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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是母女「对于严父慈母的说法」

“滚!都给我滚!”杜锦荣的院落里传出尖利的叫骂声,从旁边经过的都尽量放轻脚步生怕惹来无妄之灾。

自从杜锦荣被毁了脸脾气越发暴躁,喜怒无常,动辄便打骂身边的人。这一次落水后更是变本加厉,就是贴身丫鬟海棠也被罚跪了几次,弄得人心惶惶。

杜绣玉不去看秋菊担忧的目光脚步稳稳地跨进门去,房间里浓重的药腥味让她不禁蹙眉,目光微转,落在窗下那袅袅吐着白烟的鎏金铜兽香炉上停了停,便垂下了眼帘,转过八扇紫檀木四季屏风。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黄花梨木架子床,月白色花鸟纹帐子两边用银带钩挂起,杜锦荣着月白色亵衣靠在床头,眼睛深陷,脸色蜡黄,再无那个花容月貌的摸样。

上官氏坐在一边正耐心地哄着她吃药,“荣儿乖,把药喝了就好了。”示意端着药碗的海棠近前去喂。

海棠瑟缩了下,这几日因为吃药她们这些下人实在受够了杜锦荣的责难,硬着头皮近前,“小姐,该吃药了!”

杜锦荣眼睛斜着她,带着几分狠厉,“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没,没有……”

话音刚落,杜锦荣伸手掐上她的胳膊狠命地扭着,“你这个贱蹄子!连你也嫌弃了我,我掐死你!……”

海棠痛得手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哀求地看向上官氏。

上官氏劝道:“一个丫鬟,你和她计较什么?”接过药碗,“太医不是说了,你只是受凉染了风寒,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便好了,每日里这么生气只会伤了自己。来,娘来喂你。”

杜锦荣又用力掐了把才松开海棠,恹恹地道:“每天都喝这么苦的药,我不喝。”

上官氏沉了脸。

杜绣玉过来,恭敬地,“母亲,三姐姐。”

上官氏淡淡地唔了声。

杜锦荣盯着她,她记得那日在游园时那个该死的郡主夸了杜绣玉,自己生气使唤她去找帕子,后来看戏,她明明记得自己站在那些人的中间,偶然回眸看到了她竟然无视自己的命令躲在一边看戏,她很生气,但是又不能表现太明显,便走了过去……至于走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她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但是潜意识里,她认为自己的落水与杜绣玉不无关系,对,就是她,杜锦荣恶狠狠地,想要吃了她一般。

杜绣玉低着头,接过药碗,轻声道:“母亲这些日子太过于劳累,还是女儿来吧。”

上官氏紧绷的脸松了松。

“不要!”杜锦荣挥手打翻药碗,褐色的药汁冒着热气泼了杜绣玉满身,大声道:“都是你!是你害我!”

杜绣玉小脸煞白,惊骇地看着上官氏,“母亲,三姐姐这是怎么了?”

上官氏这段时间也被接二连三的事情弄得头疼,面对杜锦荣的无理取闹也有些生气,刚要说话,抬头见杜尚阴沉着脸走了进来。

“老爷,”

“爹爹”

杜尚没有看上官氏,阴鸷的目光在杜锦荣的脸上扫了下,道:“这又是怎么了?”

杜绣玉低头道:“是女儿不小心把三姐姐的药弄翻了,女儿这就去重新熬。”

上官氏的眉头挑了下。

杜尚进来时已经将所有的都看在眼里,看看面容憔悴满脸戾气的杜锦荣,又看看柔顺乖巧的杜绣玉,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所看所听,心里的天平有了偏斜。道:“这熬药喂药的事是丫鬟做的,你一个小姐不用做。你三姐姐的病得静养,即使有什么还有丫鬟婆子,再不济还有你母亲,以后,你就不要过来了,做做女儿家该做的事。”

这一番说出来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杜尚向来对子女不加颜色,就是当年的废后也少与交流,今日却难得对一个从来不看在眼里的庶女缓和颜色,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爹!”杜锦荣气急败坏,大声道:“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她不过是个贱婢生的……”

“闭嘴!”杜尚怒喝一声。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随从禄略带焦急的声音,“老爷,宫里带了信,娘娘要您过去一趟。”

