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文｜张诤
（接连载5）丁辉听出了很多的意境，但他还说：“瞧你三姐妹，还见外起来了，我们是同事，不是社会世俗上交往能得来的。就别再说那些不快的话语，我们今天就随便说话，快意最好。”
点好的菜陆续上桌，又是i海参，又是龙虾，酒是名贵酒，丁辉是按贵宾的标准招待同事们的。他宣布说大伙可以放开些、任性些吃，警令部这些获得的奖章级别有史以来最高，奖金充足。他请示过了刘大宝局长。顾峰副主任去另一桌带头，丁辉首先端起酒杯“开场”！
陈梦英说不喝白的，丁辉要换法国红酒，宋梅给挡了：“白的好，人生感慨，在同事们面前就不保留了，红酒不醉人，白的才高兴。”陈梦英没有多说了，他一边招呼丁辉喝酒吃菜，一边仔细打量他。岁月不饶人哪！眼见得丁辉也老了，丁辉四十八多了，他头发稀疏，身体发福，与她惯常见到的中年男人没有什么两样。她注意到他的眼袋特别明显，下眼睑贴吧着两坨赘肉，有一种不洁感。陈梦英听宋梅说过，丁辉的妻子身体不好，几年前办理了病退，陪孩子在加拿大读书。老婆不在身边的丁辉焉守身如玉？恐怕只会变本加厉。陈梦英暗自忖度，丁辉的的眼袋也许是纵欲过度的结果。与他相比，陈梦英觉得忙碌于工作、清心寡欲的杨富龙好多了，一张脸平平整整的，干干净净的。陈梦英欣慰的笑了，这个结果正是她想看到的。倘若丁辉意风发，就有资本在警令部里盛气凌人，她们多半的工作会更加忙碌，如果他没了进取心，同事们的工作就会相对随意。她端起酒杯来敬丁辉：“丁主任，可要多关照我们呀。”丁辉说：“你来了三个月了，工作情况你也看到，你是人才，可要多坦旦，我这主任头衔还得靠你们支持才行呀。”
丁辉看看向陈梦英的目光意味深长，陈梦英挑衅地看着他，媚眼如丝。他们大概都想起了什么。说实话，陈梦英想把他看作一个有胆识上进的主任，但现在看来不是。他是裸官的说法一定对，她能看出他生活没一团糟，在他意风发的时候，他曾经对她，还对不少的女同事动过心，他才气十足，一度是局长的秘书，但因为长相差了，传闻不少，她就拒绝过他。还有不少女同事，周文丽也拒绝过，她们都示敢言及，被异性拒绝的事毕竟是不光彩的事。不过，权色交易的传闻那些事又算得了什么呢，细说起来，女性在机关工作，在前些年，有多少不是领导的下酒菜。当然，如果出事了，就成了大事，身败名裂。不出事，有遇到斗争，反而是微不足道的。宋梅有些失落，不知道陈梦英与丁辉之间还有这样一层微妙关系，一个劲的招呼丁辉喝酒吃菜，唯恐怠慢了主主任这官。丁辉的眼神却不听话的直往陈梦英身上瞟，他嗅了嗅鼻子，问：“陈梦英，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味道还很特别。”
陈梦英也低头嗅了嗅：“我没有用香水呀。”
丁辉又嗅了嗅：“我鼻子出问题了？”
陈梦英抬手捋了捋头发：“是不是头发上的味道，我的头发抺了点弹力素，要不然，风一吹，乱糟糟的。”
丁辉眯着眼晴，似乎在努力捕捉什么。他摇了摇头：“奇怪，那种味道又没了。”
宋梅、同文丽和其他同事一会看看陈梦英，一会儿看看丁辉，不参与二人的讨论。
陈梦英的确用了香水，也是杨富龙从法国外带回来送她的，外国名挺拗口的，她没记住名字。瓶身只有指头般粗细，瓶口弯成问号般形状，香味也很特别，似有似无，飘忽不定，就像“问号”一样，充满迷惑。丁辉这家伙，要么嗅觉灵敏，长了只狗鼻子，要么就是脂粉堆里练出来的，对女人的香水十分敏感。
饭桌上，宋梅及其他同事几经插诨打科，终于和丁辉谈起了她感性趣的话题。宋梅问丁辉在工作上有什么创新和打算。他想探听口气，我在主任的位置上五年了，组织上也认真考查了，升级是难了！宋梅想探丁辉的口风，她是个有权力欲望的人。想为自己提副主任作铺垫。她跟辉有五年了，工作上没少卖力。现在，丁辉得可她一种说法或者交待。她要抓住他，别人想傍上还没这条件呢！但丁辉说，现在的干部调整不会频繁，社会反腐、制度在规范，也组织部门不能随便动。
宋梅打气的说，谁都知道你是局长刘大宝的人，你不会有其它的想法吗？比如长个副局长，丁辉说：“不想了，不想了，想稳稳的工作几年，新安全着陆算了。”
宋梅说：“努力争取下嘛。”
陈梦英没有插诨打科。她知道丁辉如果现在提副局长，凭他的能力，下步可能就是去那个县任副县长兼公安局长，成一方小诸候。
丁辉说：盯的人多着呢，人家都年富力强，上蹿下跳的，咱刚被提拔，也不可能再动。再说年龄也没优势了，趁早别打那个主意。不抱希望，也就不会有失望。
“你这个岁数的人刚好步入青年，人家说四十五岁再开始青年时代，你现在还能做很多的事，怎么就不上进了，就不想动了。”宋梅说道。
丁辉叹道：“岁月不饶人哪，我就是被提拔了，一般是要干过公安局政委的人才能到他县任局长。我就是受到提拔，再干一届，就是五十多了，也就没年龄优势了。”
丁辉说完，转而看着陈梦英。“五十岁是厅级的开始，你有机会呀，别这样。”陈梦英鼓励着丁辉。丁辉喜欢听陈梦英这么说，但他转话问：“陈梦英你怎么就一点也不老呢，喂，你是不是做过美容手术？”
陈梦英不高兴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在脸上动剪子动刀的，我哪有那胆子，我还想自然的多活几年呢。”
丁辉有点夸张地致歉：“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
陈梦英撒娇似的说：“不行，说错话，自罚三杯酒。”
丁辉也毫迈，立刻斟满一杯，仰脖子干了。喝的时候，还故意发出“吱溜”一声响，说：“喝酒喝出声音才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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