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你身世样貌都比我好,那又怎么样?王爷还是不爱你,他爱的是我,是我王怜儿!哈哈哈。”
“顾清欢,怜儿敬你尊你,你个毒妇,居然给怜儿下毒,解药交出来,否则本王要你生不如死!”
“恬不知耻的荡妇,真以为每晚和你同房的是本王吗?那不过上本王的侍卫,你还怀上了孽种,去死!”
“哈哈哈……顾清欢,王爷不过是利用你而已,真以为王爷爱你吗?你太天真了……”
顾清欢从梦魇中醒来,痛苦地捂着头,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一股怨恨的气息笼罩着她。
白若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把安神汤喝了再睡。”
顾清欢接过一口喝下,眼底的恨意让人恐惧,“白若,该回京城了吧,已经五年了,那梦魇日日折磨着我,再不报仇,我就要疯了!”
白若手一顿,给她盖好被子,“夫人好好休息,一个月后回京。”
看着顾清欢闭着双眼,白若把安神香点燃,才关门离开。
在安神汤和安神药的双重作用之下,顾清欢慢慢入睡。
白若坐在顾清欢对面的屋顶上,看着天上的圆月,思绪万千。
当初他是萧王爷身边的亲信,接到那个让他后悔终生的任务,就是假扮萧王爷和夫人相处,恩爱以及同房。
不曾想,他冰冷的一颗心被夫人捂热,动了情,夫人也怀孕了。
即使他千防万防,还是让夫人受了伤,被关在地牢整整半月,受尽萧王爷和王氏的折磨。
他叛主,拼死一搏带着夫人逃离京城,隐姓埋名在这个小山庄里。
现在安儿和轩儿已经五岁了,也是时候该回京城了。
等夫人杀了萧王爷和王怜儿等人,他就用他的一生来赎罪。
听着房里顾清欢平稳地呼吸声,白若跳下房顶,推开门进去,里面睡着两个孩子。
白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要夫人,安儿和轩儿一生平安幸福,他死而无憾。
鸡叫时,顾白安和顾白轩兄弟二人就从床上爬下来,跟着白若练武。
白若身为秦萧身边的全能侍卫,文武双全,所以由他亲自教两个小孩子学武,识字,完全足够。
太阳从天边露脸之时,三人也完成了今早的训练。
白若,“安儿,轩儿,快去收拾收拾,去叫你们娘亲起床。”
看着老大小大人故作深沉,老二开朗,两人性格互补,都有一个共同点,只要涉及夫人的时候,都比较严肃。
白若负责去厨房做早膳,踩着点端着一家四口的早膳去到顾清欢的房中。
一个月后,一辆宽大的马车行走在山野之间,还有十个侍卫,统一的灰色麻布衣衫,一丝不苟地跟在马车后面。
马车里面,顾白安和顾白轩在小榻上睡得香香的。
白若坐在顾清欢的右侧,死死地捂住她的手,“自从启程回京后,夫人睡得比以前安稳了。”
顾清欢嗔笑一声,“或许是离仇人越来越近了吧。”
白若从怀里掏出一块独特的白色玉佩,系在她的腰间,“这是月卫的调令,你随身带着,他们会保护你的安全,若是有事也可吩咐他们去办,等他们都认识你后,就不需要玉佩了。”
“回到京城,你带着孩子先去丞相府,和顾相见面,其余的事情我去办。”
顾清欢打着哈欠,“我要亲手杀了秦萧和王怜儿。”
白若把枕头放平,“你先睡会儿,我守着你。”
有白若在,顾清欢放心地睡了下去。
半个时辰未到,白若就看见她的额头上开始出汗,眉头紧锁,面色痛苦。
白若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夫人,别怕,我在,我在……”
好似白若的安慰有了效果,她的眉头舒展开来,白若拿着帕子轻柔地给她擦去脸上的汗水。
顾清欢醒来后,眼睛通红,语气犀利,“白若,你的罪还没有赎完,别想着丢下我们母子离去。”
白若,“夫人,我知道的。”
尽管白若尽量把马车弄得舒适,到京城后,顾清欢的精神气肉眼可见地萎靡不振。
白若只要先去了丞相府对面的院子里。
一边等着顾清欢缓过神来,一边暗箱操作。
白若扶着脸色还苍白的顾清欢,站在二楼上,看向对面的丞相府。
“也不知道爹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了?”
