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期生活在农村,水网密布的里下河地区,三步五步就是小河、水塘。那时候没人钓鱼,有扳罾者弄点鱼虾,几乎没有靠水产品过生活的。现在想想有点奇怪,不是靠水吃水吗?怎么那里全是种庄稼的农民?
放学后,常常要去打猪草。看到有扳罾的罾悬挂在空中,会走过去放下来玩两把。三两条小鲹鱼,捞出来再放回水里。机会不多。更多时候,空空如也。没有家养鱼塘,没有人工干预。吃什么,到罾那里找。两毛三毛一斤杂鱼,鱼很小,味道极鲜美。
一条大收获
吃鱼没有钓鱼乐,在小说里看到过。一直到工作后几年,才知道有人去钓鱼、打鸟。钓鱼和打鸟的乐趣,都没感受过。
日子一晃过去了。转眼工作了十来年。有一次,几个同事相约去钓鱼。那时候没啥家鱼塘,都是到小河小塘等野水里钓。急急去买了一根竹竿,配置了浮子、鱼钩等物件。第二天一大早,一起来到距离高旻寺不远的冻青桥边。看那里的水不错,安营扎寨开钓。
不一会,一条小鲫鱼上钩。再一会,又一条上钩。鱼儿好像对我情有独钟,扎堆儿往我这里凑热闹。眼看我连着钓到好几条,其他人还没有开张,心中的小得意,满满的。从那后,喜欢上了钓鱼。那根竹子钓鱼竿,跟了好多年。
没有技术地钓鱼,像开盲盒一样,充满惊喜。因为没有期望,每一条小鱼,都是大大的开心。领了结婚证后,小两口共同干的第一件事,是去钓鱼。那一次两人一共钓到十条小鱼。天气很热,中午不到便收杆。回来买了肉等,美美吃了一顿。共同的劳动成果,算不上共同爱好的爱好,很有意思。
好得意的钓者
其实他是会钓鱼的。他的父亲是钓鱼高手。作为新媳妇送给公太爷的第一件礼物,是他从外地出差带回的一根可以放音乐能按摩的钓鱼竿。据说很贵。虽是海岛,公太爷钓的却是河沟的淡水鱼。当地人不喜欢吃淡水鱼,他钓到鱼回家每每被责备。于是有时候钓到太多,就在进门前将鱼分送给邻居,带一点点回家。
孩子三个月时,去他家长住一个多月。那是公太爷钓鱼最扬眉吐气的时段。扬州人哺乳期喜欢喝鱼汤,他的鱼有了市场。甚至在我去之前,已经积攒了不少鱼冻在冰箱。都是纯野生的小鱼。老人家钓到的最大的鱼,是一条六斤多重的鲤鱼。那次我也在。于是将那条鱼做了两吃。他开心得不行。
应该说,公太爷的钓鱼技术很不错,周边邻居和同事都知道。爱好促进技术飞速长进,技术好了反过来增进了爱好。这是他钓鱼的心得。
这两年,有机会认识了几位钓鱼高手。有一次跟着去玩。眼看着人家打塘下钩,亦步亦趋地跟着照做。但是,鱼儿长了眼睛一样,可劲儿往他的钩上叼,愣是不上我的钩。人家一会儿钓到六七条鳊鱼,我连鱼的鳞都没沾上。是鱼的运气太好,还是我的运气太不好?
取鱼乐
前些日子,知道那位高手又去钓鱼,扛着鱼竿跟了过去。他观察一番选择了一个钓点,扔了一团鱼食打塘。然后指了个位置对我说,你就在那边。我手中捏紧着一团食。他帮我扔进了水里。心想,今天无论如何要钓到鱼,钓不到不走了。
不曾想,一个多小时,高手那边没有鱼咬钩,我这边同样没有。假如不是有偷师学艺的心,估计我早就走了。然人家没走,自己不好意思离开。且耗着吧。
一两百米之外,同去钓鱼一位,惊呼有鱼上钩。上钩就上钩呗,叫什么?可是,叫声越来越大。我们全部放下钓竿过去看。只看着水里一条“巨大”的鱼,像潜水艇样被勾住了嘴逃脱不掉。钓者却也弄不上来。遛吧。荡过来荡过去,一人一鱼开始了耐力大比拼。这边,几个观战者一个个变成了“智叟”,献策献计。
终于,鱼失败了。在他人帮助下,大网操将鱼套了进来,鱼儿再无逃出生天的可能。进了网操后才发现,这条鱼是真的大。几个人一起用力将鱼拉了上来。一条大约十五斤左右的大草鱼,呈现在面前。
嬉嬉钓叟莲娃
这位钓者,是不是高手,不知道。这条大鱼,足可以夸耀后半辈子,我知道。想起前年一件事。孩子的姑父,是一个钓鱼发烧友,喜欢去大河大湖里钓鱼。那天,五六个人一起去了六合一个什么湖钓鱼。其他人没有一点收获,他一个人连着钓了五六条大江鳊后,一条大鱼上钩。那是一条三十多斤的螺蛳青。
高兴之余,江鳊全部送人,独带了螺蛳青回家。鱼太大家里没法杀,送去菜场花二十元请卖鱼人帮忙,杀了后分成一段一段才回家。有幸,他们来扬州时带过来两段。鱼肉像雪花肥牛一样,鲜嫩无比,一点没有想象中大鱼肉老的柴。原来,“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不只有狐狸。
他钓了很多年鱼,如此大鱼,只有一次。有时候,钓鱼真的和技术无关。对不?
莲花过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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