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大公司的安排一向紧密,成员们录制舞台的时间也是相当自由,排练的第一天教了舞蹈,第二天舞蹈老师就开始教走位。
慕梓承是国外舞蹈类专业的硕士,别说这么简单的舞蹈,就连十人的编舞,他都能轻松搞定。
舞蹈老师就教了一遍,他就把自己的走位都记住了。
卞芋舒分到的part刚好跟他有互动动作,第二遍时,他也把卞芋舒的动作记了下来,这样自由练习时,他能及时发现问题。
另一边,卞芋舒第一次接触这么多人的复杂走位,她以前大多都是一对一的舞蹈课,超过四人的走位都没有尝试过。
但她领悟力极强,舞蹈老师带着走了两遍就把自己的牢牢记住,还顺便把每一个点附近的人有谁都记了下来。
一次次的重复排练,总是有人记错站位,但都不是卞芋舒和慕梓承,其他人不是撞了就是忘了自己下一个动作。
有些人渐渐失去了耐心,舞蹈室不知不觉中充斥着一种负面的情绪。
刚调了一下动作,站在卞芋舒旁边的K姐大喊大叫了起来:“嘶,疼!卞芋舒,你踩到我的脚了!你有病吧,看到我的脚还大力踩下去。”
卞芋舒回过头来看她,就是因为看到了她突然插过来的脚,她才收了力,踮起了脚尖着地。
这个人分明是找茬,别说踩到,碰都碰不到。
卞芋舒转过身看向K姐,眼神一变,也学傅谨琛那冰冰冷冷的样子。
这位K姐把无名火撒在卞芋舒头上,指着她的脸说,“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网红,跳个舞都不会,我这只脚伤了,你赔得起吗?!”
卞芋舒没有说话,就这么冷冷地看着K姐。她还扭了扭自己刚刚踮起脚尖落地的脚,人总是要保护好自己的。
队长此时看到自己的组员开始撒泼,他也算是目击者之一,忍不住说:“K姐,我刚才就在你旁边,人家小卞踮起脚了,你伤也伤不到什么吧。”
K姐却更加嚣张跋扈地说:“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她没踩到,她落地后才踮的脚,真是疼死我了。”
队长好声好气:“这也是你的问题吧,你都出错脚了,还骂人。”
K姐直接双手抱在胸前,下巴扬地高高的:“我不管,现在她得跟我道歉,不然大家不用一起登台了。”
慕梓承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仿佛进入了休息状态,拿着个水瓶边喝边走过来,一只手搭着卞芋舒。
“听说我们芋舒踩到你矜贵的脚了,这事怎么说也是你不对,人家都是出左脚,你在这个位置出右脚,你想绊死谁?”
慕梓承说起话来只会比K姐更加嚣张高傲,有人欺负卞芋舒,这事就不用讲道理,横竖都是那什么K的错。
卞芋舒也不是什么老好人,她只是在医院混久了,在外大多表现出和和气气、没有性格、没有敌意的样子,她所有的自来熟、亲和力、温柔、脾气好等等的标签,不过都是她没有把真正的自己外露出来。
其实她骨子里并不是那么的纯真,她觉得自己也可以是一个冷漠、孤傲、较真的人,不然也不会意外地适合跳这种又酷又拽的舞蹈。
只是工作这两年来,装久了好像就形成了行为的惯性,让别人看着就觉得自己是纯纯白白的蒸馏水、没有攻击力的软柿子。
她对这些外界的眼光,已经不爽很久了。
卞芋舒觉得人是要洒脱地活着,她之前为了在医院里夹缝生存,把自己的锋芒都盖得严严实实,但现在不同,她都不能再进宇宙的尽头——编制了,还在意怕得罪人?
她也把双手随意地抱在胸前,看向K姐的眼神更加冰冷,头向摄像机歪了一下,“看回放”,语气是录制节目以来最冷的。
她的队友之前都觉得这个女生温温润润的,有说有笑很好相处,现在看她周身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顿时也不敢作声。
有人直接向工作人员借来了摄像机,打开了回放,大伙确实看到视频中,两只脚根本没碰到一起。
K姐早就疏通了后期剪辑的工作人员,她意在随意找个借口恶意剪辑卞芋舒,眼下暂时不占上风,便说身体不舒服,摔门走了出去。
众人看当事人都跑了,没有什么好戏看,便继续排练,也没有人说卞芋舒的不对。
休息间隙,慕梓承坐在了卞芋舒的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卞芋舒的气场还没有切换过来,下巴一挑:“说。”
慕梓承:“这才是你吧。你看你之前,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啧啧啧,我都怕你被欺负。”
卞芋舒连说话的语气都硬朗了一点:“以前不想惹事,现在不想摊上事,以后得武装一下自己。”
慕梓承:“我支持你,不过你刚才这出,怕是会被恶意剪辑,K姐昨天跟负责剪辑的导演睡了你知不知道。”
卞芋舒很惊讶:“啊?哪来的消息,你这都知道?”
