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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不懂感情,听懂已是中年「看懂已中年」

亦舒在《花解语》中写道,“逼人的,一向是生活。”


所以,才会有无数在深夜中辗转反侧的灵魂,和对诗与远方放不下的牵挂。


《一地鸡毛》的作者刘震云,时隔多年,再次执笔,推出了新作《一日三秋》,书写出生活的不易,却多了些许深情和温柔。


这本书讲述的是寻根人的故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年少时总渴望外面的世界,回过头来却独独思念家乡的一碗热粥、一声乡音。


终究是逃不过乡愁的怪圈,漂泊离乡、颠沛流离的人,才最想家。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异乡人都能落叶归根,也不是所有的思念都能一解千愁,大多数人,兜兜转转,最终不过是与自己和解,大梦一场,醒来唏嘘。


所有的深情都化作一场无声告白,一日再见,胜过三秋。


今天,让我们一起来阅读《一日三秋》,感受这部讲述普通人情与义的乡土小说,一窥滚滚红尘下,男男女女们对家园故土言犹未尽的深切眷念。


舞台上的角儿,到了生活也是平常人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延津剧团排了一出《白蛇传》,演法海和演白蛇的两名演员,最终走到了一起,生了个孩子叫明亮。


演许仙的演员对白蛇也有情,奈何嘴笨木讷,只得默默另娶胡氏。


舞台上的三人,凭身段、凭唱腔,绝对可以拔得头筹,在整个延津地带也是数一数二的角儿。莫说七八十岁的老太,即便是刚吃奶的娃娃,也能哼上两句词。


不过,好景不长,国营改组,剧团也跟着解散了,三个演员也都失掉了工作。


离开了舞台,无论是曾经多光鲜靓丽的角色,都过得是普通人的生活。最终,法海和白蛇去了棉纺厂当工人,许仙去了副食品公司门市部当售货员。


张爱玲曾说,“生命是一席华美的长袍,爬满了虱子。”在外人看来,剧团的工作,每天披金戴银,捯饬得华贵无比,还能谈情说爱,不比普通人轻松多了。


可是,时代变化的时候,他们也是首当其冲的一批人。


当剧团宣布解散时,平日里靠唱戏为生的几人无处可去,相反,曾经那些不起眼的搓澡工、扫地工和羊肉汤摊主却相安无事。


在靠着自己勤劳双手致富的同时,他们也为自己挣得了安稳度日的资本。


骤然的生活巨变,令法海三人生活陷入困顿,但他们也都明白,生活并不只有戏文唱词,还有实打实的柴米油盐,以及为了新生的孩子,也要好好活着的希望。


当生活复归平常后,“角儿”也只是普通人,把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每个人都是角儿。




压倒一个人的,往往只需要一根稻草


暂时解决后顾之忧的法海与白蛇,陷入到新的婚姻困顿中。


正如所有的夫妻都要经历激情褪去的时刻,法海夫妻俩陷入到无休无止的争吵中,曾经的海誓山盟化为尘土,甜言蜜语也烟消云散,只剩下面目全非的两人。


“两看生厌”是最贴切的写照。一个说“没劲”,另一个跟着回“没劲”,于是,婚姻成了搭伙过日子,一言不合,便各自甩脸子。


日复一日,跟软刀子一样切在身上,白蛇明白,自己再也不能作回曾经那个天真的少女了。望着丈夫狰狞的嘴脸,摔门时的巨大声响,她的心蓦地凉了下去。


最终,她哄好了孩子,趁着丈夫离家的空隙,用一根绳子了断了自我。等被人发现时,花容月貌已成空,再无回天之力了。


莎士比亚说过,“悲剧是把美好的东西撕毁给人看。”在曾经年少的白蛇眼中,眼前人未必不是心上人,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恋爱的滋味总是令人回味无穷的。


可是什么让爱人变得面目全非,让无话不谈的两人变得两看生厌呢?


