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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说:嫂子别生气 和你开玩笑的那一段「大伯为什么不能和弟媳开玩笑」


(耕田故事会原创首发)

这个村里的人都幽默,这种幽默,是渗透到骨髓和血液里的。大家一见面,要是没正经事,都不好好说话。老赵吃罢早饭上街溜达,看到老钱,老赵说,哦,又看见你了。老钱知道老赵是说他还没死,笑了笑,说,昨晚我梦见了阎王爷,阎王爷说,你白(别)急着见我,老赵搁你头里呢。老赵一听,骂了老钱一句,说,大清早的,去球吧你。

上午天气好,当街坐了一排晒暖儿的老头。这帮老头们不打渣子骂玩,不吹牛皮扯蛋,前几天老肥“走”了,今天,他们在认真地“研究”谁是下一个“老肥”,在排队。讨论了半天,谁都不愿先死,争论激烈,排不出名次。

这时,老赵拍拍屁股站起来说,晌午饭谁后吃,下一个就是谁!老赵话一出口,众老头一个比一个起来的都快,边起身边骂老赵不是个东西。老钱说,大伙先别走都听我的,咱们拦住老赵这球货,干脆把他给掐死喽,那样,我们就安全了。老赵一听,跑得比兔子都快。

老辈人说,村里人开玩笑,不是一代两代的事了,是祖上传下来的。大家见面,同辈的、同龄的、好朋友等,都开玩笑。没人研究过这种文化的根源,但村里两千多口人、赵钱孙三大姓,一年又一年,一辈又一辈,过得像一家人,玩笑越开越团结,越开越和谐。

当然了,开玩笑是有分寸和章法的,尊老爱幼、男女有别自不用说,即便是兄弟间、姊妹间、发小间,开玩笑的度把握不好,想说啥说啥,不光起不到开心快乐、增进感情、提振精神的效果,还起是反作用。像公路上行驶的汽车,驾驶员要做到人车合一并遵守规章,什么时候加油、什么时候刹车、什么时候拐弯和停车等,都是“说好”的,要是乱“说”,指定得出事。

老孙50多了,因腰有点小疾,干不动重活,就没外出打工,在责任田整个塑料大棚种青菜,成天家里地里和菜市场来回跑,忙得不亦乐乎。这天中午,老孙从地里回来,在村口碰到了水静。

水静是嫂子,老孙是兄弟。俩人一见面,老孙说,嫂子,小一年没见俺哥了,弄啥去了他?水静说,出省了,还能弄啥,搁建筑工地搬砖呢,哪像你那么能,搁家种菜也能赚钱。

“你不想俺哥啊?”

“老夫老妻了,想他弄啥,不想。”

“我不信。”

水静笑了,看着话里有话,不怀好意,成心给她“乱”的老孙,一针见血地说:“那啥兄弟,你要不信,干脆咱俩过算了。”

“你,爬一边去吧。”老孙脸红了。

“咋了?腰有毛病,那啥,也不中用了?”水静不依不饶。


老孙哈哈大笑,他和水静两家关系不错,见面经常开玩笑。今天,作为兄弟的老孙,本想借水静老公不在家话题,和嫂子“乱乱”,让她“红红脸、出出汗”。未曾想,水静比老孙“开放”,啥话都往外说,把老孙说得都不好意思了。

这次和嫂子开玩笑,老孙甘拜下风,但涉及男人尊严问题,老孙必须有一个明确的态度。于是,老孙郑重其事地对水静说:我年轻轻的,你才不中用了呢。水静一听,也哈哈大笑起来。俩人就这样说着笑着过去了。

故事并没结束,老油条过来了。

老油条是个光棍,这天中午,不知道他在哪喝了酒,喝得满脸通红。老油条听见了老孙和水静的话,冲着已走过去的水静“哎——”了一声。看水静站住了,老油条降低声音,色眯眯地说:弟妹,老孙腰不行了,哥行,要不,咱俩过吧。

老孙站住了,有热闹看。

水静一听,转过身来,看着老油条,斩钉截铁地警告说:把你裤档里的老油条给看好了,哪天不老实,当心叫我一菜刀给剁下来喂狗。说完,看看有点迷瞪的老油条,提高声音说:哪有大辈子哥给弟妹这样乱的?嗯,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脸?还要不要脸?

水静骂完老油条,一撅撅地走了。

老孙笑了,也走了。

老油条望着水静的后背,自言自语说:活了一辈子,荤腥都没沾过,要脸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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