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春芽庄:打官司
1931年4月21日凌晨,天还没有亮,水洼堡,小王庄被东北军包围,村里人们多数还未起床,就被急促踹门声惊醒,嚷叫着开门,这时候村子大乱,村子狗乱叫,妇女小孩哭喊一片,接着听到枪声,村子里狗被东北军枪杀,村子里所有人不分男女都要到村外打麦场集合,有人不想开街门,被东北军翻墙跳入,强行闯进,把家里男人拳打脚踢一顿,用枪逼着赶到村外麦场。
男女老幼看到被枪杀的土狗,血流一地,吓得魂飞魄散。村民王小六清早和老婆小夫妻贪睡,王小六家中赤贫,靠扛长工为生,家里只有草房三间,听到外边嘈杂声,想到自己家里贫穷,没有人会来自己的穷窝,继续搂着老婆睡觉。
东北军六七个兵来到他家门前,三脚就踹开他家小破门,端起明晃晃上着刺刀步枪闯进房间,吓得小六夫妻慌乱中穿衣服,越急越乱,小六老婆光着身子,白嫩白嫩地给东北军看到,即羞愧又忙乱,惹得东北军不怀好意的哈哈大笑。
不等小六两口子衣服穿好,东北军就把两口子赶出家门,一面走一面打着王小六,怪其贪睡不开门。几个东北军土匪阴阳怪气推着,拉着小六老婆,趁机在小六老婆身上掐一下,拧一下占个便宜。
东北军把村民从家里赶出来,都赶到打麦场上,站在麦场中间,东北军在圆圈外端着刺刀围着,吓得老百姓,哭声一片,有吓得屙尿了一裤子。
东北军从村民家中抬来一张方桌,葛县长站在方桌上给老百姓训话,开口就没有县长样子:“小王庄村民们,我是个丘八出身,跟着张大帅多年,现在跟着张少帅抗日打日本人,老子在前线流血流汗,现在前线吃紧,兵力欠缺,需要你们出人出粮,前几天要你们出粮食你们不出,今天我只好自己来取了。今天谁敢说个不子,我他妈枪毙他;谁鼓动不交粮食,以汉奸论处,我他妈枪毙他;现在为了抗日,需要征兵,看中谁不去,以逃兵论处,我他妈枪毙他。马拉个巴子,今天来到这个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穷地方。”
当下就有东北军到人群中挑选年轻小伙子,一气拉出十五六个年轻人,顿时人群大乱,有父母哭喊着要儿子,有媳妇不舍得丈夫,儿女们喊着要爸爸。拉出十几个人,被赶到一处院落看管起来,都蹲在地上。
小王庄王展文老先生,拄着拐棍,颤巍巍从人群中出来,顶着刺刀走到葛县长跟前,东北军大头兵看老先生满头白发,长须飘飘上了年纪,让开一条路。王展文对着葛县长说道:“县老爷,父母官开恩啊!你们是国家军队,理应守土有责,驱逐鞑虏,不可祸害百姓,求你放了年轻后生,粮食我们村子里出。”
葛县长听了两句,就感觉不耐烦,使了个眼色,旁边过来两个卫兵,一把推倒王展文,嘴里说道:“没有兵咋打日本人,我们不是爹生娘养的,我们能打日本人你们为啥不能,你个老杂毛,老不死,滚。”两个卫兵拖着王展文,扔到人群中。王展文本来年纪就大了,经过这么一折腾,顿时骨折了,加上生气,躺床半月就过世,可怜老先生一辈子行善积德,最后竟然给气死,朗朗乾坤,竟让兵匪横行霸道。
东北军进了村子,一家一户进,翻箱倒柜,挖地三尺,粮食收刮一空,村民养的看家狗都给打死,到处听到砰砰放枪打狗声音,吓得村民哆嗦一团。村里大户家里养的鸡,猪,羊当场屠杀,东北军多少还有还有点良心,村民大牲口未动。
中午东北军拉着粮食和杀死鸡,猪,羊,押着水洼堡,小王庄三十几个年轻人,来到东屯村外,埋锅造饭,大锅里炖着肉。葛县长刁乡长陪着东北军两个营长,在乡大院吃饭,勤务兵在旁边伺候着,点烟倒酒倒茶。
常堡坏蛋章铁爪,听说两个村庄遭灾,幸灾乐祸在家抽着洋烟卷,吩咐家里长工常家喜套了一辆马车,拉了几坛子延津地瓜干烧酒,到乡大院慰问来了。章铁爪坐着马拉的轿子车,身后是章歪嘴赶着马车,拉着延津地瓜干烧酒,来到乡大院门口。
看到有东北军守在门口,水洼堡,小王庄几十个人或站着或蹲着,一个个哭丧着脸。水洼堡地主李家山和章铁爪是姨表亲戚,看到章铁爪赶紧上前说道:“表哥,俺家臭蛋那小子,被抓了,让去当兵,我只有这一个小子,你和乡长熟,快想想办法吧!”说完急得掉泪。
