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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般的爱情「红玫瑰和白玫瑰小说」

《红玫瑰与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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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


“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一个女人,倘若得不到异性的爱,就也得不到同性的尊重。”


每每读到这些经典的句子,我们脑海里便浮现出一张经典的黑白照片:主人公妆容精致,身着锦绣,高昂着头,眼神高傲,左手撂在身后,右手反叉腰,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


这张照片常常被用作图书封面,和上述爱情金句一起,构成普罗大众对张爱玲的印象。


张爱玲


张爱玲笔下的爱情故事,加上她的传奇一生,与旧日上海,共同营造出一种欲罢不能的人世纠缠。


除了爱情故事,张爱玲一生传奇又在哪里?她的家族又是怎样影响了她的创作?


在领读本周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之前,先让我们一读张爱玲和她的家族故事。



总有些作家会孜孜不倦地为自己寻求一个显赫的祖上,比如法国的现实主义小说大师巴尔扎克,终其一生都在追求那个象征贵族身份的“德”。(在法国名字中带“德”——即De,表示有贵族特征,巴尔扎克本名是奥诺雷•巴尔萨,后来他改了自己的姓氏,在姓名中加上了一个听上去像是贵族的“德”,目的是让人们相信他拥有贵族血统。)


不过,张爱玲却用不着这一套。她的祖上本就在中国的晚清史占有一席之地。

她的祖母李菊藕是李鸿章的第二个女儿——没错,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李鸿章。李菊藕有琴棋书画之才,却不骄横跋扈,而她和张佩纶的故事也不像言情小说里那么浪漫。

李菊藕22岁时嫁给张爱玲的爷爷张佩纶,此时的张佩纶已经40岁,前两任夫人去世,李菊藕是他的第三任妻子。



张佩纶又是何许人?权倾一时的李鸿章怎么舍得把自己年轻的女儿送给他做填房太太?这还要从张佩纶和李鸿章的关系说起。

张佩纶才华横溢,却时运不济。他是晚清名臣,22岁中举,23岁进士,有“清流”之称。清末四大谴责小说《孽海花》中的主人公之一庄仑樵便是以他为原型。

身为御史言官,张佩纶不愿与朝中众人同流合污,反而频频上书,一度告倒了当时的户部尚书。许多人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张佩纶。


中法战争爆发后,张佩纶上书,主张一战,而他的政敌便借此将他派往福建前线。


可怜张佩纶一介书生,哪懂战事?福建一战兵败如山,张佩纶只好戴罪回京,被发配张家口充军三年。

1888年,时年40岁的张佩纶从张家口到北京,投靠李鸿章。


李家与张家素来有些交情,张佩纶丁忧无官时,也曾几次在李鸿章府内担任幕僚,为他出谋划策。


这次回京,李鸿章见张佩纶的妻子病逝,便决定把自己的二女儿李菊藕许配给他。



尽管李菊藕与张佩纶年岁相差极大,但李鸿章却认为,自己为女儿找了一门好亲事。


他为女儿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与盛大的婚礼。这些嫁妆几乎维持了张家三代人的生活,而盛大的婚礼则整整持续了三天。

在《西洋镜:海外史料看李鸿章》一书中,外国记者曾经这么写道:

“经过时,我看见衙门里摆放着鲜花,有人告诉我,婚礼的礼物装满了三个房间。玉石、珍珠、宝石以及大量的丝绸已经送了过来。”



官场上失意的张佩纶在与李菊藕的婚姻里找到了夫唱妇随的乐趣。婚后,他携妻子搬到了南京,盖了一栋大宅院。

李菊藕大概是一个茶道高手。夫妇二人会在生日时烹茶谈心,聊一整夜。


闲来有空时,李菊藕也会收集荷叶上的露珠,烹煮洞庭采来的雨前茶,俩人相对而坐,直到夕阳落山。



这段婚姻一直持续了十五年,直到张佩纶病死,留下38岁的李菊藕独自一人,拉扯一双儿女长大。其中,儿子叫做张志沂,就是张爱玲的父亲。

张爱玲儿时曾请求家里的老保姆讲述祖母的故事,想来想去,老保姆只说了一句:“老太太那时候总是想方设法地节省草纸。”

据说,她教育儿子也非常严厉,常常背不出书就要罚跪。


张爱玲在后期的对照记里曾经写道:“我父亲一辈子绕室吟哦,背诵如流,滔滔不绝一气到底,末了拖长腔一唱三叹地作结。沉默着走了没一两丈远,又开始背另一篇⋯⋯我听着觉得心酸,因为毫无用处。”


