力扭转的,我想我的这份执拗是无论昼夜星辰怎么流逝也无法左右的。
爱情是一种信仰,我用侍奉的姿态把它装在了心里。
蒋辰阳就是我的信仰。在我没遇见诗歌之前,在巴戈尚在笼中之时。
《诗行里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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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宣泄的情感
介于无处可诉和羞于开口之间
可悲的活在每一个夜晚
等风,吹散星光。
等深夜能成为最强硬的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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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不再想一个人
就像我并不需要呼吸一样。可是我还活着
做成风中的叶子
在到达与你等同高度时,坠落
完成一段爱情。并把爱情裸葬在凋谢的花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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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回到了诗行里
写尽美好和失落。写下绵绵无期的等待
你不言语,我怎打扰
至此,才明白
倾心是故事的扉页,且永远没有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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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悲殇的留白,祭奠
一场雪,一片叶,一个恰到好处的时刻
那个绝美的称呼还在心中荡漾
这是爱情惯有的伎俩
我无处可逃。只等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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秒针撵痛记忆。所能留住的都在慢慢消失
就这样伤痕累累的活着
一定要等到我忘了你
才把芳华夹进岁月,才说一定不负相遇
如此经久不息。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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