章铁爪拉着表弟的手说:“别急,别急,我进去看看情况,有机会一定把臭蛋救出。”
章铁爪给门口卫兵一人递上一个洋烟卷,又每人口袋里塞了一盒纸烟,笑着拉着卫兵手说道:“老总,麻烦给里面刁乡长说一声,常堡章贵田送来几坛延津地瓜干烧酒,慰问各位老总辛苦了。”章铁爪右手握着卫兵班长手,左手摸出自己两个大洋,叮当作响放到卫兵班长口袋中。
卫兵班长心领神会,哈哈一笑,拍拍章铁爪说道:“好说,好说,”一会功夫,刁乡长和卫兵班长出来迎接章铁爪,章铁爪赶紧上前打招呼,双方寒暄一下,热情的拉着手走进乡大院。
刁乡长把章铁爪介绍给酒席上一群坏蛋,葛县长听说章铁爪是县保安大队长父亲,联庄会会长,唯一交粮食的村管事,这时又拉来一车延津地瓜干烧酒慰问。很有气势说道:“来来来,坐下喝酒,东屯终于来了一个明白人,都像你这样延津县征收粮食就好办了。”
章铁爪媚笑着说道:“县长大人,各位老总辛苦了,我送来几坛子延津好酒,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勤务兵搬来一个凳子,章铁爪坐下,一桌子坏蛋凑在一起,互相吹捧着,喝酒猜拳,十分热闹。酒到半醉,葛县长醉醺醺对着刁乡长说道:“给你派个副乡长,我看贵田可以,你俩好好合作,争取早日征收到粮食,你俩个看有啥子意见。”
刁乡长站起来,舌头发硬,口齿不清说道:“感谢县长,以后我和章副乡长好好合作。”已经喝醉了。
刁乡长伸手去和新助手章铁爪握手,发现酒席上没有人,听到地上说话声,原来章铁爪早已经趴在地下,给葛县长磕着响头谄媚的说道:“谢谢县长大人恩典,以后一定起早贪黑,尽心尽力配合刁乡长工作。”
葛县长看到章铁爪磕头样子,哈哈大笑,起身过来拉起章铁爪,笑着说道:“以后你就是政府的官员,和刁乡长好好合作,以后前途无量,有困难给我说,我给你们解决,我扛枪当兵出身,办事不喜欢绕弯拐圈,有啥事直说就行。”
章铁爪爬起来,脸上笑得像一朵花说道:“县长既然让我说,那我就说了,还真有事情,我一个外甥,今天被咱部队带走了,我表弟只有这一个小子,还望县长叫他回家吧?”
葛县长一听这事,扭头对着酒席上两个营长说道:“这事情我不当家,得听两个营长的意思,你两个看看咋办吧!”
两个东北军营长经过简单商议,其中一个说道:“弟兄们忙活一天,不能白忙活,副乡长外甥就放了,其余人一人50个大洋,交钱领人,由你负责,两个小时时间,过后部队就全带走了。”
章铁爪谢过酒席上的人,一溜小跑到乡大院门口,对着表弟李家山和乡亲们说道:“家山,说好了,一个人100大洋放人,两个时辰后部队就走了,快点拿钱去,慢了孩子就会被带走当兵,快去找钱。”
章铁爪这个老狐狸,连自己家亲戚钱也要贪。
其他人乱吵吵问道:“贵田,俺家孩子你给问了吗?给你钱帮帮俺吧!,别让孩子当兵。”
章铁爪扯开嗓门喊道:“一样,一个人100大洋,见钱放人,拿来钱找我,我给你们跑腿,钱能办事。”
乡大院门口有钱的转身找钱去了,没有钱的,差不多有一多半,急得来回转圈,苦苦哀求章铁爪帮忙想想办法。章铁爪心里盘算着这一笔买卖成功可以赚多少钱,那里管别人死活,嘴上说着:“这钱是人家要的,我表弟都去找钱去了,你们快去想想办法,把孩子救不出来,上了战场枪子可不长眼睛,万一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可不好。”章铁爪个混蛋吓唬老百姓。
一会功夫,李家山在东屯借了100大洋,递给章铁爪,章铁爪嘴上说着:“造孽啊,这钱花的,真不想给他们。”转身进了乡大院,葛县长酒席还未散场,章铁爪给两个营长捧上50个大洋,给葛县长25个大洋,刁乡长10个大洋,自己偷偷落下15个大洋。一屋子坏蛋高兴的眉开眼笑,葛县长夸奖章铁爪会办事,拿出5个大洋赏给章铁爪,章铁爪双腿扑通跪倒在地,嘴里像吃了蜜一样说道:“谢谢县长,谢谢各位长官,为各位长官效劳,是我的荣幸,希望以后能长期为你们服务。”
葛县长和两个营长摆摆手说道:章乡长客气了,说好自家人不用钱,还拿来,嗯,会办事,快去放人吧!别让孩子在里面受罪害怕了。”章铁爪爬起来说着感谢的话,和卫兵去放人。
