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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病人 小说「住院的病人小说分析」

#长城心血管健康周#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病房里,白花花的眩人眼目。病房的空调一夜没关,倒感觉身上还有丝丝的凉意。

我慢慢睁开眼晴,头晕的厉害,氧气瓶里的氧气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插在鼻孔的塑料管证明我还在吸着氧气。我微闭双眼努力的回忆着。昨天感觉不舒服,头晕的厉害,便骑着电动车来到医院检查。记得医院好像还没上班,只是取药处有个穿白大褂的,我跌跌撞撞来到门诊大厅,敲着玻璃喊:大夫,大夫,挂急诊。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大夫抬头看了我一眼,不咸不淡的来了句:急诊四块五。

哦,我慢吞吞的摸出一张零钞递过去说:快,挂急诊。大夫接过钱,撕给我一张纸条,冷冰冰的说:急诊科往西。

嘿!这他妈还是大夫吗?我心里暗骂。于是又跌跌撞撞的穿过一条走廊来到急诊科。我倚在门框上大口的喘气,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脸流下来。我嘶哑着喊:大夫大夫。便渐渐失去了意识。

朦胧中,感觉自己被人扶上了一张病床,一个声音说:慢慢躺下,别动。

接着手上脚上好像被套上了一个个铁环一样的东西。一个冰凉的圆环在身上测来测去,机器也同时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我感觉自己飘在半空中像在云彩里一样,软绵绵的。蓝天、草地我可爱的家乡、老婆、儿子、女儿的笑脸一一划过,难道我是在去天堂的路上吗?…这可怎么办?…,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说:

嘿!我说这个病人醒醒,你带钱了吗?…我靠!这是人说的话吗?我慢慢有了意识,有气无力的回答:钱啊!带了,你是要现金还是刷卡?“嘿!还挺贫,现金最好,刷卡就你这样能刷的了吗。

我慢慢睁开眼睛,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蓝色口罩的女大夫,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我:呃!要多少钱?我问。

先拿一千吧,我去给你买上药,先输上液,再去给你办住院,好吧!

我掏出钱递给她说:你数吧,需要多少拿多少。女大夫数了一千,把剩下的又给我装回兜里。我气喘吁吁的说:谢谢你,大夫,你受累。说着,又渐渐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中感觉被人搀上了轮椅…

我轻轻的甩了甩头,打量着病房,像是一个标准间。有三张病床,各有一个铁皮的床头柜子。我的编号是610床,依次应该是611、612床。

611躺着一个胖胖的老头,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正在喂他吃饭。612躺着一个身材不高,看起来有50多岁的农村老头。一个看起来有些邋遢的年轻人坐在床头边,手里在摆弄着一台平板电脑。

醒了,年轻人?面目慈祥的老太太给我打招呼。嗯,呵呵。我勉强挤出笑容回答她。你家属呐?没人照顾你啊?老太太问。

呃!~是,家属还没来,呵呵。我说:我家离这不远,很近!

正说着,过来几个穿浅蓝色衣服和白衣服的护士,领头一个穿浅蓝色衣服微胖的护士微笑着说: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责任护士郑丹丹,大家有事就按呼叫器,有什么不舒服的就给我说,好吗?

好!我和611、612几乎异口同声,有气无力的回答着。

一会就要扎针了,请大家做好准备。郑丹丹说:现在咱们点下名,确认一下病人的名字。

610马笑天。到!我回应,同时举起右手扬了扬,放在额头上。那几个穿白衣服的护士看我这举动都嘻嘻笑出声来。郑丹丹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继续说:611何小宝。嗯,胖老头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老太太接话茬说:这闺女长得真好看。闺女,这是俺老头何小宝,多多照顾点啊。

老太太闪着一双浑浊但很精明的老眼看着郑丹丹。

会的,阿姨。郑丹丹被她一夸有点不好意思:病人就像我们的亲人一样,我们都会尽心尽力的照顾的。

612张存宪。612看着郑丹丹,嘿嘿傻笑着不说话,伸出一只手去拽护士戴的听诊器。摆弄电脑的年轻人举了一下手示意。

一个穿着白大褂,30多岁身材瘦高的女医生走进来。郑丹丹一见忙说:这是你们的主治医生葛大夫。

大夫好!我们仨病人又一次有气无力的应付着。

嗯,大家好,我是你们的主治医生葛大夫。

大夫说着一口纯正的东北音:咋样?大家感觉咋样?见我们都没说话,她又转向610。

老张,感觉咋样?610呵呵傻笑着看着大夫不言语,眼珠子死死盯着她,嘿嘿傻笑。

大夫,我爸这病啥时候能说话啊!

摆弄平板的年轻人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大夫。

哦,像老张这种一氧化碳中毒的病症,目前还没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坚持吸高压氧,坚持治疗,慢慢会有起色的。大夫微笑着又说:老张来了有4个月了吧?

