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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有保质期吗?有吧,“七年之痒”它可以变成任何一个数字。那么如何延长这保质期呢?沉默以及忍耐。像《革命之路》中,爱波死后,邻居老奶奶对着年迈的丈夫叨叨个不停 ,丈夫默默取下助听器放在了一边,像《一一》中的NJ,“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过了一次年轻时候的生活,本来以为再活一次的话有什么不一样,结果,还是差不多,没什么不同。只是突然觉得,再活一次的话,好像真的没那个必要。”像《45周年》中耄耋之年的丈夫追忆逝去的初恋情人时对着妻子所说的话,“我希望我能告诉你一切我在想的事,和所有我知道的事,但我不能。”
当沉默被打破,忍耐越过了限度,丈夫便将妻子视为肉体上的死皮,他们曾经水乳交融,她是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如今一阵轻微的瘙痒,便可将她剥离出体外,他毫无惋惜的将她遗弃。对妻子来说,丈夫像是手上的倒刺,她眼看着他慢慢剥离出她的身体,却不敢去撕扯他,她害怕皮与肉的分离带来锥心的疼痛。
当已婚已育的女性囿于厨房和孩子后,她便逐渐失去了其社会价值,而她的家庭价值却并没有随之提升,丈夫在外打拼,妻子在内持家,长年累月下来,丈夫便会产生自己是生产者,妻子是消费者的心态,继而衍生出家庭关系的主与次。当这种关系稳固下来后,一旦发生了争吵,妻子所要求的的“共情”,在丈夫眼中便成了“怜悯”,而“怜悯”本身便带有上级对下级体恤的味道,久而久之,“共情”在丈夫眼中便成了“无理取闹”,里面还藏有“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主权态度。在明显分级的主次家庭关系中,丈夫在情感疏离的过程中自我认同,妻子在情感疏离的过程中自我怀疑,“男人越老越吃香,女人越老越掉价”的价值观也来源于此。
《鞋带》中有一个家庭关系互换的细节,这段话是以丈夫的角度写的,“我也假装玩得很有兴致,但她没有,她压低了嗓门说:哈哈!你再也出不去了!但她把那串钥匙甩给了我,然后把自己关进了洗手间。我不敢离开,我让桑德罗去叫她。她重新出现了,她说:我刚才是开玩笑。但她一点儿也没再开玩笑。她很疲惫,她晚上睡不着觉,她想尽一切办法,想让我回到以前的生活,但是她没做到。”
她尝试着把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丈夫,她通过把自己“关”在外面这种方式,把那些丈夫眼中所谓的“负担”都压在他身上,她短暂的把丈夫“锁”在里面,锁在了她日复一日的,枯燥的生活里,但丈夫也只是短暂的感同身受了一下。“钥匙”即为选择,在丈夫眼中,他外遇后,妻子可以同他离婚,去过她想要的生活,他觉得他的妻子是有选择的,当他把“钥匙”揣在手中,不敢离开时,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他的妻子是没有选择的,她的根已经扎在了家庭里,而社会对她来说已然变得陌生。
小说中婚外遇丈夫重新回归了家庭,“她重新接受我,但不是我们婚后十二年的那种温柔贤惠,而是通过一种处心积虑、自我标榜的方式,她会不停地说到她的工作还有她自己,讲到她如何打破各种各样的禁忌,还有她如何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她强迫我每天看着她的表演,她向我展示出她多年轻漂亮,多优雅自由,她比那个我抛弃她,与之私奔的小姑娘更年轻、更奔放。”
她想从男性身上找回“自我”认同,可她找回这一认同的过程,以及方式,已经偏离了“自我”,成了“他”的认同,丈夫的功成名就让他越来越自信,妻子在家庭中的柴米油盐,让她越来越自卑,丈夫经过漫长的婚姻终于成功将妻子打磨为家庭的附属品,她像是被放置在书柜顶端的装饰品,没人想去碰她,她兜满了灰尘,她留在那里的原因仅仅是“她一直都在那里,我们已经习惯了。”
作者本人:多梅尼科·斯塔尔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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