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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小黄花「路边的小黄花」

恩师徐震先生以96岁高龄仙逝。噩耗传来,我非常悲痛。来到老家东大沟坡边,看着地上的小黄花,不由想起66年前的往事。

那一年春天,我还是旧县小学五乙班学生。因为交不起学费,中途辍学,背着畚箕,扛着抓钩,来到这里扒草根。

我记得非常清楚,那时沟上开满小黄花。微风吹来,香气扑鼻。可我脑子里尽是在教室里听老师讲课,课间与同学嘻戏的情景,根本没有心思欣赏面前景致,也无心扒草根。

就在这个时候,班主任徐老师一路打听着寻来,告诉我,他已向校长请示,我家是特困户,学费免了,叫我明天去上学。

我顿时喜出望外。因为年龄小,加之农村孩子,连“谢谢”也不会说。怔了半天,才说:“徐老师,这小黄花可香呢,掐几朵放您办公桌上吧?”见老师含笑点头,我就蹦跳着掐了一大束,双手捧上。

徐老师教我们语文课,他经常利用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给学生读课外书。峻青的短篇小说集《黎明的河边》,袁静、孔厥的长篇小说《新儿女英雄传》,都读过。一节课读不了多少,徐老师往往在故事进展关键时刻停下,留个想头。于是,第二天自由活动钟声一响,同学们立马回到教室,正襟危坐,“且听下回分解。”

有一次,徐老师叫我替他念一段。我开始有些紧张,渐渐适应了,也念得朗朗上口,抑扬顿挫。

这些活动,无形中培养了我热爱读书的习惯,为以后走向文学创作道路打下了初步基础。

1981年夏,我的处女作出版了。我在第一时间来到母校,象当年交作文本一样,奉上样书,向老师汇报。徐老师高兴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声说:“好,好,我的学生成才了!”

思绪回到当下,我擦拭一下模糊的双眼,心里说:是的,我是取得了一些成绩。可是,若不是徐老师找到这里,叫我继续上学,我的学历恐怕只是小学肄业,成啥才啊!

岁月无情,我也迈入八十岁的门坎。不能久蹲,也不能连续弯腰,更不能象当年那样雀跃般地采撷小黄花了。只能跪地下,掐一朵,膝行一步,再掐一朵。然后扎成一束,连同最近新作,摆到恩师墓前,泣告:“徐老师,学生看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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