嗯,再有3天就4个月了。年轻人一脸无奈的说。

再有两个月估计能说话,大夫说:老张刚来时连路都不会走,现在不是能走路了吗,要对我们医院有信心嘛。

何小宝,今天感觉怎么样?大夫又转向611问他。

不怎么样,还那样。

胖老头似乎有点不满:去年就是脑梗这个病,在你们这住了半个月,今年又犯了。

大爷,不管怎么说,有病咱不还得治吗!医生微笑着岔开话题:大爷,你这名字起的真好,小宝,呵呵,您都78岁了,我们还得小宝小宝的叫您。

那没办法,爹娘给起了这个名。胖老头悻悻的说道:叫了一辈子了,总不能再改个名吧。

来,大爷,伸舌头我看看,大夫说:嗯!呲呲牙,好,好,还可以。

大夫ー边说一边拿出一个很小的尖嘴橡皮锤,在何小宝双脚双腿上轻轻划着。

痛吗,感觉到我在划你吗?大爷?

胖老头微闭着眼不说话。似乎有点情绪。

我家小宝闲不住,没病就东跑西窜的。老太太插嘴道,这回不能跑了吧,死老头子。

老太太眨着浑浊而精明的小眼晴说:大夫,你看我家小宝这病不算严重吧?输几天针我们就能出院了,是吧,大夫?

呃!这个嘛,要看恢复的怎么样!先挂挂针再说吧。大夫依然微笑着说。

610,你呢,感觉怎么样?

医生又转向我:气色看起来不错呀!

呃,头晕,感觉浑身没劲!我回答。

来,伸舌头,呲牙。大夫又来老一套。拿着那个小锤子在我双脚双腿上划着:把双腿躯起来,嗯,就这样,还可以,有力量。好了,一会儿护士给你们输液,大家安心养病。葛医生甩甩头,依然挂着微笑。我先走了,还要去别的病房查房。

说话间已到门外去了。

一个叫曲奇的穿白色护士服的护士对我说:大叔,哦不,大哥,我给你扎针吧。

这个小姑娘有一双清澈的眼晴,瘦瘦弱弱的。

行,扎吧。我说着伸出右手:你们护士穿白衣服和蓝衣服的是有什么区别吗?我问。

护土曲奇怯生生的说:穿蓝衣服的是护士,我们几个穿白衣服的是实习护士。

哦,原来是这样!我徐徐吐了口气问:那你行吗?

放心吧,大哥,我虽然是实习护士,但来到医院已经一个多月了,刚来的都是量血压,我扎针的技术还是可以的。

曲奇说着已经把针扎上了。

护士们扎完针都出去了。我看着输液瓶里的药水一嘀一嘀的流进血管里,顿时感觉无聊起来。

一旁的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说着:宝,听话,打了针,病好了,我们就出院~啊!

好像一个母亲在哄着她的孩子,我嘴角抿了抿,不禁偷笑起来,这老太太,呵呵。

闲来无事,老太太给我讲起了她和她的小宝的故事。

原来这老太太和何小宝并不是原配夫妻。

我跟着小宝已经十二年了。

老太太撇了撇嘴:我原先那个死鬼喝酒喝得比较厉害,四十多岁就死了,我可是没享着他的啥福。

我有一个儿子,家庭条件差,那时候没房子,儿子快三十岁了还没找到媳妇,把我愁得呀,天天睡不着觉哟。

老太太说着还偷偷抹起了眼泪。

后来别人都劝我再找一个,通过介绍,我和小宝就认识了。他原来那个老伴可能干呢,可有本事,会挣钱,但得上乳腺癌病了,死了。小宝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都在银基卖衣服,有门路,有钱,是小宝和几个女儿帮助我,我儿子オ找了对象结了婚,有了工作,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何小宝突然咳嗽起来,老太太一边帮他轻轻捶着后背一边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看起来这老太太和何小宝的感情还真是不错。

人都说后娘难当,我和小宝的儿子,女儿相处的却还不错,她们几个都待我很好。老太太闲不住,又打开了话匣子:他们喊我姨,姨就姨吧,叫妈叫姨还不都是那个样,只要他们可怜我,对我好就行了。

这老太太确实精明。红尘往事看的倍透。

摆弄电脑的年轻人也放下电脑和我们聊天。你看我爹这病,可真够倒霉的。

他说:原来我一直在外面打工,家是周口的。后来我妈看我爹闲着没事,就让我爹也出去打工。过年的时候冷呀,他晚上睡觉时就弄了些煤球在屋里烤火,这不烤着烤着就睡着了,等人发现时送到医院,就变成这样了。能走,但不会说话,见人就傻笑,而且大小便还不能自理。我们在北京一家医院治了一个多月,又转到郑州这家医院,这都在这快四个月了,还是这样,唉!…愁人!

