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将传|文聘:曹操留给孙权的一剂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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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张辽是虎,大家都可以认同(“古之召虎”);说文聘如犬,有些朋友搞不懂:其实这个“犬”一点也不比“虎”逊色,反而却比“虎”更会“守护扶内”;也就是说,文聘非但一样挫败过孙权,“夺吴之气”,且在内政上也有上佳的表现,这一点也是“犬”与“虎”之间的区别。
张辽一生的功绩很大部分都是在东部的淮南地区,巅峰时期就是“合肥——逍遥津”之战。故事大家也很清楚:在兵力对比七千对十万的情况下,张辽主动出击,率八百“敢死队”迎头打了孙权一下。当时的情形不亚于小说描述的“七进七出长坂坡”,其实当初赵云“救主扶孤”是真,但“几进几出曹营”没有考证(大致也不大可能);但张辽几番进出“吴营”是有明白记载的(小说张冠李戴的事情很多,后面还要讲到)。这样一来,吴军也就没有了锐气,攻击也就不了了之,但偏在撤离的时候又遭到张辽的趁势追击,非但大败,连他们的“头头”——孙权——也差一点当了俘虏。就是曹瞒自己后来亲自到了当初发生战役的现场也嗟叹不已。这种“飞蛾扑火弄翻灯”般轰轰烈烈的战斗当然令人大呼“过瘾”,所以张辽的成就位列‘五子’之首”也是名至实归的。可我们这里要说的文聘却只在“二李臧文吕许典二庞阎传第十八”里面(《三国志》),似乎不过是个二流的角色(常规认识),但他的表现却一样的骁勇果敢,智勇兼备(只是处理同一问题的方法和张辽不一样而已)。
先从刘表,后从曹操,名将文聘一直是镇守一方
我们先来看一下文聘的前期历程:本来是荆州刘表的大将,镇守荆北。曹瞒南下荆州时,刘琮投降,文聘也归降曹瞒。文聘归降的时候是极有表现的,首先他不是象别的荆州投降派那样“迎曹”之态趋之若鹜,而是最后一个报道;其次,他因为“为将而失地”而惶恐唏嘘不已。这种表现是为曹瞒所欣赏(别的荆州投降派的表现都十分的“恶心”,大致受到曹瞒欣赏的除了文聘就只有一个蒯越了)。于是阿瞒以厚礼招待文聘,又以军队授予文聘(这举措是一种相当信任的表现),令他与曹纯往追刘备(曹纯就是传说中曹营精锐“虎豹骑”的第一任首领)。赤壁之战之后,曹瞒北还,便任命文聘为江夏太守,让他典掌曹魏军队,委以边防之大事(江夏与吴接壤,数受孙吴侵扰),赐爵关内侯。后转辗江汉,数有战功(攻讨关羽于寻口;汉津攻击关羽的辎重,焚烧其战船),至曹丕即帝位,文聘进爵长安乡侯,假节。
以上就是文聘的早期的事情,我们发现在很多地方文聘和早期的张辽的表现都很抢眼,立身也差不多:都是“降将”;一为曹瞒所用即大为信任(起码表面上),委以兵事。所不同之处在于:张辽跟随曹瞒日久,战功早立,其功多为险急(所谓富贵险中求);文聘较低调持重,但内治政绩彰显(即文治武功并重),记得陈寿评曰:“文聘镇卫州郡,并著威惠”。
我这里先说说文聘的军功,说战功就先说说文聘镇守的地方“江夏”。江夏这个地方是个“港口城市”,曾为吴军所破(还是刘表那年头),但孙权击破并没有占据。不占据的理由大致是:1、这个地方在江北,联络起来不方便;2、南临江,北向广陆,不利于吴军防守(三面受敌,孤军飞地,的确不利),所以吴军放弃是有理由的。但此“理由”对于曹魏就不一样了,这正是一个良好的“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地(同样一座地理城市可以对不同势力产生决然不同的军事价值,这个是常识,比如“汉中”,曹瞒谓之“鸡肋”,刘备志在必得)。这个地方以曹瞒向来的“任人唯亲”的秉性,却委之于文聘,可以说是莫大的信任。当然这其中的原因细掰下来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首先文聘是本地人;其次文聘的官也无非一地之守(荆州总长官是曹仁);再次,文聘当初的表现还是OK的。而文聘在江夏的表现,我概括下来就是:进退有据。这个观点即便如他的对手孙权也这么认为,原话忘了,大致意思是“这个人(文聘)是当初曹瞒亲自指派的,有忠义之心,有点真本事,和他交手要做好苦战的准备!”
如果张辽的巅峰手笔是“合肥之战”的话,那么文聘最出彩的军事行动就是“江夏(石阳)保卫战”。故事有多个版本,记述的出入不大,只是这个故事在《演义》里似乎没有出现,却被阴差阳错得搬到诸葛身上了,其实“石阳之战”确实应该算是一次成功的“空城计”。
事件发生应该是在黄初7年,孙权领数万之众进击江夏,并包围之。据《魏略》记载(应该是):其时正下雨,大军压境,江夏城防崩坏;又事出突然,乡民四散于郊外不及修防布置。其情形不亚当年“张辽合肥之时”,文聘初时也举足无措,但很快就冷静下来,分析了敌我的形式,认为“只有隐潜默守才可以令孙权因怀疑而却步”,于是索性命令:全城的人都藏起来,连自己也高卧不起。孙权一看这架势,顿时摸不着头脑。孙权的考虑是这个样子的:文聘素以忠义闻名,驻防此地也日久;现在看到我们来攻击他,他却既不布防,也不出战,看来是有阴谋!没有阴谋最起码是有后援,所以才会如此一幅高枕无忧的姿态!既然有阴谋,那么如果打的话自己难免吃亏,所以引兵退去。文聘闻讯,立即组织人马追击,遂大破吴军而还,事后“增邑五百户,并前共计千九百户”。
整个事件果然够“跌宕起伏”。首先第一印象就是:这其实就是典型的“空城计”,先明示以弱,令敌疑惑;后不失时机还追击了一下,这个恐怕要比《演义》里诸葛的“空城计”要高明得多(《演义》里司马善疑,孙权却是个平时蛮豁得出去的人物);其二就是和当初“合肥之战”的相似形式下(以弱对强,军心不稳,事有突然),张辽和文聘却采用了绝然不同的应付策略:张辽以出奇制胜,折敌锋锐以安军心;而文聘却采取疑兵之计,韬晦惑敌以懈敌战意。当然前者惊险很多,自然成就的名声也响亮;但文聘所采用的却是稳妥的计谋,这或许与其本人严谨持重的性格有直接的关系。但无论如何,这也抹煞不了文聘的将略,一个问题当然不会仅有一种解决的办法;同时我们也不得不佩服曹瞒得用人手法:对付东南方面,一剂“猛药”(张辽);一剂“温药”(文聘),大致孙权就是在这两剂“药”里混完了他“北略工程”中的前半辈子(当然曹氏父子还有个偏方:臧霸)。
以上是文聘的为将之略,但“犬将”者,还要表现于“守户”治理上取得成绩。这个在史书上无明确具体的记载(反正我不知道),但又有这么一个记载却一样以为佐证:“嘉平中,谯郡人桓禺为江夏太守,为人清俭,有威惠,其名声仅亚于文聘”。若将后人比前人,前人自有过人处,比如西蜀的陈到,时人称其为“亚子龙”,陈到一个“亚子龙”可为“永安都督”(前任为李严),一个真“子龙”倒反被人怀疑“没真本事”“没地位”,实在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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