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楠乔
我叫楠乔,十五及笄,亦是大我三岁的表哥提亲的日子。
等一众婆姨热闹完散去,只留下我依偎在母亲怀里,母亲抚着我的后背【没想到我的乔乔长大,也要嫁人了】语气里满是不舍,我娇羞的钻进母亲怀里【不嫁,女儿要一辈子守着爹娘】
我以为我会与表哥举案齐眉,红袖添香,谁曾想并不是这样!
那夜众人散去之后,母亲看我睡下便离开了。
而我却梦得异常深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我醒来就在一方密不透风的石室里,空气中隐隐有瓜果的香气。
昏暗的灯烛里,我看不清那素衣的男人喂我吃了什么,只知道那药丸滑过喉咙,留下的清凉转瞬就化作了炙热,烫的我只想贴在地面上纳凉。
那素衣男子欺身而上,我心里叫嚣着把他推开,手臂却不听使唤,明明想骂出声的登徒子,却变成了自己听着都觉得讽刺的娇喘。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这么不知礼义廉耻,跟人苟且、、、、、、
余热褪去,我的脑袋一点点清醒【你掳我来这密室,是为何?】
【生孩子】
我听到这三个字,竟然不知道再说什么。
【你跟寻常女子不一样】
他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石室的门合上,果香的气味甚浓。
2
我是青月,清平王是我族世袭的爵位,世人只知道清平王样貌平平,淡泊名利,却不知他们见到的清平王只是傀儡而已。
真正的清平王身高只三尺有余,血有异香,最关键的是,这血能延年益寿甚至长生。
这就是为什么清平王能在朝臣更迭的天子手里存活下来一世又一世。
不过这血炼制的丹药也有毒,只是那身居高位的人不在乎而已。
历代清平王的子嗣都是从外掳来女子,一旦生下子嗣,去母留子,以此繁衍。
至于为什么?因为清平王的血脉霸道,明媒正娶的高门女儿生完孩子就气血尽竭而亡,委实说不过去。
所以历来的清平王都是以此来诞育子嗣,而被掳的女子大多来自千里之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官府都没办法追究。
1楠乔
石室里不分白昼,我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有个白发的老嬷嬷进来石室,帮我擦洗身体换了衣服,我睁开眼睛看她,她怔了一下,随即笑着跟我比划什么!
我看着她手指的石桌才明白她是问我要不要吃东西。
我正要起身想去拿个果子吃,手却像石头压着,抬不起来。
【嬷嬷,我想吃个橘子】我沙哑着嗓子说完,石室门移开,素衣男子气定神闲的踱步进来,顺过橙黄的橘子坐到了凳子上。
这时我才看清他,身形仿佛黄口小儿,但是生着一张样貌周正,气度不凡的脸。
或许是看到我眼里的错愕,男人一脸的不悦【张嘴】
我慌忙的张开嘴,撕干净橘络的橘子瓣落进嘴里,清甜的橘子汁一下子让嗓子变得不再灼粝。
【你吃的药还没有解完,所以会浑身无力,你可以吩咐阿无喂你吃东西】一个橘子喂完,他一个弹指,三盏蜡烛灭了两盏,石室瞬间变得昏暗。
我才发现白发的嬷嬷已经不在石室里了。
他的脸越来越近,我隐忍着怒气【我疼,你等我不疼了再来】
他倏而轻笑【好,就依你】
2青月
本来上次从漠北买来的女子已经有孕,眼看着我就能摆脱这清平王的头衔自此解脱,那女子竟然不知好歹撞死在石室。
奈何那手握天下的男人逼得紧,不然我也不会掳来寻常人家的女子,若是不诞下我的血脉,只我一人的血,根本不够给天子炼丹药。
普天之下,只有越镇坐落在龙脉的中心。
你问我为什么不弃了荣华富贵,浪迹天涯?
血脉被龙脉牵制,需以龙脉喂养,我离了这越镇只有枯死一种下场,除非、、、、、、
这就是为什么世代清平王能偏安一隅,置身朝堂之外的原因。
因为坐上龙椅的人谁不想长生,谁不想不老?谁都想!
不过这女人甚是好玩,寻常女子知道自己被人夺了清白寻死觅活的,这女人却敢直视他,甚至反抗他,有趣!
1楠乔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饿醒。
阿无嬷嬷见我睁眼,端过来稀粥要喂我,我抬手接住玉白的瓷碗,心下一惊,应该是所谓的药效已过,我有力气自己吃东西了。
空置许久的肚子突然有了食物好像还不是很愿意,腹部一阵阵的疼,冷汗一瞬间就爬满了额头。
阿无嬷嬷摸摸我额头,慌张的出去。
片刻后那个侏儒男子便进来石室,我留意到合上的石门,阿无嬷嬷没有进来。
【眼里的失措是瞒不住人的】食指扣在我手腕上的男人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手掌翻转一个用力,我被他拢进怀里【今天你躲不掉的】
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他喂我吃了催情的药,我意志不定被贼人夺了清白,那这次我真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覆在身下予取予夺了。
腹部的疼没有一点缓解,男人还沉醉在强取豪夺的兴致里,被掠取的唇瓣都没有机会发出声音,喉咙突然有腥甜的液体喷薄而出,我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失去意识。
心想着你早点把我折磨死,也好让我解脱。
【你若是敢死,我定去屠你楠家满门,楠乔,你给我活过来】
惊悸的魂魄听到这句话,啪的一下回到身体里,原来你知道我叫楠乔。
也是,肯定他偷听我跟阿无嬷嬷说话才知道的。
2青月
阿无嬷嬷说那女子吃下半碗白粥就脸色发白,额头冷汗淋漓,我以为她出事了。
但是扣着她的手腕脉象并无不妥,以为是她编来骗我的谎话,心中竟然有股怒气,就像你心仪已久的女子突然告知你她要嫁人。
控制不住自己的对她粗豪夺取。
她突然吐血我才朦胧记起,她来了半月有余,会不会是那次有孕了?再扣住她的手腕,细品之下,几不可见的滑脉,她确实已经有了身孕。
我急忙喂吊命的丹药给她,这不正是我喜闻乐见的结果吗?
去母留子,炼成丹药,保这一世安稳吗?
可为什么心里会有一丝一缕的疼缠绕着呢?
不,不是这样,不可能!
1楠乔
素衣男子告诉我他叫青月,是我孩儿的爹爹。
我心里还莫名的窃喜,他说过生个孩子就放我走,也不知这话作不作数了,改天得问问他。
住的地方也搬到一方高台上,后山的树木葱郁,林鸟婀娜,阿无嬷嬷说这是铜雀台,台上四季如春。。
只有一间小屋,周围尽是花繁锦簇,淡淡的花香盖过了我每日要喝的药汤味。
十月怀胎,我竭力的多吃,却还是除了肚子日渐消瘦。
2青月
我怀抱着那个小小婴儿时,雀台上的那间屋子里,楠乔揪着阿无的衣角硬撑着一口气要见我。
我眼角红着握住她的手【你说要我生个孩子便放我走,这话还作数吗】
我忍住哽咽,用力的握住她苍白纤细的手指,点头【作数的,只要你想,都依你】
眼看着生气从她身体里一点点流走,我却无能。
她垂落下的发丝缠在额头,我拂过她的脸颊,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怎么都追不回来。
十多年后的深秋,越镇西北荒芜的铜雀台,一个白发嬷嬷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祭拜。
【孩子,当初你爹爹凭一己之血炼丹,就是为了不抽取你的气血,让你身形与常人无异】
【因为他爱着你母亲】
【那丹药才喂给了你,助你离开越镇龙脉,挣脱束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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