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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京的故事》二十二章「与北京相关的小故事」

吃好饭后,由于离原定的出发时间还早,大家都在大厅里原地休息。李一鸣坐了一会儿,觉得椅子上如针毡似的,就借口找洗手间来到屋后。他看着河里边游边“嘎嘎”叫的鸭子,真恨不得跳下水去与鸭子一决高低。但他再“牛”,也终于下不了决心,再说他还是个旱鸭子。他正看着鸭子发呆时,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喔喔喔”的叫声,循声望去,不远处树林里放养着一群鸡,大多母鸡低着脑袋用弯钩似的尖嘴东啄啄、西拨拨。但神气的是那花冠大公鸡,不但长得美丽,而且身材高大,不紧不慢地踱着方步,俨然像个打了胜仗回来的大将军。李一鸣心一动,就漫步走了过去。

李一鸣走近树林,打开一道栅栏,走进了树林里。树林里面虽然比太阳底下凉快得多,但里面的气味并不好闻,虽说不上臭气冲天,但那鸡屎味实在也难闻。李一鸣刚想退出,不料那只大公鸡迎面走来。

大公鸡头上的红冠子高高地竖着,弯钩似的的尖嘴紧闭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盯着李一鸣,好像在向李一鸣示威——出去,这是我的领地。

李一鸣看到大公鸡那咄咄逼人的样子,不禁“牛”劲也上来了。他看着大公鸡高高翘着的尾巴说:“牛什么,看我不拔掉你的尾巴!”

说着,李一鸣摆出一副拳击格斗的样子,一步一步向大公鸡逼去。大公鸡看到步步紧逼的李一鸣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但眼睛死死地叮住李一鸣不放,随时准备反扑过来。李一鸣光顾着看大公鸡,不料脚下一滑,身子失去重心往左边一倾,左手随接撑着了地,粘了一手的鸡屎。那只大公鸡也被李一鸣突然的怪动作吓得连连后退,几乎就要逃跑了。

李一鸣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连连擦着粘糊糊恶心的鸡屎,正庆幸人没有摔进鸡屎堆里的时候,不料那只大公鸡扑着翅膀向李一鸣冲来。李一鸣一愣,右手背上被大公鸡狠狠地啄了一口,顿时鲜血直流。李一鸣火了,起脚朝大公鸡踢去。大公鸡一看不妙,转身就逃。李一鸣的一脚飞腿只踢在大公鸡的尾巴上,两根漂亮的弯弯羽毛随着脚风飘上半空。大公鸡见势不好,一边叫着,一边扑打着翅膀逃得更快了,一眨眼工夫,就逃到了树林深处。

李一鸣开始想追上去,报公鸡的一嘴之仇,但树林里的地上到处都是鸡屎,一双耐克名牌运动鞋已经沾上了不少鸡屎。同时,他看到大公鸡奔跑的速度不比他差到哪里,于是只得作罢。李一鸣悻悻地看着逃远的大公鸡,然后从地上捡起两根“战利品”,双手挥舞着,手里仿佛握的不是两根羽毛,而是缴获的两把东洋大刀。

李一鸣正舞得高兴,不料这一幕正好被大队长娄与婷远远看见了。她看到李一鸣疯疯癫癫的样子,觉得很奇怪,就用手臂碰了碰邻座的倪佳同学:“你看,那个人在干什么?”

倪佳一看李一鸣手舞足蹈的样子,也觉得不可思议,脱口而出:“莫非那人是疯子?”

“疯子?”娄玙婷摇了摇头说,“不可能,那人还是我们夏令营队伍中的,好像就是车上发口香糖、唱京剧的那位同学,大名叫李一鸣,是个北京人。他的举止是有点疯疯癫癫,但老师是不可能让一个疯子来参加我们的夏令营活动吧?”

“那他在发什么神经?”倪佳不解地继续望着李一鸣舞鸡毛。

“要不要告诉老师?”娄玙婷一看李一鸣舞得没完没了,于是有些担心。

“无所谓啦。”倪佳不以为然地说,“看看他到底玩到怎么时候?”

这时,正是“赤日炎炎似火烧”的时候,李一鸣舞得满头大汗,却一点儿也没觉得热。过了两三分钟,他终于停止了他的“武术”表演,向饭厅走来。

马老师看到李一鸣大汗淋漓地走进饭厅,不禁吃了一惊。她一看李一鸣手里的鸡毛,似乎明白了他刚才的行为,于是马上就上前没收了他的“战利品”。李一鸣正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忽然看见娄与婷和倪佳在一旁嗤嗤地笑,就以为是她俩“告”的密。于是,他走过去指着娄与婷倪佳的鼻子说:“你们俩真是不地道!”

