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胎时忘记喝孟婆汤了,我直女的性子带到了今世。
京中来了个带系统的绿茶,要抢我未婚夫。
我让她哪凉快去哪里呆着,她问我哪里凉快?
我顺手就把她丢进了河里。
她说我恶毒,我也委屈,我是真的觉得河里挺凉快的。
我很耿直。
耿直到上辈子和小皇帝一起玩泥长大。
我把他当兄弟,他却想娶我。
后来我替他挡了一箭而死,他抱着我的身体哭的撕心裂肺,差点抱着我殉情,我才知道他喜欢我。
黑无常说让我下辈子脑子婉转点。
别这么一根筋。
但这厮跟我聊的太尽兴了。
竟忘了让我喝孟婆汤。
所以这一世,我又耿直了
我叫秦瑟,这一世是臻北将军的嫡女。
老爹威风凛凛,颇有我百年前的风范。
这么算,我还是他祖宗。
我想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这是学会说话,给他说的第一句。
他面色一沉,直骂,明明想要个娇娇女,咋感觉又是个带把的。
一旁他义兄皇帝倒高兴的胡子飞舞,这么有志气,好咧,当时就把我许配给了他的太子儿子。
太子是个弱里吧唧的。
这么多年,只得了个大周第一美男的称号。
毫无用处。
肩不能提,手不能扛。
但我还是日日想嫁给他。
只因为老爹说,跟太子成亲了才能上战场。
昱国那些周旭的徒子徒孙,天天叫叫嚣嚣,还敢侵犯我大周疆土。
等我成了亲,看我不把他们给打个落花流水。
周国最大的酒楼里,一身奔丧白的柳萋萋正对我家废物太子唧唧歪歪。
一会儿什么“大漠孤烟直”一会儿什么“疑是地上霜”。
娇滴滴的黄鹂音,婉转的拉着男人的衣袖问。
“太子殿下,县主姐姐这般盯着萋萋,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的眼神好可怕呀。”
废物太子名叫龙亓幽,身子柔弱唧唧,还喜欢吟诗作画。
他摇曳着手中的扇子,顶着那张与小皇帝一般无二的脸,淡笑道。
“不,她没有误会,她只是想拉着你喝酒。”
清脆如环佩叮咛的嗓音出口。
那女子娇弱一笑,甚是妩媚动人。
眸底带着挑衅,笑道,“这样呀,萋萋从小学的都是诗书礼仪,家里家风甚严,不像县主姐姐抛头露面,还会喝酒。”
她不会喝酒?
这不巧了不?
我可是祖宗。
且善助人为乐。
端起一碗酒,就坐在了她的身旁。
“不会喝酒本县主教你呀,这不要太简单。
你看,这个是嘴,这个是酒,喝酒最大的难处,就是把嘴张开,把酒倒进去。”
步骤我说的甚是清楚。
那女子脸上一道红一道白的就是不说话。
哎,大概她智商欠佳。
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我了然的给了她个我懂的表情。
两指掐在她下颌处,让她张开了嘴,一碗给她灌了下去。
“看,这也不难吧。”
灌下去后,她两眼都通红了。
咳嗽声四起,然后一头载到了桌案上。
“这就醉了?”我手掌拍在她娇嫩的脸颊上。
“大漠孤烟直?”
“疑是地上霜?”
……
我是个武人,她适才念的诗,我记得不多。
直到把她小脸都拍肿了。
她都没有醒过来。
“看来是真的醉了。”我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
转头就瞧着废物太子那张绝美的脸,日行一问,“龙亓幽,你究竟什么时候娶我?”
太子顶着他那张没用的俊美脸,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刚起身,就废物唧唧的倒在了我的身上。
淡淡的沉木香,包围在我的身侧,他的唇擦过了我的耳朵。
气息温热的吐在我的耳畔,还带着千里醉的灼人。
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摆弄着我的衣领,“秦瑟,本宫醉了,背我回去。”
上次喝酒后,柳萋萋消停了几日。
这日又来,她楚楚可怜,欲说还休的望着废物太子。
“县主姐姐,你要信我,我想与你们交朋友,我是来加入你们的,不是要破坏你们的。”
她的模样那般的纯真无助。
手指尖拽着太子的衣袖还有些颤抖。
我对她一笑。
这我当然信,我跟废物太子有什么好破坏的?
我瞧着梨花木桌下,她一次两次不小心的碰到废物太子的腿。
碰完还自己满面通红。
瞬时有些惋惜,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得了难言之隐的病呢?
