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刚出嫁的农村小媳妇,没有极品亲戚,因为原身就是最大的极品!
苏婉好不容易把新婚丈夫以及丈夫的一家,好感度从负数刷正了,却发现她的丈夫很有可能是日后高中抛妻娶贵女的宰相。
她是休夫呢,休夫呢,还是休夫呢?
充满历史感的雕花木床上,打扮十分富态的中年女子拉着她的手苦口婆心的劝:“婉婉,娘跟你说,这女子刚出嫁一个月不到就跑回娘家,已经犯了夫家大忌,纵是有理也变无理了。女婿若来接你,你就跟他回吧,听话啊。”
语气温柔诱哄,慈母之心尽显,令人动容。苏婉下意识就要点头,眼角余光瞥到中年女子几乎要溢出眼底的不放心,她眉心一跳,眼神一转,便显出了几分骄纵,努力模仿原主刁蛮的语气道:“那怎么成,我若如此轻易就被打发,以后他们家岂不是骑在我头上撒野?”
立在一旁随时听候吩咐的小丫鬟闻言几乎没笑出声,心道谁敢骑在她家姑娘头上撒野,她姑娘不把他们家拆了都是好的。
也没顾得上让她家姑娘慎言了,中年女子满脸无奈:“那你待如何?”
苏婉顿住了,心想她初来乍到的,连前因后果都没弄清,怎么知道要如何?索性一梗脖子道:“至少要他跟我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
“使不得,使不得,婉婉啊,纵然你爹是亲家的救命恩人,亲家那边又是敦厚老实之人,真心感谢你爹,却也容不得你如此胡闹,再说女婿是读书人,知事明理,这次原是你的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女婿也会亲自来接你,可再大的恩情也有消耗的一天,你若一直如此下去,等我和你爹百年后,又怎么放心的下你啊……”中年女子原是苦口婆心的劝说,渐渐激动,这会儿已经开始用帕子拭泪了,似乎已经预见了她女儿不作不死的那一天。
苏婉没想原是模棱两可的一句话,竟得到这么多的信息。瞬间将这些信息整理归纳完毕,苏婉脸上露出了集烦躁犹豫等情绪为一身的复杂表情,最后似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拍拍中年女子的肩,语气不情不愿:“好吧,我这次听娘的就是了。”
其实她也不想在原主娘家呆着,或者说是不敢,毕竟原主父母了解原主,她要是不小心漏了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而去原主的夫家,可以预想定不如在娘家过的舒服,不管古代还是现代,都历来如此,别人家的媳妇难做,没见到原身父亲是丈夫父亲的救命恩人,原身都受不了跑回娘家了么?这其中固然有原身自己的问题,但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原主夫家也不见得能好多少。
但苏婉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原身的母亲都说了,才出嫁一个月不多,所以夫家人对她的了解十分有限,也就是说在那里她过得相对安全些,至少不用担心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当妖怪附体对待。
苏婉是精心表现了一番,甚至把情绪的转变都拿捏的无懈可击,才点的这个头,所以中年女子只是愣了一下,也没想多,脸上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似是没想到她女儿这么好说话,立刻收了眼泪,语气十分动情:“娘的婉婉,终于懂事了……”
被女子搂在怀里心肝肉儿的揉搓,苏婉愣了一下,不知怎的有些羡慕原身了。闭眼之前,她还在自己新置办的别墅中,躺在花大价钱从国外空运过来的奢华大床舒服的舍不得睁眼,一觉醒来身下就变成了老古董的木床,垫了被子躺着还是硌得慌。
这一切来得莫名其妙,苏婉都还来不及好好梳理,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姑娘,天儿大亮了,要起吗?”
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苏婉万不敢随意,于是只淡淡的嗯了一声,厚厚的门帘子被掀开,透过纱帐苏婉看到一个着绿裙的小姑娘,嫩绿鲜妍的样子,身上穿着的像是襦裙,但因为战国之后,几乎汉族人民都爱穿襦裙,无法从衣着上来分析她现在所处的朝代。
苏婉沉默的在小丫鬟的伺候下穿衣洗漱,小丫鬟年纪虽小,动作却很麻利,把苏婉引到梳妆桌前准备给她打扮:“姑娘今儿想梳什么头?”
“平常就好。”
小丫鬟略一思索,手上便利落的握着苏婉的头发左拧右转的,很快一个发髻便成型,苏婉挑了枝做工精巧的金钗子,小丫鬟给她簪在发髻上,铜镜里人影稀疏,苏婉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心底微讶,这具身体莫不是已嫁人,不然挽什么发?
殊不知也有人在打量她。小丫鬟不太沉得住气,频频看了苏婉好几眼,终是问:“姑娘今儿不舒服还是?”
苏婉心里一凛,知道她的表现让人起疑了,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点头:“是有些头晕。”
“许是昨夜没睡好,姑娘毕竟快一个月没回来了,待会儿我禀了太太,让请个大夫给姑娘看看。”
“这倒不用。”苏婉笑了笑,似一时兴起般的问,“你如何看出我身体不适?”
“姑娘今儿有些反常。”
“是吗,那你说说我平时是怎么样?”
