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 #寻访家乡文化#
说说我知道的几本写哈尔滨的书。
这也是阅读一个城市的一种方式。
我在1999年秋天来到哈尔滨
在这嘎达已经呆了20多年
对这个城市的了解,很多都是从这些书中获得的,尤其是历史上的哈尔滨。
我想,这篇文章可能对那些不太了解哈尔滨的人,提供一个参考。
哈尔滨的索菲亚教堂
说起写哈尔滨,不得不说萧红商市街就是今天哈尔滨的红霞街,和著名的中央大街成丁字形,现在看来,和中央大街的繁华相比,商市街应该是一条比较安静的街道,无论冬夏行人都很少,有几个也都是从中央大街走来,或者匆匆地赶往中央大街的。
但在萧红生活的时代,商市街住着的大多都是小商小贩,木匠,油漆工,车夫等等,那时候街道窄窄的,走在那里可以听见五行八作的吆喝声,这些声音之中还偶尔掺杂着一些鸡、狗的叫声。
以萧红的家境来说,她应该是个大小姐。虽说不上锦衣玉食,但也能看得出娇生惯养。商市街上的条件和往日的后花园的大小姐生活天壤之别,缺少温饱,缺少尊敬,萧红感到揪心的寂寞,她的生活充满了阴暗的情绪。正如她所说,“什么家?简直是夜的广场,没有阳光,没有温暖”。
萧红全集
我想,如果没有一个爱人在身边,那简直是全然没有呆下去的信念。但是为了生存郎华也会经常不在家,家庭教师不仅要教国文还教一些武术,经常是教完国文刚进家门,换好武术服装,穿上“傻鞋”去教武术了。这越发让萧红感到寂寞,“好寂寞,好荒凉的家啊!”
这是她面对疾病、困苦的自白。
捉襟见肘的生活让女作家感到很落寂,荒凉的底色蒙在她的心头,才有《商市街》这样极致袒露心胸的文字。
萧红把这种逼仄的生活写到了极致。
如果没有亲身经历无论如何编造不出来,你可以虚构场景,虚构生活,但虚构不出人物内在的复杂心境。
萧红离开商市街的时候,心情一定复杂极了。
“我的腿发抖,心往下沉坠,忍不住这从没有落下来的眼泪,是哭的时候了,应该流一流眼泪”。
这个女人的泪水揉杂了太多的情绪,最起码的底色是国破家亡。
萧红决定离开令她感到耻辱的伪满洲国的土地,离开了自己从小向往的哈尔滨,离开了令她梦绕魂牵的呼兰河。
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此去经年竟没有回头之日。
1942年,萧红在写完短篇小说《小城三月》之后,因庸医的错误诊疗,断送了她年轻的生命,病殁于香港,年仅31岁。
萧红故居的塑像
《哈尔滨人》 阿成以下这段话出自哈尔滨的著名作家阿成的小说《年关六赋》。
这条江叫松花江,先前叫速水,比较有名气,也很古老,颇为寂寞地流了几千年。两堤的歪柳,婆婆娑娑,可以望到将尽不尽之处。
速水时代,江水大阔,浩兮荡兮,霸去了现今道里、道外和松蒲三个区镇所踞的几万公顷土地。就是现在,三个区镇仍在南岗区的鸟瞰之下:鸟从南岗区的平地翔出,到这三个区镇就无端高出几百公尺。故此,南岗区,一直被哈尔滨人仰慕为“天堂”。
“天堂”地势伟岸,文明发达,人之心态也日趋居高临下:自矜自诩,自恋自爱,以为领着哈尔滨几十年的风骚。
位次“天堂”的道里区,异人扭集,洋业鼎盛,歌兮舞兮,朝夕行乐,几乎无祖无宗。誉为“人间”。人间者,比上而不足,比下则有余。善哉!