既然她都要跟我做朋友了,这我当然得管。
叫来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坐下与她挨得极紧。
“你们都坐好,都给我扶着点柳姑娘。”
我谆谆教导。
言罢,我不甚满意,一鞭子敲在桌面上,“阿音,说的就是你,你离萋萋这么远,等会儿她发病了,你怎么帮她。
记住,萋萋的病是腿喜欢乱抽筋,你们都给我贴紧了,她再抖一下,本县主拿你们是问。”
这两个丫鬟也是机敏的,看的极其卖力,柳萋萋腿一动,她们就用小木棒敲在她的腿上。
这一来二去的,果然效果极好。
不仅不动了,连走都走不了了。
柳萋萋大概是极其的感谢我。
满眼通红的望着太子,眸底起雾,那个委屈巴巴,让人心疼。
她望向我时,眼圈枫叶色,刚想张嘴,我豪爽的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肩上,截断她。
“萋萋,大恩不言谢,本县主懂。”
女孩子嘛,脸皮薄,我还是要帮她保守秘密的。
不过我还是要嘱咐两句,手指按在她的肩膀上。
“但偏病还要偏方医,萋萋,要不这两个丫鬟借你?你放心,这两个丫头都是练过武的,一天帮你锤个百八十次,不成问题。”
闻我这般体贴,萋萋必定是太感动了,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径直往太子怀里倒。
这哪行呀。
她叫我一声姐姐,我要对她的名誉负责。
男女可是授受不亲。
点名叫了我最贴心的小女娘,让她送她回去。
谁知她也是个不讲究的。
抓起萋萋双腿,往肩上一甩,扛猪一样往外边走。
出门时,大概有了幻听。
莫名听见一句,“艹她大爷的,老娘真不想装了。”
我摇了摇头勾唇浅笑。
这么粗鲁,必定不是萋萋。
一定是我听错了
我的偏方大概十分有效。
没几日,她就生龙活虎了。
春日宴上,芳草萋萋,桃花满株,风景极好。
长公主举办的赛诗会,大老远就瞧见柳萋萋那身无处安放的红。
「听闻县主家有八位夫子,都是臻北老将军精心挑选的,想必县主定然文采斐然。」
她说着,还故作娇嗔的笑。
我蹙了蹙眉,我胸无点墨,气跑八位夫子的事不是人尽皆知吗?
但她应该不知,因为她每写出一首诗,受到一众贵女们追捧后,都要摇头说,
「县主姐姐才气更高,萋萋比不上。」
这我怎么能忍?
我的朋友不能这么谦虚。
于是我唤来了阿音,让她带着上好的笔墨纸砚摆在萋萋面前。
「萋萋,今日你必须给本县主写,不说多了,就三百首,本县主明日就让人把你的诗装订成册,本县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比得上我。」
喝着长公主那边顺来的葡萄酒,躺在摇椅上我轻描淡写的说。
女人愣怔的望着我,小脸略带苍白,「三、三百首?」
怎么声音还有些颤抖呢?
是不够吗?怕不能装订成册?
我倒是豪爽,蹭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不然那就五百首,这点纸咱们将军府还是有的。
不过你要快点,天黑之前写不完,我只能让阿音去你们府上看着你写了。」
身后适才还笑声四起的贵女们突然就安静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你们也想出诗册集吗?」
我噙了口酒问,想一道出本,我们将军府也负担的起。
只是那些人似乎没有此意,瞬时惨白了脸忙摆手,家里突然就有事就要提前走了。
伸了伸懒腰,损友沈絮送我的红色短鞭,不经意的摔在了桌上。
「萋萋,开始吧,要快,晚了可能就赶不上用膳了。」
萋萋是极其有才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大气而磅礴。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多愁而善感。
只是体力差了点,不过写了百首,怎么手指还颤抖了起来?
「殿下。」
这声殿下,尖锐的堪比董四新入手的鹦鹉。
远处废物太子走来,萋萋眼含热泪。
我靠在摇椅上,侧头去瞧向龙亓幽。
只见他一身玉白长衣而来,墨发仅用一白玉簪子挽起。
挺冽的鼻,幽深的眸,微抿着唇静静望着我。
绝美的皮囊,让四色生辉。
只是瞧见他腰间那只蹩脚的野鸭子荷包时,我脸色沉了。
这不是我的佳作吗?
「太子殿下,您快救救萋萋吧,县主姐姐要罚我写五百首诗,不写完还不给用膳。」
柳萋萋我见犹怜的说着,眼看就要扑进废物太子的怀里。
我有些不满,我何时说罚了?这不是看她爱写诗嘛?
