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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苍白之恋》第一部:三球法术

世界之树开花,

命运之子再现,

苍白之巢陨落,

癫狂之战爆发。

天雷如刀劈开虚空,

地狱倾覆轮回不再,

荒邪之外群魔乱舞,

苍天陨落神树枯竭。

一个神奇的魔法世界在这里展现。。。

第一章 幻梦之夜

扎贡纳斯属于天怒一族,生活在世界的最高点——苍白之巢。作为苍白之巢王庭的高阶法师,扎贡纳斯从小就与荆棘王座的第一继承人,天怒皇族的长公主丝木·仙德尔莎是亲密无间的伙伴,他对她浓烈的爱意至死不渝,不过出于自身的身份,他将全身心投入到奥术的学习中,努力去掌握天怒一族的至高法术,来守护自己最心爱的女王。

人们都说丝木·仙德尔莎不适合当苍白之巢的女王,但是扎贡纳斯却不这么认为。在扎贡纳斯心里善良的丝木·仙德尔莎的才是苍白之巢女王之位的最佳人选。他十分痛恨现任女王的残暴,痛恨她毫不满足的欲望,痛恨她听取了大臣们的意见竟然真的要将自己的两个女儿派去战场历练,以此做为挑选下一任女王的依据。扎贡纳斯极力的反对却被严厉的驳回,还将告知长公主的任务交给了他。从议事厅里出来,扎贡纳斯心情沉重,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到来了,他更不知道如何去告诉丝木·仙德尔莎。

满月升起,精灵守卫永不疲倦地盘旋在苍白之巢的灵龛上,发出明亮的幽光,似乎在低述着一个个古老的故事,又好像在吟唱着已无人懂的魔法咒语。扎贡纳斯就知道尔莎一定会在这里,她一定又在祈求远古女神丝奎奥克来拯救她从地上带来的凡人或者小动物。即使是在夜晚,神庙里的花儿也因她的善良和美丽而更加艳丽的绽放着,五彩缤纷的灵蝶在她周围翩翩起舞,散发着美妙的魔法光芒。扎贡纳斯停止了前进的脚步,他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他看着自己善良而又美丽的公主虔诚地跪拜在远古女神的雕像前,一遍又一遍地祈求着丝奎奥克用神力来拯救她身旁奄奄一息的病人,真诚的泪水滴落,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扎贡纳斯听到一声幽微叹息,古老而又低沉的咒语响起,幽光之魂点点散落在周围。扎贡纳斯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轻微的向前挪动了一步,却不曾想竟然打破了这美妙的一刻。

尔莎微微回头,温柔的目光里散发着倾城的魅惑。扎贡纳斯一时看的痴了,竟然忘记了该有的问候,此刻的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美妙的梦境:穿越时空位面的停滞,宇宙的尽头,无数星辰绚丽的光芒中,神圣之河里的尔莎,幸福的感觉如潮水来袭,银色光芒照亮黑夜,透明的旋律满载着心愿回荡……

尔莎有点生气地望着扎贡纳斯,娇嗔道:“哼,龙鹰,你来的可真是时候!”

扎贡纳斯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像今天那样慌乱过,他的脸火辣火辣的烫,心里像是揣着两只不安分的小兔子一样乱蹦乱跳。

扎贡纳斯走向前去低头行礼,道:“公主,我……我……我……”

尔莎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扎贡纳斯,疑惑地道:“龙鹰,你今天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我只是……噢,对了,女王大人有件事让我通知你。”

扎贡纳斯突然转移了话题,但是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他真的不想告诉尔莎那件事,他希望她永远都不知道那件事情。

尔莎微微叹息,突然她笑着望向扎贡纳斯严肃的脸,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了。最近大臣们议论纷纷,我说我不知道那不是真的。我知道妹妹很优秀,她在战场上和你并称“龙飞凤舞”,她是真的应该当上荆棘王座的女王,而我手无缚鸡之力,不会一点法术,也不喜欢战争,只是比妹妹早生了那么几天而已。”

尔莎的坦然,扎贡纳斯竟无言以对。

尔莎继续说道:“那么,将来如果妹妹当上了女王,你还会像以前一样继续保护我吗?”

扎贡纳斯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会的,你永远是我心中的女王!”

尔莎突然轻轻地在扎贡纳斯胸口敲了一下,郑重地道:“哼,我都跟你说了,我以后不会做女王的,你要是以后再叫我女王,妹妹会生气的!”

扎贡纳斯觉得有东西走进了自己的心里,那两只不安分的兔子顿时安静了下来,他摸了摸有点发痒的胸口,傻傻地问道:“那我以后该叫你什么呢?”

尔莎眨了眨眼睛,道:“尔莎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笨!其实呢,叫我丝木也是可以的,很多人都忘记了我的名字。”

尔莎有点伤感,道:“我并不喜欢出生在仙德尔莎皇族,它限制了我太多太多的自由,也让我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我倒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都能做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喂,龙鹰,我这样想是不是太自私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妹妹?”

扎贡纳斯摇摇头,道:“不,不是你自私,而是你太善良了,你不该生活在这个被创世者诅咒的世界!”

尔莎白了扎贡纳斯一眼,道:“你竟然诅咒我早点死啊!哼,不理你了。”

扎贡纳斯笨笨地干笑着,道:“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扎贡纳斯突然感觉自己在尔莎面前不会说话了,所有的言语都感觉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真的希望自己一直就这样和尔莎静静的呆在一起。

尔莎笑了笑,表示原谅扎贡纳斯了。突然,她眼睛迸发出神奇的光芒,她紧紧地拉住扎贡纳斯的手,深深地望着他,道:“龙鹰,假如有一天你拥有能改变这个世界的力量你愿意放弃一切去改变吗?”

扎贡纳斯怔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他一直如此的努力只是想增强自己的力量来守护自己要守护的东西,他低下头,道:“我不会为了……”

扎贡纳斯的话说了半截,他就明显地感觉到尔莎温暖有力的手渐渐松开了。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尔莎已不再望着自己,而是转身握着地上病人的手,垂泪道:“我会放弃一切去改变的!”

尔莎的声音坚定而又孤单,孤单而又凄凉,凄凉而又无助,无助的让扎贡纳斯感到莫名的窒息,他的心在隐隐作痛。他其实想说的是:“我不会为了改变这个被创世者诅咒的世界而放弃你的,对我而言,你才是我的一切!”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就与尔莎背道而驰了。

扎贡纳斯眼睁睁地看着尔莎艰难地抱着地上的那个病人孤独地远去了。

花儿无声的枯萎,灵蝶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清冷的月光映照在扎贡纳斯哀伤的脸庞上,唯有灵龛上那精灵守卫依旧发出不灭的幽光。

一声叹息,仿佛穿越洪荒的魔咒,悲伤而又凄凉。

扎贡纳斯的思绪被叹息打断,他望着忽闪着幽光的精灵守卫,想起了他刚才吟唱的古老咒语,用艰涩的远古言语问道:“是你在叹息?”

精灵守卫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能听见它说话,更没有想到会有人能听懂他的话语,激动地道:“老朋友,你回来了吗?”

扎贡纳斯惊奇地望着这个抛弃了物质形态的精灵守卫,它没有五官和躯体,仿佛只是一团永不消散的精神能量,道:“真的是你在叹息!”

精灵守卫很是惊讶地道:“年轻人,你竟然能听懂上古语言,看来你的法师潜质不低啊。哎,几千年以来,除了预言之子,你是第二个能听懂我说话的人了。”

扎贡纳斯道:“虽然你说的话很是低沉幽微,艰涩难懂,但是我可以稍微听懂几句,你刚才说的什么预言之子,那是怎么回事?”

精灵守卫的声音仿佛回到了过去,道:“传说中有一个来自远古的法师,他智力超群,他记忆力惊人,他比任何人都博学,他以祈求者的名字为人们所知。对于法师而言,魔法召唤实在是过于艰深难懂,一般人顶多也就会四五个法术而已,而他年少时就掌握了不下十种法术,而且还能毫不费力地释放这些法术,他学到过更多的法术,但是他觉得哪些小把戏没用,便试过一次就从脑海里彻底遗忘了,这样才能为记忆更多的法术留出空间。这些法术中包括永生之术——能让施法者永生的法术,除非他被物质毁灭了。但遗憾的是,他始终没能够找出打破创世者诅咒的方法,所以,他将自己的十个最精华的法术封印了起来,然后低调地活在凡人之间,辗转千年,历经百世,一直不懈地在用他心智的余力去寻求打破创世者诅咒的方法。据说他一旦找到了那个方法,便会回到苍白之巢解开那个封印,重新去创造世界。”

说到这里,精灵守卫微微叹息,继续道:“已经有几千年没人和我说话了,我还以为是那个老朋友回来了,空欢喜了一场。”

精灵守卫的话语很是哀伤,充满着千年的孤独与期盼,也充满着无限的回忆与憧憬。

扎贡纳斯慢慢地琢磨着精灵守卫古老的语言,大概只能听懂一半。当他听到有人能够改变这个被诅咒的世界的时候,他又惊又喜。他想如果尔莎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很高兴的。

扎贡纳斯急忙询问道:“老先生,那么说来,我们苍白一族的神庙里封印的便是那个预言之子的十个法术了吗?”

精灵守卫道:“是的。但是,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要妄想使用那十个法术,那简直就是自取灭亡!好了,我要休息了,刚才为了救那个人,我已经消耗太多法力了。”

原来一直以来救人的并不是远古女神丝奎奥克而是精灵守卫!

扎贡纳斯感到十分吃惊,他本来还想再问更多的事情,但是看到精灵守卫的幽光大减,也不好再去打扰。他想他们家族的上古卷轴里也一定会有记载的,便满心欢喜地向回走去。

月光清冷,微风徐徐,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这么急匆匆的去哪里?”

扎贡纳斯抬头,原来是尔莎的妹妹。

扎贡纳斯道:“凤舞是你!吓我一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凤舞抬起蒙着面纱的脸望向已经西斜的满月,道:“你应该担心的是我的姐姐,而不应该是我!”

扎贡纳斯深感莫名其妙,道:“好吧。你的确不需要我担心。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凤舞转过脸来望着扎贡纳斯,幽幽地道:“我想问你,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扎贡纳斯沉思了一下,道:“你叫……仙德尔莎……”

凤舞生气地跺脚而去,道:“你果然忘记了我的名字!”

扎贡纳斯无地自容敲着脑袋,他怎么就忘记了尔莎妹妹的名字了呢?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时候,她是说过她的名字的,可是,她的名字从来都是被尔莎的妹妹、二公主代替了,后来一起上了战场,由于她轻巧灵动的身影才被将士们尊称为凤舞,所以,他一直就叫她凤舞,可是她真正的名字是什么?扎贡纳斯是真的忘记了。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凤舞就带起了面纱,似乎凤舞一出生就带着面纱,扎贡纳斯都忘记凤舞长什么样子了。扎贡纳斯摇了摇头,不再胡思乱想,疾步走向书屋,把身心全部埋在了古老的卷轴中。

第二天朝会上,扎贡纳斯昏昏而睡,突然,他被女王的雷霆怒火吓醒了,急忙俯身跪拜,道:“女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荆棘王座的女王差点没被扎贡纳斯气晕过去,大吼道:“龙鹰,你发什么疯?”

扎贡纳斯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群臣大笑不已,才知道自己搞出笑话来了,又看了荆棘王座上怒发冲冠的女王和前边跪着的丝木才大概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旁边的凤舞踢了踢扎贡纳斯,嬉笑道:“嘻嘻,你昨天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瞌睡?大白天的都能站着睡着,真是大神啊你!”

前边跪着的尔莎也看着扎贡纳斯笑了,那温柔的目光中好像带着娇嗔:“哼,你这下完蛋了,又把我母亲气的不轻。”

扎贡纳斯冷汗直冒,他立刻明白了女王大人一定是为了选继承人的事大发雷霆,便灵机一动,道:“啊,女王大人,我的意思是说女王大人身体健康长寿,能活一万年,不必着急选下一任女王!”

要说扎贡纳斯是从来不拍马屁的,没想到在这无奈之际说出了这一句,简直被那些以拍马屁为生的群臣们奉为经典,千古流传。

扎贡纳斯看着所有投来艳羡目光的群臣们,心里忐忑不安,他们似乎都对自己曾经的地位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心里好像都在打着什么小九九。旁边的凤舞更是笑着哼了一句“马屁精!”,前边的尔莎也竖起了大拇指。扎贡纳斯脸红的像个苹果,他对自己简直无语了,不过,还好解决了当下的危机,也为尔莎腾出了时间。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只见荆棘王座上的女王怒气大减,脸上隐隐约约透露着对扎贡纳斯的赞赏,也许,从这一刻起她也对扎贡纳斯有了前所未有的期许,但是她依旧威严地坐在王座上,道:“万岁乃无稽之谈,千古以来,能长生者唯有一人……不,应该是两个人!”

女王抚了抚额头,继续道:“好了,说远了,朕意已决,不可更改,两位公主择日赶赴战场历练!龙鹰留下,其余人退朝!”

就这样,扎贡纳斯在群臣无比艳羡的目光中单独留了下来,更有几位长老走的时候过来拍着扎贡纳斯的肩膀说道:“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啊不可限量!”扎贡纳斯脸都红到了耳根。尔莎走的时候轻轻地在扎贡纳斯耳旁说了句:“一会儿找我,我有事情跟你说。”他的脸更是红成了酱紫色。

女王道:“龙鹰,你真的可知长生之法?”

扎贡纳斯道:“我在翻阅天怒一族的魔法古卷的时候,上边提到过,一个被世人尊称为祈求者的召唤师卡尔会这种法术。”

女王点点头,道:“是的,的确如此,我也听祖先们说过,不过他并不是第一个长生的人,第一个长生的人应该是创世者,不过他在诅咒了这个世界之后就消失了。有人说他厌倦了这个世界,在诅咒了我们这个世界之后就自杀了,有人说他去了别的星球,还有人说他一直弥留在这个世界,低调地关注这个世界的改变……众说纷纭,无一可信。”

扎贡纳斯沉思了许久,又想起昨晚精灵守卫的话语,道:“依臣之见,这个卡尔和创世者必然有莫大的关系!”

听完此话,女王眼睛大放光芒,道:“龙鹰,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是我天怒一族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法师,此刻我将苍白法杖交付与你,命令你秘密调查此事,如有进展,及时向我汇报!”

扎贡纳斯受宠若惊地接过苍白法杖,跪拜谢礼,道:“谢主隆恩!”

女王扶起扎贡纳斯,道:“你应该知道这个法杖所拥有的权利和地位。”

扎贡纳斯点点头。

女王道:“还有,龙鹰,你对下一任继承人的选择有何看法?”

扎贡纳斯皱了皱眉,坦然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一直觉得善良的长公主丝木才是最佳的人选,可是她却偏偏不想当女王,那就不必强求了;而二公主坚毅刚果,沙场经验丰富,足以成就霸业,让她成为下一任女王也是未尝不可的。”

女王摇了摇头,义正言辞地道:“龙鹰,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长公主必须成为下一任荆棘王座的女王!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法则,不能在我这一代改变!”

扎贡纳斯点点头。

女王说到这里有些哀伤,长叹一声,道:“唉,龙鹰,你知道吗,前些日子,我们天辉最伟大的先知玛法里奥·怒风飞来苍白之巢对我说他梦中预言到苍白之巢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我也将会在那空前的灾难中湮灭。这也是我最近这么急着挑选下一任继承人的主要原因啊。唉,不知未来前所未有的灾难是什么,但是我总不能让苍白之巢在我手上毁灭啊龙鹰,你明白了吗?”

说着,女王的泪水潸然而下。

扎贡纳斯突然觉得曾经残暴的女王是那么的可怜,心里也十分的难过,道:“我会在古卷中继续调查此事,一有消息立刻禀报。”

女王赞赏地点了点头,示意扎贡纳斯先下去。

女王看着扎贡纳斯远去的背影似乎看到了希望,因为先知的预言中也提到过预言之子这件事,也许说的就是我们苍白之巢的龙鹰吧。

阳光下,扎贡纳斯手中的苍白之杖放出夺目的豪光,引得一旁守卫们惊呼艳羡:“好一个苍白之杖!”

凤舞姗姗而来,道:“不错嘛,马屁奏效了!”

扎贡纳斯干笑道:“那有!不过,这却是我父亲大人一直想要的法杖。”

凤舞道:“你终于实现你父亲大人的愿望了。”

扎贡纳斯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收起法杖道:“你该去看看你的母亲大人。”

凤舞嗔道:“哼!要你说,我本来就是要去找母亲大人的,看见一个马屁精在这炫耀法杖,这才调侃几句。”

扎贡纳斯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二公主,你的名字到底叫什么?不好意思,我真的忘记了。”


凤舞身形怔了一下,微微叹息,道:“你终有一天会知道的。”

此时的扎贡纳斯并没有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他听懂的那一天他已经后悔莫及。

尔莎住在东方云端的宫殿里,她的周围全是不知名的花草,还有来自凡间的各种小动物:有来自悲叹山里还不会说话的白色毛毛熊,有来自遥远西方预兆之谷里的绿色小树人,也有难以捉摸爱调皮捣乱的仙女龙……这些都是她在凡间救治的小动物。在她这里,总是充满着生机与活力,就连空气都变的那么美好。

“你好啊。”小仙女龙嗲嗲的声音响起,一道幻象法球伴随着魔法的音乐就朝扎贡纳斯飞了过来。

扎贡纳斯还没反应过来,小仙女龙已经用灵动之翼转移到他的身旁,双手抱在胸前,大眼睛眨呀眨地望着他。

扎贡纳斯微笑着,道:“你好啊,小帕克。”

小帕克见到扎贡纳斯很是高兴,扇动着轻盈的翅膀穿梭在他的周围,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前一会儿后,弄得他眼睛都有点花了。

“嗯哼。龙大哥,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哦。嘟,我给你念首我写的诗怎么样?”

扎贡纳斯揉揉眼睛,道:“小帕克还会写诗?那念两句来听听。”

小帕克终于停在了扎贡纳斯的身前,郑重地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念道:

“我在下之树的针叶上孵化,

吞食了上面的叶子,

根茎还有我的同胞们,

但是这个时代才过去了一半,

我却已无比饥饿。

青春不再,

坟墓将近,

千年的青春已经消逝,

而我还在游戏人间。”

扎贡纳斯拍着手道:“写的真好,小帕克你今年几岁了?怎么可以写出这么哀伤而又调皮的诗歌呢?”

小帕克眨了眨大眼睛,将手放到唇边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扳起了一根手指头,两根手指头,三根手指头。

“三岁了?”

小帕克摇摇头。

扎贡纳斯有点不信:“那三十岁了?”

小帕克又摇摇头。

扎贡纳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不会是三百岁了吧?”

小帕克哈哈大笑道:“啊哈,龙大哥又猜错了喔,我已经三千岁了呢。”

“真的假的?”扎贡纳斯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嗯呢,是的喔。小帕克真的已经三千岁了呢。”

“好了,好了,小帕克,你别逗你龙哥哥了。”尔莎从屋里走出来,轻轻地在小帕克的头上敲打了一下。

“好疼呀,可我就是特别喜欢龙哥哥呢。”小帕克委屈地蹭着尔莎的脸。

“她真的已经三千岁了?”扎贡纳斯还是不信。

尔莎点点头,笑着道:“仙女龙一族寿命趋于无限,而她现在还只是幼年形态呢。”

扎贡纳斯望着调皮可爱的小帕克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尔莎道:“龙鹰,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让你教我法术的。”

扎贡纳斯道:“你终于想学法术了?”

尔莎道:“是的,我突然不想再逃避了!从今天起,我要肩负起自己的使命做荆棘王座的女王!龙鹰,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帮助我的,对吗?”

扎贡纳斯点点头,他很是欣慰尔莎能这么想。

“啊!”

一声惊叫响起,接着传来小帕克调皮的声音:“不要跑!”

调皮的小帕克在院子里追赶着一个凡间的女子:“你跑不掉的。叫你偷看我龙鹰哥哥,哼,看我抓不住你!”

扎贡纳斯看着那个凡间女子,道:“她是?”

尔莎道:“她就是我昨天在凡间看到的那个,她的父母全被夜魇的人杀了,我趁他们不备只救下了她,哎,可怜的孩子。”

扎贡纳斯深深地望着尔莎,他为她的勇敢感到骄傲,她在自己的心里永远都是那么的完美。

尔莎过去教训了一顿调皮的小帕克,而那个女孩一直躲在尔莎的身后偷偷地看着扎贡纳斯。

精灵古怪的小帕克又发现了这一点,便对她释放了梦境缠绕,道:“哼,别妄想了啦,龙大哥喜欢的是我和尔莎,他是不会喜欢你的!”

可是小帕克还不知道自己的梦境缠绕能干什么,就只见旁边的龙大哥和尔莎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充满幸福的表情,任她怎样挑逗都不理理她,她将手指放在唇边思考了一会,想到自己可能闯祸了,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一溜烟的不见了。

扎贡纳斯醒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好像做了一个奇妙的梦?”

尔莎脸上带着红晕,她看了看周围没有小帕克的踪影,便猜到了几分,道:“一定又是小帕克捣的鬼。”

“啊!”

那个凡间女子一声大叫,又是偷偷地躲在了尔莎的身后,红着脸,偷偷地望着扎贡纳斯。

“呵呵,这孩子害羞呢。”尔莎道。

扎贡纳斯道:“尔莎,让她回到下界吧,女王严令禁止凡人来到苍白之巢的。”

尔莎依依不舍地拉着那女孩的手,道:“可是她这么可怜,病也刚刚好,身体还是那么的虚弱,这个时候让她下界,孤零零的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

扎贡纳斯并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他在战场早已看惯了生死别离,血流成河,同情是毫无价值的。

扎贡纳斯叹了口气,他还是妥协了道:“那好吧,这是最后一次了。你把她藏好,不要让她被别人看到。”

尔莎道:“谢谢你龙鹰。”

龙鹰摇摇头,道:“你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去世界之树的顶端吧。”

尔莎疑惑道:“去哪里干什么?”

龙鹰道:“你不是说你要学习法术吗?我们首先就要看看拥有什么样的天赋,天赋不同,能够学习法术也就不同。”

尔莎点了点头,道:“是哦,我都忘记这件事情了呢。”

高耸入云的世界之树矗立在天辉的基地里,周围全是防御塔和兵营。它是天辉的力量源泉,也是正义的支柱。苍白之巢就建立在世界之树的顶部,而世界之树的顶端也是天怒一族最神圣的地方,每年的8月15日月圆之夜,荆棘王座的女王都会率领天怒一族来这里祭祀,祈求天怒一族的先祖丝奎奥克女神的庇护。祭台建立在丝奎奥克女神雕像的双手上,祭台上摆放的是丝奎奥克女神用生命守护的癫狂之月的碎片,而世界之树的最顶端正是丝奎奥克女神的发丝。

扎贡纳斯和尔莎在云端比翼而飞,穿过世界之树茂密的枝叶,一直朝祭台而去。

不久,扎贡纳斯就看见了女神脚下神庙里灵龛上的精灵守卫,即使是在白天,它的光芒依旧明亮,看来它已经恢复了,可是扎贡纳斯在想自己要不要将一直以来帮助尔莎救治的是它并非先祖丝奎奥克女神这件事情告诉尔莎呢?还有预言之子的事情。

尔莎看着扎贡纳斯微皱的额头,道:“你有心事?”

扎贡纳斯摇摇头,望着尔莎道:“我在想,是什么可以让你放弃一切去改变这个世界?”

尔莎停止了飞翔,她的目光里充满哀伤,道:“因为我的懦弱!”

扎贡纳斯道:“我从来都没有觉得你很懦弱,我一直觉得善良的你比任何人都勇敢,不会一点法术的人竟然可以从夜魇军团的手中救下那个女孩!”

尔莎哽咽了,她望着扎贡纳斯道:“可是,你知道吗,要不是我的懦弱,那个女孩的父母也不会惨死在夜魇军团的刀下,而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在我的面前,却无能为力。”

泪水划过尔莎美丽的脸颊,飘落在空气中,发出晶莹的光芒。

扎贡纳斯真的无法想象尔莎那天经历了什么,但她的泪却让他无比伤心,他飞过去用自己的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双翼也将她轻抚,让她在自己的肩膀安静的哭泣。

“尔莎,不要再哭泣了,不然我会很伤心的,至少,你还救了那个女孩。”

尔莎突然睁开眼睛,道:“你快点放开我啊。”

扎贡纳斯疑道:“怎么?”

尔莎几近崩溃,道:“你太重了啊,你再这样抱着我,我们都要掉下去了啦。”

扎贡纳斯顿时觉得自己正在急速下沉,急忙张开了宽大的双翼,这才停止了下坠。

尔莎依偎在扎贡纳斯的怀里,收起了自己的翅膀,听着扎贡纳斯有力的振翅声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她突然觉得扎贡纳斯的胸膛是那么的温暖,在他的双翼之下,自己是多么的安全,再没有了孤单和恐惧,她想就这样安静的睡去,就像自己小时候在母亲的怀抱里那样。

就这样,扎贡纳斯抱着尔莎一直飞着,飞过了世界之树,飞过了白昼,飞来了月夜。

扎贡纳斯飞的很累,但是很幸福,他望着怀中的尔莎安静而祥和地睡着,细长的睫毛微微而动,美丽的脸庞在月光下流转着淡淡的光辉,她的唇温润而细腻。

扎贡纳斯看着怀中的尔莎不由得痴了,动情地吻了下去。

“嘤咛。”

尔莎睁开眼,奇怪地看着扎贡纳斯,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扎贡纳斯脸有点发烫,言辞闪烁地道:“没……没干什么啊。”

尔莎脸上浮现一抹红晕,有点生气地轻轻地打了扎贡纳斯一拳,娇嗔道:“哼,都怪你,打断了我的好梦。”

扎贡纳斯道:“你刚才做了什么梦?”

尔莎挣扎着从扎贡纳斯的怀中下来,望着已经换成了月亮的天空,道:“干嘛要告诉你!”

扎贡纳斯道:“但是我真的是很想知道呢。”

尔莎回头望着扎贡纳斯,四目相对,燃起不灭的火焰。

尔莎忽而又转过头去,道:“好吧,那你闭上眼睛,我就告诉你。”

扎贡纳斯心跳加速,他闭上眼睛,道:“我闭上了,你现在可以告诉了吗?”

尔莎道:“真是笨的可以呢,我让你闭上眼睛你就闭上眼睛了。”

当扎贡纳斯的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尔莎已经扑向他的怀中,她的唇离自己越来越近。

那一刻,仿佛几个世纪一样漫长,那心跳,好似潮汐一般起伏涨落,那一吻,恰如晨曦花儿盛开般美妙。

两心共频,四唇相对,紧紧相拥,扎贡纳斯和尔莎此刻已经融为了一体。

月光映下一对恋人的舞蹈,蝶舞飞飞,空气中散落着魔法的光芒,癫狂之月的碎片发出千万丈豪光,此刻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发现,他们脚下的世界之树的顶端已经慢慢地开出了一朵巨大而美丽的花朵。

“世界之树开花,命运之子再现,苍白之巢陨落,癫狂之战爆发。未来究竟何去何从,我却不可预知,他们两个的爱恋也不知究竟要经历多少磨难,哎!”

一声长叹,伴随着一个低矮的身影一闪而过。

泪水划过的面纱,

仰望星月的哀伤,

隐匿在黑暗里的身影,

破碎的是心的声音,

没有希望就没有绝望,

单恋,

是船的一只桨,

划不到远方,

只能溺水而亡。

扎贡纳斯望着怀中的尔莎道:“尔莎,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

“嘘……”尔莎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扎贡纳斯不要讲话。

扎贡纳斯轻声的问道:“怎么了?”

尔莎道:“刚才好像有人。”

尔莎从扎贡纳斯的怀中下来打量着四周,道:“我刚才听见有人在说话。”

扎贡纳斯也是十分小心地望向周围。

“啊!”尔莎一声惊呼。

扎贡纳斯着急地问道:“尔莎,你怎么了?”

尔莎十分震惊地望着脚下,道:“快看,世界之树竟然开花了!”

扎贡纳斯看向脚下,世界之树果真的开出了巨大的花朵,而自己和尔莎正在花蕊的上方。巨大的灵蝶飞舞着,就连蜜蜂也从四面八方而来,扑鼻的香味迎面而来,他和尔莎都陶醉在其中。

尔莎喃喃地道:“我听到的声音应该是蜜蜂发出吧,但是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哭泣一样。”

扎贡纳斯道:“尔莎,你想太多了吧。”

尔莎点点头,可是,不知怎地,尔莎刚才听见的哭泣之声令她心里有些难过。许多只乐蜂一起发出了美妙的合奏曲,尔莎心里的难过转瞬即逝,她的身体已经被音乐所控制,和灵蝶们一起翩翩起舞。

尔莎开心的笑着,她拉过扎贡纳斯,在音乐中一起开始了舞蹈。

皎洁的月光下,世界之树的花朵散发着五彩的光芒,巨大的灵蝶,尔莎还有扎贡纳斯构成了一幅美妙的画卷。

夜是这样的梦幻和美妙,扎贡纳斯和尔莎收起翅膀坐在世界之树花朵边沿的花瓣上,一起仰望星空,一起俯瞰凡间,一起迎来黎明的曙光。

晨曦的光温柔而明亮,却深深地灼伤了尔莎的眸子,她从扎贡纳斯的怀里站起来,极力地睁大双眸望着刚刚跳上地平线的太阳,坚定而自豪地道:“我不想要只有一两个人的光明世界,那太自私了!”

扎贡纳斯也站了起来,他紧紧地握着尔莎的手,道:“我的女王你终于回来了!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旁,见证你光明世界的到来!”

尔莎回头望着扎贡纳斯,那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自信和幸福,道:“谢谢你,龙鹰!”[nextpage]


第二章 战争之殇

尔莎将手放在癫狂之月的碎片上,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远古女神丝奎奥克的指引,然而那碎片只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柔和之光,却不曾预示尔莎有任何天赋。扎贡纳斯有点吃惊,也许,尔莎真的不适合生活在这个被创世者诅咒的世界吧,她的善良是无与伦比的,就连远古女神也无法赐予她任何的力量。

过了好久,尔莎睁开眼睛,道:“龙鹰,怎么样,我的天赋是什么呢?”

扎贡纳斯望着尔莎激动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他想了又想,道:“你的天赋自然都是用来救人的,甚至为了他人可以牺牲的那种。”

尔莎高兴地笑了起来,道:“这也是我想要的呢,那你赶快教教我吧。”

扎贡纳斯的脸顿时变成了苦瓜,只得搪塞道:“你的天赋是你的大招,这个得靠你去领悟,我无法教会你的。”

尔莎有点惊奇,道:“额,难道我只能拥有一个魔法技能?”

扎贡纳斯苦笑道:“怎么会?”

尔莎道:“那是?哼,是不是不想帮我找的借口啊?”

扎贡纳斯有点难以收场,只好尴尬地道:“不是,是我太笨了,没有弄清楚那些古老咒语,我这就回去翻阅古卷查查吧。”

尔莎莞尔一笑,敲着扎贡纳斯的头道:“龙鹰,你怎么可以这么笨!”

扎贡纳斯脸都红了,低下头小声地道:“是你的天赋太独一无二了呢!”

尔莎高兴地笑着道:“龙鹰,你真是个马屁精!”。

扎贡纳斯带着厚厚的眼镜埋头在一大摞古卷里,抓狂不已,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尔莎真相,可是他又怕尔莎伤心,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做女王的决心,他可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打击她的热情,更何况尔莎一会儿给他搬卷轴,一会儿给他倒水,一会儿又给他捶背的,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幸福过。他看着尔莎忙前忙后辛苦的样子,他的心都融化了。

“怎么样,翻译出来了吗?”尔莎又搬了一大摞卷轴放到扎贡纳斯的面前。

扎贡纳斯一边用羽毛摘录下几个远古的文字,一边说道:“这个……那个……大概……”

突然他看到天怒一族最简单的攻击魔法咒语来了灵感,道:“对了,应该是这个意思!”

扎贡纳斯装作豁然开朗的样子,道:“这个技能真是特别适合你呢?”

尔莎激动地问道:“什么技能?”

扎贡纳斯道:“魔法箭。”

尔莎有点疑惑,道:“魔法箭?这不是天怒一族最简单的攻击法术吗?”

扎贡纳斯郑重地说道:“你的魔法箭和他们的可不一样,你的魔法箭是能将人定住的魔法箭,是不会对敌人造成任何伤害的。”

尔莎高兴地拍手叫好,但是她不知道扎贡纳斯骗了她,他所说的魔法箭其实就是天怒一族最简单的魔法箭,只是初学者法力不足,能达到将人定住的地步已经很不错了,要想造成大量伤害,那就得修炼到高等级了。

就这样尔莎跟着扎贡纳斯学起了魔法箭,不过,尔莎的天赋还真的不错,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尔莎已经学会自如地运用魔法箭了,这可苦了调皮的小帕克了,在院子里被尔莎当成试验品追着施展魔法,幸好小帕克身手敏捷,又会灵动之翼和相位转移,在被尔莎定住一两次之后就再也追不上小帕克了。有一次,小帕克偷偷躲到扎贡纳斯的身后,尔莎一不小心定住了扎贡纳斯,直把小帕克笑的掉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尔莎果断将还在大笑的小帕克定在了地上,小帕克就那样保持着大笑的表情在地上躺了一分多钟。

二公主和女王激烈的争吵惊动了苍白之巢的所有人,没有人想到一直对自己母亲言听计从的二公主会和她的母亲发生如此激烈的争吵,女王从来也没有像今天如此雷霆大怒过,二公主的言词尖锐而锋利,直把女王气的浑身发抖,她大吼的声音传遍了王庭的每个角落里。

“我说过苍白之巢的下一任女王只能是丝木,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凤舞道:“你从来只关心你的权利、地位和名誉,你根本就没有关心过姐姐和我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你对权利的渴望已经超越了亲情、爱情,你的自私,你的无知,你的残暴,终将整个苍白之巢毁灭!!”

女王浑身发抖着,就连握着王座的手也因为用力而发白了,她的眼睛里满是怒火,道:“混蛋!!这是一个女儿该对自己母亲说的话吗?”

凤舞的脸藏在面纱里,看不出她此时是什么表情,道:“这不仅是一个女儿对自己母亲说的话,而且还是一个苍白之巢子民该对自己的女王大人说的话。”

女王怒火的眼睛变得朦胧,变得精光闪闪,她的牙关咬的咯吱作响,她的声音嘶哑而苍白,道:“你……你根本不懂,有些事情不能改变……”

凤舞道:“不能改变的是你的懦弱,你的残暴,你终将吃下你亲手种的恶果!”

凤舞说完,转身离去,没有给女王任何的反驳机会,她尖锐锋利的言词就像她坚毅果断的性格一样。但是,凤舞其实真的很可怜,她一直活在她姐姐丝木的影子里,无论她做的再好,也得不到她母亲的一丝认可。

女王被自己的小公主气的泪水簌簌地掉落了下来,一拳打在荆棘王座上,手上的鲜血流着,一直流到了她的心里,她的手很疼,她的心更疼,她也从来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小公主竟然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来,是什么让她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女王心里十分的震惊和不解,也许她是真的不曾理解过自己的女儿吧。

扎贡纳斯听到这个消息也是震惊不已,他也从来没有想到凤舞会和她的母亲发生如此激烈的争执。

善良的尔莎猜想妹妹一定是为了自己才和她母亲争吵的,便让扎贡纳斯去找自己的妹妹,而她独自去了自己的母亲哪里。

凤舞一直飞的很快,当扎贡纳斯追到她时,她已经飞到了远古女神丝奎奥克的雕像脚下。

扎贡纳斯看着凤舞的背影,叹了口气,道:“凤舞,我想你一定是为了你的姐姐才和女王大人争吵的,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做的,你姐姐已经决定自己担当起苍白之巢的重任了。”

凤舞回头,泪水已经打湿了她的面纱,她望着扎贡纳斯,一句话也不说,就那样静静地望着,望着,一直望着,望的扎贡纳斯有些莫名其妙,望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忽而她回过头去,道:“那么,在你心里是希望谁当上苍白之巢的女王呢?”

扎贡纳斯道:“凤舞,你还小,你没有必要为你的姐姐担此重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在各方面都比你姐姐要优秀的多,你姐姐也一直为你感到十分的骄傲。”

凤舞抽噎了一下,道:“是吗?可是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姐姐优秀。”

扎贡纳斯道:“你真的很优秀,你不要怀疑自己。”

凤舞回头幽幽地望着扎贡纳斯道:“可龙鹰,我……我只是……想……想……要……”

她的话只说了半截就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静静地望着扎贡纳斯。

扎贡纳斯道:“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吗?”

忽而凤舞的眼神里有些调皮,道:“我只是想要借你肩膀用一下。”

扎贡纳斯疑道:“借我肩膀干嘛?”

凤舞道:“我想哭。”

凤舞突然扑向扎贡纳斯的怀抱,在他肩头开始放声的哭泣。

扎贡纳斯能清晰地感觉到凤舞是那么的伤心,她紧紧地抱自己,就连指甲都嵌到了他的背里,那有力的拥抱甚至让扎贡纳斯感到有些窒息。扎贡纳斯真的手足无措了,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去安慰凤舞,他从来也没有见过凤舞如此的伤心和难过过,即便是在战场上受了很重很重的伤,她都没哭过,她永远是那么坚强和勇敢,可是今天她究竟怎么了,扎贡纳斯实在是无法理解。

扎贡纳斯拍着凤舞的背,轻轻地道:“谢谢你,凤舞!”

凤舞安静地在扎贡纳斯的肩头闭着眼睛哭泣着,道:“谢我什么?”

扎贡纳斯声音很温柔,道:“谢谢你为你姐姐做了那么多。你姐姐也决定不能再拖累你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当荆棘王座的女王了。”

凤舞道:“那么,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问的问题呢?”

扎贡纳斯道:“什么问题?”

凤舞道:“在你心里到底希望谁当上苍白之巢的女王?”

扎贡纳斯道:“这本就是你姐姐的使命,就应该由她自己来承担,她只是太善良了,不喜欢流血,不喜欢杀戮,不喜欢战争,但是在她心里一直都想用她自己的一切去改变这个被创世者诅咒的世界,她是那样的伟大而神圣,连我也觉得自惭形秽。”

扎贡纳斯说到这里,眼睛里满是欣慰和崇敬。

凤舞的身体一震,她慢慢地松开了紧紧抱着的扎贡纳斯,抬起头,望着他,道:“可是如果我也想要当荆棘王座的女王,你还愿意做我的法师辅佐我吗?”

扎贡纳斯突然发现凤舞的眼神变了,变得认真而又坚定,深邃而又可怕。那种眼神,他只在战场上最可怕的敌人眼睛里看到过。扎贡纳斯觉得自己看错了,凤舞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的。

扎贡纳斯道:“作为苍白之巢的高阶法师,我从小就宣誓保护荆棘王座之主,不管是谁当女王,我都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

凤舞笑了,似乎笑的很开心,道:“跟你开玩笑的,干嘛那么认真啊你。”

扎贡纳斯的疑虑打消了,道:“凤舞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也是我在战场上最信任的兄弟了。”

凤舞在扎贡纳斯胸口打了一拳,娇嗔道:“哼,谁是你兄弟啊,我可是女的哎。”

扎贡纳斯哈哈大笑道:“看来我们的二公主是长大了啊,也有女儿情怀了呢,好吧,我再也不会把你当男子汉了。”

凤舞笑了望着扎贡纳斯道:“真的吗?”

扎贡纳斯点点头。

凤舞道:“我还可以借用你的肩膀吗?”

扎贡纳斯道:“这次又用我的肩膀干嘛?你的泪水可是已经将我的肩膀打湿了呢。”

凤舞道:“可是我就是特别特别喜欢你的肩膀呢,还记得那次在战场上你救我的情景呢。”

扎贡纳斯道:“好吧,你还记着啊。看来我们的凤舞又变成任性的小公主了呢。”

凤舞紧紧地拥抱着扎贡纳斯,一刻也不想松手,仿佛一松手就要失去他似的。

扎贡纳斯看着凤舞的面纱,道:“凤舞,你为什么要带上面纱呢?”

扎贡纳斯的话好像刺痛了凤舞,她迅速地离开了扎贡纳斯的怀抱,转身抱着自己的脸痛苦地大哭道:“我恨这场该死的永无休止的战争,它夺走了我的一切,还让我变成了这幅丑陋的模样!”

扎贡纳斯有点震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凤舞哭了好久好久,才慢慢地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你没有在场。”

扎贡纳斯感到十分的痛心,道:“能让我看看吗”

扎贡纳斯走过去伸手想要揭开凤舞的面纱,可是被凤舞躲开了。

她抽噎着道:“会有让你看到的那一天的,但不是现在。”

扎贡纳斯内疚不已,道:“对不起,凤舞,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一定会在古卷里找到恢复你容貌的办法的。可怜的凤舞,你不要再哭泣了好吗?不然,我会很痛心很内疚的。”

“真的吗?”

“嗯。”

凤舞再次抱住了扎贡纳斯,抱的是那样的紧,抱的是那样撕心裂肺,抱得扎贡纳斯都感觉到痛了。

身上的伤口过段时间就会自动复原,但是碎裂的心却是永远无法复原的。时间是一种解药,但它未尝也不是一种最毒的毒药,会慢慢地深入骨髓侵蚀着一个人的灵魂。

残阳如血,染红了天空。

扎贡纳斯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凤舞抱的蜷缩在了一起,他轻轻地换了个姿势,道:“凤舞,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凤舞没有回答,静静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扎贡纳斯十分无奈地看了看即将降下来的夜幕,他想自己还是抱着凤舞回去好了。

一阵冷风吹过,扎贡纳斯打了一个寒战,不经意的余光中他看见了尔莎的身影:她展开那双美丽的翅膀望着她,眼睛里满是痛苦和哀怨地向他飞来。

扎贡纳斯猛的全身一震,他想要放开怀中的凤舞,可她是那样的紧紧地抱着自己,即便是自己松开了双手,她依旧还在自己的怀中。

“尔莎,我……”

扎贡纳斯开始手足无措了,尔莎的表情让他感到害怕和恐惧,那种似乎就要失去自己最爱的害怕和恐惧。

尔莎没有说话,她振翅朝他飞来。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不知什么时候,尔莎的手中已经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当扎贡纳斯发现的时候,那把匕首已经深深地刺进了凤舞的背里。

凤舞被突然来袭的疼痛惊醒,她回头就看见自己的姐姐狰狞的笑容和她手中那把发出冰冷光芒的匕首,她的身体开始坠落,就如同她的心一样,坠落到无底深渊。

“尔莎!”

扎贡纳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尔莎将匕首刺进了自己妹妹的背中,然后狞笑着拔了出来。

“不!”

怀中的凤舞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扎贡纳斯的心在滴血,他真的无法理解刚才这一幕究竟是怎样发生的。

“支配头盔!死神镰刀!”

幽微低沉的古老语言,惊醒了还在做着噩梦的扎贡纳斯,他望向精灵守卫的时候,它已经幽光大作,幽光之魂盘旋而飞,照亮了藏在黑暗中的一个身影:血红色的风衣,巨大的死神镰刀,邪恶的支配头盔。扎贡纳斯恍然大悟,原来竟然是有人对尔莎用了邪恶的支配头盔!