杜尚忍住火气,向上官氏道:“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样子了?有时间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不如多费心教教她!哼,真是丢人丢尽了!”说完气冲冲地出去了。

上官氏和杜锦荣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杜绣玉低垂着的脸嘴角微弯起。

杜尚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她道:“玉儿,再过两天杨家小姐要行个诗会,你去吧,需要什么告诉你母亲。”

“是。”

杜锦荣忍不住擂床,道:“娘,你看看……”

上官氏一个眼刀过去,压低了声音,恼怒地道:“看什么看?你瞧瞧你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拿什么去和别人比?……”

杜锦荣咬着牙不说话。

*****听雨苑里,灯光一点如豆,夜风穿过窗户吹动窗纱挟来花儿的香味,凤非烟漫不经心地看着刚刚接到追风的密信,一边听着暗影的汇报。

“杜锦荣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倒是杜绣玉这几天出入闺阁聚会赢得了不少赞誉,杜尚对这个女儿也用了心了。”

凤非烟嗤了声,“在他的眼里女儿就是谋富贵的商品!”前世的自己以为可以父慈母爱,姐妹情深,后来还不是落个惨死无人过问?慢慢地,她道:“杜锦平是他最看重的,不过这段时间因为陶妃的事被夜慕华冷落,恐怕他有了警醒,又对这庶出的女儿动了心思,这倒也好,省了我些力气。”

提起杜锦平被冷落暗影也掩不住的欢喜,有点疑惑,道:“夜慕华一向宠爱杜妃,这次……”

凤非烟道:“那是杜锦平太过于相信夜慕华对她的感情,哈!”她冷笑,“她不明白除了他自己他谁也不爱!如今入他心的想必就是孩子了。”想起惨死的敏俊,她心痛得抽搐。

暗影沉默着。

凤非烟稍稍平静了下,道:“夜慕华已经开始腻烦她了,她的好日子快到头了。至于那香料继续给杜绣玉,告诉她可以加大剂量了!”

暗影迟疑了下,道:“若是杜锦荣死了,她会不会害怕受到牵连?”

凤非烟淡淡地道:“杜锦荣自然要死,就看死在什么时候合适,杜绣玉不是个傻子,反而她比杜锦平都聪明,你想着她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母被毒死在面前,却依然能在主母跟前讨个平安,她会是个善的?哼,她在等机会,而这个机会就由我来提供给她!”微微眯眼,“一个人若是一直处于被欺压的状况心里必然充满了怨恨,没有机会还好,若是有机会能让她翻身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杜绣玉就是这样,她尝到了被重视的甜头已经不再满足了!她,容不下杜锦荣了!”

暗影心悦诚服地点头。

凤非烟将密信的一角凑近烛火,火舌舔上,微黄卷起,瞬时变黑,轻轻一吹,犹如黑色的蝴蝶飘落,了无声息。她道:“追风那边的死士已经接手集训完毕,而且秘密见到了关将军,事情进行地很顺利。至于傅禺书这边……”

暗影接口道:“小姐放心,傅公子已经在西郊藏匿了大量粮仓,并且买下东郊良田千亩用于种植粮食。”又想起了什么,“对了,那天赛船时世子的船桨被人做了手脚,杜锦里应该有很大嫌疑。”

“杜锦里?”凤非烟拧眉,这个人她有点印象,他是杜尚弟弟独子,因为杜尚的关系在吏部挂了个闲职,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前世时交集不多,倒是杜锦平与他走的近。

这么说,应该是杜家授意在赛船上动手脚目的是针对永安候和陶家,只是想不到反而成全了永安候夺得了无上的荣誉,只怕这会儿气得肝疼吧?

她脑海里闪过百里君临的影子,“安心地等着,有些事,自然有人会去做。”心中一动,轻笑道:“这件事不要多管了,自然有人出头,我倒要看看这次杜锦平如何自圆其说,夜慕华对她到底有多宠!呵呵……”她笑,眉眼却清冷寡淡,抬头看向夜空。

浅浅一弯月牙挂在树梢枝桠间,洒下一片浓荫袅娜,天地间寂寥而静谧。只是不知道这份静谧能保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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