伸手把废物太子拉在梨木椅上,「龙亓幽,坐,萋萋写诗最喜欢有人看着了,你看这首春江潮水连海平,写的多好?」
废物太子摇着他的破扇子,身子一歪,就抢了我的摇椅,端起我的葡萄酒,颇不检点的就送到了唇边。
狐狸眸子闪着精光望着我,「嗯,确实不错。」
作诗是极其乏味的,但看人写诗就很好玩。
才写到第一百七十首,娇媚的女子就不顾形象的趴在了桌案上,任凭阿音如何拉扯,一动不动。
「好吧,今日就到这吧。」
我也是心疼她的那双娇嫩的手。
话音刚落,女子都未曾抬头看太子一眼,一溜烟就跑了。
「阿瑟,你吃味了。」男人手指慢条斯理的玩、弄着我的头发。
晃的我头晕。
我忿忿抬了抬眼皮,「龙亓幽,你在说什么胡话?」
「胡话?」男人挑眉,下一刻把我整个人带进了他的怀里,「你敢说你没有吃味?你不想萋萋靠近本宫,你介意本宫和其他女子。」
这人看起来弱了吧唧,此刻环着我腰身的手倒是极为有力。
更可恶的是,那双手还捏着我的软肉。
我用力的推着他,摇椅一晃,反而贴的更紧了。
「龙亓幽,本县主并没有吃味,你不要忘记了,皇伯父说了,在娶我之前你要是纳了别人,就不让我上战场了。」
我如是说,四周却布满了冷气。
龙亓幽大手用力的掐在我的腰上,「秦瑟,嫁给本宫就是为了领兵打仗?你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
他面色难看,嗓音几乎要震聋我。
安静,一片安静。
我没出言回他,只是握紧了手。
许久,龙亓幽眉眼轻舒,苦笑的松开了我。
手指摸在我的脸上,许是饮了酒,他有些颤抖,「阿瑟,这一次能不能不去打仗?」
「不能。」我回的极为干脆。
我望着眼前与小皇帝一般无二的脸,眸底划过一抹流光。
「本宫懂了。」
他垂眸淡淡的笑了笑,径直把我推了开。
我还未回过神时,人已经出了亭子。
「莫名其妙。」我低声道,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身影,眸底凝了些雾。
「秦瑟,你就是个棒槌。」不远处沈将军的胞妹,我的损友沈絮,骂骂咧咧就走了过来。
我才收了神。
「姑奶奶还以为能看到什么鸳鸯倦懒相依偎的好景,可真没想到,秦瑟你这么能败兴致。」
我眨着眼睛望着她,她顺着我的葡萄酒带壶喝。
「秦大爷,但凡你长个嘴,说句心悦,你的事业也不至于一筹莫展。」
沈絮是我事业的狂热追逐者,毕竟沈将军那个冰山脸不许她个女子上战场。
她便日日想我成为女将军,来说服她哥。
葡萄酒多不禁喝,她把酒壶翻着甩了甩,都没再倒出来一滴,转加仇恨的望着我,
「秦瑟,你、必须、给我、去把太子殿下搞定,听到没。
不然,本小姐把你扒光了丢他床上去。」
沈絮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次日就住在了我们将军府。
但这次龙亓幽似乎真的生我气了。
天香楼最好的酒席,他都不来。
我一个人吭哧吭哧吃了一大桌,总不能浪费吧。
气的沈絮磨刀霍霍,我感觉她想劈死我。
「太子带着那个柳萋萋进宫见皇后了。」某女冷声说。
我刚耍了把剑式,「所以呢?」
「所以?」沈絮懵了,「秦瑟,太子带人见父母了,父母之命听过没,你还在这耍剑。」
衣裳都没换,就被她拉到宫里。
未央宫里,柳萋萋身姿绝美的跪在地上,一旁还有阴沉着脸瞧我的废物太子。
皇后娘娘一见我,那个眉开眼笑。
没办法,当年青城之乱时,她被困在青城里。
是我父亲单枪匹马把她和太子救了出来。
「瑟儿这越发水灵了,怎么看我家幽儿都快配不上了。」
我抹了一把额上耍剑还未干的汗,可不水灵?都快湿透了。
我还未出一言,沈絮那大嘴巴就喋喋不休。
出宫门时,已经要奉皇后懿旨去太子府小住了。
一脸懵的走到府门,就只见我的几个丫鬟大包小包的已经整理妥当,马车都塞满了。
「你们这是干嘛?」我不解问。
阿音蹙眉望着我,「先前太子不是已经遣人来告知,小姐您要去太子府小住?」
「多前?」
「就是您进宫前呀。」
这个——
我一锤落在沈絮身上,那厮讪讪而笑。
「那个别气,咱这不是为了事业嘛,那个用兵法怎么说来着?暗度陈仓?额,不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确定有这个兵法?
