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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桑红字女性主义论文「霍桑」

读完《红字》,才发现自由的美洲大陆上竟然还有过这么一段黑暗的往事。在17世纪,愚昧保守的宗教势力对于人民的控制,对于女性的压迫,竟然和中世纪没有什么两样。之前的历史书上讲的是,欧洲人来到美洲,除了掘金,寻找新的发展机会外,摆脱宗教压迫也是其中一个主要的因素。通过《红字》这本小说可以看出,北美并不从一开始就是自由的,而是人们努力的结果,人们不管逃往哪里,都不可能生而自由,要想获得权利,只能通过流血斗争获得。

17世纪,距离美国独立还有一百多年,从欧洲来到北美的英国人,在他们的殖民地,新英格兰的波士顿,建设了一系列基础设施。后来,波士顿成为了该地区的中心城市。作为殖民地的象征,不但有教堂、墓地、监狱,还有绞刑架。一个夏天的清晨,一大群人围在绞刑架前的广场上,他们在等待又一场审判结果的执行,不过,这次不是要绞死什么人,而是要将一个女人示众三个小时,它就是海丝特·白兰太太,她被判处“通奸罪”。按现在的说法,海丝特的罪名只是“疑似罪名”,因为她的丈夫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已经死在大西洋上,如果他死了,这个罪名便不能成立,但是,政教合一的法庭认定,她在没有确认丈夫生死的情况下与其他男人结合并怀孕,就是有罪的。不过他们还不想立即绞死她,一方面是理由还不够充分,另外一方面他们企图继续诱惑海丝特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以便绞死这个男人,更好地威慑所有企图不遵守他们教规的人们。但他们失败了,海丝特守口如瓶,宁可接受更加严厉的惩罚,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爱人送上绞刑架。

海丝特抱着三个月大的女婴,站在高高的绞刑架上,衣服的胸口上佩带着一个代表着耻辱的红字——一个大大的猩红的字母A. 她思绪万千,回忆起自己在欧洲的童年和少女时光,眼前的这一切就像是梦一样不真实。孩子的啼哭声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身上的红字和身后的绞刑架,都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她抱着孩子,俯视全场,目光坚定,竟让人联想到圣母玛利亚。

在海丝特站立的平台正上方,有一个露天长廊,是议事厅的附属设施。每逢地方长官开会,要发布什么公告,举行种种仪式时,就在这里集会。长廊上,除了总督、警卫、各种显要人物之外,还有两名牧师,一位年长些,另一位是英俊的丁梅斯戴尔牧师。他是一位青年牧师,曾就读于牛津大学。他那雄辩的口才和宗教的热情早已预示了他将蜚声教坛。他的外貌也是一表人才:额头白皙、高耸而严峻,眼睛呈褐色,大而略显忧郁。年长的牧师委托他再次规劝这个“执迷不悟”的女人,他左右为难,脸上血色全无,双唇颤抖,垂下头,仿佛在默默祈祷,然后走向前,对海丝特说:

“我责令你说出与你同伙的罪人和难友的姓名!不要出于对他错误的怜悯与温情而保持沉默;海丝特,相信我的话,虽然他要从崇高的地位上跌下来,跟你站在一起,站在刑台上,但这样也比终生隐藏一颗罪恶之心要好受些。……”

“我不说!”海丝特凝视着这年轻牧师深沉而忧郁的眼睛,“这红字烙得太深了,你无法把它取下来。但愿我能忍受住我自己的痛苦,也能忍受住他的痛苦!”

海丝特还在人群的最远处看见一个熟悉的男人,这个白人身材矮小,满脸皱纹,不过还不能称为老人。在他的眉宇之间有一股灵气,好像一个人的智力部分得到了充分的发展必然会影响到他的体貌外形,使之表现出一些显著的特征。他装束随便,虽然他穿上那套土著人的衣服试图掩盖或减少他体形上的奇特之处,但是海丝特一眼便看出这人的肩膀是一高一低的。这个男人就是她失散的丈夫,才思敏捷的医生齐林沃斯。

海丝特回到监狱后,齐林沃斯以医生的身份去看她,毫无疑问,海丝特仍然拒绝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医生认为他自己有办法找出这个人,以自己的方式来作出惩罚,他只是要求海丝特同样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他们之间,似乎达成了一种奇特的游戏规则。

海丝特的女儿珠儿越来越大了,她三岁的时候,穿着大红色天鹅绒裙子像精灵一样蹦蹦跳跳的,她天真、完全不落俗套的语言风格,引起了当地总督的注意,在他的眼中,这个红色的小女孩就像是一个鲜活的红字在向宗教抗议,他想剥夺海丝特的监护权,把孩子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清教徒。海丝特坚决反对,这时,善于雄辩的丁梅斯戴尔牧师站出来为她说话,他认为:“上帝赐给她这个孩子的意图首先是要救活她母亲的灵魂,防止她进一步跌入黑暗的罪恶的深渊,要不然魔鬼撒旦就会设法把她推进那个深渊。因此,给这个可怜的,而又罪孽深重的女人留下一个永生的孩子,一个能够带来永恒欢乐和悲伤的生命,……假如她能把孩子带上天国,那么孩子也会把她的母亲带到那里!”