小丫鬟却受惊吓的低下了头:“小绿不敢。”
苏婉自认为语气并不严厉,小丫鬟此番表现,想来原主在她心里积威已久,她眼神眯了眯,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命令和不耐:“是我叫你说,你便说了,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小绿不是这个意思。”小丫鬟的脸色白了一分,嗫嚅着道,“姑娘性格一向大气直爽……”
大气直爽?恐怕是刁难任性吧!苏婉已经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心道扮刁妇倒也不难,她刚出道时接的第二部戏,演的就是一个骄纵任性、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刁蛮公主,因为人设与她的性格太不符,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她那时费了不少心,不说现在还得心应手,但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只是可惜了原主,如花一般的年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主又还在不在?虽然原主脾气性格骄纵些,可若不是家中娇宠,又如何能养出这样一身脾气?在这一点上,苏婉是羡慕原主的。不过这点子羡慕很快就变成了无奈,她这个原主,可不仅仅是骄纵这么简单啊,甚至用极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倒让她顶着各种白眼收拾烂摊子。
成功的劝说了女儿,中年女子,也就是这具身体的母亲苏太太——原主跟苏婉同名同姓,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倒是比苏婉整整年轻了一倍,年芳十七,所以苏太太也才比苏婉大不了几岁,看着苏太太充满母性的眼神,苏婉用上了她这十几年磨练出来的演技才不至于出戏,苏婉相信,经过这一遭历练,她离影后也不远了,如果她还能回去的话。
苏太太圆满完成任务,得去前厅跟苏老爷对口供了,让苏婉在房间里做出闭门思过的样子,苏太太带着小丫鬟走路都带着风,脸上溢满笑容,她欣慰啊,女儿出嫁后果然懂事了许多,按照她一贯的性子都闹回娘家了,肯定不能善了。她日后也能学着收敛脾气的话,自己和她爹也就不用整天为她提心吊胆了,可有什么办法,自己和她爹成亲后折腾几年、求遍了各大菩萨,才得了这么个女儿,这还算好,给她爹抬了又一个的妾回来,都是年轻好生养的,一个子儿也没有,折腾到现在他们都老了,她爹也认了命,命里无子就无子,但唯一的女儿得好好的啊。也怪他们夫妻,把女儿宠得这么不知事,原想着就凭这份家业,再给女儿招一个性子敦厚的女婿,他们夫妻身体还健朗也可以看着,等生了孙子好好教养,等他们过身的时候孙子该能立起来了,也不怕女婿对女儿不好。不过现在想那些已是无用,苏太太最高兴的是她女儿现如今都能听劝了,唯一遗憾的是开窍的太晚,若早几个月,由她细细教,也不至于刚出嫁就闹着回娘家,纵是亲家再感激他们家,女儿这也闹得太难看了,更担心的是女婿,他知事达理,孝心可嘉,她恐女儿这么闹女婿心生不满,女儿又一心系女婿,要是弄得夫妻离心。唉——苏太太叹了口气,脸上笑意收敛了许多,一脚踏进了前厅。
“如何,婉婉听劝了吗?”苏老爹长得比苏太太还要富态许多,早年在外面跑商,风吹日晒的,如今养尊处优了许些年也没养回来,皮肤黝黑,顶着大大的啤酒肚,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要多亏了苏太太五官端正,才能生出个标致的女儿。
“婉婉这次也知道错了,在闭门思过呢。”
“哼,她这次也闹太过了!”苏老爹如何不知女儿的性子,一甩袖,“女婿刚销了假回书院念书,这才没两天闹得他又请假,这要是耽误了女婿念书,看我饶不了她!”
“是,你女婿好,你女婿最好不过了。”苏太太听不得丈夫这么说女儿,顶了一句后坐下,端起茶抿了一口,皱眉,“怎么是这个茶?上次老爷的朋友不是送了些上好的碧螺春么,小红你去泡了来,我听吴太太说读书人都爱喝这个。”
一听这个,苏老爹也忙摆了手:“快去换了来,我们不太懂,但吴吴秀才是读书人,他太太说的准没差。”说罢也坐下,叹了口气,“这出了嫁哪还比在自己家,亲家敦厚老实是没错,旁的也不会为难婉婉,这次累得女婿请了假来接她,误了女婿前程,宋家焉能不怨?”
“媛媛,如果能重来,我会好好珍惜你。”萧绝说道。
前世的爱恨情仇随着会场的炸毁烟消弥散,可这份情真会烟消云散吗?想要弥补的他和最后释然的她,在后世,还会纠缠吗?
萧绝态度霸道强硬,音色狠绝,“你别做梦了,本王是不会放你离开,就是囚着你,你也别想逃离我身边。”
“苏苏,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南瑾悠然道,声音意外的郑重。
谁才是她的有缘人,萧绝强硬冷酷,风南瑾温润如玉,前世的记忆让她凌乱,殊不知,后世的南瑾才是前世的萧绝。苏苏会不会因为前世的记忆而托付错人,而萧绝错过一次,还会错过第二次吗?
前世方媛媛深爱着萧绝,是萧绝的妻子,却被萧绝害得家破人亡。肚子里的孩子也被迫流产,可是萧绝骗她说孩子是被他打掉的,他最亏欠的女孩,也是他最爱的女孩。方媛媛从来都不知道他一直在仇恨和爱中挣扎。一步错,步步错。临死前才发现,原来仇恨没有那么重要。只是觉悟的太晚,他伤她太深。
“如果能够重来,我会好好珍惜你”。。。。
今生没有人知道南瑾有多么爱方流苏(方媛媛的今生),为了苏苏几度差点丢掉性命。他们的爱很平静。可是他们之间还有个萧绝。今世的萧绝和前世的萧绝有着一样的容貌,有着前世零碎记忆的方流苏,注定和萧绝彼此纠缠,如果把萧绝和南瑾比作一双鞋,每双鞋子就是一个人。萧绝和南瑾都是独一无二的一双鞋,方流苏会选哪一双?