走进太子府时,柳萋萋也在。
龙亓幽似乎要与我作对,选住处的事,他竟交给柳萋萋负责。
女子巧笑倩兮,一脸温柔大度的说,让我先选。
废物太子一共就给出两个院子,一个离他极近,但是院子真的小且破落。
另一个最远的距离,但真的阔。
我没有迟疑,刚喊着要住大的,就被沈絮捂住了嘴,直到我的东西被搬进那小院子时,都是被逼着闭嘴的。
「这是本小姐重金找人设计的衣衫,你晚上就穿着这个。」
某人一脸兴奋的说着。
我瞧着那薄纱的衣衫,沉了脸。
「一切为了事业。」女人拍了拍我的肩。
待我晚上仍旧原来衣服时,把她气的跳脚。
「太子殿下,是萋萋做错了什么吗?」娇滴滴的嗓音在太子屋门前响起。
我们躲在一侧,就瞧见一身薄纱附体的柳萋萋,被请了出来。
龙亓幽阴沉着脸站在门里,冷冷的看了一眼看戏的我,嘭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系统,能不能换个人攻略,这傻逼太子太难了。」转弯处,柳萋萋突然暴躁的说。
我看了眼柳萋萋的衣衫,与沈絮比了个弄死她的手势。
就说这薄纱太薄。
看废物太子并不喜欢。
沈絮瞬间怂了,陪笑道,「不、不是薄纱的问题,是这傻*太子太难了。」
沈絮是个不成体统的。
她竟然让我为了事业去给龙亓幽做饭。
作为一个只会吃饭的主,我差点烧了厨房。
龙亓幽在厨房门口甚是开心,与我作对,手指摸在我鼻尖的黑灰上,笑弯了腰。
但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
我还是端着那碗黑漆漆的鸡汤,去了他的书房。
「太子殿下,这是萋萋亲手做的鸡汤,您快尝尝,特殊的熬法,废了好些功夫呢,只怕县主姐姐此生都未曾尝过,与县主姐姐烧了厨房的鸡汤定然不同。」
女子温言软语的说着,挑衅的望着我的汤。
这颜色确实不错,我这个人就是实事求是。
但她说我未曾尝过,我这个就不太相信。
伸手端过鸡汤,不带情绪的一饮而尽。
「别——」龙亓幽瞪大了狐眸望着我,眸底流光闪动。
「味道真不错。”我用袖子擦了擦唇角,不吝夸奖。
一旁柳萋萋帕子都快绞稀碎了。
「这可是我熬了三个时辰的。」她低声说。
「哦,难怪味道还不错。」我高声回。
「秦——瑟——」那人喊着我的名字,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柳萋萋走后,我指上带力在我的穴位上点下,冲着花盆就吐了出来。
魅药。
这萋萋,可有些不乖了。
吐得胃里发酸,一旁废物太子倒是举止优雅的端起我的鸡汤一饮而尽。
「德行。」他嘲讽我。
我刚想跟他说喝我的鸡汤要谨慎。
他就突然面色发白,越过我,跑向了另一侧的花盆。
「秦瑟,你到底怎么做的鸡汤,能这么难喝。」男人面色不善的瞪我,也吐了个干净。
我笑了笑,下颌一抬,甚是高傲,「精心制作」。
只是这魅药似乎后劲很大,不多时,只觉得脸颊发烫。
手指不受控制的摸在龙亓幽那张绝美的脸上,「小皇帝,我、我好想你呀。」
我不知道我如何能发出那么撩拨的嗓音,却只见龙亓幽目光变得深沉。
他用力的把我抱起,轻轻的放在了一旁的休憩榻上。
朦胧中我似乎感受到有人的手摸在我的脸上,好像还听到了一句,
「阿瑟,这一次就不能不上战场吗」
之后便是关门离去的声音。
皇后娘娘大概嫌我们太闲。
才住下两日,便要我和龙亓幽代她去云山寺祈福。
从山脚开始爬,还说这是皇家传统。
我倒还好,一旁柳萋萋楚楚可怜的拽着废物太子的衣袖。
「太子殿下,萋萋不行了,萋萋这身子单薄,怎比得上县主姐姐这般雄壮。」
这就不行了?
