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归喋血小说「喋血一九四一」

参考资料：东归喋血

第九回千古事皆装老僧腹

万里行只为达摩功

。。向昀见老法师正襟危坐，面目从容，若无其事。一会儿，风停气收，向的觉得洞内暖融融的，忙问何故。

。。法师笑而不答，又接着说：“赞扬敢于直言诤谏发表不同意见的人，是兼听的一种形式。齐景公的宰相晏婴去世时，齐景公伏尸大哭道：你日日夜夜提醒我，每一件小事都不曾放过，就这样，我还有许多毛病没有改掉，使得老百姓对我还有许多怨尤。今天老天爷降下祸来，不加到我头上，而加到你头上，齐国从此要危险了，百姓的怨苦将向谁诉说呢！晏婴死后十七年，竟没有一个人对齐景公提出过批评，箭脱了靶，周围的人却还一个劲儿叫好。这时有个叫弦章的大臣告诉他：‘出现此类情况，一方面是因为这些臣子既没有发现您的缺点的智慧，也没有冒犯您尊严的勇气；另一方面，作为君主也有自省的地方，下面的人一天到晚说您的好话，是不是也因为您喜欢听马屁话呢？齐景公听了面红耳赤，连声说道：‘我也有过失，作为君主应当有分辨马屁话的本事。’惩处不敢直言的人，也是鼓励诤谏的一种方式。春秋时期赵国赵简子要把一个叫栾激的部属淹死在河里，他说：“我曾经喜欢歌舞与女人，栾激便替我弄了来；我曾经喜欢宫室亭台，栾激就替我修建；我曾经喜欢好马，栾激便替我找来。现在我急于求人才，可是六年了，栾激却没有推荐过一个。他这是扩大我的过失而排斥我的优点啊！”

。。向昀叹道：“他还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君主。

“再一种是鼓励发表不同意见，这需要君主表现出极好的雍容大度。战国时，魏国的师经鼓琴，魏文侯随乐起舞，唱道：‘要使我讲的话无人敢违抗。到魏文侯的歌唱，师经拿起琴来向魏文侯撞击，撞散了他的冕旒。魏文侯问左右，臣下撞他的君主，该当何罚？左右回答：‘应当烹。’这时，师经要求先说几句话再去死。师经说：‘当初尧舜为君时，唯恐自己讲的话人家不敢反对；而桀纣为君时，唯恐人家不服从他的讲话。我撞的是桀纣，没有撞我的君王。魏文候听后忙说：‘快放了他，是我的过错。’他令人将师经的琴挂在城墙上，并下令不准修理撞散的冕，以便牢记此训。自古以来因批评皇帝而被杀头的史不绝书，因拍马屁而杀头的却寥寥无几，可见所谓兼听，真正做到绝非容易。

。。向昀说：“看来人都是喜欢听顺耳的话。”

。。法师叹道：“闻过则喜者才是超人啊！兼听是要求君王能善于听取不同意见，但在兼听之中，直言与谗言，规箴与拍马，真情与伪证杂陈其中，因而在进贤知人、兼听之后，还要有一条…“是什么？

“明断。汉昭帝刘弗陵十四岁时，燕王旦、御史大夫桑弘羊以及左将军上桀父子等人，相互勾结，陷害大将军霍光。他们收买了一个人，叫他装作替燕王旦下下书的人，向汉昭帝说霍光操演武备排场越礼，手下官吏无功晋升；还说他私自增调大将军、校尉，专权自恣，图谋不轨。汉昭帝听说后，说道：‘霍大将军操演武备是在广明一带，调校尉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燕王在他的封地，离得那么远，怎么就会知道呢？况且霍大将军如果真想图谋不轨，也无需再增加几个校尉。

。。向赞道：“想不到这个十四岁的皇帝竟这么聪明。”

。。法师道：“不是聪明，是明断。”

。。向昀笑道：“法师聪明过人，如果到京城朝廷必是贤臣，堪称当今郑产、管仲、诸葛、谢安。”

