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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旧梦里 故人尘网中「山河旧梦」

木棉抱着琵琶,目送几人离开,吴铎出门时回头望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汇合,吴铎眼中满是欣赏爱恋之情,木棉脸颊羞红,微微低头。再抬头时已无一人,眼神霎时微冷,走出了雅间,往厢房处行去,晚香玉与肖南一站一坐,三人对视。晚香玉问道:“你怎地想起去弹琵琶?”木棉将琵琶轻放在桌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条,上面写道“速去雅间,带好琵琶。”笔体秀丽端庄,应该不是仓促之下写就的。木棉问道:“他们这就走了?当真不追究了?”肖南皱着眉头:“兴许吧。”

木棉冷笑道:“便是不肯罢休又如何?!大不了随他们回大凉,要命一条,有何要紧!”晚香玉呵斥道:“木棉,说什么傻话,我与肖南的命不值钱,你可是阿姐拿命换来的,便是死在外面也断不会让人将你带回上京。”肖南言道:“当初逃离楚江王府之时我们已是三人同命。”木棉将琵琶重新抱在怀中,低眉信手轻轻拨,声声掩尽心中思,弦弦续得今生怨。肖南将窗扇打开,望着远处大片苍茫雾色,心戚戚焉。

阮宁手中牵着小果儿,嘴里念叨:“小果儿不怕,等姑娘我学会了武功,看哪个敢来欺?!你便安心跟着我,我来保护你。不怕,不怕啊。”紫苏在后边跟着,闻言摇了摇头:“姑娘,只要别带着小果儿去惹事便好。”小果儿回头笑弯了眉眼:“不惹事!打坏人!”阮宁撇了撇嘴:“我哪有带她惹事,不过是一起闹着玩。”小果儿接道:“一起玩,不惹事。”紫苏连忙回应道:“好好好,一起玩,一起玩。”心中直叹气,哪次一起玩没出点事?!就因为这样喜嬷嬷特意将小果儿带在身边,不让她单独跟着阮宁,喜嬷嬷不在时便跟着自己,两人总有一个看着阮宁一个看着小果儿,万一有一方没顾好,可劲闹吧,屋顶怕是都要掀个底朝天。这次来见苏玄,出了宅院便心神不宁,只希望莫要出事才好。三人行到月牙胡同口,远远就瞧见一身白衣的云倾玄等候在此,阮宁开心得很,眼睛眯成一条线,像见了鱼的猫,磨了磨爪子便扑了上去:“玄哥哥,阿宁来了,你不会是特意等我的吧?”云倾玄怕她太过用力摔倒,忙将她身子稳住,笑意盈盈:“是啊,特意等阿宁的。”阮宁对上那双墨玉含笑的凤眸,心似是漏跳了,脸颊晕红,两只手臂来回地滑动,只会哈哈傻笑。小果儿见状也跟着傻笑,紫苏无奈摇了摇头,忙将小果儿的嘴一捂,伏在耳边说道:“小果儿快别笑了,把嘴巴合起来,当心蜜蜂飞进去跟你抢糖吃。”小果儿一听抢糖吃,连忙闭上了嘴,双手紧紧捂住,一双惊慌顾盼的大眼睛四处流连,话也不再讲了。

周崇站在屋子里捶墙,边捶边叹:“气死俺了!”吴铎、云起坐在一旁,不紧不慢地饮着茶,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周崇见状更加恼怒:“你二人怎无事人一样,公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何不准我们出屋?出去喝酒犯了哪条军规?”吴铎抬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来,安生坐下喝茶吧,公子有公子的考究,左右不用再抄写什么,你急个什么劲!”云起也劝道:“是啊,大头,稍安勿躁,饮了那么多酒水,不难受吗?坐下喝杯茶消消酒气。”云起不讲话还好,一听他的声音周崇更是生气:“云起,你还未言明,为何平白去了那么久,是不是与晚香玉在一处?你、你、你们二人是不是,是不是……”云起见他脸红脖子粗,就知道他想歪了,“大头,你现在眼里是不是只有美女?!”

