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责声明: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中所用楼台亭馆皆与现实无关,请勿对号入座。
故事简介:
贫穷、肮脏、堕落曾经是薛宁与生俱来的底色;
无助、颤抖、疼痛曾经是薛宁日与继夜的梦魇;
挣扎、呐喊、愤懑曾经是薛宁咬牙切齿的不甘;
在冰冷中希冀温暖,在痛苦中渴望幸福。
走过料峭的春寒,淌过盛夏的暴雨,在萧瑟的秋风尽头,
当冬雪布满赛汗塔拉的那一刻,薛宁看到了耀眼的光明……
第4章 红唇
薛宁这一等就等了大半天,每隔一个多小时就进去看一看。刚开始见那青年不在了还松了一口气,心里期盼可以见到江凝,并打了好几个腹稿,想好见到江凝以后该说些什么,随着时间的流逝心情就逐渐失落下来。
中午薛宁也没有离开,买了一个饼一瓶水,就着咸鸡蛋吃了,到了下午薛宁意识到今天恐怕是白跑一趟了,约莫五点多薛宁终于放弃,再晚就没有回厂汉的车了。
拎着没有送出去的咸鸡蛋,薛宁往恰特走,路过鞍山道时,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个穿着黄色衬衣西装裤的男孩儿,薛宁一下站住,这个人竟然是贺启帆。
贺启帆面带和煦的笑容慢悠悠的走着,手里还提着一个袋水果,他并不是一个人,旁边还有个同伴,是个女孩儿,穿着一条鲜艳的红裙子,头发烫成金黄色的波浪型,正好那个女孩儿回过头来,当看到女孩儿的脸,薛宁一下就呆了。
长这么大,薛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儿。
薛宁读书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得这女孩儿特别特别好看,皮肤很白很白就像牛奶一样,眉毛弯弯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灵动,当看到一个红彤彤的嘴唇时,薛宁脑袋里“轰”的一声,就感觉有股热血升腾起来,一瞬间就口干舌燥,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好几个路人看到了薛宁的失态,投过来不解的目光,薛宁却视而不见,满脑子都是女孩儿那红红的嘴唇。贺启帆并没有看到薛宁,和女孩儿逐渐走远,薛宁像着了魔一样,不由自主就跟了上去。
怕贺启帆看到,薛宁不敢靠的太近,就那么远远的跟着,目光全在那女孩儿身上,女孩儿偶尔半转身,薛宁就能浮光掠影般看一下那鲜艳的红唇,越看心越跳得厉害,好像那是一个旋涡,有着无比巨大的吸引力。
那女孩儿似乎和贺启帆很亲密,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笑,女孩儿很是活泼,肢体动作丰富,不时拧贺启帆胳膊一下,或者踢上一脚,脚踝白嫩又细长,贺启帆一副儒雅的派头,只是微微笑着,靓男俊女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他们应该是在搞对象吧,薛宁内心猜测着,贺启帆家里有钱,人长得不错学习又好,竟然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如果他们回厂汉肯定能引起轰动。
大刚胖子四蛋他们从前几年开始就经常叨啦女人,周围哪个女女漂亮哪个媳妇风骚,也偷偷的看小黄片,薛宁一直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他本以为自己天生思想寡淡,今天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儿产生好奇,想多看两眼。
薛宁想起自己认识的女人,接触最多的就是沈敏,虽然经常逗沈敏,薛宁却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沈敏一看就是个娃娃,薛宁心里一直把她当妹妹,沈敏过几年也会长大,不过长大也没有前面那个女孩儿漂亮。
还有江凝,也很漂亮,不过江凝一看就是大人,在江凝面前薛宁自己反而像个娃娃,他和江凝更谈不上男女了,岁数差挺多不说,人也处于两个世界,现在只是偶尔交集了一下,以后还是牵挂不上的,能配的上江凝的应该是和她同层次的人,薛宁一下又想起那个热心救人的青年。
薛宁看着贺启帆和那女孩儿进了一家咖啡馆,看着他们在靠窗户的桌子坐下,那个女孩儿的目光透过窗户注意到了薛宁,薛宁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女孩儿的目光扫了薛宁一眼就很快移开,眼见贺启帆也转过了头,薛宁急忙转身离开。
这时薛宁才发现快走到钢铁大街了,自己竟然跟了很长一段路。
走出几十米,薛宁忍不住又回过头,离得远了已经看不清那女孩儿面貌,只能看到衣服那一抹红,薛宁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心理有一种渴望,也说不清渴望什么。
回到厂汉,薛宁竟然感到浑身乏力,说了一句“等了一天没等上”就在奶奶愣怔中躺下了,奶奶说大刚来过,找他有事儿,薛宁懒得再爬起来,心里也不想和大刚他们多来往,今天目睹了贺启帆和那女孩儿的模样,薛宁觉得和大刚他们混在一起一点意思都没有,就嗯啊了两声敷衍了事。
薛宁躺了一小会儿感觉家里静悄悄的,抬起头见奶奶坐在旁边出神,仔细一看眼睛都是红的好像哭过,心里一惊翻身坐起来道:“奶,你怎了?”