在特定的日子,总会有那么一些伤口在急剧溃烂,总有些伤,更深入骨髓。
方媛媛漫步在冰冷的城市街头,雨水湿了她一身。
清丽的女孩神色冷清,茫然,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她毫无目的,就这样一直往前走。
茫茫人海中,好似失去了方向。
她不知道,何处是家,她该何去何从。
雨夜寂静,雨伞下的情侣,嬉笑而过,倏然敛去笑容,心惊肉跳地看着旁边走过的木然女子。
慌了神,急急忙忙地离开。
有不少人走了好远,还不由自主地回头。
她就像一缕幽魂,在世间飘荡,灵魂游离在三界之间,茫然不知所措,不肯皈依身体。
在她方圆十米之内,溢满了慢慢的悲伤和绝望。
是什么样的爱,支撑着一个女孩,从少女到少妇,忍受丈夫的无情,冰冷,默默地承受着一切苦楚,总希望有一天,能感化他。
又是什么样的爱,让一个女人,失去了灵魂,麻木不仁,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倾尽所有的爱,到头来,反噬了自己,体无完肤。www.Txt6.NeT
方媛媛木然地穿越马路,倏然,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刺耳的喇叭夹着司机愤怒的咆哮,“喂,你找死是不是,滚开,会不会看红绿灯!”
刺耳的谩骂不断,雨夜,却热闹不起来,方媛媛停住脚步,侧头,看向司机,在谩骂的司机倏尔闭嘴,一阵凉气从脚底升起。
这是人类该有的眼神吗?
毫无焦距,木然,苍凉……
方媛媛缓缓地穿过马路……
“,遇到疯子了!”司机悻悻地道了句,匆忙开车离开。
方媛媛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回方家在山上的别墅的,茫然中,好似只有这个地方能容得下她了。
砰砰砰……数声枪声在寂静的夜中响起,森冷而冷酷,这是死亡的声音。
方媛媛心头大震,倏然抬眸,睁大了眼睛,一股黑烟在暴雨中升起,这附近,只有方家一户人家。
“爹地,大哥,二哥……三哥……”方媛媛已经意识到什么,本来崩溃的神经再一次濒临死亡,拼命地往山上奔去。
枪声,她儿时并不陌生的声音,她的母亲,就是在黑道寻仇的时候被枪打死了。
方家即将破产的消息一定被人传了出去,所以,方家过去得罪的黑道人马立刻来寻仇了。
方媛媛心中骇然,更用力地往山上奔去。
迎面仓促地奔过一道人影,浑身是血,十分狼狈,方媛媛大惊,“三哥!”
立刻过去扶着方维,家里真的出事了,爹地和两位哥哥呢?
“笨蛋,你这个时侯回来做什么,快走!”方维见到妹妹,嘶声厉吼,不由分说地拉着她隐入一旁的森林中。
他身上中了三枪,都在手臂上,拼着一口气跑出来,眼睛猩红,夹着狂风暴雨般的恨意。
雨水冲刷了他们的足迹,冲淡了血迹,追杀的人,并未发现他们的行踪。
黑林中,方维强硬地拉着方媛媛,在拼命地奔跑。
“三哥,他们是什么人?爹地呢,大哥,二哥呢?怎么没看见他们?”不详的预感在心里顿升,方媛媛察觉到方维身上强烈的恨意。
难道说……
方维转身,重重地甩开方媛媛的手,额上青筋偾起,猛然一拳重重地捶在一颗树木上,骨骼咯咯作响,鲜血登时流出。
英俊高大的男子,一头重重地撞在粗壮的树干上,方媛媛惊呼,慌忙奔了过去,“三哥,你在做什么呢?”
问话间,她的眼泪,已经流下……
方维倏尔软倒身子,强硬的男子,眼泪滚了下来,眼睛血红,“爹地,大哥,二哥……是我无能,没能察觉到萧绝的诡计,是我害死你们。”
一道闷雷在天际响起,轰隆隆,白刃般的闪电,在密林中,反射出方媛媛,如雪般的脸……
身子也软倒在地,一下子坐在泥泞的土地上,雨水唰唰地流,全身血液冻结成冰。
她爹地死了,她两个哥哥也死了……
这个认知,几乎击垮了方媛媛,在她刚刚失去一段她最珍惜的婚姻之刻,又接着失去三名重如生命的亲人。
太多的绝望,一起涌上,方媛媛瞳眸睁到极限,猛然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媛媛,媛媛……”方维大惊,悲伤的声音如受了伤的野兽般,在密林中,久久盘旋不去。
夫君金玉其外,家兄优柔寡断,
上一辈子,沈月浅殚精竭虑地谋划害得他客死异乡。
重活一世,她只想让憎恶之人万劫不复,随孑然一身,
然而,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他的原配之位从来都为她留着。
嘉庆二十三年。
寒风刺骨,雪簌簌地落着,偶有一两朵被风卷入内室,融成水,印在红褐色地板上,晕染成烛光色,晶莹透亮。
玲珑疾步奔走于镂雕塑花的走廊上,茉莉花色缎面长裙的下摆坠上一层冰雾,转道,急匆匆奔向正房。
厅堂门口,她猛地顿住,深吸两口气平缓呼吸,视线扫过冻得僵硬的右手,里边,是博武将军的信……
战事结束,博武将军的信未曾间断,联想京中传言,全程封锁博武大将军死讯,而往府里的信却是一封未曾间断,她低头,夫人心中有了决断,信也不需要了,这怕是最后一封了,敛下情绪,掀开竹叶绿的棉帘,径直进了东次间,哑着嗓音通禀,“夫人,侯爷 昨晚留宿沈府,彻夜未归,今日又入宫了,午时回来转去了老夫人院子。”
