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小说2.2.143〕《战争下的和平》〔共三卷六曲，120余万字〕
战 争 下 的 和 平
鲁岱 著
〔2.2.143〕猎鹰，让野狼胆寒
自“七•七事变”之后，中国共产党以红军将领毛泽东、朱德、彭德怀等联名，致电蒋介石和宋哲元，“要求全国总动员，与日寇决一死战。”之后，8月22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在几经严重分歧之后，终于在大敌当前，宣布红军主力部队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并同意设立总指挥部，下辖3个师，每个师15000人。于是，8月22日至25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陕北洛川冯家村召开扩大会议，史称“洛川会议”。洛川会议提出了抗日救国纲领，同时指出，全国抗战的总方针是持久战而不是速决战。8月25日，中共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发出改编命令，将原中国工农红军第一、第二、第四方面军和陕北红军等部，改编成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朱德任总司令，彭德怀任副总司令，叶剑英任参谋长，任弼时任政治部主任，左权任副参谋长，邓小平任政治部副主任。9月30日，八路军整编完成，先头部队渡过黄河，向山西抗日前线进发。
日军将战火烧到了山西省境内。山西省位于黄土高原东部，四面环山，东面有恒山、五台山和太行山为天然屏障，北部山地沿内长城有雁门关、平型关等重要关口，地势雄固，易守难攻，为华北的天然堡垒，是一处非常重要的战略据点。自此东进可以控制河北省，南下足以逐鹿中原。1937年9月中旬开始，中日两军在这一兵家必争之地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鏖战，至10月6日，中国军队之内长城线全部被日军突破。
然而，就在平绥线的日军长驱直入、企图迅速占领太原的危急形势下，八路军总部电令先头部队第115师进至平型关以西之大营镇，待机打击进犯平型关之敌。八路军下辖3个师，即第115师、第120师、第129师。红一方面军及陕北红军第74师编为第115师，师长林彪，副师长聂荣臻，参谋长周昆，政训处主任罗荣桓，副主任肖华。红二方面军及陕北红军第27、28军等部改编为120师，师长贺龙，副师长萧克，参谋长周士第，政训处主任关向应，副主任甘泗琪。红四方面军及陕北红军第29、30军等部改编为第129师，师长刘伯承，副师长徐向前，参谋长倪志亮，政训处主任张浩，副主任宋任穷。与此同时，还由各主力部队抽调部分部队组成八路军后方总留守处，肖劲光任主任。
9月14日，八路军第115师先头部队进抵大营镇，并派出侦察分队查明平型关地域情况。平型关，位于山西省的东北部，是晋东北的一个咽喉要道。两侧层峦叠嶂，陡峭险峻。左侧有东跑池、老爷庙等制高点，右侧是白崖台等山岭。在关前，从平型关山口至灵丘县东河南镇，是一条由西南向东北延伸的狭窄沟道。其中，关沟至东河南镇，是长约13千米的地段，沟深一两米不等，沟底通道不过3至5米，仅能通过一辆汽车，而南北沟岸却是比较平坦的山地，地势最为险要，是伏击歼敌的理想战场。
22日，日军第5师团第21旅团一部，由灵丘向平型关进犯，并占领东跑池地区。23日，中共第115师林彪和聂荣臻等决心抓住日军骄横、疏于戒备的弱点，利用平型关东北的有利地型，以伏击手段歼敌。他们在上寨召开干部会议，进行深入的战斗动员。当天夜里，林彪率师主力进至平型关以东的冉庄、东长城村地带。
23日、24日，国军与日军在平型关外围激战数次，损失很重。24日，第115师组织各级指挥员至关沟东河南镇地段观察地形，并作出设伏部署。为了隐蔽行动企图，发挥战斗的突然性，第115师派侦察部队到各要路口，断绝行人，封锁消息。各部队在当日深夜利用夜暗，冒大雨进入伏击阵地，做好各项战斗准备。
