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个炎热的夏天。爱好爬山运动的袁贝奇,邀请他的一个好友去市郊的锦绣山登山。由于那个朋友的爱妻突然生病,不能如期践约,袁贝奇就只得一人开着他的宝马向城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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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来到锦绣山脚时,被山外那重峦叠嶂,绿树成荫,流水潺潺,凉风习习的美景所迷住。他沿着山涧小溪逆行而上,沿途清澈见底的溪水,自由戏水的鱼虾,曲径通幽的山路,山花烂漫的山坡,使袁贝奇目不暇接,心旷神怡。当他兴致勃勃地来到半山腰时,看到一条很高的瀑布,仿佛从白云蓝天中冲撞出来直泻而下,摔打在悬崖峭壁上,浅落在深潭里,形成了周围浓浓的一团水雾。悬崖上向东凸起一小峰,恰似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身背小背篓,翘首东望,俨然盼夫早归。整个景观远远望去,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给人一种雨雾朦胧,一帘幽梦的神秘感。袁贝奇仰望着瀑布,心潮起伏,激动不已,便向空中朗朗地吟起了李白的诗:“日照香炉生紫烟,遥望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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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得好哦,小时候念这诗,没有地方体验这意境,现在身临其境,真的是这种感觉!”一个清脆的女声在水雾那边响起,把袁贝奇吓了一跳。他循声望去,在瀑布的脚下,水潭的那一边,一棵翠柏下的绿草丛中,站着一个婷婷玉立穿洁白衣裙的女孩,怯怯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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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刚才怎么没看见你?”袁贝奇惊异地张着大嘴,对着女孩吃惊地大声问。
“你对山水是那样的投入,怎么能发现我呢?”那个女孩抖掉衣裙下摆沾满的露水,不经意地挽过一缕胸前的长发向后一甩,眼望着悬崖上那个雨雾中的石美人说。
袁贝奇一直盯着这个女孩,觉得她就好像从天而降,飘然而至,美若天仙,神秘莫测。他情不自禁地大踏步向她走去。
“别过来,我要走了!”那女孩说着,显然有些慌乱,连忙跳出草丛,急急想走开去。
“别惊慌,我不是坏人,我也是一人来这儿游玩的。”袁贝奇不由分说,加快了脚步赶过去。
“别靠我太近!”那女孩见袁贝奇不顾一切地赶过来,吓得高声大叫。
“别害怕!你看,我不是很正常吗?”袁贝奇说着,便止住脚步,双手垂立地站在女孩的对面,善意地、诚恳地向她笑着说。
“可是......我......我不认识你哦!”女孩显然是被袁贝奇的真诚打动了,有些迟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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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没关系呀,任何两人的相识,都必须有第一次相遇吧?如果没有第一次相遇,又怎么有以后的相识呢?”袁贝奇说着,就又向前走了几步,离那女孩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近在咫尺了,一阵暗香扑鼻而来,沁入他的心脾,让他心醉。
“我要下山了!”女孩见袁贝奇这样一步一步地靠近她,迅急一转身,跳过一块大石头,向山下小跑而去。
八月的天,时有阵雨,老天说变就变。刚才还艳阳高照,转眼间,便天色阴暗,乌云密布,狂风乍起,雷声隆隆。顷刻,豆大的雨滴由远而近,铺天盖地而来。
“啊,下大雨了!”女孩呼叫着,加大了步伐,跑得更快了。突然,她脚下一滑,一个趔趄,重重地跌了一个“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痛苦地叫起来。
“是我不该靠近你,害得你跑步跌倒了,伤得厉害吗?”袁贝奇很快地跑上去,扶起了女孩,很关切地问。
女孩窘迫地低着头,一片红晕从脸上扩展到耳根。
“我扶你去躲雨吧,也许过一阵就会雨过天晴的。”袁贝奇说着,便架起女孩的手臂,想挽着她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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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移动了半步,女孩便发出一声痛苦地呻吟。袁贝奇低头一看,哇!她的膝盖处的裙摆擦破了,露出了一块鲜红的撞伤,女孩皱着眉,忍着疼痛。雨滴打在她的伤口上,血和水混合着往下流,把雪白的裙摆染成了一朵鲜红的玫瑰。而这时雨水却把两人淋成了落汤鸡。
“如果不能走,我背你下山好吗?”袁贝奇很恳切地问,低头瞅着她,用一种期盼的眼神希望能得到她的肯定回答。
女孩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带着一种无助而羞涩的眼光,躲躲闪闪地回望着他,顿时脸又飞过一朵红云。
“没关系的,上来吧!”袁贝奇说着,就弯腰半蹭在女孩的面前。
女孩犹豫了一下,又仰头看了看天上的雨,无可奈何地趴在了袁贝奇那厚实的背上。在他们身体接触的一刹那,两人都好像受到电击一般,不约而同地一颤。
老天就好像为这一对男女不期而遇而做的一场有意的安排。雨越下越大,把整个世界仿佛笼罩在一个灰朦朦的雨帐里。四周的青山、绿树在茫茫的雨雾中显得影影绰绰,脚下的溪流也倏然间汹涌起来。
袁贝奇背着女孩,一步一步向山下走着。不一会儿,来到山腰一个亭子旁边。这时,亭子里早已挤满了避雨的游人。
“哇!深山老林,竟碰上猪八戒背媳妇了!”一看到袁贝奇他们出现,众人便嬉笑着呼叫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袁贝奇与女孩的脸都红得像个生蛋的母鸡。不过他顾不得那么多,便很快地钻进亭子,将女孩轻轻放下来。随后又从随身带的皮包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看你满脸都是水,擦擦吧!”
