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创作挑战赛#
一
在去往运城的大巴车上,我的脑海中构思这次研讨会我该说些什么。说实话,作为一名热爱推理小说的作者,我赞同小说推理的严谨和逻辑。我喜欢观察身边的人和事,试图用推理的方式变成我小说中的情节和故事。所以,每次乘车我都尽可能选择靠窗的位置。我这个人,你认为故作深沉也行,你认为自命清高也罢。反正我是不会侧头看一眼在驾驶室播放的劣质的盗版影碟。多数时间,我会把目光伸向窗外,沉浸在自己设置的某个故事里。
我是第一个买票上车的。我坐在了后排靠窗的位置,不管人多人少,我尽量躲避抢座和踩脚,每个人互相不认识,出发地相同但目的地却各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有人着急,有人闲散。但似乎坐在车上每个人都可以装睡,有人闭着眼睛,想着心事,有人头靠背椅却能呼呼打起呼噜。
车内的气氛就会沉闷。而这种沉闷却是十分短暂的,不是有人古怪的铃声响起,就是某个人沉闷的一个屁。每个人都会用手使劲的扇,似乎都想证明那个屁不是自己放的。因为避开了春运高峰,一个足乘载四十人的大巴后车厢的位置全部空了出来,女售票员踩着高跟马靴噔噔噔上来点着头数一遍乘客,又噔噔噔下去,操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运城的,走了。买了票的,赶紧上。
一个农民模样的中年人,扛着一个蛇皮袋子走过来,女列车员笑脸相迎,从大包上拎了一把,赶紧的,票呢。男子没有说话,空着手。没买票你抢着上啥呀?挣了老娘一身汗。车上乘客哄笑了起来,女列车员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脸红了一下,推着那男人就下去了。
说实话,我没有笑,无非是那些人看到了那个中年人的狼狈和那个那个女售票员的粗俗。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看到西装笔挺,打扮得人模人样的,不管你兜里有没有钱,都会被人下意识觉得你是有钱人,而你穿着朴素,土里土气,即使你背着一袋子钱,也会被人瞧不起。
今天车上的人少,而我所处的位置和角度给了我得天独厚的优势,车内的每个人成了我观察和推测的对象,而这种观察和推测是带有某种隐蔽性的。我的目光看似不经意的从每个人身上扫过,他们的外部特征包括语言交流都不是我所熟悉的,每个人都装着自己的“秘密”,但没有人会告诉你,他是谁,他来自哪里,他将去哪里。事实上,你根本没有知道的必要性,如果不是在同一辆车内,这些人也许毫不相干,甚至连擦肩而过的机会都没有。即使在同一辆车上,这些人也只是从不同的地方汇聚在一块去往不同的地方而已。
偏偏我的脑子里会把车内的这些人固执地联系在一起,而这些人成了我推测和联想的对象。那个微胖的售票员有着十分充沛的精力,车站内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她能准确判断出哪个人是准备买票上车的,她有着男人粗犷的嗓音,来来来,上车了,没买票的乘客抓紧时间了,马上就要发车了。
那个背着蛇皮袋子的中年男人汗流浃背的最后一个上了车。车里人的目光是复杂的,多数人都将目光聚焦到中年男人鼓囊囊的蛇皮袋子上。
女售票员喊,行李别往车上带。中年男人不说话,蛇皮袋子紧紧扛在肩膀上把着车门。售票员又喊了一遍,中年男子并不理会,挤过女售票员往车厢后排挤过去。女售票员骂,这人聋了还是哑了,行李不让车厢带咋就听不见呢?
中年男子还是不理会,把蛇皮袋子往后排座位一堆,自己坐在行李旁边的座椅上。驾驶员说,算了,也没有几个人。车内的人都默然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和售票员,谁也没有说话。
我有一个喜好,观察人。这在别人看来并不文明和光彩。但我需要强调和申明的是,并不是偷窥,我不是研究心理的,也没有偷窥癖,所以,我不会去触碰别人的隐私,也许是写作带来的职业敏感,我会推测某个人与某件毫无关联的事可能发生的交织。而这种推理往往带有主观性,也许它并不成立。
从穿着看,中年男人应该是准备外出打工的,因为男人没有说话,我无法判断他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但从他携带的蛇皮袋子,应该是一些衣物,而他执意带这个看上去笨重而又脏兮兮的蛇皮袋子上车,是真的听不见售票员几次三番的强调,还是他真的就是一个聋哑人?我内心推测的好奇心想让我找到答案。我想问问中年男人,他要去哪?但是此时随着汽车的发动,中年男人却头靠着背椅,眼睛轻轻地闭上了。
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累,眉心紧锁,好像有沉重的心事。这时候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中年男子领口靠胸的地方有一个纹身,外廓看不太清楚,但似乎是一只振翅欲飞的燕子。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却偏偏有一个纹身。难道他在伪装什么或者隐瞒什么吗?这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带给我强烈的好奇心。我的心里甚至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这是一个隐瞒自己身份而四处行骗的人。而这个破旧的蛇皮袋子可能是他行骗的赃物。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画面:中年男子化身某个考古家,专门到农村一些偏远的地方实施所谓的“考古”,诱骗一些年老的贪图利益的乡下人。
二
顺着这个思维我的头脑中出现一些画面:中年男人将事先自制的“金条”、“金锭”埋在村子附近的某块庄稼地里,用一个探测仪满山满洼的寻找,会偶遇某个人进行闲谈,借故问村子里的情况,并放出风,这个村子里曾经发生过战乱,有一些大户人家为了逃避追杀和抢劫,把家里的金银财宝埋在山上某块地里。而事先,这个人会打听这个村子里的情况,有没有大户人家,有没有发生过战乱等。