这段精彩的辩护让一旁的齐林沃斯医生感到惊奇,“我的朋友,你说的话至诚至爱得有点出奇。”他对着年轻的牧师莞尔一笑。

在牧师的帮助下,海丝特得以保住了女儿的抚养权。但是年轻的丁梅斯戴尔牧师似乎整日忧心匆匆,这严重地损害了他的健康,在信徒们的推荐下,齐林沃斯成为了他的医生,而他成为了医生的精神导师。一位牧师和一位医生,也就是医治人们灵魂和肉体的两个人,智力和教养超群的两个男人,逐渐地成为了好朋友,他们讨论的话题涉及伦理、宗教、公共事务以及性格等各种方向。他们甚至租住在同一栋房子里面,这样一来,齐林沃斯医生对于丁梅斯戴尔牧师的心病就有了更大的兴趣,他还从未见过如此不可思议的疾病,这激发了一个人探究真相的决心,他决心要进入牧师的灵魂深处发掘秘密。

终于有一天,齐林沃斯在牧师酣睡时发现了他胸口上烙有一个和海丝特一样红字印记,果然,他就是那个男人!医生爆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喜,已远不足以用眼睛和面部表情来表达了,而要通过他整个丑陋的身躯释放出来,他将双臂伸向天花板,用脚使劲跺地板,以这种异乎寻常的姿态来表现他的狂喜!

齐林沃斯开始实施他的复仇计划,他利用牧师的负罪心理,加剧他精神上的内疚和罪恶感。丁梅斯戴尔出现了各种幻觉,甚至开始梦游,他在夜里走到绞刑台上,呼喊着,要弥补之前没能和母女俩一起站在台上悔罪的遗憾,他仿佛看见天空中出现了那个巨大的红字。在这种精神折磨下,他身心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小女孩珠儿长大到七岁的时候,海丝特胸前绣得精妙绝伦,闪闪发光的红字,早已成为大家熟悉的东西。如果一个人与众不同,同时又不损害任何人的利益,她最终会赢得普遍的尊重。海丝特经常接济穷人,以德报怨,在瘟疫流行时忘我工作,尽心尽责。她照顾那些受灾受难的姐妹,与她们同病相怜,胸前绣着的字母在那里闪闪发光,它超凡脱俗的光芒带来了温馨和安慰。她给这个字母赋予了新的含义:“能干、天使、可敬佩的”等等。人们不再把那红字当成是罪过的标志,反而是善行的象征。

而这几年里,齐林沃斯医生却由于内心的仇恨和报复计划,面容却显得更加苍老和丑恶了,他原来的那种聪慧好学、平和安详的品质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阴险狡诈。海丝特终于决定将齐林沃斯的真实身份告诉丁梅斯戴尔牧师,牧师也告诉她自己内心的痛苦,他在坚守宗教教义和现实之间煎熬,同样的红字在他的内心里燃烧着。海丝特终于意识到牧师受到的伤害有多深,齐林沃斯对他的折磨让他生不如死,牺牲掉好名声,或者死去,都比之前的选择要好得多。他们想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回到欧洲去,但齐林沃斯竟然发现了他们的计划,要跟随他们而去,计划失败,他们仿佛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个恶魔的缠绕。

丁梅斯戴尔最终决定将一切公之于众。在新总督上任那一天,这是个公共假日,年轻的牧师在教堂做了一场空前成功的宣讲,之后变得非常虚弱,他在海丝特的搀扶下登上了绞刑台,带着他们的女儿一起。他做了热情的忏悔,展示了烙在胸口的红字,人们惊慌失措,这个备受他们尊敬的高尚牧师,竟然就是那个隐藏了七年的有罪之人!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敬畏,充满了惊奇,却始终保持着沉默,因为实在找不出言辞来表达。

然后,他倒在刑台上!海丝特稍稍把他扶起,让他的头靠在她的胸上。

齐林沃斯跪倒在他的身边,面色茫然呆滞,俨如一具没有生气的僵尸。“你逃脱我了!”他不止一次地反复说。“你逃脱了!”

"愿上帝饶恕你!"牧师说。"你,同样犯下了深重的罪孽!"