年轻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我都二十六了,还没有找媳妇哪。

小伙边说边摆弄着平板电脑:前一段有个住院的老太太,驻马店的。他有一个女儿跟我差不多大,我们聊来聊去就聊上了。我每天把我爸放在医院里,没事就推着她妈出去散心,姑娘很感动,一来二去我们谈上了。可等她妈出院了,却不愿意让我再和她闺女谈了,说什么我是周口的,他是驻马店的,离得太远了,不想女儿嫁那么远。

小伙又叹了口气:还不是看我没钱嘛!如界我有房有车估计这事也就成了…小伙子连连叹气。

如果你俩谈成了,倒也算是一段医院奇缘呀。我笑道。

谁知道能不能成啊,小伙说:那小妮对我没意见,也想中我了,就是她妈不愿意。

只要你俩都愿意就没啥,慢慢来别灰心,小伙子。

老太太也安慰他。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住院简直无聊透顶。妈的,我憋的要发疯,就起床去散步,头还是有点晕。每天不停地输液,打针,吃药,什么奥扎格雷,尤瑞西林,甘露醇,血栓通,小牛蛋白针等等。药名我也弄不清楚,一股脑的输进血管里,那血还是血吗?我心想,估计血都变成药水啦,呵呵!

这天何小宝出院了,我不禁感到有些落莫。612不会说话,只会傻笑,这下我连个聊天的人也没有了。

何小宝出院的第二天上午,又来了一位病人。我见护士收拾床铺,就偷偷问那个曲奇护士:又来人了?

嗯!曲奇回答。依然怯生生的。

不会生活不能自理吧?我问。病人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都在床上,那气味我真的受不了,感觉到很恶心。

坐轮椅来的,连意识都没有。曲奇嘻嘻笑着说:你倒还嫌弃上别人啦。

没有呀,我这人胃浅,受不了这个。我说:眼看着别人在床上大小便,熏的我血压又该高了,哈哈。

看把你吓的,曲奇嘻嘻一笑:骗你呢,这个病人还能走呢,大哥。

这小护士敢情学会骗人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个嘶哑混厚的声音:611,是不是这个房间呀,怎么也没个人领个路啊?这什么破医院!

曲奇连忙跑到门口:刚来的病人吧,来,611在这里。

一个戴着眼镜,很胖,身材不高三十来岁的男人推着一个轮椅进来。轮猗上坐着一个头有点秃,肤色很黑,六十多岁,农村老汉打扮的老头。还跟看一个挎着碎花蓝布包,扎着两个麻花短辫的老太太。那两个辫子实在奇怪,好像从耳根后一下剪下来似的,光秃秃的扭成两撮短短的麻花辫。

老头子,能不能下来。短辫老太太问。

咋不能,咋不能?你就别跟着叽叽歪歪了。老头声音洪亮,一口郊区口音。说看从轮椅上下来径直走到611床前,往那一坐,看着眼镜男说:给我买斤牛肉,再买一只烧鸡,我饿了。

眼镜男说:你先躺着,给你买,给你买,一天到晚净吃肉了。

咋了,你还不让老子吃啦。老头眼一瞪:快点去买。

买买,你先消停会。"短辫老太太说:吃死你个死老头子。

这时候葛大夫进来了。

611,感觉怎么样?还是老一套。来,伸出舌头我看看,呲牙,屈腿,嗯,嗯,就这样,好,还可以。

葛大夫说:我是你的主治大夫,啥时不舒服的?怎么个不舒服法?

还没等老头说话,那短辩老太太就接上了话茬:死老头子天天没去干过活,昨天去给人家盖房子,晒了一天。晚上回来吃饭的时候,走路就往右边跑偏,撞墙,撞门框。我让他来医院他不来,睡觉时还拿水管冲了个凉水澡。短辫老太太嘟嘟囔囔的说:你就作吧,作死就完了,拆迁分得六套房子你一套也甭想住上。

敢情这一家子是都市村庄的拆迁户,土豪啊!分了六套房子。

我了个去,我说这老头怎么一到医院就又是要烧鸡又是要牛肉的!

敢情发财了呀这是。

大爷,你们谁先去交住院费,要做检查了。葛大夫说:护士一会把针给他先扎上。

说完就出去了。

护士曲奇问:大爷你叫什么名字呀。

张书林,侯寨哩。老头依然声如洪钟。

哦,好,我知道了,大爷,你躺着吧。曲奇微笑着说:我把针给你扎上。

输了一瓶奥扎格雷,曲奇又拿来个1斤装的大玻璃瓶的药说:大爷,这个药输一半的时候叫我啊!

输一半,那剩下那一半呢?

短辫老太太问:那我们掏一瓶药的钱,输半瓶,那不是吃亏了。

那没办法,大娘,这种药厂家只出大瓶的,没小瓶的,所以……护士曲奇依然微笑着说。

你们这些大医院净坑我们老百姓,掏一瓶药的钱输半瓶,这不坑死人吗。

短老太太高声嘟嘟囔囔个不停。

都一样,我前几天也是这样,一瓶输半瓶,呵呵。我一看老太太没停嘴的意思,连忙打圆场。老太太听我这样说,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才悻悻的住了嘴。

6月26号。我住院已达20天。上午葛大夫来查房。我问她要求出院,她终于答应了。上午输完液。午睡了一会。下午3点医院上班了去办了出院手续。

这次住院共花人民币两万六千元,除去不再报销范围的最终只给报销了六千二百元整。这就是我们伟大的祖国,实行的医改。

不管怎么样,总算捡回了一条命。我要好好活着,加强煅炼,争取不再给医院送钱。为了老婆,为了孩子,也为了我和我的梦想,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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