白若,“夫人身体恢复了,就去见顾相,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顾清欢,“好,到时候你也去。”
白若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忐忑不安起来,顾清欢笑意不达眼底,“怎么?害怕了?你放心,我爹不会要你命的。”
白若苦笑一声,“好。”
丞相府前厅,顾清欢坐在左边位置上,两个孩子坐在她旁边,白若站在她的身后,呈保护姿势。
顾白轩奶声奶气问,“娘亲,外祖父怎么还不回来啊?”
顾清欢解释,“快了,外祖父下了早朝就回来。”
两人满心期待地看着门口,等着顾权的回来,顾白安担心地看了看白若,“爹!”
白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突然他的手被牵住,白若不用看也知道那是顾清欢的手,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
专心看着门口的顾清欢,微微上扬的嘴角,眼里的悦色,既是因为即将见到几年没见面的爹爹,又因为手拉着的男人。
等报完仇,她就和他说清楚,若他愿陪着她们母子三人一生,就叫他入赘顾府。
顾白安和顾白轩看着爹爹和娘拉着的手,互相对视一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顾权刚下马车,管家李伯就迎了上去,“老爷,你终于回来啦。”
“李伯,怎么了?”顾权这么些年还是第二次露出这样焦急的面容,第一次还是在五年前。
只见李伯神秘兮兮地打着哑谜,“老爷,你进去就知道了。”
顾权刚到大厅,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清欢,“李伯,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啊?我看见清欢了!”
李伯也是激动,“老爷,你再走近看看。”
顾清欢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爹,是清欢,不是幻觉。”
顾权伸出颤抖的双手,缓慢抚摸上她的脸颊,感受到掌心的温度,顾权喜极而泣,“真的是清欢啊......”
李伯在后面慈祥地看着,看着父女二人团聚,也悄悄擦拭眼泪,真是太不容易了啊!
顾清欢向顾权介绍,“爹,这是您的两位外孙,顾白安,顾白轩。”
顾权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个白白的糯米团子,努力摆出一个和善的笑容,他叱咤官场半生,此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机灵鬼的顾白轩一下子抱住他的大腿,“外祖父,轩轩要抱抱。”
顾权稳稳地把顾白轩抱在怀里,又单手把顾白安一起抱在怀里,哈哈大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顾白安和顾白轩对视一眼,顾白轩笑得很大声,顾白安虽然板着个脸,但是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暴露了他的心情。
抱了一会儿,顾权不得不把两个孩子放在地上,自嘲道,“外祖父年纪大了,抱不动安安和轩轩了。”
两个孩子懂事地拉着他坐下,分别依偎在他的膝盖上,顾白轩道,“外祖父,我们不介意的,是吧?哥哥!”
感受到顾权的目光,顾白安点了点头。
顾清欢解释,“爹,安安就是这样的,性子比较高冷,轩轩就很调皮。”
顾权笑着说,“无碍无碍,只是为父的身体是没有以前好了。”
“爹,这是女儿两个孩子的爹,白若。”顾清欢看着落寞的白若,对着顾清欢介绍着。
顾权夸赞,“好,一看就是好小子,都坐。”
白若的身形一僵,还是顾白轩跑过去把他拉坐下的,结结巴巴地道,“多、多谢丞相!”
顾权爽朗地笑着,“你即是清欢的夫君,理应依着清欢叫爹才是。”
白若条件反射地看向顾清欢,见她脸上挂着笑容,没有生气的预兆,支支吾吾地对着顾权叫着,“爹。”
突然顾权对着李伯说,“李伯,也到了用膳时间了,你去厨房看看饭做好了没?”
李伯,“好的,老爷。”
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顾权一边给四人夹菜,一边高兴地说着,“清欢,白若,安安,轩轩,多吃点!”