扎贡纳斯愤怒地咆哮着祭出苍白之杖,空气中还依旧回响着古老的魔法咒语,震荡光弹已经朝黑暗里的那个身影而去。

那个身影轻蔑的一笑,瞬间飘上了远古女神丝奎奥克雕像的头顶,与此同时,尔莎握着手中的匕首也向扎贡纳斯而来。

扎贡纳斯释放的震荡光弹转向选择了最近的尔莎,她被扎贡纳斯的震荡光弹打中,身体摇摇欲坠。

“可恶。”

扎贡纳斯伤心不已,他竟然亲手打伤了自己最心爱的尔莎公主,此时的他已经奋不顾身地飞过去抱住已经开始坠落的尔莎。

闪,冷光划过刀锋,扎贡纳斯的胸口一痛。

尔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竟然将刀子刺进了扎贡纳斯的胸口。

“啊!”

她再也承受不住心里和身体的双重疼痛,晕倒在扎贡纳斯的怀里。

“不!”

扎贡纳斯抱着晕死过去的尔莎感到天旋地转。

“年轻人,快去守护世界之树的花朵吧,这两个女孩就交给我了!”

幽微低沉的远古话语惊醒了还身处在巨大痛苦之中的扎贡纳斯,他轻轻将尔莎放在地上,看了一眼旁边的凤舞,振翅急速飞向了世界之树的顶端。

月光洒下,映照在扎贡纳斯那张愤怒而苍白的脸庞上。他说过自己会保护尔莎和凤舞的,可是他却能保护好她们中的任何一个。

“多么美丽的花朵啊,可是就要在我的瘟疫中枯萎了,呜哈哈哈哈!!!”

罗坦德吉利举起自己手中巨大的死神镰刀向世界之树的花朵砍去。

“上古封印!”

罗坦德吉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天怒一族的法师:“你的法师资质不错嘛,不愧是天怒一族的高阶法师……”

扎贡纳斯道:“你究竟是谁,为何想要毁掉世界之树的花朵?”

罗坦德吉利大笑道:“啊哈哈哈哈,竟然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你闻闻,空气里都是我的名字,就连你的心跳也告诉你我的名字了。真是可笑,竟然还要问我是谁,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愚蠢的人啊,哈哈哈哈哈!!!”

扎贡纳斯突然才觉得自己的心脏竟然慢慢停止了跳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就连世界之树的花朵也正在慢慢的枯萎,周围的灵蝶和蜜蜂也纷纷掉落。

扎贡纳斯大惊道:“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

罗坦德吉利道:“小子,还有点见识。你以为你封印了我的法术,我就摧毁不了世界之树的花朵?真是可笑,我的全身都是瘟疫,世间的一切都会因为我的到来而腐朽。啊哈哈哈哈!!!”

扎贡纳斯面色愈加苍白,不知不觉间,他感觉自己生命流逝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死亡的脚步正在一步一步地逼近,恐怖的气息让他无比的害怕。

空气里散播着死亡的气息,罗坦德吉利周围全被瘟疫所传染,正在慢慢的腐朽枯萎,化为齑粉,随风而散。

幽微而低沉的远古咒语响起,一道幽光如同闪电一般穿透黑夜,一直传到了扎贡纳斯的体内,扎贡纳斯顿觉浑身充满里力量。

精灵守卫的生命力正源源不断地经过闪电之链传到了扎贡纳斯的身体里。

“噗通,噗通,噗通……”

扎贡纳斯的心跳声响起,并且慢慢地加快着速度,最后和精灵守卫的频率竟然相同了起来,就连灵魂也开始共振起来。

扎贡纳斯的心神停留在不同的位面,他听到了内心深处远古魔法咒语的召唤,霍地,他睁开眼睛,一道道神秘之光从天而降,猛烈地打在了瘟疫法师的身上。

“啊,不可能!”

耀眼的光芒消散,瘟疫法师黑色的血流淌在世界之树的花瓣上。

“死亡脉冲!”

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扎贡纳斯的上古封印竟然解除了,瘟疫法师便用死亡脉冲救了他自己,他就像一个邪恶的妖魔一样,身上散发的瘟疫气息似乎更加强大了。

扎贡纳斯感到吃惊,他已经用尽了魔法才使出了自己的终极法术——神秘之耀,召唤出致命的奥术力场和神秘之光来打击瘟疫法师,可他还是失败了,他们两个的实力毕竟相差太大,就算扎贡纳斯的天赋再好,也无法跟一个超越了自己几个等级的人去较量,他可是那个可怕的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啊,扎贡纳斯有点绝望,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精灵守卫也变得十分虚弱,闪电之链也就此断开,只传来了精灵守卫幽微而低沉的话语:“年轻人,我也只能帮你到此了。”

瘟疫法师的生命正在慢慢的恢复,离开了闪电之链的扎贡纳斯变得更加虚弱不堪,瘟疫的死亡气息四处流窜,世界之树的花朵正在强大的瘟疫中迅速的枯萎下去。

月光下的火光,

凋零的理想,

挥不散的死亡,

还有什么能被遗忘,

苏醒在墓穴旁。

血与火的战场,

曾经的荣光,

只剩下斑驳的痛与伤。

号角声吹响,

火光跳动着的绝望,

谁在低声吟唱?

仇恨在何方?

何时回故乡?

战场上的火焰依旧在月光下安静地燃烧着,天空还有那乌鸦和秃鹫在盘旋,林子里猫头鹰发出咕咕咕的怪叫,死寂的夜幕下满是鬼怪往行:食尸鬼在尸体间爬行觅食,屠夫在不知疲倦地打扫着战场,骷髅兵跟在他们身后收集着敌人的尸骨……咯嘣咯嘣啃食骨头的声音,嗖嗖嗖剁肉的声音,怪异难听的鸟叫声,交织在跳动着的幽火月空夜幕之下,这就是夜魇战场的黑夜,可怕而又死寂。一个穿着凰琊法术长袍的年轻人闭着眼睛面朝月空盘膝坐在山峰之上,忽而他睁开眼睛,大叫道:“不好!”接着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中了。

瘟疫法师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狰狞,他举起手中的死神镰刀,就要朝扎贡纳斯砍去。

“轰!”

苍白之巢神庙里的灵龛突然爆炸,一道神光发出,又突然消失,接着又是一阵飓风吹来,瘟疫法师消失了,精灵守卫也不见了。

“尔莎!”

“凤舞!”

扎贡纳斯拖着疲惫的身躯飞向远古女神丝奎奥克雕像脚下的神庙。

“是你!”

“呵呵,是我。”

“谁让你来的?”

“影魔大人。”

“哼,自以为是的家伙!本来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你全部扰乱了我的计划。”

“呵呵,是吗?影魔大人一直觉得您根本就没想将‘三球法术’交给巫妖王。”

“你放屁!我只是偶然发现世界之树竟然开花了,才想把它毁掉再去抢夺‘三球法术’的。”

“呵呵,是吗?可是‘三球法术’现在在我手上,你要怎么向巫妖王交代呢?”

“你这个战斗力还不到五的人渣,快给我!”

“呵呵,好,给你。”

“啊哈哈哈哈,我终于拿到‘三球法术’了,我这就去交给巫妖王,再告诉他世界之树已经开花的消息。”

“呵呵,但是我觉得你回不去了?”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机会回去了!”

突然,罗坦德吉利手中的一个白色法球飞向天空。天空里顿显古老的元素祈唤光图,白色法球变为蓝、绿、红三元法球,开始围绕着那个穿着凰琊法术长袍的年轻人不停的旋转变换着。

“天降炼狱,火—雷—火,来自塔拉克的天坠之火!”

混沌陨石从天而降,带着熊熊烈焰砸向罗坦德吉利,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就连大地也为之颤抖。

“啊,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三球法术’,你……是……”

罗坦德吉利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便已经在熊熊烈火中化为了灰烬,前后只有短短的几秒时间。

穿着凰琊法术长袍的年轻人45度仰望月空,泪潸然而下:“好朋友,没有想到我们再次见面的那一天会是这样,谢谢你这几千年来一直遵守着诺言替我守护着‘三球法术’。我为你荣耀的祈祷,我即将开启新的纪元。”

当神庙里灵龛的爆炸惊动苍白之巢的所有人的时候,一个矮小的身影也出现在世界之树的顶端,他看着世界之树的花朵在月光下又慢慢恢复了原有的生机,他不禁叹了口气,道:“幸好世界之树的花朵没有被毁。”他接着望了望雕像脚下的扎贡纳斯,摸了摸齐胸的白色长须,眼睛里充满了希冀的光芒。

当尔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扎贡纳斯的眼睛红红的,他坐在尔莎的身旁,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龙鹰,我好像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见我杀了你和妹妹。”

扎贡纳斯摇摇头,抚摸着尔莎恐惧的脸庞道:“只是个梦而已,我这不是好好的在你的身边的吗?”

“可是,我觉得是那样的真切……”

尔莎忽而望见了龙鹰胸口上的白纱,哭了道:“龙鹰,你为什么骗我?”

尔莎轻轻抚摸着扎贡纳斯的胸口,道:“还疼吗?”

扎贡纳斯望着尔莎,眼睛里满是痛苦,道:“尔莎,对不起。”

尔莎的眼睛泪光闪闪,道:“为什么要给我说对不起,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扎贡纳斯将尔莎搂到怀中,道:“因为我食言了,我没能保护好你!”

尔莎道:“那么,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记得我安慰完我母亲就去找你和妹妹,可是刚到神庙哪里突然就觉得自己不受控制了,我努力的想摆脱那个噩梦,却始终也摆脱不掉。”

扎贡纳斯叹了口气,道:“那是你被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的邪恶头盔给控制了,所做的事情都不是自己的意愿,所以你不要自责。”

尔莎紧紧地抱着扎贡纳斯,道:“可是我还是觉得是那么的可怕,都怪我自己力量太渺小,才害了大家。”

扎贡纳斯道:“你已经很勇敢了,竟然在最后一刻清醒了过来,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和你说话了。”

尔莎幽幽地望着扎贡纳斯道:“真的吗?”

扎贡纳斯道:“是的,普通人有可能到死的那一刻都摆脱不掉瘟疫法师邪恶头盔的支配。”

尔莎眼睛里再没了恐惧,替而代之的是欣喜和幸福。

苍白之巢的女王匆匆赶来看望醒过来的长公主,可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窗外的凤舞伤心地忍受着背上和心里的双重剧痛,泪水滚落而下。没有希望就没有绝望,她一直活在尔莎的影子里,也活在希望与绝望交织的哀伤里,泪水划过她的面纱,她孤独的离去了,她的心也渐行渐远了。

灵龛被毁,‘三球法术’被盗,精灵守卫消失,苍白之巢女王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尊严严重受损,也感觉到苍白之巢即将面临的巨大危机,她勃然大怒之余,依旧不顾自己两个女儿的伤势未愈,便下令道:“哪个女儿追回‘三球法术’,哪个女儿就是下一任荆棘王座的女王。”

不知道女王为什么会突然下达如此的命令,也许就连女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下达这样的命令,没人可以知道女王为什么会突然改变自己的想法。

命令一下,苍白之巢立马泾渭分明,绝大部分人马都站向了凤舞的那一边,而尔莎这里只有扎贡纳斯一个人。

尔莎笑了,她早该知道如此的,没人会相信她能够担当如此重任的,可怜的她竟然还妄想要当下一任荆棘王座的女王。

尔莎望着凤舞,道:“妹妹,你总是那么的优秀,也许你真的更适合当下一任女王,我还是决定放弃了,别怪姐姐自私。”

凤舞望向扎贡纳斯,悄悄地在尔莎耳旁说道:“但是,姐姐,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比你优秀,反而,我觉得你拥有的远远比我的多得多,你再不努力,他也是我的了。”

凤舞说完转身离去。

尔莎全身一震,她似乎明白了一切。

扎贡纳斯飞向尔莎,道:“不要灰心,你要用你的勇敢证明一切。”

尔莎抬头望着扎贡纳斯,幽幽地道:“你也应该站在她那一边的。”

扎贡纳斯扶着尔莎的肩头,道:“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的。”

尔莎眼睛朦胧了,她摇摇头,推开扎贡纳斯的手,道:“可是……”

尔莎的心里依旧在挣扎。

扎贡纳斯的心在绞痛,他不知道尔莎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他十分害怕尔莎的改变,他再也不想和尔莎背道而驰,他不顾一切地在大殿上拥抱着尔莎,道:“尔莎,你才是我心里永远的女王,不管未来有多么的艰难,我都会一直一直站在你身旁的,你是那么的勇敢和善良,永远不要再怀疑自己。”

尔莎哭了,那是感动和幸福的泪水。

女王一直都知道扎贡纳斯深爱着自己的女儿,她道:“龙鹰!”

扎贡纳斯赶紧放开尔莎,跪在地上,他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十分不安,道:“臣在。”

女王道:“我知道你从小一直都喜欢尔莎,我也喜欢她,但是这个世界是不允许真正的善良存在的,你终有一天会明白我说的这句话的。所以,我希望不管未来有多艰难,你都一定要帮助尔莎做回女王。知道了吗?”

扎贡纳斯道:“微臣谨记。”

女王道:“倘若你能帮尔莎追回‘三球法术’让尔莎成为下一任女王,我便将尔莎许配给你。”

扎贡纳斯有点吃惊,但心里更多的是惊喜,俯身跪拜道:“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负女王的重托。”

女王点点头。

尔莎嘴唇紧咬,道:“可是,母亲……”

女王道:“怎么,你不喜欢龙鹰吗?”

尔莎摇摇头,道:“不是……”

女王道:“那是……”

尔莎道:“只是妹妹她……”

一提起凤舞,女王就变得十分愤怒,道:“哼,你别再提她了,你妹妹她已经变了,变得十分可怕,你一定要小心她的所作所为。”

扎贡纳斯心里十分疑惑,凤舞上次只是和女王大人吵了一架,这女王大人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扎贡纳斯实在是猜不出来女王大人的心思。

尔莎摇摇头,道:“我不相信妹妹会变,她一直都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坚毅果断。”

女王笑了,笑的那么艰涩,她从王座上飞下来,将尔莎抱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道:“你总是那么的傻,总是相信每个人都是善良的。每个人都能像我的大女儿这么善良该多好啊!但是,现实并不是这样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个世界有多么黑暗,人心有多么可怕,活着是多么艰难。”

尔莎道:“母亲……”

女王道:“好了,不说了,你们赶紧收拾一下马上出发,路上会有人指引,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负我的期望的。”

尔莎点点头,携着扎贡纳斯离开了大殿。

扎贡纳斯和尔莎并肩飞着,他从大殿里出来,心里一直有几个疑问萦绕心头,他忍不住还是问了尔莎,道:“尔莎,凤舞,刚才对你说了什么?”

尔莎嘴唇紧咬,她心里十分纠结和痛苦,道:“没……没什么?”

扎贡纳斯见尔莎不想说便也不再追问,于是又问道:“那女王刚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也没有听懂?”

尔莎停止了飞翔,望着扎贡纳斯,泪水已经滑落了下来,道:“龙鹰,我想要放弃你了!”

扎贡纳斯觉得心里的那点柔软突然碎了,疼痛感传遍全身,他痛苦地望着尔莎,用双手摇着尔莎的肩膀,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的话还未说出,泪就已经汇成了两条明亮的小溪。

尔莎面情十分痛苦地拨开扎贡纳斯的手,道:“我不想为了你而失去妹妹……”

扎贡纳斯十分不解,疑问道:“这与凤舞又有什么关系?”

尔莎有点不相信地望着扎贡纳斯,道:“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

扎贡纳斯心里咯噔一下,碎裂的那点柔软殷出了鲜红的疼痛,他竭力地辩解道:“我真的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你才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了,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尔莎哭了,哭的很伤心,她对自己怀疑龙鹰的心意感到愧疚,她扑向扎贡纳斯的怀中,心里的那句话再也说不出口了,她也不想失去龙鹰,他是除了她母亲她唯一可以信任托付的人了,更何况他们还有共同的梦想,共同的愿望。

扎贡纳斯紧紧地抱着尔莎,道:“好了,尔莎,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站在你这边的,但请你不要再抛弃我。”

尔莎点点头,她知道这一刻,她和妹妹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即便她不想卷入这场战争,但是此刻的她已经无法逃避,她只希望妹妹能原谅她的自私,她的懦弱,她只想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这个被创世者诅咒的世界,无论多么艰难,她都会和扎贡纳斯一起努力,不再逃避。

她还记得她母亲对她说过的那句话:阻止战争的只能是战争,自古亦然。[nextpage]


第三章 圣堂之路

水晶般的远古遗迹里,幻寂十一位长老银白色的长发静静地垂落在空气中,一如他们历经的岁月般倾泻在时光的长河里,幽暗的大门缓缓敞开,一位身着绿色荧衣的法师在白色的光芒中神行而入。

“拉比克,你可知苍白之巢世代守护的‘三球法术’现在何处?”二长老白眉倒竖。

“噢,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件无聊的小事情吗?” 拉比克不屑一顾。

“无聊!小事情!你知不知道它关系着天辉的未来!”

“哼,什么狗屁未来!它不过是你们这群无能者的憧憬和幻想罢了,真正的强者是不需要关注未来的,而是抓住现在,创造未来!”拉比克傲然地挥舞着手中的法杖道。

“你……”二长老气的说不出话来。

“呵呵,你想知道我也不妨告诉你,不出意外的话,它应该是在阿森纳魔导师那个叛徒手上。”

“什么?竟然是他!”二长老十分的惊讶。

“是的,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和他一起同行的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死在了‘三球法术’之下。”

“是他用‘三球法术’杀了瘟疫法师?难道传说是真的?阿森纳魔导师,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很欣赏你啊,从我认识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的法师天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才是我心中永远认定的大魔导师!”二长老欣喜若狂,憧憬的眼睛里似乎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希望。

“哼,就算是他得到了‘三球法术’又如何,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拉比克冷哼一声。

“你真以为是你自己打败他了啊,哈哈哈,真是好笑!法师届能够打败他的只有他自己而已,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偷,十足的小偷罢了!哼,你的存在真是有辱你父亲阿……哈……利……”

二长老的话未说完,就能感觉到议会里充满着拉比克爆炸性的能量与愤怒。念力起,二长老如同脱离了星球引力的陨石一般静静地漂浮在了浩瀚的星空中。

“够了!”

大长老愤怒地从座椅上站起,银白色须发皆随风而飞。

拉比克冷声笑了笑,狡黠的声音如同他绿油油的眸子一般飞扬跋扈。他转身离去,拖地的法师长袍带着冰冷的高傲旋转飞扬,突然,顿住。

“别以为你们在我的隐修部队里安插了间谍我就不知道,我可没兴趣跟你们这群无能的老家伙斗争,你们也别给我制造麻烦!哼,既然话说到这了,那我就一次性处理干净!”

拉比克回头,“啊儿”一声,带着黑暗气息的巨大爆炸四散开来,还在半空中的二长老如同水晶般在那团巨大的光芒中破裂弥散。

“神……智……之……”

大长老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无力地颤抖着,双拳紧握,手指发白。而其余几位长老从始至终竟无一人置喙,只是此刻黯然垂头,双手合十,念起了古老而悲凉的咒语:

碧海千里,

苍穹万丈,

屠刀饮血,

何处圣堂?

归去之路,

长河无言,

苍山负雪,

寂寂如斯,

时光幻灭。

“你叫什么名字?”

“拉……娜娅。”

“真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呢。”

“……”

尔莎的心里微微触痛着,她想起拉娜娅刚刚醒来时的情景。她是一个很安静很腼腆的女孩,有时候甚至觉得她安静的仿佛根本不存在一样,有时候又好像能听见她在安静的夜晚窃窃私语,像是在对这个世界低声倾诉着什么。

尔莎微微叹息,拉过拉娜娅的手,道:“拉娜娅,我和龙鹰明天准备去战场了,让你一个人呆在苍白之巢实在是放心不过,所以我们决定明天一大早偷偷将你带下去,好吗?”

拉娜娅眼睛红红的,道:“你不要我了吗?”

尔莎抚摸着拉娜娅的头,道:“不是的,我给你说过苍白之巢是不允许凡人呆在这里的,如果发现的话是会被处死的。现在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将你送回去了。”

拉娜娅泪水掉了下来,扑进尔莎的怀里,道:“可是,我已经没有家了,我想一直跟着尔莎姐姐,不管尔莎姐姐去往哪里。”

尔莎轻轻抚干拉娜娅挂在脸颊上的泪水,道:“唉,真是个可怜的孩子!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去的地方很危险,就连我都要拖累龙鹰呢,是根本无法保护你的。”

拉娜娅倔强地抬起头望着尔莎,道:“不,我不怕,我会保护尔莎姐姐的。”

尔莎温柔地捏了捏拉娜娅圆圆的脸蛋,笑着道:“呵呵,你有这份心我已经很知足了,我也挺喜欢你的,这段时间都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尔莎说着说着就开始有点难过,眼睛里泪光闪闪的。

“但是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怕失去,更怕伤害到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凤舞她……唉,我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越走越远了,她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伤心的时候跑到我怀里哭鼻子了,她好像变了,变得很陌生,很陌生,或许是她已经长大了,变得比我更加成熟,更加坚强,而我却依旧还像个孩子一样天真。”

拉娜娅似乎能体会到尔莎的伤心,她紧紧地抱着尔莎道:“在时光的流逝中,每个人都会发生改变,这就是成长,无论你多么不愿意去接受,但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因为你无法改变,无法避免。”

尔莎眨眨眼睛,有点惊奇地望着拉娜娅道:“额,小屁孩,说的好像你经历过很多很多似的,不过仔细想想竟然也蛮有道理的呢。”

拉娜娅道:“本来就是这样的呢。”

尔莎嘟起了嘴,道:“好吧,是谁告诉你这么多的呢?”

拉娜娅嘿嘿一笑,道:“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尔莎疑惑地道:“秘密?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拉娜娅摇摇头,道:“秘密,自然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是秘密啦。”

尔莎白了拉娜娅一眼,道:“好吧。”

突然尔莎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喂,小屁孩,你好像很喜欢龙鹰呢。”

拉娜娅低下头,脸迅速地红了起来,道:“怎……怎么会。”

尔莎捧起拉娜娅的脸的时候,她的脸已经像熟透了的苹果,红彤彤的。

“哼,龙大哥喜欢的是尔莎姐姐和我,他是不会喜欢你的,我也不准你喜欢他!”

睡在创世之纱上的小帕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睡眼朦胧地冒了出来了一句话,逗得尔莎和拉娜娅格格大笑了起来。

小帕克揉揉朦胧的双眼道:“哼,你们两个偷偷背着我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尔莎姐姐,自从你把她带回来之后都不喜欢我了呢,好伤心哪,呜呜呜……”

尔莎在嘴边轻轻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道:“小帕克,别哭了啊,你要是把脾气不好的毛毛熊吵醒了,我可不保护你哟。”

小帕克一听,立刻用四只手全部捂住了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望向窗外,突然想起那只白色毛毛熊早就被送走了,才知道被骗了,嘴巴翘的很高很高,撇过头去,似生了什么大气一般,道:“哼,尔莎姐姐好坏好坏的,我不跟你们玩了,我要去找念念了。”

尔莎惊讶的问道:“念念是谁啊?”

“哼,我才不告诉你念念就是灵龛上会发光会说话的球球呢,额……”

小帕克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捂住嘴巴,一溜烟的不见了身影。

“原来小帕克所说的念念就是精灵守卫,唉,后来才知道一直帮助我救人的是他,可惜他已经死了。”

尔莎不禁有些黯然神伤,簌簌地落下泪来。

拉娜娅在胸前做着奇怪的祷告,心中默念着:“谢谢你,精灵守卫,愿你归去之路即是圣堂。”

“念念,念念……”

小帕克嗲嗲的声音响遍了苍白之巢神庙的每一个角落里,但是依旧没有见到精灵守卫的身影,就连他一直盘旋的灵龛也消失了,静谧的夜,似乎还萦绕着他幽微低沉的声音和光芒。

“嘟,你躲到哪里去了呢?”

“念念,快点出来和我一起玩吧。”

“哼,你再不出来小帕克要生气了哦,念念。”

“喔,不要嘛,连你也不喜欢小帕克了吗,呜呜呜,好伤心啊。”

小帕克在神庙里没有找到精灵守卫,便跑到扎贡纳斯的怀里开始大声的哭泣,哭的很伤心很伤心。

扎贡纳斯轻轻地抚摸着小帕克的头,道:“小帕克,谁欺负你了呢,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

小帕克伤心地抽噎着道:“尔莎姐姐不要我了,念念也不要我了,我就只剩下龙大哥了,你可别也不要我了啊。”

扎贡纳斯笑着道:“额,尔莎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可是她的开心果呀!”

小帕克一脸委屈地望着扎贡纳斯道:“是真的呢!自从那个拉娜娅来了之后,她就很少和我玩了,她们刚刚还趁我睡着说要偷偷地到凡间去呢,还说要上什么战场,肯定是个很好玩的地方,都不打算带我去,呜呜呜,好伤心啊。”

扎贡纳斯这才知道她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哭的这么伤心,便解释道:“你尔莎姐姐要去的战场一点都不好玩,还很危险的,她是怕你受到任何伤害才不带你去的啊。”

小帕克眼泪汪汪地道:“是真的吗?”

扎贡纳斯认真地点了点头。

小帕克擦了擦眼泪,突然又调皮地大笑道:“啊哈,我就知道尔莎姐姐还是很喜欢我的呢,就像我喜欢龙大哥一样。”

小帕克说着还在扎贡纳斯脸上啄了一口,忽然又想到精灵守卫不见了,又开始伤心起来,便问道:“那龙大哥知不知道念念去哪儿了啊?今天一直都找不到他呢?”

扎贡纳斯疑惑地问道:“念念是谁?”

小帕克嘟着嘴,道:“就是神庙里灵龛上会发光会说话的球球啊。”

“精灵守卫?!”

扎贡纳斯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地道:“你再也见不到他了!”

“为什么呀?”

“他……他……死了。”

“死是什么?”

“死就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躯体化作泥土,灵魂升入天堂。”

“喔,死真是个好可怕的东西啊。”

“……”

“那我还能和他一起玩吗?”

“不能。”

小帕克一想到再也不能和精灵守卫说话和玩耍了便开始大哭,使劲地在扎贡纳斯怀里蹭着,仿佛失去了她最心爱的玩具。

“太奇妙了,一个古老的生物,我真希望它能教给我一些东西。”

“外界是什么?为什么要毁灭他。”

小帕克第一次见到精灵守卫的时候,就十分的喜欢他,他们两个常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可是他却因为守护“三球法术”而牺牲了。小帕克天真而稚嫩地望向灵龛那里,道:“精灵守卫,你就像是我心头的一个念头,不过我将它放弃了。”

仙女龙也是一种古老而神秘的生物,有人说他们来自超维世界,拥有奇特的魔法和能力,他们生来就吞食了下之树的叶子,还有他们的兄弟姐妹们,对于他们而言,根本没有生与死的概念,三千年成蛹,三千年破蝶,三千年游戏人间。

当尔莎找到小帕克的时候,她已经安静地在扎贡纳斯的怀抱里睡着了。

尔莎轻轻地抚摸着小帕克的头,温柔地在她可爱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睡梦中的小帕克似乎感到了异样,头使劲地向扎贡纳斯的怀里蹭了蹭。

扎贡纳斯轻声问尔莎道:“你真的不带小帕克去吗?”

尔莎道:“它虽然三千多岁了,但依旧还只是个孩子,不应该经历这场残酷的战争。”

扎贡纳斯点了点头。

天还未亮的时候,扎贡纳斯和尔莎便偷偷将拉娜娅送回了凡间,安顿好她之后便去了天辉军团的基地银月之城。尊贵的苍白之巢的公主尔莎和龙鹰将军受到了天辉将士们前所未有的礼遇。在月泉里,天辉伟大的盟军首领月之女祭司米拉娜为尔莎做了盛大的祭祀活动,她念动古老的咒语,引导着月之女神赛莉蒙妮那无与伦比的精神源泉“月泉”的光辉为尔莎的第一次出师做了最庄严的洗礼。

当天辉的印记在尔莎的额头发出巨大的辉月之光的时候,月之女祭司米拉娜惊喜异常,她缓缓地捧起尔莎美丽的脸庞,轻轻地道:“苍白之巢的公主啊,你拥有你们先祖丝奎奥克女神最纯净的血统和灵魂,月之女神赛莉蒙妮将会指引你未来前行的道路,去吧,我的臣民们,我会为你们永恒的祈祷与祝福。”

扎贡纳斯拉起尔莎的手,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缓缓地飞下祭台。

繁华而热闹的街市上,各种各样的种族来来往往,满目琳琅的新奇玩意引起了尔莎前所未有的兴趣,她像一个贪玩的孩子一样买了许多无关紧要的东西,扎贡纳斯算了算出来带的金币,他早已计划好的装备是无法买全了,他只好先为尔莎买出最好的防具吧:飞鞋,闪烁匕首,恐鳌之心,西瓦的守护,林肯法球,洞察烟斗。而自己只能用剩下的钱买到秘法鞋,原力法杖,治疗药膏,净化药水这些小东西了,也无法修复自己曾经使用过的羊刀了。但他没有犹豫,他在银月城的商店里购买了必须的配件和卷轴之后便带着尔莎去往野外黑市商人雷格拉斯那里再购买一些合成装备的珍稀物件,才能合成自己所想要的装备。

路途中的龙鹰突然感觉到了异样,他对尔莎道:“我们被跟踪了。”

尔莎刚想回头,就被龙鹰宽大的翅膀挡住了。

“不要回头。”

“那怎么办?有谁会想要跟踪我们呢?”

“我也不清楚。但是,这件事情不同寻常,我们现在必须小心应对,我们先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直向前飞,到那棵茂密大树六百米以内的时候,你要突然转向用弹射法杖将自己弹道那棵大树后面,知道了吗?”

尔莎点点头,道:“那你呢?”

“我会同时用闪烁匕首跳到那人身后,给他来个措手不及,顺便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何阴谋。”

“那会不会很危险?”尔莎有点担心地望着扎贡纳斯。

扎贡纳斯自信地微笑道:“没事,别忘了,我可是历经沙场的龙将军哦,足够应付的了,更何况现在还是在我们自己的地盘,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嗯,那你小心。”

其实,扎贡纳斯心里根本没有底,他说这话只是让尔莎放心而已。这个人的跟踪隐匿技能很高超,他好像在银月之城里就开始跟踪自己了,而自己却一直都没有发现,在郊外他才露出马脚,不知道他是故意为之还是不小心导致的,这件事让扎贡纳斯十分的不解与困惑。

按照计划,扎贡纳斯和尔莎在那棵大树附近同时消失在了跟踪者的视野里。

“奇怪,怎么突然消失了。”

就在跟踪者探出头的那一刻,扎贡纳斯已经居高临下地落在了他的身后。

“拉娜娅,怎么是你!”

“龙……龙大哥,我……你……怎么能看见我的?”

难道星沙克拉斯的法术失效了?拉娜娅心里很疑惑。

“额,这孩子,你这么大个活人站在这里,我怎么会看不见,难不成你还会隐身?话说我和尔莎不是把你安顿好了么,你怎么又跟来了,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刚才我差点就打伤你了。”

拉娜娅四十五度仰望着扎贡纳斯,那高大的身影、那雪白的羽翼、那俊朗的脸庞、那浩如星海的眸子如同天神一般在阳光下散发着神圣的光芒,淡雅而又出尘,高贵而又温润,她的心如同重现紫罗兰档案里吉光片羽的实验时的兴奋,不,甚至比那时候更加的疯狂,虚无的心被莫名的东西快速地填满,并且越来越快的涌动着翻滚着,那种令人窒息的沸腾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扎贡纳斯莫名其妙地望着拉娜娅,道:“咦,你怎么了,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拉娜娅擦了擦鼻血,快速地低下头去,她的脸已然成了绛紫色。

扎贡纳斯飞过去摸摸拉娜娅额头,道:“没发烧啊,身子怎么这么虚,都流鼻血了啊。”

扎贡纳斯从来都没有离拉娜娅这么近过,他的脸庞,他的呼吸,他的味道溢满了她整个心空,她忍不住望向他的眸子,那蓝色水晶般的光芒让他感到晕眩,她赶紧低下头去,局促而紧张地使劲搓着自己的衣角。

“嘻嘻,这孩子见到你很害羞呢。”

尔莎躲在大树后看见跟踪他们的是拉娜娅,便过了来。

“额?!”

尔莎拉过拉娜娅道:“你怎么跟来了呢?”

拉娜娅把脸藏在尔莎怀里,道:“我只是不想离开尔莎姐姐!”

尔莎摸摸拉娜娅的头,嬉笑着道:“你是想见你的龙大哥,对吧。”

拉娜娅使劲把头在尔莎怀里蹭了蹭,道:“怎……怎么会。我只是一个人好害怕好害怕的。”

尔莎紧紧地抱着拉娜娅,那种孤独与恐惧尔莎也体会过,她抬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扎贡纳斯,道:“我们就带着她吧,龙鹰。”

“喔,这……个……那好吧。”

在尔莎面前,扎贡纳斯永远学不会拒绝,她就像他的软肋一样横亘在他心脏的上方。

“谢谢龙大哥!”

“你龙大哥最好了呢!”

“嗯!”

“现在我们去哪儿?”

“去野外黑市。”

“黑市是什么?”尔莎很好奇。

扎贡纳斯解释道:“黑市就是背地里交易见不得光的东西的市场。”

“噢,那我们去哪里干什么呀?”

“去买一些重要的散件,才能合成我们所需的装备呢。”

“那一般市场就没有吗?”

扎贡纳斯摇了摇头,道:“他们垄断了所有的稀世散件,没有他们提供,就根本无法合成很多威力巨大的远古兵器。”

“啊,太可恶了啊,也没个人来管管?”

说起这个,扎贡纳斯就有点气愤,道:“管,怎么管?在一定程度上他们还左右着整个战争的进行,无论是天辉和夜魇高层,都巴结他们都来不及呢,哪还又谁敢管他们!”

“啊,怎么会这样?”

扎贡纳斯继续讲道:“嗯,不仅如此,他们还在两所阵营了同时开启着分店,拥有至高无上的免战权利,任何战争都不能祸及他们的利益,而他们却囤积居奇,借助战争牟取暴利,根本没有人敢揭露他们的丑陋行为,也更没人敢用暴力手段制裁他们!”

“喔,好可怕!”尔莎听完觉得十分的恐怖。

野外黑市并没有坐落在黑暗的小角落里,而是光明正大地矗立在流血丘陵中间的一块小平原上,这里丝毫不比银月之城的市场逊色,来往的种族之间互不相问,眸子里充斥着杀戮的戾气,就连空气也变得十分压抑与窒息。鉴于此,扎贡纳斯给尔莎和拉娜娅都做了伪装,让她们低调地跟在了自己的身后。

买好所缺物件之后,扎贡纳斯便按照合成卷轴的指引用古老的魔法咒语将所有的物品合成之后便和店员讨论是否免费修复羊刀的问题。

哪知店员却不可一世地说道:“天下哪有免费的道理,要修复得花一千金币,概不还价!”

他说着居然还把邪恶眼光放到了尔莎身上,道:“这个妞倒是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

扎贡纳斯生气地道:“你休想打她的主意,她可是未来苍白之巢荆棘王座最尊贵的女王!”

“哼!这年头,女王又能咋样?不过是一件有钱人收藏品的代名词而已,要知道金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尊贵最值得一生去追寻的东西!噢,对了,听说有人高价购买苍白一族的翅膀,如果你把你的翅膀卖给我,那不就有钱修复羊刀了吗!”

扎贡纳斯气愤至极,道:“就算是死我也不会拿我苍白一族至高无上的荣誉和尊严做交易!”

“哈,尊严!荣誉!这些东西能吃吗?关键的时候还不如一根破树枝有用!没钱还买想修复装备,趁早滚蛋吧你!”

“你!”

扎贡纳斯十分的愤懑,再也无法容忍店员的无理,他祭出苍白之杖,准备好好教训这家伙一顿。但是尔莎却拉了拉他,道:“龙鹰,算了吧,咱不修复了!”

“可是!”

“嘿,还是这小美人懂事!”店员一边说着一边向尔莎伸出了肮脏的手。

扎贡纳斯的愤怒已如火山喷发,他念动咒语,势要教训那个店员不可,却瞥见尔莎微微一笑,一个魔法箭迅速无比地将那个店员定在了地上,她拉着他和拉娜娅就向店外走去。

在门口,一个拄杖的老萨满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道:“喂,年轻人,你是要修复羊刀么?我可以给你打个折,只收你五百个金币怎么样?”

扎贡纳斯停下脚步,摸摸口袋,竟然一个金币都没有了,道:“可是我没有钱了。”

“真是可惜啊,一个法师天赋这么好的将军,怎么可以连个羊刀都没有,人们都说‘武功再高,也怕羊刀’,没有羊刀,你这个法师也算废了半截啊。”

尔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她拿出自己买的小物件对老萨满道:“我把这些东西给你好不好?”

老萨满看着尔莎手中的发夹耳环之类的东西瞪大了眼睛,道:“啊,我一个糟老头子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尔莎惭愧地地下了头,道:“对不起,龙鹰,都怪我。”

扎贡纳斯摇摇头,道:“没事,你开心就好。”

“龙大哥,我这里有钱!”

拉娜娅毫不吝啬地把他们送给自己的生活费拿了出来。

“我想羊刀对于龙大哥应该十分的重要吧,我现在跟着你们,也不需要这些钱了。”

“谢谢你,拉娜娅。”扎贡纳斯开心地对拉娜娅一笑。

“拉娜娅真是一个好孩子呢,连我都自愧不如呢。”

“没事啦,尔莎姐姐,现在一切都好了呢。”

老萨满满意地接过钱袋颠了颠,嘴里却说道:“哎,这年头生意难做啊,亏大发喽!”

扎贡纳斯道:“你真的可以修复羊刀?”

老萨满道:“这个自然!你们跟我来吧。”

扎贡纳斯道:“去哪儿?”

老萨满道:“当然是去我家啊,谁出来还把家伙什带在身边啊。”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黑市上空突然变得火辣辣的,一声鸣叫,一只巨大的凤凰拉着云车缓缓飞来。

雷格拉斯从店中走出,一袭黑色长袍印满古老的文字与咒语,宽大的领子满满地掩盖了他的脸庞,他带着所有的店员俯身跪拜,道:“拉比克大人,您来了。”

云车车帘无风而起,拉比克一身荧衣缓缓而出。

“嗯,事情办得如何了?”

“恶魔刀锋已经打造完毕,不过,出了点小状况。”

“怎么?”

“阿布兹迪安以身试刀,结果被自己打造的刀刃给杀死了。”

“真是有趣。不过,我这次来不单单是为这件事情而来的。”

“哦?”

“都出来了吧。”

雷格拉斯周围突然冒出来几个人来,不过他只认得赏金猎人刚铎一人,另一个矮个子小眼睛的丑陋家伙和一只甲壳虫模样的家伙他却是一点都不认识。

只见赏金猎人刚铎拿出图灵,哗啦啦一转,道:“报告拉比克大人,我已标记,他们在半小时内逃不出我的手心。”

拉比克点点头,接过图灵,绿油油的眸子放射出狡黠的光芒,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很多有趣的人都聚集在一起了。”

刚到老萨满家,就看见一个小萨满躺在院子里的吊床上悠闲地晒着太阳。

“嘿,老不死的,真是饿死我了,还不快给我做饭去!”

“啊,你这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没看见有客人来吗?”

“你这老家伙,又从哪里骗……”

小萨满翻身下床,突然看到扎贡纳斯,眼里满是兴奋地道:“啊,是龙大哥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罗斯塔!”

扎贡纳斯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小萨满,道:“流血丘陵,巨魔一族的罗斯塔?”

“是啊,龙大哥记起来了,当年要不是你们,我早就被夜魇的死神军团给杀了。”

扎贡纳斯欣喜地道:“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你都成萨满了?”

罗斯塔叹了口气,道:“什么萨满不萨满的。当年我们巨魔一族被死神军团屠戮殆尽,家园全部都被毁了,后来四处流浪,认识了这个老家伙,便一直跟着他四处卖艺骗……赚钱。哎,不说我了,这几年你可好,听说你都成将军了,身旁的这两位是?”

龙鹰温柔地看了尔莎一眼,道:“这位是我们天怒一族的长公主丝木·仙德尔莎,未来苍白之巢的女王;另外一位是拉娜娅。”

罗斯塔望着尔莎道:“哇~漂亮的丝木姐姐还是天怒一族的长公主呢,我将来也想找个像丝木姐姐一样漂亮的长着翅膀的天使做妻子呢。”

尔莎面对罗斯塔的坦率不可置否地笑了一笑。

“哦,原来你们认识啊,你们慢慢聊,我去给你们修复羊刀了。”老萨满拿着扎贡纳斯那把破损的羊刀走进了里屋。

罗斯塔道:“你们是来修复羊刀的?”

扎贡纳斯点了点头。

罗斯塔道:“我怎么不知道这老不死的还有这般能耐!”

扎贡纳斯惊得瞪大了眼睛。

罗斯塔感觉自己说错话了,眼睛滴溜溜一转,又作惊讶状道:“啊,这老不死的竟然还留了一手,回头我再找他算账!”

这时,老萨满刚好出来,将翻新的羊刀递给扎贡纳斯。

尔莎望着扎贡纳斯手中奇怪的东西道:“这个小东西就是羊刀?”

罗斯塔一把抢过扎贡纳斯手中的小东西,道:“是的,不过它的真名并不叫羊刀,而叫做邪恶镰刀,是Vyse教徒最为宝贵的圣物,法师们最垂涎的武器,由于其强大的法术能力,可以把任何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变成一只没有一丝力量任人宰割的小羊,故而世人才有‘武功再高,也怕羊刀’一说!”

说着就将老萨满变成了一只小绵羊,那老萨满咩咩地冲罗斯塔大叫。

罗斯塔歪嘴笑道:“哼,老不死的,叫你骗人!”

尔莎惊奇地道:“哇,好神奇呢,难道只能变羊吗?”

扎贡纳斯道:“羊刀,羊刀,顾名思义,当然只能变羊喽。”

罗斯塔摇摇头,道:“龙大哥,你错了哦,这把羊刀可以把人变成任何人畜无害的小动物呢。”

说着又把老萨满变成了一只呱呱叫的小青蛙。

罗斯塔看着老萨满变成的青蛙哈哈大笑。

扎贡纳斯挠挠头,疑惑地道:“这羊刀什么时候改版了?我怎么不知道。”

尔莎看着老萨满变成的小青蛙也是掩嘴而笑,道:“嘻嘻,真好玩,我也想玩。”

罗斯塔将羊刀递给尔莎,笑着道:“努,你也试试,你心里想变什么就可以把他变成什么。”

尔莎接过羊刀,眨了眨眼,偷偷地笑了笑,突然就把羊刀指向了扎贡纳斯,道:“变!”

扎贡纳斯瞬间变成了一只小鸡,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掉到了地上。

尔莎嘟着嘴道:“不是这个啦,我明明想将龙鹰变成一只小猪的,怎么变成小鸡了?”