我摇了摇头,给阿音使了个眼色,这人抓住萋萋的双腿,扛猪一般把人扛起了。
吓得女人面色苍白。
「没事,阿音力气大,她跟着阿爹混过军营。」我善解人意的说着。
一旁龙亓幽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突然身子靠在了我的身上。
「阿瑟,本宫也走不动了,不如你背我?」
我面色一沉,果然都是废物。
我在云山寺祈福,跪在蒲垫上乞求大周昌盛。
不再受翼国盘剥,边疆百姓能早日安定。
上一世,因为我的失误,致使周翼大战中我大周惨败,实力锐减,百年来被翼国压制。
这一世,无论如何,该赢了。
祈福后的第三日,我刚耍完红缨枪,阿音一脸惊慌的从门外跑来。
「小姐,您快去沈将军府看看阿絮小姐吧。」她声音急切的说,我心下一沉。
步入沈府时,院子里站了许多人。
一排排的甲士,静默的站着。
院子中央,横亘着一口棺椁。
「阿瑟。」沈絮瞧见了我,面如白纸,对着我惨淡的笑了笑。
「你来的不巧,今日我便不招待了。」
她的嗓音一如往昔的清冽,身子却在颤抖。
我大步的走过去把她拥入怀里,她已经颤抖的站立不住了。
「阿瑟,他们说二哥死了,在战场上,死无全尸。」她的嗓音如虫子低语,在我耳边却有万锤之势。
「阿瑟,二哥没死对吗?他的头颅没有悬在城门之上对吗?他们都是骗我的对吗?我还有哥哥……」
她对我说。
我手掌轻轻的摸在阿絮的发上,望向肃穆的满院的甲士。
这一仗,我们大周又输了。
「会过去的。」我轻声对阿絮说,似乎在说服自己。
她突然抬着泪眼望着我,「真的会过去吗?」那般的小心翼翼。
「我们沈家一门忠烈,三将出征无人归。
却全被齐舒一人杀害。
父亲战死时,长兄跟我说会过去的,他去报仇。
长兄战死时,二哥对我说会过去的,他也去报仇。
如今二哥也走了,可是阿瑟,什么时候才会过去呀?我要怎么去报仇?」
沈絮的声音带着绝望,整个人如易碎的瓷器。
我突然想起了前世,小皇帝也曾经问过我,真的会过去吗。
用力的把沈絮拥入怀里,手掌轻轻的拍在她的背上,
「阿絮,很快,相信我,会很快的。」
阿絮似乎疯了,整日依偎在那副棺椁上。
絮絮叨叨的与棺椁里的人说着,「二哥,我很听话了,你看看我好不好。
你不是不想让我上战场替父兄报仇吗?
我不去了好不好?
我去做你说的娇弱弱的名门贵女...... 」
她沉寂着毫无生气,蓦然又起了劲头,提起长枪要去叶城夺回沈将军的头颅。
「阿絮乖呀!」我刀手敲晕她把她放在床上。
轻轻的为她掖了掖被角,走出了院门。
「这件事,我来帮你做。」
门口,一女子静立着,似乎等了许久,几片落花落在了她的头顶。
「县主要去抢回沈将军头颅是吗? 」柳萋萋低笑的开口。
我凝视着她娇嫩的小脸,并未出声。
她继续说,「县主虽然武功不错,但叶城已经失守了,如今是翼国的天下,你去抢头颅,可不是不自量力?」
是不自量力吗?
似乎我极喜欢做这种事。
百年前不顾家族阻拦毅然从武,在疆场厮杀多年。
那时也有许多人说我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如何?拼命全力我也会替阿絮带回来沈将军的头的。」我冷声回。
柳萋萋笑了笑,收敛起那股楚楚可怜,此刻眸底挂着嘲讽,「秦瑟,你还真是愚昧愚忠愚孝。
别人的家人就那么重要吗?值得你为一具头颅拼命?
大周已经败了,大厦将倾,你却如此执着,你可知你要是死了,太子可就是我的了。」
女人的话像是飘在空里的烟尘,转瞬即逝。
我推开了她拦着我的手臂,「你若喜欢太子,可径直去找,为何要与我说这些?」
柳萋萋勾了勾唇角,一抹冷笑,
「大概我是疯了,来拦我的对手。
或者我只是想看看你如何被现实拍死。
亦或者我只是想看看为数不多不受封建束缚的女子,能不能真的能抗争下去。
这个时代的女子,真的可以做自己吗?」
我第一次审视的望着眼前的人,依旧那般俏丽,眼底依旧是挑衅和嘲讽,只是不知为何,我却觉得有些不同了。
对着她抱了抱拳,在擦身而过时,衣袖却被她攥住了,「秦瑟,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希望你能活着回来。」
带了几个得力的手下,赶了几个大夜才到叶城。
满目疮痍,翼国的将士对待叶城的百姓,手段残忍。
我们混在人群里,好几次都要忍不住动手。
「大周是不是抛弃我们了?」一老者仰望着天,老泪纵横。
只是迟疑着,翼国的士兵鞭子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望着神情绝望的百姓,再一次的说不出话来了。
国若不国,家何以家?
几个七八岁的孩童满脸是灰跑了过来,「爷爷,我好饿。」
在城里周旋了七日,拿回头颅是在第八天的晨上。
让阿音带着头颅先走时,我留下断后。
沧桑的老者,望着空荡荡的城门泪满盈眶。
他低声的呜咽着,
「大周来人接沈将军回去了,对吗?
