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长才
续上:
1961年初,我已在天城初中初三年级读书,是下学期了,不久,我就要参加中考了。考上了,我就要进入桐城中学读书。考不上,我就得到舅舅那个生产队去参加农业生产。但就在这学期,我的祖母徐方氏也病逝了。是舅舅那个生产队派人去通知我的。我哭着回来了,但我没有见上祖母最后一面了。我回到舅舅家时,祖母的棺木己经被下葬了。我到祖母的坟处去磕了头。我祖母死时,也才六十来岁。除弟弟和舅舅外,那时的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平时,我只顾把书念好,至于弟弟徐长银,即使我有心,我也是无法照顾到他的。
不过,我还是很关心很爱护他的。有一天上午,我在舅舅生产队的田里,同大人们一道插秧。忽然间,我听到了在不远处放牛的弟弟徐长银的哭声,我挺起身来一看,原来是另一个放牛娃在殴打、在欺负我弟弟。我气得不得了,立即跑去教训了一下这个欺负我弟弟、长得比我弟弟壮实的放牛娃,他也扯坏了我穿在身上的一件汗衫。不过,这个小男孩后来再也不敢欺负我弟弟了。
舅舅那里小山多,一出村子,就是小山连着小山,只是在一些山与山之间的洼处有田地。那时,家乡作兴插双季稻,农忙时,徐长银要起得很早,一个人出村去放牛。后来,我听到弟弟对我说过,有一天,他起得很早,他从生产队牛栏里牵出一头大水牛去放养。他是骑在牛背上的,也幸好他会骑牛。他把牛弄到一处山边吃草时,牛正在吃着草,突然抬起头来不吃草了,朝前望着,嘴里不停地喷着气。徐长银定睛一看,原来牛的前方蹲着一只狼,或者是一只豹子,两只眼睛放着绿光,虎视耽耽地耵着骑在牛背上的徐长银。当时,徐长银还很年幼,只有十二岁。他见了豺狼很害怕。但他还是很聪明的。他赶紧在牛背上骑稳一些,把牛的缰绳抓牢,双脚拍打着牛肚子,把牛赶往村子里去。这样,徐长银才死里逃生,躲过了这一场灾难。我听了,也感到很后怕,心里顿觉很难受。弟弟这么小就受苦,心里很心疼,但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因为我在校读书,生活环境是好得多些,但我也是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呀,自己也常常处于苦难中,不断地在经受着挫折和磨难。我是有心照不到月啊!我心想,等我大学毕业、有了工作后,那时我才尽心尽力地给他帮些忙吧,能帮得上的忙,我都帮。多年后,我从新疆调回桐城,也是以他的身体不好和罗家华是我未婚妻作为理由调回桐城的。
我还在天城初中苦读着,扎扎实实地为迎接中考做着准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考好怎能对得起死去的母亲与祖母,又怎能对得起弟弟呢?
我在天城初中读书时,除了学好自己必学的课本外,在课余时间里,我读了很多本我国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出版发行的长篇小说,如《苦菜花》、《林海雪原》、《红旗谱》、《野火春风斗古城》、《红日》、柳青的《创业史》,还有《烈火金刚》、《铁道游击队》、《平原游击队》、《青春之歌》等。我知道,《青春之歌》中的林道静是这部小说的女主人公。《林海雪原》是曲波写的,小说中的少剑波就是他的化身。杨子荣真有其人,后来牺牲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通过中考,被录取到桐城中学读书。这所学校,可是安徽省名校哦。据说,它是1902年由枞阳人当年属于桐城人吴汝纶创办的。他题写了“勉成国器” 四个大字,这也就是他的办学宗旨吧。这所中学培养出来的杰出人才很多,最令我敬佩的还是中国著名外交家黄镇将军。我进入桐中时,校长是史耀民,他是解放时的南下干部,他为人不错,被人称赞过。我开始在桐城中学读书时,我已通过县公安部门把自己的名字改为徐长英了。从此以后,我就把姓名写成徐长英了。一字之别,已反映我发愤读书,并不是为了个人发财,而是一心多为国家和人民献出一些自己的力量了。在高中改名字的人也并不是我一个人,我高中同班同学也有改名字的。有个同学原名叫洪兴家,他嫌这个名字不好,就通过县公安局改名叫洪爱国。高考时,他考进了北京农业大学,毕业后回到桐城县工作,曾当过桐城县农业局局长,他的儿子曾是我的学生。洪爱国抽烟,又酗酒,已过世十五年以上了。他妹夫姚大胜也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他在湖南岳阳市工作,他回桐后,洪爱国就都要在酒馆里设宴,请他和在桐城的同班同学吃一顿饭,我也去吃过几次。我教洪爱国儿子时,洪爱国也请他儿子的班主任和授课老师吃过饭,我也在其内。姚大胜家在金神杨公大队,上桐中时,我和汪兴旺等同学去他家,邀他一道上学,一直步行到桐中。那时,他有一种尿床的小毛病,从高二年级起,在宿舍里,别的同学都不愿与他共床,只有我主动地与他共床睡,我的被子做了垫被。凡晴天,我几乎天天都要把自己的被子拿出去晒一晒。我在桐中毕业时,我那床旧被就不能用了。后来,有同班同学对我说,姚大胜同学如果忘记了你,那他就太不应该了。我听了只是笑笑。姚大胜是提前体检毕业的。当年北京航空学院来桐中招选飞行员,姚大胜被抽去参选,他被选上了,进入北航学习。毕业后,服务于中国人民空军,并最终当上了师级干部。转业后,分在湖南岳阳市一个机关里任处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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