章铁爪带着外甥李小山出来了,高兴的李家山眼泪都下来了,搂着自己孩子又哭又笑。
门口其他人家,看到钱能办事,没有钱救不了人,只好含着悲愤,赶紧回去,卖庄卖地,卖牛卖猪,东挪西借,求爷爷告奶奶,想法找钱。有的人家,本来时光都过得不好,为了自己孩子,啥都不说了,借了高利贷。整个下午章铁爪进进出出,领出去二十几个人,余下有十几个人,家里贫穷,无处借贷,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在傍晚时分,被东北军带走。在东屯大街上有父母不舍孩子大哭,有年轻妇女哭丈夫的,有孩子哭喊着要爸爸,整个街上悲惨凄凉。
水洼堡,小王庄经过这次劫难,户户断粮,家家遭灾,平时富裕户卖点杂七杂八,买点粮食生活。有的亲戚朋友接济一点,掺点糠菜活命,最不行的户直接要饭去了。
王小六被抓走后,小六老婆没法活命,回了娘家,第二个月就被娘家兄弟给又嫁出去,收了别人家五斗高粱彩礼,一个年轻女人五斗粮。
晚上,章铁爪请乡大院人在饭店吃饭,庆祝自己当上副乡长,刁乡长中午喝多了,吐了两三回,趴在床上哼哼,没有去。章副乡长在乡政府人员吹捧下,喝得晕晕乎乎,躺在轿车了,吧砸着嘴,唱着小曲,被章歪嘴赶着车拉回家。
来到家门口,章歪嘴扶着章铁爪下车,章铁爪经过这么一折腾,胃里翻江倒海,吐在家门口,被自己家两个看门狗吃了。章铁爪吐出来以后,肚子里舒服多了,感到口渴,看到前院牲口房亮着灯,来到牲口房,喂牲口外乡人王胜看到东家来了,赶紧起身迎接,章铁爪直接走到水缸边,拿起马勺,一气喝了个舒服,简单和王胜闲聊几句,背着白天贪污来的大洋走进自己家后院。
章铁爪家里有前院后院,前院是客厅,东屋是家里长工屋子和伙房,西屋是喂了二十几头牲口,后院是自己家里人住着,外人不得进入。
章铁爪进了后院,看到屋里都还亮着灯,直接进了大老婆正房,大老婆正在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大老婆年纪大了,怕死,迷上吃斋念佛,终日盼望多活几年,除了帮着章铁爪看着财宝,几乎不管闲事,有时候白天能看半天蚂蚁上树。章铁爪告诉大老婆自己当上副乡长,大老婆还是个财迷,外号叫“算盘精”,看到自己丈夫才干一天副乡长就背回来两三百大洋,高兴的合不拢嘴。老两口说了一会闲话,章铁爪走出算盘精房间。
章铁爪站在院子里,看了看小老婆房间,扭头走进三儿媳屋里。原来小儿子死去没有多长时间,他和三儿媳就有一腿,大小老婆都知道,时间长了,管不住,一懒得管。两人到了晚上,多数时间在一起。
他轻手轻脚走进三儿媳房间,看到三儿媳在绣着枕头花,冷不防亲了一口,三儿媳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是自己公公,放下手中活,搂在一起,三儿媳一面亲着他的烧包脸,一面撒娇地说,今天给我带来啥好吃的,原来三儿媳是个好吃嘴,禁不住好吃的诱惑,倒进公公怀抱。
章铁爪今天没有给她带好吃的,从口袋里掏出二十个大洋,叮叮当当放进儿媳妇手中,三儿媳高兴的搂着公公又亲又啃。章铁爪关上门,吹灭灯,三儿媳嘴里说着不要脸,两人依偎着走向更加不要脸。
小老婆听到章铁爪又走进自己儿媳妇房间,气得流下眼泪,又骂了一个晚上不要脸,扒灰头,诅咒章铁爪亲娘祖宗个遍。
后院三个女人,天天明争暗斗,争风吃醋。总的来说,大老婆管钱有权利,三儿媳多数时间晚上有他陪伴,只有小老婆最可怜,儿子死了,媳妇公公圆房了,只有个别晚上他才到她房间去,天天气的她要发疯。
第二天,乡大院乡丁都派出去,到各个村子催缴粮食,章铁爪新官上任,分外积极,坐上马拉着轿车,一个村一个村的催缴,到一个村子,找到管事的,说起水洼堡,小王庄惨祸,吓唬村民,不交粮食后果严重。
村民怕生灾祸,村子管事的只有一家一户收粮。村里穷户,有的干脆锁上家门,要饭去了。多数村庄难以收够粮食,村里富农,地主只好筹齐。