。。法师道：“言之过甚。《论语》中曾说：‘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我若身处江湖之远，心有廊庙之上，必苦恼不已。东汉桓帝时，安阳有个叫魏桓的人，朝廷曾多次聘他出去，他都不去，他的乡亲们也劝他去做官他问道：‘做官是为了施展自己的抱负，现在皇宫里有一千多官人，你们能将它削弱吗？皇帝的左右都是些权豪势要，你能把他们赶走吗？’乡亲们都说不行。于是，魏桓长叹一声，说道：叫我活着去，死着回来，对诸位又有什么好处呢？’这位魏先生看到时局动荡，奸佞弄权，不堪收拾，因此退隐不出。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来要求他，他是个不尽责的人，但从防谗远害来说，他不能不算是一个聪明人。有句俗话，叫做‘而今学得乌龟法，能缩头时且缩头

向昀暗笑，心想，这么说，您老是个老乌龟了，她问道：这么说您以为大清朝廷是被妖氛所围，奸倭当道。

。。向昀间：“您老有救急之策吗?

。。朽木不可雕也。

。。向昀道：“法师的气功非厉常厉害，我刚才进洞前感到气势逼人，法师的功夫恐怕已修炼多年。

。。法师道：“少脉功法是拳禅一体，气功是少林功夫之极轨，只有在练好气功的基础上，武功才能刚柔，变化无穷。《少林宗法微》中说得明白：柔术之派别，习尚甚繁，而要以气功为始终之则，神功为造诣之精，终以参惯禅机。呼吸肺为气之府，气乃力之君…

。。正说着，忽听洞外狂风大作，乱石飞扬，一股奇香袭来

。。法师容颜大变，又伸出拐杖，让向昀握住。只频频发功，气贯山洞，一股气浪卷出，“呼呼”作响

“静云法师，可知你的末日？”话音未落，两个奇装异服的美貌少女闪进洞内，她们全然不为其气势所动，稳如两株玉树。一个穿着白夏布裙，头上搭着黑布镶边的头帕，盘结着黑油油的发辫，辫子上吊着红珠，黑布紧身上衣裹着胸脯，胸襟上坠着红色项珠；鼻子和嘴唇的轮廓周正而纤秀，皮肤白得耀眼，有一股粗犷高傲的气质。另一位少女身材细长，姿容高雅，有一头光亮的褐色头发深蓝色的眼睛闪着阴冷的光辉，穿着一件白衫，用红绳束紧；娇小的嘴，纤巧美丽的鼻子，两片燃烧着的红唇，一件用极薄的白色织品制的下端绣着金的长袍，显出勾人魂魄的曲线。

。。向昀从未见过这样妖媚的女人，她感到拐杖在颤抖，法师浑身发颤。“原来是‘天山二秀’秋千鹄、秋千鸿小姐到了，有失远迎。”“原来法师还识相，那就交出《达摩气功》。”其中一个少女呵道。

。。法师正色道：“这是少林寺的传家宝，哪能外传？何况我也不知你们是从哪里学来的一股邪气，正气岂能与邪气混淆？”

。。那个叫秋千鸿的少女说：“你是少林寺的元老，一定知道《达摩气功》现在何处，快交出来。”

。。那个叫秋千鹄的少女说：“你若交出《达摩气功》，你还有幸能活二百岁创个人世间寿命最高的纪录，否则必死无疑。交出《达摩气功》，当年你随嘉庆帝西征天山杀我祖先的仇事一笔勾销

。。向昀听到此处，暗想，这静云法师果然是奇人，原来当年他在朝延为官，且有血案。

。。静云法师说：“我已看破红尘。只是你们体想得到《达摩气功

。。秋千鹄说：“那就让你尝尝我们的鸳鸯拳。”说着伸出两只手，秋千鸿也伸出两只手，跃跃欲试。

。。向昀在黑暗的石洞内看到秋千鹄、秋千鸿的手指闪闪发光，仔细一看，原来在她们的手指上戴满了刻有金鸳鸯的金戒指。秋千鹄一声喊，叫道：“通捶打英雄叹气，撞锤打武士低头。秋千鸿也喊道：“远看武士打虎，近看文人擒龙。”猛扑上来。静云法师运足气力，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喊，向只觉地动山摇，山洞欲摧，疾风巡回。

