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暗黑到可怕,阿桦一边听着父亲低声的咒骂,一边用手电筒四处照着。手电筒的光亮照在这片漆黑的夜空中,宛如一块碎石丢进大海, 只对屁股大的地块儿起作用。
阿桦心中同时焦虑万分,夜这般黑,铃铃一个姑娘家肯定会害怕的。他忧虑地拿起手电筒往旱田那边照了照,自然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在草垛这边的铃铃确实害怕,此刻,她觉得一直对他温柔可亲的阿桦是这般的恐怖,他一过来碰到她就立马摸索着抱住她,接着嘴就贴了上来。
她此刻是如此的惊慌,两个人之前就拉过手,这一切来得是这一般的猝不及防。但这一切容不得她过多质疑,她抗拒着,同时心里边又犹豫着,她想,自己迟早是要嫁给阿桦的,就由他吧。
她只听得到阿桦粗重的喘息声,她极力推开他,又不敢大声叫出声音来。她感到有木棍一样的东西碰到自己身上,恐惧感重重地袭过来,她知道今生要对不起死去的妈妈了。
四周寂静无声,她反而平静下来,心想就随它去吧,她不再挣扎,眼泪滚落下来。很快她觉得有一把刀子生生地扎进了自己的体内,她叫起来疼疼,可阿桦像是听不到一般,继续用嘴堵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铃铃觉得这种想了几百遍的神秘事原来是这一般的痛苦,她忍住疼痛,慌忙穿起衣服,身边的阿桦依旧一言不发,她听到他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她又羞又恼,不好意思喊他,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他。
突然,从村子里传来一阵阵的呼唤羊群的声音,她觉得那好像阿桦的声音,随之一道微弱的光亮划过下方低矮的稻田。
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
“阿桦。”她鼓起勇气低低地唤了一声。
身边的人依旧没有回响,她想是不是自己的反抗让他不高兴了。她不再说话。很快,她就听到了阿桦离去的脚步声。
铃铃坐在草垛里低声啜泣起来,没有人过来哄她。她觉得失望极了,一年的时光,那个温柔体贴的阿桦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冷酷无情。不是的呀,今天他还满脸阳光地给她送苹果呢。
铃铃不再期盼,她伤心极了。她想起了离婚的表姐告诉她的话:男人在得到想要的之后,会变样的,所以你不能轻易满足他们。
铃铃此刻觉得自己太傻了,她站起身来,靠着感觉一瘸一拐地摸索着朝村子里走去。走近村子,她看到林子里有声音,还有手电筒的光亮,她没敢停留,怕被人发现,快快地走开了。这该死的疼痛提醒着她刚才的屈辱,对,她觉得那是一种侮辱,没有丝毫幸福可言。
正在寻找羊群的阿桦一家忙活了半晚上,还是没有找到最后一只小羊羔。他爹终于说,天太黑了,估计是找不回来了,明天再带着母羊过来找吧。
阿桦欣喜若狂,慌忙往家赶,他想换下在林子里钻得满身泥巴的衣服。他奔跑着走到家门口,在白天遇到剩子的同样位置又赶上了他。
顺着手电筒的光亮,他看到剩子换下了那一身时髦的衣服,穿上了同他一样的庄稼人衣裳,他奇怪地看了他好几眼。
“照什么照,没见过帅哥啊。”
剩子有些故作镇定地说道。
“你小子大晚上的莫不是又去干偷鸡摸狗的事了吧。”
剩子冷笑了几声,快步地进了他家那雕梁画栋的大门。
阿桦快快地换好衣服,装作在房间睡觉的假象,急急地出了家门。他把手电筒发光的位置紧紧地握在手心里,让微弱的光亮从手指缝隙里透出来。
他想这村子里的很多人都知道他和剩子对铃铃有意思,若是人家看到他半夜溜出去,就是在昭告大家,他和铃铃大半夜的相会,那铃铃会被口水淹没的。
他快步走着,祈祷铃铃还等着他,同时心疼铃铃在这漆黑的夜空中等他。可是,等他到了约会的地方,走遍了所有的草垛也没有见到铃铃的影子。
他想,铃铃肯定是生气地走了。都怪自己,让一个女孩子等在又冷又黑的夜里。他大着胆子来到铃铃的窗户外轻声地唤她。
铃铃在床上辗转反侧,但她不想再理阿桦,她气急了,她打算明天一大早就带着爹爹离开,去下一个村子,至少现在她不想见到阿桦。可再想想,要一年之后才能见到他,不免又感伤起来。
阿桦的动静很快惊醒了听觉灵敏的盲人爹爹,他在隔壁屋子里咳嗽了几声。阿桦知趣地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夜越深,天越凉,阿桦双手抱紧,蜷缩在墙角了大半个小时,铃铃依旧没回响,他就想明早再找她道歉了,便回家去了。
铃铃听到阿桦离去的声音,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好想叫住他,质问他为何这般粗暴无礼地对待自己。
这一切误会的始作俑者当然是剩子,他知道每年阿桦和铃铃约会的地点,他事先将阿桦家的羊圈割开了一个口子,用满山跑的羊群绊住他,而后打扮成阿桦的样子,去和铃铃赴约。
他知道他们都到了婚嫁的年纪,铃铃不喜欢他,光明正大地去说亲,他没有半点胜算。农村里的女孩子和家庭将贞洁看得胜过一切。做过他女人的铃铃,料想也不敢嫁给阿桦了。他将这一切当做娶到铃铃的杀手锏,天天混社会的痞子,从未想过这是犯罪。
第二天,公鸡刚叫了二遍,一宿没睡的铃铃就起了床。她觉得躺了一阵再起来活动,大腿更疼了,小腹也有些疼痛,她还感觉到内裤黏糊糊的,她看了看,有些血迹混合着些鼻涕状的东西,她知道这是代表自己贞洁的东西,她换了下来,用手帕包好,她要给它保存下来。
铃铃轻轻地喊父亲起来赶路,父亲有些奇怪地问她,为何要起那么早。铃铃回答说,隔壁村有些远,两人走慢一些,时间会更充裕。
阿桦也烦躁得一宿没睡,他早早跑到铃铃住的房子跟前,只见她和父亲正往门外走,用一根木棍牵着父亲。她走路有些不正常。
“铃铃,你摔跤了吗?”
他喊了她一声。
铃铃的脸立马烧了起来,狠狠地看了阿桦一眼。
阿桦以为铃铃怕她爹爹知道昨晚的事,立马禁了声,没敢再问。他就这样目送着铃铃离去。
到了来年春天,阿桦爹爹妈妈打算给他说亲,自然他要求到铃铃家去。事情终于败露。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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