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下云图
第八十一幕沁园
苏青阳自从远离长安城后,陷入了郁郁寡欢的境地,政治上的失意和父亲、师父相继的撒手人寰令他迷失了方向。人在经历挫折和打击后最易发生人格的畸变,灵魂一旦扭曲,失去了本真的善性,就如同绝了堤的洪水,一去不复还。苏青阳总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填补而来的是涌动的恶念,他无法忘怀父亲冰冷的躯体和那张残害父亲的狰狞面目,血脉膨胀,青筋暴起,他灵魂的大厦崩塌成碎石瓦砾。苏青阳的心中住了一个魔鬼,也住了一个天使,魔鬼让他操烂这个世界,天使让这个世界操烂他,也许大多数人是半个魔鬼半个天使,挣扎在花红酒绿的浮尘里,但苏青阳不甘凌辱,魔鬼终归占据了上风,他的拳头反复捶打着石墙,血肉模糊,血迹斑斑,复仇的种子吮吸冰冷的血液,膨胀成恨意,他觉得自己想维护的正义和善良不过是一坨无人理会的狗屎,招来了一堆苍蝇和蛆虫,正义在发馊,善良在沦落,仇恨在蔓延,他要向王蟒挥去复仇之刃。
王蟒自从称帝以来,独断专行,不顾真实的情况,只知盲目地推行新政,导致各个阶级都没有实惠可捞,于是,怨声四起,百姓们抗拒得很强烈,可王蟒只是一味地镇压,毫无悔改之心。苏青阳以为复仇光靠蛮干是不行的,他渴求一批王蟒的敌人加入自己的复仇大军,他把目光瞄向了这些人:刘元秀、刘谙…他嘟哝道:“王蟒以为自己能只手遮天,让天下按照他的想法发展,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我一定要利用他和各阶级的矛盾,让他跌到18层地狱。”他坐在茶棚,听着百姓对于新政的怨言,快心道:“刘谙这股隐藏的力量总算能派得上用场了,不出意料,他用不了多久就会举事…想要帮刘元秀上位还有难度,不过总会有办法的。”他殚精竭虑,频频摇头,突然心头涌出一条妙计,快意道:“有了,不如就这么办…”
一年恍然而过,苏紫阳和晴宛寄居于刘元秀家中,两人围坐在一张石台上,苏紫阳叹息道:“都快一年了,弟弟还没过来,我忍不住了,我得去找他。”
“不准去,”晴宛霸道地说,“你要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真是受够你了,总以死相逼,拖累我。”
晴宛翘起头道:“是你弟弟让我看住你,怕你做傻事。他关键时候肯定会出现。”
刘元秀翩然而至,道:“苏大哥在忙什么?”
“能忙什么,整天混吃混喝,我住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大哥招募了一批人,不如你去传授他们一点武功。”
“也好,省得每日无所事事。”
“跟你们这帮臭男人真的没得聊,”晴宛起身拍拍手,道:“我去找阴小姐聊天解闷咯。”刘元秀听到阴小姐三字,脸霎时间变得红扑扑的,和盛开的牡丹无异。
苏紫阳揶揄道:“怎么了,喜欢人家?”
“哪有!”刘元秀转移话题,道:“我最近观察长安的动向,发现新朝的政策越来越离谱了。”
“是呐,朝令夕改,百姓早就受不了了,现在四处起义,帝国正在分崩离析。”恰在这时,刘元秀的二嫂刘明熙嚷嚷道:“元秀,门外有人找你。”
“谁?”
“我也不认识,他穿了一身黑衣,好像是个武士。”
刘元秀眉头一皱,道:“武士?我出去看看,”他一路小跑,来到门口,只见那人一袭黑纱衣,和麻杆一样矗立不动,腰间别了一把乌黑的刀,眼神凌厉地盯着前方。他仔细一看,大喜道:“青阳,你来了。”
“对!我来了,”苏青阳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
“走!我们进去喝两盅,边喝边聊,有个人都快想死你了,”刘元秀把苏青阳引到沁园,这是刘家唯一的一处园子,虽不是亭台楼阁,但种满了灌木、花草,别有一番滋味。两人踱步到一个凉亭,刘元秀从背后拍拍苏紫阳,苏紫阳回头一看,目光突然柔弱了许多,“弟弟,你总算来了。”
“是呀!快一年了,”苏青阳眼眸有了一种不同以往的凶狠。
“这一年你都干了什么?为何让晴宛看着我?”
