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时节的太阳毒辣的炙烤着大地,岑筱漫抬起衣袖擦了擦脸庞划过的热汗。只感觉大脑眩晕,一阵接一阵的恶心,原本黑而亮的眸仁此时已黯淡无光。
她已经跪在这大殿前四个时辰了。
殿前的大门依然紧闭着,没有一人出入,甚至静如死宅一般。但只要有一口气还能撑住,她就不会放弃。
父亲被奸人陷害,如今身陷大牢,可唯一能帮到她的,只有这殿中的男人,萧寂寒。
他曾舍不得岑筱漫在正午出门为自己端一壶凉茶,今日却面无表情的坐在殿内饮茶,看着她一点一点的耗光体力。
“筱漫有事相求…请王爷赐见…”说罢,又一阵眩晕。
岑筱漫隐约之间感到有人扶了自己一把。
“王妃请回吧,王爷这会儿怕是有事不会见您,您再这样下去身体恐怕吃不消。”门口的侍卫见岑筱漫摇摇欲坠,还是没忍心扶起她,担忧劝告一句。
“筱漫…有一事相求,还请内卫大人帮忙…求王爷赐见。”岑筱漫虚弱的连说话都力气都没有,还是固执的跪地不起。
侍卫终究还是有些心软,踌躇着走进了大殿。
“启禀王爷,王妃已在殿外长跪多时不肯离去,若不赐见,恐怕…”侍卫话还没有说完,便萧寂寒尖利的目光扼制住。
“岂容尔等多管闲事。”萧寂寒不紧不慢的说,语气中没有半点怜惜,亦叫人感受不到情绪。
“是。”侍卫应声退下,不敢再多言。
天变的极快,猛地刮起了风,天色也变得阴暗起来。
电光由远处移到头顶,雷声由远而近,一道闪电划过长空,雨点应声而落,啪嗒啪嗒的打在岑筱漫身上,顷刻浑身便湿透了。
“备伞赏雨。”萧寂寒厉声命令道。
殿门缓缓打开,本精神恍惚的岑筱漫霎时缓过几分精神,眼角亮起一丝希望。
“父亲是被冤枉的!请王爷出手相助还我父亲清白,救我父亲一命!”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来的这句话。
萧寂寒嘴角一勾,冷笑着道:“王妃可知,当年本王求你那无辜的父亲时,他与你母亲是怎样做的?”
寒风刺骨,雨亦未停,岑筱漫不禁被这一声冷笑刺激,打了个寒颤。
“三年前,母妃重疫,本王诚心登门求药,你那父母却以药为引,威胁我娶你。”萧寂寒神色凛然一冷,狠狠的拔出腰间长剑用手轻摸着剑刃。“本王忍辱答应,却还是晚了一步未能医好母妃…若不是你那自认悬壶济世医者仁心的父亲一拖再拖,母妃怎会丧命与世!”
原来他只是为了医好母亲的病,才娶我为妻。
原来他与自己看似恩爱不疑,只是为了等待时机看岑家的笑话!他能救,偏不救,他就是要让岑筱漫尝到这痛彻心扉的滋味!
原来,他一直都恨岑家,恨着我。
可……那个与他同甘共苦的鸽儿,他当真不记得了吗。
岑筱漫漫低着头,僵僵的在生硬的地上为萧寂寒叩下一个响头。
“求王爷出手相助,父亲是无辜的。”说罢又是一样僵硬的动作,以头磕地,重复,再重复,饱满细嫩的额头慢慢渗出血来,亦是不肯停下。
“父亲母亲全是为了筱漫,并不是有意要为难王爷,王爷要恨就恨筱漫吧,只要王爷这次肯救父亲一命,让筱漫做什么都毫无怨言!”
头顶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冷笑,岑筱漫抬头,见萧寂寒站在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故意拉低声线。
“为了救你的父亲,当真什么都愿意做?”
岑筱漫仿佛看到一丝希望,毫不犹豫的用力拼命点头,生怕动作太小萧寂寒看不到。
“将府中所有人都喊来殿前,说是王妃要为大家跳舞助兴!”
对着岑筱漫难以置信的脸,萧寂寒用一种肯定的语气问:“王妃是愿意的吧!”
“我……愿意!”双手几乎是颤抖着的,岑筱漫强忍住耻辱褪去了身上的披风。
岑筱漫心中清楚,萧寂寒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羞辱她,为了报复岑家。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萧寂寒会不会真的出手救父亲一命,可她知道,自己如若不乖乖听话,认他摆布,父亲就真的只有丧命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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