院子里,一家子团团坐着,桌子上放着精致的糕点,顾白安和顾白轩吃得不亦乐乎。
“清欢,你这些年都在哪里啊?怎么也不写封信告诉爹,你还活着。”顾权疑惑。
“爹,太长了,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就长话短说嘛。”
看着顾清欢欲言又止的表情,白若道,“爹,我来说吧。”
面对顾权的探究,白若有些胆怯,却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娓娓道来。
“夫人嫁到萧王府半年,一直都是我假扮成萧王爷与夫人相处,后来王爷把王怜儿娶进府,一心宠爱,对夫人多有欺辱。”
“我在与夫人相处的过程中,爱上了夫人,背叛了萧王爷,暗中阻扰王怜儿对夫人的欺辱。”
“后来,夫人有了身孕,王怜儿在萧王爷耳边吹枕头风,把夫人关入地牢,几经折磨。”
“恰逢我在外,等赶回去的时候,夫人已经被欺负半个月。”
“后来,我就带着夫人逃出了京城,在落石镇安顿下来,夫人昏迷了半年,才醒过来,随即九死一生诞下安安和轩轩。”
白若说完,就跪在了地上,“丞相大人,是我玷污了你女儿的清白,害她受欺负,历经磨炼,请丞相处罚!”
顾权早已泪流满面,顾清欢也把头扭在一边,擦着眼泪。
顾权问,“你认为清欢的苦是你造成的?”
白若,“是,我只是秦萧身边的一个侍卫,顾小姐是高高在上的明月。”
顾权叹了一口气,扶起他,“你起来吧,也不全怪你,没有你,我父女二人早就天人永隔了。”
白若起身,却还是不敢入座,顾权叫了一声,“清欢,你让他坐下吧。”
顾清欢才对着他说道,“爹让你坐下。”
看着两人之间的相处,顾权也是无奈。
晚上,父女两个在书房夜谈,“你们此次回来怕不是简单地看老头子吧!”
顾清欢温柔一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爹,这次回来,要和过去做个了结,不然这个结就像一道深沟一样,阻扰在女儿和白若中间,他不停地想赎罪,女儿心里也有个疙瘩。”
“在为父看来,他对你倒是真心的,这些年也没让你母子三人受苦,不是吗?”
顾清欢纠结,“爹,就是因为他太过于小心翼翼了。”
顾权突然问,“秦萧这几日突然开始不顺起来,被皇上骂了很多次,这事是不是你们搞的?”
“是,自从回到京城,白若就开始给他设局,他说一定会让女儿亲手杀了秦萧和王怜儿。”
“哎……想要绊倒两人倒是容易,只是你也要注意安全。”顾权叹气。
顾清欢安慰他,“爹,你放心吧,白若都安排好了,身边随时都有人保护着的。”
“等你们报完仇之后,就成亲吧。”
“爹,恐怕不能容易成亲,十几年前失踪的太子身上是不是左肩上有个柔字?白若的肩膀上也有个柔字,女儿怀疑……”
“清欢,这事可不能乱说,那字是皇后危难之际,匆忙刻上去的,那时太子才五岁,一个小孩子,很难活下来的。”
“爹,你见过皇上和皇后,白若有没有与他们长得像些?”
顾权为难了,“这……为父也不是很确定,主要是白若脸上的疤有点大了,要不明日为父去见皇上时把白若带去?”
“不行,这太冒险了!”
第二日,白若还是带着一个面具,跟着顾权进了宫。
恰逢休沐,皇上霸朝,在皇后的长禧宫用膳。
“老臣拜见皇上,皇后!”
皇上笑着说,“爱卿啊,你来得正好,来人,给顾相添副碗筷。”
顾权和皇上自幼一起长大,还是顾权为两人牵媒的,故而两人经常在一起用膳。
“多谢皇上。”
皇上看着戴面具地白若,“爱卿,你的侍卫为何今日戴着面具呢?毁容啦?”
顾权陪笑,“是啊,脸上添了一个疤,怕吓着皇上,就给他带了一个面具。”
此时的白若一脸懵逼,也不知道爹带他进宫做什么,以前做秦萧侍卫时,秦萧从没带他入过宫,万一他不小心得罪宫里的贵人,给他咔嚓了,清欢还有孩子们怎么办?
“不就是一道疤嘛,朕什么没见过,怎么会吓得到朕。”
听见皇上这么说,顾全对着白若说道,“你把面具取下来吧。”
白若听话,取下面具,脸上那快巴掌大的狰狞的伤疤露在皇上和皇后面前。
两人异口同声,“昭儿!”
顾权赶紧说道,“皇上,你再说什么呢?他不是太子殿下。”
皇后,“那么像,怎么不是!”
顾权无奈,“皇上,皇后,你们两个冷静啊,这孩子脸上这么大个疤,哪里像了?”
皇后拉着白若的手,“孩子,你几岁了?”
白若,“二十有二。”
皇后见年岁对得上,心里又多了一分期待,“孩子,你左肩上可否有个柔字?”