沈月浅书案上的手顿下,抬头,眉宇已恢复了平静,“前两日去南山寺,侯爷抽中了上上签,好事将近,你叫厨房温一盅酒备着,晚膳我与侯爷喝两杯。”
玲珑点头的同时恭顺地递上手中的信,“夫人,博武将军差人送来的,说您不必受此委屈……”
沈月浅微微垂目,搁下笔,精致的脸有一瞬的恍惚,峨眉轻抬,没接信,而是身形僵直地望着门口,目光幽深。
宋子御站在正屋门口,压下心中窃喜,搓搓手,眉头紧蹙地撩帘而入,转入内室,他面露不解,沈月浅不日离京,该在收拾行礼才是。
沈月浅一手托腮,意味深长地笑着,好看的眸子灿若星辰。
宋子御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落座后,视线移向窗外,雪大,枯败的树枝被雪层堆积,丫鬟举着手中的棍子,用力拍打着。
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对面的沈月浅,二十出头的年纪,桃面粉腮,眉目如画,不描而黛,不粉而饰,上身素白色缎面褙子,下着月白色长裙,纵然简单,配上她精致出色的脸,整个人多了份纤尘不染的嫡仙之气。
他便是这张脸迷住了,甘愿落入她的算计,哪怕她在娘家名声不好。心狠手辣,毫无教养,毫不顾沈府名声。想起庄子上莫名死了的外室,对她,宋子御又爱又惧。
沈月浅招手,玲珑奉茶退到一侧,沈月浅摆手命屋里的人全部退下,拿起茶盖,轻轻扶了扶上边的茶泡子,缓缓道,“想来侯爷已经知晓我前日入宫见皇后娘娘的事了?”
宋子御眉眼一弯,反应过来,掩饰面上得意,故作苦恼模样。
沈月浅容貌好,奈何父母早亡,上边哥哥年幼,她人单力薄,要保住沈府二房的爵位谈何容易,她的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他能理解。
思绪渐远,宋子御陷入了怔忪。
沈月浅清浅笑道,“侯爷不必介怀,纵然我乃被逼无奈,可侯爷的日子还长着,宋家香火不能断,我琢磨着平妻的人选……”说到这,她顿了顿,“三婶出身高贵,品性大方,五妹妹耳濡目染,性子也是好的,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宋子御目光闪烁,他与沈月浅多年夫妻哪会没有情分,她离京是他从中作梗,没想到临走了,她还为宋家香火考虑,羞愧地垂下头,不言。
沈月浅自顾道,“我离京去庙里已是定局,论起来终究负了侯爷,为此特意回了趟侯府,奇怪的是三婶之前望着与宋府结亲,这次却不愿意了,侯爷与我大哥走得近,可让我大哥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宋子御张了张嘴,神情不太自然,“母亲也找我问过了,你们姐妹都是好的,可听说沈五小姐上边还有一位姐姐没有说亲,母亲最重礼数,哪能让沈府传出五小姐越过四小姐成亲的流言,母亲的意思……”
想起什么,宋子御抬头,神情微变,支支吾吾道,“母亲也不是提继室的事,那日韩老夫人在,母亲就多说了两句,韩老夫人喜欢乱点鸳鸯谱你也清楚,她问起了,母亲当然要表明态度,文昌侯府与沈府是亲家,你走了,平妻的位子也该是沈府的。”
她还没走,他便想着平妻的人选,说出去,文昌侯府名声就坏了。
哪会不知他心中所想?沈月浅眼角的笑愈发深邃了,“我倒不介意,否则,也不会与皇后娘娘说起这件事,皇后娘娘赞同五妹妹入府,侯爷若是……”
“你怎么能将没影的事告诉皇后娘娘?母亲心底有了……”主意二字未出口,迎上沈月浅似笑非笑的目光,宋子御胸口一颤,讪讪笑道,“我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日理万机,你何须拿这些小事打扰她?”
沈月浅蓦然笑出了声,声音清脆悦耳,纵然两人感情淡了,宋子御不得不承认,沈月浅从里到外透着股吸引人的劲儿,浅浅一笑都能勾走他的魂儿。
“看意思侯爷心中有了人选?”
宋子御语噎,皇后娘娘牵线自是莫大的荣幸,奈何他心中有了人,且这事,拖不下去了。
“不……不是……,是母亲,上个月母亲去南山寺上香遇着四妹妹了,称赞四妹妹知书达礼,贤淑端庄,前边韩老夫人问起,母亲就说沈府四妹妹出嫁了才轮到五妹妹,比起五妹妹,四妹妹年纪更相仿……”话出口惊觉不妥,忙低头打量身上的袍子,这件袍子是沈月浅做的,她绣工好,做什么都好看,身边同僚为此羡慕不已,故而,她做的衣衫,他会反复穿。
沈月浅敛去笑意,凝重道,“只怕我大哥那边……”
“大哥会答应的,你安生去庙里就好。”话一出,宋子御脸上更显窘态,沈未远乃沈月浅大哥,不顾忌她的想法答应这种事,其中定有猫腻。悻悻然端起凉得差不多的茶,抿了一口,抬眸望着她。
“那就好。”沈月浅没刨根究底,相反,抿唇笑道,“你们商量好了我也好放心离开,不过待我走了你再和四妹妹成亲可好?平妻毕竟不是正妻,与四妹妹姐妹一场,哪好意思承她的礼?”