25日拂晓，日军第5师团第21旅一部和大批辎重车辆，沿灵丘至平型关公路西进。接着，开过来的是骑兵。7时许，日军全部进入八路军伏击圈。由于道路狭窄，雨后泥泞，其车辆人马拥挤，行动缓慢。第115师抓住此有利战机，全线突然开火。日军顿时被打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山沟里，人马、车辆乱成一团。第115师乘敌混乱之际发起冲击。第685团迎头截击，歼敌一部，封闭了敌南逃道路。第867团将敌后尾部队分割包围，切断了敌之退路。第686团勇猛地冲向公路，与敌展开白刃格斗。在八路军的猛烈打击下，日军伤亡惨重，余敌仍顽强地利用车辆、辎重作掩护，进行反击。其中一部分企图夺取老爷庙及其附近的制高点，掩护突围。八路军第686团第2营控制了老爷庙及其以北高地，将敌压缩于狭谷之中。战斗始终打得很激烈。
敌师团长板垣征四郎急令其在蔚县、涞源之部队向平型关增援，但被第115师独立团、骑兵营阻击于灵丘以北和以东地区，并在灵丘以东之腰站，毙伤其300余人。
当日13日许，伏击圈内的日军被八路军歼灭。黄昏，八路军第343旅向东跑池方向发起进攻，由于友军未按预定计划出击，致使该地日军2000余人由团城口突围逃走。
平型关战斗，八路军第115师歼灭日军1000余人，击毁日军汽车100余辆，马车200余匹，缴收大量枪支弹药和其他军需品。第115师亦伤亡600人左右。
八路军开赴抗日前线，首战告捷，取得了全国抗战以来第一次歼灭战的胜利，震动中外。9月26日、28日，蒋介石连续致电朱德、彭德怀，表彰八路军“一战歼寇如麻，足证官兵用命，指挥得宜。”平型关战斗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大大地增强了全国军民抗战必胜的信心，提高了八路军的威望，扩大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影响。
平型关战斗结束之后，政训处肖华写了4句诗记颂，名为《平型关大捷》：
九月长城秋风尽，平型关下开战端。
枪炮声袭震山谷，痛歼坂垣美名传。
当时，军中文化名人霭簃赋诗一首《平型关大捷》：
漏夏谁能一木支，燕云沈没羽书驰。
人间捷奏同今日，天上将军会下时。
不有奇兵纾上策，那教狂寇竟披离！
中原取次看恢复，朱喜衰翁漫赋诗。
本书作者陪填一首词《踏莎行•八路军首战平型关》：
精密布防，居高临下。彪师守岭围沟打。奇军战术鬼嘶嚎，横行日寇消骄怕。
广战天高，无雄潇洒。哪能蛮敌长驱踏？军神八路出神兵，泥坑伏炮乖虫马！
国民政府军事当局为确保山西，挽回危局，决定将部署在平汉线的兵力四个半师转用于忻口，从而保护太原。从10月1日开始，忻口会战揭开序幕。在忻口战役及太原会战中，八路军奉命配合友军“对增援之敌，负责阻止；对退却之敌相机歼灭”，在敌之翼侧及后方打击和钳制敌人。1937年10月6日、7日，八路军各师根据总部命令，迅速开赴指定地区打击和甜制日军。
第115师独立团由晋东北向察哈省南部地区出击。10月10日，该团攻占涞源县城。15日，该团在广灵至灵丘之间的冯家沟伏击敌第5师团的运输大队，毙伤日军100余人，缴获100余辆车和大量弹药给养。16日，乘胜收复广灵县城。
第115师骑兵营等部由晋东北挺进冀西。10月18日，骑兵营奔袭曲阳县城，歼敌大部，收复该县城，缴获大量给养，并于当日打退定县之日军反扑。至10月29日，骑兵营等部又连克平山、唐县、完县等县城，并袭击清风店车站，严重地威胁日军平汉铁路北段的交通。
10月24日，第115师344旅主力在平型关东北小寨村附近，截击由灵丘驶来之敌汽车130余辆，并打退日军一个大队的连续反扑，激战终日，毙敌100余人，毁敌汽车数十辆，迫敌退回灵丘县城。接着，该旅连续收复平型关、团城口、沙河镇及繁峙、浑源县城。
第120师主力挺进晋西北地区袭击敌之侧翼和后方。10月10日夜，以第358旅718团第2营为基础组成的雁北支队，在怀仁、岱岳之间的南辛庄伏击敌运输队，毙伤日军100余人，击毁敌汽车18辆，同时破坏了公路，炸毁了桥梁，截断了怀仁至朔县的交通。随后，该支队又分路袭击了北辛庄、安营村、周庄、织女泉、口前、尚希庄、马邑、岱丘之敌。每一次战斗，都取得了胜利，几乎是让敌人闻风丧胆！
10月18日，第358旅和716团主力，在雁门关以南黑石头沟公路两侧设伏，袭击敌运输部队，共毙伤敌300余人，击毁敌汽车20余辆。20日夜，第716团一部袭取夜门关。21日，该团再次于黑石头沟地区，伏击敌运输部队，歼敌一部，击毁敌汽车10余辆。在此前后，第359旅在阳明堡西南之王董堡附近，数次伏击敌运输车队，先后毙伤敌30余人，毁敌汽车30余辆。