春芽庄理事张邦彦是菩萨心肠,和村里人说话都是和风细雨,这时候青黄不接,他内心不愿意从村里穷人家收刮粮食。张邦彦叫上村里大户人家,地主崔香亭,袁庆祝,富户程锦武,豆黎明关爷庙开会,五个人简单商量一下,决定村子里贫困户不用交粮,中等户少交一半粮食,亏空部分,由村里地主富农补够。春芽庄别看土地穷,人都是好人。无奸佞邪恶之辈。
从各个村子通向东屯乡大院路上,络绎不绝是送粮食人们,马车,牛车,驴车,人拉着平车全部都是装满粮食,塞满道路,也有穷的,人少地少,不愿意说好话,搭趁别人家车辆,自己背着粮食来了。
到乡大院门口,你抢我噻,都想早点交粮回家。有你撞了我,我的车把你装粮食布袋刮烂,粮食哗哗流出来,少不得一番争吵,个别脾气火爆者,动了拳脚,打个鼻青脸肿满堂红。
乡大院里粮食仓库,一个倒满黄澄澄麦子,一个倒满金黄色玉蜀黍,仓库装不下,临时在院子里用油布铺在地上,也是倒满粮食,看看院外,还有一眼望不到头送粮食车辆。
4月25日大清早,东屯乡往县里送粮食大队人马出发了,刁毛旦乡长和他的新任副手章铁爪骑马走在最前面,两人一人骑着一匹马,谈笑着前头带队,身后是长长送粮车辆。
两个正副乡长想到完成这趟差事,又可以贪污好多钱,别提多高兴。刁乡长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新衣服,裁缝熨烫的新衣服,平平整整,刁乡长头戴礼帽,身穿中山装,临出门让老婆把皮鞋擦了又擦,光洁明亮。今天他要在县长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定今天就能升职。章铁爪今天也穿了件好衣服。
向南走出东屯七八里路,来到大杨庄北地,旧黄河大堤边,需要翻过大堤,进入旧黄河滩地,南北十几里长沙土地。刁乡长这时候意气风发,快马加鞭,想一气跑上旧黄河大堤上,一览堤内堤外风光。
刚跑了几步,突然堤上“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向着刁毛旦飞来,只听见刁毛旦一声尖叫摔下马去,一颗子弹不偏不歪正中脑袋。那马受到惊吓乱踢乱跑,原来刁毛旦一只脚还在马镫里挂着,受惊马想用腿踢开刁毛旦,无奈多次尝试均不成功,叫唤几声,一溜烟拖着又跑回东屯去了。跑回东屯,地下拖着的刁毛旦已经只剩下半个脑袋。
紧接着只见堤上站起来一个勇士,正是王奎,只见他虽然眉清目秀,略显稚嫩,可是双眼却冒着报仇的火焰。王奎双手端着一把快枪,瞄准章铁爪,“砰”又打一枪,章铁爪老狐狸一个,看到刁毛旦中枪,连忙滚落下马,连跑带爬躲进路边槐树林,王奎这一枪可惜了,只打中章铁爪瓜皮帽,捎带一点头皮。
这时送粮车队早已经乱成一团,赶车的把式丢下粮食车,跑到路边树林去了。护卫的十几个乡丁,吓得魂飞魄散,手里拿的枪哆哆嗦嗦拉不开枪栓,有趴在地下抱着脑袋的,有滚进路边树林里,只有两三个胆子大的,看到是王奎,上下两人都互相认识,知道是报仇来了,还站在路上,暗暗给王奎竖起大拇指,好样的,是个少年英雄人物。
王奎看打了两枪,死了一个,伤了一个,余下都是无辜,吹了一声响马哨,消失在河滩树林中。
过了一段时间,听说王奎在旧黄河荒滩里当了独来独往土匪,专劫过往贪官污吏,恶霸地主。
章歪嘴随着章铁爪跑到树林中,看到他大伯瓜皮帽丢了,头皮被子弹擦伤,血流的满脸都是,赶紧脱了自己衣服,给他包了起来,所幸只是擦伤,并无大碍,就这把章铁爪吓得尿了一裤,骚气熏天。
赶车的把式,乡丁们这时都吓傻了,纷纷嚷着回家,章铁爪个老狐狸,刚当上副乡长,看到王奎已经走了,知道是自己立功表现好时候,拿起章歪嘴手里枪,“砰,砰,砰”向着天空放了三枪,大声呵斥住乡丁们,章铁爪说道:“谁再说回去我枪毙他,王奎个叼毛孩子,打个暗枪,已经逃跑了,今天一定把粮食送到县上去。”
乡丁们看到章铁爪头包血衣服,枪口冒烟,害怕他的淫威,帮助车把式整理车辆,磨磨蹭蹭不想动。
章铁爪看在眼里,决定恩威并重,当即宣布:“今天晌午粮食送到县上,乡丁一人赏赐一个大洋,车把式工钱加一倍。”
在重赏面前,车队动了起来,乡丁们积极主动帮助车把式使唤牲口,车把式赶车马鞭响了起来。