宋子御却想得更多,沈家的爵位是沈月浅父亲挣来的,沈怀渊和妻子死后,沈家老夫人,大房,三房皆垂涎爵位,沈月浅自幼没少吃苦头,对沈家埋怨已久,联想被杖毙的两名妾室,宋子御不寒而栗,平妻说白了比妾室高不了多少,依着她与沈家大房的恩怨,要折磨沈月茹易如反掌。
沈月茹今时不同往日,八抬大轿,三媒六聘,一样都不能少了。
“你还在,若娶平妻进门,御史台言官只怕又有话说了……”
言下之意,她走后才娶沈月茹进门。
沈月浅嘴角的嘲讽一瞬即逝,温声道,“如此的话,让四妹妹再等上几个月,皇上找钦天监看了日子,明年夏末日子最好。”
宋子御怔愣,明年夏末?他以为太后挑选世家中人往庙里祈福迫在眉睫,怎么又不着急了?
沈月浅心情极好,杏眼微眯,询问道“侯爷也听说了?”
宋子御不似她对皇后有恩,皇后愿意跟她亲近,这些日子被美色冲昏了头,竟忘记打听这件事了。
压下心中慌乱,摇了摇头,心不在焉道“未听说,那可说了去多长时日?”
太后梦魇不断,说乃先皇回魂,皇上派人查看黄陵一切无碍,命南山寺大师入宫打坐,大师皱眉,言宫中瘴气重,若要消散,得寻京中有声望人家女子入庙念经,少则一两年,多则七八年,这才有了宋子御设计沈月浅娶平妻进门的事。
“大师说一切皆看缘法,侯爷不用惦记我……”
宋子御心里急得不行,思忖片刻,斟酌道,“夫人,你去庙里路途遥远,现下多休息才是,主持中馈的事交给母亲吧……”
沈月浅轻蹙着眉头,道,“不好吧,母亲年纪大了,累着她倒成我的不是了!”
“不会,母亲性子温和,待人亲厚,何况,你又是为了文昌侯府才去庙里。”说着,宋子御起身,脸色急切,“趁着天没黑,我这就与母亲说说。”
当即起身冲了出去,沈月浅挑了挑眉,这就是她处心积虑嫁的男人,为了一个想方设法害她的没有血缘的大哥,自嘲地笑了两声,憋回眼底酸涩,和声吩咐外边的玲珑传膳,“传膳吧,侯爷很快就回来了。”
果真,不到一刻宋子御就回来了,深冬的天,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喘着粗气道,“母亲体谅你,奈何她身子不适,主持中馈有心无力,母亲训斥我不懂人情世故,现下的情形,早日将四妹妹迎进门帮你打理后宅,休息好了,你才有精神祈福。”
沈月浅心底冷笑,面上仍然挂着和煦的笑,“也好。”
“那我明日就找人看日子上门提亲。”宋子御愉悦道,就着衣袖擦了擦额头,转向沈月浅时,目光讪讪,心虚地移向别处。
沈月浅装作没看见,越过他,走到棉帘时,顿了顿,道,“厨房备了你喜欢的菜,今晚当提前为我送行好了。”
宋子御舒了口气,与她商量道,“月浅,今晚我……”
“杜姨娘刚来问过,我替你应下了,用膳后就去吧。”沈月浅扶了扶额头,盖住眼中的寒意。
宋子御快两年没碰过她的身子了,几次小产亏了身子后她对那事淡了,他也不好强人所难。他身边美人环绕,不是非她不可,比起沈月浅,她们更懂他的喜好。
宋子御颔首,附和道,“听你的,以免她又来闹。”
翌日,快巳时宋子御从杜姨娘院里出来,意气风发地去沈府商量提亲适宜,婚期定得急,日子在一个月后。
十二月二十五,确实是个好日子,太后的生辰之后呢。
十年戎马生涯,在被风沙侵蚀的城墙和一望不到边际的黄沙中,萧正峰偶尔会想起,那个站在粉润的桃花树下,身段曼妙捏着一枝桃花的姑娘。
此时,已经权倾朝野的他,踏过了刀光血影,骑着高头大马,背对着燕京城这十里繁华,低头望着地上跪着的形色狼狈的妇人。
他问:“夫人,若是一切能够重来,你可会选择今日今时的路?”
顾烟抬眸,轻笑了下。
若有来世,她又怎么会为他人做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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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烟重生了,这个时候,她那背弃了她的侄子还是青葱少年,以后权倾朝野的平西侯还只是三品武将。
他痴痴地看着她,脸都是红的。
燕京城最繁华的东十四街道上,一座宏伟的宅院。一个阔气的朱红色大门,两个昂然挺首的大狮子。
阿烟望着这朱红色的大门上尚还算新鲜的喜色,立在门前一座昂然挺首的大狮子旁,安静地等待在那里。
寒风萧瑟,路上并没有多少行人。
她低下头,把皴裂的双手藏进打着补丁的袖子里。
实在是太冷了,她身上的衣衫单薄。
抬头看向一旁的守门的小厮,那小厮是一脸的嫌弃和防备。
阿烟笑了下,并没有在意。自从十年前夫君亡去,她因了那一张拥有绝世容颜的脸蛋而屡屡惹来麻烦,以至于一刀下去自毁容貌后,这种眼光,她见多了。
她仰起脸,望向那朱红色的大门。
这是她夫君侄子沈越的府邸,他殿试当了探花,金榜题名,又被当朝九公主榜下捉婿,就此当了驸马,不知道羡煞多少人也。
可惜他这般风光后,就再也没有回去看过她一眼。
今年收成并不好,出去做点零碎活儿也没人要,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她只好千里跋涉来到这里,投奔她的侄子。
十年的时间,她供养这个侄子读书,如今他算是飞黄腾达了,也没指望他能如何孝敬自己这个婶子,不过是求着能有一个照应罢了。
可是她已经等在这里半天的功夫了。
就在阿烟轻轻跺着脚以抵御寒冷的时候,那大门终于开了,一个婆子探头出来,眯着一双探究的眼睛望着阿烟。
这个婆子,阿烟是认识的,那是侄子的母亲身边的第一心腹人儿。
她怎么在这里?
