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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音版」长篇史诗连载|周颂:11 讽襄公


请听欧阳如一的长篇史诗《周颂》第十一首:讽襄公


讽襄公

(一)

国与国之间发生了矛盾怎么办?

协商呵,推翻商朝之周朝有尧舜之遗风,

诸侯之间非亲既故,有什么事情不好商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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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国之间发生了不可协商的矛盾怎么办?

调停呵,周朝开国之三公就在做这种事情,

你想呵,连王室都在瘦身,诸侯有何理由自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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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国之间发生了不可调停的矛盾怎么办?

裁决呵,在周宣王之前,天子有绝对的权威,

一切皆按周礼,这就是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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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与国之间发生了矛盾不服裁决怎么办?

讨伐呵,在周宣王之后,出现了五霸之齐桓公,

他九合诸侯就是为了尊王攘夷,而非聚众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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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中国周朝的国家体制有多完美?

可齐桓公死了怎么办呢?这也是齐桓公

本人所担心的,为此他会见了一个人:

宋襄公。

(二)

时间:周惠王六年,

地点:首止,今河南商丘睢县。

刚刚率鲁、宋、卫、郑、许、曹六国之君

拜见过周惠王的齐桓公亲自来到宋襄公的营帐,

在这七国之中齐国实力最强,地位却不及宋国,

宋国乃纣王的兄长微子启的封地,保有商朝旧都商丘,

周天子准其用天子礼乐奉商朝宗祀,与周为客。

被尊为“三恪”之一,即前代三王朝的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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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礼,桓公问:公爵可知天子欲废太子郑而立公子代?

襄公还礼,说:君上,盟主,天子方平“子颓之乱”,

如废长立幼,必重蹈覆辙再生祸端,周室危矣。

桓公沉吟半晌,道:贤弟内修德政,外施仁义,海内尽知。

而今人心不古,国事家事还望贤弟来主持。

襄公慌乱道:岂敢,岂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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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公对随臣陈敬仲说;请太子郑。

太子郑入帐,各国诸侯也随后赶到。

桓公率诸侯拜见太子,太子再三谦让,桓公道:

臣等愧居藩国,见太子如见周王,敢不叩首相拜?

又对诸侯们说:今日会盟,名为面王,实为共扶太子,

此周公祖制,父死子承,立嫡不立庶,

立长不立幼,决不能废。又推宋襄公道:

宋国,乃礼仪之邦,被历代周王奉为客卿;

宋君,曾让国于庶兄,有伯夷叔齐之美名。

我若不假天年,储君之安危就拜托宋君与诸公。

襄公又慌乱道:敢不从命?

各国诸侯皆称: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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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桓公又对陈大夫说;请公子昭。

齐公子昭入帐,拜见太子郑和诸侯。

桓公道:寡人有妻三人:王姬、徐嬴、蔡姬 ,

皆无子;有子五人,无亏、昭、子潘、子元、商人,

皆妾出。为保家国太平,敢请诸君作个见证,

立昭为太子,由宋君监国,万勿推辞。

襄公更是慌得不行:齐主厚爱!却暗想:

这是把霸主之权授予寡人了吧?

(三)

周襄王十年,桓公四十三年,

齐桓公患病,齐国五子争位,三臣夺权,

他们封锁宫门,竟把桓公活活饿死。

呜呼!一代英主被停尸六十七天,

尸虫遍地竟无人收敛,好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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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昭逃到了宋国,

宋襄公即向诸侯发出会盟之书,

晋、齐、楚等大国置之不理,

秦、郑、鲁等中等国家袖手旁观,

只有卫、曹、邾等小国派出了军队,

这仗还能打吗?襄公对三国诸侯们说:

寡人受桓公之托保太子昭复位,圣人

用兵在精而不在多,正义之师必胜!

联军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齐都营丘,

把太子昭扶上了王位,是齐孝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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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襄王派使臣送来贺礼表章,

各国诸侯与方国也纷纷来朝,

这是宋襄公第一次会盟诸侯,

大获成功。

(四)

宋襄公每天都想着齐桓公的另一重托:

称霸诸侯。公子鱼谏道:主公,

某以为,以小国之力会合诸侯必是祸患。

这公子鱼,子姓,名目夷,任宋国大司马,

掌管军事,是宋桓公庶长子,宋襄公异母兄,

襄公曾让位于他,不受,是战国时期的一代名臣。

襄公笑道:若论战争,我不如兄。若论外交,

兄不如我。称霸非战之力,而道之功也。

宋国虽小,却是祖先所遗的膏腴之地;

宋都商丘、宋城陶丘和彭城富甲一方,

天下服宋正是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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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襄王十三年,宋襄公在鹿地会合诸侯,

他以老牌贵族和盟主的身份自居,引起齐楚的不满,

他又不与大国商量,宣布当年秋天再在盂地会盟。

公子鱼又谏道:主公,我观楚王面有愠色,

你要带上军队和软甲,以防不测。

襄公说:今后会盟不许带兵是我提出来的,

我是盟主,岂能不守信用?于是轻车简从。

却看到楚、陈、蔡、许、曹、郑都带了军队,

楚成王突然命人捉了襄公,次年,

在鲁僖公的调停之下,才被放回。

(五)

狼狈回国的宋襄公决定报复,

他亲率大军攻打楚国的附庸郑国。

大司马固谏道:天之弃商久矣,

君将兴之,是不可宽恕的罪行呵!

襄公说:寡人两合诸侯,众望所归。

公子鱼又谏道:主公,郑国无罪,出师无名!

襄公说:当年桓公九合诸侯,哪一次少了惩罚?

宋军与楚军在泓水、今河南柘城西北遭遇,

隔河望去对面战旗似火,兜鍪如云,

而这边师老兵疲,未战先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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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军开始渡河,

公子鱼说:楚兵多,我军少,可半渡而击之。

襄公说:寡人乃仁义之师,决不乘人之危。

楚军过了河,开始布阵,

公子鱼说:楚兵立足未稳,可趁乱而击之。

襄公说:寡人乃正义之师,怎能不宣而战?

楚军摆好阵势,发起冲锋,

襄公中箭落马,大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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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商丘的宋襄公箭伤复发

一病不起,仍教导子弟说:

君子不伤害已经受伤的人,

不俘虏头发斑白的老人。

不凭借险隘的地形阻击敌人,

也不攻击没有排成阵势之敌。

汝等虽然是亡商的后代,

却是周朝的贵族,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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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水之战让宋襄公成为千古笑柄,

如今我也讽之,不为他那场迂腐的败仗,

和他那所谓的假仁假义,只为从他以后

再也没有迂腐并假仁假义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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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厌诈——成了后世兵法之精髓。

当战士们撕下温情的面纱,就剩下一个“赢”字。

战胜的一方除恶务尽,战败的一方决不投降,

若真如此,中国大地便不剩一个人。


【回放台】:

周颂:1.梦回周朝

周颂:2.思周公

周颂:3.望太公

周颂:4.法召公

周颂:5 .追夷齐

周颂:6.仰穆王

周颂:7.国人暴动

周颂:8.悲幽王

周颂:9.尊桓公

周颂:10.管鲍之交


作者欧阳如一:

建筑师、规划师,作家,诗人。涉猎的作品包括长篇小说、电影剧本、诗歌、散文、曲艺等。

主播闷三爷:

学成不师授,问道在简牍。心鶱无形役,指天为室庐。 ——闷三爷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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