“我们?”娄与婷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们什么地方不地道?”

“我的事马老师怎么会知道?”李一鸣不解地问。

“你的什么事?”娄与婷明知故问。

李一鸣盯着娄与婷问:“我刚才玩鸡毛的事。”

“啊,刚才在练剑的是你?我们可没看清楚是你,我们还以为是一个疯子在玩呢。”倪佳插上话。说完,她终于忍不住又笑了。

“你……”李一鸣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别逗他了。”娄与婷一本正经地对李一鸣说,“你别拿着和尚当秃子打——冤枉好人。我们刚才是看到了,但我们却从没与马老师答过腔。”

“真的?”李一鸣似信非信。

“信不信由你。”倪佳接着说,“你刚才的英雄的行为好多人都看到了,难道马老师会没看到吗?你以为天下人与你一样……”

“傻——”娄与婷接口道。

“嗨嗨,看样子我刚才是挺傻的。”李一鸣自我解嘲地笑了,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脸上、脖子里的汗,并小心地擦了擦已经止血的伤口。

“李一鸣,你的手怎么出血了?”娄与婷吃惊地叫起来。

李一鸣一看大家的目光都朝他看来,忙掩饰着说:“没什么,别大惊小怪的。”

“让我看看!”这时,马老师闻声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李一鸣的手,看了一下说,“哪儿弄的?”

“不小心让树枝划的。”李一鸣忙说,并缩回了手。

“那也要处理一下。”马老师从随身携带的一只小包里掏出碘酒、棉球和创口贴。她先用棉球蘸了一点碘酒给李一鸣的手背消毒,然后揭掉创口贴的封纸,将创口贴小心地贴在李一鸣的创口上,并叮嘱说,“别着水,小心伤口感染,。大热天的容易感染。”

“是,是!”李一鸣的头点得像小鸡吃米,但心里却不以为然地想:我有这么娇气吗?把我当千金小姐了。

十六

吃过午饭,夏令营队伍乘车向下一个目的地——芭比娃娃展览馆驶去。大约十来分钟,汽车已来到了芭比娃娃展览馆的停车场。大家下车以后,排着队向芭比娃娃展览馆走去。这时,正当中午,骄阳似火,太阳光照在身上似火烤一般,不少平时娇生惯养的公主少爷就显得无精打采。不过李一鸣例外,他虽也热得汗不停地往下淌,那汗气还不时地把他的眼镜玻璃弄模糊了,但他精神却好得很,不时地左顾右盼,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队伍刚转过一个弯,忽然前面传来一阵爵士音乐。循声走去,不远处出现了一支打扮得花花绿绿的爵士乐队,六七个人,都是高个子、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人。老外也真会找地方,这是一个路的转弯口,可以看见东南两个地方。

当夏令营队伍走到爵士乐队前时,一曲正好演奏完毕。那些老外也喜欢小孩,大多挤眉弄眼地朝路过的夏令营队员打招呼,有几个老外还把“大喇叭”放在嘴边,晃着脑袋,目光盯住一个个小孩,好像在问:“你们会吹吗?”

李一鸣原来是学校鼓号队的,他看到老外那得意的样子,不禁心一动,脱口而出:“If possible, I hoped to try all.”

“OK,OK!”好几个老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乐器递向李一鸣。李一鸣看看这,看看那,又看了看马老师。看到马老师挥手让夏令营队伍停下,他终于从一个老外手中接过一把萨克斯。那个老外也十分热心,他教李一鸣右手拿起乐器,左手将挂带套于脖子上,并调整了挂带的长度,使乐器置于身体的中线位置。接着,那个老外又将李一鸣的左手大拇指按在乐器背面的指座上,食指、中指及无名指自然弯曲,分别放在乐器上方的Ⅰ、Ⅱ、Ⅲ键上,小指自然放置于4号键之上。右手用力向前上方托住乐器,食指、中指及无名指自然弯曲,用指肚分别按住乐器下方的Ⅰ、Ⅱ、Ⅲ键,小指自然放置于8号键上方。李一鸣一切准备停当,就像吹鼓号一样轻轻地含住笛头,用力吹了一口气。

“嘙——”那萨克斯发出的声音虽然很响,而且长长的,但那声音也实在难听,真好像一个人放了一个又长又响的屁,引得在场的人都哄笑起来。

许多老外也笑了,其中有一个老外也学着李一鸣的样子,用力吹了一个长长的“屁”音,周围的笑声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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