阿烟笑了下,想着这侄子终究是和那自小分离将他抛弃的母亲相认了吧?
那婆子也认出了阿烟,一双势力的眼睛尖酸地望着阿烟,笑道:“哎呦,这不是二少奶奶么,怎么如今落到这个天地,这脸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要说起来,满燕京城里,如今谁还能认出这是昔日那个晋江侯府的二少奶奶啊!”
阿烟并没在意,淡淡地问道:“越儿还没回来吗?”
婆子跨出大门,居高临下地站在台阶上:“你还是别来了,虽说你养了少爷那么些年,可是如今我们夫人过来认了儿子,今日少爷是不敢见你了。”
阿烟挑眉,轻轻问道:“为何不敢见我?我是他的婶母,难不成他认了亲娘,就可以不认养了他十年供他读书的婶母了?”
婆子冷哼一声:“如今这府里是住着公主的,堂堂驸马府,不是一般的门第,自然不是什么叫花子丑八怪都能进去的。”
阿烟仰起脸:“这就是沈越的意思吧?”
婆子连正眼都懒得看阿烟了:“我说二少奶奶,您还是赶紧走吧,您如今这个样子,进了咱们这府门,要是传出去,实在是丢人现眼。别说吓坏了那娇贵的公主,便是我这老婆子见了你这脸,都怕晚上做噩梦呢!”
阿烟沉默了许久,最后终于点头:“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
说完这个,她转身,昂头离开,临走之前,扔下最后一句:“告诉沈越,今生今世,我顾烟绝对不会再踏上他的门槛半步。”
婆子站在门槛上,见那昔日风光娇美的二少奶奶穿着破旧补丁的麻袄儿,就这么挺着腰杆一步步走了,走起来腰臀微摆,如同杨柳摇曳在风中,竟然还隐约有昔日的风采。
她不由得“呸”出一声:“小贱蹄子,都这副德行了,还浪给谁看!”
阿烟知道自己的脸难免引起别人的惊怕,于是干脆低着头,抄小道顺着这个大街走。
她这一路过来,其实是半乞讨走过来的。
原想着投奔沈越,结果他是不想见自己了,一时她望着这冬日里依旧透着繁华气息的燕京城,怔怔看着那挑起的酒旗子,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
其实燕京城里,昔日的闺中好友或者其他相知,倒是认识一些,如今她便是厚着脸皮用昔日交情来求得一个收留,也未尝不可。
可是顾烟是何许人也,她自然不会去打这种秋风。
今日她便是低到了尘埃里,那她也要在尘埃里自己爬。
她还有手有脚,也有一张嘴,便是揽不来零活挣不来银子,她可以低下头去祈求陌生人的怜悯。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鬼鬼祟祟地出现了,怀里捂着一包东西,他追上了阿烟后,忙看看四周,小心翼翼地道:“今日少爷实在是不好见你,不过他知道你今日的难处,便说让我偷偷地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他把怀里的一包东西往阿烟手里一塞,又硬着头皮道:“少爷还说,你以后就不要再到府门前来了,外人看到不好!”
说完这个,他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阿烟低头看过去,却见手里的是一个破旧的青皮包袱,那还是昔日他上京来赶考时,自己给他做的,当时里面是细细地包了各样小吃,还有自己辛苦多年积攒的银子。
如今打开这往昔的青皮包袱,却见里面是一件棉衣,还有十两银子。
阿烟笑了下,心道这就是她十年辛苦换来的,一件棉衣,十两银子。
该说沈越这孩子是个贴心的吧,知道她冷,知道她穷,也知道她饿。
阿烟没有扔掉这些东西,而是将那棉衣裹在身上,又将那十两银子塞到自己的包袱里了。
那棉衣是个锦缎的,和她如今这一身破旧的麻衣很不相称,甚至还是有几分滑稽,不过她如今不过是半乞讨的落魄妇人罢了,也就不讲究这些了。
正走着时,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飘来,伴随着那股肉香,阿烟仿佛看到了肥而不腻的猪手炖在色泽浓郁的汤汁中,冒着热气,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她麻木地转首,看向香味飘来的院子,却见那里有袅烟升起,隐约仿佛还听到小孩子的笑闹声。
想来那院子里,一定是一个温暖舒适,充满了欢笑和肉香的所在吧。
阿烟怔怔地望着那袅烟,忽而想到,自己名字中是占了一个烟字的,是不是也就如同这烟雾一般,转瞬即逝?
正想着间,忽而听到后面马蹄声响,她忙要躲到一旁,谁知道那骏马来势汹汹,就这么险些踩到她,她一个趔趄,狼狈地摔倒在地上了。
腊月里的燕京城,青石板的地面混合着些许被冻得僵硬的泥土,她这一摔,只觉得自己骨头都散架了。
这十年操劳,她没日没夜地忙碌,做着各种活计,虽则其实也只有二十六岁,这身子骨其实已经不行了。
她耳边嗡嗡嗡响着,便听到有吆喝声有呵斥声,还有骏马被制服后的嘶鸣声。
最后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位嬷嬷,你没事吧?”