10月16日，奉命到崞县、代县以东地区侧击敌人的第129师先头部队第769团进抵阳明堡以南滹沱河东岸的苏龙口、刘家庄地区，发现敌机不断地由滹沱河西岸起飞，飞向忻口、太原。经反复侦察，并从敌机场逃出的一民工得知：敌机场就在阳明堡西南约3千米处，有敌机24架，日军的一个联队大部驻在阳明堡街里，机场只有警卫部队200余人，场内设有掩体、地堡、掩蔽部，周围有铁丝网，警戒疏忽。第769团遂决定出敌不意，夜袭阳明堡敌机场。1月19日夜，第129师769团各部分别向预定地点开进。第3营主力偷渡滹沱河之后，利用朦胧的月光，迅速接近敌机场，并成战斗队形展开。由于以夜战见长的第3营各部行动肃静神速，加之敌警戒疏忽，第11连进入机场后距敌机30米时，敌未发觉。但是，第10连在向敌警卫部队接近时，为敌发觉，当即先敌开火，以迅速的动作将该敌压制在掩蔽部内。第11连在第10连的掩护下，以敏捷的动作，扑向敌机群，先用猛烈的火力打击敌哨兵和在机舱里的敌驾驶员，继则以手榴弹、燃烧弹塞进敌机舱。敌飞机顿时燃烧、起火、爆炸。敌警卫部队见飞机着火，十分慌急，不断的向中国军队反扑。中方突击队与敌展开白刃格斗，战斗十分激烈。几十分钟后，敌警卫部队大部被歼，多数敌机燃烧在熊熊烈火之中。当驻阳明堡街里的日军急忙赶往机场增援时，八路军第769团已经撤出了战斗。这次“夜袭阳明堡机场”的战斗，仅1个小时，毁伤敌机20余架，毙伤日军100余人。中方伤亡30余人。
曲《小桃红•夜袭阳明堡机场》：
一一五师夜偷行，两个连兵影。袭近机场未惊警。进机舱，放燃烧弹烧的要命。毁机伤敌，转身跑净，八路寄神兵。
一个上午，外面下着毛毛细雨，初冬的冷风阵阵，高空的云层灰蒙蒙的笼罩着中国北方的天宇。此时，位于东方的一片乌云，渐渐的褪去，露出一小块青天，还透射过来几束灿彩的阳光，照在中国陕北的延河中游。在延安窑洞内，在中共中央军委指挥室，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正在研究目下八路军如何对日作战的大政方针。周恩来说：“中国守军自从张家口、南口失守之后，平绥线的几座重镇，如大同、包头等，相继陷落。接着，中国军队又在津浦路沿线及平汉线北段的保定、石家庄继续溃败。虽然在后来的忻口战斗、太原会战，双方打得胶着，但最终被日军占领。”“综观华北战局。”刘少奇发言：“中国军队在平汉线已溃，同浦路亦陷入敌之右翼迂回圈，整个山西和太原均在日军战略包围圈之中。在这种形势下，国民政府要求我八路军出师晋东北而配合其正面防御作战，这势必造成八路军陷于敌之战略大包围之中。”“因此，我军必须作出部署的变更！”毛泽东谋略：“为了争取战略机动地位，我军将变更原定部署，采取如下战略：（1）八路军第120师，集结于太原以北忻县待命，准备在取得阎锡山之同意下，转至晋西北管涔山等地活动。（2）八路军第129师，于适当时机，进至吕梁山脉活动。（3）八路军第115师，以自觉的被动姿态，即时进入恒山山脉南段活动。如敌南进，而友军又不能将其击退，则准备依情况逐渐南移，展开于晋东南之太行、太岳两山脉之中。”“好！”周恩来即说：“立即致电各军部，将主力分配制作重新调整，由集中变为分散。”“对。”刘少奇补充：“以机动灵活的袭击，求得消灭敌人小部的同时，志在我军所到之处，独立自主地担负起群众工作，动员群众，组织群众游击队，发展群众游击战争，开创持久的胜利发展局面。”“具体部署确定。”毛泽东一锤定音：“第115师，于涞源、灵丘以南，五台、盂县以东，曲阳、行唐、灵寿以西晋察冀边地区活动；120师主力，于左云、清水河、保德、宁武、平鲁等晋西北地区进军，第359旅开进柏镇、定襄以南，盂县、井陉以北，平山县以西地区；第129师预定在正太路以南地区待令。”经过研究之后，毛泽东致电朱德、彭德怀和八路军各部领导人，强调：“八路军当前的任务是发挥进一步的独立自主原则，坚持华北游击战争，同日寇力争山西全省的大多数乡村，使之化为游击根据地，发动民众，扩大自己，不靠别人，多打小胜仗，兴奋士气，以影响全国。”