“我在等待,等待一个时机,”苏青阳坐到石椅上,“你性子太烈了,我怕你惹出麻烦,耽误复仇大计,所以只能让晴宛看住你。”
“好吧,”苏紫阳捶了一下桌子,“我们怎么复仇?”
“推翻新朝。”
刘元秀借着兄弟叙旧之机,出去让人做了些酒菜,就在这时,他命人把酒菜摆满了石桌,有猪耳朵、皮冻和炒芥蓝3道下酒菜和好几个雕花的白玉壶,俗话说得好,好马配好鞍,好壶配好酒,这自家酿的酒肯定不会兑水,隔着壶就能嗅到酒香。刘元秀给苏青阳斟了一盅酒,“最近可还好?”他从苏紫阳口中获知苏家家破人亡,想安抚苏青阳受伤的心。
“一言难尽,”苏青阳吞下一口酒,嗓子猝然发疼,好像被鱼刺刺中一样,他咬了下下唇。
“这酒辣,你慢点喝,”刘元秀怜悯地望着苏青阳,“有什么不开心的,别憋在心里,兄弟会帮你分忧解难。”
苏紫阳抢话道:“我父亲被那个畜生害死了。”
“我知道,”刘元秀瞠目道,“可你也没讲是谁害死的?”
“王蟒!”苏青阳恨得牙痒痒。
“你想怎么办?”刘元秀说。
苏青阳的眼神猝然变白,直勾勾地怒目前方,半天喷出两个字“报仇”。
“你父亲不是王蟒的手下吗?他跟了王蟒这么久,王蟒也忍心下得去手。”
“朝廷和丛林有什么区别,不心狠手辣,怎么立足,”苏青阳紧紧捏着酒盅,“说到底我父亲不过是王蟒的一个工具,用完就可以丢掉了,可他杀了我父亲,就得付出代价,”他两眼抹泪,哽咽道:“我不能放任那个恶魔活在世上,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你变了…青阳…”刘元秀本想夹菜的手悬在半空,又把夹好的菜放回盘中,“我记忆里那个志向远大的少年去哪了?”
“我被这江湖磨得没了棱角,还谈什么志向,”苏青阳牢骚了一句,他此刻只觉得江湖就是一个大染缸,进去的白布有染黑的,有染红的,黑的什么事都敢惹,大不了进牢房掉脑袋,红的什么人都肯睡,大不了一道蚌缝开开合合。他只觉得不能心慈手软,要不倒霉的还是自己。他又问道:“你也有鸿鹄之志,为何隐匿在这个小院子里?”
刘元秀说:“邦有道则智,邦无道则愚。当今天子昏聩无德,我不愿为这种昏君效劳,与贪官污吏为伍,祸害百姓。”
苏紫阳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就是在朝为官,也不一定要同流合污。”
“如今的改革不切实际,闹得民怨沸腾,起义不断,我看新朝的气数将尽,”苏青阳冷笑道。
刘元秀满目惆怅地说:“我曾以为仕宦当作执金吾,空有一腔报国的热枕。可现在四处凋敝,满目疮痍,我这辈子看样子要碌碌无为了。”曾经的凌云壮志看似已是过眼烟云,一阵风就可以吹散。苏青阳不以为然,他从刘元秀的口气中察觉到一丝不甘,眼色为之一怔,然后凌厉地望了一眼刘元秀,心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他有王霸之心。”他说:“不一定,如今战争一触即发,我倒认为是个难得的机会,不知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苏紫阳义愤填膺道:“王蟒那个狗贼倒行逆施,我们不如合力推翻他。”
刘元秀听出苏青阳在试探自己有没有更大的野心,再加上苏紫阳在旁煽风点火,不免有点心动,他半张着嘴,刚想张口说话,却又抿成一道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道:“虽然新朝倾颓,但我势单力薄,就是有野心,又能怎样?要是苏青阳能助我一臂之力,说不定真的有机会成功。”他把话题引到诗词上,想借诗词表露心意,“我知道你素来喜爱吟诗,可以前的诗歌太老掉牙,我最近创作了一种新的词牌名,不知你有意挑战一下吗?”