罗斯塔转过身去偷偷一笑,又转过来咳了两咳,郑重地道:“你再试一试看?”

尔莎满腹疑惑地将羊刀又指向扎贡纳斯道:“哼,龙鹰,我要把你变成一只小猪猪!”

刚刚变成小鸡掉在地上的龙鹰差点没晕掉,自己还没走几步,又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猪。

“哼哼哼。”

扎贡纳斯大叫着,但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尔莎看着变成小猪的扎贡纳斯道:“哈哈哈,龙鹰,你真可爱。嘻嘻嘻,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只粉色的小猪呢。”

罗斯塔看着变成小猪扎贡纳斯也是捧腹大笑起来。

拉娜娅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她紧张地望向四周,一种可怕的恐惧席卷而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全身在发抖,她的双手隐隐泛起紫色的灵能之光。

“啊!怎么回事?怎么天空出现了两个太阳?”罗斯塔感觉越来越热,抬头望望天空,发现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尔莎抬头,道:“那个不是太阳,是火凤凰,他正向我们飞来!”

一声凤鸣,伴随着云车滚滚的声音,拉比克已经瞬间闪现在众人的眼前。

拉娜娅颤抖着躲在了尔莎的身后,刚刚恢复的老萨满见来人竟是拉比克便急急忙忙想要离开。

“呵,这么急着干什么去啊?我都来了,不请我喝杯茶叙叙旧吗?曾经的幻寂大长老,怎么现在倒成了一个骗吃骗喝的老骗子了呢?”

“喔,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罗斯塔,我们走!”

在场的所有人和罗斯塔都难以置信看着眼前这位老萨满,没想到他竟然就是上任隐修议会的幻寂大长老。

罗斯塔道:“师父,这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黑的白的,快点收拾东西,跟我走!”

“走!往哪里走,自从你放走阿森纳魔导师那个叛徒之后,你就已经无路可走了,这些年,我留着你只是为了等待他的出现,既然他已现世,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给我杀!”

“罗斯塔,快跑!”

老萨满话刚说完,就被隐身在他旁边的司夜刺客一爪毙命。

“不,师父!”罗斯塔大喊着朝自己的师父飞奔而去,突然一团烟雾在他周围弥散开来,浓郁的灰色烟雾让他看不清任何东西,隐形刺客狞笑着跳入烟雾之中,偷偷地从罗斯塔的背后捅着刀子。

“尔莎,用弹射法杖!”扎贡纳斯大叫道。

拉比克眉头皱起,道:“龙将军,你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扎贡纳斯望着大魔导师拉比克,祈求道:“拉比克大人,您一直是我最崇敬的法师,请您放过这孩子,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过。”

拉比克沉吟了一会儿,道:“既然苍白之巢的龙将军为你求情,我就放过你这个凡人吧。”

被弹射法杖弹出烟雾的罗斯塔此刻心中充满着怒火,他对拉比克的恨意已经萌芽,正在从黑暗的地狱里破土而出,他的眸子一片血红,他取下了别在腰间的两个短小的像棒棒糖的法杖念起了萨满的咒语,晴朗朗的天空中竟然出现了几道金色闪电,罗斯塔身旁的司夜刺客、刚刚现身的隐形刺客均被闪电击倒。

一股难闻的焦糊之味传来,拉比克不由得皱了皱眉鼻子。

罗斯塔毫无畏惧地大踏步向拉比克走去,隐身在周围的赏金猎人刚铎冷声一笑,偷偷溜到他的身后就是一刀,罗斯塔回头。

刚刚现形的赏金猎人刚铎被罗斯塔血红的眸子吓了一跳,就在他愣神的那一刹那,他感觉自己正在迅速的变小。

“呱呱呱”,一只小青蛙在地上乱蹦乱跳着。

“真是个有趣的孩子,难怪他会收留你!”拉比克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藏在袖中的左手动了动。

“你就只有这些能耐吗?”

罗斯塔怒红着双眼道:“你想要看吗?我一会儿就让你看个够!”

“哈,是吗?”拉比克轻蔑的笑着道。

扎贡纳斯对罗斯塔道:“罗斯塔,收手吧,他已经答应我放过你了,你怎么能与大魔导师拉比克大人抗衡呢。”

罗斯塔大喊道:“不,是他杀死了我的师父,我必须用他的鲜血来祭奠我师父。”

萨满咒语念出,罗斯塔手中无数金蛇飞舞盘旋,吐着血红色的芯子。

拉比克高挑着眉毛看着这一切,不待罗斯塔先动手,他便先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念力便将罗斯塔四脚朝天地送上了天空。

“呱呱呱”,罗斯塔变成了一只小青蛙,重重地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拉比克大人,您不会为难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拉比克微笑着道:“这么有天赋的孩子我怎么会为难他,我会好好培养他的。”

拉比克他在玩火,一如既往自负地玩弄着世间的一切,不管是用金钱也好,权力也罢,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了。

还好,他还没有发现我,拉娜娅开始放松了警惕,可是那个狡黠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又把她的心拉向了地狱。

“龙将军,要小心你身边的人,拉娜娅,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拉比克望向躲在尔莎身后的拉娜娅。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拉娜娅颤抖着紧紧抓住尔莎的手臂。

“呵呵,装失忆啊,拉娜娅!我不知道你躲在苍白之巢究竟想干什么,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拉比克的笑像一把邪恶的刀子一般深深地扎在拉娜娅的心上。

下一刻,扎贡纳斯和尔莎难以置信地望着拉娜娅,道:“你究竟是谁?”

“我是拉娜娅啊。龙大哥,尔莎姐姐,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拉娜娅开始绝望起来。

“噢,这件事情,你确实没有骗他们,不过要不要让我告诉他们你的另一个名字呢?”拉比克熟练地耍着手中的金色群蛇。

“尔莎姐姐,龙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跟着你们真的没有任何意图,我只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很开心。”拉娜娅眼睛里开始闪烁着绝望的泪光。

尔莎点头,道:“我和龙鹰自然相信你!”

“真的吗?”

“嗯。”

拉娜娅扑进尔莎的怀里,眼泪夺眶而出。

“够了!圣堂刺客!你不要再用你的眼泪再欺骗他们了,快点说出来你潜伏在苍白之巢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拉娜娅的哭声似乎让拉比克很不高兴,他一声大吼,群蛇四处流窜。

扎贡纳斯十分震惊地望着拉娜娅,道:“你是偷走了紫罗兰档案馆里‘吉光片羽’的圣堂刺客,你不是已经叛逃到夜魇了么?怎么会出现在天辉?又怎么会来到苍白之巢?”

“我……我……”

我该怎么辩解呢?龙大哥都开始不相信我了,还有谁会相信我呢,我最最害怕的这一刻还是到来了。

尔莎十分不信地捧起了拉娜娅的脸颊,对视着她的目光,道:“拉娜娅,这是真的吗?”

拉娜娅目光闪烁不定,根本不敢直视尔莎的眼睛。

“喔,后来苍白之巢世代守护的‘三球法术’被抢我才知道,你是利用尔莎公主的善良悄悄潜伏进了苍白之巢,把那里的一切秘密都告诉了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所以你一直都是他的忠实信徒,对不对!”

“什么?‘三球法术’在苍白之巢的秘密是你告诉给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的?”扎贡纳斯对拉娜娅的信任完全动摇了。

“怪不得自从你来到苍白之巢之后就发生了很多事情,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听到扎贡纳斯的话,拉娜娅的心痛如刀绞,竭力地辩解道:“我没有!我没有!真的不是我干的,龙大哥,你要相信我!”

扎贡纳斯只要一想到瘟疫法师对尔莎所做的一切就十分的生气了,他对尔莎道:“尔莎,离她远点,不要让她伤害到你!”

扎贡纳斯对拉娜娅已经开始了十二分的戒备,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到尔莎。

尔莎开始手足无措起来,她望望愤怒的扎贡纳斯,又回头看看怀中的拉娜娅,还是十分不信地道:“她还只是个孩子啊,这些事请怎么可能都是她做的呢?”

扎贡纳斯摇摇头,道:“她根本就不是个孩子,年龄比我都大,而且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和隐匿!”

“什么?”尔莎震惊地松开了双手,缓缓地后退着。

拉娜娅开始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她知道此刻已经没有人再信任她了。

突然,她的双手隐隐泛动着紫色的灵能之光,全身也笼罩在一片透明的光晕里。

“尔莎,小心!”

当龙鹰喊出这一句的时候,他的神秘之耀已经从天而降。

“天怒法术天上来,真是太棒了!”拉比克兴奋地望着扎贡纳斯施法的整个过程道。

“不要!”当尔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拉娜娅在天耀神光中缓缓倒下。

拉比克嘴角泛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如他绿油油的眸子一样十分可恶,他打了个哈欠,似乎他已经厌倦了接下来的这场生死离别的戏份,唤了云车,带着罗塔斯、司夜刺客、隐形刺客离开了。

当扎贡纳斯看见拉娜娅胸口上的飞镖时,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龙鹰,我恨你,你看看你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啊!”尔莎紧紧地抱着拉娜娅失声痛哭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为了救我才使出力量的,而你却杀了她!”

“刚铎,你究竟在干什么?!”扎贡纳斯开始向周围的空气咆哮着。

隐身而去的赏金猎人回头笑了笑,并没有答话。

“对不起,龙鹰,尔莎,是我骗了你们。我确实是圣堂刺客拉娜娅,但是我根本就没有叛逃到夜魇,也根本没有将‘三球法术’的信息告诉瘟疫法师。我本来是幻寂十一位长老们安插在拉比克身边的间谍,有一天,我无意在紫罗兰档案馆里发现了通往隐之圣堂的秘境,也发现了拉比克一个天大的阴谋,但是一不小心被他给知道了,他就开始追杀我,所以,尔莎,你那天见到的并不是夜魇的部队,而是拉比克的隐修部队,他杀死了我的父母,我本来也没有生还的机会,是你救了我,这是我欠你的,我现在已经还清了,不过,这段日子和你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很开心,谢谢你们带给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记忆……”

“对不起,拉娜娅,都怪我没能信任你,还……”扎贡纳斯悔恨的泪掉落了下来。

拉娜娅笑了笑,道:“没关系,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很开心……”

尔莎抱起拉娜娅,道:“不要再说了,你保存体力,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对啊,我都忘了我还买了这个。”扎贡纳斯从口袋里掏出治疗药膏和净化药水。

拉娜娅摇了摇头,望着扎贡纳斯幽幽地道:“没用了,你的神秘之耀已经毁灭了我的躯体,我用的是最后的灵魂之力跟你们说话了,没多少时间了。”

“怎么会?!”尔莎的泪已如入决堤的江水,翻涌而出。

拉娜娅抚摸着尔莎的脸庞,道:“谢谢你,尔莎,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了!”

她艰难地转头,幽幽地望向高大的扎贡纳斯。

“龙鹰,请你一定要好好地保护善良的尔莎,在任何时候都要信任于她,不要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绝不允许你自己伤害到她!她一直深爱着你!你知道了吗?”

扎贡纳斯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我发誓我会的!”

“最后,麻烦龙鹰将军帮我做两件事情,好吗?”

“好,你说,不管是任何事情,我一定帮你完成!”

“第一件就是帮我找到阿森纳魔导师,告诉他是拉比克杀死了现任幻寂十一位长老中的二长老,让他好生小心拉比克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第二件事情就是帮我把先知大人给星隐寺稍的一个口信带过去,告诉星隐寺里一个叫玛吉纳的和尚,瘟疫法师的徒弟恐怖利刃和不朽尸王不日会带着死神军团来屠戮星隐寺,让他做好万全准备。龙鹰,求你……无论如何……也要……也要帮我……完成……我……其实……其实……”

拉娜娅的话还未说完,她身体就开始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弥散了,但她最后那一抹望着自己宛若见到圣堂的微笑却深深地印在了扎贡纳斯的心里,让他终生难忘,悔恨。

“拉娜娅!”扎贡纳斯大喊道。

“龙鹰,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尔莎怔怔地抱着空气说道。[nextpage]

第四章 星隐之寺

夕阳的光微漠而血红,映照在流血丘陵的一处荒原上,蒿草随风而飞,空气中飘弥着无尽的絮子,像一个个飞舞的精灵一般萦绕在扎贡纳斯和尔莎的身旁。

“尔莎,你真的就不肯原谅我吗?”夕阳的余晖深深地灼伤了扎贡纳斯的眸子,他蓝碧碧的眸子如同他水晶般的心一样透明柔软,闪烁着粼粼的波光。

“你做了那样可怕的事情,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我觉得你应该自己都不能原谅你自己!真是难以置信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尔莎的声音因为长久的哭泣而变得黯哑,撕裂。

“我只是害怕,害怕她会到伤害你!”扎贡纳斯内心被尔莎的话刺伤,泪水夹杂着疼痛夺眶而出。他感觉自己越是想要守护一个东西,那个东西就越容易失去,并且裹挟着凄风冷雨,波澜壮阔地在他的内心深处涌动。

“借口!你明明知道我会魔法箭,手中还有羊刀,我那时可以保护自己的,而你内心深处根本就不信任她,是你自己对她起了杀心!”尔莎也将自己内心的伤口亲手撕裂开来,殷出鲜红的血来,她紧闭着眼睛,双拳紧握着,似乎再也无法承受那种疼痛。

“是的,我是起了杀心,可那都是因为我为了保护你才那么做的,你知道吗,那次你被瘟疫法师控制我有多么的害怕,多么的无力,而且还因为法术施放失误亲手打伤了你,所以我不允许自己再犯那样的错误,所以我必须在任何对你的伤害来临之前亲手终结了它,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根本就是大魔导师拉比克的阴谋,他将我们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扎贡纳斯强硬的辩解肆意地喷薄而出,那种被压抑的误解得以释放的酣畅淋漓,也如同他的疼痛一样撕心裂肺。

“这么说来,都是我害死了她!”尔莎抱着拉娜娅的墓碑深深地自责起来。

“不要这样,尔莎,拉娜娅也不希望你为她的死而伤心难过,她希望自己心中最善良的尔莎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坚强的活下去,为了那个让所有人都能够享受光明世界的梦想而努力!”尔莎的自责让扎贡纳斯背负的罪孽如一座大山一样压倒在他身上,令他喘不过气来,他从来都没有意识到杀人是这样的痛苦,难道战场上的杀戮已经让他麻木了吗?箭矢穿过胸膛,长刀划过咽喉,烈火焚烧躯体,血流漂起大旗,死尸堆积如山……那些画面还历历在目。扎贡纳斯内心深处的哀伤在被尔莎一点一滴地唤醒着。

“如果要实现那个梦想一定要建立在牺牲之上,我宁愿不去实现那个梦想!”

是自己太麻木了?还是尔莎太善良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但尔莎的声音嘶哑如刀,字字刻在扎贡纳斯的心中,他摇摇头,道:“尔莎,你还是太善良了!一将功成万骨,哪有不牺牲而来的胜利?就算你多么的不愿意,可这就是残酷的现实,根本无法改变。”

“可是,我根本不需要你用那种方式来保护我!”尔莎从来不质疑自己的所做作为,她只是不想再动摇了,那种失去的疼痛和窒息让她难以承受。

“但那就是我对你的爱的守护啊!我为了你可以做出任何的事情!”扎贡纳斯只是想当然地把心爱的尔莎放到自己的城堡之中,但是他不知道尔莎并不喜欢那样的城堡。

“我不需要你那么自私的爱!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要你去伤害任何人!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你不应该为了你所谓的自私的爱的守护而去剥夺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尔莎痛苦地望着扎贡纳斯,她依旧还是无法理解扎贡纳斯对自己的爱竟然自私到了那种地步,那真的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恨扎贡纳斯,但其实,她更多的是恨自己,恨自己无法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无法实现自己想实现的梦想,妹妹是这样,拉娜娅也是这样。

扎贡纳斯开始深深的绝望,就像是在灵龛那次分歧,也像是在大殿上那次放手,他明白尔莎的善良,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一个人的善良怎么可以那样不顾自己的爱恋,明明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亲情、爱情、友情才是最重要的啊,也许扎贡纳斯早就应该知道尔莎的爱是那种最善良的大爱,那种爱里边没有自己,也没有他,只有身边的所有人,他们都是平等无私的,她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也不愿她身边的人互相残杀。扎贡纳斯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可望而不及的天使,在她面前,他的爱变得那样的自私,那样的渺小,那样的不可理喻。

“个人在战争面前是渺小的,如一只蝼蚁般根本无法抵挡它的洪流冲蚀,我只能竭力守护自己要守护的东西,这就是我一个卑微的渺小的法师想做的事情,我不想懂什么大爱,我只想守护我要守护的东西,你知道吗,尔莎,你才是我存在这个世界上最想守护的啊!”扎贡纳斯毫不保留地把自己对尔莎建立的爱的城堡吐露无遗,他也在竭力的挽回,但他内心深处早就知道,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她的那种善良会让他的爱渺小的如同沙漠里的一粒沙尘一样毫不起眼,但也正是她那种善良那种与众不同才让他如此死心塌地地爱着,想要用尽自己的一生去守护。

“可是,龙鹰,你知道吗?拉娜娅她……她一直很喜欢你啊!”尔莎抚摸着拉娜娅的墓碑替她说完了她死前未说完的话语,干涸的眼睛再次流下疼痛的泪水。

“你怎么可以那样不信任她,并且还亲手……”

尔莎内心其实也在悔恨自己当初对拉娜娅的怀疑,要不是她放手的话,结局也许就不是这个样子。

“怎么会?!”

扎贡纳斯开始悔恨的无以复加,他似乎明白了一切,可是,一切都迟了,扎贡纳斯第一次感觉自己竟然错的那么彻底,错的那么遥远,错的那么不可饶恕!

“其实,拉娜娅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还是小帕克发现的。”尔莎忽而微笑了起来,似乎想起了过往的那一幕。

“我发誓我一定会帮助你完成那两件事情的!”扎贡纳斯右手放在胸口,深深地望着拉娜娅的墓碑道。

“还有,可恶的大魔导师拉比克,我一定会亲手粉碎你的阴谋。”

夕阳的余晖把一前一后两个飞翔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如同身后两个不曾相识的墓碑一般矗立在现实的一片荒漠之中。

星隐寺位于流血丘陵西南部霍文林地深处的一座高山上,所以扎贡纳斯和尔莎要往西南方向折返一小段路程,不过这对于会飞翔他们来说,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但是扎贡纳斯按照身上所带图灵的显示在森林深处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又见天色已晚,只好先带着尔莎到山脚下的镇子里找个旅店休息。

这个镇子很大,很整洁,灯火通明的,却是静的可怕,阴森森的气息总是让人感到十分的不安。扎贡纳斯于是念动咒语,将已经准备好的战甲给尔莎和自己穿戴了起来。

此时的尔莎脚踏红色羽翼飞鞋,腰别闪烁匕首和洞察烟斗,胸挂林肯法球和恐鳖之心,肩披战甲西瓦的守护,全身笼罩在魔法与力量的守护光环之中,更显的十分的典雅,动人,竟将扎贡纳斯看的如痴如醉。

“好神奇的东西呢?我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和魔法。”尔莎抚摸着挂在胸口的恐鳖之心和林肯法球。

尔莎抬头看见龙鹰痴痴地望着自己,不由得面上一红,用腰间的洞察烟斗在扎贡纳斯的头上轻敲了一下,道:“你个坏家伙,我又不抽烟,你给我买这个干嘛?”

“额,不是啦,这个烟斗是一件强大而神秘的古物,能为自己和好友制造出抵挡法术攻击的护盾呢。”

“噢,这样啊,那怎么用呢?”

“关键的时候,你抽上一口,然后吐出来,就可以了。”

尔莎试着吸了一口,直呛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她一把将洞察烟斗扔给了扎贡纳斯,道:“咳……咳,什么破东西,难闻死了,我才不要这东西呢。哼,龙鹰,你个坏家伙,净对我使坏!”

“哪有!”扎贡纳斯强忍着笑接过洞察烟斗道。

“哼,坏家伙,我不理你了。”

明是仲夏夜却夜风凄紧,冷气逼人,饶是身着强大魔法与力量护甲的尔莎也依旧感到了可怕的恐惧,不安的心神如同她美丽而脆弱的翅膀一样轻微颤抖着。一只巨大的耗子在整洁的大街上吱溜一声窜过,直吓得尔莎大叫一声躲进了扎贡纳斯的怀里。

“尔莎,不要怕,一只老鼠而已。”扎贡纳斯抱着怀中的尔莎安慰道。

尔莎见是一只老鼠便从扎贡纳斯的怀里挣脱出来,生气地道:“哼,谁让你离我这么近的!走远点,坏家伙,我可不需要你那自私的保护!”

扎贡纳斯差点晕的掉下去。明明是你扑到我怀里的,却说是我离你太近,真是……哎,你们女人真是一个奇怪的生物啊。扎贡纳斯越来越猜不透这些女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喂,你杵在哪儿干什么啊,飞快点啊,一个大男人怎么磨磨蹭蹭的!话说这个镇子怎么一个人都找不到了,还这么阴森恐怖。”尔莎一边着急地催促着发呆的扎贡纳斯,一边惊恐地望着四周。

“是啊,真挺奇怪的,这个镇子的人都到了那里去了呢?几个小时前咱们经过的时候还人来人往的,山上转了几圈回来之后人竟然都不见了。”

“我飞高点看看吧。”扎贡纳斯思索了一会儿又道。

“果然是这个样子,今天应当是什么重要的节日,他们这个时候都在镇中心的祭坛上做祭祀呢,尔莎。”扎贡纳斯将弹射法杖和羊刀别到腰间道。

“是吗?”尔莎也飞高了起来,果然就看到全镇的人们都在镇中心的祭坛周围。

“喔,那中间巨大耸立的石碑是什么?好奇怪的祭坛啊,那大祭司怎么全身都是青色的,还长着长长的犄角?”

扎贡纳斯和尔莎飞近了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石碑,而是一个巨大高耸的墓碑,而那长犄角的大祭司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祭司,而好像是一个刚从墓穴里爬出来的死尸!

“不朽尸王!”扎贡纳斯脱口而出。

尔莎看见那些镇民全部穿着血红色的长袍手握死神镰刀脸如同死尸一般乌青发黑更是吓得大叫一声。

“啊!”

“什么人!”

随着不朽尸王沙哑撕裂的声音响起,已成为死神军团镇民们齐齐向天空看去,没有一丝黑瞳的眼睛血红血红的,直吓得尔莎差点晕了过去,扎贡纳斯赶紧念动咒语,抽了一口洞察烟斗,将自己和尔莎笼罩在法术护盾之中,接着便抱起尔莎快速的向郊外飞去,刹那间,无数的死神镰刀如雨点般向扎贡纳斯和尔莎飞来,尽数落在了扎贡纳斯宽大的翅膀和脊背上,发出铮铮铮的响声,虽不致命,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无法再继续飞翔,迅速地向街道坠落而去。

“你没事吧?”尔莎担心地问道。

扎贡纳斯摇摇头,但嘴角溢出的鲜血已经说明他虽然有战甲的保护和法力的屏障依然受了很重的内伤,他咬紧牙关,努力振动翅膀,平滑地落在了街道的一个角落里,无数的死神军团和从墓碑周围爬出来的丧尸如潮水般的涌向扎贡纳斯的位置。

“我们现在怎么办?”尔莎担心地问道。

“你先沿着街道房屋的掩护低空飞行而去,我随后就来!”扎贡纳斯其实是想自己留下来断后,引开死神军团,好让尔莎安然离去,对方的力量和人数远不是他们两个人能应付得了的。

“你在骗我!你明明翅膀受了伤,暂时飞不起来的,在地上根本跑不过死神军团,来,这次换我抱着你飞。”尔莎说着张开双臂想要抱住扎贡纳斯,却被扎贡纳斯拒绝了。

“尔莎,不要这样!你再这样下去谁也逃不掉了!”

“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算只让我一个人逃走吗?龙鹰,你真是太自私了!”尔莎此时的泪水又在那个美丽的脸庞上流出了两条明亮的小溪。

穿越地形而来的丧尸率先到了扎贡纳斯和尔莎的位置,他们嗜血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尔莎一不小心就被丧尸抓住了双脚,刹那间就要咬下,扎贡纳斯一把拽开丧尸,大声地喊道:“用跳刀走!”

“不,我不走!要死,咱们死一块,我不想再让任何人为我而死!”

尔莎虽然害怕,但依旧不肯走,并且开始用魔法箭对付身边的丧尸。

她拥有扎贡纳斯为她准备的强大的战甲保护,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无数的死神军团到来呢?

扎贡纳斯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取出腰间的弹射法杖,硬是把尔莎弹出了好远,就在这时他已经被丧尸包围了。

扎贡纳斯把全部的守护都给了尔莎,自己并没有多少好的战甲守护,他只好用尽魔法发动神秘之耀,开始做出最后的挣扎。

“不!”尔莎大喊着又朝扎贡纳斯飞去。

银白色的魔法箭带着尔莎的泪水划过天空,冰冷而又绝望,绝望而又哀伤。

一波丧尸倒下,又一波丧尸围了上来,扎贡纳斯在丧尸们的噬咬下缓缓倒下。

“唉!”一声叹息。

死尸们似乎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惊吓,竟然纷纷退去,只留下遍体鳞伤的扎贡纳斯。

“龙鹰,你还好吧?”

“离我远点,不要碰我!”扎贡纳斯大声喊道。

尔莎的双手僵硬在空气里,泪水在眸子里打着旋儿却无法落下,柔软而脆弱的声音仿佛要窒息,道:“你连我的关心也不需要了吗?”

扎贡纳斯摇摇头,乌青的脸上挂起了一抹死尸般的笑容,道:“不是啊,我中尸毒了,怕传染给你。”

“呜呜呜……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还以为……”尔莎像个孩子一样不顾一切地扑进扎贡纳斯的怀里哗啦啦地大哭起来。

“你还以为是什么?”扎贡纳斯好奇地问道。

“哼,干嘛要告诉你啊!”尔莎生气地将脸转向一边,不理会扎贡纳斯。

扎贡纳斯用已经发黑的手轻轻抚摸掉尔莎的泪水,叹了一口气,道:“唉,我的尔莎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傻,明明知道我已经中了尸毒了,为什么还扑进我的怀里呢?你瞧瞧,你这美丽的脸上都开始长尸斑了。”

“漂亮吗?”尔莎呲牙一笑。

“丑死了!”扎贡纳斯捏了捏尔莎的鼻子。

“不带你这么说话的。”尔莎白了扎贡纳斯一眼。

“呵呵。”

“我刚才还以为你不要我这个累赘了呢?”

“怎么会,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女王呢,我怎么会不要你呢,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你不要我了。”

“喔……是真的吗?”

“嗯!”

“喂!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一个高大的黑影歇斯底里地喊道。

黑衣人很郁闷,他已经站在这两个人面前好久了,但这两个人竟然听不见,看不见,只是自顾自的说话。

“难道是我哑巴了?没有啊,我自己都能听见我说话!”黑衣人十分疑惑地掏了掏耳朵。

“死神军团来啦!”黑衣人再次大喊。

扎贡纳斯这才反应过来,昂头望着面前一个高大的人影吓了一大跳,道:“你是谁?啥时候在这滴?”

“原来能听见我说话啊!”黑衣人晕死在地上。

他爬起来大吼道:“你大爷的!我在这都好久了好吗!是你们两个哭哭啼啼磨磨蹭蹭卿卿我我的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啊!”

扎贡纳斯和尔莎对视一眼,乌黑的脸上一红,道:“额,是你救了我们?”

黑衣人点点头,道:“不是我还能有谁?”

黑衣人分别递给扎贡纳斯和尔莎一颗药丸,道:“不想死的就快点吃了它,跟我来。”

扎贡纳斯和尔莎毫不怀疑地吞下药丸,跟着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好像对这个镇子很熟悉,左拐右拐便带着扎贡纳斯和尔莎出了镇子,来到山上的一个林子里才停了下来。

黑衣人望着扎贡纳斯和尔莎道:“你们是天怒一族的?来到这个镇子做什么?”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星隐寺。”扎贡纳斯对这个救自己的黑衣人毫无顾忌。

“哦,找星隐寺干什么?这里已经被死神军团占领了,他们也在找星隐寺。”

“这么说来,他们还没有找到星隐寺!刚才看到镇子里的他们我还以为星隐寺已经惨遭屠戮了,还好还好,差点就有负朋友所托了。”扎贡纳斯暗暗侥幸地望了望同样高兴的尔莎。

“这么说来你们是给星隐寺的和尚送信的?”黑衣人还想过他们是来救援的,但是一看只有两个人,很明显不是,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是来送信的。

扎贡纳斯点点头,道:“我们是替伟大的先知玛法里奥大人给星隐寺一个叫玛吉纳的和尚送信的!”

“玛法里奥让你们给玛吉纳送信?!”黑衣人听到这句话很震惊,他的内心好像因为这两个名字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就连扎贡纳斯和尔莎都感觉到了那种强烈的变化。

扎贡纳斯点点头。

尔莎道:“你好像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那你知不知道星隐寺在哪里呢?”

“星隐寺就在这座山上啊!”黑衣人指着镇子说道。

“你的眼睛……”尔莎感觉黑衣人的眼睛很奇怪,好像看不见似的。

“呵呵,瞎了。”黑衣人顿觉自己指错了方向,有点尴尬地放下来手。

尔莎开始同情起眼前这个人了,不过扎贡纳斯却越来越感觉身边这个黑衣人十分的可怕,他身上散发着巨大的黑暗的力量。全镇子的人都死了,为什么只有他还活着?他是怎么救下自己的?他又为什么要救自己……一串串疑问在扎贡纳斯的心里盘旋而生。

“我想问一下你是驱散哪些丧尸的?还有,你怎么会有尸毒的解药?又为什么要救我们?”

“呵呵,救人也需要有理由吗?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吧。虽然我的眼睛是瞎了,但是,我的心还没有!”黑衣人摸了摸胸口道。

扎贡纳斯面上一红,他对自己的怀疑感到羞愧,既然对方不愿回答,自己也不方便再问,不管怎样,对方刚才救了自己性命,自己是不应该这么心存怀疑的。想到此处,便又问起尔莎刚才问的那个他也很在乎的话题,道:“你说星隐寺在这座山上,那怎么我们今天转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呢?”

“那是因为星隐寺所处的那座山峰十分奇特,只有在有星星的夜晚才能显现出来。”黑衣人望了望天空,黑漆漆的,没有月亮,只有零星的几颗星子点缀着。

扎贡纳斯朝着黑衣人的方向望去,果然一座矗立云端的山峰在天空五星环聚的地方浮现,飘飘渺渺,若隐若现,披着淡淡的星宇之辉,氤氲在薄薄的云雾之中,恍若天上仙境,人间圣堂。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们星隐寺的所在?”扎贡纳斯还是无法控制地问了出来。

黑衣人望了望镇子,道:“我只是个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你们无需知道我的名字。快去星隐寺吧,此地不宜久留。”

说完,黑衣人身影一闪,便消失在林子里了。

扎贡纳斯和尔莎此时感觉尸毒已经消散无遗了,又喝了大药和净化药水,连夜往星隐寺飞去。

星隐寺山脚下镇子的中心,一个巨大的黑影恶魔大踏步走向祭坛。

“嘿,恐怖利刃,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朽尸王一边用亡灵挽歌召唤死去的镇民一边对黑影恶魔说道。

“大尸兄,这么着急干什么,我先睡一觉,明天就带你去星隐寺。”恐怖利刃打着哈欠道。

“哼,难道你根本就不想为师父报仇吗?”不朽尸王冷哼道。

“为了对师父的尊敬,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找到他老人家的尸体为好?”恐怖利刃摊开手随意地反驳道。

“是啊,大尸兄,当务之急我们是应该先找到教皇大人的尸体为好,让他老人家早点升入天堂!”身着血红色风衣的死神军团齐齐喊道。

“你!”不朽尸王血眸红起。

“我花了这些天已经找到并且带回来了。”恐怖利刃一个口哨,一匹黑色的丧尸马带着一副棺椁迅速而来。

那匹丧尸马的肚腩被巨斧豁开,拖地的肠子被自己踩得断裂开来,涌动着腐水和蛆虫,萦绕着蝇子和蚊蚋。

“这就是师父的尸体吗?!明明只有烧焦的衣物和死神镰刀!”不朽尸王打开层层棺椁不满地喊道。

“怎么会这样?”瘟疫法师众信徒开始骚乱。

“据我观察,师父死的地方被砸落了一个巨大的坑,并且那坑拖着好几里的尾巴,我在尾巴的最后边还找到了一些陨石的碎片。”

“什么?是陨石砸死了师父?这怎么可能?”瘟疫法师的信徒们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哼,你是在为星隐寺的那个和尚逃脱嫌疑吧!这个谎言编的真是太可笑了,我们伟大的师父堂堂的红衣教教皇怎么可能被陨石砸死,这说出去简直太令人可笑了!”

“是啊,二师兄。”

“我可没说师父是被陨石砸死的。”

“那是?”

“还记得师父是干什么去了吗?”

“师父当然是去苍白之巢夺取……‘三球法术’?”不朽尸王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错,正是有人用‘三球法术’召唤了混沌陨石!”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用‘三球法术’杀了师父!”不朽尸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是的。”

“呵呵,你说师父死在了陨石之下这本身就可笑,就算是有人解开了‘三球法术’也不可能在瞬间杀死师父的!用脑子想想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能杀死师父的能有几人,师父怎么可能那样轻易地死去,明明是你在为星隐寺的和尚逃脱嫌疑,对不对?”

“哦?大尸兄,那你说师父是怎么死的?”恐怖利刃高挑着眉毛道。他其实早就知道师父并不是单纯的死在了“三球法术”之下,他破碎的衣服上还有很多圆润而又整齐的孔洞,那绝对不是陨石碎片所致,应该是苍白之巢那个法师所为,他刚才释放的那个神秘之耀简直太可怕了,从天而降的细密光柱瞬间就将周围的一大片丧尸打的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除了星隐寺里那个传说中的上古兵器,世间还有多少东西能够这么轻易杀死师父的!”

“呵呵,原来大师兄并不是为了给师父报仇而是为了星隐寺的那把上古兵器而来的啊,不知道你找到了没?”恐怖利刃早就知道不朽尸王的阴谋,不屑地调侃了起来。

“你!”不朽尸王乌青的脸上因为恼怒而变得紫黑起来。

“懒得跟你说话!”

“噢,那我先去把师父的尸体安顿好了,你慢慢找吧。”

恐怖利刃闪身上车,丧尸马一声长嘶,已飘然而去。

死神军团中瘟疫法师的忠实信徒都跟着二师兄走了,只留下不朽尸王和被他刚刚复活成死神军团的镇民们了。

“哼!别以为你在死神军团里建立了威信就了不起,你的软肋牢牢地捏在我手心,到时候你还不是一个任我摆布的棋子,哈哈哈……”不朽尸王朝着远去的恐怖利刃阴森地大笑着,笑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

他捡起来安好之后又显得烦躁不已,他已经杀光这个镇子的人了,竟然没有一个人肯说出星隐寺的所在,真是令他愤怒不已。

按照黑衣人的指引,扎贡纳斯和尔莎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星隐寺,轻轻地叩开了大门。一个头上烧着八个戒疤的小和尚从门里露出头来,看见两个长着翅膀的人在空中飞翔吓了一大跳,急忙俯身便拜,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两位仙人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尔莎笑了笑,扶起小和尚,道:“我们可不是什么仙人,我是苍白之巢的尔莎,身旁这位是龙鹰。”

小和尚尴尬地摸了摸光头,心有余悸地道:“刚才乍一看到你们还以为是迦楼罗呢,可吓死我了。”

扎贡纳斯道:“我们来找一位叫玛吉纳的僧人,麻烦你给通报一下。”

小和尚道:“玛吉纳?你们说的是柴房的那个疯子玛吉纳?他可不是什么僧人!”

扎贡纳斯疑道:“那是怎么回事?”

小和尚道:“他来时封印在梵炉之中的埃辛诺斯战刃发出巨大震动,主持星智说他心中有魔,无法成佛,便没有给他剃度。”

扎贡纳斯道:“埃辛诺斯战刃?难道是传说中上古时代战神埃辛诺斯的那把具有巨大灵魂和魔法之力的魔刃?”

小和尚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

扎贡纳斯道:“能不能给我引见一下你们的主持星智大师?”

小和尚道:“咦,不是来找玛吉纳那个疯子的么?怎么又要去见我们主持星智大师?”

扎贡纳斯道:“我们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相告,麻烦小师傅尽快给我们引见一下。”

小和尚道:“好的,请随我来!”

扎贡纳斯和尔莎进了寺门,只见佛宇森森,依山而建,层檐叠叠,环方而自圆;僧侣金刚,赕佛梵呗,言词贲奢,弥香而萦云。一座千年古刹的伟姿和僧侣们的虔诚不禁让扎贡纳斯心明神澈,通体舒畅。

星隐寺主持星智大师知道扎贡纳斯来意之后,道:“此事业已知晓,多谢两位施主千里送信之恩情。”

扎贡纳斯道:“不知星智大师有何打算?”

星智道:“一切皆是因缘造化,无需过多烦恼,我们奉行的是佛之大义,自然不会受到任何魔法元素和邪灵的干扰。”

扎贡纳斯道:“不朽尸王已经带着死神军团屠戮了山下的镇子,还望星智大师赶紧想好对策,以策万全。”

星智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二位好心老衲业已领受,还望二位速速下山去吧,免得牵连其中。”

尔莎听见主持好像根本不在乎的样子十分的生气,道:“星智大师,难道您就忍心看到星隐寺被死神军团屠戮吗?佛不是讲究渡人渡厄么?你们竟然连自己都不渡,又如何去渡别人?蝼蚁尚且偷生,你们佛的智慧难道连蝼蚁也不如吗?”

星智愕然相望于尔莎,竟说不出话来。

就在此时,大雄宝殿传来巨大的震动。不久便有弟子来报,道:“主持,玛吉纳又疯了?”

星智眉头紧皱,道:“快去看看!”

扎贡纳斯和尔莎也十分好奇,便跟了过去,路过大雄宝殿的时候,只见那个巨大梵炉漂浮在空中,“卍”字封印时隐时现,梵炉浑身充满着不稳定的能量。

扎贡纳斯心道:“这就是封印着传说中埃辛诺斯战刃的梵炉啊,它与这个玛吉纳一定拥有着极大的渊源。”

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星隐寺的柴房,只见一个人躺在僧人中间,全身均是大汗,亦如梵炉一般在空中漂浮着,全身散发着不稳定的能量波动。他双眼紧闭,好像在做噩梦一般,时而大叫,时而流泪,时而颤抖,时而疯狂,时而凶狠。

“主持师叔!”

“又是这般沉睡如梦?”

“是的!”

只见星智大师口念往生心咒“唵呗玛达列吽”,手拈佛决,一道金光闪过,那人身上能量全无,唰一下掉落在地上醒了过来。

玛吉纳看到如此情景,便也知道是自己又做噩梦了,双手合十,道:“多谢星智大师!”

星智大师回礼道:“玛吉纳,你并非本寺僧人,还是随苍白之巢的两位尽快下山去吧!”

说完领着僧众缓缓而去,只留下扎贡纳斯和尔莎。

扎贡纳斯道:“你就是玛吉纳?”

玛吉纳望了望扎贡纳斯和尔莎,道:“两位是苍白之巢的?来星隐寺做什么?”

扎贡纳斯道:“我们是替先知大人给你送信的……”

扎贡纳斯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激动的玛吉纳打断了,他手不住的发抖,颤声道:“什么?是我父……亲……他让你们来的?”

“你父亲是先知玛法里奥?!”扎贡纳斯和尔莎异口同声地大叫道。

玛吉纳点点头,脸上满是哀伤,道:“是的。但也只是他的私生子而已,也许他根本都不知道他还有我和哥哥两个孪生兄弟!”

“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有一个孪生哥哥?”

扎贡纳斯望着玛吉纳似乎想起了什么,尔莎接下来的话就帮他全部记了起来。

“难道在山下救我们的是你哥哥!怪不得你们长得那么相像。”

玛吉纳十分震惊地道:“怎么,你们见到他了,难道他还活着?”

听到玛吉纳这话,扎贡纳斯和尔莎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觑道:“什么意思,他死了吗?”

玛吉纳摇摇头,道:“不知道,可是应该没有人能从永劫之墟里活着走出来的。”

“什么?他去了永劫之墟,为什么?”

玛吉纳眸子拉的很远,缓缓地给扎贡纳斯和尔莎讲起了他们兄弟俩和母亲的故事:

“我的母亲本是山下纳兰精灵王国的一个小贵族的女儿,说是王国,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精灵部落,精灵族有许许多多这样的部落,分散在森林之间,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据说母亲是那个王国里最美的女孩儿,她的追求者可以从族长祭坛排到狩猎场。但是,十八年前,战火燃烧到了母亲所在的部落,夜魇的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带着死神军团四处散布瘟疫,污染森林,路过的父亲轻而易举地击败了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净化了被污染的森林,从那以后,母亲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父亲。沉浸在爱情之中的母亲当时还不知道,她爱上的人便是精灵族乃至整个天辉的首领先知玛法里奥。也许在父亲的眼中,母亲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而已,他因为母亲的美貌而接受了母亲的爱,但却根本没有认真对待这份感情。没有经过婚姻,母亲便把自己献给了父亲。在父亲悠长的岁月里,像母亲这样清纯美丽的女孩也许只是他人生路旁的一朵小野花,走过之后就忘记了,然而母亲却为此痴痴地守候了一生,虽然她的一生是那么的短暂。后来,母亲怀孕了,父亲却置她不顾!在纳兰王国里,未婚先育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尤其母亲还出身在注重礼仪的贵族家庭,然而她却义无反顾地把孩子生下来,于是就有了我和我的哥哥……母亲生下我和哥哥之后,便被外公赶了出来,她的所做所为对于外公的家庭和族人来说是个巨大的耻辱。而我们从小就没有父亲,年幼的我小时候总因为这个被周围的孩子欺负,每次我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时候,哥哥就会为我讨回公道,把那些欺负我的孩子统统打一顿。我们每次问母亲父亲是谁,她就会流泪,时间长了,我们就不敢再问了,于是便跑去问我们外公,他明明知道却什么也不肯说,还让仆人将我们赶了出去。十六岁那年,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再次入侵霍文林地,四处散布瘟疫,我们兄弟俩被外出巡视的皇室公主米拉娜检测出惊人的灵魂与魔法能力,就在那一天,我们和公主米拉娜共同战斗,赶走了瘟疫法师,拯救了村子,但也就在那一天,母亲却染上了可怕的瘟疫。突然,我们感觉所做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我们辛辛苦苦挽救了整个村子,却挽救不回我们的母亲,而且族人甚至没有让我们到见母亲的最后一面就把她火化在了祭坛之上。哥哥默默地跪在母亲的墓前,一跪就是三天三夜,任凭冷雨浇的眼睛疼如针扎。后来外公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们,仇恨的种子便已经在哥哥心中种下,那一夜哥哥杀光了整个村庄的人……”

玛吉纳说着泪如雨下,掩面失声痛哭起来。

“啊,怎么会?”尔莎捂住了嘴巴。

扎贡纳斯道:“后来呢?”

