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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侠五义第十回「三侠五义第一回」

第七回无情痴情淫浪女有义无意美后生

马青锋松林练剑,练到妙处,忽听一声娇喝,连忙收剑望去,只见弯曲的山道上站着一位妙龄倩女,使马青锋大吃一惊!五台山文殊院是清静之处,后山的“别有洞天”一向无外人,突然间站出一位少女,而且是在夜静更深之时,怎不让人吃惊。

这女子年约十七、八岁,穿一身淡粉色衣裙,月光下淡如残花。肋下佩一口宝剑,剑鞘上点点闪光。只见她粉面含春,步履轻轻来到马青锋跟前,一双诱人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马青锋。马青锋从未跟年轻女子接触过,他躲开了姑娘射来的目光,走出了树林。直走到林外几十丈远的山溪旁,和没发生什么一样,立于草坪之上,又开始练剑。练了没有多久,姑娘又跟了上来,站在一边观看。看了没多久,便开口说道:“好剑,英雄好剑法,好功夫,让姑娘开眼了。想这诺大的五台山上,象你这般年轻有这么精深武功的真真少见,小女子佩服之极。”说完便上前,朝着马青锋道个万福。

马青锋收住剑本想躲开,可人家已经施礼,自己再走开也就太无礼了。只好双手一抱腕道:“岂敢岂敢,小姐过奖了。”姑娘微微一笑道:“英雄不必过谦。姑娘本是真心,并非曲意奉承。象你我这般年轻,能练到如此火候,实乃万中挑一。英雄如此潇洒,真使姑娘仰慕已极。”

马青锋并未接语,他不想听人对自己的褒奖,尽管她是真心实意。只想她能快走,免得耽误自己的时间。可姑娘又进了一步,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看看眼前这位傻愣愣的小伙,张口问道:“相公贵姓高名?”马青锋随口答道:“马青锋!”一字不多。姑娘又问道:“听口音你是山西人,不知贵府何地?”马青锋道:“冠峰!”又是一字不多说。姑娘感到冷落,便笑了一笑道:“不用说,你是道悦长老的徒弟喽?”马青锋道:“正是。”马青锋怕她没完没了地问,已不耐烦,哪肯多说。不由―阵静默。

姑娘莞尔一笑,打破这片刻静默,然后问道:“我问了你,你怎么不问问我啊?来而不往,岂不非礼吗?”马青锋这个气呀,心想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厚脸皮!都说江湖之上啥人都有,难道女子练了武就都这样不要脸皮?心中不快,口中冷冷说道:“你我素昧平生,男女有别,晚生不便动问,恕不能奉陪。”

“哦?”姑娘故作姿态道:“是我打扰您了?”说罢,婷娉飘转,轻体离去。刚走出二十步远,手提剑柄,香靴点地,身形向前一探,嗖地腾起,巳出去丈许远近,然后双足落地,身轻如燕,向林中―晃,隐去了身形。马青锋一见,暗暗佩服这姑娘轻功俊俏,身手不凡。只是萍水相逢,不知她从何人学。事不关己,马青峰练了一回剑术,就回去休息了。此事再也没去想它。

可第二天晚上,马青锋又去练剑。他刚到空地,见姑娘已站在那里。见马青锋走来,正脉脉含情地望着他出神。马青锋无心对答,转身便向小溪走去。没想姑娘已是熟路,竟三步并作两步,抢先到达。只见她换了一身杏黄色的衣裙。面如桃花,口若丹朱,亭亭玉立,有如仙女下凡。手按肋下那口宝剑,立于草地之中。马青锋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这姑娘定是有意来纠缠,否则夜静更深,旷野幽林,她二番来此又是何意?就想快些躲开。

哪想刚一转身,姑娘已飘然上步,迎面站立,冲他嫣然一笑,娇声娇气地问道:“怎么?不想练剑了吗?”这一笑使人难舍,也使人生畏。马青锋不由紧皱双眉,低头说道:“我已练过了。”

“不对!”姑娘娇嗔道:“你刚刚来此,怎说已练完,难道怕我偷学你的剑术不成?”姑娘伶牙俐齿,口角生风,已是转守为攻,说得马青锋―时无言以对,支支吾吾说道:“不,不,不,请姑娘不要误会,我并无此意。”

“那干吗要走呢?”姑娘开始紧逼,“讨厌成吗?”

“不,不,”马青锋果然落败,匆忙应对道,“你我萍水相逢,怎有讨厌二字。”

“虚伪!”姑娘单刀直入,“你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心里想的却不敢说。你以为别人是低贱的,我却能怎么想怎么说。本姑娘来找你说话是瞧得起你,是你的荣幸。”

马青锋差点没气死,真想狠狠地啐她一口解气,心想你又不是王母娘娘,别人见到你有何荣幸?是你来找我,又不是我去见你,谈什么荣幸?想到此便拉下脸来,郎朗说道:“在下一心练剑,不管天仙也好,地仙也好,我都不想去讨扰。”

姑娘冷冷一笑道:“你这人不懂情义,还谈什么练剑?岂不知江湖之上,人不亲武亲。剑在情里,情于剑中,是此武林之中讲—个‘义’字。你不是孔夫子的门徒,却装出儒生的面孔来唬人,时理何在?”