晌午时分送到延津县政府。葛县长听到东屯乡乡长刁毛旦送粮食时被土匪打死,副乡长送粮食来了,走到县政府门口迎接,看到章铁爪头上包着带血衣服,大为感动,赶紧让人送到药铺包扎,同时直接任命章铁爪为东屯乡乡长。
章俊文听说自己父亲受伤了,也赶紧带上好金疮药过来。章铁爪在县上住了几天,和马副官卖掉多收的粮食,送给葛县长三分之一,余下两个人平分。至于刁毛旦,县政府开了一个追悼会,颁发一个奖状,买了一个好棺材,送了十个大洋安家费了事。
章铁爪骑马回到东屯当乡长,他的身后跟着十个县保安团士兵,士兵一律黑色制服大檐帽背着长枪,县保安大队长章俊文害怕王奎报仇,请示葛县长,从县保安队里抽出十个人保护自己父亲,葛县长不到十天,就从章铁爪处贪污七八百大洋,这点小事,肯定不会阻拦,不等章俊文说完,葛县长大手一挥:“同意,令尊走时跟我说一声,我去送送。”章俊文千恩万谢就差磕头。
章铁爪没有直接进乡大院,先在东屯东西大街走了一遍,两边店铺老板都出来看热闹,只见章铁爪身后跟着两行团丁,都背着快枪,章铁爪看到便先抱拳拱手,脸上带笑,彬彬有礼有礼说道:“曹老板好,生意好吧!以后东屯兄弟当家,有事说话。”“刘掌柜好,今年生意好吧!改日乡里需要做几十身子衣服,还要请你帮忙。”就是卖菜小商小贩,章铁爪也上前打个招呼,告诉他自己当上乡长,过过官瘾。
章铁爪回来消息半天功夫就传开了,特别是乡里传出要招十几个乡丁,每人每月一个大洋,当天下午就有人接二连三前来拜见,想让自家孩子当乡丁,来人多数是各村地主乡绅富农,也有章铁爪亲戚。手里都拿着延津地瓜干烧酒各式点心,有的为了事情办成,跑到汲县马市街买了烧鸡送来,好吃的礼物多数好过了章铁爪三儿媳。
章铁爪两三天就挑选出来十二个地主乡绅富农子弟,淘汰掉原来年纪大的,自己看着不顺眼几个旧乡丁,留下八个。加上县里带来十个,组织起一支三十人乡民团,县里来的雷石头班长升官做队长,章歪嘴做副队长。统一穿上刘裁缝做的黑色制服,黑色长裤,黑色布鞋。每天在东屯东西大街跑操,跑完到东屯南地打麦场进行操练。
章铁爪上午由章歪嘴赶着轿车送到东屯乡政府办公,傍黑拉回家,在前院和长工拉拉家常,看看牲口,进了后院,关上院门,带着别人送的好吃的,夜宿三儿媳屋里。
东屯乡上了年纪的听说乡里成立三十人民团,团丁一人一个月一个大洋,先是一声惊叹,多么好的肥差,自己家里有人在乡大院多好。接着聚到一起,算算乡里这么多人,一年需要好多钱粮养活,一个个唉声叹气,想念还是以前有皇帝好,官府不出县,乡村自治,不用养活这么多人。
再说刁毛旦老婆,自从丈夫死了以后,只得了十个大洋抚恤,外加一张擦屁股纸。带着一儿一女两个五六岁孩子,夜夜掉泪,她听刁毛旦在世时候说过,收了粮食可以贪污一半,县长,马副官,章铁爪和自己男人四人平分,现在自己男人死了,他那一份没有自己男人不见了踪影。刁毛旦老婆住在乡大院,每天都要找章铁爪要自己男人那一份,章铁爪肯定不给,吃到肚子肉那里还有吐出来那一说。两人天天吵架,开始是小声吵架,唯恐别人听到,双方越说越激动,嗓门越来越大,吵了几天,章铁爪烦了,干脆不理她。
刁毛旦老婆也不是善良之辈,她趁着收麦子前,东屯逢集市,十里八乡农民赶集,购买收麦子农具麦叉,镰刀等时候。手持一面铜锣,一面敲一面说出葛县长,马副官,章铁爪共同贪污粮食事情,刁毛旦老婆泼妇一个,他要向章铁爪要回自己丈夫那一份,他要和章铁爪拼个你死我活,天下乌鸦一般黑。
刁毛旦老婆从集市敲到乡大院,老乡们看热闹不嫌事大,鼓动刁毛旦老婆逮住章铁爪,章铁爪别看有民团守卫,可是却对付不了一个泼妇娘们,脸上被抓挠鲜血直流。还是靠着自家侄儿章歪嘴,拉开刁毛旦老婆,把她绑在乡大院,刁毛旦老婆嘴里不饶人,继续大吵大闹大骂章铁爪:“乌龟王八蛋,竟干断子绝孙的事情,既然不讲理,干脆连家里两个五六岁的孩子一齐绑了,一块枪毙算了,免得刁乡长黄泉路上寂寞。”说得可怜,两个孩子哭哭啼啼守在妈妈旁边,刁乡长刚死半月多,老婆就被绑在乡大院,章铁爪急地挠头,无奈又放了,刁乡长老婆坐在乡大院门口,领着两个孩子骂到天黑方才罢休。
当天晚上,章铁爪送给刁乡长老婆100大洋,让章歪嘴强行连夜送到县保安队,让大儿子安排给保安队做饭,混口饭吃,养活两个孩子,又过三个月,刁毛旦老婆改嫁保安队一个老年班长,事情才算过一段落。