白若一脸警惕,“皇后怎么知道?”
顾权插到中间,“皇上,皇后,还是确定了再认吧,免得闹乌龙。”
皇后道,“对,顾相说的对,孩子,可否把你左肩露出来?”
白若看向顾权,顾权直接道,“听皇后的吧。”
皇后看着白若肩头熟悉的刻字,喜极而泣,抱着白若,“你是我的孩子,孩子,母后终于见到你了……”
白若自有记忆开始,就生活在侍卫的厮杀中,一直活得像个木头一样,直到遇到了顾清欢,才有点人样。
此时被皇后抱着,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顾权讲述了白若这些年的生活,皇后大怒,“明贵妃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窝藏我儿,不可饶恕!”
皇上连忙安慰她,“不要动怒,朕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顾相,可否让清欢把孩子带进宫来,让我和皇上看看啊!”皇后试探性地问顾相。
顾权不同意,“皇上,皇后,不说小女跟萧王爷和王怜儿有仇,就说白若是太子,两人大仇未报,两个孩子此时入宫,恐怕会不安全!”
突然白若插口说,“我有所有关于秦萧试图谋反的罪证,并且我怀疑秦萧是知道我的身份的。”
白若暂时留在了宫里,顾权一个人回了顾府。
顾清欢惊慌,“爹爹,白若呢?怎么没有回来?”
顾权讲宫里的情况都给她说了,“好的,他原来不是孤家寡人,还有家人。”
三个月的时间,白若脸上的疤已经只有一点痕迹了,不得不说,宫里的药就是好。
这三个月的时间,秦萧的势力一步一步瓦解,已经是翻不起什么花浪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放过一丝往上爬的机会。
直到在一个早上,皇上把白若带上朝堂,想百官宣布,失踪了十七年的太子已经找回。
百官哗然,虽不太认同一个失踪了十七年的太子,奈何皇上身体还在康健,就跪下恭迎太子殿下回归。
秦萧从秦(白)若出现的那一刻,先是震惊,后是恐慌。
皇上当场宣布,“来人,把秦萧抓起来,明贵妃与秦萧合谋谋害太子,赐白绫,明御史灭三族。”
禁卫军统领带着禁卫军兵分两路,把明府和萧王妃围了起来,王怜儿也被抓到天牢,关在秦萧隔壁。
皇上动作快地把明府三族拉到菜市场斩首示众,并且抄写了很多份罪证摆在菜市场入口,供百姓查看。
有理有据,任谁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秦若牵着顾清欢的手,踏入天牢,停在秦萧面前。
顾清欢嘲笑,“哟,萧王爷,怎么落得如此地步啊?太惨了!”
秦萧抬起头,不敢相信,声音颤抖,“顾清欢,你怎么还活着?”
“笑话,萧王爷这种蛀虫都没死,本小姐一个貌美如花的仙女,怎么会死,本小姐会长命百岁的。”
秦萧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是来找本王报仇的?”
“是啊,本小姐说过,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的。”
秦若递上匕首,狱卒打开牢门,进去押着秦萧,使其动弹不得。
顾清欢先拿着匕首沿着他的脸顾,深深地划了一刀,在秦萧得意的心中,一刀插进他的心脏,并转了一圈。
鲜血溅在顾清欢的脸上,顾清欢的心激动不已。
解决完秦萧,顾清欢让狱卒把隔壁的王怜儿打死。
走出天牢,看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太阳,心里一阵轻松。
看向身旁的秦若,依偎进他的怀里,“我终于报仇了!”
秦若顺着她的后背,“我们成亲好不好?”
“好!”
刚找回来的太子殿下要成亲,百官喜悦,要娶的人是顾相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次女——顾欢!
顾清欢身穿凤冠霞帔,凤凰发冠展翅高飞,美艳动人。
身后拖着四五米长的裙摆,牵着秦若的手,走在红毯上,在百官的见证下,正式成为夫妻。
顾白安和顾白轩两人也身穿红袍,无比的喜庆,爹爹和娘亲终于成亲了。
秦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顾清欢给了他一个名分。
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与他的夫人轻吻了。
喜房内,秦若揭开顾清欢的盖头。
龙凤喜烛的照映下,顾清欢的脸颊像个红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如同当年第一次与她同处时的模样。
春宵帐暖,被翻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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