或许,个中苦楚,不足为外人道,只有当事人清楚。但没劲的婚姻、沉默的恋人才伤人最深,心死是一瞬间的事,背后又潜藏着多少个难眠的孤枕和心碎的夜晚。


最终所能看到的,也仅仅是冰山露出海面上的一角。


所以,一场悲剧的背后,往往有着无数个悲剧做推手,它们不是招致最后灾难的直接原因,却是加诸于苦难之上的又一根稻草,迫使一明眉皓齿的少女自赴黄泉。


当置身情感旋涡时,总会给人一种美好天长地久的错觉,然而,所有感情的维系,都需要克制,任由怒火或失望在感情中肆意发泄,不亚于蚁穴溃堤。


所以,不让感情里落下最后一根稻草,就要从第一根稻草开始避免。




亲与疏之间,只差一场人性的考验


白蛇的过世狠狠地打击了法海,他像是斗败的公鸡匆匆带儿子逃离了延津。


来到武汉后,他在机务段找了份工作,后来一次偶然的豫剧表演,让段长对他青眼相待。在有心人的牵线搭桥下,他和段长的外甥女很快走到了一起,重新组建了家庭。


只不过,后妈不喜欢天亮,连带着法海为此也不得不疏远了儿子。


明亮想念唯一对自己好的奶奶,于是偷偷一个人跑出家,辗转几个月,回到延津,却得知奶奶已经过世,从此,便不再返家。


法海心里不安,却也松了口气,找到许仙要过继儿子。许仙对法海的盘算心知肚明,虽然已经有自己的孩子,却还是对明亮视为己出,一直将他抚养长大。


前苏联教育学家苏霍姆林斯基说过,“假若孩子在未来生活的道路上一切都象慈祥母亲似的那样善良和甜蜜,那么就会减少悲哀、犯罪和悲剧了。”


明亮本有个幸福的家庭,可由于父亲的漠然,他小小年纪就寄人篱下,但许仙一家的温情,又给了他希望,让他能够安安稳稳地长大,有个庇护之所。


所以,亲与疏之间,有时不在血缘远近,而在于一颗真心。


生身父母也有可能不称职,远交近邻却能直抵人心。在人性的考验面前,大部分人受囿于碎银几两,常常会不自觉地掂量付出与回报是否对等。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用金钱量化,金钱也换不回真情来。过于计较一点得失,反倒会错过人与人之间的真心,错过本可以缔结的一场缘分。


有了这些人间真情,人生的路才不至于孤单。而人生海海,谁都有可能直面风雨,对身处困境中的人施以援手,或许也是在给未来的自己积攒好运。


心怀善念,乐善好施,坚持下去就是一件会有意义的事。




背井离乡的人,往往最想回家


明亮从高中出来,就开始跟着猪蹄店当学徒,一干就干了几十年。


这些年里,他从一个青涩小伙长成了中年大叔,有妻儿,有手艺,也有好人缘,离开延津后,来到西安继续做猪蹄生意,结果越做越大,连开了六家分店。


来吃他做的猪蹄的人络绎不绝,可明亮最难忘的,还是师傅卤出来的味道。


即使已经一晃多年,自己在外拼搏打拼,成就了一番基业,但似乎,对于故乡的思念,对于故乡中那些许久未见的人,成为他梦回延津的源头。


在梦中,他恍惚觉得自己仍未离乡,师傅,亲友,还有熟悉的街坊都历历在目。


华罗庚说过,“锦城虽乐,不如回故乡;乐园虽好 ,非久留之地。归去来兮。”经历了半生漂泊,最能抚慰人心不过家乡的一口乡音,一碗热汤。


纵使在外风刀霜剑严相逼,归家,一切苦痛便能心平气和地解决。


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乡愁,而是在外游子们的共同期盼,离家越久的人,对家乡的思念会从迫切变得悠长,初时不起眼,情到深处,则余味馥郁。


在这样的乡愁背后,往往蕴含着深深的信赖,并不是所有走过的地方都值得反刍,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老朋友、老街坊一样倾盖如故,白头如新。


只有真正体味过离别滋味的人,才能够珍惜为数不多的重逢与再见,有些人的告别,或许就是一辈子,“一期一会”,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所以,要珍惜每一次和爱的人共度的时光,不要让遗憾填满回忆。





故事的最后,明亮执著于找到一块奶奶家枣木做的牌匾。


奶奶已逝,枣树被伐,回忆里熟悉的一切都荡然无存,什么都没有留下。似乎,找到这块匾,就能够拽回一点时光,给飘零的心找到归处。


可是,几近周折,牌匾早已不再,只打听到,匾上书“一日三秋”字样。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本说的是恋人间的你侬我侬,可又何尝不是人世间真情的表达,有些时候,有些人,再见便已隔了三秋四载,人生也是在这须臾之间转瞬即逝。


莎士比亚说过,“人生苦短,若虚度年华,则短暂的人生就太长了。”孑然一人,对于生活的期盼便只剩下了吃饭、睡觉,连月光都觉得越拖越长。


所以,渴求真情,也渴求相伴,就在这样的常态下,很多人慢慢就老了。


等回头来看时,发现故乡已经成了地图上的一个点,既想不起来,又回不去。偶有想起,才后知后觉,似乎不经意间弄丢了一些人,心中隐隐作痛。


人生的列车不断驶向远方,我们每日忙忙碌碌,却似乎总不餍足,通往未来的路,或崎岖,或坦途,无一知己好友,便也让成功失去了滋味。


当下次再迈步向前时,要记得回头看看来时路,总有一些真情可抵岁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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