玛吉纳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后来他受了瘟疫法师的蛊惑说母亲的灵魂在永劫之墟的狭窄迷宫里,只要他肯做自己的徒弟,信奉虚无主义的红衣教,他便答应哥哥复活母亲,但是哥哥好像没有同意,他独自一人闯进了永劫之墟,这几年便再没有他的消息了,我还以为他死了,你们真的见过他吗?”

扎贡纳斯点了点头,道:“是的,在山脚下的镇子里他在死神军团下还救过我们,怪不得他说他本来就是个不该存在的人。我还在他身上发现了可怕的黑暗的力量,也许他早已沦为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的傀儡了,不过,我始终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救我们?”

玛吉纳大喜道:“难道哥哥真的还活着?”

可是高兴的玛吉纳突然又变得十分难过,他使劲地揪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哀嚎道:“哥哥啊,哥哥,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来星隐寺寻求解脱,但他们说我‘心中有魔,无法成佛’,这些年只好在这里砍柴挑水,念经诵佛,听着暮鼓晨钟也无法摆脱你用灵魂之力带给我的印记!每每做梦,当年的屠戮就仿佛真的一样出现在我的梦魇里,那清晰的一幕幕就好像是我亲手做的啊,哥哥啊,哥哥,我们是孪生兄弟啊,你的罪孽就是我的罪孽啊,我愿背负一切,求求你收手吧!”

扎贡纳斯道:“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孪生兄弟的心灵感应?”

玛吉纳摇摇头,道:“我醒来之后发现了一切,他当时连我也想要杀死,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便用灵魂之力将那段杀戮的记忆封印到我的脑海之中,然后对我说‘这是你的罪孽,也是我的罪孽;这是你的仇恨,也是我的仇恨。我要让你牢牢记住这罪孽,这仇恨,勇敢地站起来,用你的魔法杀掉那个罪魁祸首,杀掉那个虚伪而可恨的父亲!’,说完他便离开了,此后我便被那段记忆折磨,每每做梦,便如当时杀戮再现,又如我亲手所为,直令我如疯似狂,如身处地狱般煎熬!”

玛吉纳嘴唇颤抖着,双手合十,拨动念珠,念起往生心咒,想要用佛法化解自己内心深处的痛苦。

尔莎的手紧紧地握住扎贡纳斯,她的心亦如玛吉纳一样备受煎熬,她感觉以前的自己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一般被母亲溺爱着,一旦流落到凡间,便如坠落到地狱一般,那种人间的疾苦,让她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地狱的尖刀之上。

扎贡纳斯温柔地婆娑着尔莎的手,深深地望着尔莎的眸子道:“尔莎,我知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追回‘三球法术’……”

尔莎甩开扎贡纳斯的手,道:“够了,龙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是星隐寺存亡的危急关头,你怎么能置之不理,你这样自私,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龙鹰吗?”

扎贡纳斯摇了摇头,温柔地笑了笑,道:“尔莎,我早就明白你的心意,但是,请你先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尔莎撇了撇嘴,道:“怎么?是我想错了吗?好吧,你先说吧。”

扎贡纳斯道:“我刚才要说的是,我知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追回‘三球法术’,但比这更重要的是守护星隐寺,守护埃辛诺斯战刃!当我听见上古战神埃辛诺斯的战刃在封印在星隐寺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并不是简单的屠戮而已,这应当也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啊。”

尔莎惊讶道:“什么阴谋?”

扎贡纳斯道:“从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前两次在纳兰王国撒布瘟疫的时候我便想,这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的做法好像并不是在散布瘟疫扩张势力,而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后来又想起小和尚说梵炉里封印着埃辛诺斯战刃,我便猜想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在纳兰王国一直寻找的东西就是它!”

尔莎道:“找它干什么?”

扎贡纳斯道:“埃辛诺斯战刃是上古战神埃辛诺斯留下来的一把魔刃,据闻有强大的魔法和灵魂之力,可以轻易摧毁任何不朽的躯体,就如同咱们苍白之巢封印的那个‘三球法术’一样,拥有强大而可怕的力量,这正是瘟疫法师一直想要的啊。”

尔莎点了点头,道:“怪不得。”

扎贡纳斯转向虔诚地沉浸在佛乐世界的玛吉纳,道:“玛吉纳,你好像与埃辛诺斯利战刃有着极大的渊源?”

玛吉纳摇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我和它似乎有某种不可思议的共鸣之处,那天我和哥哥分开之后,便感觉冥冥中好像有一种力量驱使我来到了星隐寺,后来我听僧人说我做噩梦的时候它好像也在做恶梦,我高兴的时候它会高兴,我难过的时候它也会难过,我癫狂的时候它也会癫狂。每每从那个梵炉走过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切之感,那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遇见了多年不见的兄弟和亲人。”

扎贡纳斯和尔莎惊讶于玛吉纳和埃辛诺斯战刃的巨大共鸣,又想到傍晚镇子所遇之事,便问道:“现在山下满是不朽尸王和你哥哥的死神军团,我刚才已经给主持星智大师说了,但他好像很不在意似的,你打算怎么办?”

玛吉纳不禁摇头抹泪,道:“傍晚十分,我在山上砍柴时就已看见一切,我给主持说的时候,主持也是如此。虽然我不曾在星隐寺里当过一天和尚撞过一天钟,但是星智大师收留了我这么多年,又待我不薄,每每发病皆是他亲手所救,我又怎会置之不理。你们两个倒是与此事无关,无需牵连其中,还是趁早下山去吧。”

扎贡纳斯望了望尔莎,只见尔莎点了点头,知尔莎已经同意了他的做法,便对玛吉纳道:“我们也决定留下来,与星隐寺共存亡!”

玛吉纳十分惊讶,道:“你们又何苦如此?”

尔莎道:“刚才龙鹰已经说了,这是瘟疫法师蓄谋已久的阴谋,就连我们苍白之巢的‘三球法术’都已经被他偷了,我们决不能再让那把具有强大力量的战刃落入瘟疫法师之手!”

玛吉纳十分欣慰地道:“我替星智大师谢谢你们!”[nextpage]


第五章 灵魂之守

夜依旧如此漆黑,扎贡纳斯和尔莎却无法入眠,两人各怀心事来到观星台上。风吹乱了尔莎的霓裳,也吹乱了她的眸子,她的霓裳如盛开的花儿般在风中摇曳,她的眼睛亦如天上星星般深邃而又遥远。

“龙鹰,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尔莎仰头望着天上璀璨的星星,风将她的发梢轻抚在美丽的脸庞。

扎贡纳斯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就连头顶环聚的那五颗星星也似乎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宛若一颗水晶般透明的心一样闪耀着熠熠的光辉。

“爱你的美丽,更爱你的善良!你的美丽如你的善良一般纯净澄澈,你的善良亦如你的美丽一样晶莹剔透,那样水晶般柔软而美丽的心,让我想要用一生去守护,这便是我对你的爱。”

尔莎回头望向扎贡纳斯的时候,她能从他深情的眸子里感觉到那火一般的炽烈与真诚,只是……

只是当扎贡纳斯望向尔莎的时候,很明显地能感觉到她的眼睛里含有一种莫名的哀伤,她微笑着撇过头去望向星空,风将她眼睛里的哀伤轻轻地吹了出来。

“怎么哭了?”

“没什么,是沙子进了眼睛。”尔莎揉揉发红的双眼。

“要不要紧,我给你吹吹?”

“不用!”

“……”

“你会像先知一样离我而去吗?”

“绝对不会!”

“可是我会!”尔莎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扎贡纳斯怔怔地望着尔莎,心里却很平静,这样的结局他早就想过的,可是他还是那么想要知道她离去的原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就算是那样,我也会像玛吉纳的母亲一样等你,一直等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你怎么那么傻!”

尔莎哭着拥入扎贡纳斯的怀中,紧紧的拥抱着,像是要把灵魂也与他紧紧地融为一体,不要别离,不再别离。

漆黑的夜里只有星星和风,就连身旁的烛火也在灯芯燃尽的那一刻熄灭了。渐渐地,扎贡纳斯和尔莎的拥抱好像天使雕像一般被黎明前的黑暗所吞没了。当星星隐去的时候,星隐寺也消失了。

东方泛白,太阳调皮从山那边跳了出来,给大地带来光明,给世人带来温暖。当星隐寺沐浴在一片晨曦的光辉的时候,当星隐寺的钟声洪亮地响起的时候,扎贡纳斯、尔莎、玛吉纳三人便同行前往大殿劝说星智大师。

扎贡纳斯道:“星智大师,我觉得死神军团人多势众,而且来势汹汹,埃辛诺斯战刃好像势在必得,我想大师还是趁现在赶紧携带僧侣前往银月之城避避灾祸为好。”

星智大师惊道:“他们是来抢夺埃辛诺斯战刃?不是为了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之死而来?”

扎贡纳斯点点头,随之又十分惊讶地道:“什么?瘟疫法师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星智大师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三天前的一个晚上,天现异象,一颗巨大的陨石带着熊熊烈焰从天而降,掉落在山下的林子里,直直滚动了好几里,我带人下山观察,只见在落点处遗留有一些烧焦的衣物和一根死神镰刀,我便猜想是那夜魇的瘟疫法师多行不义惨遭天谴,故而令弟子们掩埋了他遗留之物,做了一场法事。本以为他们来时说清一切便可,谁曾想他们竟然意不在此,现在细细想来,却是老衲当时所为给今日种下了祸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扎贡纳斯道:“原来如此,可是没想到的是瘟疫法师竟然惨遭天谴,但却不知我苍白之巢的‘三球法术’现在何处?不知星智大师在现场见过没有?”

星智大师道:“‘三球法术’?传说中上古时期一个名为卡尔的召唤师所用之术?”

扎贡纳斯道:“不错,正是此术。难道星智大师也知道此人此术?”

星智大师道:“的确,老衲确有耳闻。现在细细想来,那天的异象也并非偶然的了,而是有人使用了‘三球法术’召唤了混沌陨石!”

扎贡纳斯道:“‘三球法术’如此厉害,竟然可以召唤天外陨石?”

星智大师点点头,众人皆是震惊不已。

扎贡纳斯道:“那这世界上除了卡尔还有人会‘三球法术’吗?”

星智大师摇摇头,道:“不过,现世中我倒是听说有一个阿森纳魔导师的法师天赋及其高超,曾经是要被幻寂十一位长老封为大魔导师的,不过后来却被阿哈利姆之子拉比克给打败了。”

“阿森纳魔导师?!”扎贡纳斯和尔莎相视一望。

扎贡纳斯越来越觉得自己留下来是一个正确的抉择,他离答案越来越近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开始浮出水面。创世者,召唤师,祈求者,卡尔,阿森纳魔导师……这些人似乎都与所有的疑惑所有的阴谋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突然他又想起了“三球法术”被偷的那一晚上,很明显的瘟疫法师并不是一个人而来,那么那个人……一个可怕而又难以置信的念头在扎贡纳斯的心里坚定地萌生了出来。

扎贡纳斯稳定了一下激动的情绪,道:“还有一个可能,杀死瘟疫法师的根本就是卡尔本人!不要忘了,传说他可是会永生之术!”

星智大师道:“的确如此!”

扎贡纳斯继续道:“我们苍白之巢的‘三球法术’被偷的那一晚上,瘟疫法师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所以,偷走‘三球法术’的也并不是他,而是……而是卡尔!”

当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扎贡纳斯又觉得哪里不对,道:“哎,不对!不对!如果‘三球法术’是他自己的,他为什么要偷?还杀死了‘三球法术’的守护者精灵守卫,救走了瘟疫法师,而后却用‘三球法术’把瘟疫法师杀死在了星隐寺附近?还有为什么‘三球法术’会被封印在苍白之巢?天怒一族与卡尔究竟又有什么渊源?” 当自己确定一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又有很多疑问随之而出,令扎贡纳斯头痛不已。

星智大师摇摇头,道:“这老衲就不清楚了!”

尔莎看见扎贡纳斯十分的痛苦,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龙鹰,你现在不要胡思乱想了,当务之急应该是想个办法拯救星隐寺吧。”

玛吉纳道:“是啊,龙大哥。”

扎贡纳斯点了点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假借报仇之名来夺取星隐寺的埃辛诺斯战刃,我想这解决问题的办法在于玛吉纳你身上。”

玛吉纳疑道:“我?”

扎贡纳斯点点头,道:“不错,试想埃辛诺斯战刃与‘三球法术’同为上古时期所留之物,那么它们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的了得,只有它们真正的主人才有能力驱使,你和它有着强烈的感应,那么说明他已经认定你是它的主人了,所以只有你才配驾驭它。”

玛吉纳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道:“我真的可以吗?”

星智大师也点点头,接着便说出了埃辛诺斯战刃和星隐寺的来由,道:“不错,你的确与埃辛诺斯战刃拥有着莫大的渊源。其实我们星隐寺所有的僧众也是纳兰一族,宗家掌管大祭司,分家则必须成为和尚,在星隐寺世代守护先祖埃辛诺斯战神的战刃,只为了等待一个有缘人,等待一个古老的预言。你既然与它有着前所未有的共鸣,并且你又是纳兰一族之人,所以,便如龙鹰所说,是时候揭开封印了。”

说完星智大师带着众人来到殿外梵炉旁,念起佛咒“唵嘛呢叭咪吽。”,语毕,只见一道金光闪过,大雄宝殿上的巨大梵炉上飘出一个巨大的“卍”字,然后封印消失弥散了,紧接着,梵炉爆裂开来,两个黑色的佛家法轮兀自旋转着飞到玛吉纳的身旁,当玛吉纳想要伸手接住的时候,却被一个熟悉的黑影抢先夺了去。

扎贡纳斯道:“是你!”

恐怖利刃道:“哈哈哈哈,不错,正是我!扎贡纳斯,你果然个睿智的法师,替我解开了封印!”

扎贡纳斯道:“这么说来,你根本就是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的二弟子恐怖利刃!昨天你救我和尔莎是想要利用我们!”

恐怖利刃道:“不错!我救你们两个就是为了埃辛诺斯战刃!”

“怎么会?!”尔莎忍不住轻轻颤抖,她还是不相信世间会竟会有如此阴险之人。

恐怖利刃将一副埃辛诺斯战刃合并在一起,在指尖飞速地旋转着,似乎他也可以毫不费力的控制埃辛诺斯战刃。

玛吉纳道:“哥哥!”

恐怖利刃毫不在意地回头望了望玛吉纳,道:“哦,玛吉纳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副软弱无能的样子,没有我的保护,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呵呵,可怜的弟弟,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玛吉纳痛苦地大叫道:“哥哥!求你收手吧,我愿意背负你所有的罪孽!”

恐怖利刃望了望玛吉纳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愿意背负我的罪孽?就凭你这软弱无能的样子,你背负的起吗!”

玛吉纳早已泪流满面,道:“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几乎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每一次做梦,你当年屠戮族人的画面就好像是真的一样出现在你给我创造的梦境里,那一幕幕就好像是我亲手做的啊!哥哥啊,哥哥,我们是孪生兄弟啊,你的罪孽就是我的罪孽啊。我真的愿意背负一切,求求你收手吧!”

恐怖利刃感到手中的埃辛诺斯战刃好像和玛吉纳的心情一样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紧紧地握住埃辛诺斯战刃,生怕他一不小心就丢了去。

“哦?收手?我当初给你讲的话难道你全忘了吗!不杀掉那个罪魁祸首,不杀掉那个虚伪可恨的父亲,我是不会收手的!难道你忘记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村子里的人说她临死的时候还依旧对他念念不忘,可他呢,身旁的妻妾成群,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他根本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母亲!更可恨的是他还迎娶了比自己小五六十岁的米拉娜!”

玛吉纳十分震惊,他感觉自己的心如坠落深渊一般无限的失落,道:“你说什么?父亲竟然迎娶了米拉娜公主?”

恐怖利刃不屑地啐了一口痰,道:“什么父亲?你还当他是父亲啊!他简直就是禽兽,猪狗不如!可怜的米拉娜当年才十二岁啊!”

玛吉纳道:“怎么会?!”

众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会?他以婚姻为名,将天辉军团首领之位传给了米拉娜,她才成为月之女祭司天辉军团君主的!”

“啊!”扎贡纳斯和尔莎大叫了起来,他们竟然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

恐怖利刃道:“弟弟,我知道你很喜欢她……”

“够了,不要再说了!”玛吉纳一声大吼,如疯似狂地向恐怖利刃扑了过去。

恐怖利刃轻松地一脚就将玛吉纳踹到在地,道:“我可怜的弟弟,你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记性,这几年来跟着这帮秃驴,一点都没有长进,你引以为傲的天赋——魔法呢?使出来啊!”

玛吉纳像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望着自己的哥哥,就如同望着自己一样,巨大的愤怒和痛苦就像是地狱的烈焰一样将他的身体和灵魂燃烧着。

“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玛吉纳咆哮着,歇斯底里的大叫着,直震得星隐寺地动山摇。

不好,过头了吗?他自己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吗?恐怖利刃额头冷汗直冒,他感到十分的害怕,如同他手中的埃辛诺斯战刃一样,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嗡嗡的鸣叫声,紧接着,他手一痛,埃辛诺斯战刃竟然脱手而出,飞向天空,与此同时,星隐寺上空竟然风云翻滚,瞬间遮蔽了艳阳,只有埃辛诺斯战刃所在的位置訇然中开,发出巨大无比的金色光芒,直贯云霄,巨大的力量向四周涌动着,好像要炸裂一般,而玛吉纳和恐怖利刃此时却如战神一般同时疯狂地向埃辛诺斯战刃飞身而去。

站在天辉高高祭坛上的一位矮小老者望着东北方一团变化无常的黑云颤抖着,印满时光刻痕的额头紧皱,齐胸的长须被风吹得凌乱不堪,年迈的先知此时显得越发苍老了。

“先知爷爷,外面风大,我扶您进去!”米拉娜从白虎身上下来,扶着玛法•里奥怒风进了里屋。

“唉!当年都怪我啊!”玛法里奥•怒风一声长叹。

“没事呢,先知爷爷,我可以解决的呢!”米拉娜微笑着走了出去。

“魂守,你回来了吗?”米拉娜骑上白虎,望着东北方向的那团黑云,从祭坛上一跃而下。

晴天朗日的,星隐寺却在玛吉纳和恐怖利刃同时接触埃辛诺斯战刃的一瞬间迸发的金光之后便陷入了无限的黑暗之中,大地不断地震动,就连大雄宝殿里的佛像也开始摇摇欲坠,星智大师急忙率领百余弟子在大雄宝殿上开始诵经,一时间,在天地动摇的黑暗里,金色的“卍”字咒符如经书一般在漆黑的天空中盘旋,守护着星隐寺的庙宇和佛龛,黑暗里还不时地闪烁着两个敏捷无比的战斗火花。

“啊!太可怕了,这究竟是怎样的战斗啊!”扎贡纳斯难以置信地用神识看着玛吉纳和恐怖利刃在寺院内外疯狂地战斗着。

“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

“闭上眼睛,用神识去看。”

“啊,快住手啊!你……你们究竟在干什么?”刚刚闭上眼睛的尔莎竟然就看到了最可怕的一幕。

“怎么了尔莎?”扎贡纳斯焦急地询问道。

尔莎颤抖着握住扎贡纳斯的臂膀,指甲都嵌入了他的肉里,道:“他……他杀死了星隐寺里所有的僧人!”

“住手!”扎贡纳斯也看到了,他愤怒地仰天咆哮。

穿过云层的神秘之耀击穿大雄宝殿屋顶在玛吉纳和恐怖利刃的中间释放,将他们远远地隔离在大殿的左右两边,阳光从屋顶的破洞里渐次洒下,黑云也迅速地从星隐寺上空退去,一片片金光从星隐寺散射而出,星智大师和众僧人在一片片无比辉耀的佛光中端坐在大雄宝殿的蒲团上槃涅成佛,星隐寺的上空中似乎还萦绕着他们虔诚的梵音佛语,镇魔神咒。

玛吉纳睚眦欲裂地紧握着手中半截埃辛诺斯战刃道:“是你杀了他们?”

恐怖利刃颤抖着,他浑身是血。突然,撕裂如地狱般的怒吼声响起,恐怖利刃似乎忍受着无比的疼痛变身为巨大的恶魔,长而尖锐的恶魔犄角,愤怒血红的双眸,黑色如漆的身躯,还有那石像鬼的残翅……全身涌动着无穷的可怕的黑暗的力量。他向玛吉纳走去,他走的每一步,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地狱之门现已敞开,死亡丧钟开始奏响!”

玛吉纳和恐怖利刃手中的埃辛诺斯战刃同时发出一青一红的光芒。

六岁,灵魂守卫和玛吉纳开始上学学习魔法那年。

“哈哈哈,瞧,一对孪生的野种!”

“什么是野种?”灵魂守卫问道。

“连这都不知道,回去问你妈去吧,哈哈哈哈!”

“你!”灵魂守卫才知道那是骂人的,便上去揍了那家伙一拳。

“哼,没父亲的野种不配来学校学习魔法,竟然还敢打人,同学们给我一起打!”

灵魂守卫和那些辱骂他们的孩子们打成一团,玛吉纳只是坐在地上哭,使劲的哭,软弱的他被那些坏孩子打的皮青眼肿却始终不肯还手,灵魂守卫为了保护他,身上挨了不少的棍棒和拳脚。

“哥哥,你会永远保护我的吗?”

“傻弟弟,你要学会成长,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啊,我不可能永远都在你身边的。”

灵魂守卫背着受伤很重的玛吉纳向家里走去。

玛吉纳嘟着嘴道:“我才不要长大呢,我要一辈子呆在哥哥和妈妈身边。”

“呵呵,那哥哥和妈妈得多累啊。不仅要保护你不受欺负,还要背着你回家。”灵魂守卫在玛吉纳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喔,好疼。”

“哥哥打痛你了吗?”

“没有,我跟哥哥开玩笑呢!”

玛吉纳格格的笑声如阳光般洒落在灵魂守卫的心里。

灵魂守卫和玛吉纳回到家里,母亲问怎么回事,灵魂守卫道:“野种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骂我们两个是野种?还有我们的父亲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灵魂守卫的母亲听到这话怔了一下,然后举起颤抖的手狠狠打了玛吉纳一巴掌,抱着灵魂守卫失声痛哭,灵魂守卫的母亲那天整整哭了一夜,眼睛都哭瞎了。

灵魂守卫看着失去光明的母亲,他发誓他再也不在母亲面前提到“父亲”两个字,他扭头跑了三十多里路到巫医家里,恳求他治好他母亲的病。巫医嫌他没钱不肯,他便上山砍柴,给人洗衣服,给别人打扫卫生赚钱,等他在受到百般欺凌的情况下赚到足够的钱的时候,巫医却说他母亲的眼睛治不好了,让他不要再痴心妄想了,他不服,他跪下来恳求巫医收他做弟子,初时巫医不肯,但见灵魂守卫每天为他砍柴挑水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时间长了便也心软了,开始教给他医术,灵魂守卫很认真很认真地学着,终于有一天,他治好了巫医都无法治好的眼病,那一天,灵魂守卫的母亲重现光明,但她依旧是体弱多病,闷闷不乐,灵魂守卫问巫医是怎么回事,巫医摇摇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灵魂守卫这才明白了一切,他带着玛吉纳去问外公他们的父亲是谁,外公明明知道却什么也不肯告诉他,还让仆人将他们两个打了一顿,赶了出来。

时光就这样迅速地划过了十年,灵魂守卫和玛吉纳都长成了两个又高又俊的小伙子,但她的母亲依旧卧病在床,村里也出现了可怕的瘟疫,可怕的死亡威胁着这个小小的纳兰王国的人民,灵魂守卫和玛吉纳也开始了与瘟疫的抗争之战。一天灵魂守卫和玛吉纳在森林里寻找药材,发现了外出巡逻的精灵王国的皇室公主米拉娜,高贵美丽的米拉娜如同天使一般带给了他们梦幻般的魔法世界,她用魔法祛除了那些被瘟疫侵害的族人和森林,灵魂守卫和玛吉纳也像天辉其他的年轻人一样陷入了对米拉娜公主爱慕追逐的潮流之中。

一天,灵魂守卫发现弟弟在野外采摘了很多美丽的野花回来,便问道:“弟弟,你采摘这么多花儿干什么呢?”

玛吉纳道:“我在编织花环。”

灵魂守卫道:“编织花环干什么呀?”

玛吉纳道:“我要送给美丽的米拉娜公主。”

灵魂守卫道:“你喜欢米拉娜公主?”

玛吉纳道:“是的,哥哥,你会帮我把这个花环送给她吗?”

灵魂守卫道:“好……好。”

灵魂守卫怔怔地望着手中的花环,当他双手捧着花环送给米拉娜的时候,他的心似揣着一只兔子一样砰砰地跳动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就连米拉娜也似乎听到了。

“是我……弟弟送给你的!”

米拉娜接过花环,惊奇地微笑着对灵魂守卫道:“你弟弟?玛吉纳?不是你送给我的吗?”

灵魂守卫低下头,道:“不是。”

米拉娜有些失望地道:“好吧。”

米拉娜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闭上眼睛,念动咒语,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用着一种惊奇的目光望着灵魂守卫,道:“你竟然和你的名字一样拥有着强大的灵魂之力。”

灵魂守卫道:“是吗?”

米拉娜点了点头,道:“嗯!”

灵魂守卫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米拉娜公主!”

米拉娜道:“以后叫我米拉娜就好了,不要加‘公主’两个字,我不喜欢你那么叫我。”

灵魂守卫道:“嗯,好!米拉娜。”

米拉娜微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又思索了一番,道:“你的名字灵魂守卫也有点长了,叫起来不顺口,那我以后叫你魂守,怎么样?”

灵魂守卫道:“好!”

米拉娜温柔地叫道:“魂守。”

灵魂守卫道:“嗯!”

米拉娜道:“这是我们的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灵魂守卫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灵魂守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便道:“那我弟弟的天赋是什么呢?”

米拉娜道:“他的天赋是魔法。哦,对了,一会儿下午把你弟弟也叫上,我教你们一些东西,然后咱们一起去打败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吧,这场瘟疫是他散播的呢,咱们一定要赶走他才行。”

“嗯!”灵魂守卫使劲地点了点头,高兴地离开了。

米拉娜将花环戴在白虎的额头上,呆呆地望着灵魂守卫离去的背影,这些日子与瘟疫法师斗争,灵魂守卫的勇敢和坚强,还有他那颗守护亲人的强大的心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灵魂守卫一回到家里,玛吉纳便着急地问道:“哥哥,米拉娜公主怎么说?”

灵魂守卫道:“她说她很喜欢你的花环。”

玛吉纳道:“真的吗?”

灵魂守卫点了点头,道:“嗯!她还说你的天赋是魔法,而我的天赋是灵魂,还让咱们两个下午去找她,她会教给咱们一些东西,然后一起打败那个散播瘟疫的罪魁祸首呢!”

玛吉纳十分高兴地道:“那真是太好了!我的天赋竟然和她一样也是魔法呢。”

灵魂守卫拍了拍玛吉纳的肩膀,道:“嗯,弟弟将来一定能成为一名伟大的法师!”

玛吉纳道:“那哥哥呢?”

“我……灵魂之力能干什么呢?”灵魂守卫陷入了沉思。

玛吉纳道:“没关系的,哥哥,等我成为一名像米拉娜一样伟大的法师之后,我会来保护哥哥的!”

灵魂守卫笑着道:“呵呵,弟弟开始长大了呢。”

玛吉纳沉思了一会儿,道:“哥哥的名字是灵魂守卫,天赋便是灵魂,而我的名字是玛吉纳,意思却是敌法师,原来母亲早就看出来我们的天赋了啊,但她为什么要给我叫敌法师呢?”

灵魂守卫道:“不知道。”

恐怖利刃脑海中翻腾着曾经的记忆,恶魔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咆哮着,道:“你知道母亲为什么一直不喜欢你吗?”

玛吉纳道:“为什么?”

恐怖利刃道:“因为你与生俱来的天赋!”

玛吉纳道:“我的天赋?!”

恐怖利刃道:“对!因为你和父亲拥有同样的天赋——魔法!她痛恨父亲,所以她也同样痛恨拥有魔法天赋的你!现在你明白母亲一生对父亲的恨了吗?敌法师,她因为恨父亲已经到了甚至仇恨世界上所有法师的地步,可见她有多么的恨那个混蛋啊!”

“怎么会这样!”玛吉纳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全身颤抖着,双目无光地跌倒在地,就连手中的埃辛诺斯战刃也同样失去光芒掉落在地上。

扎贡纳斯和尔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是该到了终结的时候了,我已经留你多活了这么多年,我现在就要先杀掉母亲所恨的你!”说着恐怖利刃举起手中的半截埃辛诺斯战刃就要向玛吉纳砍落。

“阿弥陀佛,手足相残,为人不齿!”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星智大师?!”

扎贡纳斯和尔莎难以置信地望着已经圆寂的星智大师竟然又活了过来,他身后的弟子也都缓缓地站起身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恐怖利刃却是不安地望向殿外,大吼道:“不朽尸王,你他妈给我滚出来!”

“呵呵呵,二师弟好大的脾气啊。”不朽尸王摇摇晃晃地带着他身边的死神军团走进寺内。

就在恐怖利刃和不朽尸王对峙的那一瞬间,星智大师已然捡起地上的半截埃辛诺斯战刃,架在了玛吉纳的脖子上,而扎贡纳斯和尔莎也毫无防备地被其他僧人制住。

不朽尸王狞笑走进大雄宝殿,道:“手足相残,为人不齿,我还是做件好事,替二师弟解决祸患好了。二师弟,你说我对你这么好,你该怎么谢我啊!”

“我谢你十八辈子祖宗!这是我们的家事,不要你管!你赶快给我放了他!”

“咦,二师弟你这是怎么了?刚才明明还口口声声说要杀掉自己的弟弟的,这会儿又怎么想着要救他了?那我现在是要杀他,杀他,还是要杀他呢?我都糊涂了,二师弟。”

“不朽尸王,你他妈的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说呢?”不朽尸王望向恐怖利刃手中的另半截埃辛诺斯战刃。

“你可守信!”

“当然,我不朽尸王一诺千金!”

恐怖利刃不屑一顾地将手中的半截埃辛诺斯战刃扔给了不朽尸王。

不朽尸王却是怔住了,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将埃辛诺斯战刃交给自己了,这其中是不是有诈?所以他并没有亲自去捡,而是让身旁的一个死神卫士去将两部半截埃辛诺斯战刃都拿了过来。

不朽尸王拿着埃辛诺斯战刃,想要把它们拼合起来,却怎么也拼合不起来了,道:“这是怎么回事?”

恐怖利刃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你他妈的还不放人!”

“二师弟,你可别给我耍什么花招?你知道我可没有耐心的。”

“我就只再问你一句,你他妈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恐怖利刃朝不朽尸王大声的咆哮道,他巨大的怒火好像火山喷发一样,把不朽尸王都吓了一跳。

不朽尸王也十分震怒,道:“别他妈他妈的给我说话,你什么东西啊,老子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怕你不成!”

说话间,不朽尸王念动咒语,祭出墓碑,释放出无数的丧尸,而自己也化身为巨大的血肉傀儡势要和恐怖利刃决一死战。

“哼哼哼哼……”低沉轻蔑的笑声仿佛从恐怖利刃的鼻孔里发出来的。

“大师兄,你知道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是谁吗?”

不朽尸王怔了一下,道:“不知道。”

恐怖利刃道:“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吧。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就是你自己!”

不朽尸王道:“二师弟,你发什么疯?说的什么鬼话!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怎么可能是我自己!”

恐怖利刃大笑道:“那现在我就要你深刻地明白这个道理。”

“你……”不朽尸王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面前有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在攻击自己,那种力量,那种邪恶简直和他一模一样,并且在那种攻击之下,还让他想起了他内心深处最痛苦的那段记忆:一场战役之后,自己身边全是死去的弟兄,一堆一堆的。一双给他带去痛苦和恐惧的苍白的手,将他从马上扯下,还有他那些未死的弟兄都被扔进死亡之神那漆黑的深坑……

“不!”

不朽尸王大叫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无限的坠落,最后掉落在那深渊下的黑暗里,他们被时间遗弃了,在漫长的黑暗里,他们也抛弃了思想,抛弃了理智,唯一尚存的,只有饥饿,他们是曾经的战友,曾经的兄弟,此刻却要彼此相互残杀,以吞噬对方腐烂的躯体为生……不朽尸王自己在自己的精神与躯体的攻击下脆弱的不堪一击,浑身发抖,龟缩在地上哀嚎着,痛哭着。

除了恐怖利刃的其他人也都感受到了那种自己和自己战斗的恐怖,那是躯体与精神的双重摧残。扎贡纳斯也在颤抖,他似乎又想起了战场上血腥的一幕幕。不过尔莎并没有那么可怕的记忆,并且她身上还有强大的战甲守护,她自己的战斗力也并不怎么强大,那些精神上的攻击和身体上的攻击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她一边与自己的倒影战斗的同时一边还帮助扎贡纳斯对付他自己的倒影,不过那倒影是虚无的,她的魔法箭根本没有任何作用,她只好紧紧地抱着扎贡纳斯,用自己的战甲去守护扎贡纳斯的倒影对他的攻击,同时她也在用语言鼓励着扎贡纳斯去战胜自己。而玛吉纳并没有那么好了,他的内心本来就十分的脆弱,连自己的心魔都战胜不了,此刻更是看着面前的那个自己发狂,抱头痛哭,被自己的倒影攻击的奄奄一息,精神上更是遭受着巨大无比的摧残。

恐怖利刃缓缓地走向不朽尸王,捡起那半截拥有灵魂之力的埃辛诺斯战刃,手起刀落,不朽尸王巨大的血肉傀儡便在风中化为齑粉消散了。而此时星智大师、众僧人、成为死神军团的镇民们也因为施术者的死亡而继续成为了尸体,只有不朽尸王召唤出来的丧尸还依旧不断地从高耸的墓碑中涌现出来。

恐怖利刃念动咒语,收回墓碑,又缓缓地向玛吉纳走去。

“啵”,所有的人的倒影消失,玛吉纳依旧抱头痛哭,如疯似狂地痛哭不止。

恐怖利刃一脚将玛吉纳踢飞到墙上,双手颤抖着举起埃辛诺斯战刃道:“你的罪孽由此终结吧”

“魂守。”

一个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恐怖利刃的灵魂里浮现,他回头,米拉娜骑着白虎就站在他的身后,有如四年前他们在森林里遇到米拉娜的时候一样。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化成了永恒,仿佛又回到了十六岁那年。他破碎而疲惫的心里充满了阳光,那仿佛是一个永恒的梦境。她在神光薄雾中走进他的梦里,走近他的心里,烙印在他的灵魂之中。这个梦境就是他从永劫之墟、荒邪之狱走出来的信念啊。每每在他疲惫不堪的时候,每每在他濒临死亡的时候,每每在他伤心绝望的时候都带给他无穷的力量,带给他活下去的勇气。可是,就算是他将那些不可能变成可能的时候,他又能改变什么呢?他改变不了时间,他改变不了过去,他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他只能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背负起那些罪孽,背负起那些仇恨,逃跑,逃跑,不断地逃跑,永恒的逃跑!这就是他见到米拉娜做的事情。

米娜拉看见恐怖利刃从她身旁掠过的时候,他眼睛里的泪水飞溅了出来,带着无尽的哀伤。

“麻烦……请你……帮帮……我弟弟。”

“魂守,你为了你弟弟背负了一切,而你有没有为你自己想过呢?”

“我……”

“那你又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

“我……谢谢你,米拉娜。”

“就只是谢谢而已吗?”

“我……时间不多了,也快超出灵魂之力的范围了。我用瘟疫法师的尸体支开了他的信徒们,再不回去就该怀疑了,临走之际我想告诉你一个消息,阿森纳魔导师得到了‘三球法术’,现在应该回到冬泉谷了。”

“你能不能停下来呢!喂,喂……”

米拉娜望着灵魂守卫已经消失的地方泪水簌簌地掉落了下来。

扎贡纳斯和尔莎走过去行礼,道:“天辉君主大人!”

米拉娜轻轻拭掉脸上的泪水,从白虎上跳下来扶起扎贡纳斯和尔莎,道:“龙大哥,尔莎姐姐,你们叫我米拉娜就好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尔莎紧紧地抱着米拉娜,道:“米拉娜妹妹,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米拉娜也紧紧地抱着尔莎道:“是啊,尔莎姐姐。”

扎贡纳斯道:“米拉娜,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米拉娜望向玛吉纳,道:“我来是说明一切的。哎,已经使用了时空传送,没想到究竟还是来迟了。”

米拉娜离开尔莎怀抱,走到玛吉纳身边,念动咒语,将晕过去的玛吉纳弄醒,道:“玛吉纳,你还认识我吗?”

玛吉纳悠悠转醒,没想到竟然看见了米拉娜,便高兴地道:“米拉娜公主,你怎么来了?”

米拉娜把那把带有魔法之力的半部埃辛诺斯战刃扔给了玛吉纳,道:“拿起埃辛诺斯战刃,刺瞎自己的双眼,拯救回你的哥哥!”

扎贡纳斯和尔莎十分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们根本不相信刚才的话是米拉娜君主说的。

玛吉纳怔怔地望着米拉娜,道:“为什么?”

米拉娜斜视着玛吉纳,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玛吉纳道:“明白什么?”

米拉娜道:“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当年根本就不是你哥哥屠戮了你们全村人,刚才也不是你哥哥杀了这星隐寺的所有僧人!”

玛吉纳十分震惊地道:“那是谁做的?”

米拉娜闭上眼睛,厉声道:“这一切根本就是你做的!”

米拉娜的话语如晴天霹雳一般将玛吉纳击倒在地,他的身体亦如尸体般僵硬着。

尔莎捂住了嘴巴,道:“怎么会?!”

扎贡纳斯道:“米拉娜,这不可能吧!”

米拉娜指着玛吉纳道:“怎么不会!又怎么不可能!当年你母亲死的时候,你哥哥在你母亲的墓前跪了三天三夜,眼睛也被泪水和冷雨浇瞎,在你的外公告诉你们一切的时候就晕了过去,而那时的你心中的仇恨已然萌生成魔,软弱的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中的仇恨和恶魔,任凭它们驱使着你杀死了你的外公还有全村的人,而你的哥哥醒来的时候发现变成恶魔的你想要阻止却已然来不及了,他于是用他强大的灵魂之力帮你压制住你心中的恶魔,他知道你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他便用灵魂之力抹去了他阻止你的那段记忆,为你背负了所有的罪孽叛逃到夜魇!”

扎贡纳斯望向已经圆寂的星智大师,道:“怪不得星智大师说他心中有魔无法成佛,原来星智大师早就看出来了当年的真相,这么多年留他在星隐寺虽然不帮他剃度却一直在帮他压制着心中的魔鬼,刚才见他已然成魔便率领众僧人想要用驱魔神咒帮他压制心中的魔鬼却没想到他心中的魔鬼在埃辛诺斯战刃的激发下已然强大到他们都无法压制的地步,还白白搭上了星隐寺所有僧人的性命!”

玛吉纳抱头恸哭,道:“原来梦中的那些画面都是真实的,我一直以为是哥哥用灵魂之力将他的记忆封印在我脑海中的,而原来却真真实实的是我自己做的啊!”

接着他捡起地上的半截埃辛诺斯战刃,跪向恐怖利刃远去的方向大喊道:“哥哥啊,哥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求求你回来吧,我愿用我的血洗净我那罄竹难书的罪孽啊!”

说完他举起埃辛诺斯战刃,就要在自己脖子上抹去。可是他的手却颤抖着,他的眼睛亦如手中半截埃辛诺斯战刃一般变得赤红无比,原来他心中的恶魔和那半截已经成为邪恶之刃的埃辛诺斯战刃在阻止他自戕!

突然他身体上涌动出无比可怕的力量,轰隆隆的气息,黑暗的云层又向星隐寺聚拢而来。

米拉娜见情况不妙便取出夜光莲花,念动咒语,催动着强大无比的月神之力将玛吉纳心中的恶魔压制了下去。一时间灰暗的天空里月光乍泄,玛吉纳身上所散发的黑暗魔气也尽数被月光洗涤干净了。

当黑云再次散去,当月光换成阳光洒在玛吉纳的脸上,他此刻的心里纯净如初生,温暖如哥哥的怀抱。他紧握着手中的半截埃辛诺斯战刃,在一声大叫中,刺瞎了自己的双眼,仰天长啸道:“我敌法师放弃修炼魔法,并且发誓要消灭世上所有黑暗魔法,只为了向父亲证明我自己,更为了让哥哥迷途知返!”

米拉娜道:“你跟我走吧,我会帮助你除掉你心中的恶魔的。”

玛吉纳倔强地摇头,道:“不,我要留下来,哥哥说过要靠自己的力量!”

玛吉纳说完又用手中半截埃辛诺斯战刃剃光自己的头发,转身跪在地上,向星智大师和所有僧人开始磕头,“咚咚咚”的声音响彻星隐寺,他额头的血染红了星隐寺的大地。

米拉娜念动咒语,星智大师和众僧人的躯体皆化作舍利子摆放到佛像的灵龛之上,镇子里村民的尸体也都化作光芒消失了,星隐寺的一切都恢复如初,玛吉纳身上、额头上的血和地上的血也都消失无遗,只是玛吉纳还依旧跪在地上重重地磕着头,虔诚地磕着,似乎要磕尽他所有的罪孽一般。

尔莎望着执着的玛吉纳,道:“世间的事情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

米拉娜道:“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魔鬼和天使,懦弱的人,天使是魔鬼的奴仆;坚强的人魔鬼是天使的小弟;愚昧的人,天使是魔鬼的绊脚石;聪明的人,魔鬼是天使的守护神;邪恶的人,天使是魔鬼的屠刀;善良的人,魔鬼是天使的朋友。一个人只有灵魂的成长才能够算得上是真正的成长,一个人只有灵魂的强大才能够算得上是真正的强大。玛吉纳已经认识到这一点了,而魂守他的执念……”

扎贡纳斯望着米拉娜,道:“也许他的执念只是对于爱与恨的执着,他拥有着一颗纯净的心,强大的灵魂,相信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放下的。”

米拉娜道:“但愿如此。”[nextpage]


第六章 深海之神

晌午的阳光直直地从林子的上方穿透下来,在阴暗潮湿的地上落下点点斑驳,扎贡纳斯、尔莎、米娜拉三人行走在星隐寺山下的霍文林地里,白虎不时地回头望着身旁的米拉娜,温柔地低吼着,似乎在安慰着心情低落的她。

米拉娜抚摸着白虎的额头,微笑着道:“小白,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

白虎又轻声短鸣了许久,像一个唠叨的母亲一般对米拉娜说教着什么。

米拉娜停下脚步,望向远方,细密的林子遮住了她的视野,也遮住了她绵远的思念,道:“嗯,不用了,他不想回来的话,我是留不住他的!”

白虎垂下头去,不安分地低声吼叫着。

米拉娜的眸子里有一丝泪光,在树梢穿透下的阳光中闪烁着。

尔莎望着米拉娜,她能感受到她心里的那份思念与哀伤,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道:“米拉娜妹妹,你很喜欢魂守,对吧?”