苏紫阳厌烦道:“又聊狗屁不通的诗词呀?我先撤了,你们慢慢聊,我一听这玩意就头疼,”他抻个懒腰,跑了出去。
苏青阳一向不惧新颖的东西,更期待刘元秀借诗词袒露心声,“可以一试,新的词牌名叫什么?”
“新词牌名和这园子的名称相仿,叫沁园春。等我说完自己的词时,你仿照它的韵律做一首相似的词即可,我今天这首词叫《沁园春·鹏鸟》。”
苏青阳捧腹大笑,道:“好!我洗耳恭听。”
刘元秀冲苏青阳一乐,雄浑有力地念出《沁园春·鹏鸟》,道:
中原问鼎,秦岭横断,黄涛疯卷。
攀鲲鹏之势,水击三千,垂天云翼,扶摇九天。
地盘青蛇,海泛白鸥,山绝峭危天穹颤。
登凌霄,极目小江山,谁敢比肩?
百万蝗兵逐鹿,泻璀璨银河星辰短。
唯饥梨渴枣,腹裹春秋,气吞五岳,肚摇巨帆。
再剿霸王,楚歌四面,烽火王长安。
今煮酒,挥指论英雄,当坐席间。
这首《沁园春·鹏鸟》霸气侧漏,竟然想效仿刘邦把项羽再击垮一次,这项羽指得又是当朝的谁呢?苏青阳暗暗欣喜,嘴上大呼精彩,“这词大气磅礴,有王者风范,”他稍加思忖,道:“我以这首《沁园春·伯乐》作为回敬,”然后抑扬顿挫道:
孤鹰西进,山川皆退,高翅舒展。
觅洪湖穹天,俯冲衔鱼,狂啸长空,攀龙追贤。
了无回音,单影盘旋,盼周公委身同辇。
直钩钓,牧野灭殷商,才尽暮年。
朝代盛衰多变,鲜有辅弼竭肝胆。
惜管子幽囚,三仕三逐。商君屡谏,孝公无倦。
鸿门鬼宴,高祖幸免,亚父良言偏阻拦。
今献计,共席卷八荒之地,甘为臂肩。
苏青阳走一步说一句,每一句都雄浑有力。他借过往的辅臣向刘元秀表明自己的效忠之心。苏青阳在词中提到了管仲三次被囚后才遇到齐桓公这样旷世的伯乐。又提到了商鞅屡次进谏,直至提出霸道的理念,才得到秦孝公的重用。还提到了西楚霸王项羽不听范曾的劝告,在鸿门宴上放跑了刘邦,最后落得乌江自刎的下场。刘元秀心道:“这词明显是向我表明心意,看来苏青阳有意辅佐我。”两人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可苏青阳不止是要帮刘元秀打天下,还想借他的手铲除王蟒,为父报仇。少顷,刘枫衍大步跨入,后面还跟了两张陌生的面孔,苏青阳反复端详两人的面目,心道:“这两人眉宇间有一种莫名的凌厉,不知他们是什么人?”
刘枫衍喜盈盈道:“苏公子,你总算来了,我家这傻弟弟盼星星盼月亮,念叨你好些日子啦,”他旋即转向身后的两人,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挚友。”只见一人长着圆脸,眉毛是倒八字,穿着一件麻布素衣,轻缓道:“在下邓禹,”他颔首而笑,算作施礼。另一人长着一张黝黑脸,下巴上挂着一串大胡子,肩上披着一件暗绿的披风,喝道:“在下岑彭,”他紧紧抱拳,冲着苏青阳晃了两下。
“幸会!在下苏青阳,”苏青阳拱手拜道。
邓禹登时张大了嘴,惊诧道:“你就是当年辅佐太子登基的苏青阳?”
