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
有人在安倾颜面前晃动,好象还有人给她擦汗。
夏澜逸拉着安倾颜的手把放在自己的手里,她的手还是很烫,但是至少比刚回来那时强多了。
“倾颜,我爱你。”
他不想说出来,但是看着安倾颜的惨状,他真的好心疼,怎么就发烧了呢,而且还高烧不退,医生说再晚过了一会儿就得转成肺炎了。
刚才那话,不知怎么就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反醒过后,立刻放开她的手,想到走廊里冷静冷静。
可安倾颜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做着乱七八糟的梦。
“澜逸,你别走,澜逸”,她的手乱抓着,终于抓到了东西,她急得一下子睁开眼睛,还真是夏澜逸的手。
她抓住了他的手,可是又立刻反应过来,猛地放开,又躺回被子里,身子转过去,不知该说什么?
也不知他是什么表情,她不敢面对夏澜逸。
还好,他离开了,安倾颜坐起身,可刚坐稳了,他就又返回来,是洗手巾去了,折返回来的时候,正和她的目光相遇。
她已经没有地方可躲,她怎么面对他?他会怎么想?他会炒了她?还是……
安倾颜还来不急往下想,他已经走过来,一下子坐到她身边,双手扶正她的肩,然后再用手巾在她的脸上,手上,脖颈上轻轻的擦着她的虚汗。
她不敢看他,她没勇气睁眼睛,她知道他们之间将再无以前的默契,两年来,他想干什么,可能他一抬手,一投足,那就明白他想干什么。
但是现在怎么办?这是上级和下级最忌讳发生的事,她将再也不能追随他。
“看着我,安倾颜。”声音很坚定。
安倾颜抬起头,夏澜逸的眼里似乎充满着泪水,是她看错眼了吗?
他也想说什么,可是却又咽了回去,然后换了一句,“你这个助理到处跑,发烧了还得我来管你,是要扣工资的。”
他继续给她擦拭,然后轻轻地抱了抱她,“接着睡吧,明天可能高烧就退了。”
他把她放平,掖好被子,然后自己拿着刚才擦过的手巾离开病房。
而安倾颜的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掉下来,可是又不想让病房外面的他听到,她把自己的头埋在被子里,怎么办才好?
她一路坚强地从小城市考到这里,名校毕业后,又在这么一个大公司里做助理,虽然很累,但是薪水还行,虽然在这个城市扎不下根,但是她也能攒够钱,将来去哪儿都行。
安倾颜也没想过找男朋友,一是现在正处于打拼阶段,二是像她这样外来打拼的人找男朋友也不容易啊!
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城市里多少像她这样漂泊的人,真的不适合结婚。
也许以后年龄大了,再找个合适的伴儿,到了退休年龄,找到一个二三线的小城,过着简简单单的日子也不错。
可是现在算什么?
自己怎么有点儿插足人家家庭的节奏?
虽然他的婚姻不幸福,可是那是他自己的事,他选择的路,跪着也得走下去,与自己又有何干呢?
虽然自从在面试那一天起,夏澜逸就一直出现在自己的梦里,可是她真的不想掺和进去。
虽然她喜欢他,嗯,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儿,与夏澜逸无关。
但看到刚才夏澜逸的眼里像是含着泪,她知道自己错了。
她总认为她的一厢情愿与其他人无关,可她还是影响到了夏澜逸,毕竟自己是女人,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成天围着一个婚姻不幸的男人,而这个女人在发烧发到稀里糊涂的时候,还喊着对方的名字,放别人身上,会怎样?会怎么回应?
这不明摆着挑逗吗?
可她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她烧的稀里糊涂喊人家名字,夏澜逸是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的。
但是今天在坟场看到了那一幕,算是怎么回事儿?还把她吓得发高烧……
直到她的身体再次支持不住,头脑也已经逐渐模糊,她又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白天了。
夏澜逸趴睡在床前,她情不自禁地想摸着他的头发,可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她知道等他们离开香港,回到北京的时候,就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时他也醒了,抬起头,微笑地看着她。
“你能叫我澜逸吗?”
“额?”
安倾颜下巴差点没掉,那……
他笑了笑,“当然了,你梦里都叫我‘澜逸’了,我还怕你醒了不认账呢。”
“可是……”
“安倾颜,我发现你现在有点不飒了,那个能干又飒女孩子哪去了?”
“可是……”
听着安倾颜的第二个可是,知道他的这个动作是吓着她了,可他得把刚才的尴尬圆过去,“你叫我澜逸,我太高兴了,因为只有我妈管我叫澜逸,就连安城都管我叫老夏,以后就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不用管我叫夏总了,就澜逸吧。”
然后站起身,摸摸她额头,长出一口气,“终于退烧了,你这下午到底是去哪了?回来就发了烧。”
安倾颜安定下来,她看出他那拙劣的演技,她觉得有点了解他了,难道……
“我给你买了粥,”他起身去拿过粥碗和勺。
看着他的背影,他想这样,以为这样就能化解尴尬,那她就陪他演吧!
可是他竟然要喂自己粥,她喝是不喝?
看着他,安倾颜咬咬牙,好,那就喝。
夏澜逸倒是没太往深了想,他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他坦坦荡荡,自自然然,安倾颜就会不尴尬。
唉,这个夏澜逸对如何参透女人这个问题上,可真是个……青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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