章铁爪第二天在乡大院门口贴出一个告示:“说刁毛旦老婆泼妇一个,蛮横不讲理,对于丈夫抚恤金感到不满意,就胡搅蛮缠,狮子大开口要钱,乡里已经尽可能照顾她,谁知她得寸进尺,贪得无厌,没有满足她,就耍赖皮侮辱章乡长。章乡长仁人仁心,考虑寡妇娘们一个,没个正行,暂且绕过,如果以后再无理取闹,绝不轻饶。”
东屯乡老百姓经过这么一闹,全乡一时间都知道贪污粮食的事情,和外乡有亲戚的,趁着走亲串友,互相讲讲自己村子征收多少粮食,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别的乡,比如榆林乡,小店乡,柳庄乡,胙城乡,一亩地增加一斤半斤,作为征收人员工资和正常损耗,就这老百姓还满肚子意见,听说东屯增加一倍,还打死人,个个惊讶合不拢嘴。
东屯乡普通老百姓对于贪官章铁爪和东北军狼狈为奸,恨得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心里好像要爆发无法遏制的怒火,整个东屯乡就像一个快要爆发的火山,喷发出来的火焰和炙热岩浆将要埋葬万恶军阀坏分子。年轻人三五一群,十里八乡互相串联,想要麦收以后一齐起事,打跑乡民团,保护自己劳动果实。仇恨的种子已经深深地种在老百姓心里。
各个村子里上了年纪老人,村里管事的害怕受到官府镇压,极力劝说自家子弟:“唉!这年头,能安生活着,啥都不说了,但求神仙保佑吧!活过乱世,说不定还有好日子过。能求神仙保佑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福气,至于贪污粮食事情,最好告他,相信世上肯定有包青天主持公道。”
东屯全乡各村多数受苦受难老百姓,心中怒火难平,推选自己村管事,在春芽庄关爷庙开会,共同推选春芽庄理事张邦彦,代全乡父老乡亲,告章铁爪个鳖孙,张邦彦脑子一热,经不住各村管事和村里老人恳求,接下告状打官司重任。
西屯村前清秀才宋贤文主动请缨,写下一张告状书:“书中简单明了写了章铁爪,马副官,刁乡长,几个人接着征收粮食贪污,横征暴敛,鱼肉百姓,恳求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在场所有人都签下自己姓名,按下手印。张邦彦不知打官司深浅,以为像唱戏一样,带上状纸,县衙门口敲起升堂鼓,大堂跪下,就会有包青天大老爷主持公道,给好人伸冤,把坏人推出去用狗头铡铡了。其实是:“衙门向南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打官司靠得是上下都使钱。
张邦彦带着乡亲父老重托,来到延津县,发现根本没有戏文说的县衙门,变成了县政府,门口有一个班的卫兵把守,不认识根本不让进,对待普通老百姓很凶很凶得,看见老百姓在门口就像看到“老败兴”一样,拿起上了刺刀步枪赶走。
张邦彦和大哥张邦桀在县政府门口转了两天,才在一个卖饭老板指点下,给了门口卫兵辛苦钱,卫兵方才答应把状纸给递进去。
县司法科科长姓刘,叫刘文龙,绰号“留一手”,小时候被土匪绑架过,家里人送钱晚了一天,被土匪卸掉一个左胳膊,只剩一个右胳膊。他看到大门口卫兵送来告状书,里面告的贪污粮食大案,不敢怠慢,赶紧送到葛县长办公室。
葛县长和马副官两人在屋里说着闲话,刘科长把告状书递给葛县长,葛县长简单看完,哈哈大笑说道:“马副官,乡下老百姓告你呐,你自己处理好了,妈拉个巴子,净出怪事。”
马副官接过告状书,看了一遍,对着“留一手”刘科长说道:“乡下穷山恶水出刁民,征收他们一点粮食,就把刁乡长打死了,这时候麦子快熟了,不在家准备收割,到处乱跑告状,肯定不是好老百姓,刘科长,叫警卫班班长找两个人,打他一顿,赶跑算了。”
刘科长看葛县长点点头,点头哈腰说道:“中,中,中,我马上去办,保证办得满意。”说完去接马副官手中告状书。马副官没有给刘科长状纸,马副官把状纸折叠起来,揣在口袋里说道:“这纸不错,我留着擦屁股,刘科长屁大一点的事,你看着办吧!”
