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下了一整宿。
屋外的青石路上覆盖上一层又一层的雪白。
几日后。
天晴晴朗,雪后的北城空气清新。
这天,腊月廿五。
宜嫁娶。
少帅府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张牙舞爪地贴在各个角落。
丫鬟穿的喜气洋洋,脸上的洋溢着笑意在少帅府里穿梭。
四处都在谈论着柳姨娘是多么受宠,一个姨娘进门的排场,居然大过当初夫人进门的时候。
还有人说,只要柳姨娘可以怀上孩子,以后准是少帅府的夫人。
而暖玉这边,连一抹喜庆的红色都没有,跟外面还未融化的白雪皑皑相互映衬。
显得越发清冷。
暖玉坐在梳妆台前,拿着当初成亲时傅景生送她的同心结,眼眸中满含怀念。
悠忽笑了,“傅景生你说的,同心结,结同心,绾我永世牵,携手到白首。”
可是,傅景生才七年啊,我们的白首呢。
暖玉拿着那同心结,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从清晨到黄昏,又到入夜。
橙儿在一边看着,心疼不已,“夫人,该睡觉了。”
“嗯。”想必今晚他们的新婚之夜,傅景生也不会来自己这边吧。
暖玉慢悠悠地起身,突然觉得喉头一阵腥甜,哇地一口鲜血吐在同心结上,让原本的红越发的妖冶。
“夫人!”橙儿一脸着急,匆忙去拿手绢,“大夫说,夫人这病切记不可急火攻心啊。”
暖玉淡笑,将嘴上的血干净。
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就在这时,柳莹莹忽然出现在门口。
凤冠霞帔,身上穿着的是苏州最好的料子,金丝线在上面用苏绣的手法绣着鸳鸯。
呵。
当真是排场不小。
“姐姐,妹妹来给您请安,按理说这是应该明天一早来的,可少帅说怕明早我起不来,就今晚来罢了,反正是那么个意思就行,姐姐您大人大量,不会计较什么的,对吧?”
柳莹莹跪在地上磕头,说的每一个字,却都带着招摇过市的意思。
暖玉目光淡淡地扫过柳莹莹。
她才是这少帅府的夫人,这柳莹莹不就是个姨娘,有什么资本炫耀?
“意思就是?难道你是说我们少帅府的规矩就是摆设?还是你柳莹莹当了姨娘,有少帅护着你,老夫人宠着你,你就可以不守规矩?”
“还有,既然喜欢新婚之夜来我这边跪着,那便跪着好了。
傅景生说,当正房就要拿出正房的威严来。
她照做。
柳莹莹丝毫没想到平日里温柔的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暖玉居然会这样。
咬紧嘴唇,眼中泛起泪光。
“姐姐让妹妹跪自然是可以的,可妹妹嫁给少帅是为了给少帅府开枝散叶,要被老夫人知道今晚妹妹因为姐姐的原因,并没有跟少帅圆房,追究起来可是姐姐您的责任。”
柳莹莹说着,正要自作主张的起身,此刻便听见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嘴角闪过一抹恶毒的算计,重重地磕头,额头碰到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暖玉秀眉紧蹙,“听见傅景生来了,就开始做戏,让傅景生觉得我欺负了你?”
柳莹莹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磕头,一下比一下厉害。
“姐姐,妹妹知道,你跟少帅舐犊情深,我不该破坏你们,所以姐姐惩罚我也是应该的,但姐姐求求你,今晚是我跟少帅的新婚之夜,你就让我回去,明天也好给老夫人有个交代。”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柳莹莹就这样跪着朝着暖玉过去。
抓住暖玉的脚踝,“姐姐,求你了,不要再叫我磕头。”
柳莹莹抓着暖玉的脚踝死活不放,整个人都趴在地上。
“放手。”
暖玉一抬脚,,柳依依顺势往后狠狠一倒,后脑勺狠狠磕在地面。
“啊——”
“你在做什么!”
几乎是同一秒的时间,傅景生出现在门口。
看到柳莹莹被暖玉“踢”的摔在地上,上前去弯腰就把柳莹莹搂在怀中。
目光如利剑射向站在一边的暖玉,“我没想到你竟是这种毒妇!”
毒妇?
暖玉差点就笑了出来。
傅景生,原来在你的眼中,我暖玉竟然是毒妇。
心很疼,像是被抽丝剥茧一般。
傅景生,如今的你,还是七年前的那个你吗?
或许不是吧。
这时,柳莹莹一脸柔弱地望着傅景生,“少帅,别怪姐姐,是我唐突了规矩,非要今晚来给姐姐请安,这才惹的姐姐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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