米拉娜点点头,然后泪眼汪汪地望着尔莎,道:“可是我却嫁给了他父亲!”

原来这是真的,扎贡纳斯和尔莎听见米拉娜亲口说出这话的时候依旧十分的震惊。

米拉娜忽而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哀伤,那么的无奈,就连身旁的白虎都黯然神伤,眸子里噙满泪水。

“很搞笑吧?当时只有十二岁的我还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就在天辉隐修议会幻寂十一位长老的安排下嫁给了我最崇敬的先知爷爷,即便是那样,天辉军团后来依旧还是分裂了,战火四起,生灵涂炭,很多种族、帝国在一夜之间倾覆。”

扎贡纳斯和尔莎这才知道当年米拉娜嫁给玛法里奥竟然是为了维护天辉军团的和平,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尔莎紧紧地抱住米拉娜,道:“米拉娜,你真的太伟大了,那么小的你竟然为了天辉可以牺牲一切!”

扎贡纳斯也是无比崇敬地望着米拉娜,道:“是啊,米拉娜,你真的好伟大好伟大!你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孩了,就连我这个大男人也自愧不如。以前只听说十二岁的你就收服了叛乱的血色十字军,并且带领他们和月之骑士团南下平定了叛乱,现在看来你的伟大之处远远不止于此。”

米拉娜微笑着摇摇头,道:“大部分都是我师父阿森纳魔导师的功劳,而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扎贡纳斯和尔莎同声惊讶地问道:“你师父是阿森纳魔导师?”

米拉娜道:“怎么?你们认识他吗?”

尔莎道:“没有,我们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扎贡纳斯道:“据说他不是被拉比克打败之后就叛逃到夜魇去了吗?”

米拉娜摇摇头,道:“不是那样的,我师父根本没有被拉比克打败,也没有叛逃到夜魇去。我师父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有智慧的人物!他一直流浪于世界的各个角落里,只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和寻找打破创世者诅咒的方法!”

原来也有人一直在寻找打破创世者诅咒的方法啊,也许他会知道很多关于创世者诅咒的事情。尔莎心里是这么想的,而扎贡纳斯却十分惊讶于米拉娜对于阿森纳魔导师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还有对于阿森纳魔导师的事迹感到十分的熟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难道他就是……扎贡纳斯不可思议地问道:“他和传说中的那个卡尔究竟是什么关系?”

米拉娜微笑着道:“我师父他就是那个卡尔啊。”

扎贡纳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就是那个上古传说中开创了魔法时代的召唤师卡尔!”

米拉娜惊讶地望着扎贡纳斯,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他在夜魇虽然也自称为卡尔,但是还没人知道也没人相信他就是上古传说中的那个召唤师卡尔呢!”

扎贡纳斯道:“我在我们苍白之巢的古卷中发现的。”

米拉娜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噢,对了,我也想起来了,他好像一直很关注你们天怒一族。”

扎贡纳斯急切地追问道:“他很关注我们天怒一族?难道他真的和我们天怒一族有很大的渊源?”

米拉娜却是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师父他的智慧深如浩瀚宇宙,秘密多如天上繁星,世代以来也有过很多很多的名字。他就像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一样,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更没人知道他下一刻会出现在哪里!”

听完米拉娜的话,扎贡纳斯仰天惊叹道:“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啊!”

尔莎也有同感,道:“是啊,我们一定要找到他啊,兴许一切都清楚了。”

扎贡纳斯点点头,高兴地望着尔莎道:“尔莎啊,你终于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了!”

尔莎笑而不语,憧憬地望着远方,似乎心中有了无限的希望。

米拉娜道:“哦,对了,刚才魂守说我师父就在夜魇的冬泉谷,你们可以去那儿找他,他应该知道关于‘三球法术’的一切!”

扎贡纳斯点点头。

米拉娜拉着尔莎,道:“尔莎姐姐,你和龙鹰大哥此去十分危险,我会派一队人马在北海沉没之岛与你们汇合,让他们护送你们去冬泉谷。”

尔莎道:“谢谢你,米拉娜妹妹。”

米拉娜笑着道:“尔莎姐姐,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

然后又对扎贡纳斯道:“龙大哥,你一路上可得保护好尔莎姐姐啊,要是她受伤了,我可不饶恕你哦。”

扎贡纳斯道:“嗯,我一定会的。”

米拉娜骑上白虎,道:“那我们就此分别吧。一路上小心啊。”

扎贡纳斯和尔莎告别了米拉娜,便向东北方向的沉没之岛飞去。

小帕克一觉醒来发现扎贡纳斯和尔莎都不见了,便伤心的哇哇大哭。哭完之后,便把苍白之巢闹了个天翻地覆。她抓住一个人就问道:“你知不知道龙大哥、尔莎姐姐去哪里了啊?”苍白之巢的卫兵们都摇摇头,道:“不知道啊。”小帕克见他们不告诉自己便使劲地捉弄他们:拔他们的羽毛,抢他们的武器,给他们播撒禁言禁魔的仙女粉尘,更甚者对他们释放亦真亦幻的死亡梦境缠绕。他们曾经就见识过这个仙女龙的调皮之处,但知道她是长公主的朋友便也不敢轻易对她动武,所以他们常被调皮的小帕克捉弄的苦不堪言,这次更加厉害,有些卫兵甚至被小帕克释放的恍若真实的死亡梦境吓得晕死过去。小帕克最后还跑到了女王那里,见到女王大人正在梳妆打扮,她便飞过去学着尔莎的样子嗲嗲叫道:“妈妈,我来给你梳头吧。”

女王大人见是可爱的小帕克,她竟然还给自己叫妈妈,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便轻轻地抚摸着小帕克的头,道:“小帕克,你为什么要给我叫妈妈呢?”

小帕克调皮地眨眨眼睛,道:“因为尔莎姐姐给你叫妈妈啊,所以我也就叫你妈妈啦。”

女王笑着道:“真是个可爱的好孩子呢。”

说完便让侍女把梳子给了小帕克。

哪里知道小帕克根本就不会梳头,平常的头发都是尔莎给梳的。淘气的小帕克一边把女王的头发梳的乱七八糟,一边还问道:“妈妈,你知不知道龙大哥和尔莎姐姐去哪里了呢?”

女王道:“你龙大哥和尔莎姐姐去战场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你不用担心。”

小帕克道:“喔,这样啊,那妈妈知不知道战场在哪里呢?”

女王想了想,尔莎不带她应该是怕她受到伤害,所以也隐瞒了她,道:“我也不知道呢。”

小帕克听完很是生气,心想:“哼,连你也是个坏家伙呢,也不想告诉我龙大哥和尔莎去了哪里,我还是自己去找好了!”想完便将女王长长的头发绑在了椅子上,她还高兴地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偷偷地吐了吐舌头,用灵动之翼迅速地转移到窗外去了。过了好久,女王才发现小帕克不见了,照了照镜子,看见自己的头发像个鸟巢一样乱蓬蓬的,便大发雷霆,站起来想要找小帕克算账,没想到身后的椅子也被她的头发带了起来,直痛的她“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声音响彻云霄,直吓得苍白之巢的卫兵们胆战心惊。

“哼,你们都是坏家伙呢,小帕克不想和你们玩了。小帕克要自己去找龙大哥和尔莎姐姐去了!”小帕克不开心地撅着嘴从苍白之巢飞了下去。

烈日炎炎,小帕克一个人在银月之城的上空飞翔着,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珠,道:“今天怎么这么热啊,小帕克要热死了呢,好不开心呐,呜呜呜。”

突然,她发现远处有一只美丽的鸟儿拉着一个车子,便飞了过去,询问道:“喂,你好啊,小鸟鸟,你有没有见过龙大哥和尔莎姐姐呢?”

火凤凰“啊啊”地叫着,小帕克一点也听不懂它在说些什么,便可怜兮兮地道:“呜呜呜,原来是个哑巴啊,好可怜!” 忽然发现那只鸟的羽翎十分的美丽,于是又玩性大发,兴奋地道:“你这羽翎好美丽啊,能不能送给我一只呢?”

火凤凰依旧“啊啊啊”地叫着。

小帕克淘气地伸出小爪爪,笑着道:“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小气的,那小帕克就不客气了哦。”

说着就要去拔,没想到还没碰触到他尾巴上最长的羽翎的时候,那只鸟全身就升腾出巨大的火气,差点就把小帕克额头的龙须都烧掉了,幸亏她用了相位转移,跳转到了超维世界里。

“呜呜呜,好烫好烫!”小帕克从超维世界出来,眼泪汪汪地吹着自己发红发烫的小爪爪。

“你在找龙鹰将军和尔莎公主吗?”

一阵凉爽的风吹过,云车车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拉开了,里边坐着一个身着绿色荧衣的法师。此人便是刚刚从流血丘陵回来的大魔导师拉比克,他对仙女龙这种神奇的古老龙族生物十分的感兴趣。

小帕克被那阵风吹得十分舒服,又见他知道龙大哥和尔莎姐姐便高兴地飞到了云车里,眨巴着大眼睛道:“对啊,对啊,你见过他们吗?”

拉比克点点头,道:“是的。我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小帕克高兴地拍着手,道:“好啊,好啊,你真是个好家伙呢。”

“好家伙?”拉比克绿油油的眼睛瞪的很大很大。

“嗯,是的喔,你是个好家伙呢。哈哈哈,我叫小帕克,你叫什么名字呢?”小帕克调皮地穿梭在拉比克的身旁道。

“拉比克。”拉比克被她搞得晕头转向。

小帕克把手放在唇边沉思了一会儿,道:“喔,那我以后叫你啦啦怎么样啊?”

“啦啦?!”拉比克差点被调皮的小帕克逗得笑出声来。

“嗯,是的呢,啦啦!”

“呵呵,好吧。那,小帕克,你几岁了?”

“三千岁了呢。”小帕克四只小爪爪和两只脚丫子都竖起了三根指头,一副可爱的不要不要的样子。

拉比克点点头,狡黠的眸子拉的很长很长。他心道:“这小仙女龙应该是刚破茧成蝶不久,还是个幼年形态,怪不得如此调皮,倒是和传说一模一样,尤其她刚才施展的那种特殊能力更是十分的神奇,那是我从来都没有感受到过的魔法领域,很值得研究,传说她还拥有前世的记忆,不知是真是假?不管怎样,她都很适合自己的隐修部队,说不定还会和小萨满罗斯塔一样将会成为其中重要的一员呢。”

一想到此,拉比克不由得喜不自胜,道:“那我现在就带你去找龙鹰将军和尔莎公主吧。”

“嗯嗯。啦啦是个好家伙,好家伙就是你啦啦啦,一身荧衣绿油油,一双眸子绿油油,一顶帽子绿油油,带我去找龙大哥啊,还有尔莎姐姐呀,小帕克好好开心呐,啦啦啦啦啦……”小帕克舞动着翅膀穿梭在云车里外开心地大声歌唱了起来。

扎贡纳斯和尔莎飞到海边,就看见一块巨大的石壁上书写着“沉没之岛”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旁边还题有一首诗《鲛人歌》,诗曰:

鲛人潜织水底居,

侧身上下随游鱼。

轻绡文采不可识,

夜夜澄波连月色。

有时寄宿来城市,

海岛青冥无极已。

泣珠报恩君莫辞,

今年相见明年期。

始知万族无不有,

百尺深泉架户牖。

鸟没空山谁复望,

一望云涛堪白首。

尔莎细细念完,问道:“龙鹰,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呢?”

扎贡纳斯道:“这首诗大概写的是一个人类的小伙子救了一个鲛人,然后他们两个相恋了,却碍于种族的关系无法结合,只有在每年一次的海市蜃楼上与她相见,直到白发苍苍。”

尔莎黯然神伤,道:“‘泣珠报恩君莫辞,今年相见明年期。’多么情深意重的一对恋人啊。”

扎贡纳斯也有些伤感地说道:“是啊,可惜的是他们至死也没能在一起。”

就在此时,辽阔无垠的大海上居然升腾起巨大的浓雾,紧接着:鲛歌唱响,巨浪掀开,平台升起,光怪陆离,霎时雾尽,刹那阳开,虹光霓彩,绚丽如画。一个巨大的海上平台就这样在刹那间呈现在了扎贡纳斯和尔莎的面前。上面早已繁华如市:酒楼茶肆、珠行宝业、绸庄缎铺多不胜数;露蹼鱼人、生脚人鱼、多足海怪摩肩接踵;龙纱鲛绡、珍珠翡翠、珊瑚海鲜绽放华彩。

“尔莎,快看呐,是海市蜃楼啊!”扎贡纳斯望着海上的一切兴奋地大叫道。

“那就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吗?”尔莎也是惊奇地望着。

“是啊,没想到每年一次的海市蜃楼竟然让我们今天给遇到了!”

“嗯!我们能上去看看吗?”

“可以的,每年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与其他种族互通有无。”

扎贡纳斯又想了想,道:“米拉娜妹妹派来的人应该还没到呢,我们就先上去看看吧。”

“嗯!”尔莎点点头,拉着扎贡纳斯就往蜃楼上飞去。

此时,海面上四面八方的船只也都往蜃楼划去,更有一只“塞邦号”战舰从南方急速驶来。

蜃楼的四周都有鱼人骑士团手握兵器守卫,也有无数的海语者屹立在东西南北四方的祭坛上念动咒语,维持着蜃楼在海面凭空而浮,更有鲛人在水面上唱响,歌舞升平。

“啊,尊贵的苍白之巢的朋友们啊,你们是第一个来到蜃楼上的人,你们将免费获得一颗泉先珠。”

刚刚飞上蜃楼的扎贡纳斯和尔莎就被热情好客的蜃楼主人邀请到他的珠宝店里。

“喔,泉先珠是什么啊?”尔莎低声问身旁的扎贡纳斯。

“泉先珠就是每一年生产的那颗最贵最大的珍珠。”扎贡纳斯附耳道。

“喔,鲛人还真是慷慨啊。”尔莎惊呼道。

蜃楼主人笑了笑,道:“我们鲛人是最注重友情和爱情的种族!”

扎贡纳斯和尔莎点点头。

“可能你们还不清楚吧,我们鲛人族是大海的主人,南海有伯虑国、雕题国,北海有离耳国、北朐国,中海还有最大的鲛人国娜迦帝国,我们都臣服于娜迦帝国,是娜迦帝国的附属小国。我是离耳国国王儋耳,今年由我国承办蜃楼交易大典。”离耳国国王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只见他锼离其耳分令下垂以为饰。

“单耳?”尔莎望着离耳国国王巨大而奇怪的耳饰掩嘴而笑。

扎贡纳斯拉了拉尔莎,对她摇摇头,附耳轻声道:“不可以这么无理。”

尔莎点了点头,红着脸低了下去。

扎贡纳斯咳了咳,躬身行礼道:“我是苍白之巢的法师龙鹰,身旁的这位是我们长公主丝木·仙德尔莎,见过离耳国国王!”

儋耳点点头,望向尔莎道:“嗯,一看两位气质就不是凡人,原来是苍白之巢的高阶法师龙鹰龙将军和长公主丝木·仙德尔莎啊,幸会幸会,不知荆棘王座的女王大人最近如何?”

尔莎也是行礼,道:“托您洪福,我母亲一切安好。”

儋耳笑着道:“喔,很多年都不见了呢,当年见的时候玛维还是个小姑娘呢,就像现在的你这么大。”

尔莎点点头,莞尔一笑。

儋耳道:“那么两位此次前来北海做什么呢?”

扎贡纳斯道:“我们苍白之巢的‘三球法术’被盗了,我们是奉女王之命来追回它的。”

儋耳一听大叫道:“什么?‘三球法术’被盗了?”

扎贡纳斯点点头。

儋耳巨大的耳饰还兀自在空气中剧烈地摆动着,就像他此时的内心一般大起波澜,他望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喃喃地道:“苍穹之中风起云涌;大陆之上魔能涌动;冥土之下刀光剑影!看来一场疯狂的战争已经悄然拉开了帷幕!”

扎贡纳斯和尔莎相视一望,皆是震惊。

扎贡纳斯问道:“不知离耳王还知道些什么?”

儋耳却是摇头不语,道:“你们随我来取了今年最大的那颗泉先珠就走吧。我也得去考虑我们族人的命运和前途了。”

扎贡纳斯怀抱着一个巨大的泉先珠在蜃楼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艳羡的目光好像要吞了它一样。

“喂,兄弟,能不能把那颗泉先珠给我啊!”一个粗犷的大汉在酒店里醉醺醺地喝着朗姆酒对扎贡纳斯说道。

“嘿,海军上将昆卡,光天化日的说什么混话,你还不如直接上去抢好了,哈哈哈!不丝不丝。”一只鲳鱼鱼人将自己的脸裹在了宽大的风衣领子里,但依旧掩饰不了他那尖锐而整齐的森森白牙。

原来这位大汉就是传说中的海军上将昆卡!但是扎贡纳斯却是十分惊讶和十分不信地打量着他:据说海军上将昆卡统帅不是在与海上霸主麦尔朗恩的争权之战中牺牲了么,他怎么还活着?看这气质也不像啊,除了爱喝朗姆酒这一点以外。

此时的海军上将昆卡一身破烂的基恩服饰,左手抱着朗姆酒,右手紧握那把已经生锈的潮汐使者摇头晃脑地看了看旁边的那个鱼人,道:“噢,哈哈哈,原来是被锁在暗黑之礁的小偷斯拉克啊,你怎么逃出来了?”

小鱼人斯拉克见被人认出来了,不安地望着四周,拉了拉风衣领子,道:“不丝不丝,你认错人了。”

“喂,大叔,你要这颗泉先珠干什么?”尔莎很好奇地问道。

“它……是我……”昆卡望着扎贡纳斯手中巨大的泉先珠,风将他的眸子吹得很远很远。

“不丝不丝,它是你的?啊哈哈哈,你是鲛人吗?真是不知廉耻啊,海军上将昆卡!不丝不丝……”被长久关在暗黑之礁的小鱼人斯拉克有点神经质,说话一激动就习惯性地翘舌头。

昆卡并没有理会小鱼人,只是自顾自的喝酒,摇摇晃晃的他差点跌倒在地,幸好他手中还紧握着潮汐使者。

“它真的是你的?”尔莎很好奇地望着昆卡。

扎贡纳斯悄悄地对尔莎道:“尔莎,不要被他骗了,他应该不是海军上将昆卡,据说那个海军上将昆卡已经葬身大海了,而那个小鱼人斯拉克也不是什么好人!我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此地。”

尔莎点点头,随着扎贡纳斯就要离开。

但是海军上将昆卡接下来的话却让扎贡纳斯和尔莎都停下了步伐。

“你要什么都可以。我可以拿我所有的东西跟你换!”

“不丝不丝,千万别听他的,他什么都没有。”小鱼人斯拉克很焦急地望着尔莎和扎贡纳斯。

扎贡纳斯却是听出了其中的端倪,便对小鱼人道:“斯拉克,你好像很在意这颗珍珠啊!”

小鱼人斯拉克的眸子闪烁不定,却装的很随意地道:“不丝不丝,我不是斯拉克。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喜欢抱打不平而已。”他有些不安地握了握隐藏在大衣里的匕首,手心都出汗了。

当时只见海军上将昆卡昂头喝完手中的朗姆酒,把瓶子摔碎举刀向天傲然地大声说道:“谁说我什么都没有!我有梦想,有大海,有承诺,还有宝石!”

一股霸者雄风拔地而起,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人不由得倒退一步,全场一片寂静。风吹的他衣袂猎猎作响,阳光照耀在他威严的脸上,璀璨生辉,就连生锈的宝刀潮汐使者都红锈尽落放出夺目豪光!

然后他竟然真的还从怀中掏出了一颗绿莹莹的宝石,耀的周围一片珠光宝气!就在它曝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周围的视野都好像开阔了许多,就连很遥远的地方和平时看不见的东西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真视宝石!”众人一片惊叹。

就连小鱼人斯拉克都瞪大了眼睛,道:“那就是洪流恶魔最珍贵的宝物真视宝石!传说它拥有广阔的真实视域,能看见所有隐形的东西和无形的鬼怪!”

扎贡纳斯心想:“这件东西对于我们来说简直太重要了,要是有了它就再也不怕拉比克的隐修部队了!”便急忙问道:“你为什么要拿这么珍贵的东西跟我换这颗泉先珠呢?”

“我以前的梦想是征服星辰大海,而现在只剩下手中的这把宝刀潮汐使者,还有这颗毫无价值的真视宝石!神女花钿落,鲛人织杼悲!后来我才知道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名誉地位,而是她的眼泪!”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海军统帅昆卡上将此时竟然老泪纵横!

尔莎震惊地望着扎贡纳斯手中的泉先珠道:“这么说来,这颗泉先珠就是她的眼泪!”

昆卡点点头,然后哀伤地望向大海,道:“她说‘你可以死在任何地方,但不是大海里,大海拒绝你!’然后就和洪流恶魔同归于尽了!这是她死前的最后一滴眼泪。”

“啊”尔莎不禁掩嘴惊呼。

“鲛人竟然真的这么痴情啊。‘泣珠报恩君莫辞,今年相见明年期。’原来说的就是你啊!”扎贡纳斯感动的泪都掉落了下来。

“这首诗是一位老朋友写的。可惜我现在只有‘鸟没空山谁复望,一望云涛堪白首。’的无尽哀伤与后悔!”此时的昆卡已经没了一丝醉意,他重重地跪在蜃楼上,望着大海大声地哭泣着。

尔莎也是眼泪盈眶,幽幽地望着扎贡纳斯,道:“咱们就把这颗泉先珠送给他好了!这毕竟是他挚爱的眼泪啊!”

扎贡纳斯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即便是他不用真视宝石来交换他也会在知道这个故事之后送给他的!因为扎贡纳斯也已经被他的深情所感动。

扎贡纳斯双手捧着泉先珠送给海军上将昆卡,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珍藏它的!”

海军上将昆卡接过泉先珠,也将手中的真视宝石给了扎贡纳斯,道:“谢谢你们,我一定会的。这颗真视宝石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就作为交换吧。还有,你们以后在大海上若是有任何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海军上将昆卡,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来帮助你们!”

尔莎道:“昆卡大叔,您不要这么客气,这颗珍珠本来就不是我们的,我只是将它物归原主而已!”

海军上将昆卡用一种非常温柔的目光望着尔莎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最善良的人了!”

尔莎被昆卡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羞赧一笑。

小鱼人从暗黑之礁逃出来之后身无分文,生活很是艰难,于是打算作为第一个上蜃楼的人获得泉先珠来维持生计,没想到却被扎贡纳斯和尔莎抢先一步夺去了,他本来就很郁闷,又见到泉先珠已经落入海军上将昆卡的手中,知道强抢已经无望,便把主意打在了扎贡纳斯手中的真视宝石手上,它明显更加贵重,所以趁他不注意,手握匕首一个突袭就向扎贡纳斯而去。

尔莎瞥见小鱼人斯拉克向扎贡纳斯跳跃而来,惊呼道:“龙鹰,小心。”

扎贡纳斯回头,小鱼人斯拉克已经越至他的身旁。

半空中的小鱼人斯拉克欣喜不已,他眼中的真视宝石越来越近,当他伸手去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又坐到了酒馆的凳子上,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脑海里的幻想而已,他难以置信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扎贡纳斯和尔莎对刚才发生的一幕也感到十分的惊奇,小鱼人斯拉克明明就要夺走真视宝石了,但就在那关键的一刻,时光好像倒流了一般,小鱼人斯拉克又突然坐到了酒馆的凳子上。

海军上将昆卡望着小鱼人斯拉克哈哈大笑道:“这么快就回去了啊!”

小鱼人斯拉克愤怒地亮出刀子,道:“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海军上将昆卡毫不在意地道:“你看看你自己的脚下就知道了。”

小鱼人斯拉克看了看脚下,一个标记缓缓消失,他豁然开朗,原来是昆卡对自己使用了一个十分高明的时间标记法术!他眼见行动失败,自己又不是昆卡的对手,急忙用暗影之舞隐去途踪消失在蜃楼上了,不过整个过程都被真视宝石周围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尔莎还是没弄明白。

“一个小玩意儿而已!”海军上将昆卡轻轻地抚摸着那颗泉先珠笑着。

扎贡纳斯却是刚刚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十分崇敬地望着海军上将昆卡,心里十分佩服他对于时间标记法术释放的时机把握以及标记时间的精准拿捏。也许时间标记法术很多人都能学会,但是那种能够准确把握时机和精准拿捏标记时间的高超时间标记法术却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释放得出来的。

就在小鱼人斯拉克逃走的时候,一队矮小的基恩人背着火枪气喘吁吁地从人群中跑了过来,其中一个叫卡德尔·鹰眼的基恩人上前敬礼道:“船长,我就知道您在酒馆里,泉先珠拿到了吗?”

昆卡伸出双手,眼睛里满是柔情,道:“必然!这就是我的挚爱之泪!”

“果然不愧是我们伟大的船长啊!噢,对了,我们刚才在六点钟方向发现了一只巨大的西瓜皮向我们游来,您是不是该回去看看呢!”

“西瓜皮?”

此时的海军上将昆卡虽然还穿着基恩人破旧的服装,但早已没有了落魄醉酒的样子,他将手中的泉先珠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然后警觉地戴上铁帆大帽,整理了一下衣服,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寻找什么熟悉的味道一般,然后向前方举起宝刀潮汐使者大喊道:“是老朋友来了啊。小的们,前方惊涛骇浪,且听我发号施令!”

“是!”火枪队整齐列队,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海军上将昆卡离开了。

“我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记得在海上有任何困难随时来找我海军上将昆卡!”

远远地传来了海军上将气势雄浑的声音。

“真是一个传奇的人物呐!”扎贡纳斯不禁惊叹。

“是啊,他是我见过最霸气的男人了!”尔莎幽幽地望着海军上将昆卡硬朗的背影道。

“他的心是那样的宽广,像大海一样无边无际;又是那样的温柔,像大海一样涟波漪涣;更是那样的无瑕,像大海一样蔚蓝碧绿!”

扎贡纳斯十分羡慕尔莎对于海军上将昆卡的评价,但是那些东西也许他永远都学不会,也做不到。

突然,大海之上,传来巨大的震动,就连蜃楼也摇摇晃晃,似要掉下去一般,来往的商人也都开始惊慌起来。

“怎么回事?”儋耳正在与四位长老商量要事却被这巨大的震动打断,那巨大的晃动直把离耳国国王儋耳吓了一大跳。

“难道大海上现在也不平静了吗?”

不久便有一名鱼人守卫前来禀报,道:“报告大王,不好了,潮汐使者利维坦横冲直撞而来!”

“他不去守护娜迦帝国来这里干什么?难道娜迦帝国发生了大事情?”儋耳感到十分的不安,就连几位长老们也是惊恐万分。

“现在怎么办?”鱼人守卫团着急地询问道。

儋耳思索了一会儿,道:“告诉海语者,海市结束,收起蜃楼,布好视野,返回海里!”

鱼人守卫收到指令匆忙而去,只剩下离耳国国王儋耳和几个须发苍苍的鲛人长老在宫殿里着急地踱着步子。

蜃楼四周的海语者念动海之咒语,巨浪掀开,蜃楼缓缓下落,最后和鲛人们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之中,海面上只剩下凌乱的船只和一些来不及从蜃楼上下来的商人。

扎贡纳斯和尔莎在蜃楼发生巨大震动的时候就飞到了高空中,当时就看见南方有一只巨大的绿皮海怪追着一个天怒族人急速而来!

“妹妹!”尔莎惊呼。

“凤舞!”扎贡纳斯亦是同声惊呼。

凤舞从与潮汐使者利维坦的对战中回头,她惊喜地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扎贡纳斯。也就在那一刻,潮汐猎人利维坦从嘴中喷出巨大的水柱,直朝凤舞而来,巨大的水柱离她已经只有几米远了,要躲已然来不及了。

“不要!”尔莎大叫道。

空中的凤舞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就只听见耳旁海风呼啸,一股强大的力量已经将她自己迅速地向前推去。那强大的力量让她始料未及,慌乱中脸上的面纱已被海风吹落。

“哗”,尔莎和扎贡纳斯望着尔莎双双惊呆在空中。

“不!”凤舞痛苦地捂着脸,任凭自己从空中掉落。她掩饰了这么久,还是让扎贡纳斯看到了她这样的脸庞!她的心已碎,她的灵魂更像她的身体一样向地狱无限坠落!

凤舞她的脸!?她究竟经历过怎样可怕的战争!那可怕的疤痕肆虐地纵横在她的脸上,毫不留情地把她美丽的容颜毁于一旦!也许在她身上有更多的伤痕,但在她的心里伤痕会更多!没人知道她究竟是从怎样的地狱地爬出来的!这样的念头在扎贡纳斯和尔莎的心中升起。

“妹妹!”尔莎的泪已然坠落,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已经先扎贡纳斯一步向凤舞飞去。

尔莎抱着颤抖的凤舞和扎贡纳斯一起落在海军上将昆卡的“塞邦号”战舰上。

“妹妹,你的脸!”尔莎心里十分心痛地想要抚摸着凤舞的脸。

“不要看我!”凤舞倔强地撇过头去,用法术模糊了自己的身影和脸庞,然后扯下自己一节衣服又蒙在了自己脸上!

尔莎的手僵硬在空气中,泪水肆虐地流下,她紧紧地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凤舞,哽咽着道:“都怪懦弱的姐姐,才让你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

凤舞倔强地道:“尔莎,你不要自以为是,上战场可是我自愿的!”

尔莎全身一僵:她连姐姐也都不肯叫了吗?她应该恨我已经恨到无法原谅我的地步了吧!在神庙我还……还亲手打伤了她,虽然那不是我的主观意识,但那毕竟是我亲手做的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啊。此时的尔莎已经没了任何主意。

扎贡纳斯愤怒地双拳紧握,泪水不断的落下,他那次在苍白之巢的神庙里就已经知道凤舞的脸上受了伤,但是根本想不到的是她的脸竟然成了那样可怕的模样,他十分自责和痛心,愤怒地叫道:“这究竟是谁做的?!我一定要杀了他!”

凤舞笑了,泪水从脸颊滚落,她回头望着道:“龙鹰,你很在乎我……的这张脸对吧!”

在乎她的什么?

巨大的海浪冲上“塞邦号”,呼啸的风声淹没了凤舞后边的话语。

扎贡纳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道:“当然!我不会容忍有人竟然敢这么伤害你!你告诉我他是谁?我一定会杀了他替你报仇!”

凤舞的全身在海风中颤抖着,似乎又一次想起了那样可怕的经历,她的眸子里满是恐惧,摇着头喃喃地道:“你根本打不过他的!你根本打不过他的!”

扎贡纳斯手右手放在胸口上坚定地道:“就算是打不过他,我发誓我也会想办法杀了他替你报仇!”

凤舞望着扎贡纳斯信誓旦旦的样子,不由得感动万分,泪水哗哗而落,道:“还记得那次战役吗?还记得那场熊熊的烈焰吗?还记得那个地狱飞将路西法吗?”

凤舞的话似乎唤起了扎贡纳斯心中最恐怖的回忆,他不断后退着,有点不信地道:“原来是那场战斗!不是让你们提前撤退了,怎么会?”

那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地狱飞将路西法一人截住了他们的退路,反而在前线的他们仅仅只与他擦肩而过,而提前撤退的其他人却全部死在了地狱飞将末日使者路西法的手下!那永不熄灭的烈焰,那无人可以制裁的杀戮让战场简直惨绝人寰!凤舞面对他很是恐惧,但是她很勇敢,很勇敢地与地狱飞将路西法进行了激烈的战斗,并且对他无情的杀戮做出了最强烈的反抗,弱小的凤舞竟然在和地狱飞将路西法的对战中触发了她最猛烈最可怕的一击——恩赐解脱!但即便是那超乎寻常数倍的爆发也并没有将地狱飞将路西法打败,反而激起了他无比的愤怒,他用他最残酷的地狱烈焰——五星法阵诅咒了让他受到如此巨大伤害的凤舞。那熊熊的地狱炎焰在凤舞身上燃烧着,那可怕的灼烧让她的身体和灵魂都疼痛万分,那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承受的灼烧!任何法术的屏障和护甲的保护都起不了一点作用!凤舞痛苦地哀嚎着,她以为她也会死去,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龙鹰了,然而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活了下来,并且以这幅丑陋不堪的躯体和脸庞活了下来,活在她最喜欢的人的面前!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扎贡纳斯愧疚不已,捶胸痛哭道:“对不起,凤舞!都怪我做出了那样错误的决定!还说要好好保护你的,我却根本就没有做到!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可怜的凤舞!”

凤舞望着扎贡纳斯笑了,笑的哽咽起来,她摇摇头,幽幽地道:“我怎么会怪龙大哥呢,我不可能每次都要龙大哥来保护我啊,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太脆弱了啊!”

尔莎抱着凤舞,道:“妹妹,你总是这么勇敢和坚强,连我这个姐姐也自愧不如!”

凤舞十分痛苦地望了望尔莎,捧起她泪眼婆娑的脸,道:“尔莎,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总是这样一副可怜兮兮而又自以为是的样子,讨厌你对任何人任何事情都表现的那么同情、那么在乎!难道你以为全天下就只有你是善良的啊?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虚伪!你又知不知道你有多么的可恨!”

尔莎伤心地望着凤舞道:“怎么会?!”她始终还是不能明白自己的妹妹究竟怎么了,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语!她果然还是很恨她,恨她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扎贡纳斯尴尬地替尔莎解释道:“凤舞,你不要这么逞强啊,不然你姐姐会很伤心的,你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她会做她应该做的事情!”

尔莎点点头,紧紧地抱着凤舞道:“妹妹,谢谢你!以前都是姐姐太自私太懦弱了,才会让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以后我会承担起一切的,相信我,我会和龙鹰保护你的!”

凤舞挣开尔莎的怀抱,站的很远,大声地道:“够了!我不想听到这些话!我会用我的方式来夺得荆棘王座的王位,我也会用我的方式守护我要守护的东西,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和怜悯!”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向北方飞去。西斜的阳光将她的身影映照的很是孤独,海风中夹杂着晶莹的泪珠和低声的哭泣。

扎贡纳斯和尔莎的心碎了,在无情的海风中,他们和凤舞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混蛋,不要跑!”潮汐猎人利维坦一声巨吼,大海掀起了巨大的海浪直贯横亘在他和凤舞面前的这艘“塞邦号”战舰。扎贡纳斯和尔莎再度飞起,只见海上全是船只的碎片,很多商人早已经葬身大海,海面上还漂浮着很多的尸体,大海被血染成了红色,不远处鲨鱼群蠢蠢欲动,正急速地向沉没之岛方向游来。

“哈哈哈,西瓜皮潮汐猎人,你这个无耻的家伙,怎么还追起人家小姑娘了!”海军上将昆卡站在船顶瞭望台上嘲笑道。

“昆卡?!我记得我把你留在了海底,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的命简直就像海底漩涡中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潮汐猎人利维坦从海里站起,高大的身躯竟然和昆卡的战舰一样高,他再次见到海军上将昆卡十分的兴奋,虽然他不喜欢人类,但是他对于昆卡还是蛮欣赏的,他比那些其他的海上窝囊废要强的多了,如果不是立场的问题的话,说不定他们两个可以和平共处,他总是这样想。

“哈,潮汐猎人,你这娜迦帝国的走狗,麦尔朗恩的忠实奴仆,还真是不害臊啊!你以为你能打败我吗?”海军上将礼尚往来地回击道。

潮汐猎人利维坦舞动手中的船锚,大笑道:“哈哈哈,是吗?那你瞧瞧这是什么?我可是把你那艘沉没的战舰上的船锚扯了下来,很适合当武器呢!”

海军上将昆卡抬手望了望,大笑道:“喔哈哈哈,你又猜我看到了什么?一只超大的鱿鱼标本玩具哎!潮汐猎人你几岁了,还玩小孩的玩具?”

潮汐猎人利维坦看了看左手中的鱿鱼娃娃,才想起来自己来的时候竟然将它忘记放下了,十分尴尬地笑了笑,又见那个天怒人已经飞远,船上空还另外有两个天怒人,不由得生起气来,道:“昆卡,你给我滚开,不然我要让你和那些无耻的天怒人统统死在海里!”

尔莎道:“可恶的大西瓜皮,我们与你无冤无仇的,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嘿,你这小美人的嘴简直就和昆卡的靴子一样臭不可闻,你们究竟对娜迦帝国做了什么难道你们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潮汐猎人利维坦愤怒地挥舞着右手中的巨锚,直在海里激起一大团浪花。

“咦……你竟然闻过昆卡的靴子啊。好恶心好变态!”尔莎胃里一阵翻腾。

“额……”瞭望台上的海军上将昆卡哭笑不得。

“谁说我闻过他的臭靴子了?!”潮汐猎人利维坦大吼道。

“这不是你刚才说的么?”尔莎大笑道。

“你!”潮汐猎人利维坦被尔莎气的直翻白眼。

扎贡纳斯道:“那你倒是说清楚我们天怒一族究竟对你们娜迦帝国做了什么?”

潮汐猎人利维坦愤怒地道:“做了什么?难道还要让我说出来吗?那我不妨就告诉你们。就在今天早上,你们天怒一族伙同夜魇已经将我们娜迦帝国毁灭!就连娜迦帝国女王海洋女神的几位公主也都被你们残忍杀害!你们这群无情冷血的家伙,还敢在此狡辩,我誓要把你们统统扔进大海里喂鱼不可!”

扎贡纳斯、尔莎、海军上将昆卡,还有在海底用图灵探听的离耳国国王儋耳听到此话,皆是无比震惊:娜迦帝国竟然就这么轻易被毁灭了!

扎贡纳斯尔莎相视一望:“难道凤舞真的对娜迦帝国做了什么?应该不会吧,她一个人能对娜迦帝国造成什么威胁?就算是全体天怒族人也根本无法跟他们对抗吧,更何况只有一个小小的凤舞?凤舞是绝对不可能背叛天辉的,她身上所有的伤可都是拜夜魇所赐,她应该最恨的就是夜魇的人了,又怎么可能去和自己最恨的人结盟!”

海军上将昆卡则是这样想的:“虽然我知道我的挚爱娜迦帝国的女王海洋女神前不久确实就在此地和洪流恶魔在麦尔朗恩的争权之战中为救我牺牲了,但是我知道娜迦帝国已经秘密地封锁了这个消息,怎么可能会有人趁这个机会消灭了娜迦帝国?就算是我的挚爱不在了,但是海洋霸主麦尔朗恩又怎么会坐视不理,让娜迦帝国就这么轻易的倾覆?这……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而我只是这个阴谋里的一颗棋子?”海军上将昆卡越想越可怕。

深海里的离耳国国王儋耳更是无比震惊地想:“娜迦帝国可是海里霸主,坐拥深海之神麦尔朗恩和他忠实奴仆潮汐猎人利维坦的庇护而一统四海,强大到天辉和夜魇都无法撼动的地步,不过我们一直都保持中立,只要天辉和夜魇不损害我们的利益,我们也不绝对会从海底出来与他们为敌,就算是曾经的海上霸主——海军上将昆卡的铁帆海军也都在前不久与深海之神和洪流恶魔的战斗中沉入海底,沉没之岛的铁帆国也因此陨落。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被一个小小的天怒和夜魇的一群乌合之众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倾覆?”

“这绝对不可能!”漫长的沉寂之后,扎贡纳斯、尔莎、昆卡、儋耳同声大喊。

“怎么不可能?难道我亲眼所见也能有假吗?我和教主被夜魇的人骗到南海,等我们发现事情不对头急忙赶回去的时候,娜迦帝国竟然已经倾覆,大海被族人的血染红,海底全是无数的尸体,而你们天怒人刚好从大海里出来,难道不是你们和夜魇的人干的还能有谁?此次我便是奉了教主深海之神麦尔朗恩的命令来追杀你们!纳命来吧!”

说完,潮汐猎人利维坦便愤怒地吟唱起海之咒语,一时间大海上乌云蔽日,电闪雷鸣,巨浪滔天。

“可恶的天怒人,你们把这片平静的大海搞得一团糟,还有你这早就该溺死的舰队统帅昆卡!现在我将召唤出深海之神麦尔朗恩的深渊触手,让你们全部葬身大海!”[nextpage]


第七章 炘炘之火

这果然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阴谋!

在这个巨大的阴谋里,他失去了他的挚爱,他的国家,他的亲人,还有他的战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痛心不已。但是阴谋还在继续进行,并没有给他任何喘息和伤感的机会,他必须还要在同一个地方再一次面对深海之神麦尔朗恩的深渊触手!

海军上将昆卡无比的震惊与恐惧!

他大喊道:“嘿,潮汐猎人,你听说我……”

可惜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巨大的海浪声和雷电的轰鸣声给淹没了。

巨大的海浪翻腾着,撕裂天空的闪电怒吼着,空气中还发出无比强大的震波,就连空中的扎贡纳斯和尔莎也被那强烈的震波震得摇摇欲坠,晕眩不已,而海军上将昆卡的战舰就像是一片树叶一样随着巨浪的翻腾上下起伏着,船身嘎吱作响,船员忙做一团,就连远处的凤舞也感受到了那强烈的气息,她回头望了望,眼睛里有些担心,但她依旧还是速度不减地向北方飞去。不多久,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就伸出了无数硕大颀长的深渊触手。那无数的触手在海面上张牙舞爪地移动着,把人类和舰船拖卷在一起,把海水和海风搅动成狂怒的混沌。刚刚闻血而来的鲨鱼群也望而却步,又惊恐的游了回去。空中的扎贡纳斯和尔莎也被许许多多的触手追逐着,他们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可怕的海怪,心里十分的害怕和恐惧。而海军上将昆卡则已经与潮汐猎人利维坦打过许多次交道了,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指挥着战舰在触手间和海浪中穿梭,偶尔还昂头喝口朗姆酒,又命令火枪队瞄准触手上的眼睛进行射击,很多触手就这样在火枪队的射击下发出惨叫收回海里,鹰眼·卡德尔更是一枪一个例不虚发地狙击着深渊触手。天空中的扎贡纳斯和尔莎毫无海战经验,很是吃力地躲避着触手,他们甚至没有任何可以对付这种硕大触手的魔法技能和武器,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险象环生,尔莎一不小心就被几条触手给抓住了,就要拉向海里,扎贡纳斯见状赶紧放出神秘之耀,无数道白色光柱穿透乌云从天而降,瞬间就将缠着尔莎的那些触手击成粉末,空气中混杂着人的血腥味和海鲜的焦糊味,甚是难闻。而扎贡纳斯他自己却在那个间隙中被很多的深渊触手缠裹起来。“龙鹰!”尔莎从触手里逃脱出来大叫一声向扎贡纳斯飞去,苍白的魔法箭划过天空,打在深渊触手上就像是拳头打在了海绵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海军上将昆卡见状,大喊着将指挥权交给卡德尔·鹰眼,自己手握宝刀潮汐使者跳入大海,向包裹着扎贡纳斯的深渊触手迅速地游去,还不时地砍断来阻碍他前行的触手。卡德尔·鹰眼很是吃惊,他们用火枪消灭的深渊触手不多时就会又长出来,而他们的船长用潮汐使者砍断的深渊触手竟然只剩下整齐的茬桩,却是无法再长出来新的触手。卡德尔·鹰眼想了想:“这些触手毕竟是无限的,而我们的枪支和弹药是有限的,根本不能这样耗下去,必须赶紧远离海面才行”。于是便命令火枪队放弃对触手的进攻,守护好船只和船员即可,又命令舵手开足马力向港口驶去。他知道如果船长在的话也会下达这样的命令。果然,他就见他们的船长昆卡背对着他挥动宝刀,用旗语告诉他:“开足马力,驶向港口!”而此时的战舰已经转向极速地向沉没之岛的港口驶去。海军上将昆卡回头看了看,微笑着向卡德尔·鹰眼竖起了大拇指,这样他也能无拘无束地战斗了,毕竟这些基恩人跟着自己还不久,不能让他们冒如此大的生命危险。

潮汐猎人利维坦见海军上将昆卡前来捣乱,便迅速地游上前去阻止,不让他的有任何救扎贡纳斯的机会。而海军上将昆卡见潮汐猎人利维坦向自己游过来了,又冷笑着朝反方向游去,直气的潮鞋猎人利维坦大喊大叫。

“嘿,昆卡,你个胆小鬼,跑什么跑?有种停下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哈,傻瓜猎人利维坦,你追上我再说!”昆卡回头一笑,又加快了速度。

潮汐猎人利维坦猛吸一口气,挥舞着双手,向一支离弦之箭向海军上将昆卡追去。

海军上将昆卡知道自己肯定没有潮汐猎人利维坦在海中游的快,所以,只好另做打算来救扎贡纳斯。

果然,不多久,潮汐猎人利维坦就追上了上来,堵在了他前面。可是当潮汐猎人利维坦举起大锚向海军上将昆卡攻击的时候,海军上将昆卡却对他大笑道:“哈哈哈!再见了,我亲爱的傻瓜猎人利维坦!”