吴铎觉出有异问道:“晚香玉露出马脚了?”云起将所知的事全部讲了出来,吴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着云起的脸严肃得很,不由问道:“怎么?还有别的?”云起言道:“我总感觉她必有隐瞒,公子却说不再追究,不知是对是错。”周崇在旁听得仔细:“这么说她也是大凉人,怪不得我总有一见如故之感。”吴铎、云起满脸黑线,为什么周崇每次关注的点都与别人不同?!此人脑路清奇,与头大必有干系!几人正说着话,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玄哥哥,这宅子可真大,比阿宁住的院子还要大,还有那些花啊,草啊,树啊的我好些都不曾见过,……”声音渐远便听得不真切,周崇率先蹦了起来:“我就说我就说,咱公子要在此成家,不是玩笑话,云棠还说我对公子不敬!看看,人都迎进来了!还会有假?!”吴铎摸了摸下巴,心想公子也老大不小了,成家可理解。云起招呼了周崇一巴掌:“说什么鸟话!公子便是要成亲也是在南塘,这是什么地方,只是个女娃娃的声音,就要成家了?你当公子与你一样?”周崇被打得有些发蒙,揉了揉后脑瓜,“我怎地了?”云起一个白眼:“没心少肺!”周崇吼道:“云起,你几个意思?!”吴铎忙拉着他胳膊,将他按住,“别吵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若把公子引来,都没好果子吃。”云起哼道:“就是这个意思,公子再没分寸也不会在淮阳城内随意找个身份不明,来历成谜的女人成亲的。”周崇被戳了肺管子,当下一蹦三尺高:“我怎地没心少肺了?我又怎地没分寸?晚香玉是大凉人难道有错?!她招你惹你了?她既不是乱臣,也不是毛贼,她偷你的了还是抢你的了?!我就是稀罕她,咋样?!”云起不怒反笑:“不怎么样,你这话怎么不敢当着她面说,还不是因为她瞧不上你!人可是从楚江王府出来的,能瞧得起谁?!”吴铎拉了这个又拉那个,急得直冒冷汗,心想这真是两头倔驴,哪个也不肯先服软,周崇粗红着脸说道:“我是个粗人,瞧不上我正常,她瞧不上是她的事,我瞧上她了,是我的事,以后你不准对她口语不敬,不然我定不饶你!”云起没想到周崇这株铁树开花竟如此痴情,劝道:“大头,晚香玉不是不好,只是此人心机颇深,轻易招惹不得。我也没有对她不敬,你要明白。”周崇言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活这么大,头次稀罕个女人,我也没说非要怎样,偶尔见她一次就好,反正你我迟早也是要回上京的。”几人只顾着说话,都没注意房顶上的瓦片被人掀起,将几人的对话全听了去。

阮宁边走边问“玄哥哥,方才那院落为何不能进?”云倾玄摸了摸鼻子,随意说道:“里面荒凉得很,屋里老鼠甚多,还未来得及修整。”云棠耸着肩跟在后面,使劲憋着不敢笑,可不有老鼠,还是三只人那么大的!云倾玄一直将人引到云水居,笑道:“阿宁先在这里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云棠讲。”阮宁扑闪着双眸,答得干脆,见云倾玄转身要走,忙拦道:“玄哥哥,你要去哪儿?”云倾玄盯着衣袖上白净的小手,再对上阮宁期盼的眼神,温柔地说道:“阿宁,不累吗?暂时歇一歇,我稍后便来寻你,可好?”紫苏见状,忙上前拉了一下阮宁,说道:“姑娘,这天都快黑了,苏公子不知多早就等着咱们了,又陪着逛了这么久的园子,便是铁人也要喘口气不是?!”阮宁依依不舍撒了手,云倾玄笑了笑,转身出了云水居。含着笑意的双眸寒意顿显,朝着云起、吴铎、周崇三人居住的院子看了几眼,转身去了时常独自冥思的阁楼。

穿过一片竹林幽径,绕过假山水榭,顺着游廊一直往高处走去。借着凉风习习,云倾玄站在游廊转角处看着水中左右摇摆的菡萏出神,耳旁传来一些细微的响声,嘴角微勾,转身出了游廊,望着不远处窗扇微开的阁楼,暗自提了气,足尖点地一个闪身已至近前。阁楼内,只余一盏烛火,云倾玄撩衣坐在桌前,将烧开的水慢慢注入茶盘之中,分杯点茶,丝毫不见凌乱,看了一眼窗外,言道:“既然来了,不如进屋坐坐,我这里有上好的九曲红梅,待客刚好合适。”说完将一只杯斟满七分,一个用力破窗而出。屋外有人身穿夜行黑衣,被云倾玄堵了个正着,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接住,顺势从窗口跳了进来,茶未洒半分,可见来人轻功不凡。云倾玄丝毫没有惊讶,只做了个请的姿势:“掌柜的深夜前来定是有话要讲,坐吧。”来人将茶杯放在桌上,抬手揭开面纱,露出一张芙蓉娇颜,正是晚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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