李桂花摇了摇头说:“没事儿,你累了就睡哇,奶奶给你做饭。”
吃饭时薛宁见奶奶还是心不在焉的,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儿发生了,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道:“是不是我爸回来过。”
李桂花“嗯”了一声说:“是了,你爸下午回来过一趟。”
薛宁火一下就上来了,一把扔下筷子道:“他回来做甚了?他还没死了?”
“你这娃娃怎说话了,哪能这么说你爸了。”
李桂花知道自己的孙子不待见儿子,可这话也太难听了,要是传出去那就是整个厂汉的笑话,她想说薛宁几句,人老嘴笨见薛宁又瞪着一双眼睛,一下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薛宁宁愿坐牢也要打齐老六,其实他内心更想打自己的老子薛建明,虽然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都出不了这个手。
对于外人,薛宁好恶分明,可对于薛建明,在恨的基础上还有深深的失望和悲哀。
从薛宁有记忆起,薛建明就好赌成性,有多少钱输多少钱,没钱就和围胡的借,借下一屁股债。薛建明不仅赌博还耍酒疯,一喝醉就打人,不打外人,就打薛宁和他妈,奶奶拉都拉不开,小时候薛宁经常生活在疼痛和恐惧中。
薛宁一直觉得他妈是被薛建明气死的,那年冬天薛建明欠了债躲上不回来,要账的把家里的碳都拉走了,整个冬天家里都阴冷阴冷的,第二年他妈就得疾病死了,死的那天拉住薛宁的手说“妈妈对不起你”。
更让薛宁不能容忍的是,薛建明办完葬礼收上礼钱就又去赌了,从那时起,薛宁就将薛建明当仇人看待。
初二那年,李桂花下雪滑倒摔断了腿,薛宁慌得六神无主,听人说在兰桂村看到了薛建明,薛宁在大雪中跑了十几里路,最后在麻将馆找到薛建明,薛建明正输了往回捞本儿,听儿子说老娘摔断了腿,竟然还要玩完才走。薛宁等了半小时见薛建明依然不走,大怒之下要抄摊子,被薛建明打了一巴掌。
薛建明最后也没回去,薛宁走后就被抓赌进了派出所。薛宁从此破灭了最后的希望,就当薛建明已经死了,也不再去上学,悉心照料了三个月奶奶才恢复。
从那时起薛宁就开始当家,性格也大变,从温顺乖巧变得暴力阴狠,逐渐和大刚胖子四蛋走近,成为厂汉村远近闻名的混混小子。
薛宁曾经也幻想过,如果薛建明不是那样的人,自己生活会怎么样?家里应该也不会太穷,薛建明好歹是个木匠还会装修家,那个行业好好干也是很挣钱的,自己也应该顺顺当当上高中大学,上学的时候他的成绩不比贺启帆差。
但最终,薛建明一成不变,家里的日子也过成了光景,薛宁有父亲还不如没有,一晃十年,薛建明只是偶尔回来一趟,近两年更是不见踪影,只剩薛宁和奶奶相依为命,靠低保生活。
薛宁知道薛建明回来准没好事儿,奶奶的神情已经够明显,可家里要啥没啥,还能值几个钱的也就剩下房了。
想到这里薛宁更生气,“他是不是想卖房了?”
李桂花一下惊坐起来说:“他也就是说说,我死了也不能让他这么做,这房还留给你娶媳妇儿了。”
果然如此!
薛宁气的肚子疼,刚喝进的稀粥又翻到了嗓子眼,如果现在薛建明在的话,他绝对忍不住会打人,心里痛骂:“薛建明你还是不是人,你不要老婆不要娃娃,连你妈也不要了?卖了房你让你妈住哪里?”
薛宁心里诅咒薛建明,那边李桂花已经哭起来,薛宁怕奶奶哭坏眼睛,过去拉住奶奶的手说:“奶,别哭了,他想卖房还得我同意了,我心里有盘算了,你也别难过,我已经想好了,从明天开始我就好好挣钱,以后我养活你。”
李桂花听到这话哭的更厉害,不停地说:“都怪你爷爷死的太早,没管教好你爸,我说话他也不听,遭逢上这种人家,你和你妈都命不好。”又说:“他好歹是你爸,你也不要把他当仇人,没有他哪儿来的你,别人能骂他你就别骂了。”
薛宁知道奶奶有点迷信,把一切不幸都归咎于命运,而且对薛建明还抱有幻想,劝也没用,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薛宁听见奶奶还是在小声哭泣,使劲儿捏了捏拳头,暗中发誓一定要好好挣钱,以后自己出人头地了奶奶才不会再想薛建明。
郑重声明:本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转载文章仅为传播更多信息之目的,如有侵权行为,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修改或删除,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