“唰”的一下,海军上将昆卡就消失在了潮汐猎人利维坦的面前,而他的大锚只在大海中激起了无数的浪花。

“时间标记!可恶的昆卡,我要吃了你。”潮汐猎人利维坦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愤怒地大叫道。

此时的海军上将昆卡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然后他接着继续地向扎贡纳斯游去,左一刀,右一刀,很轻松地就把扎贡纳斯从触手中救了出来,而在远方的潮汐猎人利维坦要想追过来已然来不及了,他愤怒地大叫着,一边朝前游去,一边还吟唱着人类听不懂的海语咒语。

不多时,无数的深渊触手便从四面八方向扎贡纳斯、尔莎、海军上将昆卡他们三人聚拢而来,现在所有的触手目标只有它们三个人了。包围圈不断地缩小,饶是英武不凡的海军上将昆卡也敌不过那无数的深渊触手,最后也和扎贡纳斯、尔莎像粽子一样被触手缠裹了起来。而就在此时,卡德尔·鹰眼已经指挥船队到达了港口,他们很焦急地望着海面,只见被困的船长竟然还腾出一只手来挥动着帽子用旗语告诉他们不要过来,直感动的他们流下泪来。

“船长!”

卡德尔·鹰眼一把抹掉脸上的泪水,矮小的身躯举起比自己还高的狙击枪,瞄准了潮鞋猎人利维坦,然后扣动扳机。

“咚”,巨大的枪声响彻夜空。

潮鞋猎人利维坦回头,他难以置信地望着一颗子弹竟然从遥远的沉没之岛的港口向他飞来。他想要闪躲已然来不及了,眼睁睁地看着那颗子弹嵌入他庞大的肚子上。血汩汩地流出,潮鞋猎人愤怒无比,他挥起巨锚就要向港口游去。

“哈哈哈!傻瓜猎人利维坦,你有种朝我来啊。”海军上将昆卡大声喊道。

“你先等着,我收拾完他们自然有你好受!”

“哈哈哈,你看看你自己的脚下,你觉得你能过得去吗?”海军上将昆卡大笑道。

潮汐猎人利维坦看了看脚下,一个时间标记顿时亮堂了起来。

“可恶!”潮汐猎人利维坦大叫着向海军上将昆卡而来。

“对不起,大叔,都是我们连累了你!”尔莎望着海军上将昆卡愧疚地说。

“是啊,昆卡上将,你本来可以不管我们的。”扎贡纳斯也很沮丧。

“哈哈哈,这有什么。我海军上将昆卡一诺千金,说过的话岂能不算数!再说,我与那潮汐猎人利维坦本来就是世仇,他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的!”海军上将昆卡虽然被困,但依旧霸气不减,镇定自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呀,大叔?”尔莎对昆卡很是信任,感觉他一定还有办法。

就在这个危急的关头,海军上将昆卡竟然还从怀中掏出朗姆酒大口地喝了起来,还安慰扎贡纳斯和尔莎道:“不用担心,他杀不死我们的!”

扎贡纳斯和尔莎能感觉到海军上将昆卡自信的言语中、行动中有一股强大力量,让他们也充满了信心,也不再害怕!

“啊哈哈哈,受人尊敬的海军上将昆卡,将会死的像条狗一样可怜!”潮汐猎人利维坦游过来举起大锚叫道。

“怎么下雪了?”卡德尔·鹰眼望向天空。

鹅毛大的雪片从彤云密布的天空中缓缓飘落而下。

“啊,快看,下雪了呢!”尔莎大叫着望向天空。

“怎么回事?现在是夏天,怎么会下雪呢?”扎贡纳斯望着满天的大雪不解地问道。

海军上将昆卡望了望天空中纷纷的大雪,又喝了口朗姆酒,眸子拉的很长很长。

诗曰:

霜星如瞳,

光寒天下苍生。

梅雪如颜,

貌倾举国之城。

凌波微步不辞远。

美人如玉剑如虹。

又曰:

风云凝雪狂花扑,残照云雾碧海流。

锦带轻飘罗裙舞,天生玉面樱唇朱。

旖旎如画梅绽雪,冰丽如蕙秋披霜。

两颊融融霞映塘,双目晶晶射寒江。

一个冰雪美女从天而降,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北方。大海之上竟然在她的盈盈碎步中全部结起冰来,就连深渊触手和向昆卡挥舞着巨锚的潮汐猎人利维坦也都冻成了冰雕,扎贡纳斯、尔莎、昆卡却是无事,只是夏天衣着单薄,不由得冻得瑟瑟发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海竟然都结冰了!”港口上的火枪队大叫道。

“原来是她!” 卡德尔·鹰眼背起火枪喃喃地说道。

“哇喔,这世间竟然还有长着翅膀的天使呢。”那从天而降的冰雪美女好奇地望着扎贡纳斯那双蓝碧碧的眼睛道。

声音如铃,荡人心魂。

扎贡纳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那当真是“旖旎如画梅绽雪,冰丽如蕙秋披霜。两颊融融霞映塘,双目晶晶射寒江。”。就连尔莎也十分惊讶于她的美貌,只是她冰冷的气质令人不寒而栗,果真是天下无双的冰雪美人!

“哑巴?”那冰雪美人又望了望尔莎,很好奇他们怎么都不说话。

“额,莉莱,你吓到他们了啊。”海军上将昆卡又喝了口朗姆酒。

“喔,怎么感觉你越来越冷了啊。”

“哼,爸爸,你还是依旧如此的坏啊,不知道你究竟迷倒了多少像妈妈一样的无知少女!”水晶室女莉莱向昆卡娇嗔道。

即便是自己的女儿,海军上将昆卡听到那娇嗲的声音,一口朗姆酒梗在喉头,不由得大咳起来。扎贡纳斯更是魂飘九天,神萦地所。就连尔莎都不由得脸红了起来。

“额,快点放我下来吧,莉莱。”昆卡挣扎着,却无法从已经成为冰棍的触手上下来。

“哼,我才不管你这个混蛋呢,自己想办法去!”水晶室女莉莱扭头走向潮汐猎人利维坦,用手中的蓝色法杖敲了敲潮汐猎人利维坦。

“啊哦,这个海怪不错呢,正好可以给刚出关的师父做顿大餐。”

潮汐猎人利维坦一听自己要被昆卡的女儿水晶室女莉莱做成大餐,吓得肝胆欲裂,心里无限恐惧与害怕,额头冷汗直冒,又迅速地冻结成冰。

水晶室女莉莱围着潮汐猎人利维坦转了几圈,又用脚踢了踢,竟然纹丝不动,便撅起了嘴,想了想,然后朝北方大喊道:“尤弥尔大叔,快来啊,他太重了呢,我一个人拉不动啊!”

话毕须臾,北方就传来“滚滚“的声音,一个巨大的雪球夹杂着暴风雪从海面极速而来。

“小冰冰,不要怕,大叔就来了。”声未至,人已到,巨牙海民尤弥尔从一颗巨大的雪球中蹦了出来憨态可掬地站在了水晶室女莉莱的面前。

“咯咯咯,尤弥尔大叔最好了呢。”水晶室女莉莱挽着巨牙海民尤弥尔的胳膊娇笑道。

“就是这家伙吗?”巨牙海民尤弥尔昂头看了看冻成冰雕的潮汐猎人利维坦。

水晶室女莉莱点点头,道:“嗯,是的呢。”

“哇,好大的家伙呢,小冰冰,你离远点,看我的。”巨牙海民挽起袖子,挥拳向天。

“海象神拳!”

只听见“嘣”的一声,巨大的潮汐猎人利维坦竟然飞上了天空。

这得要多大的力气啊!

扎贡纳斯、尔莎、海军上将昆卡都十分震惊地望着这个圆滚滚胖乎乎牙长长的家伙说不出话来。

水晶室女莉莱朝天上望了望,已经看不见潮汐猎人利维坦的身影了,高兴地拍手叫道:“哇哦,尤弥尔大叔最棒了呢!”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砸在冰面上还不碎了!”半空中的潮汐猎人利维坦心神俱骇。

“还有呢!小冰冰,且看我接下来的手段!”巨牙海民蜷缩起来,变成一个大雪球在冰面上不断地滚动着,就在潮汐猎人利维坦落下的那一刻刚好卷进了大雪球里向前急速地滚去。巨牙海民尤弥尔完全用向前的离心力卸掉了落下的重力,并且将它转化为前进的推动力。

“真聪明的一个家伙啊!”扎贡纳斯和海军上将昆卡不由得心里惊叹。

“喔呼!小冰冰快上来,咱们回家!”巨牙海民尤弥尔在水晶室女莉莱周围极速地转着圈子,声音一会儿近,一会儿远,十分的有趣。

“嗯!”水晶室女莉莱高兴地点头道。

“女儿,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啊!”海军上将昆卡的脸变成了苦瓜,嘴都冻青了。

水晶室女莉莱朝海军上将昆卡冷哼一声道:“哼,活该!谁让你对母亲不忠,这算是我替母亲对你的惩罚!”

“那个,小美女,能不能把我们两个救下来呢?”尔莎眨巴着大眼睛。

水晶室女莉莱望了望尔莎,嘿嘿一笑,道:“不能!谁让你是狐狸精,勾引我爸爸!”

这那跟那啊!

尔莎差点晕死。

水晶室女莉莱又无比妩媚地望着扎贡纳斯,微笑着对他道:“若是你求我呢,我便会救你的!”

尔莎生气地对水晶室女莉莱“哼”了一声,望向龙鹰道:“我不许你求她!”

扎贡纳斯早就没了魂儿,又哪里听得见尔莎的话呢,傻傻地道:“嗯,好。我求你救我们下来吧。”

尔莎十分生气地白了扎贡纳斯一眼,道:“龙鹰,你这个叛徒!”

扎贡纳斯这才醒了过来,就见尔莎生气了,忙问道:“怎么了尔莎?”

“哼,你刚才做了什么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尔莎生气地撇过头去,不理会扎贡纳斯。

“我刚才做了什么?”扎贡纳斯很是疑惑。

“哈哈哈,就算是你求我,我也不会救你们的!”水晶室女莉莱调皮地向扎贡纳斯吐了吐舌头,跳进雪球里,飞快地消失在暴风雪中了。

“哼,真是心如其人,也是冰冷的!”尔莎生气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冷哼道。

“额,她走了,我们怎么办啊!”扎贡纳斯和海军上将昆卡哭笑不得。

“船长!”远远地传来火枪队的呼喊声。

“啊,有救了啊!”

扎贡纳斯、尔莎、昆卡冻的发梢、眉毛都结起了冰。

就在这时,一团巨大的火焰照亮了海面,极速地从南方跳跃着而来,所到之处,冰雪尽融。

“那又是什么?”尔莎惊叫道。

“不会又是敌人吧!”扎贡纳斯沮丧地道。

海军上将昆卡却是笑了笑,脸上的冰渣都被他笑的掉了下去,道:“炘炘之火,可以燎原!又来了一个老朋友啊!”

远远地,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只听见他吟诗曰:

铁帆骁勇疾破浪,

灵喙精勤谊犹长,

航深路险浑不怕,

御敌千里更轩昂。

“海军上将,吾友昆卡,别来无恙!”

海军上将昆卡点点头,道:“你怎么来了?”

那团火焰须臾而至,炽烈地燃烧着,不多久就将周围的冰雪都融化了,扎贡纳斯、尔莎和海军上将昆卡在纷纷的冰雨中落在海面上。

那人又用身上的火焰烘干了众人的衣服才把它收了起来,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者形象显露了出来,他道:“说来话长!”

昆卡差点没晕死,这家伙还是那么文绉绉的,说话只说四个字,真是令人无语。

扎贡纳斯很好奇地问道:“你是?”

那人道:“吾名乃炘,悲叹山下,光火堡里,卫火盟主,奉帝之命,特来护尔,追回三球!”

扎贡纳斯这才知道他就是卫火盟盟主炘,也就是米拉娜派来帮助自己和尔莎追回“三球法术”的人!

尔莎道:“你就是米拉娜妹妹派来帮助我们夺回‘三球法术’的人?”

卫火盟盟主炘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随尔远行,照亮前路!”

海军上将昆卡震惊地问道:“‘三球法术’被盗了?”

扎贡纳斯点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现在就是去夜魇追回它的,不过是否真的被盗还说不清楚。”

“什么意思?”海军上将昆卡被扎贡纳斯的话搞得摸不着头脑。

扎贡纳斯道:“意思就是说假如‘三球法术’在卡尔手上,那么就是没有被偷,如果在其他人手上,那就说明‘三球法术’被偷了!”

海军上将昆卡听得更加糊涂了,道:“为什么在卡尔手上就是没被偷,不在他手上就是被偷了?”

扎贡纳斯道:“‘三球法术’本来就是卡尔的!”

“哦,原来是这样!”海军上将昆卡豁然开朗。他又心想:“果然一个巨大的阴谋已经悄然展开,就连上古神术‘三球法术’也被盗了,看来他们此去夜魇十分危险,我得帮助他们一次,说不定还能弄清楚整个阴谋的来龙去脉,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为自己的挚爱、国家、亲人、战友报仇!”。

海军上将昆卡想到这里,便又道:“那么此去你们应该非常危险,我看我还是带着火枪队来保护你们吧。”

扎贡纳斯心想:“如果有卫火盟盟主炘和海军上将昆卡的加入那么此去夜魇应该就安全许多了,我也能为尔莎少担点心了,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真不知道前边的路上还会有什么等待着我们。”一想到此,便征求尔莎的意见道:“尔莎,你看怎么样?”

尔莎嘴一扁,生气地撇过头去,道:“问我干啥?你啥时候听过我的话哩!”

“额。”扎贡纳斯晕死了,尔莎竟然还再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呢。

“那就这么定了!”海军上将昆卡已经霸气地替扎贡纳斯决定了,还饶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扎贡纳斯和尔莎。

扎贡纳斯躬身行礼道:“那我和尔莎就谢谢你们了啊。”

“不用客气,小事一桩,你们两个对于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呢!”海军上将昆卡昂头灌了口朗姆酒。

卫火盟盟主炘道:“有酒不分,朋友难寻!”

“哈哈哈,我都忘了你这老伙计也是个酒鬼呢!”

海军上将昆卡将酒瓶递给了卫火盟盟主炘,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样,老伙计,咱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

卫火盟盟主炘接过酒瓶,一饮而尽,吟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我的朗姆酒啊!”海军上将昆卡接过酒瓶摇了摇,竟然一滴也没有了。

“好家伙,几年不见,酒量见长啊!”

卫火盟盟主炘又开怀吟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停停停,我的大诗人炘啊,你饶了我吧!”

海军上将昆卡十分受不了地大叫着,只惹得扎贡纳斯和尔莎大笑了起来。

当大雪落尽,乌云散开,已是傍晚十分,月亮高悬在天空中,洒落着清冷的光辉。海面上十几团烈火跳跃着破开冰面极速地向东北而去,身后更有一艘“塞邦号”战舰载着扎贡纳斯、尔莎、海军上将昆卡、火枪队、船员们亦是飞快地在破开冰面的海水里向东北方向驶去。就这样他们横跨北海,于子夜时分来到了夜魇的暗夜森林里。周围的风景骤变,荒漠杂草丛生,沼泽泥潭遍地,枯木乌鸦无数,就连天空的月亮也变得十分血红,阴森可怕的气息席卷而来,直吓得尔莎紧紧地抓住扎贡纳斯的胳膊。快到冬泉谷的时候,风景又是一变,烟雾缭绕,温泉汩汩,树木常青,花草遍地,温暖如春,真称得上是人间仙境。众人不禁惊叹夜魇竟然也有如此福山宝地,但不多久,他们就发现自己迷了路,虽然冬泉谷近在眼前,却只能在周围徘徊,根本无法再靠近半步,即使是图灵,也无法给他们指出正确的道路。扎贡纳斯不禁想起米拉娜对于卡尔的评价,心想:“这卡尔果然是世外高人,竟然可以用周围的一草一木、一泉一石排兵布阵,造下如此强大的结界,就连万能的图灵也在此失去作用,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一念至此,便道:“我觉得我们大家不能再这么乱闯乱撞的走下去了,不然可能会有危险。”

海军上将昆卡和卫火盟盟主炘点了点头。

尔莎道:“那怎么办呀?我们都在这转悠了好几圈了。”

扎贡纳斯望向四周,只见烟雾弥漫,群山坏绕,树木葱葱,莲池潭潭。他又望了望天空,眼睛忽然一亮,道:“既然从下边进不去,那我们不妨从上面试试!”

尔莎望向扎贡纳斯目光所及,只见一座山峰在烟云笼罩的冬泉谷正上方拔地而起,高兴地道:“是个好主意呢。不过,咱们两个都会飞,可他们怎么办呢?”

尔莎这样一提,扎贡纳斯又不得不皱起了眉头。

这时,只听见海军上将昆卡道:“龙将军果然十分聪慧,只要上去了,我有法子带领大家一起下去。”

卫火盟盟主炘亦道:“苍白龙将,灵光一闪,醍醐灌顶,吾与众徒,火魂出窍,亦可下谷。”

扎贡纳斯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海军上将昆卡有什么办法带领大家下去,但是他却是见过卫火盟盟主炘带领众弟子在海上火魂破冰的场面,当真是壮观无比,不由得喜不自胜,说干就干,带领着众人又绕了一圈向那个山峰而去。

血红的月光下,寂静的森林里,不时地传出来猫头鹰咕咕咕的叫声和乌鸦啊啊啊的叫声。突然,一个低沉而又雄浑的声音传来,众人抬头,只见冬泉谷正上方的那个山峰顶端站立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他吟诗曰:

从前一个阴郁的子夜,我独自沉思,慵懒疲惫,

沉思许多古怪而离奇、早已被人遗忘的传闻。

当我开始打盹,几乎入睡,突然传来一阵轻擂,

仿佛有人在轻轻叩击,轻轻叩击我的房门。

“有人来了,”我轻声嘟喃,“他正在叩击我的房门,

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卫火盟盟主炘亦是同声与那黑影吟道:“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只见他眼睛里满是无比的欣喜与激动,继而火魂出窍,三跳两跃便上了峰顶。

“师父!”卫火盟众弟子喊道。

“尔等后来,不必管我!”远远地传来他雄浑的声音。

扎贡纳斯好奇地道:“盟主他怎么了?”

尔莎也是好奇地问道:“是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海军上将昆卡却是昂头又喝了口酒,道:“一个多情的诗人遇到了他的知己而已。峰顶那人吟唱的这首诗歌《乌鸦》正是炘的传世经典!”

扎贡纳斯点点头,十分好奇而又激动地望向山峰道:“怪不得他会如此激动,不知道山峰上又是何等高人?难道是他吗?”

他是谁?尔莎自然知道扎贡纳斯口中的“他”是谁,她也是十分激动地望向山峰,道:“但愿是他!”

不多时,山峰上传来两个相附相和的诗歌吟唱:

哦,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在一个萧瑟的十二月,

每一团奄奄一息的余烬都形成阴影伏在地板。

我当时真盼望翌日,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枉费心机,

想用书来消除悲伤,消除失去丽诺尔的悲伤。

因那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美丽娇艳,

在我这儿却默默无闻,直至永远。


那柔软、暗淡、飒飒飘动的每一块紫色窗布,

使我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恐怖,我毛骨悚然。

为平息我心儿悸跳,我站起身反复叨念,

“这是有人想进屋,在叩我的房门,

深更半夜的,竟然有人想进屋,在叩我的房门,

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很快我的心变得坚强,不再犹疑,不再彷徨,

“先生,”我说,“或夫人,我求你多多包涵,

刚才我正睡意昏昏,而你来敲门又那么轻,

我差点没能听见你。”说着我拉开门扇,

唯有黑夜,别无他般。


凝视着幽幽夜色,我站在门边惊惧良久,

疑惑似乎梦见了从前没人敢梦见的梦幻,

可那未被打破的寂静,并没显示任何迹象,

“丽诺尔?”便是我嗫嚅念叨的唯一字眼。

我念叨“丽诺尔!”,回声把这名字轻轻送还,

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我转身回到房中,我的整个心烧灼般疼痛,

很快我又听到叩击声,比刚才听起来要更加明显。

“肯定,”我说,“肯定有什么在我的窗棂,

让我瞧瞧是什么在那里,去把那秘密发现;

让我的心先镇静一会儿,去把那秘密发现。

那不过只是风,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我猛然推开窗户,心儿扑扑直跳就像打鼓,

一只神圣往昔的健壮乌鸦慢慢走进我房间,

它既没向我致意问候;也没有片刻的停留,

而以绅士淑女的风度,栖在我房门的上面,

栖在我房门上方一尊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

就那样栖坐在那儿,唯此而已,别无他般!


于是这只黑鸟把我悲伤的幻觉哄骗成微笑,

以它那老成持重一本正经温文尔雅的容颜!

“虽然冠毛被剪除,”我说,“但你肯定不是懦夫,

你这幽灵般可怕的乌鸦,漂泊来自黑夜的彼岸,

请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在黑沉沉的冥府阴间!”

乌鸦答曰“永不复还。”


听见它如此直率的回答,我惊叹这丑陋的乌鸦,

虽说它的回答不着边际,甚至与提问毫无关系,

但我们不得不这样承认,从来没有活着的世人,

曾如此有幸地看见一只乌鸦栖在他房门的上面,

栖在他房间门上方的半身雕像上面,

还有一个这样的名字“永不复还。”


那只独栖于半身雕像上的乌鸦只说了这一句话,

就仿佛它倾泻灵魂就只用那一个字眼,

然后它便一声不吭,也不把它的翅膀拍动,

直到我几乎是喃喃自语“其他朋友早已经消散,

明晨它也将离我而去,如同我的希望已经消散。”

这时,那鸟又说“永不复还。”


惊异于那死寂漠漠被如此恰当的话语打破,

“肯定,”我说,“这句话是它唯一的本钱,

从它不幸的主人那儿学来,一连串无情飞灾,

曾接踵而至,直到它主人的歌中有了这字眼,

直到他希望的挽歌中有了这样忧伤的字眼!

‘永不复还,永不复还。’”


但那只乌鸦仍然把我悲伤的幻觉哄骗成微笑,

我即刻拖了张软椅到门旁雕像下那只鸟跟前;

然后坐在天鹅绒椅垫上,我开始冥思苦想,

浮想联翩,猜度这只不祥的黑鸟何出此言?

猜度这只狰狞可怕丑陋不堪的黑鸟何出此言?

为何聒噪“永不复还。”?


我坐着猜想那意思,但没对那鸟说只言片语,

此时,它炯炯发光的眼睛已经燃烧我的心扉;

我依然坐在那儿猜度,把我的心靠得很舒服,

舒舒服服地靠在那被灯光凝视的天鹅绒衬垫,

那被灯光爱慕地凝视着的紫色的天鹅绒衬垫,

她将显出,啊,永不复还!


接着我想,空气变得稠密,被无形香炉熏香,

提香炉的撒拉弗的脚步声响在有簇饰的地板。

“可怜的人!”我呼道,“是天神派天使为你送药,

这望忧药能中止你对失去丽诺尔的思念;

喝吧,喝吧,忘掉对失去丽诺尔的思念!”

乌鸦说“永不复还。”


“先知!”我说,“凶兆!仍是先知,不管是鸟是魔!

是不是魔鬼送你,或是暴风雨抛你来到此岸,

孤独但毫不气馁,在这片妖惑鬼祟的荒原上,

在这恐怖萦绕的家,告诉我真话,求你可怜,

基列有香膏吗?告诉我,告诉我,求你可怜!”

乌鸦说“永不复还。”


“先知!”我说,“凶兆!仍是先知,不管是鸟是魔!

凭我们头顶的苍天起誓,凭我们都崇拜的天神起誓,

告诉这充满悲伤的灵魂,它能否在遥远的仙境那里

拥抱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纤尘不染,

拥抱被天使叫作丽诺尔的少女,她美丽娇艳。”

乌鸦说“永不复还。”


“让这话做我们的道别之辞,鸟或魔!”我突然叫道,

“回你的暴风雨中去吧,回你黑沉沉的冥府阴间!

别留下黑色羽毛作为你灵魂谎言的象征!

留给我完整的孤独!快从我门上的雕像滚蛋!

从我心中带走你的嘴,从我房门带走你的漆黑!”

乌鸦说“永不复还。”


那乌鸦并没有飞去,它仍然在哪儿栖息,在哪儿栖息,

在房门上方那苍白的帕拉斯半身雕像上面;

而它的眼光与正在做梦的魔鬼的眼光一模一样,

照在它身上的灯光把它的阴影投射在地板上;

而我的灵魂,会从那团在地板上漂浮的阴暗被擢升么?

乌鸦说“永不复还!”

吟罢,两人久久凝望,眸子里满是一对恋人般的炽烈,知己般的相见恨晚,。

“啊!你竟然也知道这首诗?”

“是的,我很喜欢它!”

“你是一个诗人吗?”

“是的。我想,我拥有一个诗人的灵魂,一个从不寂寞的灵魂。”

“哦,是的。诗歌就像是我们的恋人,我们的挚友,我们的亲人,它深藏于我们的灵魂之中,那是一种灵魂的牵绊,更是一种灵魂的共鸣!”

“啊,看来你应该也是一位诗人!至少,你是一个懂诗歌的人!”

“你写过诗吗?”

“嗯,写过。可是,从来没有人喜欢我的诗歌!”

“为什么?”

“因为我的诗歌来自黑暗!”

“黑暗诗歌?我想听听,我从来都没有听过来自黑暗里的诗歌!”

“好!”

黑影望向大地,又望向月空,吟道:

繁荣不过是一段往事,

一条路通向天辉,

一条路通向夜魇。

且风且吟,

愈显沧桑。

有沧桑的地方就有生命。

活着的或者死去的肉体,

还有游走的魂灵,

诗人的,

牧师的,

帝王的,

乞丐的,

……

都是我的收藏品。

“为什么不继续吟诵下去了呢?”

“难道你不觉得它黑暗吗?一般人听到这里就会想杀我!”

“怎么会?!”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为什么要杀你?我觉得你这首诗一点也不黑暗,并且还很有意境,我很喜欢!”

“真的吗?”

“是的!”

“那我继续吟唱完它!”

“洗耳恭听!”

“影魔,交出‘三球法术’,饶你不死!”

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影魔想要继续吟唱诗歌的念头,他回头,无数的魔法箭带着冰冷的光芒在月光下已经向他和炘飞去。

“火焰护体!”

烈火成盾,挡住了所有的攻击。

“天怒!”影魔愤怒地大喊道。

峰顶上,凤舞已经带着一队天怒族人将影魔和炘重重包围了。她十分恐惧地望着那团渐渐熄灭的烈焰,一个慈眉善目的长者形象在月光下显露了出来。他额头明明有天辉印记,是天辉的人,为什么却要救这个夜魇的魔王呢?他刚才的熊熊烈焰虽然和地狱飞将路西法的十分相似,但却毫无恶魔的愤怒与血腥之意,满满的全是生命的炽烈与热忱。他究竟是谁?

“凤舞!”

扎贡纳斯和尔莎、海军上将昆卡、火枪队、卫火盟弟子也匆匆赶到了峰顶。

凤舞又十分惊讶于扎贡纳斯和尔莎身边竟然有那么多的人,道:“你们竟然有这么多人!”

扎贡纳斯道:“嗯,他们都是来帮我和尔莎的,凤舞你刚才说‘三球法术’在这个影魔身上,这是真的吗?”

凤舞望着海军上将昆卡和他的火枪队,还有卫火盟的众弟子,又看了看自己身边仅剩的十几个天怒族人,心想:“为什么每次姐姐都比自己幸运,即便是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做,身边总是有一大群人来拥护她,爱戴她,帮助她,就连自己最喜欢的扎贡纳斯也站在她那边,而我再怎么努力也只有一个人!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凤舞活在尔莎的阴影里,她已经无法自拔了,她伤心莫名,眼睛里满是泪光。

扎贡纳斯道:“凤舞,你怎么哭了?”

凤舞撇过头去,擦拭干眼泪,道:“没什么,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

扎贡纳斯道:“没事就好!你刚才说他就是影魔,‘三球法术’在他身上,这是真的吗?”

凤舞点点头,道:“那卡尔就是奉了这夜魇第七地狱魂狱领主影魔的命令夺取了封印在咱们苍白之巢的‘三球法术’!”

扎贡纳斯和尔莎十分震惊地望向影魔,道:“卡尔是奉了你的命令前去夺取‘三球法术’?”

影魔临危不惧,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不错,正是老夫!”

卡尔那样一个绝世高人竟然会听从魂狱领主影魔的命令,这可能吗?扎贡纳斯和尔莎十分不信。

凤舞道:“影魔,交出‘三球法术’,饶你不死!”

影魔大笑道:“啊哈哈哈,就算是我交出了‘三球法术’,你能放过我吗?”

凤舞冷笑道:“你还有自知之明!但你有别的选择吗?”

影魔望向四周,全身升腾起一股巨大而又肆虐的力量,那种力量包含着阴魂的冰冷阴森和魔王的黑暗无匹,直慑的众人不由得倒退开去,唯有海军上将昆卡和卫火盟盟主炘不为所动,影魔笑了笑,望了望这两人,道:“看来场上还有两位高手!报上名来,我影魔从不杀无名之人!”

“吾乃沉没之岛,铁帆之国,海军统帅,上将昆卡是也!”海军上将昆卡竟然学着炘的样子说起了古文。

影魔不由得冷笑,然后转向炘,饶有意味地问道:“那你呢?”

卫火盟盟主炘道:“吾名乃炘,悲叹山下,光火堡里,卫火盟主。余生定志:以诗为魂,以诗为魄,以诗为绪;以火为心,以火为身,以火为容!”

影魔无比激动地望着炘,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他无与伦比的自我介绍,然后恍然大悟地道:“心表魂,身显魄,容露绪;魂定心,魄安身,绪控容!好一个‘以诗为魂,以火为心’的烈焰诗人炘啊!”

影魔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更重要的是他懂他!!懂他的诗,懂他的心,懂他的魂,懂他的人!!!

卫火盟盟主炘亦是如此激动与兴奋!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懂他!!那种相互“懂”的共鸣来自灵魂,也痛彻心扉!!!因为他们两个一个来自黑暗,一个来自光明;一个来自夜魇,一个来自天辉,站在不同的阵营,就注定要走不同的路,所以,他们就永远无法成为朋友,而只能是敌人!!!!

就连扎贡纳斯、尔莎、海军上将昆卡都能感觉到他们那种灵魂上的炽烈共鸣!他们刚才诗歌的吟唱,仿佛是出自一个人的口,同声同气;更像是出自一个人的灵魂,同心同魂。而此刻,他们却要成为敌人,为了不同的目的厮杀,这就是命运!无法改变的命运!!

“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影魔仰天大叫着,他似乎再也承受不住那种相知相遇又为仇为敌的绝世痛苦!

魔王的声音聋耳震天,直吓林中鸟儿尽数远飞;他又挥舞着魔爪,肆虐的阴魂之力四处乱窜,魔王的黑暗无匹威震八方。卫火盟盟主炘此刻更是全身生腾出一团巨大的熊熊烈焰,火势燎天,烈焰焚空!

所有人都在想:“他们要开战了啊!两个诗人!一个来自天辉、一个来自夜魇的诗人!也许只有他们两个对战才是最公平的!任何人都不应该阻止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战斗!任何人也都不应该插手他们两个人之间身体与灵魂的碰撞!!”

影魔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他错了!

错的那么彻底!!

错的那么不可饶恕!!!

卫火盟盟主炘竟然在熊熊的烈焰中火魂出窍,飞下了山峰!

漆黑的天空中,血红的月光下,一团炘炘之火,点燃暗夜森林,瞬间已成燎原之势。

他在逃避!

逃避他的宿命!!

逃避他无法逃避的命运!!!

影魔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眸子拉的很长很长,心里平静的波澜不惊。虽然他走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的心意已知,他的魂愿已明。那就是即便是宿命,即便是无法逃避的命运,即便是与天下为敌,他也不愿与自己为敌!!!

凤舞趁着影魔方寸大乱,飞身上前攻击,身轻如燕,游龙娇凤,一击即离,再击再离,直把影魔打的遍体鳞伤。

尔莎摇头道:“凤舞,不要这样!咱们应该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

扎贡纳斯道:“是啊,凤舞,尔莎说的对呢,咱们应该先把事情问清楚再说!”

凤舞冷哼一声,望向尔莎,大叫道:“尔莎,你又来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善良吗?!你知不知道他是夜魇的人,你又知不知道他杀过多少人,你更知不知道他吞噬过多少无辜的灵魂!既然你们都不愿意当坏人,那么就由我一个人来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说完,她的进攻更加猛烈起来,刀刀凶狠,刀刀致命。

这个不可一世的夜魇魔王此刻竟然毫无战意,在凤舞的攻击下已经伤痕累累,似乎他的心魂已经随着那团烈火飞走了,不管自己受到怎样致命的攻击,眼睛总是望着炘远去的地方,充满无限的哀伤与后悔,又充满无比的期盼与憧憬。

暗夜森林里的大火还在肆虐地燃烧着,像血一样染红了天空一般狰狞可怕,又像是无比的愤怒一般在漆黑的夜空中肆虐地宣泄着无奈的宿命。

突然,一阵强烈的飓风从远处袭来。一时间,飞沙走石,席卷天地,森林大火竟然在飓风中尽数熄灭。近了,只吹的众人站不稳脚跟,睁不开眼睛,空中更有几个天怒族人被飓风吹的不知去了哪里。忽而又嘎然消失,风停沙止,峰顶上再没了影魔的身影。

这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在苍白之巢救走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的情景!

扎贡纳斯无比的震惊!!

他为什么要救走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他又为什么要救走夜魇魔王影魔?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一时间,无数的疑问在扎贡纳斯的心中盘旋、纠结,让他痛苦不已。

扎贡纳斯和尔莎相望,又同时望向暗夜森林,那里一片漆黑和死寂。

卫火盟盟主炘呢?他又去了哪里?[nextpage]

第八章 影魔之死

第七地狱,影惧殿。

黑暗中的影惧殿里鬼火丛生,各种各样的灵魂漂浮着,挣扎着,相互噬咬着,吞食着。一团巨大的暗影在火光中浮现,发出低沉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鬼魂们带着惊恐四处逃散却始终逃不了他巨大的魔掌,他深吸一口气,所有灵魂都被他吞入腹中。他从暗夜森林里回来已经伤痕累累,亟需吞噬囤积在影惧殿里的灵魂来填补自己的空虚。

吞噬完灵魂的影魔本应该在魂渊里练功疗伤,但此时的他却沉默地坐在王座上开始思索,眸子深邃如海。

“我一直在想,所有人都害怕我,为什么唯独你和他不害怕我?”

“他是谁?”

“一位诗人,一位来自天辉的诗人。”

“哦,你吃了他!”

“并没有……”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伟大的影魔大人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仁慈了?”

“哈!仁慈?仁慈是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哦,那你为什么没有吃了他?”

影魔看向远方,深邃的眸子变得悠长悠长。

“因为他的灵魂纯净的像天辉的泉水,炽烈的像正午的太阳。而且……而且他不怕我,还和我吟诗作对,他说他喜欢我的黑暗诗歌,从来没有人会喜欢一个来自黑暗里的诗人!”

“所以,你没有杀他,还和他成为了朋友。”

“是的,我想他一定也把我当朋友。”

“那你为什么会受伤?你从来都没有受过如此重的伤!”

影魔高大的身影抽搐了一下,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疼痛,他愈发嘶哑的声音掩饰不住他内心的脆弱:“不,这件事绝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不害怕我?”

“呵呵,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我吞噬过成千上万个灵魂,包括帝王,牧师,乞丐,奴隶,哲人,罪犯……但我最喜欢的只有诗人的灵魂,我也一眼能够看懂任何人的灵魂,可是唯独看不清你的灵魂,你究竟是什么人?”

“呵呵,也许是因为我没有灵魂吧。”

“不可能,任何人都有灵魂!帝王有帝王的灵魂,牧师有牧师的灵魂,乞丐有乞丐的灵魂,奴隶有奴隶的灵魂,哲人有哲人的灵魂,罪犯有罪犯的灵魂……这个世界上只有诗人的灵魂最高贵,也……也最好吃。所以,我不相信你没有灵魂!”

“呵呵,是吗?那么你的灵魂又是什么呢?”

影魔从来都没有畏惧的东西,但是这句话却让他感到害怕,他苦苦思索道:“我的灵魂?是啊,我的灵魂又是什么?诗人?帝王?牧师?乞丐?奴隶?哲人?罪犯……”

“呵呵,只因为你没有灵魂,所以你才那么喜欢吞噬别人的灵魂,来填补自己的空虚。”

影魔身形暴退,他难以置信地挥舞着巨大的魔爪,道:“不可能,我怎么会没有灵魂。我想我的灵魂一定像诗人的灵魂一样高贵!”

“呵呵,真是那样的吗?那你把你收藏的所有灵魂都释放掉再看看吧。”

影魔豁然开朗,道:“啊,对啊,我释放掉所有收藏的灵魂之后我就能看见自己的灵魂是什么样的了呢!”

魂之挽歌:

我的暗影掠过你的天空

你将会被暗影笼罩

尝尝我的厉害

恶魔的诅咒

现在的你孤立无援

为你的命运哭泣吧

好运不会眷顾你

恶魔取你性命

快去天堂吧

灵魂释放

欢歌悠唱

影魔身影突然变的十分高大,可怕,黑影而肆虐的巨大影压让人感到无比窒息与恐惧,短暂的吟唱却如几个世纪那般漫长,就在一道道黑影在影魔周遭迸发出去的那一刻,影惧殿也在灵魂之力的冲击下轰隆隆的倒下,烟消尘散,逐渐露出影魔孤单无助的身影。

“怎么样,你看见你的灵魂了吗?”

影魔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他看见自己的灵魂竟然真是一个虚无的大洞,仿佛宇宙一般无边无际。

“我竟然没有灵魂,这怎么可能?啊,不,我不可能没有灵魂!!!”

影魔发疯似的在周围寻找着灵魂,可是他释放的灵魂早就变成灵魂冲击湮灭了,他开始抱头痛哭,他一直认为自己的灵魂是高贵的诗人的灵魂,可是他错了,他竟然没有灵魂。

“你究竟是谁?没人可以打败我的,你竟然可以骗了我!”

摇曳的鬼火照亮了那个穿着凰琊法术长袍的年轻人,身边开始有三个红色的法球开始旋转。

“天空将你点燃,三重火,哈雷克之火葬魔咒。”

阳炎冲击从天而降,照亮黑夜,直将影魔笼罩。

“‘三球法术’,你……是……”

穿着凰琊法术长袍的年轻人抬起头,深邃的眸子穿透黑夜,道:“一切皆可知,吾知一切,吾乃召唤师卡尔!”

影魔在火焰中挣扎着,一代夜魇魔王就此烟消云散。

“啪啪啪!”

三声掌声响起,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妖异男人从黑暗中闪现而出,召唤师卡尔定睛一看,竟是巫妖王耐奥祖手下那个最忠实的走狗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他的身旁还有一只匍匐在地上的食尸鬼奈克斯,嘴里不停地咀嚼着带血的骨头。

“哈哈哈,好一个召唤师卡尔啊,我们找你可找的好辛苦!”

召唤师卡尔慌神间,就已被从黑暗中闪烁而来的狗头人米波用地之束缚困住,但他依旧临危不惧,道:“呵呵,你们想怎么样?”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道:“交出‘三球法术’,饶你不死!”

召唤师卡尔冷笑着反问道:“呵呵,交出‘三球法术’,他就能放过我吗?”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道:“你还有自知之明,不过大王早就洞悉瘟疫法师的叛逆之心了,而你顺手杀了他也算是替我们除了祸害,至于影魔,他做事从来独断独行,大王早就看不惯了,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你还是对大王有贡献的,若你能乖乖回到伟大的大王身边继续为他做事,他会饶你一命的,他可是一直都很器重你啊!”

召唤师卡尔哈哈大笑,道:“难道他知道我是谁吗?”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冷嘲热讽道:“他当然知道你是谁!你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嘛!哈哈哈!”

召唤师卡尔道:“呵呵,是吗?那他还留我何用?”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笑的更加轻蔑了,面情也十分可恶,道:“哈哈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垃圾也有垃圾的用处啊。既然大王想留下你,那么你必然还有利用价值,他也绝对有信心来控制你。”

召唤师卡尔道:“我生来自由,可不想像你一样成为他的一条狗,摇尾祈食。”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大怒,道:“真是不知好歹的家伙!小狗,给我上,咬死他!咬死他妈的!”

食尸鬼奈克斯嘴里还流着刚啃食的腐尸鲜血,发出撕裂般的诡异声音,道:“到底是咬死他,还是咬死他妈啊?我只认识他,不认识他妈啊。”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一脚踹在食尸鬼奈克斯的身上,道:“CH!屠夫给我剁了狗日的!”