道外区,行三。净是国人,穷街陋巷,勃郁烦冤。为生活计,出力气,出肉体,也干买卖,也来下作。苦苦涩涩,悲悲乐乐,刀进,秽骂,亦歌亦泣,生七八子者不鲜:“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现掂对。”得“地狱”之称不枉。
老哈尔滨的“道里”、“道外”、“南岗”三个城区划分之说,大概起因就是如此!
疫情期间,我给孩子,翻出阿成先生写的一个关于哈尔滨的小册子《哈尔滨人》,给孩子读了读,孩子也比较感兴趣。
读阿成老师的《哈尔滨人》。我是想让孩子通过这些写哈尔滨的作品,能多了解一下哈尔滨,哈尔滨毕竟是他的出生地,将来他也会觉得这里是他的故乡。我觉得,阿成对哈尔滨这个城市的书写,当代哈尔滨作家无人能及。他的书里涉及哈尔滨的方方面面,历史,文化,饮食,掌故,当故事读一读,对孩子也有好处。比如阿成详细说了酸黄瓜的做法,孩子这几天爱吃酸黄瓜,小孩子还是对周边的生活感兴趣的。
实际上,阿成老师还有一本书写的也很好,但现在比较少见,名字叫《马尸的冬雨》,据说哈尔滨有一个地方,从地图上看类似一具马的尸体,你知道是哪里吗,想知道吗?转发,互动,就告诉你!不要你问阿成老师去!
好了,开个玩笑,不卖关子了,这本书上说马尸大约就在哈尔滨的偏脸子。
哈尔滨的地名奇怪不?偏脸子,据说现在哈尔滨有个烧烤店,也叫这个名字,很火!
有个地方叫偏脸子,作者孙且
偏脸子出了一些名人。
比方说写小说的阿成老师,梁晓声老师。
还有60年代冰上速滑的国际大奖获得者杨菊成。和周总理合过影!
我一个朋友孙且老师,每次讲到这个事儿的时候,都强调一遍,杨菊成是一个二毛子,高大英俊的那种,人称保罗,总带着一条大狼狗,还说,杨菊成的光辉事迹可以在《大百科全书》里检索到!牛人。
接下来说说孙老师,好久不见,偶尔在作协开会看到,瘦得不行,这些年孙老师还在耕耘偏脸子的地域文化类的文学书写工作,出版了《偏脸子词典》,用关键词的形式展现了一个哈尔滨。感兴趣的可以找来看看。
我第一次读孙且老师的作品是《开往东方红的铁路》,我用哈尔滨方言的语言方式,征服了不少读者。后来又推出了《洋铁皮盖的房子》系列小说。
写的很好,想深入了解哈尔滨,必读之一种!
《太平,太平》 孔广钊哈尔滨历史上还有一个太平区。现在并到了道外区。
我还有一个朋友,是一个老师,也写小说,因为他生活在哈尔滨历史上一个叫太平区的地方,所以当年写了一个系列的小说,叫“太平系列”,太平系列中《太平,太平》、《绝尘寺》、《太平医院》、《跨线桥》,再现了老太平的风物。
跨线桥是个杀人的地方。
杀人的程序是这样的,在安祥区(市法院所在地)开公审大会,宣布判决,然后挂上牌子,游街,先到浦阳区,路南区,路北区,黎明区,学府区,基本是沿着漳河绕了整整一个大圈子,到了太平区,过跨线桥,过桥的时候车开得很慢,小心翼翼地行过去,诚然,这座桥太老了,有的木头已经糟了,在桥边等着收尸的人号起来了,漳河静静地婉着身子向前流,很妩媚的样子。下了车,上了荒垫,猫和狗纷纷窜出来。
几声枪响。
鸟飞起来了。
据说要不是疫情,他写《太平》的这本书就出版了,看现在这情况,估计要推迟,期待吧!