确实,“毫无用处”四个字恰到好处地写尽了张志沂的一生。


作为晚清遗少,他空有一肚子文章,却没有科举入仕的机会;虽然学了英文,也懂洋务,却吃不了被人使唤的苦,在天津铁路局干了几天英文秘书就请辞回家,过上了抽大烟、嫖妓和娶姨太太的生活。

而张爱玲的母亲黄逸梵期待的却不是这样的生活。黄逸梵同样出身名门,祖父黄翼升曾经做过长江水师提督。虽然黄逸梵缠了小脚,但她的思想却极为前卫。

早在张爱玲4岁时,黄逸梵便借口小姑张茂渊出国留学需要女伴监护,一同去了英国,上美术学校。她开始画油画,认识了徐悲鸿这样的大家,甚至踏着三寸金莲去滑雪,滑得特别好。



黄逸梵也曾回国,但最后还是因为受不了张志沂的遗少作风,愤而离婚。张爱玲与弟弟张子静被判给父亲抚养。


可以说,张爱玲自小就在两个世界中长大。


父亲的世界是传统的,中式的,充满着鸦片烟的味道,有教弟弟写古文的老先生,也有章回小说,就像她《私语》里写的那样,“父亲的房间里永远是下午,在那里坐久了便觉得沉下去,沉下去。”

而母亲的世界却是先进的、西式的,有阵阵钢琴声,有英文与法文,也有时尚的服饰与潮流的电影。


张爱玲自己写,她的世界被强行分成两半,就像她后来的作品,内容是中国传统的鸳鸯蝴蝶派,实际却用了不少西方的小说技法。

然而,这两个世界似乎好像都容不下她。


早年跟着父亲背诗、读章回小说的记忆成为了张爱玲童年的底色。


但在父母离婚后,后母一巴掌就将她打出了家门,张爱玲只有投奔母亲。


母亲虽然爱孩子,但终究手头有限。没有学历的黄逸梵很难在职场立足,只能一次次地靠变卖祖上的古董过日子。


经济上的局促同样影响了母女关系,母亲一次次抱怨,因为女儿的到来花了许多钱,让自己没办法找一个外国男朋友。

而敏感自尊的女儿则是把这些话一点点地刻在心上,决心将来要把母亲在她身上花的钱全数还给母亲。母亲的这些抱怨终究成为了张爱玲写作谋生的动力。

1943年5月,张爱玲公开发表了处女作《沉香屑·第一炉香》。这篇在《紫罗兰》杂志上发表的中篇小说当时就得到了主编周瘦鹃的赞扬,说有毛姆的感觉。


《第一炉香》


而后,张爱玲接二连三地发表小说,成为名噪一时的年轻作家,胡兰成正是在这时慕名而来。

张爱玲的这些小说于1944年被收录到了小说集《传奇》当中。1947年,《传奇》又出了增订本,新添加了包括《红玫瑰与白玫瑰》在内的其他5篇中、短篇小说。


她总是写女人,写女人在家庭中的喜怒哀乐,面对婚姻的生存状态。因此,常常有人认为,张爱玲写的无非就是男欢女爱,肤浅不堪。



然而,持有这种想法的人却没有考虑到,那时候的女性,在社会上几乎没有生存能力。


就像鲁迅所言,娜拉一旦出走,结局不是堕落,便是回家。诸多女性只能把“女结婚员”当做自己的终身职业。

换句话说,张爱玲表面上是写爱情,写婚姻这些家长里短,实际上写的却是那个年代的女性的生存状态,因为她们只有结婚这一条出路,以至于婚姻生活也就成了她们人生的全部。

在寻求婚姻的路上,或者在婚姻之中,这些女性或是成为了某种“人生赢家”,或是在时间的磋磨下成为受害者,甚至是加害人。


无论是哪一种生命状态,都让今天的我们看起来有些荒芜而悲凉。这种荒芜来自于那个旧时代的瓦解,悲凉则是来自于那些毫无热度的生命状态。


这两种感受便构成了张爱玲写作的主要风格:苍凉。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将共读包括《红玫瑰与白玫瑰》在内的几则中短篇小说。


那么,这些故事又讲述了哪些女人的故事?她们的生活状态又是怎样的呢?张爱玲小说的“苍凉”特色又将如何体现在这些作品当中?请期待明天的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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