食尸鬼奈克斯身吱的一声,拖着叮叮当当的铁链跑掉了。

屠夫?那个囚尸岭的战场清道夫,骷髅王手下那个半神级别的刽子手帕吉?他的力量本来在骷髅王奥斯塔里昂和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之上,可是他的智商太低,只会在被诅咒的囚尸岭南部不知疲倦低打扫战场,开膛,破肚,分离各种尸体的腐肉,为骷髅王在骨牙森林创建白骨王宫而搜集白骨。不知道巫妖王耐奥祖这次为了等自己出现派了多少人,召唤师卡尔用神智扫视了一下黑暗的影惧殿周围,除了躲在墙后的屠夫和林子里影魔囤积的那一大波中立生物,就再也没有了,而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的力量还未及半神级别,只能算个最高阶得三流级别而已,食尸鬼奈克斯、狗头人米波也只是个三流之辈,巫妖王耐奥祖不可能没有后招,所以,要么是夜魇那个半神级别的极寒幽魂卡尔德在远处注视着自己,一旦有机会,那可怕的“远程炮台”的力量无意是最致命的,要么在自己周围还有一个比自己还厉害的高手在黑暗里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不过,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还是个新鲜货,可以做大肉排了。”

召唤师卡尔还未及多想,隐藏在黑暗中的屠夫帕吉话未落,身已至,一手拿着血迹斑斑的肉钩死死地钩住他的尾脊,一手拿着锋利无比的剔骨刀疯狂地在他身上砍落。一时间,剧烈的疼痛让卡尔死去活来,但是他没有放弃,心中一秒一秒的计算着,许多记忆交织着,从模糊到清晰,又从清晰的画面渐渐隐去。

轰隆隆的声音传来,一颗巨大的冰雹带着无与伦比的寒冰风暴从远方极速飞来。

“果然如此!”

可是此时的召唤师卡尔被屠夫帕吉钩住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轰!”巨大的冰雹带着极寒幽魂卡尔德致命的寒霜诅咒在召唤师卡尔所在的位置爆炸,无数的寒冰碎片伴随着爆炸纷纷而落。

冰雾未尽,坐在冰封王座上的巫妖王耐奥祖望着图灵里超维世界的景象“嗯?”了一声,吓得极寒幽魂卡尔德急忙俯身叩首,颤抖着道:“大王,饶命!”

巫妖王耐奥祖一罢手,道:“无妨,无妨,不过,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可恶的矬子玛法里奥,我当初真是太小看你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被困在这冰封王座里这么多年,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加倍奉还!!”

“加倍奉还”这四个字被巫妖王说的极高,一直在冰封祭坛里久久回荡,也激荡着一个高大身影的心,他已瞎的脸上看不见任何表情,巫妖王耐奥祖却从他心里感受到了那丝波动,嘴角闪过一丝凶狠的抽搐。

冰雾散尽,只剩下屠夫帕吉和狗头人米波两个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嘿,死胖子,离我远点,臭死我了!”狗头人一看怀中的屠夫十分厌恶地道。

屠夫扔下好几个米波,道:“是你跳到我怀里的,妈的,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米波们同声哈哈大笑道:“你猜!”

这时,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大叫道:“影魔,你……你竟然没有死!”

“呵呵,我也还活着!”

召唤师卡尔也好端端地站在影魔一旁,并未被极寒幽魂的冰晶轰爆击中,身上也没有一丝冰碛,显然连寒霜诅咒也没有受到。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惊大了眼睛,道:“啊?这怎么可能?”

影魔冷笑着从背后掏出了弹射法杖,道:“CH,难道你连这点常识也没有吗?”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豁然开朗,喃喃的道:“原来是它!”

他突然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道:“那么,影魔你不是已经被天火杀死了吗?又怎么会……”

影魔哈哈大笑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魂渊的秘密,又岂是尔等宵小能够明白的!!!”

“魂渊的秘密……难道说?这……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巫妖王耐奥祖在冰封王座里开始莫名地发狂。

冰封祭坛周围聚集的夜魇将领们开始混乱,对囚禁在冰封王座里发狂的巫妖王耐奥祖议论纷纷,唯有骷髅王奥斯塔里昂正襟危坐,摸着手中的骷髅戒指,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成也骷髅,败也骷髅,所有的一切终将成为一堆枯骨,化为尘土,成为后来者的路,还有肥料,唯有我冥魂大帝,天地独尊,不死不灭,啊哈哈哈哈哈。”

巫妖王耐奥祖此时正在痛苦之中,他并不知道骷髅王奥斯塔里昂竟然敢在那里大放厥词,否则的话,他一定没有什么好下场。其实,骷髅王奥斯塔里昂他并不是真的不生不死,而只是比别人多了一条命而已。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心里依旧十分疑惑,道:“那么,你们又怎么会结盟的?”

影魔擦掉额头的夜魇印记,道:“我,一开始便不存在,现在也不存在,将来更不存在,而我代表的只是千千万万个灵魂生的意志、死的传承!天上的,地下的,循环的,往复的,各种各样的灵魂都必须经过我第七地狱的魂渊,我是灵魂的收割者,也是灵魂的播种者!我本来并不存在,是召唤师卡尔给了我存在的意义,你说我为什么要跟他结盟?”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难以置信地望着召唤师卡尔,道:“什么?他的意思是你创造了影魔?这,怎么可能?!!这个世界除了巫妖王耐奥祖,你竟然……竟然也可以!”

召唤师卡尔望向天空,道:“巫妖王,现在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果然如此!我早应该猜到的!”巫妖王耐奥祖气喘吁吁地坐在冰封王座上,声音颤抖地说道。

“既已知你是谁,便不能不杀你!”

巫妖王耐奥祖端坐起来,稳定了一下情绪道:“我的小伙计们,到你们出场的时候了,谁若能夺回‘三球法术’,便让谁坐上夜魇的第二把交椅,出发!!!”

巫妖王耐奥祖一声令下,夜魇军团如同平静的大海顿时掀起狂潮,翻涌着向影惧殿里奔去。

影魔望向召唤师卡尔,道:“就让我们一起来结束这场永无休止的战争吧!”

召唤师卡尔道:“如你所说!”

召唤师卡尔依旧有些不安的用神识扫视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异样,道:“屠夫和狗头人交给你了,小心狗头人的‘忽悠’,屠夫的话智商太低,不要与他正面交锋即可。”

影魔哈哈大笑,道:“我看到了又一个灵魂在向我招手!”

狗头人米波对身旁的屠夫道:“喂,大伙计,那个召唤师卡尔说你智商太低,你怎么看?”

屠夫帕吉挠挠头,道:“智商是啥玩意儿,比腐肉还好吃吗?”

狗头人差点晕掉,心想:屠夫帕吉这家伙智商果然是有问题,影魔一直以来独行独断,没人知道这家伙的实力到底如何,只是他能够和影狱领主暗影恶魔艾瑞达同在第七地狱,可见他的实力也该在半神级别,我此刻与他交手根本没有胜算,只能利用屠夫这个低智商的半神级家伙来与他周旋,眼睛滴溜溜一转,想到一个好主意,便屠夫道:“我觉得啊小帕吉,那个影魔的骨头一定很奇特,你如果能把他的骨头献给骷髅王,骷髅王一定会大大奖赏你的!”

屠夫帕吉疑惑地看看影魔那个黑黢黢的身影,道:“真的吗?”

米波们全都指着影魔道:“骷髅王不是最喜欢烧焦的骨头么,努,你瞧,他全身都是黑色的,那么骨头也一定是黑色的了。”

屠夫帕吉摇晃着手中的肉钩和剔骨刀道:“对啊,对啊,哈哈哈,骷髅王大人一定会喜欢的。”

说着,便大摇大摆地向影魔走去,只是他离影魔越近,他就能越能感受到影魔那可怕的灵魂之力,就连自己的灵魂也变得躁动不安,仿佛战战兢兢地膜拜着一个喜欢吞噬灵魂的魔王,这种感觉对于一个半神级别的高手来说不算什么,他很快就稳定了自己的心神,抑制住了自己灵魂的躁动。他全身开始散发出剧烈的腐臭气息,摇晃着巨大肥硕的身躯向影魔跑去,速度越来越快。

影魔不经不慢地左闪右避,躲过屠夫帕吉的一轮又一轮进攻。可是屠夫帕吉不依不饶,他躲避的越迅速,屠夫进攻的就越猛烈,仿佛一个永不知道疲倦的刽子手。对付一个屠夫,影魔还可以从容面对,可是他不得不用战斗的余力去注意那些一直按兵不动的米波们,这些狡猾的狗头人,矮小龌蹉,四双眼睛四面八方地盯着自己,那白里透红的大耳朵不停地晃动着,悠然自得的神情你根本无法猜透他们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说不定下一刻他们中的某一只就突然跳到你身后,其余的家伙们也“忽悠”到你身边,用他们那经过大地精魄强化的铲子,麻痹你的双腿,又或者向你洒下大量的地刺,将你死死地定在绝望之中。

召唤师卡尔也看出了战场中影魔的忧患,他也一定会在影魔受制的第一时间给予他帮助,可是他身旁还有一个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这家伙也不是吃素的,虽然他未及半神之流,但是他的力量在半神级以下绝对是无敌的,所以,自己必须和影魔保持一定的距离,否则,他冰霜法术中的终极咒语霜死之珠一定会让自己和影魔吃劲苦头,这也是召唤师卡尔为什么要和影魔分开战斗的原因。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轻蔑地对召唤师卡尔笑了笑,道:“渣渣果然还是渣渣,即便是你拥有和大王一样的能力,但你的战斗力绝对超不过传奇级别!”

召唤师卡尔道:“是吗?那我就用你引以为傲的冰霜魔法来对付你,艾斯瑞安!”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似乎对召唤师卡尔如此称呼自己十分生气,他大吼道:“艾斯瑞安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我倒要看看你的冰霜魔法厉害还是我的冰霜魔法厉害!!”

说着,右手中突显冰霜魔球,一道寒光闪过,“嘭”的一声巨响,冰霜爆炸在召唤师卡尔身上。

召唤师卡尔身上被冰霜包围着,但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突然,他大笑了起来,笑的十分恐怖,笑的令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都感到一阵阴冷,那种阴冷比他的冰霜气息更加刺骨,那是巫妖王耐奥祖才有的气息,然而他……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天空中突显元素祈唤图,三颗法球开始在召唤师卡尔周围旋转。

“严酷的白色荒野在召唤,冰—冰—火,科瑞克斯的杀戮之墙!”

召唤师卡尔的杀意横亘在天地之间,像一堵冰冷的城墙一般封锁住了敌人的去路。

“认清自己的脆弱吧,你们会后悔与我作对的!”

召唤师卡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已经开始无尽的颤栗,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那种颤栗来自灵魂深处,寒彻骨髓,他大喊着:“爸爸,爸爸,快来救我们!”

爸爸?莫非是那个黑暗之国的地狱飞将——路西法?召唤师卡尔开始搜寻起自己深如宇宙的记忆,他很清楚那个堕落者的厉害之处,就连巫妖王耐奥祖也对他忌惮三分,天辉的人都称他为末日使者,夜魇的人都敬称他为“爸爸”,他的烈焰永不熄灭,他的吞食永不满足,他的杀戮无人能够制裁!他的到来只能为世界带来末日!

果然刚才是把食尸鬼奈克斯给忘了,他不可能在数秒内逃出自己的神智范围,那么他一定寄宿在野怪体内!可是,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还带着末日使者路西法!!这简直太可怕了!!!

“嘣”,食尸鬼奈克斯从一只野怪身体里钻了出来,与此同时,召唤师卡尔已经明显地能够感觉到食尸鬼奈克斯身后有个巨大的身影在朝自己走来。虽然他再也飞不起来了,但是他翅膀的残肢还依旧流动着地狱的火焰,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痛苦的往事。

地狱飞将路西法每走一步,天地动荡,每近一尺,烈焰焚空。轻蔑雄浑仿佛来自地狱的笑声震动着召唤师卡尔的耳膜:“嗯哼哼哼哼哼哼!说末日,末日到,准备面对我和我的地狱熔炉吧!”

此刻,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这个穿裙子的男人,雪白的脸上竟然挂起了莫名的红晕,不知是因为烈焰的炙烤还是来自他内心的兴奋。他和手下虔诚地拜服在地上:“爸爸,您终于来了!”

“哼哼哼,瞧你们那没用的样子,真给我丢人!”

突然他转身看向影魔,道:“哼哼,可怜的小影子,你不在你的魂渊里玩,怎么还跑出来了,Ozhkavosh!”

影魔不可思议地看了看第七地狱炎狱领主路西法,道:“路西法,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竟敢来影惧殿,难道是想要膜拜我魂渊亡灵的魂魄?”

地狱飞将路西法仰天大笑,道:“喔哈哈哈哈,佤什昂多的丧钟六次为我敲响,也不曾夺去我的灵魂,就凭你个小影魔,真是好笑!”

同为第七地狱的影魔深谙末日使者路西法的厉害之处,说不定那个一直和自己敌对的影狱领主暗影恶魔艾瑞达也在周围,影魔开始有点不知所措。

就在影魔不知所措的瞬间,米波突然向他抛下许多地刺,将影魔死死地定在地上,道:“屠夫,钩住他!”

屠夫帕吉道:“好嘞,伸手就向影魔抛去肉钩,可是还是偏了,根本就没有钩中影魔。

米波们全都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同声道:“白痴!真不知你半神级别的力量到底是怎么修炼成的。”

一只米波跳到影魔身后,其余米波瞬间四面八方“忽悠”至影魔周围,巨大的铲子落下,影魔的双腿麻痹,根本无法动弹,只得任由米波攻击。屠夫这时也跳了过来,左手肉钩钩住影魔,右手剔骨刀一刀一刀向影魔砍落。

“雷之风暴,雷—冰—雷,托纳鲁斯之爪。吾之大敌皆浮于空!”

召唤师卡尔岂能坐视不理,咒语乍出,一道强袭飓风便将屠夫和米波们带上了天空。

影魔不顾身上重伤,重新唱响亡灵序曲《魂之挽歌》,在屠夫和米波落地的一瞬间,灵魂之力再次迸发,屠夫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全身的孔洞倒了下去,而狗头人米波则瞬间见了阎王,它的身体缓缓消失,灵魂被影魔吸入腹中。

影魔看了看屠夫,道:“这家伙果然厉害,我的灵魂之力也无法收割他的灵魂,看来只得再补上毁灭三连压了!”

说着便要继续收割屠夫的灵魂,这时,大地缓缓地传来震动,第六地狱杀声一片。

影魔大惊,转身对召唤师卡尔道:“巫妖王耐奥祖大军杀到,卡尔,你快进入我的魂渊,从那里逃走!”

召唤师卡尔道:“那你呢?”

影魔道:“第七地狱的炎狱之主路西法向来与我井水不犯河水,他今日敢来影惧殿,说明巫妖王耐奥祖已经做好所有的准备了,我们不可能全身而退,我想只要你能活下去,我便会有重生之日!”

召唤师卡尔摇摇头,道:“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灵魂一旦被物质毁灭了,就再也无法重生了!所以,我们一起走吧,相信我,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影魔听到召唤师卡尔的话十分震惊,但是他依旧坚定地道:“不!夜魇大军已经杀到第六地狱了,再这样下去谁都走不了,你走,快点走!”

说完,拿出手中弹射法杖,将召唤师卡尔弹出去了老远。

“不!我绝对不会再抛下任何人的!”

召唤师卡尔向回走去,但此时的食尸鬼奈克斯突然变得十分狂暴,他迅速地从召唤师卡尔的背后撕裂他的伤口,直痛的召唤师卡尔无法移动。

“哼哼哼,谁也别想跑!”

地狱飞将路西法轻蔑地笑道。

“小影子,看看是你阴魂厉害还是我的地狱之炎厉害。”

影魔也被地狱飞将路西法的烈焰点燃。

地狱飞将路西法念动咒语,他翅膀上的火焰变成带着火死亡之球瞬间打在影魔身上,影魔高大色身影晃了晃,他的部分灵魂被打散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卡尔,麻烦你把我这首完整的《魂之挽歌》送给他!”

繁荣不过是一段往事,

一条路通向天辉,

一条路通向夜魇。

且风且吟,

愈显沧桑。

有沧桑的地方就有生命。

活着的或者死去的肉体,

还有游走的魂灵,

诗人的,

牧师的,

帝王的,

乞丐的,

……

都是我的收藏品。

莫说自己的高大,

莫谈自己的历史。

拿走你的灵魂,

完成我的使命。

我会用力量告诉世人,

阴魂的震撼。

天上的,

地下的,

循环的,

往复的,

生的传承,

死的祭奠,

亡灵序曲,

永不……

“不!”

影魔的诗歌还未吟唱完,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的寒霜魔法便在他身上爆炸,“嘭”,影魔最后的灵魂在爆炸中湮灭了。

“哼哼哼哼,可怜的小影子,你一直在收藏着各种各样的灵魂,还自以为有一个诗人的灵魂,最后还是我帮你把自己的灵魂也收藏在魂渊之中了,感谢我吧,哈哈哈!”

食尸鬼奈克斯嘶哑的声音喊道:“他……他不见了?”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转身,却发现召唤师卡尔真的不见了,急忙喊道:“爸爸,他跑了!”

地狱飞将路西法依旧站在原地大笑不止,道:“呜哈哈哈哈!跑?休想逃出我的烈焰!”

只见地狱飞将路西法左手一扬,彩色的魔法粉末从一个口袋里飞扬而去,清晰地看到了召唤师卡尔几近透明的身躯。

召唤师卡尔意识到自己被看见的时候,路西法高大的身影已经闪现在自己身前,烈焰之刃高高举起,快如闪电的那一刀,他已根本无法躲避。

“嗯哼哼哼哼哼哼,你的末日降临,五星法阵!”

召唤师卡尔只感觉全身如陷入十八层地狱,周遭全被地狱之炎包裹,那种烈焰,直灼烧的他灵魂都在疼痛!他开始不断的奔跑,奔跑,用尽所有的力气奔跑,但却始终也逃不出脚下的那个五星法阵。就这么结束了吗?可是一切都刚要开始啊,怎么会这样?他手中的三个法球快速地变换着,可是使不出来任何魔法技能,就连他的骨头也开始快要被大火烧的散架,脚下是永远跑不出的五星法阵,前路是无尽的黑暗和如潮水般的杀戮之声。但是,他不甘心,他努力了几千年,他最爱的人最好的朋友都为此丧命,这就是结局吗?他不甘心,他挣扎着跳进那暗无天日的魂渊。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道:“爸爸,他跳进魂渊了!”

地狱飞将路西法道:“哼,没有人在末日诅咒下会生还的!”

食尸鬼奈克斯道:“还追吗?”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道:“如果你想死的话可以追进魂渊,那是个可怕的存在,除了影魔,任何人的灵魂都会在魂渊里被撕裂的,可是召唤师卡尔他……”

骷髅王奥斯塔里昂带领骷髅兵率先到达影惧殿,道:“哈,路西法,你这个再也飞不起来的可怜虫见到本王还不下跪!”

地狱飞将路西法冷笑道:“哼哼哼,你算是哪门子国王,在我面前你还敢吓唬人!”

骷髅王奥斯塔里昂举刀相向,道:“我就是吓唬人又如何!”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见气氛有些不好,便急忙调解道:“大帝勿怒,当务之急是想个办法找到召唤师卡尔,我们自己人可不要先内乱了起来。”

骷髅王奥斯塔里昂放下手中之巨刀,直震的大地晃了几晃,道:“哼,废物,连个召唤师都抓不住。他现在逃到哪了?”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深谙骷髅王奥斯塔里昂的狂妄,所以并不和他一般计较,指着影魔的王座,道:“他跳入魂渊了。”

骷髅王奥斯塔里昂向魂渊走去,道:“哈哈哈哈,关键时候还是得靠我冥魂大帝啊!”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道:“魂渊里很危险,除了影魔一般人根本无法走出去。”

骷髅王奥斯塔里昂一脚将身旁的一个骷髅兵踢进魂渊,只见那骷髅兵瞬间就被怨灵撕成了碎片,往出窜的怨灵们恐怖异常,直吓的骷髅王奥斯塔里昂后退连连,幸好,它们无法突破魂渊入口的封印,刚才就连骷髅王奥斯塔里昂也差点被拉了下去。

骷髅王奥斯塔里昂擦擦额头的冷汗,道:“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

地狱飞将路西法嘲笑道:“嗯哼哼哼,什么冥魂大帝,被阴魂就吓成这样,真是好笑。”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本以为他们两个会大动干戈起来的,但见骷髅王奥斯塔里昂并没有理会路西法的的嘲笑,而是径自向躺在地上的屠夫帕吉走了过去,用刀戳了戳被影魔灵魂冲击打的千疮百孔的屠夫帕吉,道:“死了吗?”

屠夫帕吉动了动,肠子都掉了出来,十分的恶心。

骷髅王奥斯塔里昂惊讶地道:“啊呀,这都没死,骷髅兵们,把他给我抬回去,我白骨帝国的建立可少不了他。”

说着便带着骷髅兵离去,食尸鬼奈克斯也跟着离开了。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望向路西法道:“爸爸,现在我们怎么办?”

地狱飞将路西法道:“我想魂渊必有出口,若他能够在我的末日诅咒下能够不死,定然会出来的,你们便在出口等他。”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沉吟道:“出口?喔,出口会在哪里?”

地狱飞将路西法道:“有一个根本不会有人去的地方,兴许就是……”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道:“你是说永劫之墟?”

地狱飞将路西法点点头,道:“为了她,我一定会拿到‘三球法术’的,即便是永坠魂渊。”

说完路西法毫不迟疑地跳入魂渊之中。

她是谁?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心里很明白,若不是因为她,这个地狱飞将路西法怎么可能会来影惧殿?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阴险地笑了起来,道:“呵呵,再强大的人也会有弱点,路西法,你致命的弱点已经被我知道了,若你能从魂渊里出来的话,我会让你乖乖为巫妖王耐奥祖效命的。”

魂渊如同无尽之渊一样,召唤师卡尔的身体无限地坠落,周围到处是各种各样的怨灵,它们缠绕在卡尔身旁,时不时的冲撞着、撕扯他的灵魂,让他的意志力也变得十分脆弱,他此刻的灵魂如同他被末日诅咒的身体,同样备受折磨。

影魔,对不起,我骗了你,你并不是没有灵魂,你拥有这世界上最纯净的灵魂。你原本是一只圣洁的乌鸦,死亡的清道夫,灵魂的引路者,因为被一个伟大诗人的哀泣所感动,让你放弃了你自己的存在,成为他最爱的那个人的灵魂宿主,日日夜夜守护在那位诗人的屋旁,不断地对他说“奈文摩尔”,告诉他最爱的人已经“永不复还”,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终于,在第十一天的时候,你声嘶力竭,泣血而亡,他才幡然醒悟,写出一篇绝世之作《乌鸦》,走出屋子,加入卫火盟,成为了一位伟大的导师,他就是炘,也就是今天你在暗夜森林里见到的那个诗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和他在第一次见面时就那么的熟悉的原因,因为你们的灵魂拥有着前所未有的共鸣之处。我也知道只有你这样纯净的灵魂才能够在魂渊里不受侵蚀,所以,我用永生之术复活了你,让你成为灵魂的收割者,灵魂的播种者,成为连接生与死的桥梁。这一刻,我将赐予你一个这世界上最美的名字“奈文摩尔”,我也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告诉他你的故事,告诉他你真的拥有一个诗人的灵魂,拥有一个从不黑暗的灵魂!奈文摩尔!永别了,我的朋友!

召唤师卡尔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他的身体也渐渐变得十分透明,开始在魂渊里漂浮起来。

“奈文摩尔,奈文摩尔,奈文摩尔……”

越来越近的声音中,一只散发着魔法光芒的乌鸦飞来,驱散了卡尔周围的怨灵,带着召唤师卡尔向黑暗深处飞去。[nextpage]

第九章 永劫之墟

黑暗的永劫之墟里蜿蜒曲折,狭窄多变,漂浮着许多已经麻布不仁的灵魂。闪电幽魂剃刀永不知疲倦地用闪电鞭笞那些着迷茫不前的灵魂,让他们前进去决定他们的命运,是走向光明的出口还是黑暗的地狱。哗啦啦的闪电光芒中夹杂着滚滚奔雷,也夹杂着亡灵痛苦的嘶喊声。一个面目狰狞的石像鬼在闪电的光芒中忽隐忽现,他庞大的身影蹲坐在永劫之墟狭窄迷宫的入口,永恒地凝视着通往生之境的路径。无论是飞禽走兽,还是人类怪物,一切服从生老病死并选择进入冥府的生物终有一天会经过它的面前。对于一个离开了肉体的灵魂而言,一旦做出了穿过死亡幕帘的决定,就再无回头之路。不过,总有不安分的灵魂,凭着智力或偶然的契机得以从地狱逃离。这时候,令人胆寒的石像鬼维萨吉,承载死灵飞龙不朽灵魂的形体,就会被派遣出去寻回他们。死灵飞龙维萨吉精明强干又冷酷无情,不受死亡或者疲倦的支配,它无休无止、毫不留情地追踪它的猎物,一心只想摧毁一切逃亡灵魂的藏身之处,谁敢嘲笑冥界的法则,谁就永远不得安宁,虽然王者的确可以被复活,但他们迟早会被维萨吉找到,并且遣送回他们本来该在的地方。

“手里的闪电之鞭并不是为了惩罚灵魂,而是鞭策他们前往无可避免的出路。我只是永劫之墟的谦卑奴仆,但是,一旦你到了狭窄迷宫,你就是我的奴仆了。”

闪电幽魂剃刀漂浮在永劫之墟的上空一边用闪电鞭笞着迷宫里的无数灵魂,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

在漫长而虚无的岁月里,闪电幽魂剃刀已经学会了用自言自语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以为自己逃跑了是吗?我已经看到你在哪儿了。啊,烧焦的血肉。我是刀光使者,鞭笞你的形象。掌控闪电,给你一道惊雷。尝尝我的厉害,我感觉咱俩能玩连连看。”

“哈,永劫之墟又要准备迎接新人了。咦,竟然会有活人到永劫之墟里来,真是太令人兴奋了。嗯?还有一只奇怪的乌鸦。好纯净的灵魂啊,那金色光芒笼罩下的身影……好熟悉,他是?我想,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可是,他究竟是谁呢?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啊,他竟然可以知道永劫之墟的出口所在,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哼,就算是你出去了又怎样,我的老伙计石像鬼会追你回来的。怎么?难道老伙计没有看见吗?他们竟然出去了,这……这根本不可能!这熟悉的感觉……难道他……他是……是我们永劫之墟的……”

闪电幽魂剃刀看到眼前的一切惊得说不出话来,接着,他又发现了另一个十分可怕的事情:又有一个活人闯进了永劫之墟!那高大的身影,那永不熄灭的烈焰,那不知是流动着死人鲜血还是火焰的地狱刀刃,都在流露着一个无比邪恶的地狱恶魔的可怕与黑暗!竟然是他!地狱飞将末日使者路西法!他怎么又来了?还是从魂渊地狱而来!他究竟又想干什么?闪电幽魂剃刀警觉地将死者之书藏了起来。

“哼,闪电幽魂,有没有看见一只乌鸦和一个活人来到这里?” 地狱飞将路西法轻蔑雄浑仿佛来自地狱的喊叫声直吓得闪电幽魂一个哆嗦,幸好幸好,他这次不是来夺死者之书的,上次他将死者之书撕烂了好几页,害的许多灵魂都聚集在这里,都不知道往那里送,可忙死我了。

“啊,没有呢,嘿嘿,你知道我很忙,这么多灵魂要我赶着去投胎,那能顾及那么多呢。”闪电幽魂剃刀锋利而带有火花磁性的声音轻微地颤抖着。

“哼!不说实话,信不信我把你这永劫之墟给拆了!”

“好吧,好吧,我说,他们从大门出去了,嘿嘿。”闪电幽魂剃刀擦擦额头的冷汗。

“那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您我都拦不住,我怎么能拦住他呢?”

“嗯?”

“啊,我的意思是说咱们的地狱飞将路西法都这么厉害,我们又怎么敢拦您的对手呢,能成为您的对手,那也一定是个可怕的存在,您说对不对?嘿嘿嘿……” 闪电幽魂剃刀赔笑道。

“哼,CH,懒得跟你废话!”地狱飞将说完径自向大门走去,就连石像鬼也吓得直哆嗦。

“您慢走,欢迎下次……”

“呸!瞧我这嘴,把这里都当成什么了啊,菜市场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闪电幽魂看着地狱飞将路西法远去了,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嘴巴,生气地大叫道。

“对不起啊,主人,要不是奉了您的命令看管这些灵魂,我早就带上老伙计和他上去拼命了啊。”

“那家伙是唯一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类啊,他的力量好可怕好可怕啊,你瞧瞧,刚才他走过的路上,多少灵魂都被他的烈焰烧死了啊,他上次还从死者之书上划去了一个叫‘茉崔蒂’的女人,说不定就是她的情妇,可是我没有一点办法啊,他不怕我的闪电,把我捏在手中就像捏条臭虫一样,所以只能任他胡作非为了!”

“主人啊,求您原谅我啊,我忍辱负重,都是为了保全您的大计啊!”

说着闪电幽魂竟然以泪洗面,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哈哈哈哈,有我冥魂大帝在此,就是十个卡尔也别想逃走!” 骷髅王奥斯塔里昂拄着大刀大笑道。

“是是是,冥魂大帝武功盖世,世间无人能敌,有您在此,杀掉卡尔志在必得。”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这个穿裙子的男人赔笑道。

“哈哈哈哈,那还用说!”骷髅王奥斯塔里昂被克尔苏加德这个冰霜巫师捧的乐开了花。

不多时,只见电闪雷鸣的黑暗旋涡里走来一个人,每走一步,大地动荡,每近一尺烈焰焚空。

这熟悉的感觉?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立即想到了地狱飞将路西法。可是?

藏在一旁的骷髅王奥斯塔里昂却心里暗道:“这家伙从永劫之墟里出来竟然就这么厉害,这力量简直就和末日使者路西法一模一样,难道每个从地狱里出来的家伙都这么厉害吗?哼,不管你有多么厉害,今天都要死在我冥魂大帝的手上,哈哈哈!”

就在那人走出甬道的那一刻,藏在一旁的骷髅王奥斯塔里昂跳将出来,一个冥火爆击就砸在了那个人头上。

“不要啊!”

冰霜巫师刚刚看到是地狱飞将路西法,便出声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骷髅王奥斯塔里昂亲自一马当先带着骷髅兵冲了上去。

这下可糟了!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这个穿裙子的妖异男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场面气氛十分安静,安静的连骷髅兵磨牙的声音都能听见,安静的甚至有些令人恐惧。

他们两个本来就不和,这下又闹一个这样的场面,还不打个天翻地覆,日月无光。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脑子飞快地运转着,想要找到办法协调协调,要知道现在可不是自己人闹内讧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个笑声却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我抓到了那个叛徒卡尔呢,没想到竟然是你路西法!”骷髅王奥斯塔里昂仰天大笑道。

地狱飞将路西法冷眼相望,手中火刃发红,道:“你们这些CH,竟然放走了卡尔!”

“什么?明明是你无能吧!还怪我们没有抓住卡尔!我们几百号人在这里埋伏了半天了,一个苍蝇都没放出去!哈哈哈,不对,还抓住了一只苍蝇,一只不会飞的火苍蝇,哈哈哈!”骷髅王奥斯塔里昂大笑着调侃道。

“不可能,我可是一路从魂渊追过来的!他刚才明明就在我前面,你们开什么玩笑!”地狱飞将路西法十分的愤怒。

骷髅王奥斯塔里昂看着末日使者路西法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大笑的脸立马僵在了那里。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沉吟道:“那是怎么回事?刚才我们确实一直在这,没有离开过半步,也没有见过任何东西从旋涡里出来啊。”

地狱飞将路西法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道:“刚才的那道光?难道永劫之墟还有出口?”

骷髅王奥斯塔里昂和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相互一望道:“永劫之墟还有出口?!”

地狱飞将路西法又快步走回黑暗如旋涡的黑洞里,在他刚才发现的那道光芒哪里果然看到了时空传送咒文,不过他并知道如何开启与使用。

“啊,怎么还有这么古老的时空传送咒文,我竟然连上面的一个字都不认识!”随后小心翼翼而来的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惊讶道。

地狱飞将路西法长叹一口气,随之大踏步走了出去,竟然没有理会骷髅王奥斯塔里昂的无理,似乎那冥火爆击对他一点伤害都没有。但事实上并不是那样的,他的头在冥火爆击之下已经裂开了好大的一道口子,火红的血汩汩流落在黑暗的甬道上。他的衣服和胸口也被撕裂了,那是被魂渊里不知死活阴魂给抓的,也许他的魂魄有更深的伤口,只是没有人能够看到罢了。此刻的他迫只想去见一个人,一个对于他来说是一切的人,而这些伤害对于一个能够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又算的了什么呢。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望着地狱飞将路西法的背影有些难以理解,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可怕存在竟然还会叹气,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可是这些日子他究竟怎么了?行为变得如此怪异?难道就只是因为那个女人吗?她怎么能让这样的一个男人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改变,真是难以理解。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疑惑了,他摇了摇头。他想他一定会弄明白的。

当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口中所说的女人蜷缩在地狱飞将路西法的怀中的时候,路西法就感觉像是拥有了全世界。命运让他失去了最爱的妻子,却将她带到了自己的身边,可是他竟然没有发现,还用自己最可怕的烈焰诅咒将她烧的面目全非,体无完肤。他恨自己,更恨自己的命运,上天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捉弄他,他真想和他的妻子一起死在七层地狱炎狱里,可是他竟然在那熊熊烈焰中活了下来,以这副恶魔的形象活了下来,而他的妻子却在炎狱里被烧的灰飞烟灭,尸骨无存。她临死前痛苦的尖叫声如同一把刀子戳穿他的心脏一样令他撕心裂肺,那鲜活的一幕幕永远记录在他的脑海里,并没有在时光的流逝中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刻骨铭心,悲痛莫名。就在那一天,他追寻落入尘世妻子的灵魂的时候遇到了她。她明明那么的孱弱,那么的不堪一击,还是要与他为敌,就像他曾经的妻子一样勇敢和坚强,即便是知道无法抵抗帝国的力量,还是要用尽一切办法来救他,最后帝国只好将他们一起投入炎狱,但是她从来没有后悔,她紧紧地抱着他在炎狱里被熊熊烈火灼烧,那痛苦的嚎叫声撕裂他的耳膜,他在烈火里眼睁睁地看着他自己的妻子被一点一点烧成灰烬却无能为力,而他却像一块顽石一样毫发无损,火越猛烈,他的力量越强大,在烈火中焚烧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他浴火重生,一步一步地爬出了炎狱,仅用自己一人之力便摧毁了背叛他令他伤心的国度,烈火如地狱,他的仇人被他的愤怒之火灼烧的尸骨无存,可是他的妻子却再也回不来了,于是他便一直生活在炎狱里,只为了等待他妻子的灵魂再次投胎转世。就在那天,他发现茉崔蒂与他妻子是那样的相像,他本来想要放过她的,可是她竟然爆发出了那样可怕的力量,他差点就在那可怕的力量之下死去,那种对于死亡的恐惧彻底激起了他的愤怒,吞食了他的怜悯。他于是对她施加了最恶毒的诅咒——五星法阵,然后静静地离开,继续寻找妻子的灵魂。可是当她在五星法阵的烈火中惨叫的时候,那声音简直跟他妻子一模一样,他突然才明白妻子的灵魂早已转世在她的身上,所以他要救她,不顾一切地救她。当他抱着茉崔蒂踢开暗影牧师戴泽的大门的时候,她早已死去,只在暗影牧师戴泽的薄葬之下保全了焦灼的躯体,灵魂也早已离去。他伤心欲绝,抱着必死的决心闯入永劫之墟,又胁迫闪电幽魂剃刀在死者之书上划掉茉崔蒂的名字,从永劫之墟带走了她的灵魂,又在巫妖王耐奥祖的帮助下才将她复活。

摇曳的地狱之火给炎狱的大殿上带来晦明的光影,也晃动着黑暗里两个孤独灵魂的心。

“我明明都死了,你为什么又要救活我?”茉崔蒂泪光闪烁着在地狱飞将路西法的怀中蜷缩的更紧了。

“因为我爱你!”

“是吗?你究竟是因为爱我,还只是因为我和你的妻子很像!”茉崔蒂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现出强烈无比的战意,手中的刀迅速无比地扎向地狱飞将路西法的心脏!

“可是我恨你!你明明杀了我,还要将我复活,以这种半死不活的身躯活了下来,活在了他的面前!!”

地狱飞将路西法全身抽动着,他早就发现茉崔蒂手中的刀了,可是他却任凭那把刀子扎进他的心脏,火一样的血汩汩地流了出来。但是茉崔蒂却无法再扎近半分,因为就在刀子割开他衣服的时候,她竟然看见了横亘在他胸口的无数刀疤。那每一刀都是致命的,可是他依旧没有死,依旧活在了她的面前,这究竟是一个拥有着怎样经历的男人!

地狱飞将路西法却笑了,道:“我已经没有心了,你杀不死我的?”

“怎么会?!”茉崔蒂万分惊讶地道。

地狱飞将路西法温柔地抚摸着茉崔蒂的胸口,道:“它就在这里!”

茉崔蒂很明显地能够感觉到胸口有一阵剧烈的悸动,直痛的她难以忍受,肆虐的泪水打湿了面纱,道:“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地狱飞将路西法轻轻地放下茉崔蒂,缓缓地离开炎狱大殿。

“我欠你的,我已经还给你了。你想要杀死我,除非……”

“除非什么?”

地狱飞将路西法高大的身影突然一顿。

“除非你杀死你自己!”

“不用担心,你很快会恢复容貌,并且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你想要的所有一切,我都会帮你实现!”

末日使者的话刚说完,人已经走出了炎狱大殿,只留下茉崔蒂一个人抱头痛哭。

寒冰皇冠中央的冰封祭坛上,地狱飞将路西法重重地跪了下去,道:“末日未追回三球法术,还望大王恕罪!”

巫妖王耐奥祖无比震惊地望着地狱飞将路西法,此刻,他竟然跪到了自己的面前!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终于还是臣服在了自己的脚下,以往他要想调动他都是以请为语的,还免不了遭他强硬的拒绝,就算是几年前请他上战场也都是以告诉他妻子的灵魂所在为交换的,这次……他?哼,愚蠢,还是因为她!

巫妖王罢手让地狱飞将路西法起来,大笑道:“好,好,好!我夜魇又添一员大将,那么,我现在就封你为夜魇的二大王,荣登夜魇第二把交椅,你可愿意?”

“谢大王赏赐!”末日使者径自坐了上去。

祭坛下一片寂静,死一般的沉寂,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个细微的响动成为了自己最后的丧钟。他们都深谙地狱飞将路西法的可怕之处,那是一个仅凭一人之力就毁灭了一个帝国的存在,那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从第七层地狱炎狱里爬出来能够不死的恶魔!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实力,更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只有骷髅王奥斯塔里昂大叫道:“大王您不是说谁追回‘三球法术’谁就座第二把交椅么?怎么又突然变卦了?”

巫妖王耐奥祖大笑道:“‘三球法术’又如何,在咱们伟大的地狱飞将路西法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有没有无关紧要,但只要有了二大王的鼎力合作,我夜魇还愁不能一统天下!”

骷髅王奥斯塔里昂虽然心里不服,但听到这话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奥斯塔里昂帝国虽然很强大,强大到在夜魇称第二大国就没有人敢称第一大国的地步,但是还不足以和巫妖王耐奥祖抗衡,在夜魇甚至还有很多暴徒和地狱恶魔觊觎他的王位,在他还是王子的时候,皇室成员的突然暴毙使得他登上皇位,但是就连他也罹患恶疾,出于对不朽的渴望,王朝法师进行了仪式,将他转变为一具只有骨头的生物,后来他又从负责自己健康的白骨法师哪里得到了冥魂之夜的消息,渴望永生的他独自跑到当时还是荒无人烟的寒冰皇冠的冰封王座里,没人知道他是如何在巫妖王耐奥祖的帮助下又从白骨之躯变为冥魂大帝,但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已经成为了巫妖王耐奥祖的傀儡,说不定还有灵魂的献祭和其他交易。此时的他又如何敢违抗巫妖王的命令,只是心中甚是不悦。

巫妖王耐奥祖继而又道:“那么我接下来再定两把交椅,三大王骷髅王奥斯塔里昂,四大王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你们可有异议?”

祭坛下一片欢呼,并无异议之声,唯有红衣教众弟子心有不甘,均想:我红衣教才是夜魇第一大教,若是教主还在的话,定无骷髅王、冰霜巫师这类愚蠢之人的位置。

骷髅王听此话语也不由得心下欢喜,自己虽然屈居路西法之下,但奥斯塔里昂帝国在夜魇大军中总算有了个强大的身份和地位,那些暴徒和恶魔们也只能望而却步了。而冰霜巫师本身就是巫妖王耐奥祖所创白衣教教主,与红衣教同出一源,后因教义不同分裂为白衣教和红衣教,而白衣教又因巫妖王耐奥祖身陷囹圄而逐渐式微,后在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的带领下才有所起色,但期间红衣教则在教皇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的带领下大肆扩张势力,已然成为夜魇第一大教,对巫妖王耐奥祖的统治也是早已不满,异心突起,后来不曾想竟在追寻“三球法术”的时候被召唤师卡尔所杀,当真是因果循环,世事无常。

继而骷髅王奥斯塔里昂和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跪谢之后便分左右而坐。

巫妖王耐奥祖心领神会,并早有打算,道:“我巫妖王很少收徒弟,但所收弟子乃为世间绝无仅有的天才,今日得将心喜,愿破例一次,再收一人为徒!”

祭坛下百万妖兵惊喜异常,欢呼雀跃,均想成为巫妖王之徒,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崇高地位。

坐在冰封王座里的巫妖王耐奥祖眼睛里满是冰冷与狡黠,道:“恐怖利刃,你可愿意成为红衣教新任教皇归顺我门下?”

祭坛下一片哗然,没想到巫妖王耐奥祖竟然要收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的二弟子恐怖利刃那个瞎子为徒?真是令人大跌眼镜,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还是有一部分睿智的人听出了巫妖王耐奥祖的言外之意,他不仅要将夜魇第一大教红衣教收为己用,还要让红衣教教皇成为自己的徒弟,那可当真是一石二鸟,既用仁义收买人心,又用政治权威打压的你永不翻身,当真是阴险至极。

恐怖利刃又何尝不明白巫妖王耐奥祖的用心,但他又岂能抗衡与之抗衡,毕竟现在红衣教教皇瘟疫法师罗坦德吉利已然仙逝,红衣教又为争取教皇之位四分五裂,内讧不断,若是有巫妖王耐奥祖的帮助,一统红衣教也是轻而易举。当然,他并不在乎红衣教教皇的地位,但是为了要守护他所要守护的东西,他不惜向巫妖王耐奥祖下跪臣服,成为他的屠刀。

巫妖王耐奥祖饶有意味地望着恐怖利刃跪拜谢礼然后坐到祭坛左边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的旁边不禁颔首而笑,道:“虽然我被玛法里奥那个可恶的矬子封印在这块冰里无法再出冰封祭坛,但是有了三位大王和红衣教教众的鼎力协助,我相信我们夜魇终将胜利!”

“胜利!胜利!终将胜利!”祭坛下百万妖兵齐声欢呼。

巫妖王又望向四大王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道:“四大王,你对于那个时空传送咒印了解的如何了?”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惭愧地道:“我和秘湮学院的馆长术士戴蒙·拉尼克翻遍了秘湮学院所有的黑暗魔典竟然都无法解开那个时空传送咒术!”

巫妖王耐奥祖吃惊地道:“怎么会?!”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十分恐惧地道:“不过,我们却是知道了它是什么咒术!”