探测会持续好几天并引起村里人的警觉和注意。有人会好奇,那么个东西真能探测到珍宝?骗人的吧。村里人不免怀疑,但这个中年男人似乎很执著,不管刮风下雨都会出现在村子附近山地里。
一些人就会议论:看样子,咱们村子里真的有宝贝。一些年老人就会回忆,小的时候听老人说过,咱们村子里出过富农,民国时发生过战乱,一些人逃荒为了活命把自家贵重的东西都埋进了土里。
一些人开始坐不住了,可不能让那个人独吞了那些宝贝。有人就会偷偷地接近那个探宝的男人。了解最近探测情况,中年男人假装一脸沮丧,毫无结果。
借此中年男人就会施出自己的套路,他是外地人,对村子的情况并不是十分了解,他需要一个十分熟悉村子的人给他引路并付给他一定的报酬。上当是自然是村子里自认为最聪明的人,张尖人。老张为人圆滑世故,又爱占点小便宜。听中年男人说领路还有报酬就欣然答应了。其实老张心里的算盘是如果真能寻到珍宝,他是见证者还能和中年男人分享,常言说:见面分一半。地里的宝贝不能独享。
陪中年男人转了两天还是一无所获,中年男人有些气馁,准备放弃了。老张说,再找找。后山树多草深,可能会有收获。中年男人勉强同意了。不出预料第二天果然有重大发现,当宝贝被挖出的那一刻,老张比中年男人还要兴奋。他凑到跟前激动地问中年男人,是什么宝贝呀?中年男人神秘地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老张就提议去他家,说家里再没外人就他和老伴两个人。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说,挖出宝贝的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老张信誓旦旦地说,这可是绝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在老张家里,老张叮嘱老伴把大门锁上,又把房门关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宝贝”掏出来。原来是两个金锭,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老张被这宝贝照得眼睛都花了,他揉了一下眼睛,又让老伴掐了一下大腿,确定没有做梦。开始对这名探测专家佩服得五体投地。而老张暗自庆兴自己的聪明和策略。发财注定是少数人的事,偏偏这事就让他老张碰到了。但是又一想,虽然是他领的路,但宝贝是中年男人找到的。他会不会分给自己也不好说。
还没等老张开口,中年男子就说,见面分一半,这是得宝的讲究和规矩。请老张放心,这只是开始,还会有大批的珍宝从后山地土里探测出来。到时候就不是简单的发财了。这个村子也会被纳入考古对象。老张头像啄米似的一个劲地点,布满皱纹的脸笑成一张图。那些沟壑一样的皱纹里似乎都藏满了珍宝。
中年男人说,他现在要向研究所请示并请相关专家对“金锭”进行技术鉴定。老张一听宝贝要被带走,心里不淡定了。老张赶紧说,可以请专家到村里来进行现场鉴定么。中年男人说,寻宝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消息传出去,有关部门开始介入,就没有咱们发财的机会了。老张似乎听明白了。但他还是舍不得金锭。中年男人说,要不这样,我去一趟研究所,请一位专家过来,金锭暂交老张包管。但老张需支付一定的保证金,保证消息不被传出去,保证金锭在他到来之前不会丢失。中年男人保证,一块金锭可作为奖励送给老张。
老张高兴坏了。赶紧吩咐老伴拿钱。中年男人说,金锭除了自身的价值外,还有一定的研究价值。保证金最少要一万。老张有些为难,家里只有五千块钱,还是他和老伴买的口粮攒下的。中年男人勉强同意了。
送走了中年男子。老俩口沉浸在发财的喜悦中。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严守着那个所谓的“秘密”,而他们眼中的寻宝专家却再也没有出现。
而这个中年男人却出现在了这辆大巴车上,而他把自己却伪装成一个打工者的模样。这个即将被我戳穿身份的骗子,依然保持着他原有的睡姿。他并没有因为一声警笛而表现出警觉和胆怯。相反,他睡得十分的坦然和香甜。那个被他牢牢抓在手里的蛇皮袋子究竟藏着什么秘密呢?随着车辆颠簸我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
这时候,靠前排的两个年轻人小声的嘀咕着什么,听口音好象不是本地人。这两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年轻人引起了我的好奇。他们从哪里来,又准备去哪里呢?他们的对话我没有听清,声音不大,如果不仔细听,还没有那个把玩手机的女孩的手机铃声响。女孩穿着很随性,破洞的牛仔裤,翻毛上衣,隔着座位但能闻到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歌声里飘来的是一串:你牛什么牛,你牛什么牛……似乎那个女孩在警告某个男生的声音,带着调侃和挑衅。
我被女孩手机里的音乐和两个年轻人谈话的声音左右着,相互纠扯着。音乐像一条藤就挂在那,能看见也似乎能触摸到,而两个年轻人的谈话,像挂在藤上的葫芦,形状怪异,而这葫芦里又装着什么东西呢?不想,这两个年轻人却站起来,一前一后站在车门边,好象要准备下车的样子,但又小声嘀咕着什么。#小说创作素材##在头条看见彼此##我在头条搞创作#我#感谢头条我要上热门#
待续……
注: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北塬,原名,马晓忠,出生于宁夏六盘山地区,打工为生。宁夏作协会员,中国电力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西海固作家研修班学员。作品散见《延河》《福建文学》《脊梁》《朔方》《北方文学》《黄河文学》《六盘山》等刊,出版散文集《乡路》。
郑重声明:本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文章仅为传播更多信息之目的,如有侵权行为,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修改或删除,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