。。秋千鹄、秋千鸿冷笑而立，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瞧着静云法师。

。。静云法师怒道：“你们偷了我的定风丸，真是卑鄙无耻。”静云法师停止发功，手一抖，将拐杖抽出，指向秋千鹄，杖头露出一柄尖刀，闪闪发亮。

。。秋千鹄往旁边一蹿，一掌削断了拐杖，朝静云法师扑来。静云法师一纵身，来了一招“鹞子翻身”。向昀清清楚楚地看到，原来静云法师没有腿和脚，是个残疾人。“向昀，快走。”静云法师一掌将向昀击出山洞。

。。向昀跌跌撞撞来到洞外，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绊住，低头一看，是一个尸首，已经冰冷。她吓了一跳，急忙闪到一块山石之后。但听一声惨呼，达摩洞内声响俱无，向昀感到一阵心悸，她用双手紧紧攥着石壁。

。。原来这老僧知道我的来龙去脉，他真是个奇人！向昀暗暗想。

。。向昀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战战兢兢地走进达摩洞，“扑通一声掉进坑内。，秋千鹄、秋千鸿闪了出来，悄无声息地一闪即逝。原来方才秋千鹄、秋千鸿二人挖地三尺寻找《达摩气功》。向昀摸摸索索触到静云法师的身体，只觉一片僵冷。

。。静云法师怒目圆睁，面如死灰，气息全无，斜卧在洞壁，仿佛剩下一具躯壳，比刚才瘦了许多。向昀大叫：“法师！法师！

。。静云法师软软的，毫无声息。这时，火把通明，寂聚法师、尹福、悟慧和尚等人拥进达摩洞。

。。悟慧和尚上前一把纠住向昀，大叫道“是她害死了法师

。。寂法师怒道：“悟慧，休得无礼！太后哪里有这样的本事？静云法师法力无边，如今惨遭杀害，一定是来了高手。

。。寂聚法师走上前来，仔细探视着静云法师的尸身，忽然法师的僧袍慢慢变成碎片，飘散而去，露出法师瘦骨嶙峋的裸尸，在法师的胸前现出十个明显的指痕，瘀有黑血。一忽儿，肉皮腐烂，现出一堆黑骨和一个黑髅。

。。众人都惊呆了

“是鸳鸯指，天山的秋千鸽、秋千鸿姐妹到了！”寂聚法师深深地了叹了一口气。

“秋千鹄、秋千鸿是何人？”悟慧和尚问道

。。寂聚法师目光深沉，沉吟片刻，徐徐说：“乾隆二十年，准噶尔部阿纳反叛清王朝，统辖天山南北的霍集占起兵相附。阿睦尔撒纳的叛乱被平定后。霍集占逃到叶尔羌企图实行割据，与清王朝对抗。他纠集数十万人，统治了大部分地区，当时有个叫图尔的头领不服从霍集占的统治，率领全家从叶尔羌迁往天山北路的伊犁居住。乾隆二十三年，清军征讨霍集占的军队，攻入叶尔羌，图尔率兵配合清军作战，共同平息了这场战乱。叛乱平定后，图尔入京，他的妹妹和卓氏由于美丽动人，被乾隆皇帝纳为皇妃，称为容妃，因容妃身有异香又称香妃。香妃受到乾隆皇帝的宠爱。乾隆五十年，香妃患病，乾隆皇帝甚心，多次单独赏给她枣饼、桂饼、柿霜、梨膏、西瓜等食品。乾隆五十三年，妃与世长辞，时年五十岁，她在清宫度过了二十八年。香妃死后，她的哥哥图尔及家人，怀疑是其他妃嫔所害，因此结下仇隙。嘉庆年间，图尔及家人谋反，被清军镇压，从此仇杀不断。这秋千鹄、秋千鸿姐妹便是图尔的后裔，奇术高超，惯使鸳鸯拳，被称为‘天山二秀’，又被称为‘天山鸳鸯’。”