“说来惭愧,正是在下。”
“没想到今生有幸见到稀世的天才,就是不知道你是真有两把刷子,还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岑彭大大咧咧道。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邓禹慢吞吞地说。
“你们不要拿苏公子打岔,他若是没有真本事,怎么可能把刘基那个脓包扶上皇位,”刘枫衍咧嘴笑笑,向邓禹道:“你和苏公子多聊聊,我总嗅着你们的身上都是一个味,可谓是意气相投,说不定能成为一对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只要不是臭味相投就行,”苏青阳一扫阴霾,畅谈起复仇大事,“邓先生怎么看待眼下的朝局?”
邓禹苦笑道:“刘基当皇上时一直被圣后和王蟒牵着鼻子走,后来不明不白的死掉了,这绝对是儒派的阴谋,我听说儒派里面有一支叫推古盟,这个联盟异常神秘,他们崇尚上古的学说,要在大汉推行古制。现在儒派就由推古盟把持,他们的新政不得人心,惹得百姓怨声载道,现在王导已在河北起义,他们声势浩大,我看不久各地就会相应,到时就是我们揭竿而起的好机会。”
“说的没错,河北那支起义军被称作赤眉军,他们挑了起义的头,就肯定有人响应,”苏青阳想起种种往事,道:“都怪我扶了一个昏君上位,才导致王蟒有机可趁,如今的局势都是因为我的失误造成的。”
邓禹看出苏青阳面露难色,圆滑道:“扶刘基上位也是形势所迫,断没有对和错之分,想必苏公子也是无可奈何,才硬着头皮投到了他的门下。”
“当时是大势所趋,各派犬牙交错,刘基的机会最大,我费尽心血帮他争夺皇位,可我没有办法改变一个权欲熏心的人,他后来作恶多端,荒淫无度,要不王蟒绝不会得到百姓支持,废掉大汉,改建新朝,”苏青阳眯缝着眼,迷离得似望不到边际的星空。
刘元秀心头一凛,问道:“会不会有人刻意而为,引你入了个局?”
“你的意思是王蟒故意让我扶刘基上位,再顺水推舟,抢夺大汉的江山?”苏青阳失望地瞥了一眼干枯的树木,似乎有苦难言,“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看来我被人利用了,”他轻轻地盖上眼皮,须臾间又睁开眼,仿佛一只刚苏醒的饥饿的雄狮,目光透着一种莫名的狠劲,“我倒看上一位可扶之人,他印堂有红晕之色,肯定是当世的潜龙。”
岑彭啧啧称奇道:“是哪位神仙入了云台才子的法眼?”
“刘元秀!”众人猝然扭过头,将目光聚向刘元秀。刘元秀骚着脸,两手狂摇,“青阳不要胡闹,我哪是什么潜龙,潜虫还差不多。”
岑彭的脸和大冰块一样冷,“如今新皇登基,你这话可是大逆不道的反话,”他嗤鼻道:“就是我们有心跟随衍哥和秀弟打天下,但手里无一兵一卒,你说怎么搞?你当是去逛窑子呐,脱了裤子就能上?”
邓禹斟了盅酒,放到岑彭手边,“岑兄别急,这事说不定真有戏!”
“妈的,能有什么戏?王蟒的皇座都暖热了,想把他撵下台,不太可能吧?”岑彭忍不住骂道。
刘枫衍早就料到大汉的天下会地动山摇,所以广招义士,就为了有一天能领着这批狐朋狗友揭竿而起,他结交了不少天下豪杰,但凡有伸手向他求助的,他都会倾囊相授,如果没了银子,他就卖房卖田,绝不会薄待投奔他的江湖好汉。他眸色一凛,道:“要不听听苏公子有什么高见?”
