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整洁的衣衫,王大牛焕然一新,跟以往的那个码头小工简直有天壤之别,简直就是相貌堂堂的汉子一个!
王大牛顿时两颊红红的,像是着了一团火,他稍稍避开了她,磕磕巴巴地说:“老板……老板娘,您这样不太合适吧。”
张素云一甩手绢:“哪里不合适的。我的年纪比你还大了几岁,当你的姐姐不为过。姐姐照顾弟弟是应该的。再说了,我又没有孩子,收个干儿子也不错。”
说完,张素云掩着小嘴发出银铃般的娇笑。
这一顿笑声又把王大牛笑得面红耳赤。
等张素云笑够了,她一甩手绢,关照了他几句,才施施然走。
张素云的年纪比王大牛不过就大了两三岁,当姐姐可以,要是认张素云当干娘,未免太过荒唐。
村里面的人做完农活就喜欢凑在一起说人家的闲话,扒东家长李家短,人家过得好的专门挑人家短处说,人家过得差就做出一副热情肠的模样来,就好像天底下就他最善良能干一样。
他跟自己的娘亲闹得如此大,恐怕从村头传到村尾,每家每户都知道王家的儿子为了一个寡妇,跟他自己的母亲翻了脸。即便如此,王大牛还是不喜欢自己的私事被人家指点。
“大牛呀,你娘不是故意的,去跟你娘认个错,大家还是一家人。”肩上还扛着锄头的堂叔这样说,“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己的娘闹翻,多不值得。”
王大牛沉声说:“我没错。”
讲完了这么一句话,王大牛四平八稳往前面走:“是我娘先不认我的,她说的那些话……”
“那不是你娘心急才说出来的。母子哪里有隔夜的仇。”堂叔说。
因为事不关己,所以一切的事情高高举起,重重落下,连诅咒儿子断子绝孙浸猪笼狗娘养的这一类话还能用“心急”一词轻轻带过,当真不是落到自己身上,不明白肉有多疼。
就连春桃不知道吹了哪个耳边风,晚上跟他说:“大牛,你跟你娘认个错吧,好好跟她说,总不能跟你娘断绝关系。假如因为我,那我造的孽可就大了。”
王大牛听了春桃的劝,预备找个机会跟母亲和解,还找了族长,族长拍拍胸脯,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会出面调和。
王母一听说王大牛要跟自己和解,心想着她的分量还是比春桃那个骚狐狸钟,还没有几天呢,大牛就找族长和解了。
她喜气洋洋置办了一大桌的饭菜,点起高高的明烛,请了族长作陪。
三人坐定以后,族长朝王大牛使眼色,王大牛先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诚心诚意:“娘,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族长一喝酒脸就红:“就是就是。大牛是个好孩子,不过就是一时糊涂犯了错,你还要惩罚他多久。”
王母出了一口气,心底舒坦多了,当下喜笑颜开:“大牛从来就是孝顺,不会违背我的意愿。这事就算揭过了。”
王母当下算是原谅了他。
王大牛见王母喝了酒,说道:“娘……我……”
“你昨天是在二狗家过了一夜吧。这个没事,反正两个都是大小伙子,不要紧。”王母笑着开口。
王大牛悖然变色,放下筷子:“娘,我……”
“你不会昨天到……”王母的脸色变了。
王大牛点点头,坦然承认。
族长见势不妙,讲了个借口便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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