。。大家听了寂聚法师这一番话，都觉得凶多吉少。

。。寂聚法师又说：“秋千鹄、秋千鸿姐妹有一种兵器十分厉害，这种兵器叫鸳鸯指，是一种特制的金戒指，每个戒指上刻有十个小鸳鸯，鸳鸯嘴能吐一种毒液，这种毒液是由天山上的一种生有剧毒汁的甘草酿成，被灌入鸳鸯腹内，鸳鸯指戳入人的身体，毒汁侵身，有一袋烟的功夫，人便腐烂变质，仅堆黑骨，没有任何解药，静云法师就是中了这种毒液。 ”

。。悟慧和尚道：“这两个女贼挖地三尺，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寂聚法师道：“少林寺历经多年风雨，历代名侠高僧来去匆匆，隐匿不少拳书宝曲。这两个女贼前来，可能是为了某种拳书。

。。向昀道：“我方才听那女贼口口声声向法师索要《达摩气功》。

“哦，你方才目睹了他们的恶斗？”寂聚法师转过身来打量着向昀。

。。向昀把方才秋千鹄、秋千鸿与法师相斗的情景叙了一遍。

。。寂聚法师叹道：“静云法师正是怕你遭毒手，才把你一拳击出达摩洞。

。。向昀问：“静云法师当初可曾在朝廷为官？寂聚法师道：“我也不甚了解他的来历，他从来不愿透露他的身世，听说他曾是八旗子弟的一个头领，曾随嘉庆皇帝西征，被洋虏称为杀人不眨眼的将军，肯定结了不少仇家。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半路出家，到了少林寺隐姓埋名，入了佛界。众人在塔林厚葬了静云法师，寂聚法师令人为静云法师建筑佛塔，安息他的灵魂，为其超度。尹福、向昀告别少林寺，匆匆去寻皇家行列。

。。这天晚上，尹福和向昀来到一家客店，店主是个婆娘，黄瘦脸，左眉梢有一颗明显的黑痣

。。尹福和向昀被安顿在后院一间屋内，屋内正好有两张床，尹福见店主脸上隐隐有杀气，增加了几分戒心。

。。店伙计端来一盘包子，向昀饿得发慌，拿过一个就要往嘴里送，被尹福拦住尹福道：“出门在外，应多加小心，我见这店主面有恶相，恐怕这客店是个黑店，这包子恐怕有毒，待我试一试。”

。。向昀听了，有些紧张，结结巴巴问道：“你…如何试？”尹福拿了一个包子，走出去，一会儿又走了进来。“试过了？”向昀眼巴巴地望着尹福。

“喂了看门的狗，狗叼跑了，包子好像没有差错。”

。。向昀拿起一个包子，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着吃着，不由皱了皱眉头。“怎么了？”尹福问。“好像味不大对。”

。。尹福也拿起一个包子，剥开皮，闻了闻，说：“肉好像陈了点，唉，这荒郊野外的，没有办法。”

。。尹福一口气吃了五个包子，向昀只吃了两个便不愿吃了。

。。尹福道：“今晚咱们睡觉都要小心点，少脱衣服。

。。向昀红着验说：“我本来就没打算脱衣服，你怎么只要了一间客房？尹福一听，脸也红了，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客店味道不对，生怕有个好歹。如果要两间客房，明日一早起来，我都不知道人家把你背到哪儿去。向昀一听，“扑哧”乐了：“你倒会编瞎话，你以为人家就是纸胡的你捏的！

“两个人在一间屋里，出了事好互相照应。如果这屋里就一张床，那我就睡地上，幸好有两张床，正合适。

“哼，你睡地上，你要老寒腿怎么办

“你这妞儿倒会体贴人，我要在三十年前碰到你，早把你背回家了。尹福嘻嘻笑着。

“哼，想得倒美，你以为这是猪八戒背媳妇呢？做你的美梦吧。

。。尹福笑道：“你信不信天？“信。”向昀认认真真地回答。“信不信地？”“信。”“信不信鬼神？”“不信，我才不稀罕那玩意儿。”

。。尹福掏出一个铜钱：“正面是背，反面是背不成，我掷一下，算算命。尹福往地上一掷铜钱，铜钱打了一个旋儿，落到地上，是正面。“嘿嘿，我赢了。”尹福得意地说。

“叮当当”一阵马铃声，一个小姑娘牵着一匹马走进了后院。小姑娘长得惹人喜欢，圆圆的脸，弯弯的眉，水泠泠的大眼睛，有一个微微翘起来的小鼻子，早熟的身体使水红色的衣服显得紧绷绷的。枣红马上驮着两个沉甸甸的铁箱