巫妖王耐奥祖着急地追问道:“什么咒术?”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眼睛里放出了可怕的光芒,道:“神之时空传送咒术!这种咒术只要有标记,任何地方都可以传送!哪怕是神域!”

巫妖王耐奥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道:“这怎么可能,这卡尔究竟是谁?他怎么还会神之时空传送咒术!”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长叹一口气,道:“虽然我们现在才知道他就是那个上古智者召唤师卡尔,但是他好像和天域神族有着莫大的关系,就连他所用的‘三球法术’都是神的造物——冰雷火魔法三元!”

巫妖王耐奥祖冷汗直冒,他喃喃地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了,他曾经敢屈居我的门下,想必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接近我的,现在细思极恐,所有的事情竟然都可能与他有着莫大的关联,想必连我被困在冰封祭坛也是拜他所赐!”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点点头,道:“是啊,至今想来都觉得后怕!那家伙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的。不仅像大王一般拥有起死回生造物的能力,还有更加可怕的‘三球法术’!”

骷髅王奥斯塔里昂不屑地冷笑道:“哼,一个小小的卡尔就把你这个冰霜巫师吓成这样,真是没出息的家伙!”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不理会骷髅王奥斯塔里昂的无理,他一边面上赔笑,一边心里却在想:“哼,不知死活的家伙!等你落到他手上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他的可怕之处!”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大王,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影魔当时说‘魂渊的秘密’,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巫妖王耐奥祖道:“一听说‘魂渊’,我才知道我是被那魂渊之力封印在这块冰里的!”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吃惊地道:“怎么会这样?大王怎么可能被‘魂渊’所困!”

巫妖王耐奥祖却是点点头,道:“不错,正是那‘魂渊’里的阴魂之力将我困在这里的!影魔一说‘魂渊’,我便想起了一件事情。”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道:“什么事情?”

巫妖王耐奥祖道:“还记得地狱、永劫之墟是什么形成的吗?”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道:“传说是上古时期七大时空位面出现了裂隙才形成的地狱,而永劫之墟是时间位面和空间位面相互摩擦产生出来的一块雷之黑洞!”

巫妖王耐奥祖道:“不错,正是如此!那卡尔便是借助了聚集在魂渊里的阴魂之力和七大时空位面的间隙将我控制在这里的!”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道:“我还是很难相信就凭阴魂之力和时空位面的间隙就能将大王您控制在这里!”

巫妖王耐奥祖摇摇头道:“冰霜巫师啊冰霜巫师,你平时都那么聪明,今天怎么犯傻了,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是抛却了躯体而存在的精神灵魂位面,物质肯定是困不住杀不死我的,除了借用精神灵魂位面也就是魂渊的阴魂之力和时空位面矛盾产物黑洞的天雷之力!”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

巫妖王耐奥祖道:“这‘魂渊’和永劫之墟相辅相成,简直是神才有的思维能力啊!卡尔,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啊?你究竟和天域神族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何不摧毁永劫之墟和魂渊,这样大王不就自由了,可以带领我们一统天下了!”

巫妖王耐奥祖点点头,道:“嗯,不错,的确如此,不过关键应该还在那卡尔身上,想必魂渊和永劫之墟也充满了神之咒印,没有他,我们应该是无法解开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地狱飞将路西法此刻却发话了,道:“难道就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吗?”

巫妖王耐奥祖听见地狱飞将路西法发话,不由得十分高兴,下令道:“通知各族各部,各国各域,给我做好所有视野,我要用神智在图灵里寻找卡尔的所在!还有,三大王和四大王即刻带兵一千控制魂狱魂渊和永劫之墟!”

命令一下,众人纷纷而退,各司其职,一时间夜魇天空中遍是信使,真假眼查遍了夜魇领域,就连跨海边缘的天辉领地都被夜魇的图灵查看的一清二楚。

巫妖王耐奥祖用神识扫遍夜魇大地,却并未发现卡尔的身影,只发现了天辉的一支火枪队和一个孤独的闯入者。

“哼,竟然有人已经闯入夜魇,这群CH还不知道!”

巫妖王耐奥祖便命令已成为红衣教教皇的恐怖利刃带领死神军团前去捉拿。

巫妖王耐奥祖注视着图灵,心想:“真是奇怪,我已经用神智在图灵里扫遍夜魇所有的地方了,竟然还没有找到卡尔所在,难道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传送到天辉去了,应该不可能,距离越远传送时间越长,听二大王当时所说他应该是秒传,那么他还一定在夜魇!我一定还错过了什么。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刚才用神智扫描冬泉谷的那个地方时总感觉怪怪的,有一种强大而可怕的力量让我的神智也有所晃动,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一片云雾笼罩,那么,最佳的藏身之所应该就是那里!那里一直是夜魇的视野死角,所以,他们肯定就是那里!”确定之后,巫妖王耐奥祖便又立即下令让地狱飞将路西法带领一千精兵去了哪里,并让附近各部各族,各国各域的人加紧巡逻,并且帮助捉拿卡尔。

“哈哈哈,又一个名字被我刻在了死者之书中!”闪电幽魂对于判定亡灵的事情乐此不疲。

永劫之墟大门口的石像鬼动了动,他已经从一尊雕像变成了一个长着翅膀的死灵龙,还已经召唤出了两只佣兽,身上战意肆虐,似乎随时都能发起进攻。

“嘿,老伙计,你怎么……”

闪电幽魂剃刀“了”字还未说完,一个穿裙子的男人已经带着无数的妖兵将永劫之墟围了起来。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闪电幽魂剃刀大叫道,空气里电光闪动。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道:“干什么?难道你们自己还不清楚吗?”

“莫非他们已经知道了主人的大计?”闪电幽魂剃刀看着夜魇众人的阵势沉吟道。

闪电幽魂剃刀小心翼翼地将死者之书吞进肚子,他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在劫难逃了,便势要和夜魇众人决一死战,死者之书更不能落入他们之手!

“我们是地狱灵魂的使者,你们竟然敢前来造次,不怕天罚吗?”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轻蔑地冷笑道:“天罚?哼,神才不管人间之事!千年以来,他们只知道醉生梦死,对人间之事置若罔闻,故而世间才有永无休止的战争和不平之事。奉劝你们赶快束手就擒,归顺我们伟大的巫妖王,只有他才能带领我们走向最终的胜利,成为永恒的存在,否则的话,嘿嘿嘿,你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闪电幽魂剃刀怒不可竭,道:“你们这些邪教竟然敢无视天神创造的宇宙法则。难道你们不知道七大位面、六道轮回、五音协律、四大法则、三元魔法、两极阴阳、一体混元的道理吗?千百年来,任何无视神的法则的人都将受到该有的惩罚,老伙计,给我上,让他们见识见识天神创造的地狱黄泉力量的可怕之处!”

死灵飞龙召唤了两只佣兽已经向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飞去。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心有顾忌,但见飞来的似乎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两只佣兽,心中十分欢喜,手中冷光闪动,他的终极冰霜魔法咒语霜死之珠已经迸发,在两只佣兽身上不断的跳跃着。

“难以置信?这两个怪物竟然可以抵抗我的冰霜魔法?我的霜死之珠在他们身上弹了那么多次,他们竟然才掉了三分之一的生命,真是可怕!哼,就算是你们拥有如此高的魔法抗性又如何,我可是拥有阿哈利姆神杖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造物,这两只怪物终究还是会在我冰霜魔法的无限跳跃中死去。”

死灵飞龙维萨吉只见冰霜巫师的冰霜魔法竟然在他的两只佣兽身上无数次地跳跃,不由得大惊起来,急忙念动咒语,将两只佣兽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雕像,那冰霜魔法才消失了。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却是始料未及,更是十分震惊,这两只鸟竟然和死灵飞龙维萨吉一样可以变为没有生命的石像,只有在主人召唤,或者自我意思的情况下才拥有生命,这是何等的造物!这卡尔当真是可怕,他手下竟然有这么多奇特能力的高手,而那高高在上的闪电幽魂剃刀此刻更是召唤出了能够掌控闪电的风暴之眼,那哗啦啦的闪电,那滚滚的奔雷简直太可怕了。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不由得胆战心惊,即便是他带着数千妖兵,在这雷电之下说不定也不堪一击!不过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也不是吃素的,他一向以智力计谋著称,才成为了巫妖王耐奥祖的左膀右臂,在他的打理下,夜魇各国已经大一统,都已经臣服在被困在冰封王座里的巫妖王的脚下,这个就是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手段!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先派了一百妖兵上前探路,只见死灵龙维萨吉大嘴张开,大地剧烈地晃动,就连黄泉之水也颤抖起来,那上前的数百妖兵瞬间被死灵龙吸走了生命和灵魂。这可是死灵龙维萨吉追回亡魂最常用的伎俩!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还是不由得惊了一下,他们果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再派再多的人也是无用,便招了招手,一个术士拄着禅杖上前而来,此人便是秘湮学院馆长戴蒙·拉尼克。

术士戴蒙·拉尼克道:“他们果然有两下子,周围的咒文也很有趣,我也很想研究研究!”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点点头,道:“那就有劳馆长了!”

术士戴蒙·拉尼克道:“无妨无妨!”

话毕,术士戴蒙·拉尼克念动咒语,催动古老的法术,一条无形的锁链已经将死灵龙维萨吉和闪电幽魂剃刀的生命能量链接在了一起。

“怎么回事?!”闪电幽魂和死灵龙维萨吉同声喊道,他们两个明显地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样,一条奥术之链紧紧地将他们两个锁在了一起,不管是他们走到哪里,相距多远,都无法挣脱!

术士戴蒙·拉尼克冷笑了一声,道:“更可怕的还在后头呢!”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道:“馆长,我们还是速战速决,我怕拖久了,会出什么变故!”

术士戴蒙·拉尼克点了点头,念动咒语,周围烈火肆虐,不多久,两个地狱之火从天而降,它们显得十分不安定,对所有人都表现的十分仇恨和暴戾。术士戴蒙·拉尼克赶紧释放出了关在他恐惧之木中的异界灵魂,那异界灵魂化作锁链锁在两个从天而降的地狱火脖颈上,它们便安分了许多,在术士的控制之下,它们已然挥舞着巨大的烈焰魔抓迈着巨大的步伐朝死灵飞龙维萨吉和闪电幽魂剃刀而去。

两只地狱火的烈焰献祭灼烧和烈焰之拳瞬间就将死灵龙维萨吉打的魂飞魄散,就连还在永劫之墟狭窄迷宫上空的闪电幽魂剃刀都在术士的致命连接中感觉到了那烈焰献祭的可怕。他想要逃走,可是脚下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魔法之阵,时间与空间的剧变让他寸步难行,他知道他已经在劫难逃,便念动咒语,释放出狭窄迷宫里无数的灵魂,势要给夜魇众人最致命的打击。

一时间阴魂无数,邪灵漫天飞舞,偶有几只灵魂像地狱火而去,还未碰触便被烈焰献祭灼烧的魂飞魄散了,之后便无灵魂敢上前了,只敢在地狱火周围盘旋,伺机冲出永劫之墟。而地狱火不管不顾,径自朝闪电幽魂而去,所到之处,阴魂消散。

闪电幽魂剃刀一边万分恐惧地想要走出法阵,一边回头用闪电鞭打地狱之火,那地狱火好似无敌一般,竟然在他手中的闪电和风暴之眼的闪电鞭笞之下竟然毫发无损,近了,无比巨大的烈焰之拳,只用了四拳,便将闪电幽魂剃刀打的魂飞魄散,尸骨无存,还掉下一本死者之书。

术士戴蒙·拉尼克走过去捡起死者之书,冷笑了一声,道:“毫无用处的东西!”

说着就往火炉里扔去。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赶紧上前阻止,道:“馆长,先不要烧,给我吧!”

术士戴蒙·拉尼克扔给冰霜巫师道:“你要就给你吧,你们现在只管进狭窄迷宫和魂渊做你们想做的事情吧。我要去研究那些神之咒印了,还有,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冰霜巫师克尔苏加德点了点头。

在地狱火的阻挡之下,怨灵不敢逃出去,术士戴蒙·拉尼克趁机用自己的咒印封印了狭窄迷宫,他知道要是让这么多怨灵跑出去,那可不是个好主意。

时间与空间摩擦产生的雷之黑洞——永劫之墟里,忠实的灵魂鞭笞者闪电幽魂剃刀已经烟消云散,而灵魂的追寻者和超度者死灵龙维萨吉和他的两只佣兽也永久地变成的一尊石像。人世间六道轮回已经不再,更多的死灵将会永远地聚集在永劫之墟里。天雷如刀,劈开虚空,将莫名的惩罚降临到无辜的人的头上,从此,人世间再也没有了循环往复的生与死,只有永恒的虚无与黑暗。[nextpage]


第十章 三元之殿

寂静的暗夜森林如同地狱一般可怕,上有血月悬空,下有鬼影婆娑。

“妹妹追影魔去了,我们也要去追吗?”尔莎有些哀伤地望着扎贡纳斯。

扎贡纳斯缓了缓神,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又想了许多许多,才缓缓地道:“在夜魇我们随时都有可能遭遇敌人,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应该先找到卫火盟盟主炘为好,他是来帮助我们的,我们绝对不能丢下他不管!”

尔莎点了点头。

海军上将昆卡拍了拍扎贡纳斯的肩膀,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们,你们都是重情重义之人!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和火枪队了,你们两个带着卫火盟的十几位好手我也比较放心。”

扎贡纳斯点点头,道:“那就有劳海军上将了,那我们明天一早在港口船上汇合。”

尔莎道:“大叔一路小心!”

海军上将昆卡罢了罢手,昂头猛灌了口朗姆酒,然后大踏步地离去了。

“苍白龙将,侠肝义胆,不弃恩师,万分感谢。”卫火盟众弟子躬身向扎贡纳斯与尔莎行礼道。

他们一如其师的四字言语直惹的尔莎掩嘴而笑。

扎贡纳斯拉过尔莎,一起回礼道:“虽然你们都是奉了君主之命,但也是为了我们苍白之巢的琐事而来,如此深明大义,我们又怎能弃之不顾?”

尔莎回完礼,却是望着卫火盟众弟子笑着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只说四个字啊?听起来怪怪的。”

卫火盟众弟子尴尬地笑了笑,道:“恩师所授,潜移默化,万难更改!”

尔莎撇了撇嘴,笑道:“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卫火盟众弟子被尔莎搞得尴尬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扎贡纳斯微笑着对尔莎道:“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尔莎眨巴着大眼睛道:“像谁啊?”

扎贡纳斯呲牙道:“小帕克啊。”

尔莎道:“为什么啊?”

扎贡纳斯笑道:“因为你也越来越调皮了。”

尔莎道:“额!”随后又白了扎贡纳斯一眼,“哼,原来你是在拐着弯骂我呢!”

扎贡纳斯嘿嘿一笑,道:“没有啊!我的意思说你和小帕克一样越来越可爱了啊。”

“好吧!”

尔莎移目星月,喃喃地道:“说起小帕克,这些天我也都想她了呢,不知道她一个人在苍白之巢怎么样了。”

扎贡纳斯笑着道:“是啊,我也想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帕克了。我猜她发现我们不在了一定会把苍白之巢闹个天翻地覆!哈哈哈,那可就苦了咱们的女王大人了!”

尔莎惊讶地回眸望着扎贡纳斯道:“怎么会?!”

扎贡纳斯大笑道:“看来你真是离她太久了,都忘记她有多么调皮捣蛋了,哈哈哈!”

尔莎又白了扎贡纳斯一眼,道:“哼,坏家伙,不许笑!我才不会相信小帕克会把苍白之巢闹个天翻地覆呢,她可是个好孩子!”

扎贡纳斯耸了耸肩,道:“不信算了。”

扎贡纳斯确实猜对了,小帕克在他们离开的当天就把苍白之巢闹了个天翻地覆,还把尔莎的母亲荆棘王座的女王大人捉弄的苦不堪言。

尔莎道:“那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呢?”

扎贡纳斯望了望谷底,道:“既然来了,我们就下去瞧瞧吧。”

血月东斜,天空中两个银白色羽翼的天怒人带着数十团火焰穿过烟雾笼罩的天空,直向冬泉谷底而去。距离谷底百丈的时候,视线却豁然开朗,清晰如雨后初晴,一切美妙的景象尽收眼底:只见谷底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圆形迷阵,圆形的外观建筑又被一个正三角形的古朴走廊分割为四块,三角形顶端和中间又分别修建了红、绿、蓝、白四座宫殿,其间颜色随建筑景物依次渐变。近了,只见外观建筑、三角走廊、四座宫殿竟有咒语符文流动,离火、动雷、寒冰随时而变,魔法、速度、力量随势而行,直如天地日月星辰运转,春夏秋冬四季更替,时空七大位面变换,世间万物,乃至宇宙变化之奥妙均在其中。扎贡纳斯、尔莎和卫火盟众弟子均如停滞在时间与空间位面,畅游世间,漫步宇宙,窥见天机。

众人在无比震惊中降落在中央的宫殿门前,只见门楣巨匾上书三个大字“三元殿”。众人进殿后只觉如入仙境,灵台清明,通体舒坦,身轻如飘;只见殿中萦烟绕云,金碧辉煌,星云弥漫,日月盈辉,空中还漂浮着古老的文字与咒语,图画与影像,直如一本活的奥术宝典一般记录着无数远古的历史和故事,文化和术式,只可惜已经没有人能够看得懂那种文字了。

扎贡纳斯不禁仰天惊叹道:“这卡尔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啊,竟然造出了这样一个奥妙无穷的苍穹宇宙!”

尔莎也能够感受到那种奥妙,但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听得扎贡纳斯如此惊叹,不由得问道:“怎么了,龙鹰,哪里不对吗?”

扎贡纳斯兴奋地拉着尔莎的手,道:“你瞧瞧这些影像,上面记录着上古时期的战争岁月以及其后的历史变迁,竟然连癫狂之月破碎场面都有,虽然我根本看不懂那些文字,但是这些影像却让我灵智大开。你瞧,这个人应该就是创世者上古巨神泰坦,他带领着很多创世巨神造了无数的生命与七大位面,这才有了我们的这个世界,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七大时空位面有了裂隙,四大基本法则也被破坏,日月星辰之下有了暗影,四季春夏秋冬不复协律,而人类和许多种族之间也产生了巨大的矛盾,于是硝烟四起,战火连天,就连天上神族也难以幸免,最后上古巨神泰坦在一个叫埃辛诺斯的战神帮助下恢复秩序,并且将那些罪魁祸首封印到了癫狂之月里,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世界又悄然发生了变化,生命之水在黑暗里出衍生了冰,不动之木在邪恶里滋生出了火,空间与时间的摩擦又产生了雷,冰火雷三种元素相互作用,如魔法般产生了许多可怕的灾难:地震、海啸、冰川运动、火山爆发……以至于后来癫狂之月也在冰雷火三种元素的相互作用下产生了裂痕,终于在一个殇月之夜,癫狂之月分崩离析,我们的星球也在这史前大灾难里遭受了灭顶之灾,而陨落的远古物质——癫狂之月碎片在落地以后,逐渐的又恢复了其最原始的本源力量,于是便产生了天辉和夜魇,这两种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分属两个极端,它们既完美的互补,又彻底的相悖,它们间的矛盾永远不可调和,所以世界又开始了无尽的战争与分裂。这就是创世以来的历史演替与更迭!”

尔莎不禁惊呼道:“历史竟然是这样的!那个创世者的诅咒又是怎么回事?”

扎贡纳斯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里面可能有,可惜我看不懂,我刚才所说的也只是根据刚才的画面和史书《辉夜纪》所写而猜想的,也不一定准确。要是卡尔在的话,他肯定会知道的。”

尔莎点点头,道:“是啊,不知道他还在这里不?这里面看起来空荡荡的,不像有人的样子。”

扎贡纳斯想起刚才救走影魔的那个人,他一定就是卡尔,可惜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应该不会是在这里吧。心里虽然这么想的,但还是他是心存侥幸,带领大家四周转一转,想要追寻卡尔的身影。他们一行人首先来到的是火神殿。火神殿一片火海,就连大殿也是煋火燎天,不知是什么材料建成,竟然可以火烧不毁,更令人惊奇的是火神殿里外虽烈火焚天,却无一丝灼热之感,反而让人感受到的是魔法元素弥漫充盈,心魂也因之清爽开化。扎贡纳斯想若是能够在此处修炼魔法必然会事半功倍。

扎贡纳斯道:“此红色之殿若是火神殿,那么左边蓝色之殿应该是冰神殿,而右边的绿色之殿应该是雷神殿。”

尔莎道:“你怎么知道的啊?”

扎贡纳斯道:“还记得中间的那座白色的大殿叫什么吗?”

尔莎道:“三元殿!”

扎贡纳斯道:“那就是了,这三元应该指的就是魔法三元冰火雷,还记得‘三球法术’吗?它也指的是魔法三元,至于为什么叫‘三球法术’而不叫‘三元法术’,我就不知道了。”

尔莎却是摇摇头,道:“你说的不对吧!冰可以用青、蓝、白三种颜色形容没错,火可以用黄、橙、红三种颜色形容也没有错,但雷怎么用绿色来形容呢?”

扎贡纳斯笑道:“尔莎,你错了,这里的雷不单纯的是天雷,而是魔法三元之初时间与空间摩擦所产生的一种元素。这么来说吧,还记得二十四节气里关于春天伊始的那个成语吗?”

尔莎摇摇头,道:“那个成语?”

卫火盟弟子中一名叫烔的弟子答道:“春雷惊蛰。”

扎贡纳斯点点头。

尔莎却是更加疑惑了,道:“春雷惊蛰与这个有什么关系?”

扎贡纳斯耐心地解释道:“是这样的,冰元素代表的是四季更替以及生命之源,而雷代表的是时间与空间摩擦产生的电闪雷鸣四季气象,是一种神秘而具有强大魅力的力量,而雷在四季中最典型的便是春雷,春之色便是雷之色!”

尔莎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颜色紧紧是从这些元素上区分的!那火又代表什么呢?”

扎贡纳斯道:“火代表的是光明,是希望,是智慧,是世间万物演变的推动力,也是世间万物运行的规律!”

尔莎却是被扎贡纳斯给说的更加糊涂了,道:“啊,我怎么原来越听不懂了!”

扎贡纳斯笑道:“我这么简单来说吧,以人为例,火代表的是心魂,是智力,它决定了一个人存在及发展方向和高度;而冰代表的是人的生命与力量,它决定了一个人存在及发展的时间与空间维度;那么雷代表的是人的体魄与敏捷,他决定了一个人的生存与发展的气势与速度。但这三种元素并不是单一的,而是相辅相成,相互作用的。就如一个人的魔法天赋并不一定是单一的冰雷火其中之一,而是包含了其中的很多种,只以一种为主而已。”

尔莎点点头,随后又问道:“那你的魔法天赋是什么呢?”

扎贡纳斯道:“我的魔法是光系魔法,以火为主,以冰雷为辅!”

尔莎道:“那我是什么系的魔法呢?”

扎贡纳斯沉吟了一会儿,道:“嗯,你的魔法很特殊,暂时我还没弄清楚呢?”

尔莎不信地道:“哼,你又是这样糊弄我,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扎贡纳斯道:“没有啊,尔莎,我怎么会骗你呢?你知道我很笨的啦。我想如果卡尔在这的话,他肯定会知道的!”

尔莎不开心地道:“好吧!”

尔莎又指向卫火盟众弟子,道:“那他们呢?应该是火系的吧?”

扎贡纳斯点点头。

卫火盟弟子中一名叫炓的弟子却是答道:“尊师所言,魔法之源,虽为火系,却不为主,而为魂修;以雷为主,以火为辅,雷以主体,火以主魄。是以法修魄,雷修体,天下无敌!”

扎贡纳斯大为惊讶,道:“世间竟有如此之事?”

卫火盟弟子中一名叫熵的弟子答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是以无敌!”

那名叫熵的弟子说完,无影拳发,火光闪动的刹那间,他已经打出了数十拳了。

扎贡纳斯和尔莎惊讶地点了点头。他们又想起在星隐寺,玛吉纳与他哥哥恐怖利刃的战斗,那简直动若脱兔,快若闪电,已经远非视力之所能及,就算是用神智探视,也只能窥得瞬间残影罢了,不由得惊叹不已。

扎贡纳斯带领众人进入火神殿,直如走入火山之口,烈日炎炎,火光熠熠,符文赤赤,昂头一望,天空中竟悬有一轮红日。

尔莎道:“那是凤凰啊?”

扎贡纳斯道:“不错,那应该是燃烧天神火神拉格纳罗斯·逐日者!他就是凤凰一族的始祖,传说上古时期,夜神叛乱,派暗夜魔王迷惑孤独而又勤劳的太阳女神,又将太阳女神始乱终弃,太阳女神伤心不已,不再从东方而出,西方而落,世界从而进入永无休止的永夜时期。那时候天地无日,世间一片黑暗和冰冷,众神束手无策,而人类中有一个叫拉格纳罗斯的人,他踏遍大江南北,只为了寻回失落的太阳,最后他找到了太阳女神,可是她伤心难过再也不想回到世间,而拉格纳罗斯却始终不放弃,一直跟随她到世界的边缘,最后一跃,紧紧地抱住太阳,和太阳融为一体,成为太阳的另一半魂魄,将她带回到世间,给人类驱走黑暗,带来光明,所以后世皆尊称拉格纳罗斯这个人类为燃烧天神火神,还给他取了姓,所以,他才叫拉格纳罗斯·逐日者,他和太阳女神的后代被称为凤凰!”

尔莎无比激动和憧憬地道:“又是一个美丽的爱情故事啊!不过这个结局很完美,令人好生羡慕!”

扎贡纳斯也点点头,只见卫火盟众弟子竟然在火神殿打起座来,这么好的修炼机会,他们肯定不会错过。自从来到冬泉谷,扎贡纳斯被一连串的事情搞得十分烦乱,并没有心情去修炼,便独自带着尔莎又往冰神殿而去。其间见到一个巨大的熔炉,里边有无数的火精灵跳跃着;接着便是一座蓝青色的蓝冰之墙,虽然视觉有墙,却是可以穿过的,只不过在里边行走的十分缓慢,好像时间也被冻结了一样;穿过之后便来到了蓝色冰神殿。只见一座冰殿在满天大雪中闪耀着蓝盈盈的光芒,通体透明,里面奉有一尊巨大冰雕神像,他手持一副法轮神兵,浑身战意肆虐,栩栩如生,慑人心魄。

尔莎惊道:“啊,那不是埃辛诺斯战刃么?”

扎贡纳斯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埃辛诺斯战刃!”

尔莎道:“他就是上古战神埃辛诺斯吗?他怎么会在冰神殿?难道他就是冰神?”

扎贡纳斯点点头,道:“是的,他就是冰神!”

尔莎疑道:“他怎么会是冰神呢?他不是上古战神么?”

扎贡纳斯道:“冰者,兵也,冰代表的是生命和力量。所以,冰即是生命的起源,也是生命的终结。而战争决定着生死,所以战争之神便是冰神!”

尔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走进冰神殿,亦无寒冷之意,只有冰元之魂。殿里是另一个天地,战争的天地,满天的战意,血腥的杀戮直吓的尔莎大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扎贡纳斯赶紧带着尔莎走出了冰神殿,又朝雷神殿而去。其间又遇到一段类似寒冰之墙的诡异走廊,无形中好像有一双可怕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扎贡纳斯拿出真视宝石,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是更加清楚地看见了周围紫青的烟云和符文流动,他们毫无办法,尔莎紧紧地拥入扎贡纳斯怀中,任凭他抱着。此时的扎贡纳斯真想时光停滞,因为他觉得拥抱着自己最爱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灵魂上的拥抱就是灵魂上的拥有,即便是物质世界的一无所有,它也能让人在精神世界拥有一切,不再孤独。穿过那段路程又迎来一段满天狂沙飓风的路程,只不过都好像是幻象而已,只有气势,并无实形,所以他们只能看到风沙之貌,却丝毫感觉不到风沙之力;接着便到了雷神殿,尔莎却抱的扎贡纳斯更紧了。只见雷神殿电闪雷鸣,永不停息,就连雷神殿整座建筑都流动着可怕的雷电火花。

“我们赶快离开这儿吧,我害怕!”尔莎紧紧地抱住扎贡纳斯道。

“嗯,好,我们这就走!”

当扎贡纳斯刚转身要走的时候,一道巨大的奔雷在雷神殿里炸响,然后一片金色的光芒在雷神殿里亮堂起来,一只金色的乌鸦和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掉落在雷神殿中央。

扎贡纳斯和尔莎不禁大惊道:“那是什么?”

尔莎也忘记了害怕,和扎贡纳斯快步走进雷神殿。

那只金色的乌鸦望了望扎贡纳斯和尔莎,毫不迟疑地飞出雷神殿向远方飞去。

“好奇怪的乌鸦啊,竟然全身都散发着金色光芒!”

扎贡纳斯和尔莎走到那人跟前,只见他一身凰琊法师长袍尽是被烈火灼烧的孔洞,如雪的肌肤也被灼烧的处处疤痕,就连俊朗无比的脸庞也尽是烟熏火燎之色。

尔莎过去试了试那人的鼻息,松了口气道:“太好了,他还活着呢。”

扎贡纳斯疑惑地望向四周道:“真奇怪,他怎么会掉落在雷神殿呢?”

尔莎看着他奄奄一息,面情痛苦的样子,实在不忍,昂头祈求扎贡纳斯道:“龙鹰,你帮我救救他吧!”

扎贡纳斯望着尔莎十分恳切的祈求,实在无法拒绝,只好拿出治疗药膏和净化药水喂给那人喝。

尔莎高兴地在扎贡纳斯脸上吻了一下,道:“龙鹰,你真是太好了!”

扎贡纳斯被尔莎突如其来的吻搞得脸都红了起来,呆呆地怔在哪里,就连手里的药水都灌进了那人的鼻孔里。

“咳咳。”

那人剧烈地咳嗽着。

尔莎白了扎贡纳斯一眼,抢过药瓶,道:“龙鹰,你真是笨死了!”

扎贡纳斯尴尬地傻笑着,脸都红到了耳根。

“丝奎,丝奎……”

地上那夜魇的人稍稍转好,嘴里便开始不停地喊着这个名字。

尔莎望着那人俊朗的脸庞道:“这个男人好深情啊,都这个样子了心里还想着一个叫‘丝奎’的人,我想那一定是他最爱的人吧。”

扎贡纳斯突然看到了那人额头上的印记,立马警觉了起来,拉起尔莎道:“尔莎,我们本不该救他的!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尔莎看着扎贡纳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生气地道:“哼,小气鬼,不就是喝了你几瓶药水吗,至于这样吗,要走你自己走,我得等他再好一点,现在还不能走!”

扎贡纳斯举起法杖道:“他是夜魇的人,是我们的敌人!我们本应该杀了他而不是救他!”

尔莎张开双翅护住地上那人,道:“龙鹰,你太坏了,他都成这样了,你还要杀他!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扎贡纳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对尔莎毫无差别的善良感到无奈,道:“我们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他毕竟还是夜魇的人,是我们的敌人啊!尔莎,你知道吗?这要是在战场上,你救了一名敌人,那就是叛敌的大罪,是会被军法处死的呢!”

尔莎听到扎贡纳斯的话十分震惊,道:“救人也会被处死,这也太可怕了吧!”

扎贡纳斯道:“是的。因为你救活了一个敌人,可能会导致更多的盟友丧命,所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就是战争的残酷。曾经卫火盟盟主炘就做过这样的事情,他本来是可以成为一名伟大的将军的,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差点被处死,幸好先知玛法里奥·怒风大人极力阻止才得以豁免,但他因此惨遭兵解,从此再也在没有了参与圣战的权力,终生都只能在悲叹山下的光火堡里教导弟子。”

尔莎望向天空,眼睛里满是崇敬,道:“我相信炘他没有做错!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一定会那么做的!”

扎贡纳斯摇摇头,道:“不,你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你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的话,就不会再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尔莎十分惊讶地望向扎贡纳斯,道:“那……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扎贡纳斯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后来,他被自己所救的妖女迷惑,导致决策失误,天辉下路三万大军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尔莎惊得捂住了嘴巴,道:“怎么会?!”

扎贡纳斯道:“所以,我善良的尔莎公主啊,还是让我杀了他吧!”

尔莎摇摇头,依旧坚定地护在他身前,寸步不让,似乎她再也不想因为自己的懦弱再让周围的人做出错事,道:“不,我不要你杀他!”

扎贡纳斯对倔强的尔莎毫无办法,只好收起法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不杀他,但是夜魇的人已经闯进来了,说明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得赶紧带领大家一起离开这里。火神殿里卫火盟的人还不知道这件事呢,万一他们有个闪失的话,咱们怎好向米拉娜妹妹和卫火盟盟主炘交代呢。”

尔莎想了一会儿,觉得扎贡纳斯说的有道理,但还是不忍心丢下他不管,便道:“那我们带他一起走吧,怎么样,这样最好了不是吗?”

扎贡纳斯惊道:“他是夜魇的人啊,我们不杀他已经够仁慈了。难道你还要让我把他带回天辉告诉所有人我们犯了通敌叛国的罪名然后被依法处斩吗?”

尔莎不知所措地道:“唔,那该怎么办呢?他伤的这么重,如果我们丢下不管的话,他可能会死的呢。”

扎贡纳斯下跪恳求道:“我善良的尔莎公主啊,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权当没有见过这个人就好了,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尔莎摇头道:“不,我们明明已经看见了怎么能说没见到过呢!见死不救我们的良心能过得去吗?做人不可以这样无情和残忍,而且我相信夜魇也会有好人。我们不应该为了所谓的正义,所谓的规则就对所有未知的事情做出自以为是的判决!这才是最大的错误!我坚信炘他没有做错,所以,我一定要救他,不管将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扎贡纳斯惊于尔莎的话语,他竟然被反驳的无言以对。也许尔莎是对的,并不是所有夜魇的人都是坏人,天辉的人都是好人。就像阴险狡诈的拉比克,他曾经是自己最崇拜的大魔导师,可是他竟然用了那么卑劣的手段让自己亲手杀死了可怜的拉娜娅,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痛,扎贡纳斯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他更不允许自己再做出那样的错事。

扎贡纳斯望着尔莎坚定而又自信的眼神不由得心软了,他希望自己这次决定是对的,道:“好,我答应你先带他到安全的地方,但是他伤好了之后再要干坏事,我会毫不留情的杀死他!”

“嗯,谢谢你,龙鹰,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了。”

尔莎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收起翅膀拥入扎贡纳斯的怀中,头使劲地蹭着他的胸膛。

扎贡纳斯轻轻抚摸着尔莎的发丝,温柔地道:“要是世人都像我的尔莎公主这般善良,那该有多好啊。”

尔莎紧紧地闭上眼睛道:“其实,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只是一直想要用自己这微薄的力量去改变,改变这个让人心痛的世界。真的很感谢你,龙鹰。”

扎贡纳斯道:“为什么又要说谢谢呢?”

尔莎道:“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还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扎贡纳斯摇摇头道:“不,应该说感谢的人是我,是你教会了我很多很多的东西,让我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善,什么才是真正的恶,也彻底改变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尔莎抬头望着扎贡纳斯那双蓝碧碧的眸子,道:“你知道吗,龙鹰。我相信每个人生下来都是善良的,只是因为命运的不同才走了不同的道路,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愿意活在黑暗里,不是吗?”

扎贡纳斯道:“嗯,尔莎,我相信你说的是对的!”

尔莎道:“你是因为相信我,还是因为相信我说的是对的呢?”

扎贡纳斯眨了眨眼睛,道:“这两者有区别吗,我怎么感觉都是一样的。”

尔莎道:“当然有了,第一个是因为你相信我,所以才相信我所说的话;第二个是因为你相信我所说的话是对的才相信我。你到底是哪个呢?”

扎贡纳斯道:“第一个!”

尔莎不开心地道:“那你就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是对的了喽!”

扎贡纳斯道:“那第二个?”

尔莎生气地道:“那你就是不相信我了!”

喔,善良可爱的尔莎又变成了那个调皮任性的小公主了。

扎贡纳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额,哪有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相信我的尔莎公主呢!”

尔莎道:“那你到底选择哪一个嘛?”

扎贡纳斯使劲想了想,果然,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回答,感觉选择哪一个都会被尔莎抓住把柄,突然,他灵光一闪,道:“嗯,那我两个都选!因为我是既相信尔莎,又相信尔莎所说的话是对的,所以我刚才才认为两者是没有区别的,因为相信尔莎就是相信尔莎所说的话是对的,相信尔莎所说的话是对的就是相信尔莎!”

尔莎开心地笑了起来,道:“龙鹰,你果然是个聪明的马屁精!”

扎贡纳斯道:“难道你不喜欢聪明的马屁精龙鹰吗?”

尔莎道:“嗯,是的,我不喜欢聪明的马屁精龙鹰!我喜欢的是那个笨笨的但是很善良很勇敢又愿意和我一起做梦的高阶魔法师龙鹰!”

扎贡纳斯心里喜滋滋的,他也不喜欢那样的自己,阿臾奉承、溜须拍马让他感觉很恶心。

尔莎闹完之后,又继续说道:“所以,我想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够这样以诚相待,世间便会少了很多仇恨与纷争,是吧,龙鹰?”

扎贡纳斯道:“嗯!我想那样美好的世界应该就是尔莎理想中世界吧!”

尔莎道:“是的,龙鹰!你会和我一起为了那个理想的世界而奋斗吗?”

尔莎坚定地望着扎贡纳斯,眼睛里满是自信。

扎贡纳斯被尔莎的天真所感动,道:“嗯,我会的!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见证你光明世界的到来!只是……”

只是那样的世界会真的到来吗?那仿佛永远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只有像尔莎这般善良的人才会做的梦,而自己呢,会在那个梦里真实存在吗?扎贡纳斯陷入了沉思。

“只是什么?”

“没……什么!”

尔莎仰头吻上了扎贡纳斯,那样浓烈而温柔的爱让扎贡纳斯感到如此的幸福,又如此的虚幻。扎贡纳斯开始有些害怕,他担心这样美丽的梦终究会在残酷的现实里醒来。但是他还是愿意陪着尔莎一起做那样的梦,因为他爱善良的尔莎,也同样向往那样一个如此美好的世界。

“你在想什么呢?你好像有太多的心事不愿与我分享。”尔莎幽幽地望着扎贡纳斯,晶莹的眸子里满是关切。

“我只是在想我们现在要怎么带着他从这里出去呢?”

扎贡纳斯转移了话题。

那毕竟是他心底的秘密,他是不会让尔莎担心和失望的,他只想静静地守护在她的身旁,陪着她一起做梦,一起努力,一起改变,那对他来说便已经很知足了,他不敢再奢望什么。

尔莎用手在扎贡纳斯头上轻轻敲了一记,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笨啊,你抱着他飞上去不就得了。”

扎贡纳斯看着那人脏兮兮的样子十万个不愿意,道:“我才不要呢,让我一个大男人抱着他多难看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男风有龙阳之好呢。”

“额!”

哼,死龙鹰,不想抱他就明说嘛,干嘛还找出这样一个理由,真是晕死了。

尔莎故意假装生气地双手叉腰,道:“那你是想让我一个小女子抱着他呀!”

扎贡纳斯赶紧摇手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尔莎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哼,不抱算了,我自己来。”

说着挽起袖子就要动手。

扎贡纳斯怎么能忍心让尔莎受这份罪,再说他又岂能让这个夜魇的人占了尔莎的便宜,便笑呵呵地道:“额,我开玩笑的啦,当然是我抱啊,我怎么能让我的女王大人抱个夜魇的人呢,再说他还是个男人呢,这传出去了,那还得了。”

尔莎被扎贡纳斯说的脸都红了,翘起嘴巴,气鼓鼓地道:“哼,这还差不多!”

就在这时,那人幽幽转醒,他看到尔莎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一般,缓缓地抬起手拉住尔莎,眼睛里满是深情与温柔。

“丝奎,丝奎……”

扎贡纳斯见到那夜魇的人竟然敢抓住尔莎的手,好像还要对尔莎使坏,不由得十分生气,上前用法杖在他头上就是一下,把他敲晕了过去,然后迅速地抱起来,道:“尔莎,我们走吧!”

尔莎望着扎贡纳斯奇怪的举动,道:“怎么了?”

扎贡纳斯道:“没什么,可能他又晕过去了吧!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尔莎点点头,可是她很快就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惊奇地道:“他都晕过去了,怎么还抓着我的手不放!”

扎贡纳斯这才发现,那家伙竟然还紧紧地抓着尔莎的手,不由得怒不可竭,立马就把那人扔到地上,使劲地掰、拽、拖、打、拔,但怎么搞都不掉,直累的他气喘吁吁,道:“哼,这家伙有病吧,怎么见到人就喊‘丝奎’,见到美女的手就拉!”

尔莎被扎贡纳斯搞笑的举动和言辞逗的笑了起来,一抹红霞在脸庞晕开,十分的动人,道:“龙鹰,你越来也越像小帕克了!”

扎贡纳斯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道:“我哪里又和小帕克像了啊?”

尔莎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美丽的弧线,道:“呵呵呵,你可没见到你刚才的动作、表情,还有言辞,简直就和小帕克淘气顽皮的时候一模一样!”

扎贡纳斯尴尬地笑了笑,道:“额,没有吧。”

尔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嗯,是真的呢!”

扎贡纳斯笨笨地干笑道:“看来我们都被淘气的小帕克感染了呢。”

尔莎道:“嗯嗯,就是的呢。”

扎贡纳斯指着那人还拉着尔莎的手,道:“这该怎么办呢?”

尔莎道:“没事的,就这样吧。我们还是赶紧去火神殿找卫火盟的众弟子和他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扎贡纳斯点点头,又抱起那夜魇的人,也不管他的手是否还拉着尔莎,便向火神殿飞去。走廊上亦是如其他的地方一样,咒语符文流动,绿色向红色转变,其间有一个地方被紫灰色的光芒笼罩着,穿过之后便是熊熊燃烧的混沌陨石漂浮在空中,当真是壮观无比,只是扎贡纳斯和尔莎无瑕顾及那些景象,径自快步走向火神殿。

到火神殿的时候,那些卫火盟的弟子们还在专心的打坐着,扎贡纳斯将他们唤起,道:“已经有夜魇的人闯进冬泉谷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

卫火盟中一个叫焢的弟子道:“如您所说,前后跟随。”

扎贡纳斯点点头,道:“那我们就走吧!”

尔莎有点担心地望着扎贡纳斯,替他擦着额头的汗珠,道:“那你能带着他飞的上去吗?”

扎贡纳斯知道尔莎在担心自己,微笑着道:“应该不用再飞上去了,刚才在四处转的时候我已经辨别了方位,如果没猜错的话,出谷的地方就应该位于冰神殿与火神殿之间。”

尔莎点点头,她对扎贡纳斯的话深信不疑。

果然不出扎贡纳斯所料,不多时,他便带领着尔莎和卫火盟的弟子走出了三元殿。

扎贡纳斯看着周围如仙境般的景色不由得有些恋恋不舍,道:“这卡尔果然不是凡人,就连住的地方都这么美妙和神奇。咱们从外边往里边走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走不进去,从里面往外边走的时候却是易如反掌!”

尔莎道:“是啊,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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