葛县长笑着说道:“真他娘的是个贪污犯,一张纸也贪污,幸亏我是个县长,要是个老百姓在你手底下难活命。”
张邦彦被两三个丘八大兵叫到县政府门房里,张邦彦以为冤情县政府有人管了,进门刚想喊冤,就被打倒在地,五六个人乱踢乱踹,嘴里骂骂咧咧,张邦彦只有双手紧紧护住头,任他们打。打了大约五六分钟,听到有人说道:“现在司法科给你回话,县里都是好官清官,现在前线吃紧,多收点粮食正常,再敢胡乱告状腿给你打断,送到县监狱叫你吃牢饭。”说完叫人把张邦彦给扔到大街上。
张邦彦在大哥怀里上躺了一个时辰,才缓过了气。张邦桀求人把弟弟抬到药铺,药铺大夫让躺在床上,仔细查验后说:“说没有内脏,幸亏都是皮肉伤,估计骨头有点开裂,没有断,比前几天在县政府挨打那一位好多了,开个方子,吃上几副中药,在家调养两三个月就会好起来。”张邦桀买了几服药,在药铺煎熬好,给弟弟喝了,到车马店赶来马车,拉着弟弟回家去了。
回来的路上,眼看着麦子已经快要成熟,布谷鸟在田间布谷布谷叫着,路边黄花苗开着黄色花朵,随风摇摆,洋槐树开着压满枝头白色槐花,养蜜蜂的在槐花下放养蜜蜂,采收一年最好蜂蜜,槐花蜜。田间地头河沟里马齿菜,苋菜,面条菜,鸡苗菜,引来村子里妇女小孩采摘,一年贫困老百姓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家里小孩挎着篮子,到田间地头采点野菜,摘点槐花,回到家里,洗净大锅煮熟,汤汤水水,可以吃饱,出外逃荒要饭的这个时候都回来了,有少许田地的盼望有个好收成,没有田地的希望能在别人收割完地里捡个麦穗,一年能不能过好,全看着地里麦子能有个好收成。
张邦彦回到家里,躺床一个多月才能下地,收麦子全靠两个哥哥和家里孩子们。各村理事在麦收前来看望,见面免不了问寒问暖,嘱托好好养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机会再找章铁爪算账。张邦彦在家休养三个多月,心中堵着一口气,越想越气愤,朗朗乾坤,竟然是小人当家,贪官污吏横行霸道,章铁爪和乡里县里合伙贪污,竟然升官发财了,王思民被活活打死,还被说成是刁民不交征收粮食,闷气越堵越生,张邦彦要为乡亲们争口气,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县里不行,就上省城开封告状打官司。
秋收种完麦子以后,张邦彦卖了家里粮食,换成大洋,藏在拉车牲口“套圈”里,套圈就是牲口在拉车、拉磨、犁地时套在脖子上的护脖子物件,两边绑上夹板,夹板带绳子拉车,拉犁,拉耙等,套圈保护牲口肩不被夹板磨伤。牲口套圈是皮子做成圆的,里面装的是红色棕。车上装满粮食,拉到开封粮食市场卖掉,换成钱打官司用。张邦彦官司一打就是三年,家里田地啥事不管。
章铁爪万万没有想到,有人认死理,一根筋地跟自己杠上了,官司打了三年,自己一跟着陪了三年,原告被告双方都使钱。省里法官乐的双方送礼,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天看这家送的多,官司就向这一家倾斜,明天看那一家送的多,就向哪一家倾斜,两家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官司打到第三年冬天,那一年胙城有会,张邦彦和章铁爪在胙城村十字大街相遇,双方都是一肚子火气,当场吵了起来,章铁爪口是心非,一口否定自己没有干过坏良心的事情,并且当场发下毒誓:“假如我章贵田撒谎,贪污了东屯乡钱粮,自己子孙后代,不是瞎子就是麻子,闺女远嫁。”
“若干年以后,章铁爪和三儿媳生的孩子是个瞎子,脸上一脸麻子,是出天花留下的,绰号“瞎章印”,以唱河南坠子,算卦相面为生。娶个老婆也是瞎子,“瞎章印”河南坠子唱得不错,俩个人敲鼓打板拉二胡配合得很好,”这一件事情说明,人莫做亏良心事情,做了,子孙后代跟着遭殃。解放以后,“瞎章印”在土地改革运动中,被划为地主成分,惶惶不可终日,生了孩子也是地主崽子,改革开放以后,地主,地主崽子帽子方才摘掉。真是应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转眼间庭院楼阁,锦衣玉食化为乌有,“福兮祸所伏”。