每一个得宠的小妾,背后都有一个愚蠢残忍的嫡妻。
每一段真爱背后,都站着一个永远同丈夫脑回路不一样的嫡妻。
每一个被男人当‘宠物养’的小妾,背后还是有一个好强争胜的嫡妻。
可以说是嫡妻们的各种配合,成就了小妾和渣男的真爱。
继室善解人意,体贴温柔;小妾妩媚多姿,温婉恭顺,淡然不争。
那么那些被炮灰的嫡妻原配呢?难道只能成为继室小妾们各种苏,各种笼络耍男人,擅长经营婚姻的陪衬品?
当现代司法女王穿越为嫡妻时,她走上了拯救嫡妻和专治各种玛丽苏的道路。
天朝华夏,庄严神圣的法庭门前,一位漂亮干练身穿淡粉职业套装的女记者拿着麦克,对不远处的摄像师做现场报道:
“本台快讯,据悉华宇财团遗产案子已经宣判,法官听了双方律师的当庭辩解,宣判华宇财团由华先生的遗孀及其子女继承,名动天下的华先生的真爱陈百合小姐及其儿子无法得到任何的遗产。法庭女王曾柔律师,再一次打赢了不被看好的官司,曾柔小姐号称正室守护者,但凡她接手的争产案子都以正妻得胜告终,曾柔小姐百战百胜・・・”
肃穆沉重的大门被推开,在一群黑衣男子的簇拥下,身穿黑色职业套装,胸口却插了一枝红玫瑰的三十左右的女子走出法,她脸上一副黑框眼镜挡住了眼底的精明算计,也挡住了她一半的脸庞,脚下踩着八寸的高跟鞋,走路却平稳得很。
女记者迎上去,高举话筒:“曾律师,请您说点什么?”
女记者自是被陪同曾柔出庭的黑西装阻挡住,女记者追星太过狂热,“曾律师。”
“曾柔,你不得好死。”
在曾柔上了一辆宝石蓝跑车后,从法庭里面跌跌撞撞狂奔出一娇媚动人的女子,她精致柔美的五官漂亮极了,也婉约极了,透着古典美,若是她换上古代衣裙的话,她就是从画上走出的古代贵女!
可此时她双目赤红,面容狰狞恐怖,扑倒在宝石蓝跑车前,“曾柔,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穿黑西装的男子围住了法庭外的人,女记者努力的伸长录音笔,华宇财团的争产案,陈百合・・・就是眼前这名少妇是必胜的,毕竟华先生留下了遗嘱并且已故华先生对情人陈百合的爱曾震惊世界,如果华先生不是突然心脏病发故去,陈百合小姐现在应该叫华太太了。
沙・・・封闭的跑车玻璃窗开了,曾柔抚了抚眼镜,很有职业素养,也很气人的说道:“陈小姐会诅咒?”
“曾柔,你明知道强哥最爱我,明知道他们早已经没有了感情,你明知道强哥的太太有多恶毒,明知道她害了我一次又一次,你为什么要帮她答应官司?她给你多少钱?让你背弃了良知?”
“曾柔,你个冷血被金钱奴役的畜生。”
曾柔平静的目光扫过陈百合,“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我是正室守护者?”
“可是她们离婚了,我已经是强哥的妻子了,我也是正室。”
“忘了说一句,我只为发妻辩护,如果你觉得华太太亏待了伤害了你,请去民事伤害科报案。”
曾柔从跑车里扔出一张名片,慢慢的合上玻璃窗,“等你下辈子做嫡妻原配的时候再来找我!同时我也想看看你对丈夫的情人或者小三多有好感!”
“开车。”
“是。”
跑车飞驰而去,陈百合泣不成声,撕碎了曾柔的名片,“曾柔,我赌咒你永远得不到丈夫的疼爱,我诅咒你丈夫生生世世永远最爱情人,我诅咒・・・我诅咒你・・・”
陈百合嚎啕大哭,她想不明白必胜的官司为什么会输?曾柔・・・曾柔怎么可能找到漏洞将案子反转过来?曾柔怎么会这么大的本事?
旁边的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这是第几个诅咒曾律师的女人了?”
“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她绝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若是多几个曾柔那样的女人,男人可不敢在外面花天酒地了。”
“就是,就是,上次一个富豪公子打官司输得凄惨无比,连祖产都赔给妻子了,被剥得干干净净。”
“曾律师很少接争产的官司,人家可是国际级的大律师,上次为天朝同老美打倾销的官司,啧啧,在国际法庭,愣是说得外国人目瞪口呆,老美赔了几十亿美刀,给国人争老脸了。”
“那是,那是。”
旁人对曾柔又是敬佩又是害怕,有知道曾柔传奇经历的人说道:“其实曾律师最狠的一次还是人生的第一场官司,以前曾律师可不是学法律的,据说好像学设计的吧。”
女记者关了录音笔,问道:“怎么回事?”
“曾律师有个青梅竹马的男友,大学毕业后就登记结婚了,曾律师的丈夫长得可帅了,才华又高,被老板的千金看上了,两人很快就鬼混上了,说是曾律师知道后,甩了丈夫一巴掌,签字离婚,转年便通过了国家级的司法考试,后来・・・后来曾律师初战就将同老板千金再婚的前夫告上了法庭。”
“为了离婚?”
