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的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跪下了。
云霍北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说教，“我们云家世代单传，到了为父这一代就是连个男丁也无，你是嫡出又身为长姐，举止如此轻浮，如此不顾全大局，你简直就是胡闹！枉我还寄托于你，想让你继承家业，你太让为父寒心了！”
“女儿知错了。”云乐心中沉重，只得重复这一句。
“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女儿不该为了瑞王不顾及自己的性命。”
云霍北冷哼，“受了这次教训，你倒是知道怕了。”
“女儿并不是怕，女儿只是想开了。”云乐的眸子无比清澈，“瑞王并不心悦于我，我又何必为他掏心掏肺，往些年都是女儿识人不清，才会被奸人利用，女儿往后绝不会再做他的垫脚石，为他铺路。”
云霍北惊于她这番话，当即就指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道，“倘若你真有此觉悟，就对着云家的列祖列宗发毒誓，以表你的诚心。”
云乐毫不犹豫，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云乐对着云家列祖列宗发誓，此后不会再对瑞王有半分留恋，更不会辅佐他登上储君之位。若有违此誓，今生不得好死，来世永不为人。”
云霍北甚至怀疑眼前的人并非他养育多年的女儿，此等承诺，此等毒誓，都不像往常的云乐应该有的气魄，她当真是醒悟了？
“瑞王作奸犯科，品行不正，这些年来，他勾结官员贪污受贿，以权势欺压黎明百姓，女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从前女儿辅佐瑞王所做的荒唐事，女儿至今回想起来还深感羞愧，他根本不配得到女儿的支持。”
云霍北听她吐露心声，心中甚感欣慰，抬了抬手，“起来罢。”
云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站起来，“我今日所言非虚，往后所做之事也不会与今日之言有半分相驳，请父王放心。”
“乐儿，你往后别跟瑞王走得太近，尽量疏离罢。”云霍北轻叹一声，“瑞王如今的势力不容小觑，我们不能公然跟他翻脸，否则把他逼得急了，我定北侯府不是他的对手。”
“女儿一定隐忍。”云乐痛恨自己费尽心血把一头白眼狼养得这么大，以至于随时都要担心被反咬一口的危险，幸好眼下收手还为时不晚，只要还有挽救的余地，她就会拼了性命地守护定北侯府。
云霍北看着她，长叹一声，“乐儿，我们云家从古至今都是名门世家，从你出生起就注定要跟皇亲国戚扯上关系，这是你的命运，你不得不接受。”
“父王想说什么？”
“既然你不想辅佐瑞王，那就从皇亲国戚中另觅良人，只要那人不负寄托，父王一定帮你求一桩婚事。”
“父王，我尚未心有所属。”
“倘若你觉得那些公子哥都不合你的心意，那锦城如何？父王可是记得的，你跟锦城打小就订有娃娃亲，这缘分早就注定了，况且锦城一表人才，跟你也正好般配。”
“父王，那桩娃娃亲我早就退了，做不得数。”云乐摇摇头，“眼下最紧要的是对付瑞王，我的婚事还是容后再说罢。”
虽然李锦城对她的心意明了，但她对李锦城当真是兄长之情，又怎么能耽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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