。。店主像一尾鱼溜进来，手指南屋说：“你就住那间屋吧。”

。。小姑娘往一个石墩上一屁股坐下，叫道：“我马上驮的可是无价之宝回去无法交差，人家还不把我打成两截，今晚我就在这石墩上过夜。店主无可奈何地说：“好，随你，丑话说在前头，一两银子也不能少交。“当然，这中原一带的客店，你打听打听姑奶奶我少交谁啦！”小姑娘气呼地说。

。。店主一扭一扭到前院去了。

。。屋内，尹福对向昀说：“嘿，有看门的了。你瞧那小姑娘，就坐在院中八成是怕她的东西丢了。”

。。向昀抬头往窗外一看，一个十四五岁小姑娘正自斟自饮，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瞅瞅这，瞅瞅那。当她与向昀的目光相遇时，向昀猛觉得她的目光像一炳利剑，仿佛要刺透对方的心房。

。。尹福和向昀吹灭了蜡烛，已经睡觉。尹福偶然一测头。正见院中那个姑娘依旧不紧不慢呷着茶，精神十足。

。。尹福恍恍惚惚睡去，他在睡中有一个习惯，任何轻微的动静都能惊醒他，他正在熟睡中，忽然被一阵子脚步声惊醒。屋顶上有人。

。。他看一眼那小姑娘，小姑娘轻轻把茶杯一扣，就在这一瞬间，忽听“哗啦一声响，茶杯便成一堆碎屑儿，她用手指捏着茶杯的碎屑儿，不时地用食指弹着玩。

。。原来这小姑娘身怀绝技。

。。屋顶上没了动静，尹福觉得脸上湿湿的，用手一摸，是鲜血，他有些吃惊，爬起身来一看，屋顶上往下淌血。他见屋顶上渗血，急忙出了屋门，那小姑娘和马匹都已不见了。他一纵身，来到房上，只见房上东倒西歪卧着四个蒙面大汉，宝刀利刃脱落一旁。他翻转这些人的尸身，发现他们两只眼睛都有一个血点儿，原来是杯屑弹入他们的眼中又钻入脑里。

。。小姑娘踪迹全无。

。。尹福回到屋内，见向昀仍在熟睡，他帮向昀盖好被单，悄悄回到自己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尹福被向叫醒：“尹爷，太阳都快照到屁股了，你还蒙头大睡。

。。尹福爬起来，没有说什么。

“怎么？你脸上有血。”向昀惊慌地叫道。“没什么，流了点鼻血。”尹福用衣袖抹去血迹。店伙计走进屋来，说道：“二位洗过脸，请到前厅用饭。”

。。尹福、向昀草草洗过脸，向昀整理了一下头发，二人来到前厅，前厅内没有别的店客，一张桌上放着两碗豆汁，一碟咸菜和一盘炸油饼。

两个人狼吞虎咽地喝下豆汁，先是向昀感到腹痛难忍，然后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紧接着，尹福也感到天旋地转，几个踉跄，也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尹福醒来时见自己五花大绑倒挂在一个铁桩上，左边是向昀，她已被绳索捆住，倒挂在一边。右边也有两个人被得精光倒挂在那里，身体已经泛紫，显然已经死了，一个是中年妇人，另一个是个小男孩。肉案上堆着乱哄的肉，剔肉刀、切肉刀挂在墙上。

。。屋子狭小、冰冷，充溢着一股血腥气。原来这是个卖人肉包子的黑点。尹福不禁打了一个寒。他想挣脱，但是全身都被绳索绑住，无可奈何，向昀仍是昏迷不醒。

。。尹福用力荡着，终于用身体撞着向昀。向昀醒了，吓得目瞪口呆。

“我们怎么到了这里？”向昀带着哭音。“都是那一碗豆汁闹的，贪吃贪喝的好事。“这是哪里？”

“人肉包子铺，这八成是仓库。”尹福冷冷地说。向昀看到了那两具裸尸，吓得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