一定是的,一定是大周的壮士。
沈将军好走。」
叶城注定要有一战,出征的是我的父亲。
老头捋着半白的胡子,望着收拾行囊的母亲。
「生当归来见夫人,死当为鬼长相思。」
年近半百的人,倒突然风花雪月了一番。
我要随父亲出征,他恨得咬牙跳脚,把我关在了禁室。
「秦锦瑟,你可知战场是如何的凶险,九死一生,沈家还不足够威慑你吗?以前你玩闹我跟你皇伯伯不管你,如今真的要上战场的,绝不会让你再胡闹了。
你知道齐舒是谁吗?他是当年南翎一战大败咱们周国齐旭的嫡传孙子,出道以来从未败绩。
他们齐家一门,擅使诡计,从不按章程出手,这么多年,翼国就靠他一个,纵横疆场了十几年,阿爹此战也无能胜的把握。」
「父亲不让我去,既然如何,阿爹为何还要去?」我反问。
父亲望着我惨笑一声,沉沉的坐在椅子上。
「家国天下,无国了,哪里还有家?翼国今日能占我们一城,来日便要占一国。
阿爹一生无才无德,只有一身匹夫之勇,可慷慨捐与家国,但你不同,你是个娇弱的美娇娥。」
门外母亲眼泪如珠串,颤抖的握着门栓。
「母亲不阻拦吗?就让父亲送死?」我故意大声喊着。
她打开了房门,走了进来。
「大丈夫顶天立地,阿莞的夫君是个铁骨铮铮的大丈夫,阿莞不会拦的,他有他的路。
阿瑟,你父亲是个英雄。」
离父亲说的出征日只有七日了,我采取了绝食抗议。
我未饿的太久,第四日龙亓幽便走了进来。
他依旧摇着纸扇,俊美的面上带着往日的神色。
手指用力的卡在我的下颌处,「秦瑟,秦将军马上要出征了,你觉得你还能扛几日?」
我懒得理会他,用力的甩开了他的手。
蹲下身子与我平齐,「不如我与你做个交易,你与我过三日平淡的夫妻日子,我就当你与我已经成亲了,说服父皇准你出征,你觉得如何?」
我不知晓龙亓幽已经筹谋了多久,但这茅屋桃花林绝非偶然。
我与他端坐在茅屋里,他狐狸眸子裹着满满的笑。
「可还喜欢?这是你曾经与我说的梦里的样子。
茅檐低小,溪上有着青青草。
对了,还有白肚青鱼,阿瑟,你喜欢这里吗?」
男人笑的很美,如同雾气下的暖光,我手掌握紧,指甲掐在手心上。
所以他也是有上一世的记忆对吗?
记得我们的茅庐和青白鱼。
记得我说过的待我马放南山,必然种他个十里桃林。
龙亓幽说要我陪他三日,却更像他在陪我。
他把裤腿扎进腰带里,趟着水与我抓鱼。
一条条被烤黑的鱼,伴着我的嫌弃都进了肚。
「阿瑟还记得你的鸡汤吗?我真的从未喝过那么难喝的。」某人嫌弃道。
我一竿子敲在他的头上,「你以为你的鱼就很好吃?龙亓幽,就问你能不能来一条不黑的?」
在茅屋里,我们一起做面,弄得全身都是面粉,他不满的瞪我,却被我塞了一嘴。
在小溪边,我与他唱了阿絮教我的曲子,她曾告诉我那是她长兄教她的,曲子名字叫《待归人》。
满目粉色的桃林里,我们抱着几坛酒在比拼。
龙亓幽无奈的眨着那双狐狸眸,「秦瑟,本宫就没见过你这么能喝的女人,你怕不是女人吧!」
我一拳锤在某人胸口,却被他握住了拳头。
「阿瑟,你知道吗?我曾很爱很爱一个女子,为她做过很多傻事。
我陪她一道被夫子罚站,陪她去青楼玩闹,为她抗争过婚事,只是她从未说过一句喜欢我,还把我推给了邻国公主...... 」
龙亓幽的嗓音是那么的落寞,桃花瓣落在他的脸上,愈发的迷人。
月色太好,又许是酒色太醉人。
我手指攥着他的衣襟,温热的唇轻轻的附了上去。
他愣怔了片刻,眸底是一阵欣喜,他的手抚在我的头上,加深了这个吻。
其实我知道的。
在我死后,灵魂跟着他走完了他的人生。
我看着他抱着我的尸体哭了好久,又看着他昼夜不停的处理公文。
他与我的灵位说,「阿柠,都说大厦将倾,可我不愿让它倾,那是你用命也要守护的。」
我离去时,龙亓幽闭着眼睛。
回到家才发现,原来大军在我绝食的第一日就已经出征了。
母亲不让人给我马匹,我跑出家门时,却见柳萋萋在门口等着我。
她身旁有两匹马,丢了一个缰绳给我。
「走吧。」
「为何要帮我? 」我低声问,似乎与她毫无交情。
她望了望城门,「我可不是帮你,我是要与你一道去战场看看,来这一遭,怎么也要有东西回去可以吹嘘一把。」
「你不知道战场会死人吗?」我把她当日的话反问她。
她挑眉,「你一个古代女子都可以,我一个新时代女性怎么就不行了。
真是让那个劳什子绿茶系统去见鬼吧,姑奶奶我要猖狂一回。」
我们脚程不算慢,但也不快,到时,青城已经打了一仗了,损失惨重,且父亲被敌军掠去了。
我到军营时,几个伯伯愁眉不展,刚说我要留下来与他们一起,刘副将就嚷嚷了起来。
「女人打什么仗?快回去,省的招我们晦气。」
