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岐王事后说法,其音已成,其乐融融,其情已久,其势已成;
楼上一主,两贵妃,三王,三夫人,杨国忠,李林甫,红夫人,阎魔,虚无僧,
三年乐师在前演奏,四厨所酿美味佳肴,六俊现场临摹,
楼下歌舞荡漾,高力士旁立,鬼候和惊候分坐两旁对峙,虽然惊候白衣入席,但鬼候眼中却是电闪雷鸣;
千家奴难得入宫,直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有此殊荣,自然感激涕零;
群臣宴下觥筹交错,外国使臣醉眼朦胧,其乐欢也,其国荣也,贵妃即兴起舞,红夫人下场助兴,梅妃情绪低落,但不禁贵妃以舞挑战,亦下场对舞,
三人舞姿绝妙,或幻或灭;李隆基兴致盎然,击鼓助兴,李林甫安然而坐,磕着南瓜子,毫不心动地观舞;杨国忠耳目无身,心中度事而佯装观舞。
阎魔服饰虚夸,掩盖了他真正的面目,手指一弹,就给虚无僧下毒;虚无单手合十,两人暗中较劲,却令周围毫无察觉,甚至连风都不起;高手之间过招,拿捏之准,确实令人惊讶;
但世外客已死,四面佛失踪,世间欲望竟然微妙地平衡着;
李隆基玩的兴起,招呼两位相国,和岐王过来牌九一局;开局前,李隆基就开口道:国事,家事,俱在局势;我们不若在牌中谈谈王忠嗣之事;
忠王李亨被禁锢在东宫之中,前太子之事如利剑悬在头顶,他不得不上书父王,解释王忠嗣在宴会上大逆不道之词,撇开自己与王忠嗣的关系,言辞恳切;自责入骨,“儿臣不能领会父皇拳拳之心,让父皇忧虑,羞愧难当;请父皇责罚,此后当深修为臣子之道,领圣贤教诲,闭门思过”,
李隆基看后,心中疑虑已解,但帝王之术却不得不如此;你是亲儿子也罢,权力的滋味比春药更令人过瘾;
四人四局,三局定生死,第一局岐王胜,岐王押生,王忠嗣国之良将,得之不易,可令其戴罪立功,
第二局,李林甫胜,李阁老翻手就压死,藐视皇权,意欲造反,此风不可长;
第三局,杨国忠胜,他翻翻生死牌,看了一眼李隆基,压死,这令岐王不解,杨国忠解释道,叛逆不可饶恕,这点我同意月堂大人,但最终还得皇上定夺,王忠嗣就像皇上养子,其父为国捐躯,我做臣子的怎么能让皇上为难呢;
李隆基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
第四局李隆基胜;他沉思了一会,翻开了生死牌,“贬王忠嗣为汉阳太守”;令哥舒翰返回驻地,若无招不得入长安;
高力士立即将李隆基旨意下传;一刻都没耽误;
鲜于仲通明白哥舒翰的大军现在正压着东论相,吐蕃出不了唐藩道;自己用一部分兵力守住茶马道,只要以逸待劳,必让你吐蕃有去无回,当大军席卷南诏之后,即刻回军,剑南无腹足之忧;
若东论相有偷袭之意,则两线受敌,吐蕃可一战而定,如此妙计,国忠大人得之必然欣喜,皇帝得之必位列千古一帝;
鲜于仲通用笔墨力透南诏“寿纸”;滴蜡塑封后按上自己剑南节度使钮印;让部下十万火急向帝都传递军情,自己则依案掌烛和一群幕僚讨论着进军路线;
张虔陀新败,看见现在杨国忠大力支持使鲜于仲通,自己躲在成都府邸中却无所事事,虽然他对代表李林甫的青鸟责骂唯唯诺诺,但丢土之责,责无旁贷,他那点小心思,在青鸟入南绍时,又开始蠢蠢欲动,想搭上杨国忠这条红线,故极力鼓动出兵南绍,
张虔陀以南绍观察使身份,出入成都节度使府邸;鲜于仲通也按照杨国忠的意思,拉拢和排挤李林甫在蜀地的势力;现在张虔陀自投罗网,趁此时机,瓦解敌人的豁口已撕开,他祭出大招,加封张虔陀为招讨先锋使;戴罪立功,明面上是给李林甫面子,实际上是给自己招人而已;
李隆基在得到杨国忠的密报后,对于剑南方向用兵谋略并无异议,他还特地下诏给哥舒瀚;让哥舒瀚在青海方向给予吐蕃持续的军事压力,
哥舒瀚也是明白人,在经历王忠嗣事件后,朝廷之上,仗马典故可是现实之极。大佬有大佬的玩法,边将就做边将的事,待接到诏令后,他急令高秀岩、张守瑜两将作为先锋官,向石堡城进军;突袭吐蕃称之为铁刃城的石堡城,与此同时,他耍了小手段,就像夺江必夺淮,并令李光弼及左车轻骑向吐蕃的纵深河曲九地进击;
李光弼得到的命令是骚扰,攻击及拖延此地守军;而王思礼率领步兵随后进军,目的是建立防线,阻止一切向石堡城进军的吐蕃军队,让高,张二人有充足时间攻城,哥舒翰率领部分骑兵及后备军作为机动部队,随时支援及保障后勤粮道;这次皇帝眼中的帝国前哨站必须拿下;
而对于吐蕃来说,东论相当然不乐意看到铁刃城被唐军拿下,怎么说也是国之屏障,在偷袭拿下石堡城后,东论相就将石堡城改名铁刃城,目的就是要让进犯的唐军感受到铁刃加身的感觉;他将最新从大食引进锁子甲制造技术而造就的五百具锁子甲全部拨付给铁刃城守军;并令守军安置石炮,飞弩;加强巡视,并派游军出去刺探情报,
而哥舒翰如此大的动作,必然逃不过东论相的耳目;但东论相以为唐军再次要强取河曲九地,下令部曲加强戒备,准备以逸待劳;后发制人;就连西帝赞普赤德祖赞,也派大臣乞力徐率领牦牛兵三千,并上伍如部队五千前来支援,
乞力徐部队打着烈焰红旗,骑兵均是长白鬃马,要不是当年唐将河西节度使崔希逸背弃赤岭之盟,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惨败,不仅被赞普撤职,让上伍如势力大损,还让下伍如的黑色狮子旗飘扬在河曲九地,让东论相当上了国相,现在那些白蹄豹纹马可得意了;
东论相也知道西帝的意图,意为增援,实为窥视;
西帝曾和各如将领约定,战利品五五分,所以各如打仗都很有积极性;
河曲九地乃吐蕃关中,当年被吐谷浑占据后,强盛百年,若现在谁得之必为强如,要不是崔希逸毁约搞掉乞力徐,他怎么能轻易的得到河曲之地,
现在你哥舒翰想来染指;此战关系我部族命运;岂能拱手让人,他一方面加强了铁刃城的防备,一方面让河曲九地支援铁刃城,而且还留了一手,让自己的参谋尚结赞来防备乞力徐率领的下伍如部族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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