马青锋气得两眼直瞪,真想给她讲讲廉耻之道。可见她是女流,自己又何必呢,随后便不吭声了。姑娘见他瞪眼立目,怒于颜表,却又不说话,便莞尔一笑道:“有话不说,干瞪眼又有何用?我不象你,有话不但要说,还要说个清清楚楚,好让你开窍。第一,见你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是个可造之材。第二,你是道悦的弟子,明门正派。第三,你身手不凡,后起之秀,在武林中也是凤毛麟角,前途无景。所以,我才肯和你说话。没想你却妄自尊大,爱搭不理,藐视我这女流之辈。其实你只是一男子,其它何以强我!仅就武功而言,你还差我一筹。”

马青锋越听越不是滋味儿。心说:你来找我,我不愿见你,这和武功高低毫无干系。我又不知你武功怎样,怎么是因武功低才不见你?你又不知我武功怎样,又怎能说我比你低。其实,高也好,低也好,那是个人的修炼。互无瓜葛之人,怎能说低见高就荣幸,高见低就好象施恩于人呢?

姑娘见他沉吟不语,以为他为己所动,便想再说得明白些,随叫道:“马相公,你过来,我还有几句话告诉你。”说完将头一昂,脸一扬,等在那里。

马青锋一听这语声,是又清雅又温柔,含情脉脉还带点怨气,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浑身一阵肉麻。其实马青锋就怕她这样,才不想理她。师父教诲自己,男女有别。在这深山之中,山溪之畔,花前月下,男女搅在一起,被人看见能说得清吗?再说万恶淫为首,百善孝当先,你一见着我就情意绵绵,千纠百缠,不管你安什么心,我也得回避。好男儿志在四方,千秋大业未成,怎能早贪女色。你又如此厚颜无耻,我又怎能和你纠缠。想罢他头也不抬,冷冷说道:“我武功不如你,也不想见你。”说罢,转身就走。

刚走出十几步,嗖的一闪,姑娘又站到他面前。马青锋又是一惊,心想我遇着鬼了,怎么这么快,连怎么过来的都没看见。姑娘柔声说道:“怎么,您想走?”

马青锋道:“走与不走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姑娘笑道:“哈……姑娘我看好你了,想走倒没那么容易。”

马青锋道:“你想怎样?”

姑娘道:“我想和你打赌斗剑!”

马青锋道:“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相斗?刀剑不长眼,万一伤着你,岂不是我欺负女子。恕不奉陪!”

姑娘笑道:“哈哈,你不是想走吗?这就是赌注。你胜了我,我听你的。叫我跪着我不站着,叫我躺着我不趴着。你若想走,我不阻拦。你不让我见你,我咽下这口气,再不找你。若是我赢了,哼哼,你就听我的!我保你称心如意。”

“住口!满口胡言。”马青锋火了,怒目圆睁,威不可犯:“你身为女流,不守闺中之理,一味蛮缠。再若放肆,休怪我不留情面。”

“哟呵!”姑娘喜得直叫:“真是个男子汉。姑娘是红颜多薄命,听话的男人不喜欢,越是这种桀傲不驯的我倒越喜欢。野马难骑,驯服了就是宝马良驹。”

马青锋听她出口不逊,竟污辱自己,顿时气他得青筋暴起。掌中剑一挥道:“请!”

“哈哈哈!”姑娘笑道:“马相公生气也这么好看。我今天就训训你这野马,杀杀你的傲气。”说着提剑在手,抖起一朵剑花,发出一个虚招。马青锋挥剑挑开,伸手进招,二人杀在一处。

那女子不慌不忙,拆招进招,口中却不肯闲着,边打边说道:"相公,你不是我的对手,好马还得我骑,咱俩是前世姻缘,今世注定,月下老的红绳早把咱们牵在一起了,想解也解不开。我从来没对别的男子动情,对你却情愫满怀。你虽对我无情无意,我看却是无情胜有情,好象前世欠了你的债;今生一齐补还一样。还是乖乖地钻进我的石榴裙下,我会让你销魂动魄的。”

马青锋越听来越气,手上也就下了死力,真想把她一剑削断,了却一个狐狸精,免得她在江湖上害人。打着打着,突然又觉不妥,自己正在跟师父学艺,又不知她的底细,哪有时间和她多费口舌。同在五台山上,要给师父惹来麻烦,多不值得。想这淫荡之女,是为武林大忌,自会有人去教训她。我学艺未满,何必搅进去。想罢,出手一剑,脚尖点地,一扭身形,跳出一丈多远。

姑娘一见马青锋跳开,以为他是怕了自己,她连忙说道:“我不过吓唬吓唬你。真打真杀,我怎么舍得呢?”马青锋只装作没听见,转身出了树林,来到院门前。哪知姑娘已赶到他前头,两手叉腰,扬扬自得道:“怎么样?打也打不过我,跑又没有我快,还是让我骑吧。”

马青锋出剑想把她引开,自己好进去。姑娘一看就明白了,架开来剑叫道:“你敢进院,我就追到你师父那里,告你调戏我这良家妇女。”

马青锋一听,打了个冷战,遇上这不要脸的女子,可真不好办。她说得出做得出,根本不顾什么颜面。到那时,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不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用剑一 指,愤愤说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理!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苦苦害我,百般刁难,是何道理?”