“你也一样哦,我们都擦一擦吧。”女孩接过纸包,从中抽出一方纸巾笑着递给袁贝奇。
“呵呵,谢谢!”袁贝奇会意地一笑,接过了纸巾。
这时,女孩又给自己抽出一方纸巾,慢慢地在脸上擦拭起来。她边擦,边偷窥着袁贝奇:一张丰满而方形的脸,浓黑的双眉,高挺的鼻梁,浅蓝色的牛仔裤紧紧地裹在两条坚实有力的腿上,湿透了的黄色T恤衫沾在他那肌肉凸起的胸背上,勾勒出他强健的体魄。他的肩膀很宽,是那种将军式的平肩。这时,女孩又想起刚才趴在他背上时那种厚实与舒坦的感觉,脸上不觉又飞来一片红云,这种微妙的感觉,如丝丝甜蜜,浸入她的心脾。
“你在想什么?你看,雨停了,我们可以走了。”袁贝奇说着,亭子里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今天,我和几个同事来爬山,中途因贪玩山水,不知不觉与她们走失了,也不知她们跑到哪儿去了!倒霉的是出来手机都没带。”女孩说。
“呵呵,是吗?那我们就去找吧,可能她们在山下等你呢。哦,你的脚现在可以走吗?”
女孩弯腰试探地摸一下膝盖骨那快已红肿起来的伤口,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这么吧,还是让我背你下山。”袁贝奇善解人意地说。
女孩依旧没有说话,愣愣地站着,不置可否。
“没关系的。哦——,搞了半天,我们竟没有互通姓名,我叫袁贝奇,现和几个朋友合股在本市经营一个大酒店。你叫什么?”袁贝奇问。
女孩仰望着雨后碧蓝的天空飘浮的几朵白云,若有所思地说:“我叫白静兰,目前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
“哦,哪太好了!那我们下山吧!”袁贝奇说着,又半蹲着让白静兰趴上背。
雨后的锦秀山显得一片湿漉漉的,山风吹来,空气清新而凉爽。一对白鹤从他们路旁的一棵大树上惊起,啪啪地展翅飞上蓝天,在空中相互追啄着,自由地飞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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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贝奇背着白静兰,很小心地在山路上走着。一路上,他们兴致勃勃,又说又笑,谁看了他们都以为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人。在甜蜜的谈笑中,不知不觉已来到了山脚。这时,袁贝奇的脸上也浸出了晶莹的汗珠。
“真不好意思,看把你累的!”白静兰说着,拿出一方纸巾温柔地替袁贝奇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嘿嘿,还得感谢白妹妹给我这个机会呢!”袁贝奇有些诙谐地说。
“哎,你真逗!”说着白静兰有些娇嗔地白了一眼袁贝奇。
此时的袁贝奇憨态可掬,笑望着眼前的白静兰,眼中燃烧着炙热的火苗。这时,他发现白静兰的面庞更加显得红润,身姿更加窈窕妖娆,有些凌乱的头发也是那样秀长迷人••••••总之,他对她身上的每一点,都已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脑海。莫非这就是一见钟情?袁贝奇暗暗地问自己,脸上又露出自得而甜美的微笑。
“哎呀,白静兰,我们找死你了,原来你竟和这位帅哥一起躲着我们谈恋爱啊!”
“什么时候对上的,怎么瞒着我们,太不应该了!”
“他们两约会才有意避开我们哪,害得我们到处找,你真坏!”
......
正当袁贝奇与白静兰相互传递柔情时,突然被一阵叽叽喳喳的说话声惊醒。原来是与她同游的同事发现了她,一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说过不停。
被这突如其来的围观,白静兰显得很尴尬,而且还是和袁贝奇在一起。于是只得低着头嗫嚅着说:“我......我......”
“哈哈哈......你就别装佯了好吧,我的白小姐!”
“我.....我确实......”白静兰的脸红着,还是说不出话来。
“哦,是这样的••••••”袁贝奇想代替白静兰向大家解释一下,可话只说到半句,又被他们打断了。
“哈哈哈,帅哥不用解释了!”
“说多了反而无用!”
......
这时白静兰才感到真的没必要向大家解释,还是让时间作出回答。她便移了移脚步,可是就这一动,一阵疼痛袭来,她痛苦地弯下腰,抚摸着膝盖上的伤痕。姐妹们见状,这才发现白静兰摔伤了,便纷纷问:“静兰,你摔伤了?”
袁贝奇在旁看着这群天真烂漫的女孩,向白静兰微微一笑,就把自己停在山脚下的车开过来,又将白静兰扶进车里坐好。随后叫几个姐妹陪着她,便向城里一溜烟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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