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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苏文推荐「杰克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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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生长》的小说是一个碎片式的、松散的、写意的文本,真正能算“故事”的部分比重很少;在此基础上,电影版本能够保留原著大致的精神面貌,把剧情和戏剧张力都做充分,还用动画手段把冯唐的句子影像化,完成度很好。

但仍然有很多人看完了就直接给差评。理由是男主是屌丝杰克苏,仇恨奔驰车、还劈腿,又要装受害者。

如何讨论电影版《万物生长》,取决于观众有没有读过冯唐的原著。冯唐作品的最大价值在于独特的语汇和辞藻,再加上情欲的男性视角。所谓“杰克苏”,这是冯唐文字胎里带的属性,就电影再去指责这种立意,已经没有意义。

和网络小言空幻想的玛丽苏、杰克苏不同。冯唐本人正是《万物生长》里秋水那样的人,文笔好且情史丰富的医学院学生。在电影版里,秋水的形象意外被移花接木到了路金波身上。男主角变成了书商,从网络上发掘美女作家,冯唐耗尽毕生精力为自己书写的杰克苏传奇,就这样半路被路金波截胡了去。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继续研究“秋水”背后的男性形象,路金波恰恰也是冯唐的同类。他们相貌堂堂、交游人间,女人缘不错,当然也很自恋。我能理解独立女性和知识女性对他们的反感,那是一种不屑:这男人并无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处,凭什么杰克苏致此?可是联系现实又让人无话可说,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桃花运好到惊人。

有人认为,男文青的这种杰克苏式自恋也是直男癌一种,是温情脉脉下藏着的大男子主义,他们对女人予取予求,获利的都是自己。

但男文青们大多都没有处女情结和贞操观念,只是作为个体在恋爱市场上抢手——不靠脸,更多的是靠虚无缥缈的才情,才情的主要表现形式是一张能侃的嘴,这传统从王朔就开始了。

相对杰克苏和直男癌,我更愿意换个话题,有些男文青为什么那么招人?

一个中国当代男文青,如果不胖、不丑,就会看上去十分之风流态度。原因是他们的同类,中国直男,实则是个太过无趣的群体。我们的文化里没有年少时的约会,也没有成年后的先性后爱,实用主义大行其道,读书写字者寥寥无几,连流行的段子都是粗鄙简陋的。剩下有那么一小撮男人,从小喜欢文艺、长大了饭桌上特别能聊,没被五讲四美三热爱毒害过脑子,因此知道欣赏女人的好处,那就出类拔萃珍贵极了。

我听过一个说法,深以为然,“凡是坏人,必定得逞”。意思是说,大部分男人都是正襟危坐、不懂得浪漫和性爱为何物的好人,坏人们带着甜言蜜语和花招出现,认真扮演女人裙下之臣,从不吝啬给出欣赏和体贴,那总是要得逞的。

有趣的男文青是极少数,他们的市场自然宽广,喜新厌旧和情变接踵而至。不是男文青都要当坏人,其他男青年都没有竞争力孵化了这样不公平的环境。

《万物生长》的电影版里也提到了这个议题。齐溪扮演的白露要和韩庚扮演的秋水分手,长篇大论地说了一堆,大意是她知道秋水的好处和坏处,好处是有意思,坏处是不老实。白露这样明事理懂现实的好姑娘,希望通过严密管理来杜绝秋水的文艺气息造成隐患,只留下他的有趣和激情。但管理另一个人类谈何容易,于是,她低头认输。在可靠和浪漫前,选了前者——这是一个理智派的自保,否则放任下去,追逐男文青的代价就是伤到自己。

电影并不算“直男癌”,文青自有文青收,秋水被更风流的柳青玩弄于鼓掌,念念不忘。但现实中,真正能hold住男文青的女人就更罕见了。

成熟女性对男文青的不屑来自两方面。一则,女人如果知识面和见识一直在增加,男文青很快就被祛魅,只有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才前赴后继扑上去执迷不悔;二则女人若是有男文青这样对情爱的兴趣和热忱,就要被世俗指责为淫娃荡妇不正经,像是电影中的柳青。

不过,时代已经进步到了21世纪的第15个年头,解决方案就在眼前——小鲜肉。女人追捧小鲜肉,因为他们既没有直男癌的猥琐,也没有男文青的不可控。若是有足够勇气和耐心,手把手养成一个小绅士,也算是个报复。千百年来东方社会只喜欢传颂光源氏养紫姬这一种“养成模式”,也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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