女子认真说道:“姑娘一片好心,你怎说是坑害你?姑娘爱你诚心诚意,这才迫你同意。你只要答应娶我,我把一切都献给你,终生陪伴你,决不三心二意,白拣个漂亮媳妇,你怎还不愿意?这样的美事你上哪儿找去?”姑娘说的十分动情。

马青锋心说:要娶你也得我愿意,我不愿意你强迫我又怎是美事?可见这女人只知道自己,哪里会真心爱人,确实是不要脸之极。他也不再多说,将剑一横道:“还是让剑来教训你!”

姑娘一阵冷笑道:“你可听好,姑娘忌妒心强,你答应我,你就是我的,为你牺牲一切我都愿意;你若不答应我,那也没有办法,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甭想得到。能得到就得,得不到,我就毁了你。”

马青锋大怒,断喝一声:“请!”挺身上步,双手一捧宝剑,一式“蛟龙出海”向姑娘的哽嗓咽喉刺去。姑娘身形轻轻一闪,左手“刷”地伸出,去叼马青锋的右腕。马青峰绕腕回剑去削她的右肩,乘她撤手的时候,宝剑抡起,一式“挑帘望月”,指向姑娘的额头。

姑娘冷冷一笑道:“你可真让人笑掉大牙,我要想收拾你还不容易?不过你要想好,不要到两手空空之时,后悔巳来不及了。” 姑娘一笑,头一缩,剑已躲过,嘴中仍是不停。

马青锋怒火中烧,收剑回怀,一式“玉带缠腰”横卷姑娘的蜂腰。姑娘见剑到,和身轻绕,已到青锋背后。叫道:“马相公,还不醒悟吗?”马青锋咬牙切齿,顺着剑式,他右足尖一点,左足跟一转,剑已顺风而至。姑娘一惊,刷地向后一纵,跳出六尺,方才躲开剑锋。一见马青锋招招走险,剑剑夺命,不由大怒道:“马青锋,我痴情爱你,却换来你狠毒的杀招。难道姑娘会怕你不成。小白脸,再若猖狂,我定叫你老老实实跪到我脚底下求饶。不然我就枉活十八年。”姑娘说着舞剑拆招,连连出击。

马青锋学艺以来,全是师兄喂招拆招,几位师兄虽以险奇之式出对,但毕竟是弟兄之间,亳无恶意,今日之战确实是马青锋对外出手的第一次。他虽然数年来接拆江湖无数招式,但外战却仍无经验可谈。本来武林之争,最忌心急气短,盛急暴怒之下,威力最少减去一半,而且越发斗狠便会破绽暴露,险情却增加十分。马青锋此时气愤已极,恨不得将这邪女立毙剑下。心情急燥,施勇斗狠,其它却什么都不管了。

他一式“平推玉柱”,开出对方的宝剑,小臂一绕,剑已翻上,上右胯使尽全力,又一式力劈华山,剑风呼的一声劈向那少女的顶梁。姑娘并不以剑碰硬,而是发挥体轻身软的柔功,以补女子劲不足之弱点,展身形避长剑,翻玉腕,剑已刺向青锋的左肋。青锋回剑外振,二人又杀在一处。

马青锋盛怒之下,剑走阳刚,姑娘却柔物轻盈,从容应战,闪、展、腾、挪、蹦、跳、跃以柔克刚,一次次妙手躲过马青锋的致命之击。使马青锋白费力气,往往在辗转之中出手施招。马青锋打着打着,不免暗暗佩服姑娘精妙的身法和精湛的武艺。自己学艺已数年,也算勤学苦练,年龄是同龄,可一个男子汉却胜不了一个同龄女子,真给师父丢脸。看来能耐不分男女,如果她是个举止端庄行为正派的姑娘,定是女中魁元,可惜这一身武功,全身俊秀,满面桃花,却让这淫荡无耻的品行给断送了。

十几个回合过去,马管锋急于取胜,一式春风摆柳连环式,剑光卷起一道银线,劈头削肩,断肋。姑娘拆三式。马青锋随剑饬形挥腕伸臂,转动之中第四剑迎胸刺到。姑娘“呀”的一声点地后撤,马青锋一翻,撩剑平削香颈,姑娘乘落地之时,将身下挫,低头闪剑,左掌从下一推,向马青锋小肚子拍来。

马青锋连环三招之后紧接一个挂印封金的点面相连,如此急进,一般人哪里能防。哪成想姑娘虽几乎遇险,却已安全出关,在闪避之时,看出破绽,搂草打兔子,施力一掌。马青锋根本没有提防,说时迟那时快,掌风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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