老孔是一位人民教师,教政治的,偏偏喜欢画画,老孔画画,不用毛笔,也不用铅笔,而是用手指头。
历史上辽阳出了用手指头画画的一个大画家,生活在清朝康熙年间,叫高其佩。有人说这是祖师爷,现代画家中,要数潘天寿啦。
一次我们共同去杭州采风,非拉着我去美术馆看潘天寿的展览,我们在西湖边上,找那个展览馆,说实话是,我确实被潘天寿给震撼啦,巨幅的大画作,搞谁都得震撼,老孔更震撼得不行不行的,简直就要跪了,尤其是对潘大师的指画服的不要不要的。回哈尔滨后,有几次在一起吃饭,看他拿筷子的手,指甲缝里都是墨色!
老孔要办一个自己的指画展览,我支持他,希望他也别着急,等我条件好点的,给他提供支持!
《哈尔滨的忧伤》作者 胡泓
说起胡泓老师,可能一些人还不知道。
但说起哈尔滨中央大街有一家叫《露西娅》的西餐厅,可能知道的人就多了。
胡泓就是这个咖啡馆的老板。
对,他还在偷偷地写小说。
出版了《哈尔滨的忧伤》。
露西亚西餐厅,更像一个俄罗斯式的家庭博物馆,胡老师说,咖啡厅的老物件都是从一个俄侨手里买下来的,所以这个地方,更像一个纪念馆。
胡老师在小说《小咖啡店靠窗子的餐桌》:“中午和煦的阳光,像梵高的画一样的阳光,柔情地紧紧贴在奶油黄色的墙壁上。……阳光落在桌子上,我知道我的脸庞会被桌上的光涂上一层圣洁……在这间如同1930年代的俄国人咖啡店里,我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和忘记了俗尘四起的世界,恍惚中似在巴黎或圣彼得堡……”
我估计在这种西餐厅喝咖啡,肯定和在星巴克不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自己去体会一下哈。别忘了反馈体会心得!!!
胡老师还是一个建筑师。
他还是一个作家。
他写了一本小说《哈尔滨的忧伤》。
胡老师也是一个忧伤的人吗,反正有时候他好拉琴,那种类似于手风琴的琴,哈尔滨人叫巴扬。
《亚力山大伯爵的巴扬》 申志远
好,接下来说说,写巴扬的那个人。
哈尔滨的文化名记。申志远。
这个在报社的朋友,在没有进入新闻队伍之前,整天和纺织女工厮混在一起,竟然在飞梭走线中看到了诗意。
于是写了一首只有两行的诗歌,当年发表在《中国纺织报》上,这改变了他一生的命运。
后来,这个朋友致力于电影艺术的研究,出版了一些专著,还出版了一部小说,也算有所小成。
有时候我想象他就像旧时代人影错落的茶楼里的说书人,醒目一拍,叫一声看官,且细听分说。
说书人讲侠义、讲公案、讲忠奸、讲郎才女貌、江山风雨、岁月山河。
他不讲这些,他讲少年心事,讲流氓装 逼犯破鞋马子、讲市井的鲜活、讲底层的高贵,讲没落的艺术情怀和茫茫世间的奇闻掌故。
他讲的没有章法,随意性也很大,但表述的激情澎湃,吐沫飞溅,时不常还插一句,“我讲的这个事,你不行写”,版权意识瞬间觉醒。
好吧,我不写,你写。
于是,他写了一系列的以城市生活为题材的小说。
他叫申志远,他用一种对叙事文学的敬畏和真诚,写下了他记忆中和生命中的好日子,给这个城市和读者贡献了《亚历山大爵的巴扬》。
这本书里还有关于安重根刺杀伊藤博文的《击毙1909》、《马迭尔绑架案》和《谍中谍范斯白》,以及写抗日战争时期《乌苏里旗语》等。
反正哈尔滨历史上有点名气的事件,都让他写了。
我觉得这是一部了解哈尔滨历史文化的文学作品
喜欢哈尔滨和不喜欢哈尔滨都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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