「对呀,阿瑟你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玩闹的地方。」
「怎么办?」柳萋萋站在我的身后,有些慌乱低声问我。
我深吸了口气,看来是要比一场的时候了。
摸袋子时,突然摸到了一个硬物。
拿出来才发现竟是另一半虎符。
所以,是龙亓幽——
「半块虎符即可调令三军,赵伯父这东西你们可认?」我冷声道。
他们把虎符看了又看,才低声称领命。
我说与他们挨个诉旧,然后一个个去了他们营帐。
第二日傍晚,便让人把刘副将捆了起来。
「秦瑟,你为何让人捆我。」那人怒吼。
我拿出四个作战部署图出来,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每一个得到的信息皆不相同。
「我父亲打仗多年,深谙兵法,若非有内鬼,绝不可能第一战就输的那么惨。」
人被带下去,柳萋萋笑嘻嘻的看着我,「意外呀,还以为你纸上谈兵,原来真的有点东西,秦瑟,我觉得我可以告诉你几个兵法。」
柳萋萋简直就是宝贝,她脑袋里有太多的点子,凭借着减灶诱敌我们在齐舒的偷袭战中,大获全胜。
一鼓作气,三次、四次皆为胜利。
终于齐舒拿出来了我父亲这个杀手锏。
父亲被吊在城门上,大周的将士都面如土色。
父亲大义凛然的冲着我喊放箭,我以为为了大周胜利我可以,此刻才发现,原来我真的做不到。
「本将军已经斩杀了你们一位将军了,不介意再杀一位。」城墙上男人嚣张跋扈的大笑,却看不到身影。
他嘲讽的笑着,「竖子,不足为惧,这上百年,被我们齐家压的死死的。」
我哑了,说不了话了。
在父亲被挂在城墙上的第二日。
「是谁给将军下了毒?」柳萋萋狠戾的说着,一脚把伺候的甲士踢倒在地。
一旁的我阴沉着脸,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个音。
「将军被人下毒了?」副将们匆忙的都来询问。
只是那凶手太狡猾了,三日,却未找到是谁下的毒手。
将军被人毒哑了。
这消息传得很快,齐舒挑衅的信送来时,上面清晰地写着用我去换父亲。
「阿瑟,你不能去。」柳萋萋拽着我的胳膊摇着头,眼底的慌张。
一旁的伯父们也一个个反对。
「阿瑟,这必定是请君入瓮,不可意气用事。」
我只摇了摇头,在桌上用指尖蘸着茶水写道。
我要去救父亲。敌军营里。寒色森森。「你就是新来的女将军?」一个瘦弱的男子清亮的嗓音问。
齐旭是个彪形大汉,我竟未想到,阴险狡诈从无败绩的齐舒,会是个瘦弱的小白脸。
「哦对了,你哑巴了。」男人击掌大笑,随后落座在虎皮椅子上,「不光哑巴,竟还是傻的,秦瑟,你以为你救得了你的父亲?你还能走?」
我嘴里说不出来话,拼命的对他摇头。
他冷笑一声,似是要看父女痛哭的大戏,让人把父亲带了上来。
我望着消瘦的人,冲着他笑了笑。
在他的责备声中,就那般看着他。
你姿色还不错,还是个将军,床、上功夫应该比我军中妓子强。
男人极尽的嘲讽,周围的将士也跟着大笑。
他让人把我捆了,甚是得意。
眸底色光显现,手指勾着我的下颌。
「秦瑟呀,你们周国上一个女将军还是百年前,可是让我爷爷惦记了良久。
想来她长的定然与你这般绝色。」
双手被束着,我甚是慌张,拼命的冲他摇头,却换来他更为放肆的嘲笑。
那小白脸慢慢的靠近我的脸,薄唇就要压下来吻向我的唇。
突然我笑了笑,停止了慌张,眸底冷光乍现,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嘴里的刀片,已经划破了男人的脖颈。
那是我练了无数次的动作。
你——
齐舒震惊的望着我,腰间的匕首亦猛然的抽出,刺入了我的胸口。
萋萋,快带父亲走,快去汇合接应。
我吐出刀片喊道。
齐舒的脖颈鲜血汩汩而出,不甘的望着我。
我胸口的匕首处亦鲜血直流。
你、你、竟然、藏刀、刀片在——
男人话未说完整,便咽气而去。
阿瑟——
父亲的声音近了又远。
我含笑看向柳萋萋那张绝美的脸。
她望着我,眸底裹雾,眼眶染着红晕。
我与她口型比对,「快走」
随后便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望着上空,我似乎看到了边疆的百姓在欢呼雀跃。
看到了倾城的长者,留下了激动的热泪。
我似乎看到龙亓幽,看着年少的我奔向年少的他。
我们站在桃花树下,我对他说,阿幽,这一世我终于守住了,我终于对得起大周的百姓了。
我终于可以马放南山,种咱们的十里桃花了。
(番外一:柳萋萋篇)
「宿主,请继续攻略太子龙亓幽。」系统又再次提醒我。