“哪能啊,是经济问题,也不知怎么弄得,曾律师愣是找到前夫犯罪的证据,法庭判他罪名成立,刑期十年。那个老板千金也没得好,转过年家族企业就破产了,曾律师再战法庭把那不要脸的女人弄成了负资产・・・听说那名千金在夜总会做不健康的工作还债呢。”
“十年前就是在这个法庭门口,曾律师对前夫说:‘祝你刑期愉快,就算囚犯,在你的真爱眼中也是最帅的囚犯!’又过了一年,曾律师对那位负资产的千金小姐道‘像你这样的女人金钱是你最沉重的负担,我帮你减负了。’”
所有女性握拳,太帅了。
“曾柔是法律界的传奇,也是不可逾越的存在,更是一个女权斗士。”
有人散步小道消息:“听说曾律师包养太子呢。”
“什么?太子?红色家族继承人?”
“嗯,你想想最上面那位是不是到现在还没结婚,据说就等曾柔点头下嫁了。”
“如果曾律师点头,咱们不是也有知性和美貌并存的太子妃了?”
“嘿嘿,包养太子・・・啧啧,只有曾律师能做得出?”
跑车停在一座别墅前,曾柔开车门走下了跑车,守在外面的带着耳麦的黑衣保镖说了两句话,并让开位置,曾柔推门走进别墅,眼前一黑,再清醒时已经被人压倒了柔软的沙发上,眼镜被摘掉,身上的男人吻了吻她漂亮的眼睛,“小柔,你就答应我吧,结婚以后,你可以继续包养我!”
曾柔温柔的轻抚身上男人的浓眉,亲了一下他的鼻尖,“现在这样挺好的。”
“我都四十了,再不结婚,很多同志有话说,小柔,你不想天朝不太平吧。”
“乖啦,等你冲顶成功,我包养不起你,就会嫁给你了・・・”
“小柔。”
曾柔起身吻住了他的嘴唇,眼睛亮晶晶的:“我不想做被中南海保镖包围的女人,我有我的事业。”
“好吧,我等,等你放开心防的那日。”
别墅的盆景后有一道黑影子闪过,曾柔投入他怀里,使劲的将他压在身下,扑哧一声,曾柔胸口滴血,身下的男人吓坏了,“小柔。”
保镖们冲进来,每次太!子来找曾柔的时候,保镖都会离着远一些,没想到这次竟然混进了杀手。激烈的枪战,杀手被击毙,可曾柔却瘫软在男子怀里。
“阿逸,我陪不了你了。”
“小柔,别说话。”
男子用手堵住了不停流血的伤口,粘稠的血染红了他的手掌,“小柔,别离开我・・・”
曾柔笑着合眼,“真好,你没事,阿逸・・・我是爱你的・・・如果我不死,我们结婚・・・”
“小柔,小柔,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子,曾柔・・・我爱你・・・“
“我也爱你,阿逸。”
曾柔一直带在胸前的玉佩不被人知的亮了一下,曾柔感觉身体轻如羽毛,灵魂飘荡出**之外,眼看着爱着的男人抱着自己呜咽得痛哭,此时哪还有堂堂太!子的风采和冷静?
曾柔抬手想要抹去他的眼泪,发觉手臂穿过他的身体,曾柔苦笑,原来人是有灵魂的,叹息一声,不知她是上天堂还是入地狱?
她为好人打赢过官司,也为不少坏女人打赢过争产的官司。
有些发妻手段残忍的对待丈夫的情人,那些龌龊争宠的事情,曾柔是知道的,她被打输官司的人诅咒过很多次,曾柔不奢望能上天堂同善良的父母团聚了。
地狱・・・・・・听说有妖冶的曼陀罗彼岸花,很多人说她像是这种花,这次会亲眼看看自己像不像。
唯一对不起的爱人,这些年若是没有他的陪伴和保护,自己不会过得这么平静。
当看见枪口对准他的时候,曾柔没有任何犹豫的为他挡住了子弹,曾柔不后悔由此失去了性命,也自信如果枪口准自己的话,他也会这么做的。
身体逐渐透明,曾柔笑了笑,阿逸,忘了我吧,你是好人会上天堂的,而我会在地狱里仰望天堂。
曾柔没有等到天使,也没等到鬼差,她恢复知觉睁开眼睛后,发觉眼前一片混乱,自己的额头很疼,曾柔摸了摸,血・・・她碰破了脑袋?
清醒了一会后,曾柔看清楚了眼前争吵不休的两位男子,一位面容刚正,相貌狂野充满了阳刚的健美,古铜色的肌肤,高大的身材很有压迫力,两鬓微白,看样貌应该有三十多岁了。
另外一位身材欣长的男子容貌儒雅俊秀,书生气息十足,乌黑的头发显示他很年轻。
曾柔凝眉想着,他们在吵什么?没看她脑袋上有伤口在流血吗?
“你们别吵了,曾姐姐醒了。”
一位漂亮的十五六岁的姑娘跑到曾柔身边,曾柔惊讶她脸上明媚温暖的笑容,“曾姐姐终于醒了,不是碰见了大叔,我都不知你是赵王妃!”
嗡,记忆一下子涌上曾柔的脑袋,赵王妃闺名曾柔,同她本名一样,她是帝师的嫡女,十年前许配给赵王做王妃。
那位眼里闪过厌恶的三十左右的男子就是赵王,准确的说他今年二十八岁,而同他争吵的俊秀文雅的男子是曾柔的表哥・・・眼前的混乱可以理解为捉奸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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