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钟杨琴笙
喜欢买刻铜藏品很多年了。
但一直以来都买得比较随意,也没有建立一个什么收藏理念。东西倒是买了不少,但乱七八糟的不成体系,毫无专题特色可言。有时候藏友私下交流,别人问我爱买什么类型的刻铜藏品,我竟然说“啥子都可以看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藏友的侧目和反感。
最近赋闲在家,翻检一下自己的藏品,才发现居然我的藏品还是有专题的。这不,墨盒上的梅兰竹菊,应该算一个专题了吧,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于是心头一阵窃喜。
按过去比较主流的说法,梅兰竹菊被誉为植物中的四君子。迎霜傲雪,虚心有节,空谷幽香,是质地高洁、品格高尚的象征,常用来比喻品德高尚、高风亮节的杰出人士或事物。
感觉古往今来最喜欢梅花应该首推南宋时的陆游吧,一生做咏梅诗411首,其中名句迭出,如“当年走马锦城西,曾为梅花醉似泥”;“何方可化身千亿,一树梅前一放翁”。元代画家王冕也爱梅,题墨梅图云:“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初唐诗人宋之问爱竹,其《绿竹引》有句曰“含情傲睨慰心目,何可一日无此君”。北宋苏轼更是直接明了地说“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元四家之一的吴镇擅画墨竹,题诗曰“百年遗迹留人世,写破湘潭梦里秋”。晋代陶渊明爱菊,有名句云“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爱菊之情溢于言表。清郑板桥咏兰“千古幽贞是此花,不求闻达只烟霞”。明代诗人薛网有诗云“我爱幽兰异众芳,不将颜色媚春阳。西风寒露深林下,任是无人也自香”。近代白蕉先生喜做墨兰,题句曰“为王者香,入善人室”。
名句读罢,心中不免泛起一阵涟漪,看来喜欢梅兰竹菊的人还真不少呢。
喝了两口茶,冷静一想,不对呀,感觉这个专题是不是有点泛滥了。过去出差到外地,不管住的星级酒店、快捷酒店还是企业招待所,吃饭的地方不论是豪华饭馆还是街边小店,甚至有些公共卫生间,都少不了一些梅兰竹菊题材的绘画、图案或造型张挂陈列其间,这个题材是不是有点过于深入人心哦?
又想起李商隐滞留异乡,生涯惨淡之际而作“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李太白要求进步,但感时不遇而作“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杜工部痛恨君子生存艰辛、小人姿狂当道而作“新松恨不高千尺,恶竹应须斩万竿”;黄曹州愤懑难以释怀而作“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无数风雅人士心中的圣洁之物,也有不受待见的时候啊!
其实我想,梅兰竹菊还是那些梅兰竹菊,皆因观赏者的心境不同,所以得出的结果就自然不一样了。在这里人的主观感受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借物咏怀,以物抒情,境由心生,情随事迁,世间之事,难道不都是这样的吗?
【作者简介】
钟杨琴笙,1965年生,成都人。杏坛宿将、书界老兵、运动新秀、收藏票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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