在众人的惊叫声中,这个受尽蹂躏的灵魂辞世了。一年后,把复仇当做唯一生活目标的齐林沃斯也死了。海丝特和她的女儿也离开了这个地方,红字的故事,成了一个传说。许多年后,在一座下陷的老坟附近,又挖了一座新坟。两座坟相隔了一段距离,似乎没有权利合葬在一起,却共用一块墓碑。上面刻着这么一行字:“漆黑的土地,血红的A字。”

《红字》这本小说,涉及到的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那就是婚外情。海丝特和丁梅斯戴尔牧师的婚外情受到严厉的宗教压制,以及她丈夫的报复,对于牧师来说,信仰给心理上带来更多的煎熬。这三个人物,都是小说的主角,从三个人物形象中,我们可以猜测到作者要表达的价值观。

海丝特的丈夫齐林沃斯比她年龄大很多,是个杰出的医生,但他们之间并不相爱。机缘巧合的是,海丝特先于齐林沃斯来到了新大陆,自己一个人在这个蛮荒之地开拓新家园,在这里,她遇到了才华横溢、激情四射的丁梅斯戴尔牧师。他们之间相互吸引着,但还保持着距离,转机来自于一个噩耗:齐林沃斯横跨大西洋来与海丝特汇合,他乘坐的轮船遭遇袭击,没有发现生还者。于是牧师只当海丝特是个寡妇,海丝特怀孕了。

在上帝面前,他们并没有罪过。然而新大陆毕竟还是人间,这里的传统宗教势力一点儿也不弱于欧洲,如果牧师被发现,他将被绞死,于是海丝特守口如瓶,不透露孩子的父亲是谁,独自承受屈辱和惩罚。然而,牧师内心受到的自我惩罚更加严重,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对海丝特和孩子充满了内疚。因此,关于牧师的心理描写,成为这本小说的一大亮点,里面有大段大段抒情的文字,带有浓郁的宗教色彩,对于基督教信徒以外的读者来说,要完全理解,还是有困难的。这些内心独白,像诗歌一样飘逸,像梦魇一样模糊,以至于人们很难准确把握它的意思,只能从中体会这个年轻牧师内心的苦闷和纠结。实际上,牧师遇到的困境,也是人们常常遇到的困境,介入他人的婚姻,是一种罪恶,还是一种对于爱情的执着?这是忠于自己的内心,还是对于社会规则的背叛呢?作者毫无疑问把正直的天平倾向了这位热情的牧师,但真实世界并不同于小说,道德和价值判断并非黑白分明,留给人们的思考,很难逾越人们内心的困惑。

对于海丝特来说,她的想法要简单和直接得多,按如今的观点,就是带有明显的女性主义色彩。她并不屈从于任何现成的条条框框,对于她来说,既然婚姻里的爱情不存在了,丈夫下落不明,而且极有可能已经丧生大海,那么自己就是自由的。因此,她丝毫不认为那个别在胸口的大大的红色A字是一种耻辱,她通过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德行,让这个红字拥有了新的含义,成为天使和能力的象征,甚至成为一种“时尚”。勇敢、勤奋、爱护他人、信守承诺,她几乎拥有了人间一切美好的品质,同时,她在宗教上丝毫不墨守成规,她认为只要内心存有信仰即可,并不拘泥于形式以及具体的规定,这是多么理想主义的抗争。她没有牧师的那种顾忌,毫不犹豫地沿着自己的道路生活着,心无旁骛,而且最终取得了成功。

齐林沃斯消失两年后奇迹般地出现了,他是个聪明绝顶的男人,但同时也是一个极其残忍的男人。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而不惜一切代价,天然地认为一切都是对方的错误,不是吗?自己有婚姻的保护,有社会地位,为什么遭遇不幸?为什么遭遇背叛?为什么要承受耻辱?他决定复仇。一个智力水平极高的男人,被仇恨蒙蔽了心灵,复仇成为了他生活的支柱。果然,只有这么聪明的人才能找出那个使海丝特怀孕的男人。对于一个有信仰的人,对于一个智商极高的人,他的复仇不只是暴力、杀戮那么简单。他能够通过医术治愈人们的肉体,也就能够通过精神杀戮对方的灵魂。他同样获得了成功,他成了丁梅斯戴尔牧师内心的魔鬼,让他在活着的每时每刻都备受内疚的煎熬,以及来自信仰的谴责。然而,最终他也是失败的,牧师站在绞刑台上忏悔之后,死去之后,他的这个俘虏便从他的手里逃脱了。他失去了精神支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所以,一年后,他也死了。

以上便是对于《红字》三个主要人物的分析,小说通篇采用了象征手法,红字A便是最大的象征符号,人物的对话和独白魔幻飘逸,反映了人的社会属性与自然属性之间的激烈冲突。齐林沃斯便是人的社会属性坚定维护者,而丁梅斯戴尔则夹在当中成为被撕裂的牺牲品,海丝特是自由和女权的代表,也代表了作者的理想。现实生活中的女性,不难从中得到启示,然而,要实践它,并不容易,它留给我们的,更多的是思考,而不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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