我一坛酒摔在了地上,「去你妹的攻略。」
我是一个绑定绿茶系统的宿主,穿梭几世,这是我第一次开口拒绝。
因为敌军首领死了,大周胜了,那个讨厌的女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我是个绿茶,自诩为演戏高手。
却在最后一刻才知道,原来她才是。
赴鸿门局前一夜,我说告诉她一个秘密,我是穿越的。
她递给我酒坛望着我,「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重生的。」
她就那样望着我,似乎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毫无防备的对我倾诉了所有。
她说,所有人都说我是直女,不懂得情爱,其实萋萋呀,我是懂的。
九岁那年,我跟龙亓幽随皇叔父见世面,我们在边疆看到太多的百姓如牛羊般被翼国奴役。
他们没有尊严、没有反抗的能力,更没有一个强大的国为他们撑腰。
那时太子殿下满目哀伤,他发誓一定会做个好皇帝,守护好他的百姓。
那时我便暗暗发誓,我一定守护好他和他的大周国。
上一世,他跑来说要娶我为妻,可是我知道若成了他的妻子,就没办法帮他守好残破的疆土。
我拒绝了他,看着他娶了和亲的公主。
我是爱他的,在我们很久之前,但我却笑着参加了他的成亲礼,看着他们被送入洞房。
那一夜,我在桃树下站了一宿,我装作不懂他的爱。
后来他被人逼宫,我第一次那么任性,千里之外赶去营救。
可我救下了他,却也死了。
大周与翼国那一战我们输的彻底。
输了,便败了,边疆的百姓是长达百年的颠沛流离。
死了之后,作为一缕幽魂,我看着他为大厦将倾的大周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可强敌压境,他终究还是带着遗憾离开。
所以,萋萋,我是懂的,可我不能...... 」
许久没进过皇宫了,归来后我破天荒的进了趟宫。
龙亓幽已经成为了皇帝,明黄色的龙袍很是刺眼。
他看着我,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又俯身看向了奏章。
「陛下,我想去青城当个守门人。」我低声的对他说。
脑子里系统已经开始嘀嘀直叫,「警告警告,宿主行为危险、危险、危险..... 」
阶上的男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平静的多,只清淡的望着我。
为什么?你是柳老的女儿,去守城不合规矩。
我想帮她守住她的城,也守住自己第一次能跳动的心。
穿梭太久了,我已经忘记了心脏还是可以跳动的。
系统许是知道我劝不住了,脑海的嘀嘀音渐渐消退。
男人勾了勾唇,唇角是一个绝美的微笑。
他放下了笔,目光越过我,似乎看向了远方。
真好,你还可以去帮她守住她的城。
萋萋,你可知,朕真的很羡慕你。
男人收回了目光,低头望着我,他唇角的笑意带着忧伤,
朕九岁那年与她一道去游历,看到山河的满目疮痍。
那时她说她要她的国强大到人人不可欺。
那时朕就发誓一定要做个好皇帝,守护好她,和她爱的的国。
她那么爱大周的百姓,甚至超越了爱朕。
可是,朕不如你,朕每一次都没有做到......
龙亓幽说了很多,似乎又什么都没说。
出宫门时我遇到了沈絮,褪却少女的张扬,她变得沉稳了许多。
她说谢谢我陪着阿瑟走完了最后一程,她说原来阿瑟真的没有骗她,原来真的会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如今已经是秋尽头,远山枫叶火一般的红,风景独好。
我站在青城的城门上眺望着远方。
从怀中取出笛子,吹起了她曾经教我的那首《待归人》。
我的绿茶系统已经渐渐微弱,我知晓我在这个位面的日子也不多了。
至于惩罚是什么,我没有去想,也许是多几次攻略。
也许是从这世间被抹掉。
只是,这么多世的曲意逢迎,真真只有这一次,心是为自己跳动的。
突然想起她第一次灌我喝酒,这是酒、这是嘴,最难的是把酒喝掉。
好像就在昨日。
那时我在想,绑定绿茶系统我可是去过好几个位面了,秦瑟这女人,真真是最讨厌的一个。
因为她似乎完全听不懂我的意思。
仿佛是天生来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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