137年11月24日，日本大本营召开第一次御前会议，决定“促进占领地区的全面安定”。为此，日军以第1军主力在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协同下，对中国华北敌后初创之抗日基地进行围攻、“扫荡”，企图以此扼杀八路军以及存在于这些地区的其他中国军队和抗日力量。第二天，各路敌军开始出动，由平绥、同蒲沿线出动之敌4000余人，分别从怀来、应县、阳原、天镇等据点向蔚县、广灵等地进犯。八路军在乱岭关的道路两侧高地设伏，首先歼灭了应县出动之敌200余人。12月5日，敌关东军察哈尔派遣兵团在占领蔚县后继续南犯，在蔚县以南之北口村遭八路军第1支队截击，死伤百余名。已进占广灵的阳原之敌也因遭到当地军民的游击袭扰，被迫向蔚县方向收缩兵力。与此同时，由平汉路沿线出动的敌3000余人，也在西犯涞源途中，在北奇村、紫荆关、王安镇连续遭到八路军骑兵营和第1支队的袭扰和打击，一再被阻，疲惫不堪。其中，由易县出动的一路300余人，在12月2日夜，遭第1支队突袭，被消灭100余人，残部狼狈逃回原据点。此外，由保定西出动之敌，由新乐出动之敌，也都被阻，停滞不前。至此，由平汉线西犯之敌，已被迫停止向抗日根据地腹地开进。
12月14日，八路军第2支队夜袭平原镇歼敌百余。15日，敌第109师团一部1500余人，由寿阳、平定出动合击盂县，在进至清城镇时，遭八路军第3支队主力伏击，被消灭200余。同时，第115师344旅以第687团一部，设伏于山寨地区，击退了由井陉北犯之敌。21日，第344旅主力与军区第3支队一部在温塘占据有利地形伏击由平山出动的敌第5师团第21联队，敌1000余人被歼400有余，残部逃回平山，不敢复出。至此，围攻晋察冀边区的敌军除了以一部分兵力占据着蔚县、广灵、浑源、定襄、盂县、平山、行唐等县城外，大部退回铁路沿线。反围攻作战取得胜利。在这次反敌8路围攻战役中，共歼敌1400余人，缴获大量武器弹药和军需品。
1938年2月下旬，日华北方面军决定分5路向晋西北抗日根据地进犯。3月2日，军渡、碛口之敌突然东返离石，转西北犯方山，而临县、五寨之敌则继续南下占领岢岚。在此情况下，中央军委电示120师集中两个旅主力打敌一段，借此“破坏敌之包围计划”。3月7日，第120师以359旅围困岢岚之敌，迫其弃城突围；以第368旅向岢岚东北机动，同时阻止五寨之敌增援；令警备第6团等在保德和神池之间以及朔县以北、宁武外围袭扰，牵制日军，配合主力作战。3月10日，岢岚之敌在八路军连续三天的打击和围困下，水源、补给断绝，待援无望，弃城突围北逃。第359旅跟踪追击，在三井镇歼其一部，余敌仓惶逃入五寨县城。
3月17日，当八路军第358旅进至义井镇以南的虎北村、口中村地区时，与由神池南下增援五寨的敌军千余人遭遇。该旅迅即占据有利地形，先敌展开，向敌主动发起冲击。激战6小时后，敌不支逃窜。八路军乘胜追击逃敌至义井镇附近。接着，第359旅击退了由三岔堡向五寨增援之敌，遂使五寨之敌陷于完全孤立。与此同时，120师雁北支队也3次袭击井坪镇，攻占威远堡，破坏敌朔县马邑附近的铁路桥；警备第6团及地方游击队连日袭扰保德；第716团则在神池、宁武之间破坏敌交通，使侵入晋西北之敌军补给日益困难，处境愈加不利，迫不得已于3月20日开始全线撤退。八路军一举收复偏关、河曲、保德、五寨4城，并趁势截击撤退之敌。23日，神池也被收复。时至此段，侵入晋西北内地之敌，除宁武县城尚有1500余人外，其余均被击退。31日，宁武也被收复。这样，晋西北反围攻作战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就在120师各部进行反围攻的同时，晋东南之第129师也是连续打胜仗。从1938年3月至1939年底，日军先后向陕甘宁边区河防，发动大小进攻23次，其中较大的进攻达7次之多，每次使用的兵力，少则200余人，多则10000余人，均被击退、击败，以致日本大本营拆换了对华抗日根据地的作战司令官，惧怕八路军的游击战术。同时，在日本大本营，称八路军为“猎鹰”的传言，让其恐慌一方。
战后，八路军总司令朱德留诗一首：
荒田遍野，白露横天，野火熊熊，敌垒频惊马不前。
草枯金风疾，霜沾火不燃，战士们，热忱踏破万重山。
奋斗呀！重任在肩，突封锁，破重围，曙光至，黑暗一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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