岑彭急躁地说:“对,让苏公子讲两句,他把我们的好奇心勾了出来,却不言语了。”
苏青阳说:“王蟒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众矢之的,我们借力打力,就有机会推翻他。可是想帮元秀得到江山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呐,如今割据众多,谁都有机会,想从众多割据中脱颖而出,确实有难度,”邓禹叹息道。
“我倒是有办法,不过得暂时委屈你们了。”
“你有什么办法?”沉默良久的刘枫衍听闻苏青阳有方法得到天下,心里一阵暗喜。
苏青阳说:“憎恶王蟒的人又何止一个,他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刘元秀眨了眨眼,心里有些惶惑,不知苏青阳所言何意。
邓禹仿佛心领神会,道:“苏公子是想我们和王蟒的敌人联手?”
“没错…刘谙当年因储君之争而逃亡到洛阳一带…他已准备了一支军队,要重振大汉的雄风。”苏青阳青筋暴起,怒道:“只要能让我手刃仇人,就是赔上这条贱命也在所不惜。”
岑彭瞪圆了眼,和反光的黑晶石一样,不明就里地吐了个字:“仇?”
“苏公子的父亲是被王蟒害死的,”刘元秀惆怅道。
“妈的,王蟒的胆子这么肥,敢动苏公子的父亲,”刘枫衍抓起酒壶,把壶盖随手一丢,摔得稀巴烂,又将脚踩到石制的圆椅上,对着壶嘴灌了两口,嚷道:“苏公子的仇就是我的仇,帮兄弟报仇是义不容辞,只要你一声话,大哥就带着这帮子兄弟,陪你砍了那个狗日的。”
“谢谢你们,想要铲除王蟒,就得打出兴复汉室的旗号。”
“元秀也有皇室的血统,我们日后可以用此事做文章,”邓禹贼眉鼠眼地瞥了眼苏青阳。
“没错!这个身份是他与生俱来的优势。”
刘枫衍把酒壶砸到凉亭的柱子上,骂骂咧咧道:“鸟不拉屎的东西,让我单枪匹马,去把王蟒的狗头砍下来,以告慰苏老爷子的在天之灵。”
“哥哥不要冲动,这事不是砍了他的狗头就能了事的,”刘元秀摁住哥哥的小臂,“王蟒那种人渣,心早就在墨汁里浸黑了,他做了那么多亏心事,身边肯定高手如云,你现在去找他寻仇,不过是去白白送死。”
“杀人偿命,削了王蟒那个狗贼的脑袋不就结了,”刘枫衍不服气道:“我就不信他的虾兵蟹将能拦得住我。”
“就是!”岑彭锤锤胸膛,“龙生龙,凤生凤,王蟒的手下是狗屎,踩烂那坨狗屎还不容易。”
“话倒是没错,不过…”但有转折,必有否定,邓禹头头是道地说:“苏公子的父亲得过先帝赏赐的玄武锏,它上打皇亲,下打污吏,但为何他的死讯没有公之于众?这事肯定另有隐情,他会不会牵涉到什么秘密事务中?”
邓禹的反问把岑彭噎得无话可说,半晌憋出一句,道:“嘿哟!我又不是神仙,这种事情哪能猜到。”
“难道这事的背后还藏着别的阴谋?”刘元秀冷峻道。
“有可能,我当时听说这事时就觉得有蹊跷,苏老爷子贵为三公九卿,怎么可能突然从人间蒸发又无人问津,”邓禹说。
刘枫衍说:“其实最近江湖上有个传闻,说王蟒曾参与前朝的党争,苏老爷子的死会不会跟这事有关。”
苏青阳说:“我们没有依据,这样无端揣测也没有用,不如先想办法募集士兵再说。”
“我只有几百号家丁和江湖好友,咱们若是起事,怎么能和几十万大军对抗?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刘枫衍问道。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势单力薄,但不代表我们就没机会。”苏青阳望向刘元秀,“我们需要你逢场作个戏,煽动一方的百姓兴复汉室。”
“需要我?真是折煞我啦,我哪有这样的能耐?”刘元秀尴尬道。
苏青阳爽朗笑道:“你不要看扁自己,我相信凭你的能力,足以获得南阳百姓的支持,有了这支军队,我们可以暂时投靠刘谙,借着他的势力壮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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