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幸好,邢以风似乎没注意到这里,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他的眉眼滑落下来,在他的下巴上滚了一圈,又滚到了他的衬衫上。
“苏兰。”他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声线,听不出任何情绪:“她的尸体呢?”
“尸体早都火化了。”我吞了一口唾沫,干渴的喉管跟着丝丝发疼:“她是被我带走的,我利用我的人脉,带她去了国外,不过她没挺住,她死了之后,我在国外把她火化了,骨灰就我家里,你要去看吗?”
我是有骨灰,不过那骨灰不是我的,是当时跟我住在一起的一个病友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我从那段漫长的时间里熬了过来,但住在我隔壁的人没熬过去,她也是个中国女人,在国外只有我们两个女人能短暂的说会话,她没熬过去,跳楼死了。
但她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说骨灰给我,让我帮她带到她的家人手里去,但是她只给了我一个名字,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只不过从回国之后我就一直都没有时间去寻找她的家人,骨灰我就一直存着。
房间里一阵死寂,我也不知道邢以风信没信我的话,但他很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他抹了一把脸,说:“走,带我去找骨灰。”
我们一前一后,沉默的从宾馆里出来了。
期间邢以风一句话都没和我说,直接开车带我去了苏家的别墅。
我才几天没回来,苏家别墅已经变了一个样子了,苏老爷子还没死,但下面的两房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
经过苏家门口的垃圾堆的时候,我一眼扫到了什么,喊着邢以风停车,下车之后,我才知道我真没看错。
苏家不远处有几个垃圾箱,保姆都会把垃圾放在哪里,而现在,这垃圾箱旁边还堆了一大堆的生活用品,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我的东西。
苏家人把我的东西都给扔出来了,正好,我也懒得回去,在一堆垃圾里面翻翻找找,终于在我的包里翻到了骨灰盒。
我刚把骨灰盒拿起来,邢以风已经夺走了,因为力道过大,我还被他带的一个踉跄。
“兰知薇你也见到了,你明天出庭,可以去帮苏问了吧?”
盒子已经给他了,邢以风紧紧地捧在怀里,转头失魂落魄的上了车,我本来想跟着一起上车的,但邢以风根本没管我,自己开车就走了。
“喂!邢以风!”
车子绝尘而去,卷起一路的灰尘,我怔怔的坠在后头,无力的叹息一声。
现在苏家我也进不去,人家把衣服都给我丢出来了,我就只能自己找个宾馆过夜,但现在心焦使我坐立不安,我找了一个宾馆,在床上囫囵的翻滚,强迫自己睡着,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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