官司打了三年,从最初的单纯上下使钱,到后来都找关系人帮忙,章贵田找到是汲县桥北道西大街大知识分子,前清进士,开明大绅士李灿山。李灿山在延津县里,开封省城都有熟人,是个社会活跃人士,本来不想管章铁爪闲事,可是禁不住章铁爪二儿子,汲县保安队队长章俊武三番五次上门求告,老先生只好暂且答应。张邦彦找的关系人,也是汲县桥北道西大街进步大知识分子,自家亲戚嵇文甫,嵇文甫曾是北京大学,河南大学等有名教授,思想进步,早年有莫斯科学习经历。解放后,曾任河南大学校长,河南省副省长,1963年病逝。这两家既是近邻,又是师徒关系。两家关系人私下研究,决定私下和解,不再争讼。
嵇文甫带着张邦彦到自己老师李灿山老先生家拜见,李老先生鹤发童颜,和蔼可亲,李老先生苦口婆心劝说张邦彦别再告了,就算是告倒一个章坏蛋,肯定还会来个刘坏蛋,王坏蛋。万恶地剥削社会不改变,穷人很难翻身过上好日子,章铁爪坏蛋一个,势力盘根错节非飓风暴雨不能把他搬倒。
张邦彦告状几年,已经精疲力尽,家里钱粮皆无。事到如此,只好这样,不再告状,满肚子冤屈含着泪水吞下去。经过两家关系人说和调解,告状官司打了个稀里糊涂,张邦彦由于告状时间持续较长,期间上下到处使钱,托人运筹,花费了好多钱财,负了很多外债,卖了很多耕地,付出了很大代价。
经此一事,张家经济彻底破产了,生活十分困难。张邦桀,张邦俊,张邦彦兄弟3人协商决定,分家另居,各自还债各自生活,一家分了70元大洋外债,二十多亩田地。老大张邦桀守老院子,老二张邦俊分在西院,老三张邦彦分在东边柴草园重新盖房,多分了三十几斗高粱作为补偿。
从此以后,3家就成了村内衰败破落,受欺压的弱势群体,土地改革时期,3家在成分划分中,划为中农和下中农成分。
一直到改革开放前,在农业生产队时代,因为3家男人多数在外参加工作,留在家里妇女小孩常常受到欺压,特别是每年麦天,秋季分粮食时候,都是最后又湿又瘪不好粮食,就这还要交几十上百元不等的缺粮款,辛苦干一年,到头倒欠生产队。
3家男人外出参加工作,出门时多数历经艰辛,1960年大灾荒时期,广字辈老三张广庆在河北省邯郸市峰峰煤矿站稳脚跟,写信要叔叔张际更,自家二哥张广瑞出去参加工作。叔侄二人背着包袱傍晚出发时,被村子里光棍一辈子民兵杨文正发现,杨文正押解叔侄二人到村大队部,交代值班程会计看守。
程会计好人一个,没有人时候对叔侄二人说:“今天晚上你爷俩别走了,明天清早再走吧!现在你俩回去睡吧!包袱留在大队部,有人来了我好说话。”
叔侄二人说道:“出外就是逃荒要饭,没有行李,光身咋走,出外天寒地冻,没法活命!。”
“你爷俩先回去,大队门我不上锁,明天清早你爷俩来拿行李,出门在外注意安全。”程会计人好心善,活了八十多岁,子孙满堂。
叔侄二人回去后稍微休息几个时辰,五更时分,到大队部拿了行李,奔汲县火车站去了。
以后张家里男人出外工作,多数受到村里刁难,有时候招工干事在村里住十几天都带不走人,日子难过,岁月难熬。
张家3家子孙后代,开枝散叶,开花结果,现在已发展到130多口,自上世纪70年代思字辈张思聪考上“天津大学”开始,也有大学生30人,硕士研究生4人,其中还有2名双硕士英国留学生,985大学生5人。上述情况就成了“祸兮福所倚”的真实写照。同时也是3家后代,受到良好家传教育,坚持团结奋进,艰苦奋斗,自力更生,艰苦创业的结果。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五章:东屯乡:区小队
作者简介:张建勇,延津东屯人,打工深圳,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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