慕梓承向卞芋舒坐过了点,也示意她靠过来:“哎呀你不知道,昨天我回宿舍,听三楼的人说,现在四五楼都成为援交场了,他们直接喊人去宿舍开party,其实是干那事。太乱了,幸亏我住二楼。”
卞芋舒知道发生这种事很正常,但是没想到节目录制还没多长时间就发生了,不过此时她更想逗一下慕梓承。
“你这三楼的人该不会是尧哥吧,我猜他受不了,想去睡你宿舍地板?”
慕梓承不好意思,脸有点红,“这你都能猜到?不过琛哥帮我撵人了。”
卞芋舒歪了歪头,“你跟琛哥住一起啊,我舍友说昨天很多迷妹花痴他?”
卞芋舒内心暗暗想,我这是职业病吗,套话怎么这么自然。
慕梓承点了点头,“是啊,琛哥一直是人气王,他大学就是这样,但是他待这些追求者一直冷冷清清,独来独往,也没见交过什么女朋友,我之前问他性取向是不是跟我一样,他却说不是,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
卞芋舒听着单挑了一下眉,开始盘算下个舞台或者综艺怎么跟他一组。
“呃….这个我没有发言权。我有个好朋友宿舍在五楼,我昨天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她,我很担心她,我去纯唱组看看。”
卞芋舒说的人是南晚意,她也住在五楼,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
慕梓承虽然不想见到周某人,但是想认识卞芋舒的朋友,“走吧,我也想去看看纯唱组是怎么练习的。”
卞芋舒笑了笑,也不拆穿他。
两人即刻起身,她和慕梓承爬了几层楼梯,刚出楼梯口就看到一帮人,男的女的都有,围在门口扒拉着往里看,门口的牌子写着《tell me》,是rap组的歌曲。
慕梓承:“这么多人?难道都是看琛哥的?”
里面的人估计也受不了了,有两个人正努力地避开人群走出来,是周泽尧和傅谨琛。
人群顿时沸腾了起来,喧闹的走廊夹杂着几声尖叫和花痴的声音。
刚走出门几步,周泽尧看到慕梓承,眼睛都亮了起来,大步上前搂住慕梓承就往前走。
周泽尧很开心,“承承,你来探我的班吗,我现在可是很认真地练习了。”
慕梓承被拽着往前走了好几步,伸出手想挣脱周泽尧的束缚,“我们找人,不找你。”
卞芋舒发现慕梓承现在居然都会一语双关了,真是愚子可教啊。
她走了两步,察觉到自己竟然傻傻地跟在周泽尧和慕梓承身后,旁边走着的是傅谨琛。
可她是打算来找南晚意的,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周泽尧顿了顿,“那你们找谁,这层今天就只有我们这组,其他组今早就搬去别的楼了。”周泽尧有点生气,甚至听到慕梓承说找其他人有点吃醋。
慕梓承不认识南晚意,就看向卞芋舒。
卞芋舒很尴尬,他们不知道纯唱组练习室的调动,原来是走错层了。
但是眼下周泽尧也气鼓鼓地看着自己,说走错层好像有点伤人,情急之下,卞芋舒拍了一下大腿:“啊,我们是找琛哥的。”
周泽尧不高兴写在了脸上:“找琛爷干嘛?”
好家伙,卞芋舒觉得自己脑子是瓦特了吗,找他能干嘛,小脑子快速地想理由。
先前拥抱的触感被唤醒,卞芋舒抿了抿嘴,“就......看一下他....帅气的脸。”
卞芋舒越说越小声,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把昨晚临睡前的待办事项说出来啊喂,难道自己活了这么久居然还是单细胞生物吗,现在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
周泽尧气得脸都有点绿。卞芋舒躲开了傅谨琛投过来的眼神。
卞芋舒心虚地拉着慕梓承往回走,“休息时间快结束了,我们得走了,拜拜拜拜。”
此地无银三百两!
慕梓承不知所以,快到舞蹈室的时候问了卞芋舒一句,“芋舒,你喜欢…?”
卞芋舒没等到他说完,双手合十拜了拜慕梓承,还用手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眼睛扑闪扑闪的,求慕梓承别说下去。
慕梓承拍了拍她肩膀,“懂,不过你这难度系数有点大。”
卞芋舒急了,又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卞芋舒:“知道了知道了,求你别说了!”
自己现在可是打算做个拽姐的,好巧不巧,上去表了个白,真是光速打脸。这两人偏偏还是同寝,真是难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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